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后天学说与儒道思想,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儒道论文,后天论文,说与论文,思想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B22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1569(2008)06-0200-06
儒道思想,原本相通而互动。《史记》所载老子传略,曾谓“孔子适周”问礼于老子,老子极言“君子盛德,容貌若愚”,孔子归后赞曰:“吾今日见老子,其犹龙邪!”这一记载,似可藉以想见儒道两家创始者之间本自互融互通的交往情实。而从流传至今的诸多儒道典籍考察,则尤能或多或少地觅见二者思想互动的种种特征。故后世学人颇有合儒道之术参互研讨者,以探寻其间的融通旨趣。
《周易》冠居儒家群经之首,其思想内涵与道家哲理可比较处实甚突出。今以中国易学史上颇为重要的学术命题“先后天学说”为例,从儒道互动的角度,揭示这一学说在学术史上的影响。
一
人类思想史上,大凡一种学说的产生,必有其特定的哲学根基或真理内涵。“先后天学说”的哲学根基即建立在《周易》思想的雄厚土壤中,其真理内涵则沟联着人类置身于大自然所不可忘忽的生存、发展的规律。
此说发端于《文言传》所述九五爻辞的“大人”之旨,其文曰:
夫大人者,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与鬼神合其吉凶。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天且弗违,而况于人乎?况于鬼神乎?
这里,把《乾》卦九五爻辞的“大人”形象展示得极为弘大,堪称顺应自然、天人合一的典范。孔颖达《周易正义》对此释云:“先天而弗违者,若在天时之先行事,天乃在后不违,是天合大人也。后天而奉天时者,若在天时之后行事,能奉顺上天,是大人合天也。”《周易折中》引王宗传《童溪易传》说亦云:“先天而天弗违,时之未至,我则先乎天而为之,而天自不能违乎我。后天而奉天时,时之既至,我则后乎天而奉之,而我亦不能违乎天。盖大人即天也,天即大人也。”由此观之,《文言传》抒论的宗旨,在于揭示《乾》九五之“大人”俨然与“天”合而为一,无论“先天”、“后天”,皆能奉天弗违,合天应人。《中庸》倡导“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汉儒董仲舒以“天人三策”对武帝问,极言“天人合一”、“天人感应”的论旨(详《汉书》本传及《春秋繁露》),似皆可从《文言》之说寻获其思想理绪之端倪。
古人言“天”,往往涵括着对“大自然”、“宇宙”的一种体认,亦即对万千年来人类自身所处的泓阔窈邈的“生存”大环境的察知。《老子》云:“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二十五章)谓之“大”者,无非言时间、空间之无涯无际,而作为理念本体的“道”则全然制约着天、地、人的生存与发展的规律,故“人”所取法,在地、在天、在道,尤在于“自然”。此中所强调的“法”之行为,绝非表明主次先后的“程序”,应属浑然融通的一种规律性的依循与应合。倘能达到这样的依循、应合,则人类与所处的广大无涯的生存环境又岂能不协洽无间呢?又岂能不令人欣靓“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的美妙景象呢?
其实,透过《文言传》“先后天说”的闳深旨趣,与“道法自然”、“天人感应”的精辟论说,我们不难发现一条若隐若现、无法切断的哲理丝绪在紧密牵连着——这一“丝绪”,已经清晰地呈现出儒道思想相通互动的脉络。清人刘沅《周易恒解》阐述《文言传》“先天”、“后天”诸语云:
天地一道也,日月言其精,四时言其运行,鬼神言其灵。覆载无私之谓德,照临无私之谓明,生息无私之谓序,祸福无私之谓吉凶。合德,包含遍育之仁。合明,精义入神之智。合序,变化鼓舞之教。合吉凶,庆赏刑威之当。先天弗违,天所未为,而已为之,与道契合,天不能违也。后天奉时,天理所昭著,而我奉行之,克顺天心也。盖天一理而已,理之至精,天即我,我即天,故无先后彼此之可言。极言大人之德如是,非徒势位为足以体乾也。①
此段论述,把“合德”、“合明”、“合序”、“合吉凶”视为“大人”依循自然的行为,视为“与道契合”、“天理昭著”的智慧,视为“天地一道”的体现,于是得出“天即我,我即天,故无彼此先后之可言”的结论,这显然是刘氏颇为可取的见解。换一种角度观之,我们也可以说,刘沅之论,是借疏释“先天弗违”、“后天奉时”的《易》学命题,推衍了其间含藏的“天人合一”、“道法自然”的思想——这一推衍,恰恰道出了《文言传》“先后天说”的真谛。
二
源于《文言传》的“先后天说”,在后世学术的发展历程中,产生过颇为深刻的影响,乃至使其学术义蕴出现了极大衍扩。尤其是宋代产生的“先后天图”,实属十分典型的承《文言传》之说立名而合儒、道理念为一体的哲学图式,在宋代哲学思想史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学术影响。
南宋朱震《汉上易传表》曾叙“图书”之学的授受源流云:
濮上陈抟,以“先天图”传种放,放传穆修,修传李之才,李之才传邵雍。放以“河图”、“洛书”传李溉,溉传许坚,坚传范谔昌,谔昌传刘牧。修以“太极图”传周敦颐,敦颐传程颐、程颢。②
所谓“先天图”,即“先后天图”之统称,为宋代“图书之学”的首要图式。值得注意的是,这里叙及的授受诸人,既有宋初道家显要人物陈抟,又有儒家杰出人物程颐、程颢,更有集儒道于一身的邵雍、周敦颐等著名学者。从这些耳熟能详的人物中,我们强烈感受到宋代学术界似乎潜藏着一股“儒道互动”的人文精神,有待我们对之展开进一步的评析与探索。
“先后天图”,包括托始于伏羲的“先天四图”及托始于文王的“后天二图”,合称“先后天图”。谓之“先天”、“后天”,其名始于《文言传》“先天不违”、“后天奉时”之说,而图式的主旨则赋予更大的哲学容量,其最引人注目者莫过于自然化生、天地方位等义蕴。朱熹《周易本义》卷首载录诸图,其“先天四图”即含“伏羲八卦次序图”、“伏羲八卦方位图”、“伏羲六十四卦次序图”、“伏羲六十四卦方位图”四种。《本义》卷首谓:“伏羲四图,其说皆出邵氏,盖邵氏得之李之才挺之,挺之得之穆修伯长,伯长得之华山希夷先生陈抟图南者,所谓先天之学也。”此说与前引朱震《汉上易传表》所叙大体一致,认为此四图出于邵雍,本于陈抟所授。而“后天二图”,盖承“先天”而发,含“文王八卦次序图”、“文王八卦方位图”二种。《本义》卷首亦谓:“右见《说卦》。邵子曰:此文王八卦。乃入用之位,后天之学也。”
综合“先后天图”观之,最有代表性且影响最深远的当推“伏羲八卦方位”与“文王八卦方位”二图。盖“先天四图”中,“伏羲八卦次序图”(亦称“三横图”)是“方位图”的横列形式,“六十四卦”两图则为“八卦”两图的重迭引申,故其本只是“伏羲八卦方位”一图,简称“先天方位”。(清人王懋竑对《本义》诸图颇有考论,亦谓“邵氏止有先天一图”。详王氏《白田草堂存稿》卷一。)而“后天二图”中,“文王八卦次序图”是《说卦传》“乾坤六子”生成之图解,重要性颇逊后者,故足与“先天方位”相匹配者也只有“文王八卦方位”一图,简称“后天方位”。
依“先后天方位”两图言之,其所展示的要点是八卦方位的两种排列方式:“先天”者为乾南坤北、离东坎西、兑东南震东北、巽西南艮西北,“后天”者为离南坎北、震东兑西、巽东南艮东北、坤西南乾西北。惟“先天”又有乾一至坤八的“先天卦数”,颇为学人所注意。自宋代此学广为流行之后,历元、明、清三朝数百年间,论者纷起,毁誉不一。肯定者极力推为“《易》之宗祖,尤不当率尔妄议”。③ 否定者则谓其学“既戾于圣人之经,又绝非希夷之指,先天之赘肬也,安得冠诸经首,以为伏羲不言之教乎?”④ 清代颇有研治汉易的学者,信后天方位而不信先天方位,谓先天方位为宋人臆造,则又为“先后天”学增添了不少学术疑惑。
今欲考辨“先后天方位”的本旨,似当先明二事:其一,“先后天方位”是否古已有之(抑或宋代人所臆造)?其二,“先天方位”如何禅代转变为“后天方位”?
第一事,行唐尚秉和先生曾详探《左传》、《易林》、《乾凿度》及汉魏诸家易说,揭明后世学者谓宋以前无先天象之非,指出:
是先天方位,在两汉皆未失传。至魏管辂,谓乾必宜在南生,以乾位西北为不合,而疑圣人矣。则以先天位已失传,辂但见其尾,不见其首也。历魏晋迄唐,无有知者。至宋邵子揭出,《易》本始大明。而黄梨洲、毛西河等,以邵氏所传,本于道士,肆力掊击,若非是不足以卫道者。而耳食者流,不加详察,懵然从之,成为风气。
尚氏此说见所著《周易尚氏学》卷首《论先后天之方位》,考据至见坚确。(尚氏又有《周易古筮考》、《焦氏易诂》、《焦氏易林注》、《易说评议》诸书,皆曾论及“先后天方位”,说皆精审。详笔者近编《尚氏易学存稿校理》,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2005.7版。)尚氏又云:
后儒讲汉易者,否认先天方位。谓后天方位易有明文,先天无明文。然天地定位,若如后天一在西北,一在西南,位如何定?山泽通气,一在正西,一在东北,气如何通?雷风相薄,一在正东,一在东南,面不相对,如何相薄?任讲汉易者之百方斡旋,总不能自圆其说。则何必守此门户,以自形其短也哉?后儒谓《易》言先天者,只“天地定位”十六语。余谓《系辞》之首云:“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陈,贵贱位矣。”若如后天方位,尊卑何分?又《说卦》,由“动万物者莫疾乎雷,挠万物者莫疾乎风”起,至“兑为泽、为妾、为羊”止,皆以天地、雷风、水火、山泽相次对举。为文皆暗指先天方位,立言与后天绝不相涉也。彼谓无先天方位者,以《易》未明言为护符。岂知《易》之所未明言者多矣,彼何以敢据以解经?如毛西河之解《临》卦“八月有凶”,云《临》、《观》同体,十二辟卦《观》当八月,故《临》亦可作八月。此岂《易》之所明言哉?独于先天方位执以为辞?且先天方位,按其所排次序,亦明甚矣。乾坤既言尊卑,当然南北。古人尚右,故次列西北之艮,又次列东北之震,又次列西方之坎,而相对相交之卦随之,又何必明言哉?其明言后天者,因后天方位非八卦本体,恐人不解,故明示人也。⑤
以此段详论,合前引尚氏说综观之,前儒疑“先天方位”者似可不必,而“先后天方位”说之古已有之亦显而易见矣。今虽未敢质言先后天方位必出自三代,然其渊源甚古,要非宋人杜撰则可知。
第二事,“先后天方位”如何禅代转变,诚属困惑不少学人的问题。兹亦依尚先生之说试析之:
八卦圆布四方,各有其位,而先后不同。盖易之道一动一静,互为其根。先天方位,乾南坤北,离东坎西,一阴一阳,相偶相对,乃天地自然之法象,静而无为。惟阴阳相对必相交,坤南交乾,则南方成离;乾北交坤,则北方成坎,先天方位遂变为后天,由静而动矣。《周易》所用者是也。然《周易》虽用后天,后天实由先天禅代而来,不能相离。故《说卦》首以“天地定位,山泽通气”演先天卦位之义,再明指后天。诚以经中如《坤》卦、《蹇》卦,以坤为西南,从后天位;而《既济》九五,则以离为东,坎为西,从先天位,《说卦》不得不兼释也。⑥
这是从阴阳一动一静的规律揭明先后天方位的“禅代”与“转化”,以示两种方位并存的哲学依据。倘循此再深思之,对先后天的“四正卦”方位细加考索,我们又可发现:静而浑纯的“先天”卦位,主于天地日月四象,是大自然的本体形态,犹如道家倡扬的“无为”之境;动而化生的“后天”卦位,主于水火雷泽四象,是大自然的入用形态,犹如儒家遵循的“有为”之境。一动一静,一体一用,一先天一后天,有为而无为,无为而无不为,儒道思想的融通互动于“先后天方位”的体现昭然而若揭。
三
“先后天学说”的形成并在中国易学史上产生重要学术影响,其“体”盖源于《文言传》,其“用”则着重展露于宋人的“先后天方位”——体用结合,象理交融,于是便出现了至今还值得我们研究的寓儒道思想于其中的学说。
事实上,前人言“先后天”,原多合儒道理念而阐发之。宋儒邵雍《皇极经世·观物外编》称:“先天之学,心也。后天之学,迹也。出入有无死生者,道也。”张行成《皇极经世观物外编衍义》云:“先天,造物之初,由心出迹之学也。后天,生物之后,因迹求心之学也。”清代纪大奎《双桂堂稿》则曰:“夫先天之心,天地之心也一,故神者也。后天之迹,造化之迹也两,故化者也。夫君子所过者化,所存者神。学《易》而欲穷神以知化,非先天、后天之道,其曷以致之乎?此邵子之言,所以得圣人不传之学也。”凡此所论,儒乎?道乎?抑亦儒亦道乎?盖兼而有之也。然皆足可资以领悟肇始于《文言传》,而衍扩于邵氏的“先后天学说”的本质特色。
甚至前代学者在阐述《周易参同契》“丹法”之时,亦参入了“先后天”之说。如宋人俞琰《周易参同契发挥》云:“盖丹法有先天后天,无为有为之不同。在先天,则凝神入于坤脐而产药;在后天,则凝神入于乾顶而成丹。先天则无为,后天则有为,不可以一律齐也。”元代陈致虚《周易参同契分章注》亦云:“何谓先天?形而上者谓之道,以有入无也。何谓后天?形而下者谓之器,从无入有也。老子曰:无名天地之始,有名天地之母。海蟾云:从无入有皆如是,从有入无能几人?”又曰:“世人惟顺行后天之道,故一生一死而轮转不息。圣人善逆用先天之道,故致知格物,正心修身,乃长存而不泯。”所言虽发《参同契》之丹术机趣,然又何尝不透露出对“先后天”哲理的深度剖析呢?
当然,宋代“先后天方位图”的命名,后人颇有异议,或以为冠“伏羲”、“文王”之名为未当,或谓当改“先天方位”为“天地定位图”(或“乾南坤北图”),改“后天方位”为“帝出乎震图”(或“离南坎北图”)。尚秉和先生为之说曰:“惟西汉时是否名曰先天象、后天象,则无明文可证。后儒谓其名不合,拟改先天名为天地定位图,后天为帝出震图。岂知邵子祇以先天属伏羲,后天属文王为不当耳。至先后天之名,必随此图以俱来,故能切当如此,非可擅改也。”⑦ 此说似颇平允,盖可据以认知“先后天方位图”立名命义之所以然。
有宋以降,学人叙及“先后天”,往往多兼《文言传》“先天弗违”、“后天奉时”及“先天卦位”、“后天卦位”诸图而为言,且多结合儒道思想中关乎大自然万物化生之理以相阐发,这显然是把握“先后天学说”精义的重要角度。尚秉和先生有一通议论说得极好:
先天者,天地自然之法象也。天尊地卑,而盈天地之间皆物。物无不有阴阳,无不有牝牡,相对待于两大之间,莫之为而为,莫之致而致,故曰先天而天弗违。而先天八卦方位,则专阐明此弗违之理者也。乃乾坤一动则坎离矣,坎离一动则震兑矣。坎离震兑为四时,四时错行,日月代明,阴阳往来,流行不息。时而少则少,时而壮则壮,老则老,死则死。来往循环,虽天地不能违其例,何况于人?故曰后天而奉天时。而后天八卦方位,则专申明此宜奉天时之故者也。乾坤二象,先天也;摩而为八,荡而为六十四,后天也。乾坤定,卑高陈,贵贱位,先天也;变化见,刚柔断,吉凶生,后天也。易无思也,无为也,寂然不动,先天也;感而遂通,后天也。天命之谓性,先天也;率性之谓道,后天也。喜怒哀乐之未发,先天也;发而皆中节,后天也。孔子曰性相近,先天也;习相远,后天也。孟子曰性善,先天也;荀子曰性恶,后天也。大学曰明德,先天也;明明德,后天也。道家、释家以后天为可畏,必欲尽弃其后天,以返于先天,不奉天时者也。儒家知先天之可贵,修而明之,率而行之。至否、泰、剥、复之属于后天者,乃天道之自然,阴阳之定理。不惟不畏而避之,且居而安之,则以《易》本如此,天且弗违也。此吾儒之所以与二氏异也。先天也,后天也,一而二,二而一者也。瞬息即先天,瞬息即后天,合之固不能,分之亦不可。此本难以迹象求,然舍邵子之先天图、后天图,则不能得其彷佛矣。只有《易》即有先天、有后天,伏羲与文王不异也,文王与伏羲无二也,奈之何欲分属乎?奈之何有先天之学之名,欲专属之邵子乎?使邵子而祗明先天也,邵子为不知易者也。反之,谓易有后天无先天者,其于《易》亦可知矣。⑧
此节长论的精彩之处,在于指明先天与后天“一而二,二而一”,“合之固不能,分之亦不可”之理,既推述《文言传》的创始恉意,又盛赞邵雍的发明之功。虽于“二氏”略有微词,然所抒所发,则无不贯穿着即儒即道的思想精神,颇値得深刻品味。
“先后天学说”的本质,是以超越时空的博大思维理念,考察宇宙、大自然、人类社会的化生之道。这种理念,穿插着儒家以有为本而有无相生的互补精神,融汇着道家以无为本而无所不为的超脱宗旨。可以说,中国易学史上出现的“先后天学说”,是儒道思想互动的至为典型之例。
人类对大自然的探索,自远古以来即持续不已,今后亦必无有穷期。屈原《天问》中的一百七十余条疑惑,恐将继续困扰着当今及往后的哲人们。
然而,我们期盼着,倘能从某种角度努力参悟宇宙自然之理,或将有益于协调茫茫宇宙与大自然所赋予人类的生存环境,建立起崭新的今日人类所亟需的生存哲学——带着这一期盼,我们能否在研探儒道精神互动的“先后天学说”中发现一丝“曙光”呢?
注释:
① 引自马振彪:《周易学说》,花城出版社2002年第3版。
② 《汉上易传·卷首》,又《宋史·朱震传》载略同。
③ 《朱文公文集》卷三十八《答袁机仲》。
④ 胡渭:《易图明辨》。
⑤ 《尚氏易学存稿校理》第一卷《周易古筮考》。
⑥ 《尚氏易学存稿校理》第三卷《周易尚氏学》卷首。
⑦⑧ 《尚氏易学存稿校理》第一卷《焦氏易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