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饶舌唱法的渗透_东京梦华录论文

宋代说唱伎艺的互为渗透,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宋代论文,说唱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I23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5669(2016)01-0089-09

      一、宋代说唱艺术的繁荣景象

      宋代的都城,不仅是政治、经济的中心,也是各类艺术的汇聚之地,除歌舞、百戏之外,各种说唱伎艺也应运而生。据《东京梦华录》载:“崇、观以来,在京瓦肆伎艺:张廷叟,《孟子书》。主张小唱:李师师、徐婆惜、封宜奴、孙三四等,诚其角者。嘌唱弟子:张七七、王京奴、左小四、安娘、毛团等”[1]461,“孙宽、孙十五、曾无党、高恕、李孝详,讲史。李慥、杨中立、张十一、徐明、赵世亨、贾九,小说”[1]461。“孔三传、耍秀才,诸宫调,毛详、霍伯丑,商迷。吴八儿,合生。张山人,说诨话”[1]461-462。“孙三神鬼,霍四究,说三分,尹常卖,《五代史》,文八娘,叫果子。其余不可胜数。不以风雨寒暑。诸棚看人,日日如是。教坊钧容直,每遇旬休按乐,亦许人观看”[1]462。吴自牧《梦粱录》曾载述临安说唱伎艺之盛况:

      街市有乐人三五为队,擎一二女童舞旋,唱小词,专沿街赶趁。元夕放灯、三春园馆赏玩、及游湖看潮之时,或于酒楼,或花衢柳巷妓馆家祗应,但犒钱亦不多,谓之“荒鼓板”。若论动清音,比马后乐加方响、笙与龙笛,用小提鼓,其声音亦清细轻雅,殊可人听。更有小唱、唱叫、执板、慢曲、曲破,大率轻起重杀,正谓之“浅斟低唱”。[2]313~314

      且借歌伎之演出,以促销货物。同书又云:“自景定以来,诸酒库设法卖酒,官妓及私名妓女数内,拣择上中甲者,委有娉婷委媚,桃脸樱唇,玉指纤纤,秋波滴溜,歌喉宛转,道得字真韵正,令人侧耳听之不厌。”[2]314以留得住客人,有利于酒之促销。“说唱诸宫调,昨汴京有孔三传编成传奇灵怪,入曲说唱;今杭城有女流熊保保及后辈女童皆效此,说唱亦精,于上鼓板无二也。盖嘌唱为引子四句就入者谓之‘下影带’。无影带,名为‘散呼’。若不上鼓面,止敲盏儿,谓之‘打拍’。唱赚在京时,只有缠令、缠达。有引子、尾声为缠令。引子后只有两腔迎互循环,间有缠达。绍兴年间,有张五牛大夫,因听动鼓板中有《太平令》或赚鼓板,即今拍板大节抑扬处是也,遂撰为‘赚’。赚者,误赚之义也,正堪美听中,不觉已至尾声,是不宜为片序也。又有‘覆赚’,其中变花前月下之情及铁骑之类。今杭城老成能唱赚者,如窦四官人、离七官人、周竹窗、东西两陈九郎、包都事、香沈二郎、雕花杨一郎、招六郎、沈妈妈等。凡唱赚最难,兼慢曲、曲破、大曲、嘌唱、耍令、番曲、叫声,接诸家腔谱也。若唱嘌耍令,今者如路岐人王双莲、吕大夫唱得音律端正耳。今街市与宅院,往往效京师叫声,以市井诸色歌叫卖物之声,采合宫商成其词也。”[2]314~315《武林旧事》《西湖老人繁胜录》也有相似记载。因宋代说唱艺术甚多,谨撮其要而述之。

      二、演唱伎艺的类别

      歌曲演唱是当时比较流行的伎艺,此类伎艺大多简短快捷,宜于表演,随地作场皆可,这对于赶趁饮食的民间艺人来说,无疑是一较好的途径。前引《梦粱录》所云“街市有乐人三五为队,擎一二女童舞旋,唱小词,专沿街赶趁”,恰证明这一点。根据宋代典籍所载,歌唱伎艺有许多门类,现简单胪列如下:

      (一)嘌唱

      《东京梦华录》“京瓦伎艺”条就载有京师以嘌唱知名者张七七、王京奴等人,程大昌《演繁录》称:“凡今世歌曲,比歌郑卫,又为淫靡。近又即旧声而加泛滟者,名曰嘌唱。”[3]“泛滟,浮光也”[4],或即泛声、和声。《朱子语类》曰:“古乐府只是诗,中间却添许多泛声。后来人怕失了那泛声,逐一声添个实字,遂成长短句,今曲子便是。”[5]3009泛声,由唐代歌曲和声衍化而来,加入泛声使音乐更为和谐,合于节奏。沈义父《乐府指迷》“腔以古雅为主”条曾谓:“古曲谱多有异同,至一腔有两三字多少者,或句法长短不等者,盖被教师改换。亦有嘌唱一家,多添了字,吾辈只当以古雅为主,如有嘌唱之腔,不必作。”[6]80在演唱时,加一“了”字,使音律更谐和柔美,此或即程氏所称之“泛滟”。嘌唱究竟如何表演,《都城纪胜》“瓦舍众伎”有较详细的记载:“嘌唱谓上鼓面唱令曲小词,驱驾虚声,纵弄宫调,与叫果子、唱耍曲儿为一体,本只街市,今宅院往往有之。”可知,所唱不仅仅是小词,还有俗曲,且也用小鼓伴奏。正如《中国音乐史略》所云:“嘌唱是宋代的一种新的民间歌曲形式,唱时用鼓伴奏。”[7]156

      (二)唱赚

      唱赚起源于北宋,形式较简,南渡后逐渐丰富。前引《梦粱录》对此伎艺已有介绍,《都城纪胜》“瓦舍众伎”条所载与此大致相似,称唱赚融合慢曲、曲破、大曲、嘌唱、耍令、番曲、叫声诸家之长,形成较为丰富的演出形式。尤其是发展至后来的覆赚,竟然可以演唱“花前月下之情及铁骑之类”长篇故事,演唱功能由悦人耳目发展至复杂叙事以抚慰心神,自然是一个进步,说明各类伎艺均在向强化叙事功能方面努力,为歌唱、表演艺术向综合艺术演进,作了进一步的铺垫。遗憾的是,虽说赚词还能在《事林广记》中找到一点遗存,而覆赚作品却无从寻觅。如前所云,最初的唱赚,主要是唱缠令与缠达。所谓“缠达”,也叫传踏、转达,前面有引子,“引子后面则用两个曲调不断反复而成”[7]153。如此演唱,虽说旋律变化不大,唱法有些简单,但便于伎者习学、表演,且他们也很注意演唱技巧,“赚者,误赚之之义也,正堪美听中,不觉已至尾声”[2]315。当演唱至十分动听之时,听者娱兴方浓,演者却戛然而止,使人回味无穷,还想再听,这正体现出市井艺人推销艺术产品手段的高妙。加之演出时,演者还以击板、敲鼓、吹笛相伴奏,弥补了小词清唱过于冷清之失,使得场上表演热闹而丰富。

      (三)鼓子词

      此为宋代的一种说唱伎艺,且流传入宫内。《武林旧事》载,淳熙十一年(1184年)六月初一,车驾过宫,同至飞来峰游赏,时荷花盛开,“堂前假山、修竹、古松,不见日色,并无暑气。后苑小厮儿三十人,打息气唱道情。太上云:‘此是张抡所撰鼓子词’”[8]152。其实,北宋已有鼓子词,赵令畴曾撰写有《元微之崔莺莺商调蝶恋花》鼓子词。据赵氏自序,崔张故事,流传众口,“至今士大夫极谈幽玄,访奇述异,无不举此以为美谈。至于倡优女子,皆能调说大略”。然而,令人遗憾的是,因“不比之于音律,故不能播之声乐,形之管弦”。为满足“好事君子”耳目濡染之需,故“详观其文,略其烦亵”,特创作蝶恋花鼓子词以敷衍崔、张情事[9]205。以鼓子词的艺术形式来铺叙长篇故事,此或为首创。全篇凡十章,每段唱词前,以“奉劳歌伴,再和前声”领起,唱词的段与段之间,节取元稹《莺莺传》中原文或其意,以对情节叙述作些补充。后以“逍遥子曰”发抒议论,表述对崔、张情事的看法,结尾以“镜破人离何处问”一词收煞。这一艺术形式,韵、散相兼,唱、说结合。“讲唱者至少须以三人组成:一人是讲说的,另一人是歌唱的。讲唱者或兼操弦索,或兼吹笛,其他一人则专吹笛或操弦”[10]285。而且既称作“鼓子词”,“所奏的乐器至少有小鼓调节”[11]290。用同一宫调的同一首词,反复咏唱同一故事,与当时流行的缠令、缠达颇不相同。缠令,有引子、尾声。缠达,是于引子后以两腔互迎、循环间用,因其“歌舞相兼,随歌随舞”,故所夹杂者乃诗句而非散文。它与鼓子词虽同属于叙事歌曲一类,但又有明显不同。缠达,不是穿插于唱词之间的念诵文字,非散文形式,而是诗歌,而且“每篇不仅叙述一事,而是连续的叙述性质相同的若干事的”[10]293。因鼓子词这一艺术形式,通首唱同一曲调,方便宜学,故亦常用于说话艺术。早期话本《刎颈鸳鸯会》,叙蒋淑真情事,所用即[商调][醋葫芦]十首,中夹杂以段段说白,每当唱曲,也用“奉芳歌伴,再和前声”领起,与赵令畴[蝶恋花]鼓子词形式极相似,只是说白之语言十分通俗,符合市井百姓需要而已。

      (四)诸宫调

      这一伎艺产生于北宋之时,据王灼《碧鸡漫志》卷二载:“熙丰、元祐间,兖州张山人以诙谐独步京师,时出一两解。泽州孔三传者,首创诸宫调古传,士大夫皆能诵之。”[12]115据说,在汴京,孔三传曾“编成传奇灵怪,入曲说唱”[2]314诸宫调。诸宫调乃是一种说唱艺术,它“取同一宫调的若干曲牌联成短套,首尾一韵;再以不同宫调的许多短套联成数万言的长篇,杂以说白,以说唱长篇故事。因用琵琶等乐器伴奏,故亦称‘掐弹词’”[13]660。“所唱各套曲子的宫调时有变换,词牌先后不同,不像《调笑转踏》或《蝶恋花鼓子词》从头到尾唱的是同一宫调的同一词牌那样单调”[14]76。传世最早南戏作品《张协状元》,引首由副末开场,吟诵[水调歌头][满庭芳]二曲,后一只曲称:“占断东瓯盛事,诸宫调唱出来因。”下面所用[凤时春][小重山][浪淘沙][卫思园][绕池游]诸曲,就分别属于[南仙吕宫][南双调][南越调][南商调]等不同宫调[7]157。这当是宋代流传至今的极为罕见的诸宫调作品,弥足珍贵。南宋时,还出现过演唱诸宫调的名家。《武林旧事》卷六就曾载有“马客诸宫调传奇”,卷十还载有用诸宫调搬演的杂剧《诸宫调霸王》《诸宫调卦册儿》,可见诸宫调在当时影响之大。据叶德均先生考证,“宋代诸宫调的歌唱是用鼓板一套乐器(有笛子),若不用鼓板,就敲盏(水盏)打拍(见《梦粱录》卷二十),唱者自己击鼓(《夷坚支志》乙集卷六)”[15]638,与鼓子词、传踏、大曲等歌唱艺术比较,“它在当时的乐曲中是最丰富而复杂,是以其他乐曲为基础而发展的。它的进步性从两方面表现出来:(一)当时流行的小型乐曲的传踏、鼓子词,大型乐曲的大曲、法曲都是反复用同一调子,以同一词调联成一遍,而它是除一曲一尾等基本方式外,又有少数是联合同一宫调的各种词调为一套(据赚词联套推测必有少数联套是这样,至金代联多曲为一套更不是罕见的);(二)赚词虽也联合同一宫调的各种词调为一套,但只以一两套为止,而它是联合不同宫调的只曲和许多套为一整体。如果没有其他乐曲做基础,它的发展和进步是不可能的”[15]637。

      (五)大曲

      所谓大曲,汉、魏或称之“相和大曲”“清商大曲”,故一般学者认为,后世大曲之成型,与相和歌、清商曲有关。相和,取丝竹相和之意,乃汉时之旧曲。“凡相和,其器有笙、笛、节歌、琴、瑟、琵琶、筝七种”[16]377。台静农尝谓:“琴、瑟、笙、篪为雅乐器,筝、筑为俗乐器,琵琶为胡乐器,丝竹合鸣,雅俗并奏,此即所谓相和也。”[17]46所言甚是。清商正声,为“相和五调伎也”[16]376,起源甚早,当在汉之前。《乐府诗集》曰:“清商乐,一曰清乐。清乐者,九代之遗声。其始即相和三调是也,并汉魏以来旧曲。其辞皆古调。”[16]638但从根本上说,它们均是从民间曲调发展而来。“凡乐章古辞存者,并汉世街陌讴谣”[16]376。《宋书·乐志》就载有不少汉、魏大曲名目。郭茂倩《乐府诗集》卷四三引曰:“大曲十五曲:一曰《东门》,二曰《西山》,三曰《罗敷》,四曰《西门》,五曰《默默》,六曰《园桃》,七曰《白鹄》,八曰《碣石》,九曰《何尝》,十曰《置酒》,十一曰《为乐》,十二曰《夏门》,十三曰《王者布大化》,十四曰《洛阳令》,十五曰《白头吟》。《东门》,《东门行》,《罗敷》,《艳歌罗敷行》;《西门》,《西门行》;《默默》,《折杨柳行》;《白鹄》《何尝》并《艳歌何尝行》;《为乐》,《满歌行》;《洛阳令》,《雁门太守行》;《白头吟》并古辞。《碣石》,《步出夏门行》,武帝辞。《西山》,《折杨柳行》;《园桃》,《煌煌京洛行》并文帝辞。《夏门》,《步出夏门行》;《王者布大化》,《棹歌行》并明帝辞。《置酒》,《野田黄爵行》,东阿王辞。《白头吟》,与《棹歌》同调。其《罗敷》《何尝》《夏门》三曲,前有艳,后有趋。《碣石》一篇,有艳。《白鹄》《为乐》《王者布大化》三曲,有趋。《白头吟》一曲有乱。”[16]635郑樵《通志》卷四九《乐一》亦据《宋书·乐志》摘录[18]629。从古籍载述可知,当时的大曲,已具备一定规模,“诸调曲皆有辞、有声,而大曲又有艳、有趋、有乱。辞者其歌诗也,声者若羊吾夷、伊那何之类也,艳在曲之前,趋与乱在曲之后,亦犹吴声西曲前有和,后有送也”[16]377。隋唐以来,由于受西域音乐文化的影响,大曲的形式与格局已发生不少变化,有“新兴大曲”之称的燕乐,“新”则“新”在吸收了西域的音乐元素。人称“观隋唐所谓燕乐,则西戎之乐居其大半”[19]1296,所反映的正是这一现实。另外,佛曲对隋、唐曲调的丰富、完善也起到相当大的作用。《文献通考》卷一四八《乐考二十一》引陈氏《乐书》曰:

      李唐乐府曲调有《普光佛曲》、《弥勒佛曲》、《日光明佛曲》、《大威德佛曲》、《如来藏佛曲》、《药师琉璃光佛曲》、《无威感德佛曲》、《龟兹佛曲》,并入婆陀调也;《释迦牟尼佛曲》、《宝花步佛曲》、《观法会佛曲》、《帝释幢佛曲》、《妙花佛曲》、《无光意佛曲》、《阿弥陀佛曲》、《烧香佛曲》、《十地佛曲》,并入乞食调也;《大妙至极曲》、《解曲》,并入越调也;《摩尼佛曲》,入双调也;《苏密七俱陀佛曲》、《日光腾佛曲》,入商调也;《邪勒佛曲》,入徵调也;《观音佛曲》、《永宁佛曲》、《文德佛曲》、《婆罗树佛曲》,入羽调也;《迁星佛曲》,入般涉调也;《提梵》,入移风调也。[19]1296

      由此可见一斑。唐代燕乐大曲,“以[伊州][凉州]诸曲为始,实皆自边地来也”[20]154。《乐府诗集》卷七九《近代曲辞一》谓:“隋自开皇初,文帝置七部乐:一曰西凉伎,二曰清商伎,三曰高丽伎,四曰天竺伎,五曰安国伎,六曰龟兹伎,七曰文康伎。至大业中,炀帝乃立清乐、西凉、龟兹、天竺、康国、疏勒、安国、高丽、礼毕,以为九部,乐器工衣于是大备。唐武德初,因隋旧制,用九部乐。太宗増高昌乐,又造燕乐,而去礼毕曲。其著令者十部:一曰燕乐,二曰清商,三曰西凉,四曰天竺,五曰高丽,六曰龟兹,七曰安国,八曰疏勒,九曰高昌,十曰康国,而总谓之燕乐。声辞繁杂,不可胜纪。凡燕乐诸曲,始于武德、贞观,盛于开元、天宝,其著录者十四调二百二十二曲。”[16]1107并收录《水调二首》,释题曰:水调,商调曲也。“唐曲凡十一叠,前五叠为歌,后六叠为入破。其歌,第五叠五言调,声最为怨切。故白居易诗云:‘五言一遍最殷勤,调少情多似有因。不会当时翻曲意,此声肠断为何人!’唐又有新水调,亦商调曲也”[16]1114~1115。其排列次序为:歌第一、第二、第三、第四、第五,入破第一、第二、第三、第四、第五、第六彻。除歌“第五”及入破“第六彻”为五言四句之外,余各段均为七言四句。而《凉州歌六首》乃宫调曲,其排列次序是:歌第一、第二、第三,排遍第一、第二,较《水调》为简,以七言四句为主要表现形式,属羽调曲的《大和》,仅有第一至第五彻,且均为七言四句诗。商调《伊州歌》,形式与《水调》近似,不过,其中的“歌第四、第五”、入破的“第四、第五”,皆是五言四句诗。

      而宋代大曲,则复杂许多。沈括《梦溪笔谈》卷五载:“所谓‘大遍’者,有序、引、歌、嗺、哨、催、

、衮、破、行、中腔、踏歌之类,凡数十解,每解有数叠者。裁截用之,则谓之‘摘遍’。今人大曲,皆是裁用,悉非‘大遍’也。”[21]37~38大遍,即是指自首至尾的全曲。王灼的说法与此不尽相同,《碧鸡漫志》卷三云:“凡大曲有散序、靸、排遍、

、正

、入破、虚催、实催、衮、遍、歇指、杀衮,始成一曲,此谓大遍。而《凉州》排遍,予曾见一本,有二十四段。后世就大曲制词者,类从简省,而管弦家又不肯从首至尾吹弹,甚者学不能尽。”[12]131王国维认为,沈氏记载有误,“殆误以大宴时所奏各乐,均为大曲耳。惟王灼所言,胥与现存大曲合”[20]153。宋代大曲,层次纷繁,不易表演,王明清《玉照新志》抄录曾布所撰《水调歌头》(咏冯燕事),只不过有“排遍第一、排遍第二、排遍第三、排遍第四、排遍第五、排遍第六带花遍、排遍第七

花十八”[22]39~41七段,史浩《采莲·寿乡词》,则包括延遍、

遍、入破、衮遍、实催、歇拍、煞衮几部分,亦非大曲的全部。董颖《道宫薄媚·西子词》,则由排遍第八、排遍第九、第十

、入破第一、第二虚催、第三衮遍、第四催拍、第五衮、第六歇拍、第七煞衮等十段组成,仍非大遍之规模[23]26-40。可知,宋时已对全曲较少搬演,往往截取其中部分而已。如时常演出的《曲破》,即截取大曲入破以下的部分演唱之。“大曲虽多至数十遍,亦只分三段:散序为一段,排遍、

、正

为一段,入破以下至煞衮为一段。宋仁宗语张文定、宋景文曰:自排遍以前,声音不相侵乱,乐之正也;自入破以后,侵乱矣,至此郑、卫也”[20]154。人们之所以喜好搬演曲破,盖与其内容清新活泼、节奏紧促而富于变化有关。据《宋史·乐志十七》记载,当时教坊所奏,凡十八调、四十大曲。《梁州》《薄媚》《伊州》《胡渭州》《绿腰》《采莲》《大圣乐》《大明乐》《新水调》《石州》等,均常采用,更经常出现于杂剧之表演。

      三、说话艺术的主要特点

      说话,作为一门专门的伎艺,渊源有自。刘向《古列女传》卷一《周室三母》曰:“古者妇人妊子,寝不侧,坐不边,立不跸。不食邪味,割不正不食,席不正不坐,目不视于邪色,耳不听于淫声,夜则令瞽诵诗,道正事。”一般论者认为,此处所谓“道正事”,就有讲述有益于胎教的庄重故事之意。《三国志·王粲传》附“吴质”引《(吴)质别传》,载有吴质召优人“说肥瘦”,讥诮上将军曹真、中领军朱铄之事[24]第二册1139,此处之“说肥瘦”,具体如何表演,虽不得而知,但借讲述故事,对一胖一瘦者竭尽嘲谑、戏弄,倒是可能之事。否则,何以激起曹、朱二人动怒,以致拔剑相向,几至酿成命案?隋时侯白,“好学有捷才,性滑稽,尤辩俊”,“好为俳谐杂说,人多爱狎之,所在之处,观者如市”[24]第五册3418。权臣杨素“爱其能剧谈,每上番日,即令谈戏弄,或从旦至晚,始得归。才出省门,即逢素子玄感,乃云:‘侯秀才,可为玄感说一个好话?’”[25]52。所谓“好话”,即动听的故事。此处之“话”,已具有了故事的意义。既然“观者如市”,则说明讲故事已成了隋代极受人们欢迎的艺术形式。有此积淀,到了唐代才会出现流行于世间的“市人小说”,乃至产生足令元稹等人闻而忘倦的“一枝花话”[26]1002。

      至宋,由于城市商业经济的发展,市井人口的增多,说话则成了市井百姓赖以谋生的伎艺之一,而且各以其所长而成为名家,以至出现小说、讲史、说经、合生诸门派。《东京梦华录》卷五《京瓦伎艺》就曾记载北宋汴京之说话伎艺名家:

      孙宽、孙十五、曾无党、高恕、李孝详,讲史。李慥、杨中立、张十一、徐明、赵世亨、贾九,小说。王颜喜、盖中宝、刘名广,散乐。张真奴,舞旋。杨望京,小儿相扑、杂剧、掉刀、蛮牌。董十五、赵七、曹保义、朱婆儿、没困驼、风僧哥、俎六姐,影戏。丁仪,瘦吉等,弄乔影戏。刘百禽,弄虫蚁。孔三传、耍秀才,诸宫调,毛详、霍伯丑,商迷。吴八儿,合生。张山人,说诨话。刘乔、河北子、帛遂、胡牛儿、达眼五、重明乔、骆驼儿、李敦等,杂班。外入孙三神鬼,霍四究,说三分,尹常卖,五代史,文八娘,叫果子,其余不可胜数。[1]461~462

      南宋之临安,说话伎艺依然甚盛。《梦粱录》卷二○《小说讲经史》云:

      说话者谓之“舌辩”,虽有四家数,各有门庭。且小说名“银字儿”,如胭粉、灵怪、传奇、公案、朴刀杆棒、发发踪参(疑为“变泰发迹”)之事,有谭淡子、翁三郎、雍燕、王保义、陈良甫、陈郎妇、枣儿余二郎等,谈论古今,如水之流。谈经者,谓演说佛书。说参请者,谓宾主参禅悟道等事。有宝庵、管庵、喜然和尚等。又有说诨经者,戴忻庵。讲史书者,谓讲说《通鉴》、汉、唐历代史书文传,兴废争战之事,有戴书生、周进士、张小娘子、宋小娘子、邱机山、徐宣教;又有王六大夫,元系御前供话,为幕士请给讲,诸史俱通,于咸淳年间,敷演《复华篇》及中兴名将传,听者纷纷,盖讲得字真不俗,记问渊源甚广耳。但最畏小说人,盖小说者,能讲一朝一代故事,顷刻间捏合。[2]319~320

      周密《武林旧事》卷六《诸色伎艺人》也载有许多业有专长的说话艺人:演史则有乔万卷、许贡士、张解元、周八官人、檀溪子、陈进士、陈一飞、陈三官人、林宣教、徐宣教、李郎中、武书生、刘进士、巩八官人、徐继先、穆书生、戴书生、王贡士、陆进士、丘辩山(或作机山)、张小娘子、宋小娘子、陈小娘子;说经诨经有长啸和尚、彭道(名法和)、陆妙慧(女流)、余信庵、周大辩(和尚,一作春辩)、陆妙静(女流)、达理(和尚)、啸庵、隐秀、混俗、许安然、有缘(和尚)、借庵、保庵、戴悦庵、息庵、戴忻庵;小说有蔡和、李公佐、张小四郎(一作小张)、朱修(德寿宫)、孙奇(德寿宫)、任辩(御前)、施珪(御前)、叶茂(御前)、方瑞(御前,一作方端)、刘和(御前)、王辩(铁衣亲兵)、盛显、王琦、陈良辅、王班直(洪)、翟四郎(升)、粥张二、许济、张黑剔(一作踢)、俞住庵、色头陈彬、秦州张显(一作泰州)、酒李一郎、乔宜(一作宣)、王四郎(明)、王十郎(国林)、王六郎(师古)、胡十五郎(彬)、故衣毛三、仓张三、枣儿徐荣、徐保义、汪保义、张拍(一作柏)、张训、沈佺、湖水周、爊肝朱、掇绦张茂、王三教、徐茂(象牙孩儿)、王主管、翁彦、稽元、陈可庵、林茂、聂达、明东、白思义、史惠英(女流)。

      由上引资料可知,宋代说话艺人队伍的组成,呈现出多元化的趋势,大体说来,有如下几点:

      一是女性参与说话艺人的表演,既反映了当时伎艺传播环境的宽松,又为话本多层面地反映社会生活提供了有利条件。我们知道,封建时代对妇女行为的限制,一直是十分严酷的。《礼记·内则》中就曾对妇女的行为规范提出明确要求,所谓“女子出门,必拥蔽其面,夜行以烛,无烛则止”,“在父母舅姑之所,有命之,应唯、敬对,进退周旋慎齐。升降出入揖游,不敢哕噫、嚏咳、欠伸、跛倚、睇视,不敢唾演,寒不敢袭,痒不敢搔,不有敬事,不敢袒裼”[27]1462,均是。唐宋若莘(一作华)《女论语》亦称,“凡为女子,先学立身。立身之法,惟务清贞。清则身洁,贞则身荣。行莫回头,语莫掀唇,坐莫动膝,立莫摇裙,喜莫大笑,怒莫高声。内外各处,男女异群。莫窥外壁,莫出外庭。男非眷属,莫与通名。女非善淑,莫与相亲。立身端正,方可为人”[28]15,“有女在室,莫出闺庭。有客在户,莫露声音。不谈私语,不听淫音。黄昏来往,秉烛擎灯。暗中出入,非女之经。一行有失,百年无成”[28]19,强调“女处闺门,少令出户”[28]18,更反对子女“讴歌习舞”[28]18。而在宋代,女子不仅抛头露面,游走于市井,竟然还厕身勾栏瓦舍之间,当众演说故事,唱念调弄,嘲诮谑浪,无所不为,自然大大超出了封建道德的规范。而且,操此伎艺者不在少数,除张小娘子、宋小娘子、陈小娘子、史惠英、陈郎妇外,还有陆妙静、陈妙慧诸尼姑,再加上表演队舞、唱赚等其他伎艺的女伶黑妈妈、李二娘、媳妇徐、萧婆婆、施二娘、陈宜娘、慢星子、王双莲、蒋郎妇、高郎妇、吴郎妇、女姑姑、林四九娘、侥六娘等人,以至形成一个颇有规模的演出阵容。这一现象足以说明,宋代虽说理学思想对人们的行为举止禁锢较严,但一般来说,主要集中在以豪门士族为主体的上流社会,就市井细民、贩夫走卒等社会下层百姓而论,则宽松许多。当然,即使士夫之家,情况亦各有不同。

      官吏王永年,与窦卞、杨绘交好,“常置酒延卞、绘于私室,出其妻间坐,妻以左右手掬酒以饮卞、绘,谓之曰‘白玉莲花杯’”[29]183。为官之不检、妇德之不修如此,尤其是对妇女再嫁,法令较后世宽松许多,强调“夫外出不知消息,许令改嫁”[30]卷二314、“夫亡而无子者,服除,听还其家”[30]卷二九五317。真宗大中祥符七年(1014年)还规定,夫之不归,“妻不能自给者,自今即许改适”[30]卷二九五314。即使贵为公主,也是如此。秦国大长公主,为太祖同母妹,初嫁米福德,德卒,再嫁忠武军节度使高怀德[24]第八6155。

      王安石次子王雱,任太常寺官,“素有心疾,娶同郡庞氏女为妻,逾年生一子,雱以貌不类己,百计欲杀之,竟以悸死。又与其妻日相斗

,荆公知其子失心,念其妇无罪,欲离异之,则恐其误被恶声,遂与择婿而嫁之”[29]183,人不以为非,可见当时礼法之松弛。这些加入演出行列的众多女子,处在特定的生活环境下,在立身与行事上有一定的自由,自然也有自己的道德取舍与情感诉求,且会不自觉地流露于所演伎艺中,对作品内容当会产生不少影响。

      二是市井细民的广泛参与,活跃并丰富了说话伎艺的传播市场。在宋代的大都市,市民阶层人物成了各类伎艺表演的生力军。这一点,从艺人的姓名即可看出,如酒李一郎、粥张二、故衣毛三、枣儿徐荣、爊肝朱、铁刷汤、傅卖鲜、白肠吴四、俞麻线、扇李二郎、锄头段、江鱼头、猪儿头、金鱼儿、小菖蒲等,所取名字,很可能与其原先所操持的行业有关。如枣儿徐荣,很可能是河北或山东一带的贩枣客人,来京师货卖,或经营失利,折了本钱,而改行从事说话伎艺。故衣毛三,原来当是以喝故衣为生计者。宋佚名《分门古今类事》卷五“异兆门下·文叔遇侠”引《翰苑名说》,曾叙及喝故衣之孀妇,“朝肩故衣出售,暮即归居之”[31]457诸事。《东京梦华录》卷二《东角楼街巷》,叙及该街巷瓦中,有货药、卖卦、喝故衣诸业者[1]145。喝,或作“呵”,乃吆喝之意。贱价购进旧衣,加钱发卖,沿街吆喝,故有此称。粥张二,起初当为卖粥者。粥,伊永文《东京梦华录笺注》,注引多种粥,如豆粥、乳粥、薏苡粥、梅粥、山药粥、赤豆粥等,然似均非中州腹地饮食。汴京、苏鲁一带所谓粥,乃是用黄豆、小米粉熬制而成,看似很稠,但入口而化,绵软味香而爽口,以饮后碗净如洗为佳,至今仍作为早点配以油条、包子发售,常吃可健脾养胃。南方所说的各种粥,大多为菜稀饭或甜稀饭而已。可知,粥这一食品带有很强的地方特色,且就地取材、价廉物美,为市井百姓所欢迎。若加入何首乌、人乳、甘菊苗、山药、梅花瓣等物,则成了养生佳品,一般百姓岂能受用得起?所以,粥张二之社会身份不言自明。爊肝朱,乃是以烤猪、羊肝之类肉食品为营业者。“爊”,《广韵》作“

”。贾思勰《齐民要术》卷八“脯腊”,“其鱼草裹泥封,煻灰中熝之,去泥草,以皮布裹之而槌之,白如珂雪,味又绝伦。过饭下酒,极是珍美也”。据此,“爊”乃煨烤之意。朱某乃从事肉食品加工、发卖生意。艺人们既然来自不同行业,他们为生计奔波自然有着许多相似的人生经历,但对生活的感受又因行业、处境的差异而各不相同,既然汇拢在瓦舍勾栏,思想上的碰撞与交融当不可免,这便大大丰富了伎艺的表演内容,又因其生活圈的各不相同,又有助于表演场域的拓展,强化了民间伎艺的影响与传播效果,以致汴京“诸酒肆瓦市,不以风雨寒暑,白昼通夜,骈阗如此”[1]176。临安的说话艺人小张四郎,“一世只在北瓦,占一座勾栏说话,不曾去别瓦作场,人叫做小张四郎勾栏”[32]16。

      三是文人的参与,提升了民间艺术的文化品位。《武林旧事》《西湖老人繁胜录》等古籍所记载的各色艺人名目中,有双秀才、陈斋郎、上官大夫、乔万卷、许贡生、张解元、陈进士、林宣教、刘进士、武书生、穆书生、戴书生、陆进士、王班直等人。粗看上去,有功名者似乎也加入到表演伎艺的行列。因为进士、解元、秀才之类称号,往往是科举时代取得某一阶次功名的特指。宣教,即宣教郎,大致为七品官。“隋置宣德郎,为散官,唐因之,品与朝散郎同。宋元丰更官制,以宣德郎换著作佐郎、大理寺丞。政和间,避宣德门改为宣教郎”[19]577。斋郎,负责祭祀事务的小吏。杜佑《通典》卷二五《职官七·诸卿上》“太常卿”条注曰:“卿一人,掌礼仪、祭祀,总判寺事。少卿二人,通判。领丞一人,主簿二人,博士四人,太祝三人,奉礼郎、协律郎各二人,斋郎五百五十二人。”[33]147然而,艺人中所谓进士、贡生、斋郎、宣教之说,一般并非实指,大多是对读书人的戏称。其中尽管有人曾供奉内廷,但更多则是沦落市井,与俳优为伍。《南宋杂事诗》卷四(钱塘符曾撰)谓:“一编小说奉昇平,德寿间消永日清。笑唤何人来演史,穆书生与戴书生。”并注曰:“《武林旧事》德寿宫演史有穆书生、戴书生。”[34]书生云云,才是其真实身份。书生攻读经书,自然想挣得个发达路头,儒家的“修、齐、治、平”是他们最理想的自我发展路向。然而,天下举子十数万计,而考中者毕竟寥寥无几。所以,他们中有人赴考时即心存疑虑,信心不足,或借赶考之机“担戴来京都货卖”,准备“买物回程”[32]9,或索性流落不归,当了书会先生。文人有自己的交游圈,他们的信息渠道往往与朋辈间的相互交流有关。据载,“太学生每路有茶会,轮日于讲堂集茶,无不毕至者,因以询问乡里消息”[35]。所以,茶会便成了各地信息的集散场所。闻见而得的各种信息,一旦用之于民间伎艺之创作,无疑会大大丰富作品内容,加之他们大都有较好的文学素养,自然会使萌生于市井的民间艺术的文化品位有所提升。若非文人的参与,说话艺人又怎能“纵横四海,驰骋百家。以上古隐奥之文章,为今日分明之议论”[36]1,“讲历代年载废兴,记岁月英雄文武”[36]3。又何来搜寻往事,精通经史,谈吐诗词?

      四是说话艺术的勃兴,说话内容的丰富多彩,为戏剧创作准备了大量故事素材。宋代说话的创作者及演说者,“说收拾寻常有百万套,谈话头动辄是数千回。说重门不掩底相思,谈闺阁难藏底密恨;辨草木山川之物类,分州军县镇之程途。有灵怪、烟粉、传奇、公案,兼朴刀、捍棒、妖术、神仙。自然使席上风生,不枉教坐间星拱”[36]3,足见说话内容涵盖面甚广。罗烨《醉翁谈录》“小说开辟”,著录有各类话本一百多种,还有讲史类长篇话本,“说征战有《刘项争雄》,论机谋有《孙庞斗智》。新话说张、韩、刘、岳;史书讲晋、宋、齐、梁。《三国志》言诸葛亮雄才;《收西夏》说狄青大略”[36]4。另外,此书又收录了数十篇传奇小说,中分“私情公案”“烟粉欢合”“妇人题咏”“宝窗妙语”“花衢实录”“嘲戏绮语”“烟花品藻”“遇仙奇会”“闺房贤淑”“花判公案”“神仙嘉会”“夤缘奇遇”“负心”“负约”“重圆”等许多门类,当是为说话艺人所取资的重要参考资料。

      通过对演唱与说话两类伎艺的文献爬梳,我们看到,一方面,演唱伎艺中的一些技巧被说话艺术吸收,常常被用于说话艺术的表演当中;另一方面,说话艺人所编创的大量故事,也为戏剧的搬演提供了素材。如宋官本杂剧段数中的《李勉负心》《相如文君》《崔智韬艾虎儿》《唐辅采莲》《病郑逍遥乐》《柳毅大圣乐》《封陟中和乐》《裴航相遇乐》《莺莺六幺》《王魁三乡题》《三献身》等[8]181~185,罗烨《醉翁谈录》亦载述有同类题材的故事。说话艺术与杂剧搬演的相互影响与渗透,于此可见一斑。王国维称:“此种说话,以叙事为主,与滑稽戏之但托故事者迥异。其发达之迹,虽略与戏曲平行;而后世戏剧之题目,多取诸此,其结构亦多依仿为之,所以资戏剧之发达者,实不少也。”[20]26此语道出了说话艺术对戏剧影响之所在,可谓言之在理。

标签:;  ;  ;  ;  ;  ;  ;  

宋代饶舌唱法的渗透_东京梦华录论文
下载Doc文档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