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柳永词之“俗”论文_刘钰琦 杨艳东 刘学三 王志远

浅析柳永词之“俗”论文_刘钰琦 杨艳东 刘学三 王志远

宋词与唐诗并肩于中国古代文化艺术园林,大抵可分为“婉约”与“豪放”两派,两种风格韵味各异,有含蓄婉转、高雅典丽,有通俗明白、音律晓畅、有的气势磅礴、恢弘大气。词之大家比比皆是,提及婉约派,柳永可谓是名副其实。他是北宋词坛第一位对次进行全面革新的词人,大力创作慢词,一改唐五代以来小令一枝独秀的格局。

柳永之“俗”改变了文人“尚雅”的风格,结构与内容上都较以往有所突破,现存《乐章集》中约有作品200首,以俗词居多,可分为艳情词、爱情词、都市节庆词等,而宋代所用的八百八十多个词调中,有一百多调是柳永首创或首次加以使用的,可以说是“词至柳永,体制始备”。柳永不仅改变了词的声腔体式,并且从词内容的审美内涵和审美趣味上加以改变,将普通生活写入词中,写百姓的真情实感,即“变俗为雅”。运用通俗化的语言来表现世俗化的市民生活,推进了词语言上的“俚俗化”,同时也影响着当时的社会生活,王灼在《碧鸡漫志》说其“浅近卑俗,自成一体”。《四库全书总目》也曾如此评价柳永词作:“词自晚唐五代以来,以情切婉丽为宗,至柳永一变,如诗家之有白居易。”认为柳永把词从贵族士大夫手中又引入坊市之中,词不再是高高在上不可高攀之物,变得“接地气儿”。柳永以前,即晚唐五代时期,词无论是创作环境、创作内容还是创作者皆为贵族服务,供他们消遣,割裂了与民间艺术的关系。如以温庭钧为代表的花间词派,所作词大多是宫廷骄奢淫逸生活背景,是达官贵人娱乐闲暇时的听唱曲物。柳永的词却不与之同流,作为一名失意的下层文人,他更了解市井百姓的生活,长期受助于歌妓的他也了解风尘女子的情仇离恨。因此,他更愿意为这些人“发声”,表现他们的生活情趣和情感境界,既满足了市民阶级的精神需求,也为奢靡已久的文坛带来淡雅之风。

柳永“变旧声为新声”,纵观其词,俗语化遍布众多作品:《忆帝京》:“乍觉别离滋味……万种思量,多方开解,只恁寂寞厌厌地”、《迎春乐》:“为别后、相思煞。我前生、负你愁烦债。便苦恁难开解。”、《雨铃霖》:“纵便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等等,运用起市井词汇得心应手,俗语化的词作使词的受众变广,是商品经济下的产物。据梁丽芳《柳永及其词之研究》称:“柳永所用的白话,内容非常广泛,其中他最喜欢用的副词`恁'共出现58次,还有`争',出现36次,`处'20多次,`怎'10多次,语尾`得'字共出现49次,`成'字20多次,`了'字10多次。”细读《乐章集》,伊家、人人、就中、准拟、而今、日许时、些子事、端的、消得、好生地、真个、则个、争奈、争忍、除非、经年价、祗恁、重恁、随分、再三等俗语随处可见,在宋代词人中可谓独一无二。并且,柳永词中所用市井方言俗语质朴清新,迥异于《花间集》朦胧婉约的用辞。

期刊文章分类查询,尽在期刊图书馆如《玉女摇仙佩》,作为柳永自制曲中比较有代表性的词牌,以仙女谓美女,所咏女子,奇美而又淡扫蛾眉,不事浓妆,其中“拟把名花比,恐旁人笑我,谈何容易。”这几句,通过“拟把”这一口语化的词,表达了与妻子间的至深感情,纵使以名花相比,又怎及其之美于万一。

创作者进行文学创造最终目的无不是为了归结于一个“情”字,借用文字抒发自己的情感,或喜或悲。柳永的用俗语表达着俗情,其重点在于他对市民、歌妓同情以及平等的态度和眼光,从他们的角度出发描述生活情感,是一种实实在在的俗市民意识。柳永词大多以女性视角展开,与宋代理学思想下文人将女性物化、居高临下审视女性不同,他将古代女子细腻的心理描写的淋漓尽致,重视她们的内心世界,反映她们对爱情以及美好生活的向往。除此之外,柳永也创作了大量描写市井繁华景象的词作。古代经济发展至宋代,城市经济、货币经济繁荣,市井坊间规模逐渐扩大,造成“金丝玉管咽春空,蜡炬兰灯烧晓色”的空前繁荣景象。柳永所作《迎新春》便是这样一部作品:“懈管变青律,帝里阳和新布。晴景回轻煦。庆嘉节、当三五。列华灯、千门万户。遍九陌罗绮,香风微度。十里然绛树。鳌山耸,喧天萧鼓。渐天如水,素月当午。香径里、绝缨掷果无数。更阑烛影花阴下,少年人、往往奇遇。太平时、朝野多欢,民康阜、随分良聚。堪对此景,争忍独醒归去。”灯火辉煌的三五之夜,千家万户、男女老少纵情狂欢,箫鼓喧嚣不绝于耳。这种贴近百姓日常生活,记录民间繁荣与节庆的作品,人们又如何能不喜爱,不传唱呢?

柳永词音律协美,便于演唱,其能开创百种词调也多少得益于在青楼教坊为歌妓们填词谱曲。时至今日我们虽无法考究柳永词的唱法,但从古人对其赞美来看,定有其独到之处,如李清照就曾在《词论》中言柳永词“协音律”。而恰恰是“俚语、俗语”使得他的词更易演唱,可表演性更强,一扫唐五代文人的细斟酌句之风,给民间百姓带来了更多的精神慰藉。“凡井水处,皆柳永词”即便是如此高的评价,柳永也是当之无愧的。

柳永也曾向往仕途,只是在遭遇了皇帝“且去低斟浅唱,何要浮名?”的打击后,便挂起了“奉旨填词”的招牌,此举动在以儒学为正统的封建统治阶级看来,简直是一种挑衅,认为他是一个不知进取的“浪子”。而柳永在词中无意点破赵宋王朝用欢歌艳舞来掩饰的社会问题,更是触犯了他们的利益,柳永仕途无望,一生穷困潦倒,落魄到受歌妓救济。然而,官场失意未必是祸不是福,借此他可以走入社会低级阶层,体验下层民众的生活,为制作俗词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同样的,对于百姓来说,更是一种福气。社会经济发展后,百姓们物质基础得到了保障,便希望更高一层级需求被满足,即精神文化需要。柳永词恰好满足了他们对通俗市民文学的需要,适应了百姓的文化水平。柳永即在这片广阔的天地尽情地施展才华,作品里既有栩栩如生的小人物,也有爱恨别离的情感生活,透露着浓厚的市井气息。

柳永的俗词可谓是开创了宋词发展的新境界,晓畅直白,情感真挚,作品既是他对封建文人词的一种反动,也是他对使词世俗化、民间化的努力。其作品所创新的俗语、词调等都给予了后世文人以启发和影响并推动了后世词作的发展。

论文作者:刘钰琦 杨艳东 刘学三 王志远

论文发表刊物:《教育学文摘》2019年9月17期

论文发表时间:202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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