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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F12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394X（2006）04 —0042—06
2005年，我国在中央政府“双稳健”的宏观经济政策指导下，国民经济运行呈现出合理调整中高增长和低通胀而又无通缩的状态。但这并不意味着今后几年仍然可以达到这种比较理想的状态，因为还有很多影响国民经济运行安全的因素存在。因此，对影响我国国民经济运行安全的因素进行研究，以保持我国国民经济持续稳定的发展既有理论意义，又有实践价值。
一、“国民经济运行安全”与“国家经济安全”的联系与区别
在20世纪60年代，美国有人开始研究国家经济安全问题，70年代日本学者开始关注“日本的生存空间和经济安全问题”，80年代美日两国学者相继出版了一系列研究专著，政府机构也发表了一些专题报告，特别是日本正式出台了经济安全战略，并将这种战略思路和政策贯穿其经济发展过程。我国经济理论界从90年代前期开始了对国家经济安全的研究。
所谓国家经济安全，主要指一国经济在整体上主权独立、基础稳固、健康运行、稳健增长、持续发展，在国际经济生活中具有一定的自主性、自卫力和竞争力；不致因为某些问题的演化而使整个经济受过大的打击和（或）损失过多的国民经济利益，能够避免或化解可能发生的局部性或全局性的经济危机。[1] 国内还有一些学者对国家经济安全定义有不同的界定，但基本上都是从“国家”主体在国际经济之中的关系这个角度来研究安全问题。而“国民经济运行安全”的概念则主要是指本国国民经济运行是否正常，运行体制框架和机制中有无导致运行危机或中断的问题。国民经济运行安全与国家经济安全既有联系又有区别，联系是指两者都是研究经济安全，区别是前者主要研究与国家主权有关的经济基础，着重于外在因素的影响，具体研究的基本都是战略问题，例如石油和水资源安全、高级专门人才流失和科技安全、财政和金融安全、信息安全、影响安全的国际经济关系等①；而国民经济运行安全的主要研究对象是对国民经济运行制度框架机体与内在机制因自身或外来因素影响导致运行危机或中断，具体来讲是对以下方面进行研究：国民经济运行中的供求、价格、竞争和风险、生产体系及组织；抵御大的自然灾害和突发性社会事件的经济组织和管理；政府及时有效地调控社会经济生产、消费与分配政策；转轨经济中建立新的市场秩序的组织与制度，市场配置资源的有效与失灵；国民经济如何才能利用“后发优势”形成和保持较强的国际竞争力和自我发展能力，使别的国家难以侵害我国的经济利益等。
应该说经济运行安全是相对的，绝对的安全在客观上是不存在的，因为国民经济运行是一个无数的经济组织和亿万计的居民不断在进行活动，并在各级政府不断调控、管理下变换行为的作用过程，只要事物不断运动就会有安全的风险。如果只静止地分析外来因素是不够的，所以说，国民经济运行安全比国家经济安全研究的范围更广、内容更深，对实际经济问题的研究更综合一些。
虽然影响国民经济正常运行的因素很多，有独立因素，如自然资源、资金、固定资产、技术、分配、消费、劳动力；又有复合性因素，如产权、诚信、失业、管理制度，甚至政治、宗教信仰等文化因素，以及国际上的种种因素；但经过梳理、归纳，本文把这些因素分为国内外两大类、10种因素。在这些因素中只要有一个或几个因素发生严重扭曲就会使国民经济正常运行遭到破坏，出现安全问题。
二、国内经济中影响国民经济运行安全的因素
国民经济健康运行是经济社会发展的根本基础，因而影响国民经济运行安全的因素应引起足够的重视，本文将这类影响因素分成8种。
1.供给与需求失衡加大，使许多企业陷入产品过剩的境地，导致经营困难，利润不断下降，且此趋势短期内还不易扭转。据新华社记者王宇2005年8月报道，商务部发布的《600种主要消费品和300种主要生产资料商品供求状况调查报告》称，2005年我国部分行业库存增加，前5个月，39个工业行业的产成品库存同比增长19％，供过于求的矛盾整体呈现加剧趋势，特别是钢铁、电解铝等供过于求矛盾严重，出现了大幅价格下跌，如国内钢材价格每吨急跌1000多元，已跌破经销成本，钢铁企业库存增长32.9％，流通环节氧化铝库存增长53.7％，铁矿石库存增长17.2％。报告还指出，国内600种消费品市场中，纺织品、家电、鞋等商品市场需求减弱， 供大于求趋势明显。例如在商务部监测的84种纺织品中，86.9％的商品供过于求；73种家用电器中，87.7％的商品供过于求；19种五金电料商品全部供过于求。[2]
2.垄断与非垄断领域产品的物价走势相反，一时难以扭转。2005年生产资料的价格上涨幅度很大，从国家统计局的工业品出厂价格指数和人民银行的企业商品价格指数都可以看出，2005年煤、油、电、矿产品等，受国际资源性商品价格上涨影响和国内垄断经营，国内燃料价格和原材料价格上涨幅度较大。如原油出厂价格比去年同月上涨33.3％，拉动工业品出厂价格上涨1.1个百分点，汽油出厂价格上涨25.1％，柴油上涨20.5％，煤油上涨21.3％。而加工制造业产品尤其是耐用消费品价格基本没有上涨甚至有所下跌，如加工工业上涨1％[3]。生活资料出厂价格比去年同月下降0.5%。其中，食品类上涨0.3%，衣着类上涨1.2%，一般日用品类上涨1.5%，耐用消费品类下降3.2％。国内石油等资源性企业一般都是国有企业，而大量非垄断性产品生产都是民营企业，这些民营企业经营的产品竞争度很强，而且竞争手段多半是价格大战，价格大战的结果必然使民营企业经营更加困难。
3.今后几年仍然存在较大的就业困难。由于社会总供给大大超过社会总需求，企业经营利润空间越来越少，吸收就业的积极性减弱，而且经营环境的困难，使社会中创业的动力不足，不仅一般人不敢创业，就是高级专门人才也不敢轻易“下海”创业。现存企业不愿吸纳新员工，新创企业又很少，就业率必然下降。就业率下降又对国民经济运行稳定带来隐患。目前每年城镇需要就业的劳动力达到2400万人[4]，在农村地区还有近1.5亿剩余劳动力需要转移。但每年新增的就业岗位最多也就是900万个左右，劳动力供大于求的矛盾十分突出。因而就业形势面临长期困难，这也是今后几年国民经济运行中不可忽视的问题。特别是教育扩招后大量的本科生和硕士研究生如果找不到工作，将可能加剧就业困难带来的危害。
4.调整利益的改革和管理中的问题导致社会群体事件增加，影响国民经济运行。经济建设需要大量的土地，而我国关于土地征用的法律制度滞后，土地征用补偿安置费偏低，农民失去土地后，由于文化水平较低，新的谋生手段一时又难以获得，由此引发社会矛盾。据专家估计，如果考虑违规占用耕地，目前失地或部分失地农民的数量可能高达4000万人～5000万人[5]，其中不少的农民完全失去了土地，他们的生产、生活就成了问题，目前的社会保障即使能够覆盖到每个农民，但保障水平低到不能保障农民有一个较稳定的生活来源，也仍然会成为影响国民经济运行稳定的重要因素。
5.收入差距进一步扩大，导致社会心态失衡，影响国民经济运行。2005年6月17日，国家劳动保障部公布了我国各大行业人均年工资的差距数据，从6 个方面展示了我国经济社会经济收入差距状况。第一，全社会收入：居民收入基尼系数超过0.4；第二，城乡居民收入：城镇居民年增速8％～9％，乡村居民年增速4％～5％；第三，行业（人均年工资）：全国机关约1.6万元，事业单位约1.5万元，企业约 1.4万一1.5万元，大行业超过6万元；第四，职业收入差距：企业的经营职位和一般职位间的收入差距普遍在20倍以上；第五，财富分布：财富多的人（占城市居民的10％）占全部城市财富的45％；财富少的人（占城市居民的10％）占全部城市财富的1.4％；第六，财政和劳动分配：国家财政收入2000年1.3万亿元，2004年2.6万亿元，工资占GDP的比例：1989年占16％，2003年占12％[6]。这6个数据虽然十分简单，但它却包含我国国民经济运行中安全问题的重要信息，如果这种行业差别、城乡差别、区域差别等收入差别持续地、不断地拉大，肯定影响国民经济稳定运行。
6.资源消耗过大，导致资源更加紧缺，甚至可能出现危机。中国二十多年的经济发展在世界经济发展史上出现了一个增长的奇迹，但这个增长主要是靠大量的资源投入形成的。例如，我国2003年GDP总量达11万亿元，占全球GDP总量的近3％，而同年消耗的钢材、水泥、煤炭、电分别占世界消耗量的30％、40％、30％、13％。这个比差主要是能源使用的效率太低，据介绍，我国每增加1美元GDP，所耗能源为世界平均量的3倍、美国的4.7倍、德国的7.7倍、日本的11.5倍[7]。资源大量浪费和效率之低不仅是影响发展速度，而是一个生存问题。从长远看，全球的资源和能源都难以支撑中国的这种方式的增长。造成资源浪费和效率低下，主要有技术、经济条件和体制等三个方面的问题，这就要对技术装备、科技政策、人力资本、经济组织规模、专业化程度以及产权制度安排、公司治理与管理、政府政策的透明度、实效性、稳定性、工作效率和廉洁度、社会法律体系和信用文化等进行全方位的调整，否则国民经济运行就会小问题不断，长此下去就有可能出现安全问题。
7.社会公共卫生系统不健全有可能使国民经济运行环境发生问题。近些年来在经济全球化的同时，世界也不断动荡，恐怖活动经常发生；交通、通讯日益发达的同时，科技日新月异也带来许多人认识不清的事物，有可能危害人类的健康、生命，这些随时可能出现的突发事件越来越受到各方面的关注与重视。所以，公共卫生防疫危机处理系统的建立和健全就显得非常重要。2003年“非典”的大规模爆发，公共卫生体系中的危机应急机制遭到了人们的质疑，后来疫情得到控制几乎完全有赖于集举国之力的强制性行政介入。虽然很有效果，但这种直接由中央政府领导的危机管理不可能成为我国日后公共卫生领域危机应急机制的常态。而目前44.8％的城镇人口和79.1％的农村人口没有任何医疗保障[8]，只能靠自费就医来实现， 这说明我国公共卫生体系的日常预防效能已成问题。我国目前的公共卫生管理系统，如果再次面对大规模突发性流行病的爆发，或者像艾滋病这样一些慢性流行病大面积蔓延，将很难发挥作用。国民经济的运行需要的是国民健康的体魄来推动，而健康的身体遇到自身难以克服的外界因素的侵扰则需要社会公共卫生系统的健全。
8.金融体制改革滞后和不到位可能引发金融危机。金融是现代经济的核心，起伏变化很大，能够综合反映经济状态，国民经济要出问题，首先会在金融上，同时金融还是经济的先导和前提表现，所以，金融问题牵一发而动全身，事关我国经济发展和稳定的大局。温家宝总理在2005年3月的《政府工作报告》和“答记者问”中指出，加快金融体制改革是“关系改革和发展全局的重要任务”，“要下大力气”。当然，我国金融领域的风险是多年积聚起来的，既有经济转轨中的制度原因，又有市场经济运行不协调所产生的问题[9]，这些隐患正逐步显现， 金融大案要案不断发生；再加上2006年底将全面开放我国的金融市场，在国内原有体制还没有完全理顺的情况下，全面放开金融市场，这对我国来讲确实是一个新考验。金融改革本来就很复杂，就是西方一些发达国家也是隔若干年出现一次金融危机，即使解决了这个问题，不久又会出现新的问题。所以，这就需要对金融改革做适当的前瞻性的研究，以预防金融风险带来经济危机，妨碍国民经济正常运行。
三、国际经济环境影响我国国民经济运行安全的因素
当前的经济全球化加深了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之间的互相依赖和一体化的过程，这一方面使发展中国家的地位提高了，有利于获得资本、技术和管理经验等；而另一方面也使发展中国家面临激烈的国际竞争和国际金融的风险，加剧了这些国家经济发展的不确定性，使其国民经济运行遭受安全威胁。这类安全影响因素，本文将其分作两种，即发展中国家面临的客观外在因素和主观适应造成的因素。
1.经济全球化的客观因素
第一，全球性的经济活动的基础是国际贸易业务。在国际贸易中最大的妨碍是贸易保护主义，当今世界公开主张贸易保护的观点虽然不敢大行其道，但贸易保护主义并没有消失，它以隐蔽的形式出现，往往是打着“公平贸易”的旗号，反对发展中国家以传统的贸易保护理论为依据来保护自己的民族工业，同时鼓吹另一种新的贸易保护理论，反对向发展中国家开放本国市场，这种强调在其国内以维持高就业、高收入水平，比传统贸易保护主义直接宣布保护某一行业更能赢得其本国公众的同情和支持。与此同时他们可以依靠先进的科技和管理，设置产品质量、自然环境、反倾销、知识产权等“管理壁垒”，用来维护垄断利益，这就使得我国民族工业参与国际竞争的难度大大提高。虽然新的贸易保护理论有一定的合理性，例如维护“人权”，保护劳工权利和自然环境，但这种保护只限于发达国家本身，发展中国家不仅很难享受，而且因要与之交换高新技术而不得不增加资源消耗，再加上我们自身管理的失误使环境遭到破坏，就很可能留下国民经济运行安全的隐患。
第二，在经济全球化中，国际金融功不可没，但是随着金融创新工具的不断出现，似乎金融自由化也是各国都力求遵循的原则。在交通、通讯和信息日益发达的当今，资本的跨国流动成本也日益降低，流动效率逐渐得到提高；由于国际贸易日益发达，同时生产活动也逐渐全球化，因此需要和促进了资本的全球性流动。但实物资本与虚拟资本是一对双胞胎，实物资本发展的同时虚拟资本也急剧膨胀，虚拟经济与实物经济发生严重脱节。大量的金融资产中一些以投机为主的游资来回游荡在各国之间，加剧了国际市场的无序化和高风险，为金融危机埋下了祸根。
2.发展中国家的主观适应造成的因素
第一，政府政策和管理措施的模仿陷阱。由于经济全球化既可带来利益，又会带来弊病，社会不同利益体对利弊判断和对社会的影响程度不同，必然会影响政府的政策倾向。众所周知，经济全球化是发达国家主导的一种市场扩张，其优势是肯定的。从市场运行规则看，发达国家的市场经济经历了长时间的发展，国内市场体系完善，他们将规则向世界市场延伸，各发达国家市场规则接轨较容易，而发展中国家则不容易。战后发达国家间经济一体化水平整体高于发展中国家，他们在贸易一体化和有效的金融监管协调的基础上，实现了贸易和金融的自由化和国际化，而大多数发展中国家却有先天的缺陷。因此，就有可能同样的政策措施在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却具有不同甚至相反的效果，发达国家能够有效地把握全球化带来的风险和机遇，甚至还能制定政策转嫁风险，而发展中国家却难以做到。所以，不能盲目模仿发达国家的政策措施，要根据实际问题，制定符合本国利益的政策措施。
另外，经济全球化的国际市场的竞争不仅是企业、行业之间竞争，而更多的是国家、民族参与的竞争。在民族工业遇到的跨国公司或进口商品的激烈竞争中，一般来讲，发展中国家民族企业会不敌外来竞争而处于困境甚至倒闭。开放与保护的成本与收益之比。就需要政府出面进行总体规划，组合各种力量，发展民族经济，而不能完全按国内市场经济运作那样，放手完全让市场机制来发挥作用。如果不注意运用国家的力量来参与，民族经济遭受打击过大，后果是不堪设想的。近几年中国在世界各地都受到反倾销的打击，应该说既有国内也有国外的原因，但与政府在国际竞争中发挥作用不够有一定关系，当然政府这种作用并不是回归到计划经济时代那种直接用行政手段来实现，而应该是以政府的力量组织民间行业组织和其他社会团体为维护本国利益策划竞争力量，防止国民经济运行发生安全性的问题。
第二，中国企业对产业竞争和经济运行安全的认识问题。在当今国际经济中，经济全球化是发达国家的主导进程，由此发展中国家容易出现以下一些问题。
首先，发展中国家产业处于明显的劣势，发达国家把落后的产业转移到发展中国家。这种转移，虽然使发展中国家能够低成本地从发达国家获得符合本国劳动力廉价优势的产业及技术，使之在国际分工体系中保持比较优势，但如果所有发展中国家都靠这种手段发展，那么发展中国家之间缺乏分工，产业结构日益趋同，最终会使发展中国家陷入“低水平产业同构陷阱”，难以出现更高层次的一体化。
其次，过度依赖外资。发展中国家面临的共同性发展难题之一是资金缺口，融入经济全球化，可以引进大量外资，促进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增长。外商投资的经济已经在我国国民经济中占了相当重要的地位，起着不容忽视的作用[10]。但过度依赖外资，使国内经济政策面临丧失独立性的危险，大量外资的流入，一个国家的货币政策、金融体系和汇率管理就会面临巨大的压力。另一方面，过度依赖外资，可能会导致还债风险，使国家陷入债务危机之中。更重要的是过度依赖外资，在缺乏相应的监管机制情况下，还可能导致金融危机的产生。
再次，在资源种类认识上的误区。一些发展中国家只注重短期内最容易发掘的自然资源，并认为拥有丰富的自然资源对经济增长或经济发展是关键，而忽视随着知识经济兴起，信息逐渐成为重要的经济战略资源，这种资源不存在稀缺性，也改变了传统经济的利润递减的规律，落后国家只有高度重视并努力发展信息产业才可能变被动地位为主动地位。另外，要善于利用自身人力资源的优势，才能改变“竭泽而渔”式地利用自然资源。在当今世界经济的竞争中，关键是人才竞争，人才在经济发展中的作用愈来愈重要。现在，资本可以从国际市场上通过各种渠道筹集，各种物质资源的缺乏，可以通过新材料、新科技的发明创造而找到替代品，而人才的稀缺则是不可替代的。发展中国家的专业技术人才不断流向发达国家，使最稀缺资源流失。所以，需要政府和企业有组织地进行人才开发，把对人的投资看作是真正现代化的投资，有了人才还要能积极保护，并把这看作是对民族经济的保护。留住了人才才算制度创新成功，必须把人才放到国民经济运行安全的高度来认识问题。
四、维护国民经济运行安全的原则
针对影响国民经济运行安全的因素，本文认为需要有一些原则以维护国民经济安全运行。
第一，政府间接调控与专项管理相结合的原则。当今市场经济的理论与现实都证明必须有政府的介入，没有政府调控的市场经济是没有效率的。但怎样调控是值得研究的，我国确立以科学发展观为指导，创新政府经济和社会职能，将政府职能定位为“经济调节、市场监管、社会管理、公共服务”。按照这个定位各级政府运用经济、法律手段和少量的、必要的行政手段，来引导和调控国民经济运行，发挥民间组织和企业的巨大的作用来发展对外经济贸易和区域经济合作，达到经济增长、增加就业、稳定物价和国际收支平衡这些目标。一般而言正常的经济运行是不会出现安全问题的，但当国民经济运行严重偏离这四个目标之际就往往是国民经济运行有安全问题之时。所以，我们强调间接调控与专项管理相结合，政府在发挥市场机制起基础作用和保障社会经济活动秩序的同时，要有一定的力量专门注意和解决国民经济运行的安全问题，即防止过分关注经济增长，忽视社会与经济、自然环境与经济、产业结构、区域协调、国内和国外统筹发展的问题，防止过分依赖行政手段造成的“短期效应”，成立这个专门机构，其主要职责是控制社会经济问题日积月累，最后形成国民经济运行安全问题。在关注国内国民经济运行安全的同时，还要注意我国已成为世界第四大贸易国，但在国际经济中很被动，要主动改进，积极进取，杜绝外来因素对国民经济运行安全产生危害。在进行专项管理中要建立国民经济运行安全的评估指标体系[11]，以及资料信息库，发挥统计系统的信息优势，借鉴和吸收国外研究成果，建立规范有效国民经济运行安全监测系统，对各项指标进行监控，判断安全的程度，增强国家的经济预警、抗冲击能力。
第二，企业积极参与、获益鼓励原则。在市场经济中企业无疑是追求利益最大化的，直截了当地让他们跳出微观的视角来维护宏观利益，恐怕不现实，也违背市场经济基本原则，但可以鼓励企业主动承担社会责任。因为微观的企业离不开国民经济的宏观环境，如果不重视宏观条件的改善，企业最终还会遭受损失。企业的产生、发展壮大或被淘汰都与国民经济运行安全与否密切相关，企业经营成功与失败都取决于宏观的生存环境，没有一个好的环境，它将很难生存。企业与国民经济这种共荣关系，就说明企业不能置身其外，所以，政府要鼓励企业积极参与维护国民经济运行安全的活动，这种活动的客观结果是有利益的，企业获利政府还给予奖励，只有不断“锦上添花”，才能形成微观的企业积极为国民经济分忧的经营氛围。
第三，学者参与决策原则。国民经济运行安全是一个国家经济生命体的核心利益和价值，需要所有国民高度关注，虽然国家安全最重要，但它有很多事情不能是谁都能随便参与的，而国民经济运行安全既是国家安全的经济基础，又可容纳任何有兴趣的人参与，因此，研究经济学的知识阶层中要有一些人对国民经济运行安全问题有研究的积极性。这是一种公益性的研究，个人没有什么利益，需要有较强的责任感和公益事业献身精神。经济学家最大的荣誉并不在于自身有多少知识和技能，关键的是要使自己的知识和技能为国民经济兴盛贡献才是真正的荣誉。
为维护国民经济运行安全需要决策与管理有两个层面的联结。要决策首先需要研究过程和方法的科学，获得的数据准确且及时才会有结论的正确，这里讲的方法不光是学者个人的研究方法，还需要有不同观点、主张之间的争鸣，甚至是辩论的理论探讨，只有经过充分辩论后的结论才能按一定程序形成最后的管理决策去实施。如果为维护国民经济运行安全的决策不科学，管理不到位，就可能使我国国民经济运行在经济转轨中由于自身原因和在国际经济激烈的竞争中受到安全的威胁。
收稿日期：2006—01—18
注释：
① 国内研究国家经济安全比较早也较系统的清华大学国家经济安全研究室的雷家骕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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