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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加入世贸组织,是一件令人瞩目的大事。它所产生的影响是多方面的,其中包括对于执政的中国共产党的党风建设的重大影响。我们党历来十分重视党的作风建设,并在长期的革命和建设的实践中形成和发展了一系列优良的传统和作风。这些作风,从本质上说是党的工人阶级先锋队性质和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宗旨的体现,是中国共产党区别于其他政党的显著标志,也是中国共产党人代代相传的宝贵精神财富。同时作为一种优良的传统,它是一种充满着生命律动的有机体,它的形式和内容既一脉相承地保留着我们党最优秀的文化基因,又必然地要随着时代与实践的变化而不断地丰富和发展。我国正式加入世贸组织,意味着我们将在更大范围和更深程度上参与经济全球化,我国的对外开放也将进入新的阶段。这对于党的作风建设也会提出许多新的挑战。从方法论上说,我们必须要用世界历史的眼光来审视、探索新的历史条件下党的作风建设的新特点、新要求。
一
党的作风是历史地形成和变化着的,加强党的作风建设,不能离开特定的社会历史条件。马克思主义建党理论认为,党的作风建设的客观依据,从根本上说,是由党所处的地位和环境、党所肩负的任务以及党的队伍的基本状况所决定的。因此,能否正确地认识和把握党的地位和环境、任务以及自身队伍的历史性变化,是解决党风建设新课题的前提和基础。
我们知道,中国共产党的优良作风许多是在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历史实践中和在外部封锁状态下领导社会主义建设的历史条件下形成发展起来的。经过八十多年的发展,历史条件和社会实践都发生了新的变化,正如江泽民同志在“七一”讲话中强调的:“我们党已经从一个领导人民为夺取全国政权而奋斗的党,成为一个领导人民掌握着全国政权并长期执政的党;已经从一个在受到外部封锁的状态下领导国家建设的党,成为在全面改革开放条件下领导国家建设的党。”我国加入世贸组织的历史进程,标志着这种开放的程度会愈来愈高,我们国家的经济建设与世界的联系将愈加紧密;我们在经济、政治、文化、安全方面受到世界的影响和挑战将更加严峻,这对于党的作风建设无疑是一种更大的历史性考验。对此,我们一方面认为,必须毫不动摇地继承和发扬党的优良传统和作风,因为党的工人阶级性质和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没有变,党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思想旗帜没有变,党的作风的核心就是党的性质、宗旨和指导思想的形象体现。但另一方面,必须强调,党的作风建设也必须与时俱进,适应变化了的党的社会环境和历史任务。只有这样,才能使党的作风建设更好地为坚持党的性质、宗旨和完成党的新的历史任务服务。这种新变化的最大特点之一,就是我们的国家已经不再处于封闭状态,而是处于高度开放的状态,它已经与世界不可分割地紧密联系在一起,“中国的发展离不开世界”。
面对这种新的形势和任务,从马克思主义的世界历史眼光看,党风建设的总目标应该是:首先,党的作风建设能够保证我们党在世界形势发生深刻变化的历史进程中,始终紧跟世界进步发展的潮流,保持工人阶级的先进性和蓬勃生机,永远走在时代前列;其次,党的作风建设能够保证我们党在领导我国人民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历史进程中,有效地应对国内外各种风险考验,抓住机遇、战胜挑战,成为夺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全面胜利的强大精神力量;再次,党的作风建设能够保证我们党不仅在中国人民面前,也在世界人民面前树立起中国共产党人的光辉形象,成为人类文明进步的风范、楷模。因为,中国加入世贸组织,标志着中国迈出了新的历史性步伐,不仅中国的经济发展离不开世界,而且从一定意义上说,中国共产党的先进性的社会历史定位,中国共产党执政能力的历史评价,中国共产党人的人格形象,都必须经受世界历史的检验。
二
为了更好地应对我国加入世贸组织带来的种种挑战,党的作风建设亟待注入新的内容。
党的十五届六中全会《关于加强和改进党的作风建设的决定》指出:“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要抓住重点,集中解决党的思想作风、学风、工作作风、领导作风和干部生活作风方面的突出问题。”应该肯定,在这五个方面,我们党都具有优良的传统和作风,《决定》之所以强调要将“五风”建设列为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的建设重点,是改革开放新的实践的需要,而中国加入世贸组织,更迫使我们要用世界历史眼光来审视“五风”建设的新内容、新要求:
第一,思想作风。加强思想作风建设的核心,是坚持党的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这是我们党顺应时代潮流、永葆先进性的根本要求。中国加入世贸组织,要履行自己的承诺和享受相应待遇,但是我们许多传统的观念、做法以及一些领域的体制都与之不相适应,这就需要我们“自觉地把思想认识从那些不合时宜的观念、做法和体制的束缚中解放出来”,使我们的思想和行为更加符合世界经济实际及其发展的趋势,并以此制定我国经济发展的战略与策略,充分利用加入世贸组织的机遇,推进我国经济社会的发展。所以,这种思想解放有其客观的实践尺度,看其在我国参与世界经济全球化的进程中是否能够做到趋利避害,这也是我们进行理论创新和体制创新的重要依据。
第二,学风。我们大力弘扬理论联系实际的马克思主义学风的根本目的,是提高全党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水平和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这是加强和改进党的作风建设的基础性工作。学习马克思主义理论,必须同总结实践经验相结合,这种经验应该包括我们在同世界的经济合作中的经验,必须同学习世界历史和当代世界先进的经济、科技、文化等知识相结合,这种知识理所当然地应该包括世贸组织的规则和其他国际经济惯例;其次,当前面临的实际问题和我们应该具备的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内容和范围也有了新的拓展,尤其是随着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同世界各国,尤其是世贸组织成员之间的经济贸易、文化交流及其交流中的合作事务、矛盾,甚至纠纷也会大大增加。在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方面,除了要学会运用马克思主义立场、观点和方法解决问题以外,还包括要善于运用法律的手段,善于运用世贸组织规则、例外条款和过渡期安排等各种有效的方法和手段,来解决我国经济发展和对外合作交流中的种种问题。再次,在更加开放的条件下弘扬马克思主义学风,我们应该更加重视对世界各国一切先进的新经验、新思想、新成果的积极研究和借鉴,包括党的执政经验和作风建设方面的有效做法。
第三,领导作风与工作作风。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对各级领导干部的领导作风和工作作风的挑战是巨大的,其核心的要求是要适应国际经济政治的新变化、新格局、新规则,努力提高领导水平,提高工作效率,树立中国共产党人的新形象。具体地说,一是要有努力把握世界全局的意识和能力。因为,高度开放条件下的中国经济,已经不可避免地要受到国际经济政治的影响。例如,当前世界经济缓慢增长的态势以及"9·11"事件的发生,对我国经济发展带来的消极影响,我们必须认真研究,制定对策。所以,现在“了解全局”、“服务全局”、“总揽全局”的要求中,自然地包含着对世界全局、国际环境的认识与把握。
二是要树立和强化“规则”意识。我们知道,世贸组织的成立本身反映了世界经济发展的内在规律,即由“权力为基”向“规则为本”的转变,其主要特点和方式是通过谈判制定新规则,并通过规则建立起世界贸易的政策评价机制、争端解决机制等等,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世贸组织本身就是一个规则体系,其中包括了世贸组织的法律规则、组织规则、程序规则以及其它许多具体规则。所以加入世贸组织必须承诺对这些规则的遵守,并依据规则享受相应的待遇。应该承认,现在我们不少同志处理问题时,法律意识、规则意识不强,工作中有很大的随意性或“权力至上性”,在规则的制定和实施中,有“地方主义”倾向,缺乏国家意识,更谈不上国际规则意识,不痛改这种不良习气和作风是难以适应新形势要求的。
三是要进一步增强服务意识和效率意识。《决定》指出,密切联系群众是党的优良作风和政治优势,“当前,坚持党的群众路线,密切联系群众,必须坚决克服形式主义、官僚主义。”由于官僚主义、形式主义的本质及其主要表现之一就是脱离群众、贪图虚荣、推诿扯皮、不求实效,其思想根源是主观主义、个人主义、“官本位意识”,因此,形式主义、官僚主义不仅违背了我们党的性质、宗旨和优良作风,同时也与世贸组织的“规则本位”相悖,那种推诿扯皮、效率低下的作风,也势必不能适应世界经济社会快速发展的现状。世贸组织要求政府减少不明智的管理政策,为企业营造良好的市场竞争环境,同时使政府尽可能在职能上转向为公民、为社会公共领域提供更多的优质服务,因此,凸现了政府的“服务”功能。效率是一条主要的国际惯例,也是对政府行为的主要价值评判标准,是建立有效政府的关键。因此,加入世贸组织,在更加开放的制度环境下,从世界历史眼光看,增强“服务意识”和“效率意识”,是对各级领导干部的必然要求。
四是要提高工作的“透明度”。“透明度”原则是世贸组织的基本原则之一,也是我国向世贸组织规则方面的重要承诺,它是指成员方正式实施的有关涉外经贸的政策法规和条例以及成员方政府与其他成员方签署的影响国际贸易政策的有关条约和规定应予公布,同时也包括成员方对所属企业和个人提供准确可靠的贸易政策信息。毫无疑问,贯彻实行这种“透明度”原则,势必要淘汰和改革我们在原有体制下长期形成的许多旧的观念和做法。推而广之,“透明度”原则还有利于减少和克服由于“暗箱操作”而产生的以权谋私等现象,有利于推进民主决策、民主监督,而英特网的发展又为“透明度”原则的实行提供了有效的信息载体和工具。所以这两样东西加在一起,对于我们各级领导干部养成公开、公平、民主、透明的办事方式和工作作风是一种有力的促进。
第四,生活作风。中央《决定》指出,“领导干部的生活作风不是小事”,因为它也会影响党的形象和威信。中国加入世贸组织,扩大开放,我们的党员干部同国际经济、政治和文化方面的接触机会自然会大大地增多。虽然我们并不认为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所有人的生活作风、生活方式都是腐朽没落的,但应该清醒地认识到,我们党的机体和各级干部不可避免地要受到来自各种途径的西方腐朽没落的人生观、价值观及其精神文化产品的侵袭,加上英特网等高科技的发展,这种影响力的广度和强度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如何有效地抵御这种侵袭,关键在于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弘扬不畏艰难、奋力拼搏、克己奉公、乐于奉献的革命精神和艰苦奋斗的优良传统。同时必须适应时代的要求,积极探索新的机制,包括借鉴西方国家在这方面积累的已被实践证明是有效的监督防范机制。值得注意的是,《决定》还提出了要重视培养干部积极向上的生活情趣问题,这就涉及到从人格心理层面上探索作风建设,增强干部免疫力的机制,这无疑是对传统价值观教育的一种深化。
三
中央明确,今年是转变作风年。这个“转变”应该包括两层意思,一是指各级领导干部要按照《决定》的要求,端正自己的作风。二是要“努力培育符合时代要求的新的作风”,根据新的形势和任务的需要,不断地创造新的作风,以丰富发展我们党的优良作风。而我们许多同志往往只注意了第一层意思,忽视了第二层意思。实际上,这第二层意思意义更伟大、更深刻。它是我们党始终保持先进性,永远立于不败之地的重要保证。如上所述,中国加入世贸组织,要直接应对世界上各种新的挑战,必须创造出新的作风,才能战胜这些挑战,更好地完成党的历史任务,这就把“转变作风”的第二个要求,十分迫切地提到了全党面前。为了切实完成好这个任务,我以为,在思想方法上必须认真地坚持以下几条原则:
第一,坚持用马克思主义的宽广眼界观察世界,从全局上把握世界发展的基本特征与总体趋势,以此确定党的作风建设的历史定位。所谓宽广的眼界,一是要有历史的深远眼光,二是要有世界的全局眼光。概言之,就是要善于运用马克思主义的历史的和辩证的思想方法论去观察世界,以增强与提高对世界形势发展的认识与把握的正确性、系统性和预见性,使我们对于世界形势的判断及在此基础上制定的战略和策略更加科学。综观当今世界,国际形势跌宕起伏、复杂多变,有诸多不确定因素,但仍然可以得出三个基本判断:一是和平与发展的时代主题不会改变,世界要和平,国家要发展,社会要进步的时代潮流不可阻挡。因此,党的作风建设应该紧紧围绕党的中心任务,即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进一步解放思想,转变观念,以有利于促进国家的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同时要在国际上树立起中国共产党是为推动世界和平、发展和进步事业而努力奋斗的政党形象。二是世界各种矛盾错综复杂,但世界多极化的发展趋势不会改变。因此,党的作风建设要紧紧围绕提高党的领导水平和执政水平,提高拒腐防变和抵御风险能力这两大历史性课题,要塑造一种面对复杂多变的国际形势,善于沉着应对,趋利避害,利用矛盾,化解风险,与世界各国政党和人民积极开展友好的交往,敢于主持正义,倡导平等公正,乐于合作进取的新形象。三是我们面临的国际环境依然是机遇大于挑战。因此,党的作风建设应该着眼于创造一种奋发有为的精神状态,向世界昭示:中国共产党虽然是一个已有八十多年历史的老党,它却始终朝气蓬勃,奋发向上,充满着生机和活力。
第二,坚持以工人阶级的博大胸怀,大胆吸收和借鉴人类社会创造的一切文明成果,结合中国实际,加强和改进党的作风建设,塑造中国共产党人的新作风、新形象。在现代社会中,任何一个政党的作风既是党的性质、宗旨以及基本价值观的体现,同时也与一定的文化和文明的传统紧密相联,并从中吸取文化营养。否则,这种作风就难以在特定的文化环境中生成并对全社会产生应有的影响力。江泽民同志在“七一”讲话中深刻地指出,“各国文明的多样性,是人类社会的基本特征,也是人类文明进步的动力。”他还说,“世界各种文明和社会制度,应长期共存,在竞争比较中取长补短,在求同存异中共同发展。”因此,中国共产党的作风建设本身需要有新的思想解放,应该认识到创造新的作风不仅需要吸收中华文明中的优秀成果,同样可以大胆地吸收和借鉴人类社会创造的一切文明成果,以丰富发展党风的内涵。因为当今世界各国包括资本主义发达国家的文化和文明传统中,包含着反映现代化生产规律的先进的管理方法和办事规则,包含着尊重人的权利和个性,重视个人对社会的责任等处理人与人关系方面的文明方式以及处事方面的注重实证讲究效率等。我们强调,世界各种文明中包含着不同文化的价值观、意识形态,因此不能简单地采取“拿来主义”,同时在许多方面也是人类社会的共同财富,因此同样不能简单地以姓“社”姓“资”为由,加以拒斥。只有这样,才能使中国共产党的党风不仅代表中国先进文化,也成为世界先进文化的组成部分和重要表征,并在世界人民面前树立起中国共产党的优良作风形象。
第三,坚持以共产党人的求实创新精神,正确处理继承与创新的关系,积极探索党风建设的新路子,切实将党风建设落到实处,推向前进。执政党的作风建设,是一个世界性的重大历史课题。世界上许多老党之所以由盛转衰,甚至亡党息政,或多或少地同它们不重视加强党的作风建设,或者在作风建设上墨守成规,不能适应变化发展了的客观形势和自身队伍状况,用“老套路”去对付新问题有关。中央《决定》强调,“要继承和发扬党的优良传统,积极探索党的作风建设的新路子,努力培育符合时代要求的新的作风”,充分体现了中国共产党人一切从实际出发的求实精神和与时俱进的创新精神。所以,针对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及其对党风建设提出的新挑战、新要求,我们在党的作风建设的思想方法上应该强调,必须坚持继承和创新的统一论,尤其是为了适应时代的发展,我们必须创造新的作风,探索新的路子,只有这样,党的作风建设才能真正落到实处,取得实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