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情报组织到知识组织,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组织论文,情报论文,知识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1 引言
“情报组织”一词通常用于情报存贮与检索领域,往往与“情报存贮”交替或并列使用。D.索尔格尔把“情报组织与利用”、“情报组织”、“情报存贮与检索”、甚至“情报学”视为近义词,“从字面上看,情报存贮与检索系统涉及两个方面:一方面是情报存贮和情报组织,另一方面是情报检索。”[1]从适应信息社会和情报科学发展的角度看,“情报组织”这一概念似乎有点狭窄。
研究“情报组织”可以采取不同方法,1993年10月召开第56届ASIS年会的题目就是“情报组织的不同研究方法辩论”,这是情报组织领域的一项比较重要的会议,会上对四种情报组织方法展开了辩论:
(1)客体范式。分析一般情报客体的性质。
(2)交流范式。研究情报查询、交流利用,考察人们如何构建情报提问和生成答案。
(3)行为范式。观察人们如何与潜在情报源相互作用。
(4)认知范式。研究人们如何思考以及模仿思考的规律[2]。
虽然上述四种方法仍属于方法个体主义或方法唯我论,即把知识的个体作为研究重点,还没有发展到方法集体主义或方法整体论,即把面向知识域的问题作为研究重点,但毕竟把对情报组织的研究由情报转向知识,这无疑是一种进步。
实际上,D.索尔格尔也注意到情报组织研究中的知识问题。他认为,情报存贮与检索系统研究包括知识组织和技术实现这两个紧密相关的方面。智能情报组织应该反映待解决问题的结构,并且要与知识组织和用户的思维方式相适应[1]。
这表明,知识与知识组织问题越来越受到情报科学的注意,对情报组织的研究开始转向对知识组织的研究,这是一个值得注意的趋势。
2 对信息、知识与情报的再认识
信息、知识与情报是情报科学的最基本概念,三者之间的关系也是情报科学重要的研究对象。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和人们社会实践的扩大和深入,人们对信息、知识与情报的认识和理解也在不断提高和深化。
信息是物质的一种普遍属性,是物质存在的方式和运动的规律及特点,它普遍存在于自然界、社会和人类思维活动中。情报科学所研究的信息是社会活动领域中人与人之间传递的社会信息。从这个意义上说,信息是零碎的、粗糙的、肤浅的,往往处于自在状态。为此,可定义为:信息是在媒体上按空间顺序排列的字符序列。记录信息的媒体多种多样,如图书、报刊、胶片、磁带、磁盘、光盘等,通常把它们归在“文献”这个超级概念之下。作为字符序列的信息与媒体结合成实体,实体的存在独立于信息接受者。
信息从发送者到接受者,经历反复变换。要使变换达到预期目的,必须有一些在变换中保持不变的东西,这些东西就叫“信息内容”。信息内容也独立于接受者。信息内容与知识处于同一个层次,但不是所有的信息内容都能构成信息。
知识是人们在改造世界的实践中所获得的认识和经验的总和,它是一种观念形态的东西,只有人们的大脑才能产生、识别和利用它。客观世界普遍存在的信息是生产知识的原料或半成品,它们传入人的大脑,产生刺激,经过选择、加工和整理,组成新的信息系统,即新知识,所以,人们的认识成果就是知识,知识是人类特有的信息,是信息的一部分。
信息内容存在于语句中,如果语句对世界是普遍正确的话,信息就包含或构成知识。普遍正确性体现在四个不同层次:
(1)语句必须是对大量事物而不仅仅是个别事物的一般描述;
(2)语句必须是永恒的,即经过一段时间后,仍不失其正确性;
(3)语句必须允许普遍兴趣而不仅仅特殊兴趣的人群作出理性决定;
(4)语句必须是确切的,以便原则上每个人都能从中获取相同情报。
情报是关于某种情况的报道。“情况”的外在形式是信息,但其内在本质是知识。“报道”就是传递。这表明,情报是动态的,信息是静态的,情报不能独立于接受者,它必定与接受者的知识状态有关。一条或相同信息对于不同接受者可能具有不同的报道性;同样,一条或不同信息对于一个或相同接受者在不同时间也有不同的报道性,这是因为信息向其接受者所提供的情报取决于他现有的知识状态。
例如,当某人第二次接受某一特定信息时,尽管这条信息仍由相同一字符序列构成,但第二次接受的情报不同于第一次,也就是说,如果这条信息此时能为接受者更好地理解的话,那么这条信息的情报价值就可能增大了;反之,如果这条信息在第一次接受时已被理解甚至已经使用的话,那么,这条信息此时的情报价值接近于零。因此,信息的情报价值取决于接受者知识状态发生变化的程度。“知识、传递和相关性是构成情报的基本要素,三者缺一不可,否则,就不是情报。”[3]可见,与信息相比,情报是完整的、精制的、深刻的,通常处于系统状态。
信息内容是可从信息中抽取的一切可能情报的总和。信息有确切和含混之分。对于含混信息,不同接受者有不同的解释。此时的情报集合由许多元素组成。对于确切信息,已经理解了这条信息的所有接受者都近似地处于相同状态,他们都接受了相同情报,情报集合只由一种元素组成。如果所提供的信息对接受者是新的,则信息内容与情报是一致的。可见,信息相当于食物,信息内容(知识)相当于食物中的营养,而情报则相当于有机体从食物中吸收的营养。信息、知识与情报三者之间的关系可描述如下:“系统化了的信息成为知识,而知识中的特定需要部分即是情报。”[4]
3 信息污染与知识存贮无序化
在当今社会,每天都有大批信息产生,相应地作为信息载体的出版物,也象潮水一样排山倒海地向人们涌来,人们常常把这一趋势称为“信息爆炸”、“信息泛滥”、“信息过剩”、“信息污染”等[5]。但是,必须清醒地认识到,如今泛滥成灾并将我们淹没的不是情报,而是信息。
众所周知,信息在各个学科中以指数增长。然而,当我们翻阅旧词典或旧手册时,往往感到惊讶的是,人们很早以前就已经知道某件事了。这表明,一方面,每一代人都为知识的创造和存贮作出贡献,并使知识在不断地增长着;另一方面,知识的增长速度远不如信息,也就是说,两者不是同步增长。不过,尽管知识的增长速度较慢,但也毕竟给人们对知识的获取和利用带来麻烦。
但是对我们来说,知识还是缺少的,其原因不在于很难获取必要而基本的知识和大量而准确的数据,而在于知识的存贮过于庞大和无序,造成这种状况的归根结底还是人类自己。由于信息污染的不断加剧,造成知识存贮无序化,知识存贮无序化又推动信息污染。这种恶性循环表明,科学本身越来越难于利用自己的成果。
由于知识广泛分散在大量出版物之中,因此,导致知识存贮的无序化。而人的阅读、吸收和消化能力是有限的,但出版物的增长却是无限的。面对信息污染,人们只能吸收某个或某些方面的信息,而信息又在不停地增长,为了掌握这个或这些方面的全面情况,人们不得不连续缩小自己的专业领域,致使人们的视野越来越狭窄,属于自己的领域越来越少。与此同时,人们疏远了更多的领域,加上新领域层出不穷,在这些领域,人们变得越来越肤浅、无知和无能。因此,在一个人身上往往体现出双重性,一方面,他是某个或某些领域的专家和能手,另一方面他在另一个或另一些领域却是外行。事实上,人们面临的就是这样一种选择。
4 知识获取的递归机制与知识组织的目标
知识获取是通过各种交叉和自放大循环递归发生的,而每个循环由几个相继通过的中间站组成。由上一个循环得到的结果,作为下一个循环的输入数据,由此产生自放大效果。当任其自由发展时,这种循环或者导致连续的、往往难以察觉的改进,或者导致退化。自放大效果有好有坏,取决于输入数据的质量。信息污染造成知识存贮无序化,而知识存贮无序化又推动信息污染,就是这种循环。
有能和无能是相对的,在这方面有能意味着在另一方面无能,无能不归昝于个人,而是一种广泛的社会现象,产生这种现象的直接原因是缺少决策和行动所需的足够知识,导致知识亏空和原因则是知识的存贮已陷入无序,其集中体现是出版物泛滥,以至于在任何领域完全依靠自我通报已经变得越来越困难了。
在当今高科技时代,知识存贮的无序状态是极其危险和无法容忍的,急需采取一些抑制措施加以扭转。这些措施应当能使知识存贮有序化并且可获取,也就是说,运用有效方法处理知识的存贮,使那些在知识获取方面受到物理限制的人能够对知识加以利用,这应当成为知识组织的目标。知识的可利用之所以重要,是因为知识获取的递归机制所产生的后果是知识的不可利用。
“知识组织”这个概念不是最近提出来的,早在1929年英国著名的分类法专家H·E·布利斯就曾使用过[6]。近10年来,知识组织的研究和活动有了进一步发展。1989年,在德国法兰克福成立了国际性学术机构“国际知识组织学会”(ISKO);1996年,ISKO华盛顿年会决定将ISKO秘书处移至哥本哈根皇家图书馆学院。此外,自1993年1月1日起,历史悠久、影响广泛的国际性学术刊物《国际分类法》(IC)更名为《知识组织》(KO),由ISKO主办。
什么是知识组织?这是一个急待明确的问题,尽管ISKO已经成立9年,但对这个概念尚未形成统一认识。不过,缺少一致的定义并不影响对知识组织开展研究,因为有许多学科也缺少一致的定义,但却运作得很好。重要的是,首先明确知识组织所追求的目标,然后再确定知识组织的领域。但是,时至今日所进行的研究还没有为这个问题提供答案,有关研究的注意力大多集中在方法的改进上。当然,方法的改进也很重要,但方法毕竟只是工具,不断改进工具不能作为某一学科的目标和研究领域。
5 知识组织的研究领域
至今为止,一方面,人们经常抱怨信息污染及其社会的不良影响,但很少有人为扭转这种局面作些具体事情,比如,在出版方面采取某些抑制措施,一切有关结束或至少抑制信息污染的建议仍然没有取得明显效果;另一方面,忽视造成信息污染的真正原因,只是片面强调个人的消极方面得出的过于狭隘的观点,草率地针对个别现象,比如,日益增加的无能和科学中的不良交流等,提出一些解决办法。此外,有些建议虽然出发点是好的,但也未能摆脱无能的左右,这就是说,信息污染带来的麻烦同样也影响到打算与之斗争的人。
人们往往忽略这样一个事实:我们面对的是一个控制系统,它的构成部分在不断地进行调整,以至于采取个别措施也难于见到成效。如果已经知道了这些措施而只需实施的话,就不应当把选择对策的任务留给外行去完成,恰恰相反,找出这些措施应当是知识组织的任务。
如上所述,知识组织的目标是对知识存贮进行整序和提供知识。实际上,知识组织已经来得太晚了,因为知识存贮的无序化已经发展到一定规模。此外,知识组织也与未来关系密切,它必须有效地制止已经暴露出来的错误倾向,以便防止无序化再次发生。这意味着,知识组织不但要处理大量的现有知识,而且还要对减少知识的增长有所作为。如果考虑到在许多情况下两者所需方法是相同的话,那么,同时追求这两个目标就是合乎情理的了。从这一点出发,就产生了各不相同的任务。
(1)提供文献。改进现有的文献检索目标与方法,充分考虑到用户能所受到的限制,不应把注意力过多地集中在因出版物泛滥而造成的系统技术问题上。
(2)评价科学文献。相关性评价不应局限于对现有文献集合(即情报存贮与检索系统)的总体评价,还应包括对新文献与现有文献集合中的文献之间关系的评价。
(3)系统表述。对大量而分散的不相似资料进行合理选择,根据特定原则,以简明、综合的形式,生成新的知识单元,进而使我们能获取有用知识。
6 结论
“情报组织”往往被局限在情报存贮与检索系统领域,从信息、知识和情报三者之间的关系以及信息污染和知识存贮无序化的角度来看,“情报组织”有很大的局限性,不能适应信息社会乃至知识社会的发展,也不能适应情报科学的发展。
“知识组织”比“情报组织”的内涵更为深刻、丰富和明确,能反映出社会发展的需求和情报科学的实质、目标和任务。
知识的增长是堆积的,并不是与信息的增长同步,但由于核心知识、外围知识和虑假知识鱼目混珠,致使知识存贮无序化,也给人们利用知识带来困难。
知识获取遵循递归机制,信息污染造成知识存贮无序化,知识存取无序化又推动信息污染,就是这种循环。如果不对这种恶性循环加以抑制,势必导致知识存取无序化的进一步加剧,因而,知识组织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和理论价值。
知识组织的任务是寻求抑制这种恶性循环的措施,其主要目标是对知识进行整序和提供知识,既要处理大量的现有知识,又要减少知识的增长,所以,提供文献、评价科学文献和系统表述构成了知识组织的主要研究领域。
标签:文献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