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君与东方智慧_马家军论文

马家君与东方智慧_马家军论文

马家军和东方智慧,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马家军论文,东方智慧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题前导语:马家军源头何处?在于吃鳖?在于高原训练?在于马俊仁神秘的筹算?……我以为,马俊仁“起家”有个根本点,就是开启了多年被人忽视的东方智慧。究竟如何看待东方智慧?它存在于哪些范畴?有没有两面性?这些问题,都将是这一次马家军留给人们的长远思索。

马家军已经情况不妙。先是队员一分为二,分别在沈阳、大连两地自发训练,后马俊仁又不幸车祸受伤,最近又被取消了“番号”,“马家军”从此变成了历史名词……

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教练和队员把世界纪录一破再破,国人欢呼,鲜花纷涌,奖牌出现在最需要它的时候。除此之外,马家军还对历史积习有着更深刻的触动--一个来自门外的教练,硬是通过“自摸”(想想打麻将中最后“和”牌的情景),不但取得了比赛成绩,还把自己的姓氏稳稳“加”到了这支运动队的头上。请问:这像不像京剧中以姓氏命名的流派?可是,京剧流派是在什么时代、什么背景下出现的?京剧流派和私有制是什么关系?解放后四十多年,就没有新的流派出现--这是否应当视为是一种“历史的必然”?即使是在最近的这十多年,京剧界也再没出现过“个人挑班”的剧团。假使真的出现了--我们不妨设想--会对京剧的向前推进,起到怎样的作用?总之,人们已经习惯性地认为:把姓氏加于某个(种)集体产物的做法,早已历史地“一去不复返”了。可是如今,在“一贯走在文艺界前头”的体育界、一向都是国家“一包到底”的体育界,却“冒”出这个貌不惊人、动作却十分果决的老马!他不仅改变了传统的训练思路,更改变了以往的所有制。这究竟是进步?还是历史的倒退?好像从没有人对此问题做正面的回答。

但是陡然间,“马家军”这一场轰轰烈烈的“筵席”,似乎到了该“散”的时候。凡事都有兴衰。在兴的时候我们因狂热而疏忽,没有认真探明它的底蕴;如今到了衰时,就更不应该让它销声匿迹。留下经验来!留下教训来!我们的立足点也应该站得更高一些,从文化角度俯瞰这一场“筵席”的来龙去脉。

东方智慧使他显露光芒

马俊仁究竟是怎么“冒”出来的?一名农村的体育教师,一名从基层一点点上来的田径教练,陡然间取得了威震天下的成绩,岂不是匪夷所思?他不可能得知和掌握国外最先进的训练方法和有关资料,他不可能从体育人才中获得最优秀的“生源”。然而他却在并不优越的条件下,取得了最理想的成绩--这个问题,曾在好长一段时间困扰着体育界和广大的体育爱好者,也有许多文章企图揭开其中的奥秘。我在众多报道当中,特别注意到有这么一段话:“他曾经去水库、河汊看水中的游鱼,爬高岭看马拉车、驴拽套;电视中播送‘动物世界’,他更是不眨眼地往里盯,看什么是鸟飞、鹿奔、虎跳、豹腾……表面上看,他的艺术家气质过重,他‘不科学’,甚至是‘走火入魔’了。但事实是:他从这种艺术家眼中的热闹当中,找到了(田径教练员的)门道。他终于说出了一番可能被认作是‘戏言’的真知灼见:‘中长跑运动员得学鸵鸟、羚羊,短跑运动员得学猎豹。’言论如此,行动更是如此。他走进生活的现实世界寻找运动员时,是睁大了那寻找猎物般的眼睛,参照‘优秀飞禽走兽’的标准,到处寻觅那种腹部小,腰杆子细、胯关节窄的农村人……”

这段话说明什么?说明了马俊仁的与众不同,说明了他在东方智慧方面的独具慧眼。他从客观外界中寻找某些气质最接近(或最胜于)田径运动员的动物,仔细“看”它们,然后想它们,研究人(运动员)如何才能“像”它们,最后再确定一整套“练”的思路和方法--等到这一切都完成时,训练成绩也就“有”了。看来,这是一个“四部曲”--看、像、练、有。非常巧,我刚刚重温了焦菊隐先生关于话剧表演民族化问题的论述。焦先生把话剧塑造人物的过程概括为以下四个部分:“生活--心相--形体自我感觉--形象”。具体说,就是首先要下到生活之中,对类似于自己要扮演的人物,进行仔细观察;然后回来,逐步树立力求准确的心相;再往后,就在具体的排演过程中,一点点去迫近所扮演的人物;最后,人物的形象终于确立于舞台,成功了,一切全都“有”了。焦先生这里所提出的“四部曲”,和马俊仁训练队员的“看·像·练·有”何其相似乃尔!应该说,他二人的见解和实践是东方智慧“暗合”了的。马俊仁固然绝招很多,但这一点才是他众多经验中的核心。我们研究马俊仁,就应该紧紧抓住这一点再加以提高--从东方美学和东方文化的基点上认识他的成功,然后帮助他把散碎的经验,梳理出一个东方智慧的系统。这样做了,对于民族就功劳大焉。

东方智慧和现代社会

马俊仁之以所不断成为“新闻热点”,除了比赛连连获胜,还因为他的为人处世方面也极具东方智慧,他的个性很强,勇于并乐于和周围环境“碰撞”。“碰撞”的结果,就存在于从过去到如今的这一全过程中,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当然,像他这种敢于并乐于“挑头儿”一意孤行的人,最后很少有不倒霉的。应该承认,东方智慧和现代社会之间,确实存在着一个不太容易取得协调的矛盾。

一般来说,东方智慧是亚洲远古社会的精神产物,当然也就是私有制的产物。它从萌生之际算起,就具有很强的自发性和盲目性。当外部世界已经进入现代,东方智慧还经常陶醉于一个“不识时务”的小圈子里,只强调和满足自己获得的成绩,不太注意(或很不注意)去适应外部现代社会的正当需求。当东方智慧在今天继续引导某些“异人”在某一领域继续动作时,由于缺乏有效的理论指导,摸索经常会走弯路。马俊仁就是这样,他有很高明、很科学、很绝妙的一面,但也有很武断、很糊涂、很霸道的另一面。报纸上介绍说,他对队员有时“严厉变成了苛求,甚至是残酷”。在处置与外部的关系上,相信可议论的事情就更多。这也让我们想起京剧昔日的“名角儿”,脾气大得很,无论对内对外,一切独断专行、唯我独尊。这些在旧社会也未必能称为“东方智慧”的办法,拿到今天又怎么能行呢?

根据目前的情况看,马家军气数已尽,大约任何人也无可奈何。我不知道,下一次的东方智慧将在什么时候,又以怎样的形式显现在什么领域,更不知道其命运将会如何。我想,等再过上一段时间,等到大家的心情全都平静下来,人们会不会重新想起马俊仁和他的这支“军队”呢?是否会引起一丝丝的惋惜和怀念?是否会重新检讨一下此际双方的行为?是否还有一些不够妥贴之处呢?下一次的东方智慧在其“露头儿”之时,又怎么和这一次的马家军“接上气儿”呢?我想,多这样想一想是有好处的,它便于我们在一个较高的站位上总结经验。因为目前推行改革、开放的政策有一个终极目的,就是要摸索出一条适应中国现实国情的、新的发展道路。在解放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我们的思想和行为实践都没能走出原有的模式,虽是东方古国,但和东方智慧(东方美学、东方文化……)的距离却越来越远。改革、开放的任务,就是要通过灵活政策的运行,重新发现和再度塑造东方智慧。这是我们当前在思想和文化上的第一步目标。置身在这个目标之前,马俊仁个人的脾气禀性(包括他的某些“胡作非为”)都是不应计较的小事儿,由他这支军队创造的世界纪录也同样要算小事儿,唯独透过他的成绩显露出来的东方智慧,才是应当急切需要把握、属于真正和本质意义的大事儿。我们要研究东方智慧在什么条件下才能发扬光大的规律性,马俊仁以及马家军只不过是我们实现上述目标的一个媒体。

“筵席”要散在“点子”上

估计对马家军的报道要冷却一段时间了,人们对之的关注是否也会同步冷却?电视中“中华鳖精”广告还不时露面,马俊仁还会用哑嗓子大声夸耀“鳖精”。最近更有一则消息传来,太湖之滨有个养鳖场,突然升格为“国家级集团”,估计很快就会在市场和人们的实际生活中显现影响。一个很大的可能--马家军很快从体育比赛中销声匿迹,但马家军引出的“鳖精”,却会牢固地占领人们的实际生活。中国人是讲究补养的,但补养却不是中国传统文化最关键、最积极的部分。如果把“鳖精”视为马家军留下的唯一陈迹,那就真的太可悲了。因为马家军的最可宝贵之处,应该是上文说过的“看·像·练·有”,是一种积极有效的奋斗行为,而绝不是一味消极地服用补品。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即使我们现在认真抓紧总结马家军的经验教训,恐怕也难于挽救它已经下沉的颓势。但我们应该坚定信心,进行思想和文化上的总结,这样,等到下一次“王家军”,“李家军”出现时,我们就能应对从容,更善于扶植其中的优良品性,铲除其中的伪劣杂质。历史上每一次重大的思想腾飞,很少能一蹴而就,通常都需要经过反复的顿挫,才能获得最后的成功。为达到这一目的,往往就需要“异人”(具有异于常人的思路、并能以此思路进行实践的成功者),在不同时间和领域反复“闪现”思想和文化上的光芒,更需要能够把握全局者,善于总结以往“闪现”的经验教训,然后再给予后来的“异人”实践以更准确、更有力的支持。历史已经证明和正在证明:越是通过摇摆曲线得到的认识,也就更具有生命力。

标签:;  ;  ;  

马家君与东方智慧_马家军论文
下载Doc文档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