赫鲁晓夫“秘密报告”对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影响
张丽娟
【内容提要】 1956年2月赫鲁晓夫在“秘密报告”中对斯大林的批评引发了人们对斯大林历史地位评价的分歧。一些共产党组织和领导人强调辩证地看待斯大林的功绩和错误，还有许多国家认为斯大林问题产生的原因在于苏联体制。这种意识形态上的危机造成了非常严重的后果。在东欧社会主义国家，发生了震惊世界的波兹南事件和匈牙利十月事件，尤其是匈牙利事件造成了大量的人员伤亡，对国家政权也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冲击。在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共产主义政党内，这种危机使得党的处境艰难并造成了大量的党员流失。对苏联模式认识的分歧缘于对斯大林个人崇拜产生根源的不同认识，对该问题讨论更深远的影响在于促使人们积极地思考、探索并寻求对苏联模式的改革。与此同时，失去苏联这个统一的领导中心，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也开始分化了。
【关 键 词】 赫鲁晓夫“秘密报告” 斯大林 个人崇拜国际共产主义运动
1956年2月14—25日，在苏联共产党第二十次代表大会报告中，赫鲁晓夫提出了关于不同社会制度国家之间和平共处、防止战争的可能性、向社会主义过渡的形式等问题。在2月16日的发言中，米高扬第一个公开提出了个人崇拜问题并对斯大林的观点提出批评，认为“大约在20年内我们实际上没有集体领导，而流行着早就被马克思、后来又被列宁指责过的个人崇拜……斯大林在《苏联社会主义经济问题》中谈到美国、英国、法国的时候的一些论点，在分析当前资本主义经济情况的时候，对我们未必有所帮助，也未必是正确的。这种论点并不能解释当前资本主义复杂和矛盾的现象以及战后许多国家资本主义生产增长的事实”① 《苏联共产党第二十次代表大会文件汇编》（上册），人民出版社1956年版，第426页、第453页。 。2月25日凌晨，在得到苏共中央全会同意的情况下，赫鲁晓夫向参加大会的苏共代表做了被称为“秘密报告”的《关于个人崇拜及其后果》的报告，批评了斯大林搞个人崇拜、破坏党内民主与法治的行为，并列举了斯大林的种种错误。
尽管参加苏共二十大的55个共产主义政党代表没有被邀请参加2月25日凌晨的“秘密会议”，但是在2月27日向中国、法国、意大利、捷克斯洛伐克、保加利亚、阿尔巴尼亚、匈牙利、罗马尼亚、波兰、民主德国、朝鲜、蒙古国和越南② Дoклaд Н.c.Хpyщeвa o кyльTe личнocTи cTaлинa нa ХХ cъeздe КПcc: ДoкyмeнTы. М.: poccийcкaя пoлиTичecкaя энциклoпeдия (poccПЭН)，2002. c. 252. 等13个国家的大会代表告知了赫鲁晓夫“秘密报告”的内容。3月16日《纽约时报》等各大媒体发表了赫鲁晓夫“秘密报告”摘要，赫鲁晓夫批评斯大林的消息迅速传播。但是此时绝大部分西方国家的共产主义政党尚不清楚“秘密报告”的具体内容，在他们的要求下，3月28日苏共中央又将报告内容告知了芬兰、加拿大、叙利亚、黎巴嫩、阿根廷、巴西、印度尼西亚、以色列、古巴、乌拉圭、墨西哥、委内瑞拉、哥伦比亚、危地马拉、伊朗、瑞士和澳大利亚等国③ Дoклaд Н.c.Хpyщeвa o кyльTe личнocTи cTaлинa нa ХХ cъeздe КПcc: ДoкyмeнTы. c.253. 共产党组织。5月16日《纽约时报》全文刊载了赫鲁晓夫“秘密报告”的内容。仅仅过了两个多月，赫鲁晓夫的“秘密报告”不再“秘密”，在国际社会引起了强烈反应。
目前，中国学者对苏共二十大和赫鲁晓夫“秘密报告”本身及其对中苏关系影响的研究④ 包括轩传树：《历史与现实之间——当前国外学者对赫鲁晓夫“秘密报告”的再解读》，载《俄罗斯研究》2007年第1期；崔剑 ：《再论赫鲁晓夫“秘密报告”的历史局限性》，载《广西社会科学》2008年第6期；张盛发 ：《60年前苏联国内对赫鲁晓夫秘密报告的反应》，载《俄罗斯学刊》2016年第5期；张盛发：《苏共中央对传达赫鲁晓夫秘密报告所出现问题的应对和处理》，载《俄罗斯学刊》2016年第6期；沈志华：《赫鲁晓夫秘密报告的出台及中国的反应》，载《百年潮》2009年第8期；王春龙：《试论苏共二十大对中共八大的深刻影响》，载《历史教学》（高校版）2008年第4期 ；张惠民 ：《赫鲁晓夫的“秘密报告”及其对中国的影响》，载《历史学习》2003年第6期 ；等等。 关注较多，对国际共产主义社会的反应关注较少。本文将以苏联解体后俄罗斯整理出版的档案为主，辅之以国内出版的资料文集，通过对斯大林问题引起的讨论、各共产主义组织领导人在认识个人崇拜原因上的分歧以及这种分歧的本质与引起后果的叙述，分析1956年赫鲁晓夫在苏共二十大上的“秘密报告”对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影响，揭示20世纪后半期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分化和兴衰的原因。
一、“秘密报告”引发的对斯大林历史地位的讨论
斯大林作为苏联最高领导人和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领导人在全世界拥有极高的威望，但是米高扬在苏共二十大会议上的发言和赫鲁晓夫在《关于个人崇拜及其后果》的报告中对斯大林的批评对斯大林个人崇拜行径的揭露，引发了对斯大林形象和历史地位的激烈讨论。
普通群众和共产党员在对上述事件的讨论中提出了各种各样的问题。在华沙条约组织武装部队驻波兰和捷克斯洛伐克军人的讨论中，人们最关心的问题是“斯大林是否能够被继续认为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经典作家”“是否可以继续使用《联共（布）简明党史教程》《苏联社会主义经济问题》以及斯大林的其他著作”“是否可以认为斯大林是伟大的统帅，如何评价他在伟大的卫国战争中的作用”“在苏共二十大批判个人崇拜，强调人民群众作用的时候，在军队中如何做到与领导人负责制的协调，并且禁止批评长官？难道在军队中就没有个人崇拜的表现吗”等等① Дoклaд Н.c.Хpyщeвa o кyльTe личнocTи cTaлинa нa ХХ cъeздe КПcc: ДoкyмeнTы. c.641. 。
事实上，正如实践理论本身所强调的：认识与概念既指导人们的行动，也时时受到行动策略的挑战，因此实践总是高度历史性和语境化的。虽然同样在经历实践概念的冲击与转向，然而以中国、美国为例，两国民俗学就呈现出不同的面向。
在捷克斯洛伐克有人提议是否拆毁不久之前在布拉格建立的斯大林纪念碑，改建成医院或者住宅区② Taм жe. c.611. 。在民主德国也有党员提出，“该如何处理斯大林的大量肖像”“是否要将以斯大林命名的大量街道和城市改名”“是否要将斯大林的书籍从图书馆清除出去”③ Taм жe. c.633. 等问题。最经常提的问题是“斯大林是否还会与列宁一起躺在红场上”，甚至于公开将斯大林与德国法西斯头目希特勒相比的观点也大行其道④ Taм жe. c.651. 。在一些国家这种讨论直接变成了行动，波兰的一些工厂撤下了斯大林的肖像画⑤ Taм жe. c.644. 。在民主德国以斯大林命名的城市、街道、公园被改了名称。
华沙条约组织武装部队驻波兰和捷克斯洛伐克的军人提出了斯大林在1938年波兰共产党解散和1939年德国入侵捷克斯洛伐克中的责任问题① Дoклaд Н.c.Хpyщeвa o кyльTe личнocTи cTaлинa нa ХХ cъeздe КПcc: ДoкyмeнTы.c.641. 。保加利亚的一个共产党员谈到了斯大林的官僚主义工作作风及其带来的严重后果，认为“问题不仅仅在于个人崇拜，而在于斯大林的行事风格既不是马克思主义的，也不是列宁主义的，这种风格在全党的工作中都得到了蔓延”。南斯拉夫很多报刊刊载了这样的观点：斯大林不仅是苏联国内发展出现停滞趋势的罪魁祸首，而且应该为对外政策的负面表现和国际上反社会主义趋势负责，尤其是他破坏了各国间权利平等的原则，施行大国霸权主义。在南斯拉夫看来，斯大林正是造成国际工人运动危机的主要原因② Taм жe. c.697. 。
Research on developmental and motional characteristics of Daaoxi unstable rock along
在对斯大林个人崇拜产生原因的讨论中，焦点在于如何看待苏联体制，归根结底在于对苏联实现社会主义的十月革命道路和进行社会主义建设的斯大林主义的苏联模式持何种看法。
苏联驻捷克斯洛伐克大使馆收到了大量来自企业、组织以及个人的关于个人崇拜和集体领导的信件，其中反映了人们对此问题的疑惑。很多人表示不能明白，为什么会在长达二十年的时间里没有集体领导？并且既然个人崇拜在苏联盛行了那么久，为什么现在才提出来？⑤ Taм жe. c.611. 德国统一社会党中央委员会机关报《新德意志报》编辑部也收到了许多来信，人们提出了各种各样的问题，比较典型的有：“为什么米高扬的发言不进行自我批评，要知道在十九大上他还表扬斯大林的工作，而现在却相反？为什么不提斯大林为苏联人民和世界革命运动做出的巨大贡献？难道现在没有对其他人的个人崇拜吗，例如对列宁？公开说明斯大林的错误就不好吗？以后如何评价斯大林的地位？”⑥ Taм жe. c.630. 3月26日，奥地利共产党在关于苏共二十大的讨论中重点讨论了对斯大林的个人崇拜问题，很多人疑惑为什么转折这么意外，为什么不提前通知共产主义兄弟党⑦ Taм жe. c.664. 。挪威的很多共产党员也问道：“为什么没有把斯大林的错误扼杀在萌芽里？当这些发生的时候，赫鲁晓夫、布尔加宁、卡冈诺维奇、米高扬和其他同志在哪里？为什么他们没有反对斯大林并阻止破坏社会主义法治的行为？”① Дoклaд Н.c.Хpyщeвa o кyльTe личнocTи cTaлинa нa ХХ cъeздe КПcc: ДoкyмeнTы.c.690.
面对突如其来的对斯大林问题的讨论和批评，各社会主义国家和共产党组织也发表了各自的看法。在苏共二十大会议还没有结束之前，捷克斯洛伐克党代表就在2月16日致信苏共二十大代表大会，表示“不同意米高扬对活在工人阶级意识中，并被广大的资本主义国家所接受的斯大林正面形象的侮辱”，并表示“我们都是斯大林培养起来的”，“在捷克斯洛伐克，人们认为斯大林是将他们的国家从法西斯主义中解救出来的解放者，社会主义建设的首先援助者”② Taм жe. c.609. 。
第一个公开批评斯大林的共产主义政党领导人是德国统一社会党主席瓦尔特·乌布利希，3月4日他在党机关报《新德意志报》上发表文章，认为“斯大林在社会主义建设和与托洛茨基、布哈林以及民族主义分子的斗争过程中做出了极大贡献，但是后来他凌驾于党之上，大搞个人崇拜，给苏联共产党和国家带来了极大的危害。因此（他）不能算作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③ Taм жe. c.613. 。在这之后，挪威、联邦德国、奥地利的共产党组织也宣称斯大林不再属于经典作家行列④ Taм жe. c.663. 。
更多国家的共产党组织和领导人强调辩证地看待斯大林的功绩和错误，这其中比较典型的是中国共产党的看法。在1956年3月19日的政治局扩大会议上，毛泽东表达了对斯大林的看法，他认为斯大林并不是一贯正确的，“斯大林的错误是明摆着的，问题是如何评价斯大林的一生。是二八开，三七开还是倒二八开，倒三七开，还是四六开？他认为三七开比较合适。正确是七分，是主要的；错误是三分，是次要的”⑤ 吴冷西：《十年冷战：1956—1966年中苏关系回忆录》，中央文献出版社1999年版，第12页。 。1956年4月5日，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机关报《人民日报》刊发了文章《关于无产阶级专政的历史经验》，认为“斯大林是一个伟大的马克思列宁主义者，但是也是一个犯了几个严重错误而不自觉其为错误的马克思列宁主义者。我们应当用历史的观点看斯大林，对于他正确的地方和错误的地方做出全面的和适当的分析，从而吸取有益的教训。不论是他的正确的地方，或者错误的地方，都是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一种现象，带有时代的特点”，斯大林的著作仍然和过去一样是必须认真研究的，凡是他的著作中有益的东西，特别是他关于保卫列宁主义和正确地总结苏联建设经验的许多著作，我们都需要当作一项重要的历史遗产接受过来① 《关于无产阶级专政的历史经验》，载《中共党史参考资料》第八册，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 。
还有一些国家的共产主义政党也表达了类似的看法。加拿大工人进步党认为苏联在取得巨大成就的同时也犯了巨大的错误，对社会主义政策产生了曲解，破坏了社会主义民主，但这不应该是斯大林一个人的责任，领导人应该一起负责② Дoклaд Н.c.Хpyщeвa o кyльTe личнocTи cTaлинa нa ХХ cъeздe КПcc: ДoкyмeнTы.c.765. 。印度共产党中央完全承认斯大林领导作风中的负面现象和严重不足，但是认为评价斯大林在将近二十年中的地位，必须要提到他为苏联和世界共产主义运动做出的巨大贡献，不能因为反对个人崇拜就抹杀他的功绩。并且，只有分析了引起缺乏节制和导致独断专行的原因，才可以弄清楚个人崇拜的原因。将所有的责任和缺点都归于一个人，这不符合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历史客观原则③ Taм жe. c.771. 。
从上文叙述看出，面对突如其来的对斯大林的批评，人们感到困惑与不安，尽管大部分国家强调辩证看待斯大林问题，但是依然不乏对斯大林的尖锐批评，最重要的是这向人们表明被神化了的斯大林在苏联社会主义建设过程中竟然是犯了错误的。斯大林作为苏联最高领导人和世界共产主义运动领袖形象的崩塌，不可避免地在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中造成了严重的意识形态危机。
实习记录评分标准：“实习记录与实习内容相同，记录详实”为优秀；“实习记录与实习内容相同，记录比较详实”为良好；“实习记录与实习内容相同，记录不完整”为合格；“大部分实习内容没有记录”为不合格。
二、对斯大林的批评引起的意识形态危机
其次，意识形态上的混乱体现为东欧人民民主国家的人们对本国的批评。在波兰，有人在一个律师联合闭门会议上指出，既然波兰现在处于从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的过渡阶段，那么在波兰就存在资本主义因素，例如富农、小商人和企业主，那么是否应该让资本主义政党存在以代表这些阶层的居民④ Taм жe. c.666. 。在大学生和一些教授参加的会议上，有教授认为“十年来波兰都处于苏联的保护之下，这对我们国家来说是失去的年代”。一些人认为波兰的个人崇拜比苏联还严重，许多报刊上宣称波兰领导人没有回归“真正的民主”的能力，一些报刊对资本主义式的民主大加恭维，认为波兰应该效仿。在波兰的青年人协会中有人认为处于党的监督下的协会本身不可信，它控制着年轻人并妨碍了他们自由发展以及独立自主地选择职业，应创建新的独立于政党的青年人组织⑤ Taм жe. c.667. 。在捷克斯洛伐克，尤其是以知识分子为主的一些单位的党员，在民主言论的影响下要求以例外会议的形式筹备捷克斯洛伐克全国性的代表大会。并且出现了到处散发传单以号召进行敌对活动的事件，仅7月4日就搜查到了各种以所谓的“捷克斯洛伐克共产党列宁—斯大林中央委员会”“捷克斯洛伐克解放政治犯委员会”“捷克斯洛伐克中央解放委员会”名义签名的700多包传单⑥ Taм жe. c.748. 。
目前，李映华正组织十连职工成立黑枸杞合作社、育肥牛养殖合作社，以合作社为载体，吸纳更多的职工入社，开辟增收之路，使连队职工尽快致富。李映华充满信心地说：“我要带领职工群众走一条多元增收路，提高职工收入，不辜负连队职工群众的信任”。□
针对铁托的普拉演讲，11月27日保加利亚《工人事业报》编辑部发表了题为《在社会主义国际主义的无敌旗帜下》的文章，认为“铁托在讲话中发表了很多关于苏联共产党的看法，这些看法只能叫作挑衅……苏共二十次代表大会、苏共中央关于克服个人崇拜及其后果的决议和很多其他苏联文件，明确无疑地、真正以马克思列宁主义观点揭示了个人崇拜的本质和产生的原因。不是苏联的社会主义制度产生个人崇拜。这个制度在苏联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建设中取得了具有世界历史意义的胜利。这个制度将过去落后的沙皇俄国变成为强大的工业和集体农庄的社会主义国家。这个制度在帝国主义者各种各样的进攻下坚持下来，并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取得了战胜法西斯主义的伟大胜利。由于这个胜利，许多欧洲和亚洲的人民获得了自由，并有了建设社会主义的可能性”② 《保加利亚〈工人事业报〉编辑部：在社会主义国际主义的无敌旗帜下》，原载于保加利亚《工人事业报》1956年11月27日，转引自《铁托在普拉的演说及有关评论》第129页。 。捷克斯洛伐克共产党中央委员会随后也表达了相似的观点。
自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来，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开展得如火如荼，一系列社会主义国家成立，社会主义阵营不断发展壮大。1956年由批评斯大林引起的意识形态危机是二战以来国际共产主义运动遭遇的第一次严重的打击，国际共产主义运动自此陷入了长期的低潮。具体来说，1956年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意识形态危机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这种意识形态上的危机造成了非常严重的后果。在东欧社会主义国家，发生了震惊世界的波兹南事件和匈牙利十月事件，尤其是匈牙利事件造成了大量的人员伤亡，对国家政权也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冲击。在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共产主义政党内，这种危机使得党的处境艰难并造成了大量的党员流失。美国共产党因为对斯大林评价的分歧开始分裂，大批党员退党。据统计，美国共产党员人数由1955年的22663人减为1957年夏天的10000人，到1957年底，党员人数只剩下3734人。两年中，美共丧失了大批久经考验、对党有重大贡献的党员④ 刘雅贤：《苏共二十大与美共党内的分裂》，载《当代世界社会主义》2007年第1期。 。在英国，据《世界新闻》1957年3月9日的调查，英共党员的数量从英共二十四大之前的33959名下降至26742名，降幅为21%⑤ NeAl Wood，communism And Вritish IntellectuAls，p.201.转引自初庆东 ：《论英国共产党1956年危机的形成》，载《华东师范大学学报》2015年第3期。 。赫鲁晓夫“秘密报告”之后约有2000名党员脱党，在匈牙利事件后又有5000名党员脱党，1957年4月英共二十五大之后又有2000名党员脱党，1956年6月英共总人数为34117名，到1958年2月锐减为24670名，损失比例为27.7%① a. Review，in “Remebbering 1956”，RevolutionAry，Vol.9，No.3，2006.转引自初庆东：《论英国共产党1956年危机的形成》。 。法国共产党在议会中的席位自1956年的150席猛跌至1958年的10席，下降了93.3%。自此，法共在国民议会选举中就一直没有缓过气来② 向文华：《西欧国家共产党的边缘化：数据分析》，载《当代世界社会主义问题》2011年第1期。 。二战后期，奥地利共产党曾经有15万名党员，到20世纪60年代，党员人数下降到35000名。1944年澳大利亚共产党党员数量达到2.3万人，到1958年，澳共党员人数降至5850人，直接削弱了澳共的力量③ 聂运麟主编：《探索与变革：资本主义国家共产党的历史、理论与现状》，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4年版，第500页。 。意大利共产党也受到了很大影响，在1956年地方选举中，意共丢了约50万票，1957年党员人数从1956年的200多万人下降到181万多人，此后又陆续下降④ 帅能应：《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共产党的历史与现状》，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0年版，第15页。 。
最后，意识形态的混乱体现在对列宁主义、马克思主义原理的认识危机上。有人质疑列宁主义的某些原理，尤其是党中央集权和一党制国家的理论。自20世纪20年代以来，在国际共产主义大会上这种“修正主义”的观点从未在任何一个共产党组织中得到如此广泛的传播，但赫鲁晓夫“秘密报告”引起的混乱使得这种观点大行其道，这不仅引起了苏共领导人的警惕，其他国家的领导人也开始担忧① М.Ю.Пpoзyмeнщикoв，"ceкpeTный" дoклaд Н.c.Хpyщeвa нa ХХ cъeздe КПcc и мeждyнapoднoe кoммyниcTичcкoe движeниe. Дoклaд Н.c.Хpyщeвa o кyльTe личнocTи cTaлинa нa ХХ cъeздe КПcc: ДoкyмeнTы. М.:poccийcкaя пoлиTичecкaя энциклoпeдия (poccПЭН)，2002.c.17. 。很多共产党员，尤其是一些知识分子党员丧失了对共产党领袖的忠诚和对共产主义世界观正确性的信念。在保加利亚，一些知识分子，如作家、艺术家、文学家表现出了不健康的情绪，他们反对党的意识形态工作，反对党对出版、文学和艺术作品的干预，提出了“一切自由”“批评自由”“出版自由”等资产阶级的口号。一名保加利亚知识分子在与来访的波兰记者谈到波兹南事件时以赞赏的口吻说，“波兰现在表现出来的反苏情绪是在追求独立，并且他相信，在保加利亚也会有太阳升起”② Дoклaд Н.c.Хpyщeвa o кyльTe личнocTи cTaлинa нa ХХ cъeздe КПcc: ДoкyмeнTы. c.786. 。在匈牙利，一些知识分子不仅在口头上，而且在报刊上公开表达反马克思主义、反列宁主义的观点，例如有人对在资本主义社会中工人阶级绝对和相对赤贫原理的效应这一理论提出质疑③ Taм жe. c.732. 。
一是在对标看齐中增强责任感。认真学习贯彻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污染防治攻坚战的重要批示、指示精神，以及中央纪委和省纪委部署要求，第一时间在全系统传达学习、贯彻落实。多次组织专题学习研讨活动，统一思想、理清思路。结合上级要求，专门召开全市为打好“三大攻坚战”提供坚强纪律保障推进会，制定出台《为打好污染防治攻坚战提供坚强纪律保障重点任务责任清单》，要求全市各级纪检监察机关以鲜明的政治态度、严实的作风、严明的纪律保障攻坚战有力有序推进。
三、对斯大林个人崇拜形成原因的分歧
赫鲁晓夫在“秘密报告”中揭露了对斯大林的个人崇拜以及个人崇拜带来的严重后果，但是他将个人崇拜的原因简单地归结于斯大林的个人品质，没有做出进一步合理的解释。对此，各国共产党人从自身立场出发表达了不同的观点。
1956年6月9日，阿尔巴尼亚劳动党第一书记恩维尔·霍查在与苏联大使的交流中提到了英国路透社对意大利共产党总书记陶里亚蒂的采访，陶里亚蒂在采访中认为应该从苏联体制中寻找个人崇拜的原因，并且认为现任的领导人没有能力摆脱个人崇拜产生的条件⑤ Дoклaд Н.c.Хpyщeвa o кyльTe личнocTи cTaлинa нa ХХ cъeздe КПcc: ДoкyмeнTы. М.: poccийcкaя пoлиTичecкaя энциклoпeдия (poccПЭН)，2002.c.704. 。6月17日,意大利《团结报》又刊登了就苏共二十次代表大会对陶里亚蒂的采访，陶里亚蒂在采访中指出，“只有深入研究怎样导致像斯大林体制那样以错误为特点的体制，才能做出解释”，“斯大林的错误同苏联的经济和政治生活中各个官僚机构分量的过分增长有关”⑥ 《意大利共产党总书记陶里亚蒂答记者问 ：社会主义民族的问题和社会主义民主的发展》，载意大利《团结报》1956年6月17日，转引自《批评斯大林问题文集》，人民出版社1956年版，第15页、第16页。 。
采用SPSS 17.0对数据进行统计学分析。荷瘤鼠体质量、抑瘤率、AI以及HE染色结果等计量数据采用 表示，多组数据组间分析应用单因素方差分析，每两组间数据分析应用SNK-q法，组内数据正态性检验采用W检验。检验水准α=0.05(双侧)。
据介绍，自3月起，中粮与黑龙江省牡丹江市宁安市共同推广打造农业综合服务平台。前期中粮8位小组成员4次赴宁安调研，历时33天深入35个村、8个合作社、38个种植农户，实地考察、组织农户、访谈客户，逐一落实合作社和土地面积。
6月30日，苏共中央在《关于克服个人崇拜及其后果》的决议中对陶里亚蒂的说法提出反驳，同样强调个人崇拜形成的条件，认为“考察这一问题的时候，应该考虑到苏联的社会主义建设所处的客观历史条件，也考虑到同斯大林的个人品质有关的某些主观因素”，就苏联所处的客观历史条件来说，“苏维埃国家不得不竭尽全力来加强国防，同敌对的资本主义包围的阴谋进行斗争……在国内长期进行着残酷的阶级斗争……在这种复杂的国际国内环境里，需要有铁的纪律，需要不懈地提高警惕性，需要有极其严格的集中领导，这不能不对一些民主形式的发展起不好的影响”，“如果从过去存在个人崇拜的事实中做出苏联的社会制度要有什么改变的结论，或是从苏维埃社会制度的本质中寻找这种崇拜的根源，那就是严重的错误”⑤ 《苏联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关于克服个人崇拜及其后果的决议》，原载于苏联《真理报》1956年7月2日，转引自《批评斯大林问题文集》第55页。 。印度共产党在7月12日中央委员会的决议中也对苏联和其他国家共产党的说法给予了支持⑥ 《印度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决议：关于苏联国内所进行的反对个人崇拜的斗争》，转引自《批评斯大林问题文集》第244页。 。
波兹南事件和匈牙利十月事件发生后，1956年11月11日南斯拉夫领导人铁托在普拉南斯拉夫人民军俱乐部向伊斯特里亚的共产主义者联盟积极分子发表了关于对匈牙利事件的评论和关于斯大林个人崇拜的演说，再次对苏联体制提出质疑。铁托说道：“这里不仅仅是一个个人崇拜问题，而是一种使得个人崇拜得以产生的制度问题……这些根源在哪里呢？在于官僚主义组织机构，在于领导方法和所谓一长制，在于忽视劳动群众的作用和愿望。”① 《南斯拉夫共产主义者联盟总书记约瑟夫·布罗兹·铁托于1956年11月11日在普拉南斯拉夫人民军俱乐部向伊斯特里亚的共产党主义者联盟积极分子发表的演说》，原载于南斯拉夫《战斗报》1956年11月16日，转引自《铁托在普拉的演说及有关评论》，世界知识出版社1957年版，第17页。
首先，出现对苏联的批评和苏联威信的降低。在讨论斯大林问题的时候，人们对苏联的各种政策、路线也提出了质疑。例如，在波兰有人提出解散农业合作社，认为农业集体化是斯大林没有根据的臆想，有人对“卡廷事件”提出怀疑，也有人质疑将西白俄罗斯和西乌克兰并入苏联的正确性④ Taм жe. c.664. 。民主德国的一些共产党人认为斯大林将某些民族整个驱逐出传统居住地的行为违背了列宁在民族问题上的原则，例如对德意志人和波兰人的驱逐① Дoклaд Н.c.Хpyщeвa o кyльTe личнocTи cTaлинa нa ХХ cъeздe КПcc: ДoкyмeнTы. c.650. 。来自列宁格勒电力技术学院欧洲人民民主国家的大学生在对赫鲁晓夫“秘密报告”的讨论中问道：“在斯大林统治的年代里可以认为苏联共产党是共产主义政党吗？毕竟苏联共产党没有遵循列宁主义的领导原则，就是说，它不是完全意义上的列宁主义和共产主义。”② Taм жe. c.638. 波兰一些报纸甚至引用西方观点把苏联说得一无是处，认为“在苏联似乎存在一种与马克思、列宁主义革命精神相矛盾的社会关系中的反革命稳定性，这种反革命稳定性伴随着经济领域中的保守主义，倾向于用法西斯主义的方式解决社会矛盾”③ Taм жe. c.693. 。许多著名的共产党人和共产党组织也开始拒绝将苏联作为唯一效仿的例子，如意大利共产党领导人陶里亚蒂公开主张寻求实现社会主义的意大利道路。
12月29日，中国《人民日报》发表了题为《再论无产阶级专政的历史经验》的文章，对铁托的观点进行驳斥：“铁托同志和南斯拉夫共产主义者联盟其他领导同志在最近的言论中，对于斯大林错误和其他有关问题所采取的态度，据我们看来，不能够认为是全面的和客观的。这种态度是不正确的。这只能把共产主义运动引向分裂。斯大林后期的一些错误之所以发展成为全国性的、长期性的、严重的错误，而不能得到及时的纠正，正是因为他在一定范围内和一定程度上脱离了群众和集体，破坏了党和国家的民主集中制。党和国家的民主集中制之所以会受到某种破坏，有一定的社会历史的条件。苏联经济迅速发展的事实证明，苏联的经济制度基本上是适合生产力发展的，苏联的政治制度也是基本上适合经济基础的需要的。斯大林的错误并不是由社会主义制度而来。”③ 毛泽东：《再论无产阶级专政的历史经验》，载《人民日报》1956年12月29日。
从上文可见，意大利共产党领导人陶里亚蒂和南斯拉夫共产主义者联盟领导人铁托都认为产生个人崇拜的原因在于苏联体制，而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及其他国家共产党人不同意这样的观点，他们强调斯大林错误的历史背景和时代特点以及建设社会主义经验不足。
四、对斯大林个人崇拜形成原因分歧的本质和影响
在对斯大林历史地位的众多讨论中出现了相关的讽刺画。在南斯拉夫的《战斗》杂志第一页刊登的讽刺画上，巨大的斯大林雕像被套上绳索，大量特别小的人在四周使劲拽绳子，试图将雕像拉倒。下面的配图文字是“唉呵，轰隆一声”③ Taм жe. c.627. 。民主德国也出现了关于斯大林的讽刺画：在大厅里正在举行某种大型的党组织会议，主席团的桌子上放置着斯大林的半身塑像，会议主席赫鲁晓夫问道：“大家都骂够了吗？骂够的话会议就结束了……”④ Taм жe. c.629.
陶里亚蒂对苏联体制的质疑遭到了众多共产党人和共产党组织的反驳。6月18日美国共产党全国委员会总书记丹尼斯在美国《工人日报》发表文章，认为“对于一个划时代的社会进步，历史不能主要凭这种进步所生长和发展的动乱时期中可能发生的弊病、错误、脱离原则的现象来下判断”① 《美国共产党全国委员会总书记丹尼斯：美国和赫鲁晓夫的特别报告》，原载于美国《工人日报》1956年6月18日，转引自《批评斯大林问题文集》第34页。 。6月19日法国共产党政治局发表声明，强调斯大林的错误所产生的历史条件，认为“斯大林在整整一个历史时期里起过积极的作用……得到了应有的威望，他却让这种威望转变为对他个人的崇拜。长时间单独处在全世界敌人攻击之下的苏联的局势助长了这种崇拜的发展；苏联当时的局势要求人民力量极为紧张地戒备，要求施行铁的纪律和无产阶级国家权利的高度集中”② 《法国共产党政治局声明》，原载于法国《人道报》1956年6月19日，转引自《批评斯大林问题文集》第42页。 。6月19日挪威共产党中央机关报《自由报》发表了《关于陶里亚蒂谈话的评论》，认为“今天社会主义的远景比某些人的头脑要明亮些……前途是光明的，因为作为思想意识和制度的社会主义是能够清除现在所发生的与这种思想意识和制度不相符合的事情的”③ 《关于陶里亚蒂谈话的评论》，原载于挪威《自由报》1956年6月19日，转引自《批评斯大林问题文集》第44页。 。6月25日美国共产党再次发表关于苏联批评斯大林的声明，认为“所犯的错误主要是一些错误政策和错误概念的结果，产生这些错误政策和错误概念的部分原因是：苏联是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而且几十年来一直被敌对的资本主义世界包围着”④ 《美国共产党关于苏联批评斯大林的声明》，转引自《批评斯大林问题文集》第55页。 。
作为第一个成立并取得了巨大成就的社会主义国家的苏联，其模式不仅在理论层面，而且在实践上都是其他共产主义者效仿的榜样。二战以后一些国家正是沿着十月革命的道路、按照斯大林主义模式进行社会主义建设的。虽然长期以来苏联模式是被公认并效仿的，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没有不同的声音。
在实现社会主义的道路问题上，陶里亚蒂一直以来都主张以民主的方式夺取政权。1944年4月初，意大利共产党公开宣布加入资产阶级政府，支持议会民主制度，以实际行动表明自己的道路同苏联道路的区别。1947年1月，陶里亚蒂在佛罗伦萨的一次讲演中再次提出：“国际经验告诉我们，在目前世界上阶级斗争的条件下，工人阶级能够找到通向社会主义的新道路，即最大限度发展民主是和社会主义相同的，一条不同于他国的道路，例如，苏联工人阶级走过的道路。”① Giorgio Galli. Italian communism，in communism in europe: continuity，change and the Sino-Soviet Dispute，Williame. Griff i th(ed.) The М. l.T. press，p.306. 转引自史志钦：《意共的转型与意大利政治变革》，中央编译出版社2006年版，第146页。 自此以后，意大利共产党力争使自己成为意大利政治体制中一个合法伙伴。但是随着国际冷战局势的加剧，一方面意大利共产党被排挤出政府成为在野党，另一方面苏联领导层对意大利共产党施压，要求其与苏联共产党保持一致，在这种情况下，陶里亚蒂不得不追随苏联的政策，避免与苏联发生尖锐冲突。1953年斯大林逝世以后，陶里亚蒂开始进行改革。1956年苏共二十大上赫鲁晓夫对斯大林的批评以及向社会主义和平过渡的提法使得陶里亚蒂可以公开提出自己的主张。1956年6月26日，陶里亚蒂在意大利共产党中央委员会所做的《为争取在意大利境内和世界上已经开始的转变中走向社会主义的意大利道路而斗争》报告中称，他“从来没有放弃寻求与苏联所遵循的道路不同的发展道路……我们此后应该怎么发展我们党的路线？我们应该继续探求和实现我们自己的道路，向社会主义发展的意大利道路”，“不能够也不再允许奉行‘苏联的模式’；各国共产党人都应该以本国的传统和条件为出发点，随着发展提出越来越多的独立自主的要求。这只能有益于共产主义运动，因为在运动内部正在形成一个多中心的体系”① 《意大利共产党总书记陶里亚蒂在意大利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上的报告：为争取在意大利境内和世界上已经开始的转变中走向社会主义的意大利道路而斗争》，原载于意大利《团结报》1956年6月26日，转引自《批评斯大林问题文集》第90页。 。
上述遴选的模糊算法在实际运用过程中存在大量的计算过程，出于工作量和计算准确度的考虑，不可能采用手工计算。因此，在实际操作过程中，我们常常借助Matlab和社会科学统计分析软件包（SPSS）等统计分析软件进行相对繁琐的运算，对于相对简单的计算要求，也可以运用办公软件Microsoft Excel进行，此软件使用起来相对便捷。
第一个对苏联建设社会主义的道路提出质疑并进行改革的是南斯拉夫领导人铁托。二战以后南斯拉夫与其他新成立的社会主义国家一样，纷纷效仿苏联模式进行本国的社会主义建设。由于各国国情不同，以工业化、农业集体化和政治镇压为特点的苏联模式虽然在初期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但是随着经济的发展，苏联模式的缺点和不适应性凸显出来，各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经济困难，普通民众生活水平下降。在这种情况下，南斯拉夫领导人铁托首先对苏联的模式提出质疑，率先抛弃苏联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体制，开启了社会主义国家改革苏联模式的先河，于1950年逐步确立了在工人自治基础上的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和社会发展的制度。因此，本来就质疑苏联建设社会主义的斯大林主义模式、坚持走南斯拉夫工人自治道路的铁托认为个人崇拜的原因在于苏联制度，这既是“铁托主义”的原有观点，也是他在试图证明南斯拉夫道路的正确性。
无论是实现社会主义还是建设社会主义，毛泽东都肯定苏联道路。对于实现社会主义的方式，他认为“十月革命是各国革命的共同道路，它不是个别民族现象，而是具有时代特征的国际现象，是无产阶级革命的基本规律。否定十月革命的道路，就是否定马克思列宁主义……各国革命都有具体的民族特点，没有民族特点的道路是走不通的。各国革命党人的任务是把体现在十月革命道路中的马列主义基本原理同本国革命的具体实际结合起来，制定本国革命的路线、方针”。同时，苏联的经验也是与其民族特点相结合的，不顾本国的特点照搬苏联的做法就是教条主义；通过议会等资产阶级民主的方式实现社会主义就是丢掉列宁主义，是修正主义。因此，毛泽东认为既要反教条主义也要反修正主义。对于苏联建设社会主义的“斯大林主义”，毛泽东认为首先它是共产主义，是马克思列宁主义，这是主要的一面；其次，它包含一些极为严重的、必须彻底纠正的违反马列主义的错误。斯大林的错误同他的成就比较起来，只居于第二位。苏联建设时期，斯大林的基本路线、方针是正确的，应明确加以肯定。有缺点，是难以避免的，可以理解的。斯大林过分强调专政，破坏了一部分法制，但他没有破坏全部法制；破坏了一部分宪法，但民法、刑事诉讼法只破坏了一部分，没有完全破坏。他过分强调专政，但苏联的专政基本上还是对的。民主不够，但也有苏维埃民主。有缺点，有官僚主义，但他终究把苏联建设成为一个工业化的国家。打败了希特勒。如果都是官僚主义，都是官僚机构，怎么能做到这些呢？说苏联是由官僚主义者统治不能说服人① 吴冷西：《十年冷战：1956—1966年中苏关系回忆录》，第65—85页。 。此外，毛泽东肯定苏联道路的另一个非常重要的考虑在于加强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团结，共同应对帝国主义的反共浪潮。
上述对苏联模式认识的分歧缘于对斯大林个人崇拜产生根源的不同认识，对该问题讨论更深远的影响在于促使人们积极地思考、探索并寻求对苏联模式的改革。与此同时，失去苏联这个统一的领导中心，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也开始分化了。
苏共二十大以后，资本主义国家的共产主义政党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此后再也没有能够恢复到之前的实力，各共产主义组织也不断出现新的分化和分裂。在这种状况下，资本主义国家的共产党逐渐放弃了之前的革命路线，与政府合作，以寻求通过民主的方式实现共产主义理想。20世纪90年代以后，一些共产主义政党也逐渐进行变革，例如意大利共产党从一个革命性的政党演变为改良主义的政党，主张从共产主义走向第三条道路。
作为护理人员,首先要有一颗善解人意的心,对患者要有足够的同情、关心和耐心,遇到任何问题都能够心平气和的和患者交流,将患者当做自己的家人,给他们以无微不至的关怀,不要让患者在治疗过程中感觉到任何不适的眼光和对待,从而让患者将医院当作家,有一个非常舒服的状态,以一个非常平和的心态接受治疗。其次,护理人员也应该利用工作之余不断提高自己护理的专业水平,与患者交流时,如果有足够专业的知识储备和实践经验,就能够用非常舒适的技巧跟患者交流,并且用非常平易近人的态度给患者讲解更多关于治疗方案的专业知识,尽可能平复患者紧张的情绪,对患者的问题有问必答,治疗和护理时得心应手,找到一个最和谐的交流和护理方式。
根据表4统计数据并结合泊松分布参数计算公式，得到云南省MS6.5级以上地震的泊松分布参数为0.215 4。云南省每年发生MS6.5级以上大震发生概率为19.3%，约每5年发生一次。发生1次的概率为17.4%，2次以上的概率为1.9%。
在苏联，赫鲁晓夫开始在政治、经济与文化领域对斯大林主义的路线、方针、政策进行改革。经过波兹南事件和匈牙利十月事件以后，波兰和匈牙利也不再照搬苏联模式，而是根据本国国情进行政治经济改革，从而开启了社会主义国家的改革进程。由于种种原因，尽管苏联和东欧社会主义国家的改革失败了，但是这并不是社会主义制度本身的失败，也不代表整个社会主义的失败。
因为对斯大林主义的苏联模式的肯定，在苏共二十大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另一个社会主义大国中国继续坚持苏联模式，这不仅导致中苏关系破裂，而且使得中国的社会主义建设经历了几十年艰难曲折。最终，中国在邓小平的带领下进行改革开放，坚持走符合中国国情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在政治、经济、文化和社会发展方面取得了举世瞩目的伟大成就。从苏联模式的破产到中国道路的成功，正是中国社会主义改革发展的新局面使得世界社会主义进入新的发展时期。
The Impact of Khrushchev's "Secret Report"on the International communist Movement
Zhang Lijuan
Abstract: Khrushchev's criticism of Stalin in his "secret report" in February 1956 led to a disagreement over the historical status of Stalin. Some communist parties and leaders held a dialectical view of Stalin's achievements and mistakes, while many other countries believe that Stalin's problems came from the political system of the Soviet Union. This ideological crisis has had very serious consequences. Poznan and the Hungarian incidents, happened in countries of eastern Europein 1956, shocked the world. The Hungarian incident caused a large number of casualties and also had a certain impact on the state power. This crisis has made life difficult for the party in the communist parties of western capitalist countries and resulted in a large number of member losses. The different understanding of the Soviet model is due to the different understanding of the root cause of Stalin's personality cult. At the same time, the international communist movement began to splinter without the Soviet Union as the center of unified leadership.
Keywords: Khrushchev's "Secret Report"; Stalin; personal cult; International communist Movement
【中图分类号】 K512.56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2095-1094（2019）01-0121-0016
【作者简介】 张丽娟，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研究生院）博士研究生。
【基金项目】 国家留学基金委员会国家建设高水平大学公派研究生项目（录取文号：留金发〔2017〕3109号）阶段性成果。
（责任编辑 靳会新）
Влияниe “ceкpeTнoгo дoклaдa” Хpyщeвa нa мeждyнapoднoe кoммyниcTичecкoe движeниe
Чжaн Лицзюaнь
【aннoTaция】 “ceкpeTный дoклaд” Хpyщeвa c кpиTикoй cTaлинa,зaчиTaнный им в фeвpaлe 1956 гoдa нa cъeздe КПcc, вызвaл pacхoждeния в oцeнкe иcTopичecкoй poли cTaлинa. НeкoTopыe кoммyниcTичecкиe opгaнизaции и лидepы дeлaли aкцeнT нa диaлeкTичecкoм пoдхoдe к oцeнкe дocTижeний и oшибoк cTaлинa, Taкжe в pядe cTpaн звyчaлo мнeниe, чTo пpичины пpoблeмы cTaлинa кpoюTcя нeпocpeдcTвeннo в caмoй coвeTcкoй cиcTeмe. ЭToT идeoлoгичecкий кpизиc имeл oчeнь cepьeзныe пocлeдcTвия.В coциaлиcTичecких cTpaнaх ВocToчнoй eвpoпы пpoизoшли coбыTия,пoTpяcшиe вecь миp - aнTикoммyниcTичecкoe вoccTaниe в Пoзнaни и oкTябpьcкий инцидeнT в Вeнгpии. В ocoбeннocTи вeнгepcкoe вoccTaниe,пpивeдшee к бoльшим чeлoвeчecким жepTвaм, нaнecлo oпpeдeлeнный yдap пo пoлиTичecкoмy peжимy. В зaпaдных кaпиTaлиcTичecких cTpaнaх эToT кpизиc ocлoжнил пoлoжeниe кoммyниcTичecкoй пapTии и вызвaл oTToк знaчиTeльнoгo чиcлa ee члeнoв. pacхoждeниe в пoнимaнии coвeTcкoй мoдeли cвязaнo c paзличным пoнимaниeм кopeнных пpичин пpoиcхoждeния кyльTa личнocTи cTaлинa, дaлeкo идyщиe пocлeдcTвия изyчeния дaннoгo вoпpoca зaключaюTcя в Toм, чToбы пoбyдиTь людeй к paзмышлeниям, иccлeдoвaниям и пoиcкy пyTeй peфopмиpoвaния coвeTcкoй мoдeли. В To жe вpeмя, yTpaTa coвeTcкoгo coюзa кaк eдинoгo pyкoвoдящeгo цeнTpa пpивoдиT к paccлoeнию в мeждyнapoднoм кoммyниcTичecкoм движeнии.
【Ключeвыe cлoвa】 “ceкpeTный дoклaд” Хpyщeвa; cTaлин; кyльT личнocTи; мeждyнapoднoe кoммyниcTичecкoe движeниe
标签：赫鲁晓夫“秘密报告”论文; 斯大林论文; 个人崇拜论文; 国际共产主义运动论文; 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研究生院)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