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汉诗人用韵的数理统计分析,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两汉论文,数理论文,统计分析论文,诗人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两汉诗人的写作从206 B.C.到A.D.220,计425年。罗常培、周祖谟(1958)将两汉的有韵之文囊括无余,排成韵谱,他们一方面说:“仅就两汉四百年而论,东汉和西汉也不尽相同,必须分别看待。”另一方面也指出:“在整个音韵史上,西汉和东汉还是很相近的,所以我们划为一个时期。”(罗常培、周祖谟1958:13)本文以逯钦立(1991:87-344)的两汉诗作为主,计有诗人61位,诗作463首①。逯书说:“两汉无名之作较多,有异各代,故汇集附诸卷末。”(逯钦立1991:凡例页1)这些“无名之作”以及逯钦立(1991:119-162、207-344)的“歌诗谣谚”难以断然划分前、后汉,为了有效利用这些材料,本文将两汉诗歌放在一起讨论,仅在必要时分开统计(在前人的研究基础之上,本文也删补了部分诗歌,详见附表一、二)。至于“汉赋”,除了起韵位置不定,押韵句数不定,换韵位置不定,结尾的无韵句数不定……(耿振生2004:16)本文也关注到赋体的用韵宽缓②,如果贸然将有韵之文与诗韵混杂,便容易将“韵同”、“韵近”放在一起统计,能否反映实际上的语音情况,恐怕是有疑问的③。 底下以“数理统计法”讨论两汉时期各韵部之历时演变以及音变条件,相关研究较早见于朱晓农《证北宋豫鲁地区十八辙三十四组》(1982),至今研究成果已不在少数。碍于篇幅所限,详细作法见朱晓农(2006/1989)、麦耘(1999、2002),本文不再赘述。底下先对各韵部作“辙离合指数”分析,再于各辙内进行“韵离合指数”以及“卡方检验”分析。统计软件见http://www.eastling.org/resource.htm。 一、两汉诗人用韵之“辙离合指数”分析 “辙离合指数>2”,且“韵次≥3”者共18组,分别是④:(1)幽宵2.3、宵侯2、宵药35.1、侯鱼3.2;(2)支歌11.2、脂微7.1、脂质2.7⑤;(3)职缉5.3;(4)觉屋10.6;(5)锡质10.5、质物14.8、质月3.7、物月7.1、月叶25.6;(6)冬东10;(7)真文6、真元2、文元3.2。底下合并为十四辙: 二、两汉诗人用韵之“韵离合指数”及“卡方检验法”分析 (一)之辙 把“字次10以下”、“韵次3以下且离合指数过高”的情况去掉(下同),整理出: 从声调上来看,之部仅“平声”分出咍部: (二)幽宵药侯鱼辙 (2)“幽流”、“幽效”、“宵效”、“侯遇”与各韵之离合指数均<50。 本辙大致上分出:A.幽部:幽流(ju尤幽)。B.豪部:幽效(u、ru、iu>ou豪、rou肴、iou萧)。C.宵部:宵效(au豪、rau肴、jau宵、iau萧)。D.侯部:侯遇(jo虞)。E.鱼部:鱼假(ra麻、ja麻)。*侯流(o>o(~u)侯)。*鱼遇(a、ja>a(~o)模、ja(~jo)鱼虞)。 幽部一、二、四等元音复化为豪部(u、ru、iu>ou、rou、iou)⑥;三等大致上元音不变。从韵段上看,侯部一等(候流)有元音高化倾向,其中押侯部字为保守层(o);押幽部字为创新层(o>u),入幽部的主要是“头钩”等字: 鱼部一、三等有元音后高化倾向(a、ja>o、jo)⑦,转与“侯流”、“侯遇”字相押,从数理统计上看尚未完全合并: “药部”入韵字不多,少数字复元音单化转与铎部字相押(auk>ak铎;jauk>jak药): 《诗经》、《楚辞》屈宋、西汉文人皆未见宵鱼合韵,“宵鱼”仅见于东汉王逸的作品当中,可能是o、au互转的方言现象: 从声调上看,幽部仅“上声”分出豪部⑧: (三)支脂微歌辙 从韵段上看,歌部三等字元音高化并入支部(jai<je): 部分“歌果、歌假”字丢失韵尾(ai>a),转与“鱼假”字(a)相押: (四)职缉辙 “职止、职流、职蟹”是郭锡良《汉字古音手册》(增订本)(2010/1986)归到职部的去声字,从韵段上看入“之部去”: 上面两种情况或许同是喉塞韵尾字相押。 (五)觉屋辙 (六)铎辙 “铎遇、铎假”是《汉字古音手册》归到铎部的去声字,从韵段上看入“鱼部去”: (七)锡质物月叶辙 “锡梗”、“物止”、“月山”与各韵离合指数均<50,独立一部。 叶部从“盍”得声之字转入祭部(ab>ad): “溢”从“益”声,古韵锡部。两汉-k尾受j介音及前高元音e影响转入-t尾(jek>jit)形成“锡质合韵”: (八)蒸辙 (九)冬东辙 (十)阳辙 (十一)耕辙 (十二)真文元辙(13) “真部三等”元音不变读jin;“真部四等”i元音有裂化倾向(in>ian(ien)先),其中押真部字为保守层读in,押元部字为创新层读ian(ien)。 “文部一等”元音不变读,同部分受三等介音影响元音央化的元部元仙字相押,形成“文元合韵”;“文部三等”受介音j及前鼻音n影响有元音前高化倾向,形成“真文合韵”。 元部依等第不同分成三类;一等元音不变仍读an;三、四等受介音影响读εn、en。an、εn、en看起来是同一韵类的条件变体,因诗人审音加细分成三类,本文仍拟作an。二等游移于不同等第之间,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押韵倾向。 “真部四等”i元音有裂化倾向(in>ian(ien)先),其中in为保守层,与真部臻摄字相押;ian(ien)为创新层,与元部山摄字相押: 少数真部三等字i元音裂化为ia,形成“真元合韵”(集中在从“扁”得声及“身”字): “扁”字韵图列在重纽A类;“身”字一般归属于真韵A类(14),推知上古读同in,裂化为ian。从异读上看:“扁”字,《经典释文》“扶忍反”又“必浅反”,低、高元音兼具。“身”字,《说文》:“身,躬也。从人申省声。”段注:“大徐作象人之身,从人厂声。按:此语先后失伦,厂古音在十六部,非声也。今依《韵会》所据小徐本正。”如依大徐本,则“身”从“厂”声,古韵元部;依段注则“厂”非声,事实上段玉裁不知“身”字有低元音读法,旁证如:《史记》西南夷的“身毒国”,有的作“干毒国”;《康熙字典》引《史记》司马贞索隐:“身,音捐”,皆表现出低元音层次。 文部三等字受介音j及前鼻音n影响有元音前高化倾向(>jin),形成“真文合韵”: 少数文部一等字元音前高化(集中在“门昏”等字): 《说文》从门得声的“问誾闻闽”;从昏得声的“捪缗”韵图皆作三等,推知“门昏”等文部一等字有三等异读,驱使元音前高化却未被收录于《广韵》中。 部分元部三等字有元音高化倾向(jan>),形成文元合韵: (十三)谈辙 “谈辙”字次少,不予讨论。 (十四)侵辙 “侵通”5字次中4韵次押“侵深”;1韵次押“侵咸”,可知“风”字收双唇尾-m: 三、前人研究检讨 (一)之部重韵问题 罗常培、周祖谟(1958:16)说:两汉之部大体和《诗经》音相同。“之”划分出“咍”,一般时间点定在三国(罗常培、周祖谟1958:序页ii林炯阳1972/1971:4;丁邦新1975:238),“数理统计”显示两汉平声已分。 从韵段上看,两汉“之部唇音字”不论一、三等皆与侯(o)、鱼(a>o)部字相押,演变路径是受唇音声母影响先后高化为o(之侯鱼合韵),再随“侯流”高化为u(之幽侯合韵)中古入流摄(15)。那么,为什么有些“灰、脂”唇音字不照路径演变?据董同龢(1967/1944:126-128),一等“灰、侯”、三等“脂、尤”所列之字看起来壁垒分明,实际上不少“灰、脂”唇音字兼有“侯、尤”异读: 表中“/”左侧为“灰、脂”保守层(两汉),一等中古入蟹摄;三等受介音影响元音高化入止摄。“/”右侧为“尤侯”创新层(两汉>o)中古入流摄。 从董氏收字看,部分灰、脂韵字没有创新层的读法,一方面是许多僻字后代不用,韵书自然袭用旧读(16);二方面经注家认为新音是讹读将之汰除(17),三方面不排除音变动力中断出现“演变的残余”。 (二)鱼歌合韵 罗常培、周祖谟(1958:22)、邵荣芬(2009/1982:70)俱认为东汉“鱼麻”并入歌部,如邵氏曰:“鱼部麻韵字在前汉时期跟歌部字通押的就已经时有所见,到了后汉时期,它们逐渐并入歌部,就是很自然的了。”从“韵离合指数”上看,东汉文人“鱼假、歌假、歌果”合为一部: (三)侯鱼合韵 两汉“侯鱼分合”讨论的文章非常多,结论可归纳为三类:(1)侯鱼完全合并。如:于安澜(1989/1936:12)认为西汉侯鱼同用、分用并存,东汉后全趋同用;罗常培、周祖谟(1958:49)则主张西汉侯鱼合为一部。(2)侯鱼“遇摄字”合流。可再细分:A.“鱼遇”往“侯遇”方向靠拢:如张鸿魁(1992:418)藉由对许慎音读的考订,指出侯鱼在东汉是分立的,之所以有所接触,在于“鱼部鱼虞模”往“侯部虞”的方向靠拢。又如:邵荣芬(2009/1982:70-84)指出东汉“鱼部鱼虞模”往“侯部虞”的方向合并,形成新的鱼部。至于“鱼部麻”则并到歌部。B.“侯遇”往“鱼遇”方向整并,如王力(1985:84)认为:“先秦侯部‘符臾珠姝儒俱隅驱腴区趣愚踰煦榆渝殊貙诛拘驹愉岖劬株蹰襦趋嵎须雏’”等字转入鱼部。孙顺(2008:300):“虞1在西汉已经向鱼部靠拢,而在东汉关系更密,这时候把虞1跟鱼部绑在一起更合适。”C.侯鱼是方言现象,如陆志韦(1999/1946:244)考订《说文》读若,一方面主张侯鱼分立;另一方面指出两部谐声是一种方言现象。李方桂(2001/1971:31)认为*u与*a接触(候鱼、东阳合韵),是*u元音破裂成*ua的方言现象。 罗常培、周祖谟主张“侯鱼”合并于西汉,于安澜说东汉后才全趋同用,这是主观经验下的论述,没有“分合标准”作为依据(19)。 表中“/”左侧为“麻三”创新层入《广韵》鱼虞模韵;右侧为保守层入麻韵。可知鱼部三等入麻或入鱼只是音变的早晚问题,不必像王力把麻三改为四等开口,或李方桂以ia(麻三)a(虞三)加以区别。 以《诗经》为主的周秦韵类来度量两汉韵语无可避免有“韵缓”的刻板印象,如孙顺(2008:294):“(侯部)侯韵这样自由地在鱼幽两部间活动,不能不说是韵宽。”从链动变化提出解释,即鱼部一、三等元音高化(a>o),推动侯部一等元音向上演变(o>u),因此“侯部侯韵”能够兼押幽、鱼,并非两汉诗人普遍“韵缓”(21)。 此外,陆志韦(1999/1946:244)推论“侯鱼”是汉时新起方言(齐语)特色,从诗人籍贯来看,侯鱼普遍存在于各区域: “邹”在今山东;“会稽郡”在浙江;“南郡宜城”在湖北;“汉阳西县”在甘肃;“南阳西鄂”、“陈留圉”在河南,遍布范围之广,难以从方言之说得到解释。 (四)支歌合韵 此外,李方桂(2001/1971)之说也不能解释支部*-i裂化为-iǎ-iě,为什么近ar(歌部)而不近ag(鱼部)? 两汉“歌部”分向两途:一是一、二等复元音单化入鱼部(ai>a);二是三等元音高化并入支部(jai>je)。“支”、“脂”李方桂分别拟测为ig、it,依此也不能解释歌部三等元音高化后多与“支”合韵而少与“脂”相押。本文改拟支部作e,与歌部三等高化元音形成“支歌合韵”。 (五)脂微合韵 王力(2000/1937:122)坚持“脂微”是不同的韵母系统,至于是否分部则语带保留,其曰:“然而我们不能不承认脂微合韵的情形比其他合韵的情形多些,如果谈古音者主张遵用王氏或章氏的古韵学说,不把脂微分开,我并不反对。我所坚持的一点,乃在乎上古脂微两部的韵母并不相同。”董同龢(1967/1944:68)从谐声系统进一步观察出“脂微”分居划然,其后部分学者虽仍有疑虑,但“脂微分部”大致已成为古音研究上的共识。 (六)东阳合韵 陆志韦、王力皆认为东阳是“音近合韵”,差别在于陆氏认为《诗经》以后东阳开始合韵,两汉益加密切;王力则主张“东阳”自殷周起即音近,东汉因东部元音高化而逐渐疏远。据罗江文(2003:135): 《国风》、《雅颂》“东阳独用”百分比分别是98.2%、94.8%和100%、98.3%,时代相距不远的金文仅30.5%、59.6%,如此,则王力“从很古的时候起,东阳就能够合韵”的说法显然是金文韵缓所造成(23)。罗常培、周祖谟(1958:81)以《老子》东阳韵多,认为是楚方言特色(24)。事实上时代、地域相近的屈宋并不押东阳,两者的歧异,同样与《老子》属散文句式、用韵不如屈宋严谨有关(25)。在本文所调查的两汉六十一位文士用韵中,“东阳”仅见于贾谊、东方朔、刘向等三人,其中又以东方朔最多: (七)阳耕合韵 罗常培、周祖谟(1958:34)说:“西汉韵文本部字(阳部)都在一起押韵,是和《诗经》一样的。惟有庚韵一类字,像京明行兄等字偶尔和耕部字押韵。到了东汉,这一类字大半都转入耕部,惟有‘行’字或跟本部叶,或跟耕部叶,没有一定的属类,只可两部兼收。这种转变正是东汉音和西汉音不同的一点。”检视两汉文人“阳梗、耕梗”接触的情况如下表: 罗常培、周祖谟把两汉“真文”合为一部,认为与元部是“音近”关系,其曰:“真元两部的声音可能是有相近的地方,但是并非元部全体的字和真部音都相近,其中也有程度上的不同,所以元部元山仙等韵和真部通叶的例子较多。”(罗常培、周祖谟1958:37)问题在于,“真文”与“元”周秦时期语音不相近,两汉音近,语音上一定有什么样的变化。从韵段上看,真部四等*i元音裂化为ia,表现出in、ian两种韵读层次,前者为保守层,与真部臻摄字相押;后者为创新层,与元部山摄字相押;少数真部三等字i元音裂化为ia(集中在从“扁”得声及“身”字,前者属重纽A类;后者属真韵A类),推知上古读同in,裂化为ian。部分元部三等字有元音高化倾向(jan>),形成文元合韵。 (九)质物合韵 罗常培、周祖谟(1958:42)认为两汉“质术(物)”完全合用,没有分别。从韵段上看仅“物部三等字”有元音前高化倾向与质部字相押(>jit)。 (十)祭(月去)叶合韵 罗常培、周祖谟(1958:31、44)认为两汉祭部(月去)、盍部(叶部)和《诗经》音相同。从韵段上看叶部从“盍”得声之字转入“祭部”(ab>ad),形成“祭叶合韵”。 底下总结两汉时期的分部概况,凡兼押两部者外加框线;部分用韵字次太少,不列入分部: ①1983年,逯钦立在丁书的基础上,重新整理上古迄隋末的歌诗谣谚,编成《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百三十五卷,书中每一首诗皆详著出处,既有利于征引,亦备覆查。此外,凡各书异文均予以记录,大大提高研究的科学价值,这使本文在诗歌文本上,有较前人更好的选择。 ②如:司马相如《子虚赋》:“王车驾千(乘),选徒万骑,田于海(滨),列卒满泽,罘网弥(山),掩兔辚鹿,射麇脚(麟),骛于盐浦,割鲜染(轮),射中获多,矜而自(功)。”这些都是阳声韵(乘,蒸部。滨,真部。山,元部。麟,真部。轮,文部。功,东部),显然赋体与诗韵押韵条件不同,不宜以“主元音、韵尾相同”的押韵标准视之。 ③耿振生(2004:133)也批评:传统音韵学的研究常常是经验性的“印象判断法”、“举例判断法”,若是韵例不足,则将用韵宽缓的散文韵、赋与诗歌混杂在一起,只举正面例证,忽略反面例证,正面例证的支持率多少也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很大的弱点。 ④辙离合指数虽>2,但韵次<3,计有:支锡7.3、职觉2、药屋4.6、药铎6.8、药叶45.2、质缉11.5、物缉22.4、蒸冬14、冬侵2.8、东谈3.9、元谈2.5、谈侵10,以上合韵不作分辙考量。 ⑤为观察中古止摄字在“支脂微歌”各部的交涉情况,故放在同辙讨论。质部兼押脂、物(脂质2.7、质物14.8),和关系较密切的物部字一起讨论。 ⑥部分幽部一等唇音字u元音不复化为ou(如:牡矛戊茂),王力视这些音读为“不规则变化”;李方桂认为“原因不详”。《切韵》编纂动机是:“因论南北是非,古今通塞”只要这些音读曾出现在经籍,就有可能被收录到韵书,因此本文以“元音滞后”的观点视之,亦即幽部一等:(M)u侯(保守);(M)u>ou豪(创新)。 ⑦部分鱼部三等字保留a元音,中古入麻三(如:借写射谢社),同样以“元音滞后”的观点视之。 ⑧“幽去”、“豪去”字次少不列入讨论。 ⑨冯蒸(2006:127):“歌部三等有中古的麻三、支三两个三等韵。但是李氏(李方桂)似乎没有说清楚为什么上古的jar既变麻三开ja,又变成支三开A类的jě。我们不清楚这里的分化条件是什么。”董同龢(1967/1944:185)所收歌部麻三仅“嗟蛇铊”三字,其中“蛇铊”《广韵》有支韵又读,可知麻三除“嗟”字元音滞后外,其余也受三等介音影响元音高化(jai>je),中古入支韵。 ⑩“职梗”4字次全押“职通”、“职曾”,并入职部。 (11)铎部三等《广韵》兼入“药韵”及“陌昔韵”,前者为保守层(jak);后者为创新层(jεk)。 (13)指数后的T表示卡方检验结果两类相合;B表示两类不通。 (14)董同龢(1974/1948:21)“拿反切现象比较清楚的几韵来看,没有一处不是舌齿音与四等的唇牙喉音为一类而三等的唇牙喉音自为一类。” (15)汉后之部唇音>u似乎一步到位,不再经过o阶段。 (17)如“丕”字,《康熙字典·丕》字条载:“《史记》以丕为负。《索隐》引郑氏曰:丕读作负。”按语曰:“《广韵》《玉篇》诸书音切,俱本音和,惟重唇轻唇之音,多用交互。后学不考,遂成讹舛,如丕用敷悲切之类。”同理,“丕读作负”也可能因“唇音类隔”之故为经注家所剔除。 (18)朱晓农(2005:5):“发歌部*ai时,这个i当然不是一个到位的i,而只是表示一种舌位向上向中央滑动的趋向,后半截时向中央(向i的方向)滑动是说者的语言目标(linguistic target),即说者有意为之(是否音位性的要看整体处理),但听者有可能把它当作发长a时自然的回归初始态,因为语言中发长a时有发成a或a↑的自然倾向。这是一种‘不到位的改正’hypo-correction(Ohala 1981)。这样的音变是由听者发动的,他把说者有意为之的发音ai当成长a的无意的、伴随的a↑,于是他自作主张地错改成长a。” (19)诸家所言分部的标准大致相同,如周祖谟(1996:33):“分别韵部,有些容易定,有些不容易定。譬如有两类字,是一部呢?还是两部呢?主要看作家们是分用的多,还是合用的多,以作家的多少和用韵分合的比例与次数来定。”这样的标准看似严谨,实际上操作却没什么标准,就“分用的多”而言,多少韵段“自韵”是多?就“合用的多”而言,多少韵段“合韵”是多?王力曾说:“例外不十,法不破”,但可以推想“十次例外”在一百条或成千上万条韵段里看,意义完全不同。我们知道运用在音韵学领域的统计法有若干种,概括为“算数统计法”、“概率统计法”以及“数理统计法”(耿振生2004:134)。一般所谈基本上只见合韵次数,对于合韵比例鲜少谈论,至于多大的比例该分该合一概不谈,显见并未善用统计方法,其结果是两部究竟是分是合除流于作者“自由心证”,也让读者“无从检验”。 (20)冯蒸(2006:84)曾说:“鱼部的三等重韵问题,特别是麻三的处理问题,也是上古音研究中的一个著名难题。” (21)虞万里(2001/1994:2)曾批评“韵缓”之说:“其实,古人用韵在一般情况下都是有规则的,所谓‘古人韵缓’是强不知以诬古人。”本文持相同看法。 (22)《诗经》“脂微辙”韵离合指数如下表: “脂微辙”分为:(1)脂部:脂止、脂蟹。(2)微部:微止、微蟹。 (23)金文“独用”百分比低的情况不仅见于东、阳,其他韵部也是如此,如:阴声之部45.2%,入声职部17.8%(罗江文2003:135)。 (24)罗常培、周祖谟(1958:81):“《老子》中阳东相押的较多,《庄子》、《楚辞》中耕真相押的较多。这都说明了阳东相押、耕真相押这两种现象是楚方言的特点。《淮南子》里阳东、耕真相押之多,尤为突出(注曰:《易林》也是如此)。猜想阳东两部的元音必相近,耕真两部的元音也一定很相近。” (25)孙雍长(2002:57)统计《老子》通韵、合韵共181处,占全部用韵的42.49%。笔者统计《楚辞》屈宋韵例,合韵仅占21%(113/529×100%)。如果两书时代、地域相距不远,高出1倍的合韵百分比,除了“韵缓”还能有什么其他解释呢? (26)两汉《楚辞》体东阳: (27)东晋、南朝宋: “阳梗、耕梗”96,并为一部。 (28)相关讨论见冯蒸(2006:55-182)。 (29)郑张尚芳(2013/2003:166):“从收喉各部看,每部只有四个不同等类的中古韵母……即使有超出四个中古韵类的,则它们的声系也都是互补的,同一声系不会重出。但是收舌、收唇各部则不一样,有多处中古韵类同等重出,难以解释。如王力e、o不与唇音、舌音韵尾结合,其收唇、收舌各部的分等就很复杂。元部既有一等寒、桓,又有四等先,既有二等删,又有二等山,既有三等元,又有三等仙A、仙B。重出太多,可见当为两三个韵部混杂的结果,应该再行分部。”汉代诗人韵律的数理统计分析_诗经论文
汉代诗人韵律的数理统计分析_诗经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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