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资本视域下欠发达地区MTI教育探析
——以山西省为例
李 楠
（山西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山西 临汾 041004）
摘 要： 以经济欠发达地区山西省MTI专业学位教育为研究对象，以布尔迪厄文化资本理论为分析视角，主要探讨山西经济落后、对外经贸企业数量不足、翻译企业质量低数量少等经济资本缺失间接导致的MTI教育在课程设置、实习基地、师资力量等文化资本输入不足，以及文化资本与经济资本两者间转化不畅所带来的政、产、学、研环节中的相关问题。由此，探讨MTI教育新思路，突出专业学位教育实践性，达成与地方经济的良性转化。
关键词： 文化资本；MTI专业学位教育；经济资本
一、引言
2012年11月，浙江大学召开的中国研究生院院长联席会议中，对如何推动研究生教育改革发展，曾经提出，专业学位教育要避免“招生盈利化、培养学术化、管理边缘化、地位被矮化”等问题。作为目前外国语言学科门类中唯一的专业学位，MTI教育一直存在上述问题，其中既有文化资本方面，如学科地位不高的问题，也涉及经济资本方面，如招生盈利化的问题。对于经济欠发达地区山西省MTI教育而言，以教育理论家布尔迪厄的文化资本视角解读MTI教育中出现的上述状况，有助于积极探索破解MTI教育困境、提高MTI教育质量之道。
爱德华多起初陪着他们。后来去了阿雷西费斯一次干什么买卖；回家时带了一个姑娘，是路上找来的，没过几天，又把她轰了出去。他变得更加阴沉；一个人在杂货铺里喝得酩酊大醉，谁都不答理。他爱上了克里斯蒂安的女人。街坊们或许比他本人知道得更早，幸灾乐祸地看到了两兄弟争风吃醋的潜在危机。
借助市场这个无形的手，探索平台实体化转型，一开始江苏融资平台转型一般选择商业地产开发，慢慢开始转型发展旅游业、服务业、影视传媒业等。打破本土化发展的限制，开启异地扩张和合作开发。
二、布尔迪厄文化资本理论
1.资本形态。布尔迪厄认为资本从社会角度来看，非常复杂，不仅仅是某种自身而值钱的物质材料。行为人或集团都会追求不同类别的物品，积累不同的资源。他认为文化资本有三种形态：具体形态，以精神与身体的持久性情存在；客观形态，以文化商品（如图片、书籍、词典、工具和仪器）形态存在；体质形态，指由权威机构授予的，一种具有保证性的资历认证，比如教育文凭。作为社会空间中三种资本积累形式之一的文化资本可以与其他两种资本，经济资本、社会资本之间相互转换。经济资本、文化资本，或社会资本是资本概念化为不同形式，它们之间互相转化，有些类似于社会物理学上的能量。资本转换通常基于以下的理由：一是使资本成为代际再生产的一部分，比较常见的是金钱—文化资本的转换，比如花钱送孩子上好的私立大学可以找到好工作，也就是将文化资本潜在地重新转换为经济资本。二是把社会资本转化为经济资本，比如成功的体育运动员代言广告，就是把名气转换为金钱。
（72）小叶鞭苔 Bazzania ovistipula（Steph.）Abeyw.杨志平（2006）
2.课程体系文化资本转化。目前，山西省MTI学位点学制两年为主，学生为了尽快获得硕士学历，偏向选择专业学位而不是学术性学位。由于报考人数增多，不免会产生“招生盈利化”的感觉。但事实上，MTI课程设置还是以学术化课程为主，实践性课程与校企合作课程不占优势，没有特色。学生学习时间短，造成翻译技能掌握不好。又根据学者研究：MTI院校特色专业与地方经济形态有很高的关联度。许多高校的特色学科与高校所处的地方经济相结合，如果学校培养了特色专业翻译人才，也就满足了学校所在区域翻译市场对专业翻译人才的需求。山西地方经济形态仍在转型期，没有合适的经济发展定位，近年来虽有发展旅游等第三产业的规划，但是在实践领域，对于山西特色经济形态没有形成稳定的发展方向。因此，各学位点与山西省内经济形态的转化在课程上没有特别关联。另外，MTI专业课程特色需要首先跟所在大学的专业特色相结合，还要跟所在地区的特色结合。而现状是，两所位于省城的MTI院校特色不是很凸显。原因一是要迎合山西省翻译市场要求，若与本校特色结合，外语翻译人才不一定熟知院校特色专业，因而师资力量薄弱。原因二则是因为省城经济特色与全省经济特色之间的矛盾无法解决。而位于地级市的MTI院校是师范院校，本身校本特色不够鲜明，地方经济特色亦不突出，区域翻译市场需求不足。因而，相应MTI专业课程找不到方向，没有文化资本向地方经济资本的转移。
1.强化经济资本。经济资本强化是地方区域经济特色发展的要求，只有不断发展特色鲜明的经济体，才会对翻译行业与教育领域提出新的要求；不断开放、国际化程度增强之后的社会经济必然会影响学生的就业预期，从而吸引更多人在此领域投入文化资本并实现向经济资本的及时转化。而不是现在，山西毕业生对翻译行业认可度不高，源于山西本省经济吸引力不强。强化经济资本的另一重要意义在于外资企业可以为MTI教育提供相应的实习基地。对外经贸交流频繁的经济发达地区，经济形态多，提供的实习基地数量、实习机会含金量都会增多。MTI学生从中受益的机会也就相应增加。因此，经济资本增加对于MTI毕业生质量起到了提升作用，也为毕业生就业提供了引导渠道，并最终实现文化资本的转化。
三、山西MTI教育的文化资本转化现状
文化资本转化向经济资本转化是MTI专业学位培养的目的，也是山西社会经济发展的要求。在解决前述“招生盈利化、培养学术化、管理边缘化、地位被矮化”基础上，借鉴布尔迪厄文化资本理论中关于资本之间互相转化的机制论述，积极探索经济资本对文化资本的作用，以及文化资本对经济资本的反作用无疑提供了很好的思路。
1.毕业生文化资本转化。经济资本与文化资本的转化对于MTI教育而言尤为重要。截至2018年1月，山西只有3个MTI专业学位授权点，在全国215个MTI专业学位授权点中占比很小。同时，从区域MTI学位点分布而言，山西全省MTI学位点数量是北上广等一线城市二位数学位点的个位数，是东部沿海地区省市学位点的三分之一甚至不足三分之一。即使在中西部地区，山西MTI学位点数量也低于河北、云南等省市。根据最新的GDP排名数据，山西位于第22位，这一经济地位与MTI学位点设置基本符合，符合经济资本与文化资本之间的基本比例。有学者研究指出，MTI培养质量与社会经济发展成正比。经济越发达、国际交流越频繁的地方，实习基地越多，师资力量越强，学生培养质量也越高。但是遗憾的是，山西省MTI毕业生由于本省经济体吸纳人员过少，毕业生从事翻译工作机会较少，不能将得之于MTI教育的文化资本转化为经济资本，为山西省的经济发展服务。根据现有的数据，毕业生一部分去了企事业单位，一部分继续读博或出国深造，还有很大一部分进入教育行业。现实毕业生求职倾向于教师岗位，这都是“地位矮化”造成的问题。这样看来，文化资本还是在文化体制内转移，文化资本向经济资本转移的途径过窄，毕业生数量及培养质量也存在问题。
2.学校体系的拣选功能。布尔迪厄的资本理论就是人们在行动中进行的投资实践。不同资本之间转换的机制作为布氏理论中最具原创性、最重要的特征。布尔迪厄认为学校体系是以麦克斯韦妖魔的方式实现拣选行动，它维持着已存在的等级，也就是说，维持赋有不同数量的文化资本的学生之间存在的差距。布尔迪厄借用苏格兰物理学家麦克斯韦在分子运动方面的科学发现，用“麦克斯韦妖魔”（Maxwell’s demon）来比喻社会中进行拣选的运作方式。布尔迪厄说，在多少有点热的，也就是多少有点快速运动的微粒中间，有一个妖魔“把速度最快的那些送入一个容器，那里的温度就升高，把速度慢的放进另一个容器，那里的温度就下降了。这么做，保持了差异、等级”。大学文化对一些学生而言是继承已有的文化资本，正如布尔迪厄所说：“无论留在学校还是退学，选择什么课程，都依赖于学生对于自己所属的社会阶层的那些人在学术上成功的可能性之间的实际预期”。正因如此，学生在选择课程，毕业后去留之时会基于对经济社会的预期进行选择，而学校教师被组织起来，像成千上万的麦克斯韦小妖魔一样，按照客观顺序，不知不觉、无意识地再生产这一顺序。教师对课程的操作，是否有足够的校外导师来影响学生选择都会对学生文化资本转化造成影响。
3.小结。由此可见，在经济资本与文化资本之间存在不平衡的转化关系，在不同的时间与地域中，有时是翻译专业文化资本无法转移到经济发展上，有时是经济发展亟须相应文化资本支持时没有相应的转化。例如，随着近年来山西省扩大改革开放，响应“一带一路”号召，开始对翻译有大量的需求。可是毕业生在校时接受的课程教育，毕业后数量、自身素质，如知识储备、翻译能力能否满足岗位需要又出现了新的问题。也就是说，文化资本在向经济资本转化过程中总是呈现偏离状态。
四、实现MTI文化资本有效转化的途径
文化资本转化为经济资本涉及具体形态，如毕业生精神与身体的持久性情形态的转化；客观形态，如课程等文化商品形态转化；体质形态，如权威机构授予的教育文凭的转化。下面结合山西MTI教育实际分析以毕业生性情与文凭为形态的文化资本与课程等文化资本转化现状。
3.小结。由此可见，对于专业学位教育而言，其发挥的作用犹如麦克斯韦妖魔的拣选，将有希望从事翻译行业的学生招收并培养为翻译人才，从而实现差异化的教育效果。如果MTI学生在校期间没有受到相应的翻译实践训练，毕业后无法顺利进入翻译行业，则MTI教育的文化资本无法转化为相应的经济资本。反之亦然，教师、学生、企业这些行为人或者团体无法从地方经济体中捕获相应的经济资本，则不愿意将经济资本投到MTI教育，入学只是为了文凭，从而导致“招生盈利化、管理边缘化”等问题。
2.强化文化资本。强化文化资本是MTI教育本身特色使然。主要包括师资文化资本与课程文化资本投入两块。师资方面，高校要避免用学术的一套体系来同时评价学术型教师和专业型教师。使用与翻译技能相关的评价，如口译场次或笔译字数来评价翻译专业教师，就可以解决专业型教师文化资本输入问题。为了避免“培养学术化”，山西MTI院校应该建设高素质的应用型翻译教学师资队伍，培养MTI师资，尤其是要借助本校特色专业的师资力量，结合MTI教育特点，补充和培育MTI师资队伍。其次是课程建设，前述师资建设的落脚点也在于课程中文化资本体现。特色师资讲授特色课程实现文化资本的投入，比如，师范院校的教育理论翻译、理工类院校的科技英语翻译、综合类院校与文史相关的特色翻译，等等。这些课程资源需要对相应教师进行翻译行业培训，可以做到课程资源与本校特色结合，从而增强文化资本对MTI在校生的投入。
潮州民间工艺美术极具盛名，潮州木雕、潮州刺绣、潮州陶瓷、潮州麦秆画、潮州剪纸、潮州抽纱等都是耳熟能详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潮州麦秆画是其中重要的组成部分。“潮汕地区地狭人稠，人口与资源和环境矛盾很突出。特别是明中期以后，人口大量增加，激烈的竞争环境潜移默化地塑造了潮汕人坚韧与专注的精神，在商业经营上精打细算，在手工业制作上更是精雕细琢。”①在此社会背景下发展而来的潮州麦秆画，以其精细的制作工艺，磅礴大气的艺术效果为我们呈现出了一幅幅极具震撼力的艺术佳作。
3.强化社会资本的中介性。在文化资本向经济资本转化的过程中，作为社会资本及其体制化的政府角色不可小觑，社会资本具体形态，如政策支持对MTI教育发展有着重要的意义。政、产、学、研结合非常必要，在高校内部，通过创建协同创新中心可以将三方协作建立起来。在高校外部，社会资本另一组织形式是代表行业需求的行业协会，如翻译协会，在文化资本向经济资本转化过程中的作用也很重要。社会资本体质化的政府部门，以及专业组织行业协会应该作为高校与企业之间资本转化的桥梁。对山西而言，山西省翻译协会在省外事侨务办领导下工作，其构成人员来自高校教师，因而在课程设置与企业需求方面非常敏感，对政府各类政策反应很快，对高校MTI教育的课程设计，导师遴选，学生培养，校企合作都有着重要意义，也是能以最快方式将社会资本转化为文化资本的途径之一。政府部门制定政策，进行顶层设计，高校在教学中具体落实，翻译协会等行业协会则代表各行业对翻译工作者提供与市场发展相关的行业要求，并通过进入校外导师队伍参与具体教学。比如高校缺乏翻译师资，翻译协会可以与高校联手，去发现哪些业界的翻译适合当导师，哪些企事业单位适合建设实习实践基地。在文化产出机构与经济机构之间起到中介作用。翻译协会社会资本发挥作用还包括与高校一起落实政府决策等。在省外，国家层面的行业协会还可以制定行业标准来引导文化资本的转化。比如全国翻译专业资格（水平）考试办公室和中国外文局翻译专业资格考评中心大力推广翻译专业资格考试CATTI，希望推动翻译教学和学生就业。也是社会资本转化的有效途径，语言服务行业可以从获得专业资格证书的人群中寻找合适的翻译，从而实现文化资本向经济资本转化。学生CATTI考试通过率可以证明高校的教学效果，实现文化资本向社会资本转化。因此，“CATTI不仅仅是检测MTI学生翻译能力的标准，还是国家语言服务评价体系的一部分，与语言服务、经济发展、政治环境、社会道德等密切相关”。
五、结语
山西作为经济欠发达地区，其MTI专业学位教育面临许多困境。究其根源还是经济资本欠缺导致一系列的文化资本与社会资本转化不畅造成。布尔迪厄在马克思主义资本理论基础上提出的文化资本概念及相应论述，为教育行业，尤其是MTI专业学位教育这样与实践紧密结合的专业教育提供了重要的参考价值。山西省无论发展经济或是MTI教育，可以以此为理论借鉴，探索教育、经济，以及两者之间互相促进的新途径。
参考文献：
[1]布尔迪厄.实践理性:关于行为理论[M].谭立德,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7.
[2]曹新宇.中国MTI教育缘起、发展与前景——黄友义先生访谈录[J].中国翻译,2018,39(05):65-70.
[3]李思龙.特色专业MTI教育应聚焦三个核心能力[J].上海翻译,2018,(05):52-56.
[4]钱多秀,杨英姿.北京地区翻译硕士专业学位(MTI)教育:经验、反思与建议[J].中国翻译,2013,34(02):72-74.
[5]斯沃茨.文化与权力:布尔迪厄的社会学[M].陶东风,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6.
[6]吴萍,崔启亮.CATTI与MTI衔接的现状、问题及对策[J].上海翻译,2018,(1):45-50.
[7]张意.文化资本[A]//汪民安主编,文化研究关键词[C].江苏人民出版社,2007.
MTI Education in Underdeveloped Area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ultural Capital—A Case Study of Shanxi Province
LI Nan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Shanxi Normal University,Linfen,Shanxi 041004,China)
Abstract: This paper takes the MTI professional degree education in Shanxi Province,an economically underdeveloped region,as the research object.From the perspective of Bourdieu's cultural capital theory,this paper mainly discusses the problems in the links of politics,industry,education and research caused by the lack of economic capital in Shanxi Province,such as economic backwardness,the insufficient number of foreign economic and trade enterprises,and the low quality and quantity of translation enterprises.Therefore,the new ideas of MTI education are discussed,and the practicality of professional degree education is highlighted to achieve the benign transformation of local economy.
Key words: cultural capital;MTI professional degree education;economic capital
中图分类号： {G40-01}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1674-9324（2019）47-0069-03
收稿日期： 2019-05-01
基金项目： 山西省研究生教育改革项目“问题与对策：山西省MTI专业研究生教育”（2018JG51）
作者简介： 李楠（1977-），山西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文学博士，研究方向为西方文论、英语教学。
标签：文化资本论文; MTI专业学位教育论文; 经济资本论文; 山西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