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色革命”与俄罗斯传统安全的“窘境”,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俄罗斯论文,窘境论文,颜色论文,传统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继原华约国家进行了“颜色革命”(注:如捷克斯洛伐克的“天鹅绒革命”。“颜色革命”是指以颜色命名的以和平的、非暴力方式进行的政权变更方式。)后,独联体的一些国家相继爆发了“颜色革命”。(注:2003年11月格鲁吉亚爆发了“玫瑰革命”,2004年12月乌克兰完成了“橙色革命”,2005年3月吉尔吉斯斯坦进行了“郁金香革命”。)人们认为,这种“颜色革命”将发挥多米诺骨牌的效应,将对那些暂时还没有发生“颜色革命”的国家构成冲击,甚至包括俄罗斯本身。就在吉尔吉斯斯坦反对派取得了胜利之后,白俄罗斯、俄罗斯甚至蒙古的反对派都举行了大规模的游行示威,(注:见“‘颜色革命’下一个会是谁?”,载《现代快报》2005年03月28日。)因而,和平演变的可能将会一直成为那些还没有发生“颜色革命”的独联体国家当政者的梦魇。
本文无意于这场“颜色革命”对独联体政治格局的冲击进行分析。然而,这场革命必将进一步使俄罗斯的传统安全及其安全观陷入“窘境”。俄罗斯的传统安全观源于其地缘政治上的分析,构成了俄罗斯一代又一代政治家的基本观念。当苏联解体、华约解散后,北约东扩、欧盟东扩就一步步地接近俄罗斯本土,直接构成了对俄罗斯传统安全的威胁。独联体的“颜色革命”无疑将进一步构成对俄罗斯地缘政治的威胁。尽管俄罗斯最初试图阻止独联体国家中发生的“颜色革命”,无奈大势所趋,也只好听之任之。本文将着重分析俄罗斯传统安全观、“颜色革命”将对其造成的冲击,以及俄罗斯传统安全观本身的局限性,所有这些因素将使俄罗斯的传统安全陷入“窘境”之中。
一、俄罗斯解决安全问题的历史遗产
世界历史学家们无不对俄罗斯民族的扩张能力表示惊叹。当16世纪中叶俄罗斯民族统一和沙皇制度建立时,俄罗斯的领土面积只有280万平方公里, 并且局限于欧洲一隅。由于当时俄罗斯的领土主要由平原构成,在地理环境和在生存的基本动机促动下,俄罗斯形成了其扩张的特性。“在俄国的历史上,一个关于支配地位的主题是疆界,是关于控制一个奔放不羁的国家的自然资源的主体;这国家,由于俄国人的不断迁移的运动,由于它们对其他民族的政府以及与其他民族的混合,已扩展到一个大洲里”。(注:B·H·萨姆纳:《俄国简史》,转引自于斯塔夫里阿诺斯著,吴象婴、梁赤民译的《全球通史》,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92年版,第188页。)20世纪初,俄罗斯帝国的面积已经横跨亚欧两洲,达到2280万平方公里。就是苏联解体后的俄罗斯,其面积仍然达到1700多万平方公里,为世界上面积最大的国家。
历史学家在解释俄罗斯的扩张冲动时,将它与俄罗斯的地理环境和地理特性结合在一起,(注:斯塔夫里阿诺斯认为,俄罗斯的地理环境的四种特性与俄国惊人扩张之间存在某种关系。见斯塔夫里阿诺斯著,吴象婴、梁赤民译的《全球通史》,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92年版,第189—196页。)认为俄罗斯的地理环境没有给它们带来一种安全感,扩张就成了它们的自然选择。然而俄罗斯扩张了的面积似乎也没有给它带来它所预期的安全感,相反由扩张所带来的漫长而复杂的边界,经常给国家造成了某种程度上的不安全。在历史上,俄罗斯经常侵略别国,扩张自己,也多次遭受外来强敌的践踏,例如蒙古人对它们的统治就长达两个世纪之久,拿破仑和希特勒的军队也侵入到了俄罗斯的腹地。正因为这样,布鲁斯·珀特(Bruce D.Porter)认为,俄罗斯长期地缘上的不安全感,构成了俄罗斯首要的历史资源。(注:Edited by Brad Roberts,Order and Disorder after the Cold War,The Mit Press,1995,p.10.)这种地缘上的不安全感长期以来构成了俄罗斯安全考量的基本出发点。
俄罗斯解决这一安全问题的基本思路除了扩张之外,就是建立自己的势力范围。在20世纪之前,俄罗斯主要依赖扩张来解决这一问题。俄罗斯采用了社会主义制度后也没有抵制住建立帝国的引诱。它不仅借建立苏联之际,大大扩展它的疆土,而且还通过建立华沙条约组织,大大地扩展了自己的势力范围。然而,“帝国过度扩张”的逻辑再一次导致了俄罗斯的崩溃。(注:保罗·肯尼迪发现历史上帝国倾向于过度扩张其帝国的力量,从而导致了帝国的衰落。见保罗·肯尼迪著、蒋葆英等译:《大国的兴衰》,中国经济出版社,1989年版。)
在以往的历史经验中,俄罗斯庞大的帝国不可避免地提升了它在国际社会中的地位与安全态势,这在冷战期间达到了高峰。因而俄罗斯在国际社会受到挫折的时候,俄罗斯总会在它的历史中寻找办法,表现出这样或那样一种帝国的冲动。这种历史思维不会随着俄罗斯的制度转型而消失。对现在的俄罗斯来说,独联体国家甚至于中东欧的部分国家都被俄罗斯当作自己的后院。许多俄罗斯的领导人仍然把周边地区作为一个整体,俄罗斯是其中心和领导力量。俄罗斯前总统叶利钦声称,独联体作为一个整体的外部边界基本上是俄罗斯的边界。前外交部长科济列夫也认为俄罗斯维持的唯一边界是原苏联在其周边地区的边界。到1994年9月, 在独联体国家,只有阿塞拜疆和摩尔多瓦在没有俄罗斯军队帮助的情况下守卫着自己的外部边界。(注:M.Webber,The International Politics of Russia and the Successor States,Manchester University Press,1996,p.176.)因此,对于俄罗斯来说,建立一定的势力范围,似乎成了一种安全本能。(注:梅斯班(Mesbahi)指出,俄罗斯的门罗主义有10条基本原则:1.俄罗斯安全与它的南部周边安全的有机联系;2.宣称独联体的外部边界是“俄罗斯联邦的地缘政治边界”;3.拒绝任何其它国家(特别是伊朗、土耳其、中国和美国)对前苏联地区的政治和军事进入;4.排他性的和平维持者角色的假定和在其周边的安全确保者;5.前苏联共和国限制主权观念的暗示;6.“成本—效益和有利的外交政策”的运用;7.在它的南部周边努力增加俄罗斯的关键利益,包括海湾、中东和西南亚;8.在俄罗斯的周边利益和作为一个大国地位中,发展一个广泛的国家一致;9.俄罗斯反对批评它的新帝国主义;10.双重外交政策,一个处理远边的,另一个处理与俄罗斯利益相连的近边的。见Edited by Hafeez Malik,The Roles of the United States,Russia,and China in the New World Order,St.Martin's Press,1997,p.20.)
在北约东扩和欧盟东扩的攻势下,俄罗斯重建势力范围的努力遭到了挫折。俄罗斯认为,北约和欧盟侵犯了俄罗斯的传统安全利益。在同北约和欧盟进行抗争的同时,普京总统的最后希望就是加强独联体的整体力量。1999年12月8 日俄罗斯与白俄罗斯两国签署建立国家联盟条约,为独联体的一体化进程奠定了基础。2000年10月11日,俄罗斯、白俄罗斯、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亚美尼亚六国在比什凯克举行会议,签署了集体安全体系组成力量地位协议,在集体安全条约国范围内分成东欧区、高加索区和中亚区三大责任区,协同作战以对付日益猖獗的国际恐怖主义、宗教极端主义和民族分裂主义活动。普京在2003年国情咨文中再次强调了独联体国家的重要性,“我们把独联体地区看作我们的战略利益范围”,俄与独联体应“逐步地在更加有效地运作的欧亚经济共同体的框架内加深多边合作”。(注:《2003年普京总统国情咨文》。)
二、“颜色革命”对俄罗斯传统安全政策的冲击
俄罗斯继续一往情深的留念于其传统的势力范围,历史情结以及与独联体国家特殊的历史给予了其逻辑支撑。然而冷战后国际关系的发展对这种逻辑产生了非常不利的影响。至少有两个决定性因素在不断的产生着一种新的生成力量,侵蚀着俄罗斯的传统安全。从外部来说北约东扩、欧盟东扩和美国对独联体利益诉求的力量不断增强,构成了对俄罗斯传统安全的最强有力的外部挑战。自苏联解体以来,俄罗斯传统安全政策的一个基本线索就是如何应对这一挑战。然而,俄罗斯在国际上不断衰弱的经济地位和国内矛盾显然无法支撑起俄罗斯传统安全的大厦,战略收缩就是一种必然的选择。(注:俄罗斯的战略收缩可见郑羽:“俄罗斯安全战略调整及其影响”,载《当代亚太》2003年第3期,第19页。)从内部来说,俄罗斯的传统安全与独联体国家的自主安全诉求的矛盾日益突出。无论是俄罗斯的扩张政策还是建立一种势力范围,都会造成其他国家主权的缺失,这对于一个有可能选择的主权国家来说都是一件难以容忍的事。尽管独联体国家由于苏联的原因形成了一种利害关系的继承,但是随着独联体国家独立建国进程的持续,其自主安全的意识将会进一步增强,并从内部瓦解俄罗斯传统安全的基础。如果这两种因素内外夹攻或者进行战略联合将必然使俄罗斯的传统安全陷入“窘境”之中。“颜色革命”就是俄罗斯传统安全噩梦的预兆。
由于独联体国家进行的“颜色革命”的时间很短,吉尔吉斯斯坦的“郁金香革命”刚刚发生,还处于国内政权交接时期和国内秩序恢复时期,没有显示出其安全政策的趋向性,我们无法从总体上衡量“颜色革命”对俄罗斯传统安全将造成什么样的冲击。但是,格鲁吉亚的“颜色革命”发生于2003年11月,格鲁吉亚已开始对安全政策做出调整,乌克兰的“颜色革命”发生于2004年12月,其安全政策也在向格鲁吉亚靠拢。尽管它们的安全政策正处于调整过程之中,但是其趋势是非常明显的,那就是脱离俄罗斯安全政策的范围。在这里我们以格鲁吉亚为例,来说明发生了“颜色革命”的国家的安全政策的一般趋势。
格鲁吉亚在安全政策上采取的第一个重大步骤就是促使俄罗斯的部队离开格鲁吉亚。格鲁吉亚总统萨卡什维利在2004年11月4日重申, 格鲁吉亚不会在本国境内建立任何外国军事基地。(注:《2003年普京总统国情咨文》。)新华网2004年11月5日。)这一表态显然是针对俄罗斯的,因为只有俄罗斯在格鲁吉亚拥有军事基地。2005年3月10日,格鲁吉亚议会通过了的一项决议,以强硬的措辞指出,俄驻格军事基地不具有任何法律地位,俄必须在今年5月15 日之前提出撤军时间表,否则格鲁吉亚将采取单方面措施结束这些基地的存在。(注:《人民日报》2005年3月14日。)俄罗斯现今在格鲁吉亚保留了阿哈尔卡拉基和巴统两个军事基地。围绕这两个基地的驻扎时间和条件等问题,俄格双方始终没有达成协议。俄方强调,从格撤军之前要在俄境内兴建新的军事设施,这一工程投资巨大,至少需要10年以上的时间。格鲁吉亚则要求俄罗斯在3年内撤出军事基地。 俄罗斯和格鲁吉亚正在努力协商解决这一分歧,俄军撤出格鲁吉亚只是时间问题。
格鲁吉亚采取的第二个措施是加大与北约尤其是与美国的军事合作力度,培植本国安全部队的保卫能力。如果格鲁吉亚没有外援的话,它是很难抵抗俄罗斯的地缘优势的。“颜色革命”本身就与美国和西欧进行和平演化的预期相符的,它们没有理由不对这一成果进行保护,于是对这些发生“颜色革命”的国家进行军事援助就是北约和美国的第一选择。萨卡什维利2004年11月4 日与来访的北约秘书长夏侯雅伯联合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说,美国将对格鲁吉亚实施新的军事援助计划,其规模将比前两年的援助增加一倍。在2002年5月至2004年6月期间,美国已为格鲁吉亚训练了4个营大约4000名军人。 现在格鲁吉亚军队的核心是由美国教官培训的部队。这本身就显示了格鲁吉亚一边倒的安全政策。与此同时,格鲁吉亚显示了强烈的加入北约的兴趣。尽管北约秘书长夏侯雅伯表示格鲁吉亚还要走很长一段路才能加入北约,(注:新华网2004年11月5日)但他也暗示了格鲁吉亚在未来加入北约的可能性。
格鲁吉亚安全政策的第三个步骤是加强与同样发生“颜色革命”的独联体国家的战略合作,共同构成对独联体的离心力量。格鲁吉亚总统萨卡什维利在2005年3月24至26日对乌克兰进行两天的国事访问,两国元首就双边关系、地区合作等问题深入交换意见,达成广泛共识。25日,两国元首在基辅签署了关于发展战略伙伴关系的宣言,双方代表还签署了乌克兰国家安全和国防委员会与格鲁吉亚安全会议谅解备忘录、乌克兰“格鲁吉亚年”活动计划等多项文件。乌格关系因此提升为战略伙伴关系。在接见新闻媒体中,两国元首对独联体进行了批评。尤先科指出独联体效率低下,如同一台“马力不足的机器”。乌克兰绝不会为“海市蜃楼式的方案”而浪费时间;乌反对在独联体内部建立超国家机构,独联体不能妨碍乌克兰加入欧盟。萨卡什维利也认为,独联体的合作应建立在合理化的经济利益基础之上。格鲁吉亚和乌克兰对独联体的兴趣远远不及对欧盟和北约的兴趣,双方有意于加强在“入约加盟”领域的战略合作,携手融入欧洲—大西洋空间。(注:黄晓东:“乌克兰格鲁吉亚两国在靠拢”,《人民日报》2005年3月27日。)
尽管格鲁吉亚的安全政策不完全代表所有独联体的未来选择,发生“颜色革命”的国家在独联体国家中也只占少数,它不足以证明俄罗斯的传统安全的完全解体,但是,俄罗斯的传统安全已越来越背离了国际关系发展的现实,其生命力是值得怀疑的。美国等西方国家也一直指责莫斯科的外交政策存在着“帝国情结”。下面本文将就俄罗斯传统安全观的局限性来进一步分析俄罗斯安全陷入“窘境”的必然性。
三、俄罗斯传统安全观的局限性
俄罗斯传统安全观在俄罗斯历史上对其安全的保护有着重要的作用,但是这种源于地缘政治的安全观却有着其不可避免的局限性,使得俄罗斯的安全政策在冷战后与国际关系的发展不相适应。
1.俄罗斯的安全观与地缘政治学以及地缘政治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地缘政治学以及国家的地缘政治思考在历史上往往与国家的扩张联系在一起。在早期的地缘政治学中,国家的生存与国家的扩张是联系在一起的。地缘政治学的创始人拉策尔首先提出了“国家是一个有机体”的论断,这一基本的论断也为后来的地缘政治学家所继承,成了这一学派早期的逻辑起点。拉策尔认为,国家是一种生命形式,一种所有生命形式中最伟大的生命形式,“一个国家必然和一些简单的有机体一样地生长或老死,而不可能停止不前,当一个国家向别国侵占领土时,就是它内部生长力的反映,强大的国家为了生存必须要有生长的空间。”(注:Preston R.Janies and Geoffrey J.Martin,All Possible World:A History of Geographical of Ideas,Second Edition,New York:John Wiley and Son,1997,P.170.)这样一种观念被法西斯德国利用后给世界带来了巨大的灾难。二战后地缘政治学受到了最为严厉的批判,使其不得不改辕易辙,或成了国家环境因素的学说或发展成了地缘经济学,而其国家扩张合法性的内核被抽掉了。国家扩张的另一个致命的限制是核武器的出现。因此大国的扩张在理论上和实践上都缺乏可行性,俄罗斯要通过扩张来确保其安全已不具有现实性。(注:详细观点见谭再文:“大国作用的侵蚀——对国际关系中大国逻辑的一种思考”,载《国际观察》2004年第4期。)
2.建立势力范围是一种违背现代国际法基本原则的欧洲旧秩序的遗产。“势力范围”一词出现于19世纪的下半叶,它是大国之间为了避免他们之间的摩擦,通过协议和默认相互承认各自在某一区域具有自己的局部优势。林德利(M.F.Lindley)区分了三种主要的协议:一是伴随欧洲势力在非洲和大洋洲的扩张,殖民强国相互承认在一些区域的绝对权利。第二种是殖民强国关于第三国领土的协议,有时被称作利益范围的协议。第三种协议是在殖民强国与当地国之间,后者同意不将领土和让步给予任何第三国。(注:Hedley Bull,The Anarchical Society:A Study of Order in World Politics,Macmillan Press,1977,p.219.)尽管美国经常默认俄罗斯在独联体国家内的特殊权利,但是这种权利与国际法规定的主权平等原则是相违背的。独联体国家将会被推到俄罗斯与其他国家对抗的最前线,成为其所谓的“缓冲区”。正因为这种不平等性质,俄罗斯的安全依赖于在独联体内的广泛驻军才得以维持。而这种安全政策在现代军事技术的巨大发展和民族主义观念的冲击下早已显得过时。
3.俄罗斯的核武器可以确保俄罗斯的安全。俄罗斯的不安全感并不仅仅只能通过扩张和建立势力范围才能免除,俄罗斯庞大的核武库已给俄罗斯的安全提供了充分的保证。实际上,俄罗斯政府已充分认识到了这一点。为此,俄罗斯几乎可以确定的将继续把重点放在战略核武库上。一个明显的事实是,在戈尔巴乔夫时代战略武器与核现代化继续保持较快增长,而常规武器力量上的花费却在下降。叶利钦和戈尔巴乔夫很快发现他们有一个共同基础,即需要维持对核武器强有力的控制,即使当时存在独联体其它成员国在使用核武器和否决权问题上的进一步协商问题,但事实上使用这些武器的技术手段完全掌握在俄罗斯手里。俄罗斯控制核武库的总体水平将会下降,但在俄罗斯的安全战略中,核武器的相对重要性将上升。在普京批准的新俄罗斯军事法令中,核武器的地位得到了进一步的提高。俄罗斯将尽可能加大科研和开发经费,以保持自己在武器研究和发展领域的世界领先水平。因此,可以说,俄罗斯对势力范围的追求更多地反映了其历史思维的惯性和俄罗斯民族主义的诉求,其对俄罗斯的不安全感的实际效用将大大下降。
4.对自己政治势力范围的刻意诉求将妨碍普京总统所追求的经济发展目标。为了遏制俄罗斯长期的经济衰退,俄罗斯政府在2000年6月28 日通过了《俄联邦政府中长期社会经济政策基本方针》。同年7月27日, 俄罗斯政府还批准了俄罗斯战略研究中心制定的《俄罗斯联邦2010年发展战略》,这些文件互为补充,共同构成了普京振兴俄罗斯经济的基本战略框架。它规定俄未来10年经济增长速度将平均保持5%,到2010年GDP将增长约1.5倍,即由2000年的2050亿美元增加到2010年的4570亿美元。俄罗斯在某安全需要已经基本得到满足的情况下再追求势力范围将会妨碍这一经济战略目标的实现。因为这种势力范围将会带来势力范围内国家的更多反抗和势力范围外大国的强有力的渗透,这样一种博弈环境会有碍于俄罗斯的经济目标的实现,也使其与经济全球化的快速发展相背离。
因此,俄罗斯的传统安全观将遭到三个方面的致命冲击,即观念的过时,美国和欧洲的外部压力和“颜色革命”的内部破坏,而“颜色革命”无疑是决定性的因素。独联体国家构成了俄罗斯传统安全的基本支撑,如果独联体的“颜色革命”继续下去,那么,格鲁吉亚所做的以及乌克兰将要做的将会使发生“颜色革命”的独联体国家的安全政策发生巨大的转变,从而使俄罗斯的传统安全陷入“窘境”,之中。俄罗斯将如何应对这一“窘境”,决定着独联体国家安全形势的具体走向,不过供俄罗斯使用的安全牌已经不多了。
标签:独联体国家论文; 北约成员国论文; 俄罗斯乌克兰论文; 俄罗斯历史论文; 苏联解体论文; 中东局势论文; 北大西洋公约组织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