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变卖中探索博物馆馆藏良性循环
文：冯翊 图：本刊资料库
这是丹佛艺术博物馆收到1200万美元重修的展厅，该馆会定期更改馆藏，进行自我更新
在近期第五届上海对话国际博物馆论坛上，来自美国的丹佛艺术博物馆亚洲艺术部主任焦天龙抛出了一个惊人的话题：“博物馆是否能变卖藏品？”此举引发业界一番热议，作为保存人类文明记忆的博物馆何以要出售自家藏品？对于大部分藏家来说，捐赠给国家级博物馆，是藏品最好的归宿。不仅是中国，大部分国家的公立博物馆都是非营利机构，馆藏为公共资产，不应变卖。在这一方面，美国一些博物馆通过变卖藏品的做法已为博物馆实现自我馆藏的良性循环率先迈出了探索性的先例。
变卖藏品，实现馆藏良性循环
今年美国两家顶级博物馆出售藏品的新闻尤其吸引中国收藏界的关注。在今秋纽约亚洲艺术周期间，苏富比与佳士得两大拍卖巨头都推出了博物馆藏品专场。佳士得推出芝加哥艺术博物馆专场，拍卖其馆藏的多件明清瓷器；纽约苏富比也不甘示弱，以“云逸雅集：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之中国艺术——佛罗伦斯及赫伯特·欧云伉俪惠赠”专场，重磅推出美国企业家、慈善家、收藏家佛罗伦斯及赫伯特·欧云伉俪惠赠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之中国艺术品，包括高古陶瓷，乾隆御制玉器、笔筒、书画及文房珍玩等逾300件中国艺术珍品。
变卖自家收藏不说，还公然拍卖收藏家的捐赠，在中国来说，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事。但如果留意近年美国博物馆界的动态可以发现，这已不是美国的博物馆首次“出货”，早在3年前，纽约大都会博物馆就曾上拍过中国瓷器，据当时统计数据显示，400余件拍品获得1200万美元的成交额。在大多数人的观念里，博物馆的收藏只能“只进不出”，而美国的博物馆则开创了“可进可出”的运行机制。虽然目前美国一些博物馆变卖自家收藏的做法也引发了不少争议，但已逐渐成为近年美国博物馆界兴起的新做法。尤其在多家重要博物馆都开始出售馆藏的情况下，这样的事实导致人们开始慢慢接受这一理念。此前关于美国一些博物馆出售藏品的新闻，常被认为缺少运营资金而处理藏品以维持生计，实际上持此看法与真实情况有所偏差。
中国与美国在博物馆的管理体制上不同，中国在法律层面禁止博物馆出售藏品，国有博物馆主要依赖财政支持。美国博物馆绝大多数属于非营利机构，政府设立的博物馆近年也逐渐引入私营企业的资金、机构、人员，采取“公私合营”的模式管理博物馆。许多博物馆采用理事会、基金会运作模式，其社会化管理程度非常高，因此只要通过董事会同意，博物馆也可以出售自家藏品。
孔位偏移是指施工是遇到的钻孔垂直方向弯曲现象，造成这样现象的原因比较多，主要是由于在操作过程中钻机移位，或者冲孔操作时遇到硬度较大的单独岩石或者高强度斜岩。
美国有着深厚的博物馆捐赠传统，美国政府通过税收政策和法律因素推动并鼓励了捐赠行为。一些人因付不起巨额遗产税而将父辈遗赠的房屋、艺术品捐赠给博物馆。据统计，美国人平均每年向非营利组织捐款总额超过2500亿美元，其中文化和艺术所得捐款占5.4%，74.5%来自个人，10.9%来自基金，9%来自个人遗赠，5.6%来自企业赞助。研究表明，最富有的4.2%美国人承担了对艺术领域捐赠的93%份额，而“富中之富”的1.2%美国人捐款占了其中的60%。
这是 芝加哥艺术博物馆释出拍卖的中国瓷器，多是该馆筛选馆藏时被认定为具有一定瑕疵或不符合馆藏定位的藏品
芝加哥艺术博物馆
在美国，馆藏变卖的前提是，藏家在艺术品捐赠时不接受任何附加条件，后期由博物馆全权处理。如果遇到特殊藏品，藏家提出永远不能卖出时，博物馆也需要接受，实际上，2015年，捐赠藏品的欧文夫妇就意识到，这些捐赠可能会造成大都会博物馆现有藏品的冗余，因此他们规定只要出售这些藏品的所得能支持未来的收藏，博物馆就可以选择出售这些藏品。所以，博物馆也不会在违背捐赠者意愿的情况下去处理藏品，收藏机构和捐赠者之间往往已经达成某种默契，比如藏家规定博物馆可以出售藏品，或者若干年后可以自行处理等规定。
基于上述背景和现状，希望通过该研究，为无障碍网络课程的设计和应用提供参考，同时也希望能给广大障碍人群提供学习帮助。由于本次研究有许多方面的局限，不能完整、全面的展开研究过程，因此在结论上可能会存在片面性。希望在日后能通过更加全面、持续的研究来完善，为其他学者提供更为全面的参考。
将捐赠者的藏品变卖，是否意味违背当初的捐赠意义？
至于哪些藏品被定义为“不适合”，在美国一般需要同业的两位博物馆专家来做审鉴。博物馆属性不同需视情况而定，但一般都要借助外力，并不是自己可以随意决定。
如何在捐赠与变卖中取得平衡？
采用湿法工艺，由于增加了烟气换热器（GGH）和湿法塔，设备阻力增加，引风机及设备电耗都相应增加，因此总运行费用干法+湿法＞半干法+湿法＞半干法+干法。采用了湿法工艺后，HCl和SO2的排放浓度通常可达到5 mg/m3。因此，新建垃圾焚烧发电厂，烟气排放执行欧盟2010/75/EC标准时，可采用半干法+干法工艺，若排放更为严格，可采用半干法+湿法工艺，并且二级脱酸工艺均可保证污染物短时间内达标排放。
另一方面，美国的公私博物馆或美术馆基本凭借自身去寻找资金来源，用以维系正常运营。资金来源与收入主要包括三个方面：基金赞助、私人捐赠和博物馆自身的创收。创收的渠道之一便是出售馆藏藏品。虽然这是目前备受争议的一种募资方式，实际上，上述大都会博物馆与芝加哥博物馆拍卖藏品所得的收入并非维持“生计”，而是用于购置新藏品，进一步促进馆藏的更新。如2015年，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把200余件英国银器、家具、瓷器藏品委托纽约佳士得拍卖行进行拍卖，其中部分藏品曾被陈列于博物馆的英国装饰艺术展厅。拍卖的藏品曾属于多位美国收藏家，当中有美国法官 Irwin Untermyer，他曾于1951-1971年担任大都会博物馆的董事，先后捐赠个人藏品2000余件，包括17－18世纪的桃花心木家具、18世纪的银器、英国切尔西产的陶瓷餐具、装饰瓷等。大都会博物馆当时正在重新规划英国装饰艺术展厅，拍卖所得的430.8万美元资金将用于购置19世纪的艺术作品以填补作品空缺。
所以美国的一些顶级博物馆在购藏新藏品的同时也处理和更新旧藏品，以保持整体收藏的质量和发展潜力。但美国博物馆处理藏品有严格的标准和程序。如此芝加哥艺术博物馆放出来拍卖的藏品大多是比较普通的，或者多少有些瑕疵的。另外，博物馆还定期对馆藏进行普查、筛选，淘汰重复的或是同类器物中有更完美更有代表性的作品。而处理的藏品大都是存放在库房中从来没有被展出过的收藏。与其让文物呆在库房永不见天日，不如出售，既让艺术品得到更多展示与露面机会，同时也缓解了博物馆压力。用拍卖所得去征集更适合博物馆收藏体系的藏品，这也不失为保护文物的一种方式。因此，拍卖藏品并不是卖钱养博物馆，而是所有的售卖藏品收入都需要购买新的藏品，由此形成一个良性互动。丹佛艺术博物馆亚洲艺术部主任焦天龙表示：“这种藏品变卖方式，是美国大部分具有规模的文博机构，在经历百年历史依旧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原因。”
美国丹佛艺术博物馆有上千件艺术品来自于有一位叫Walter C.Moad美国商人的捐赠，包括大量佛像、漆器等。虽然这批藏品是博物馆收藏的首批亚洲艺术品，但质量参差不齐，丹佛艺术博物馆对这批藏品进行梳理，把不符合美术馆定位的一部分艺术品卖掉，再买入高质量艺术品。即使如此，它们最终依旧是Walter C.Moad名义下的捐赠。
分析：上述句子的中心词前是单一的定语（“个人”和“社会环境”），汉英定语的语序相同，定语individual and contextual置于所修饰名词factors之前。
对中国博物馆的几点启示
实际上，博物馆的藏品存量大，普品多，这是国内外收藏机构同样面临的问题，是不是应该进入处理程序，这也是值得国内业界深思的问题。美国博物馆处理藏品的方式对目前国内的博物馆是否值得借鉴尚不好说，但至少美国同行在这一方面迈出了前进的一小步。尤其美国的博物馆在社会化机制下运行的经验也值得中国博物馆学习、借鉴。
一方面，我们需要加快政府职能转变，增强博物馆外部发展的环境，加强博物馆自主管理与运营的能力。比如积极推进博物馆理事会制度。我国《博物馆条例》已明确了探索建立博物馆理事会制度和法人治理机制，从顶层设计的角度推动博物馆的社会化、专业化发展。不过在具体改革和推行过程中还存在不少体制、机制上难匹配、难操作的情况，而且要注意避免把理事会简单等同于“赞助商俱乐部”的倾向。此外，政府在针对文博机构方面的捐款捐赠应有税收减免策划，优化法律条文和政策等，以引导和鼓励更多的捐赠活动。
如今，博物馆在中国获得空间的迅猛发展，但中国目前的税收政策无论是对公立博物馆还是私人博物馆都有很大的限制。一是出于管理的需要，不能够直接捐赠，必须通过政府或中介机构，以及政府规定的相关非营利机构进行捐赠。二是捐赠的免税比例限制较大。中国政府目前对博物馆和基金会实行部分捐赠免税的政策。比如“捐赠支出在年度利润总额12%以内的部分将可以在计算应纳税所得额时扣除”，“个人捐赠的部分，在应纳税所得额的30%以内，可以享受免税待遇”。这种政策意味着赞助者为博物馆的运营投入资金后，还要为这笔赞助费用另行交纳税金，这无疑打击了赞助者的积极性，同时也阻碍了博物馆自己的发展。所以，不管馆藏是否售卖，让文物活起来，永远是全世界共同面临的话题。
“云逸雅集：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之中国艺术”专场拍卖中的 唐代加彩女舞俑，通过处理这类重复的藏品实现馆藏的自我更新
（编辑/雷焕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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