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民无产者”的基本含义、特征与作用
黄 翌
（西北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陕西 西安 710127）
摘 要： “游民无产者”概念是马克思主义阶级观点的重要组成部分。游民无产者是最不安定的社会阶层，从群体结构、分布情况、生存手段和阶层意识上看，它具有多重性、不平衡性、无赖性、互助性、极端个人主义、功利主义和摇摆性等特征。在新时代，中国共产党需要格外重视抵制和清除游民无产者思想对党的侵袭与腐蚀。
关键词： 游民无产者；社会阶层；启示
“游民无产者”概念是马克思主义阶级观点的重要组成部分。革命导师马克思、恩格斯从研究欧洲国家革命运动的实际 发展和运动波及人群的基本状况出发，在《德意志意识形态》、《共产党宣言》、《德国农民战争》、《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资本论》等多部著作中对这一群体展开分析与评判。毛泽东同志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社会实际相结合，运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分析中国革命运动和社会各阶级阶层的划分、特征与作用，在《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寻乌调查》、《兴国调查》、《中国革命和中国共产党》和《流氓问题》决议案等著作与文件中对中国的“游民无产者”这一群体展开分析与评判，并将他关于改造游民无产者的理论成功地应用于实践。为如何认识和解决游民无产者问题提供了典范。西方学者保罗·戴夫明、詹姆斯·赖特、尼古拉斯·托伯恩等也都持续关注这一问题，并进行了深入研究。但是从研究人数上看，关注这一问题的学者较少；从研究成果上看，大多数成果注重对西方社会中这一群体的研究而较少联系当今中国实际，且几乎没有关于该问题对马克思主义执政党自身建设的启示研究。
一 游民无产者的基本含义
“游民无产者”是一个复合型概念，由lump（lumpen）和proletariat构成，在英语和德语中为lumpenproletari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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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白质是构成生物组织的重要成分。人体各器官、 组织和体液、肌肉、血液、皮肤、毛发、骨骼等都由蛋白质组成。足月儿体内的蛋白质含量平均在400～500克。通常整个妊娠期蛋白质需增加910克左右，随着孕周的增加蛋白质的吸收利用也会增加，所以一般建议在常规饮食量的基础之上孕早期每天增加5克，孕中期每天可以增加15克，孕晚期每天可以增加25克。
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识形态》、《共产党宣言》、《德国农民战争》、《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等著作中提出并逐步深刻论述了这一群体。马克思和恩格斯认为这一群体和由产业工人组成的真正的无产阶级是有明确区分的，他们是“由各个阶级堕落分子构成的糟粕”[1]209-210，除了“破落放荡者”、“败类和冒险分子”外，还有“流氓、退伍的士兵、释放的刑事犯、脱逃的劳役犯、骗子、卖艺人、游民、扒手、玩魔术的、赌棍、皮条客、妓院老板、挑夫、下流作家、拉琴卖唱的、捡破烂的、磨刀的、补锅的、叫花子，一句话，就是被法国人称作浪荡游民的那个完全不固定的、不得不只身四处漂泊的人群。”[1]523“他们在一些地方也被无产阶级革命卷到运动中来，但是，由于他们的整个生活状况，他们更甘心于被人收买，去干反动的勾当。”[1]42从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论述中，我们可以得出：第一，游民无产者不是独立的阶级而是一个社会阶层；第二，游民无产者是腐化的、堕落的；第三，“被人收买”一方面说明他们甘愿被统治阶级收买和利用去镇压革命运动，另一方面也说明他们有被无产阶级革命队伍在改造和监督的前提下吸收用以为革命事业做工作的可能性。
第三，从生存方式上看，游民无产者具有较强的无赖性和互助性。他们没有固定的职业，不事生产，他们或靠反动统治阶级的金钱利益，或靠赌博敲诈、或靠强迫女性卖淫、或靠抢劫勒索等手段去获取生活资料，具有典型的地痞风格和无赖性。同时，他们具有较强的抱团意识，较少进行单打独斗，而是通过组建和依附于秘密组织等互助性措施进行无赖活动来保证生存。这一点毛泽东在《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作过论述，“他们在各地都有秘密组织，如闽粤的‘三合会’，湘鄂黔蜀的‘哥老会’，皖豫鲁等省的‘大刀会’，直隶及东三省的‘在理会’，上海等处的‘青帮’，都曾经是他们的政治和经济斗争的互助团体”[3]63。
第一，从群体结构看，游民无产者具有明显的多重性。它既不同于马克思、恩格斯描述的由产业工人为主体构成的无产阶级，也不同于由生产资料占有者为主体构成的资产阶级，而是一个复杂的社会阶层。既然它是一个社会阶层，那么其构成群体就不单是一个阶级中的某一个群体，而是从多个阶级中分离出来的集合性群体。换句话说，游民无产者是“旧社会中消极的腐化物”，是一个极易被收买去从事反革命活动的社会群体，而不仅仅是指流浪、无财产、赤贫等经济意义上的底层群体。它的群体结构是多重的，既有社会最底层的特定人群（流氓、骗子等），也包含社会上层的一些人（一些金融贵族、政治骗子等）。“金融贵族，不论就其发财致富的方式来说还是就其享乐的性质来说，都不过是流氓无产阶级在资产阶级社会上层的再生罢了。”[1]83 显然，占有生产资料的贵族们也有可能是游民无产者。因此，在给其下定义时，不应有 “没有固定收入”、“没有固定资产”、“不掌握生产资料”等词语。
从游民无产者的基本含义、特征和历史事实出发，它有以下几点作用：
二 游民无产者的基本特征
总之，相关部门应加强对传统历史文化街区的保护意识，制定相关的法律法规，确保其有秩序的发展与开发。在景点开发上，要以保护为前提，保证其原有风貌，利用现代化的技术来保证其开发合理性。针对当前传统历史文化街区的发展现状，提出有效的开发与保护措施。
从马克思、恩格斯和毛泽东的论述中，我们不难发现，游民无产者的概念在马克思主义经典文献中是动态发展的，在运用时是有具体历史性的。综上所述，游民无产者是一个构成群体复杂且流动性极强的、没有固定职业的、具有极端个人主义和功利主义的最不安定的社会阶层。
要认识游民无产者，就必须分析它与其他社会阶级和阶层相比独有的特性是什么。不同的学者从不同的角度出发对其特征进行了概括。有研究认为，游民无产者在经济上具有社会流动性，政治上具有反抗性和盲目性，思想上具有腐朽性。还有研究认为，游民无产者首先存在流氓意识，其次没有独立的意识形态，再次集结了顺民和暴民的性格。郑春苗认为游民无产者具有随时沉浮、反复无常的阶级特性。从其群体结构、分布情况、生存方式和阶层意识上看，流氓无产阶级具有以下几点基本特征：
第二，从分布情况上看，游民无产者具有较强的不平衡性。整体来看，游民无产者的分布呈现出城市多于农村，发达地区多于欠发达地区的特点。19世纪中叶的欧洲社会如此，20世纪初的中国也是如此。在19世纪中叶的欧洲，英、法、德等工业化或工业化快速发展的资本主义国家的游民无产者数量明显高于其他后发国家；英、法、德等国的工业发达地区的游民无产者数量明显高于其他工业欠发达地区。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中国，随着外国列强资本主义的入侵和中国自然经济的逐步解体，一方面出现了代表先进生产关系的民族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另一方面也造成了被排斥于社会生产之外的空前庞大的无业人群。这便形成了一个特殊的阶层，即游民无产者。同样，他们的分布呈现出南方多于北方，城市多于农村，发达地区多于欠发达地区的特点。据1927年春毛泽东同志在湖南长沙的调查：农村人口中，贫农占百分之七十，而“全然无业，即既无土地，又无资金，完全失去生活依据，不得不出外当兵，或出去做工，或打流当乞丐的，都是‘赤贫’，占百分之二十”[2]20-21 。相反据毛泽东1930年10月在兴国、赣县、万安三县交界的兴国第十区（这里虽处南方，但地广人稀，经济落后）的调查，完全失业靠赌钱做土匪等不正当职业为生的游民，仅占全区八千八百人的2%（以户计）。北方比南方要更低些，例如“延安县中区五乡，据抗战前期的调查，1934年全乡二百二十三户，游民、巫师仅为二人，占 0.8%，如以人口计，其比例当更小”[4]。
毛泽东结合中国社会实际对游民无产者进行了界定。他在《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中把游民无产者分为两类，“为失了土地的农民和失了工作机会的手工业工人”[2]。在《寻乌调查》中，他认为游民无产者是“不公不农不商，专门靠敲诈赌博、为统治者当走狗吃饭的流氓”[3]170。
第四，从阶层意识上看，游民无产者具有极强的个人主义、功利主义思想和摇摆性。由于生活地位的极不稳定性等因素，遂使这个阶层一方面追求享乐主义，反对纪律约束和管理，谁有钱和前途就跟谁走；另一方面，无原则性的功利主义思想使得这个阶层成为具有两面性的“动摇阶层”。反动势力可以收买他们去镇压革命运动，革命队伍也有把他们争取过来在进行改造和监督的前提下为革命事业做工作的可能性。
三 游民无产者的作用
其次在医疗卫生水平方面，有些研究指出老年人口的平均医疗支出是65岁以下人群的2.7～4.8倍（黄成礼，2004）。那么对于河南省这样一个人口大省来说如何解决“看病难”这一问题需要政府医疗制度的支持。一是社会医疗保障要回归普惠性、合理性和公平性原则，尤其加大政策对贫困人群的医疗报销比例倾斜。二是河南省地域广阔，需要重视基层医疗服务能力，需要通过省内投入和完善人才培训机制来补足基层医疗服务能力短板。
第一，游民无产者不事生产，对社会稳定和群众生活造成恶劣影响。如前文所述，游民无产者无赖的谋生手段会破坏社会稳定，威胁到群众的人身财产安全。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中国，广大人民的生活已经非常艰难，因为他们一方面要被帝国主义列强残酷剥削，另一方面还要被本国的封建势力无情压迫。游民无产者无力对抗军队、警察等暴力机关，为了自身的生存只能向手无寸铁的群众“伸手要粮”，这对本来就很贫困的广大人民的生活无疑是雪上加霜。为什么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农民运动（包括后面的土地革命、土地改革运动）能一呼百应、风起云涌，除了反对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外，还有重要的一条就是农民群众能在共产党的领导下建立自卫队，联合起来用鸟铳梭镖清扫盘踞在乡村的游民无产者队伍，净化乡村的社会风气。
第二，游民无产者及其思想会腐蚀革命队伍、破坏革命事业的发展。游民无产者是毫无原则性的，他们本身具有的暴力性如果被统治阶级所利用，将会对革命事业产生极其恶劣的影响。1927年4月，蒋介石正是以游民无产者作用工具残忍屠杀共产党人和革命群众的。4月12日清晨，蒋介石等人雇用大批“青帮”武装分子冒充工人，从租界冲出，向分驻上海总工会等处的工人纠察队发动突然袭击。“到 4月15日，上海工人300多人被杀，500多人被捕，5000多人失踪。这就是震惊中外的四一二反革命政变。”[5]205这是他们破坏革命事业的直接表现。其次，游民无产者的投机性极强，在革命运动压倒反动统治时，他们便会毫不犹豫地倒向革命队伍一边，把自己包装为革命运动的“急先锋”，看起来似乎是在为革命事业做贡献，但实际上是“阿Q”式的革命，仅是为了自己之后的升迁和荣华富贵。再次，他们这种极端恶劣的投机思想和行为也会在革命队伍中造成不良影响，腐蚀革命队伍，破坏革命事业的发展。
第三，游民无产者在改造和监督的前提下能促进革命事业。首先，游民无产者的力量是强大的，“很能勇敢奋斗”。其次，游民无产者是红军兵源的组成部分，在有些时候甚至是重要组成部分。大革命失败后，建立一支自己的队伍是我党转移到农村开展土地革命和建立根据地的前提。陈少晖认为，一方面，在我党实行工农武装割据的地区，往往也是国民党反动统治力量相对薄弱的地区，而在这些区域内存在着相当数量成分复杂的以游民为主体的地方武装势力，能否处理好同他们的关系，直接影响到革命根据地的生存和巩固；另一方面，长期处在国民党反动派军事“围剿”中的红军和根据地，要获得发展壮大，也难以避免大批游民分子的加入。[6]1928年11月，毛泽东在《井冈山的斗争》中谈到边界红军的来源时说，“红军成份，一部是工人、农民，一部是游民无产者。游民成分太多，当然不好。但因天天在战斗，伤亡又大，游民分子却有战斗力，能找到游民补充已属不易。”[2]再次，游民无产者必须在共产党的改造和监督下才能“变成一种革命力量”。游民无产者在加入革命队伍后，其身份发生了根本变化：由不事生产的社会渣滓转变为无产阶级人民子弟兵，但其游民意识和身上的不良习气依旧存在，这对他们自身和革命队伍的侵袭是较大的，容易发展为流寇思想。因此必须对其进行思想教育和监督，使其彻底地转变为革命队伍中的一员。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我们党改造游民的方法就是一是加紧政治训练，剔除掉他们头脑中存在的游民思想；二是给他们分配土地，让他们参加生产劳动，在劳动改造中变为新人。这样做对社会的创伤面会小一些，有利于尽快恢复和发展生产，团结更多的力量。党在革命时期改造游民的策略和实践为新中国成立初期荡涤反动政府留下的污泥浊水，进行社会改革，将旧人改造成新人提供了重要的理论与实践基础。
四 对中国共产党加强自身建设的当代启示
从以上三点来看，当今中国存在游民无产者这样一个阶层。特别是基层，游手好闲的城市地痞、乡村流氓就是当今中国的游民无产者。他们不事生产、文化素质低下、甚至去做偷盗和抢劫的勾当，干扰其他群众的正常生产生活，是社会潜在的不安定因素。在当今中国，游民无产者队伍的组织力量是弱小的。党和政府通过政治的、教育的，个别通过专政的手段就能够改造。要特别引起重视的是抵制和清除游民无产者思想对中国共产党的侵蚀，坚守精神家园。而这要注意持之以恒地加强基层党组织建设。基础不牢，地动山摇。“党的基层组织是确保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和决策部署贯彻落实的基础。”[7]65基层党员干部是群众对党员个人形象和党的整体形象进行评判的最直接对象，也最容易受到游民无产者群体的思想腐蚀。因此，必须加强基层党组织建设，锻造出一批批思想意识强、政治立场定、业务能力强、与群众心贴心的新时代基层党员干部，打造出一个个捍卫宣传党的主张、执行党的意志、贯彻党的决定、领导基层治理、团结动员群众、推动改革发展的新时代坚强战斗堡垒。
参考文献：
[1]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 2卷.马克思,恩格斯[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2]毛泽东选集:第1卷.毛泽东[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3]毛泽东文集:第1卷.毛泽东[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4]郑春苗.论土地革命战争时期的游民问题与党的策略[J].近代史研究,1985,(3):133.
[5]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中国共产党历史:第1卷上册[M].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11.
[6]陈少晖.土地革命初期毛泽东关于游民无产者的策略思想[J].毛泽东思想研究,1991,(2):50.
[7]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 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
中图分类号： G91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3-2219（2019）01-0064-03
收稿日期： 2017-11-12
作者简介： 黄翌（1995-），男，陕西临潼人，西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
（责任编校：张京华）
标签：游民无产者论文; 社会阶层论文; 启示论文; 西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