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明音词界定的必要性与一致性原则&“现代汉语词典”中光词的计量研究_重读音节论文

论轻声词界定的必要性、一致性原则——对《现代汉语词典》轻声词的计量研究,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轻声论文,必要性论文,原则论文,汉语词典论文,一致性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H1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5397(2004)01-0112-08

一 问题的提出

汉语普通话词汇系统中哪些词语属轻声词范畴,当前学界尚未达成共识,以致各种词典和权威性的词表在收录和处理轻声词这一问题上出入很大,所收轻声词的数量和对象很不一致,如《现代汉语词典》(96版,以下简称《现汉》)单独立词目的轻声词(含双音节及多音节轻声词)共3275条,《北京话轻声词汇表》(鲁允中,1995)共收轻声词1713条,《普通话水平测试大纲》(1994,以下简称《大纲》)表1、表2共收轻声词1205条,《北京话轻声词汇》(张洵如、陈刚,1957)共收轻声词4351条,《普通话轻声词汇编》(徐世荣,1963)收轻声词1028条。值得注意的是,同样的词语,不同的词典或词表有的处理为轻声词,有的却处理为非轻声词,如《北京话轻声词汇表》中的1713条轻声词,其中有341条《现汉》未标读轻声;《大纲》与《现汉》在处理轻声词问题上也有许多不一致的地方。即使仅就《现汉》中的轻声词而言,也有一些问题值得思考,如与“瓜类”有关的词条,根据《现汉》的注音,只有“黄瓜”一词标读轻声,其他如“西瓜、南瓜、冬瓜、地瓜”等全标读原调;表方位的“东边、西边、南边、上边、下边、前边、后边、里边、外边、左边、右边”等全标读轻声,而“北边、身边、旁边”却标读原调;“那里、哪里”标读轻声,而“这里”却标读原调;“学生”标读轻声,“学生装”也标轻读,但“学生会”却标读原调……这些问题的存在使得在有限的轻声词里很难归纳出明确的内在规律,给普通话学习者及语言规范工作带来了困难。因此,有必要对普通话轻声词进行科学、系统地考察,进一步探讨其内在的规律性。

本文着重于《现汉》轻声词的定量分析,探讨它们的形式结构特征和语义特征,并在此基础上探讨轻声词界定的基本原则。

二 《现汉》轻声词的统计与分析

1.《现汉》3275条轻声词词长情况考察(表1)。

表1

词长词数 比例

双音节 2194

67%

三音节

871 26.6%

四音节

175

5.3%

四音节以上35

1.1%

合计3275

100%

《现汉》轻声词主要由双音节词组成,如“孱头、饥荒、嫁妆、年成、绳子、征候”等,约占67%;三音节及三音节以上轻声词约占33%,如“艾窝窝、不识抬举、狮子口大开、眉毛胡子一把抓”等。后一类轻声词绝大部分在结构上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由双音合成词素与其他词素合并而成,如“不在乎、和尚头、扫帚星、娃娃鱼、指甲盖儿、顶头上司、老实巴交、照葫芦画瓢”等,其中带着重号的双音合成词素单用时均为轻声词,且都属于前一类双音节轻声词范畴之列,学习者只要掌握了前一类轻声词,就基本上可以类推,无需额外去记。当然也有少数例外,如“使不得、保不住、结结巴巴、漂漂亮亮”等,不过其中也有一定的规律,如“×不×”结构中的“不”字、“AABB”重叠式的第二个音节一般读轻声。因此,探讨轻声化规律主要在于双音词。

2.《现汉》3275条轻声词的分类情况(表2)。

表2

轻读类型

词数比例

必读轻声词 2882 88%

一般轻读、间或重读词语 375 11

插入其他成分,语音上有轻重变化的词语 36 1%

合计

3275100%

《现汉》轻声词主要分三类,通过注音时加不同的标记符号来区别。第一类为“必读轻声词”,如“饥荒、八哥、方丈、对付、凉快、柿子、理性认识”等,在任何语境中带点的音节都必须读轻声,共2882条,约占88%。要轻读的音节,《现汉》注音不标调号,但在注音前加圆点,如:

第二类为“一般轻读、间或重读词语”,如“财气、别致、父亲、体谅、体面、做派、本本主义”,等,带点的音节一般情况下读轻声,但有时也可读原调,这类词语常称为“两可轻声词”,共375条,约占11%。一般轻读、间或重读的音节,《现汉》注音上标调号,注音前再加圆点,如:

第三类为“插入其他成分,语音上有轻重变化的词语”,如“出来1、出来2、碰见、过来1、过来2”等,带点的音节在双音节词语中都读轻声,但当中间插入其他成分时就成为重读音节,如“过下来”的轻重格式为“中轻重”,音节“来”变为重读音节。这一类词语共36条,约占1%。插入其他成分时,语音上有轻重变化的音节,《现汉》注音上标调号,注音前加圆点,圆点前再加双斜线,如:

3.《现汉》必读轻声词的构成情况(表3)。

表3

类型 同形词轻读、非轻读词数比例

是否分立词目

有规律必读轻声词

只立轻声词目1511

52.4%

无规律必读轻声词

轻读、非轻读分立词目 1806.3%

只立轻声词目1191

41.3%

合计

2882100%

在2882条必读轻声词中,属语法轻声性质的为1511条,占52.4%,这部分轻声词有规律可循,学习者较为容易辨别并掌握;有1191条属于常用词里的习惯轻读,占41.3%,这部分词语除了小部分能归成若干小类以帮助记忆外,绝大多数没有严格的规律可循,须逐条掌握,加上目前各种词典和词表在处理这类轻声词时意见很不统一,因此往往是普通话学习和应用的重点与难点,同时也是目前普通话水平测试(PSC)的评判难点之一;另有180条词语《现汉》除了作轻声词立目外,还另立读原调的词目,词义或词性与读轻声时有明显不同。也就是说,这180条轻声词严格意义上真正具有“区别词义、词性”或“区分词与词组”的作用,属别义轻声,约占6.3%。由于这部分轻声词没有内在的规律性,学习者须逐条记忆,笔者也将其划归无规律必读轻声词。如:

在2882条必读轻声词中,除了上述180组词,还有一些同形词轻读与否也能起到“区别词义、词性”或“区别词与词组”的作用,如“孙子”,轻读指“儿子的儿子”,重读则专指古代军事家“孙子”;又如“八哥”,轻读指一种鸟,重读则是对排行第八的兄长的称谓……对这些词,《现汉》只立轻声词目。

此外,在所有必读轻声词中,还有一小部分在口语中轻读与否具有“区别词形、词义”的作用。如“shé头”一词,口语中“头”轻读则指口腔器官“舌头”,系名词;若读原调则变为名词性词组“蛇头”,指“蛇的头部”,与“蛇尾”相对,其意义与读轻声时相去甚远。又如“lián子”,口语中“子”轻读指“用布、竹子、苇子等做的有遮蔽作用的器物”——“帘子”,名词;若读原调则为“莲子”,指“莲的种子”,名词性词组。概而言之,《现汉》2882条必读轻声词中,真正具有区别性作用(区别词义或词性、区别词与词组、区别不同的词等)的轻声词所占比例不是太高,大概只有10%左右。

4.《现汉》有规律必读轻声词的结构分析(表4)。

表4

结构形式 词数 比例

重叠式 110 7.30%

“~子”式 99065.60%

“~头”式 112 7.40%

“~们”式 14 0.90%

“~么”式 18 1.20%

“~上(方位词)”式50 3.30%

“~的、地、得”式 46

3%

“×不×”式93

6%

合计 1511 100%

其他78 5.16%

《现汉》收录的有规律必读轻声词共1511条,主要包括以下几种结构形式:(1)带后缀“子、头、们”的词语1116条,占73.9%;(2)名词重叠式(nn式)、动词重叠式(vv式)以及形容词重叠式之一(aabb式,第二个音节读轻声)共110条,占7.3%;(3)插入否定词“×不×”结构的词语93条,占6%;(4)带表方位词素(上、下、里、外、边、面等)的词语50条,占3.3%;(5)带结构助词“的、地、得”的词语46条,占3%;(6)带词素“么”的词语18条,占1.2%;(7)其他结构(如“×着、×个”等)的词语78条,占5.16%。

5.《现汉》无规律必读轻声词的词性分析(表5)。

表5

词性 词数比例

名词

73253.4%

动词

34625.2%

形容词 25918.9%

其他34 2.5%

合计 1371 100%

《现汉》1371条无规律必读轻声词中,名词占了大多数(53.4%),其中又以常见事物的名称、人体部位名称以及常用称谓(含古今汉语)为主。如“萝卜、黄瓜、嫁妆、玻璃、工钱、棉花、跳蚤、月亮;眉毛、脊梁、屁股、指甲、眼睛;少爷、师傅、爱人(配偶)、相公、鞋匠、秀才、丈母、状元”等等;居第二位的是动词,占25.2%,多为一些表示人的动作、行为或心理活动的词语,如“划拉、叽咕、比画、摔打、眨巴、逛荡、见识、忌妒、打交道、掂对、喜欢、作践”等等;位于第三位的是形容词,多为描述人的品性或事物性状的词语,表示人的品性的如“厚道、胡涂、骄气、老实、肥实、冒失、泼辣、啬刻、正经”等,表示事物性状的如“红火、板实、乱腾、黏糊、热闹、富余、直溜”等。另有2.5%主要由一些副词、连词及多音节词语等组成,如“横是、敢情、尽自;那末、要是;满不在乎、天知道、陪了夫人又折兵”等。

6.《现汉》无规律必读轻声词中北方方言词所占比例(见上页表6)。

表6

词数

比例

方言词

215

15.7%

非方言词1156

84.3%

合计1371100%

《现汉》无规律必读轻声词中,源自北方方言的方言词占了15.7%。这一批轻声词,多为北方方言中常用的口语词,但在南方方言区群体间运用普通话进行交际时,使用频度却很低,有些甚至连理解都成问题,如“胡噜、糊糊、虎势、糊弄”等。

三 轻声词界定的基本原则

通过以上几组数据对《现汉》轻声词的结构特点和语义特征进行的简单分析,我们就其中反映出来的一些深层次的问题作些讨论,即轻声词界定所应遵循的基本原则是什么。

1.必要性原则。

必要性原则指将一个词语界定为轻声词是以表情达意的真正需要为标准,而不受某个区域或某些群体的表达习惯所左右。普通话是以北京语音为标准音、以北方方言为基础方言、以典范的现代白话文著作为语法规范的现代汉民族共同语。既然是以北京语音为标准音,而轻声又是北京语音的重要特点之一,科学地吸收是必要的,同时也应当是不以个体的意愿为转移的;况且,轻声的存在,可以使语音轻重交替、起伏有致,使语流或婉转悠扬,或迭宕起伏,更增强语言的节律美和表现力;更重要的是,一些轻声词起着区别词义和词性、区分词和短语的作用,这一批轻声词是万万不可摒弃的。但另一方面,北京话中轻声词相当多,而且又不稳定,在南北语言融合过程中,其内部系统还一直处于动态变化之中,这就使得“取多少、弃多少,取哪些、弃哪些”等问题复杂化了。在这里,笔者试图用划分层级的方法对“哪些词语应该认定为轻声词”作些探讨。

具有区分词义词性、区分词与词组等区别性作用的轻声词,理所当然是最有必要划归轻声词范畴的,我们称之为“A级轻声词”。A级轻声词是普通话学习者必须重点掌握的,在普通话水平测试朗读项和说话项中应作为重点考核内容,应试者误读应严格按错误扣分。《现汉》这类轻声词占其总数的比例约为10%左右,其中180条轻读与读原调作了分立词目处理。这一批轻声词如果没有很好地掌握(如该读轻声时读原调、该读原调时读轻声),将严重影响表情达意的准确性。如“大爷”一词,“轻”与“非轻”不仅词义有别,而且褒贬色彩也不同,言语交际中若误用,后果可想而知:

又如“对头”,“轻”与“非轻”不仅词义不同,词性也不同(“轻”为名词,“非轻”为形容词):

再如“裁缝”,“轻读”为词,指人;“非轻读”为动词性短语,义为“剪裁缝制”:

除了具有别义作用的轻声词,其他轻声词是否就没有必要去认定它呢?轻声词的区别性作用固然是最重要的,使语流轻重有致、增强语流的节律美也不能忽视。道理很简单,听一个声韵调发音很准但轻声完全被忽略的人说普通话,一定给人以生硬、不纯正之感。要增强语流的节律美,单靠少数有区别性作用的轻声词是不够的,这就意味着其他一些词语划归轻声词范畴仍然是必要的。在这里笔者将《现汉》所有有规律可循的轻声词(详见表4)置于“有必要认定的轻声词”的第二个层级上,称为“B级轻声词”。B级轻声词也是学习者必须掌握的,在普通话水平测试中误用也应按错误扣分。理由有二:这批轻声词有规律可循,学习者只要记住几大规律,基本上就可以熟记这批轻声词而无需逐个记忆,可行性很强;其次,这批轻声词在口语中出现频率较高,掌握并运用好了就基本上可以达到增强语流节律美的目的,实效性明显。

《现汉》中没有区别性作用且又无规律可循的必读轻声词,共1191条(见表3),笔者将其置于“必要性层级”的第三级,称为“C级轻声词”。对于C级轻声词,词典可标读轻声,标准普通话的传播者(如播音员等)必须基本掌握,但一般的普通话使用者则不强求,普通话水平测试中也可忽略不计。理由有二:目前各类词典或词表对这一类轻声词的处理很混乱,尚待进一步审定、规范,学习者、测评者均无明确的标准可依,与其乱用、乱评,还不如暂时不用、不评;其次,由于这批轻声词在口语中使用频率不太高,况且有第二层级的轻声词作保障,语流的轻重变化已基本可以保证,因此忽略不计对表情达意并无大碍。需要特别指出的是,这批必读轻声词中的部分方言词,其地域局限性实在太大,“词典该不该收”等根本性问题还值得进一步论证。

至于《现汉》中“一般轻读,间或重读”的375条词语,笔者认为可以排除在轻声词范畴外。对这批词语,词典可只标原调,普通话学习和运用者可作非轻声词看待;在目前阶段的普通话水平测试中,应试者轻读、重读均不应扣分。理由有二:“何时轻读、何时重读”目前尚无成熟的理论支撑,人们不可能真正掌握并准确运用;掌握轻声词是方言区普通话学习者的难点之一,既然“两可”,本着“经济性”原则,还是不列入轻声词范畴为好。

2.一致性原则。

这里说的一致性原则有两个方面的意思。一方面指对轻声词的界定应尽可能地以“类”为单位而非以“个体”为单位,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将同一类词语中的大部分词语认定为轻声词,原则上我们应当将这一类词语都视为轻声词,反之亦然;同样的,如果我们将同类轻声词中的大部分词语作“必读轻声词”处理,就不应当将同类中的其他词语作“一般轻读、间或重读”处理,更不宜将其排除在轻声词范畴外,从而增强轻声词内在的规律性。就《现汉》轻声词而言,如果孤立地考察单个的轻声词,我们常常很难发现问题,但当我们把这些孤立的个体置于整部《现汉》作横向比较时,许多的不一致现象就会暴露出来。例一:如果我们将轻声词与具有相同词素的非轻声词类比时,就会发现有难以解释之处,如文章开头提到的,根据《现汉》的注音,与“瓜类”有关的词条,只有“黄瓜”一词标读轻声,其他如“西瓜、南瓜、冬瓜、地瓜”等全标读原调;表方位的“东边、西边、南边、上边、下边、前边、后边、里边、外边、左边、右边”等全标读轻声,而唯独“北边、身边、旁边”却标读原调;“那里、哪里”标读轻声,而“这里”却标读原调。正是由于这种个别与同类相左的现象存在,普通话学习者在学习轻声词时就得牺牲许多时间死记这些个别现象,从而大大影响学习的效率,而事实上将这些个别现象归入其同类是完全合理的;例二:《现汉》将“×气”格式的词语作轻声词处理的共有41条,其中处理为“必读轻声词”的有25条,如“和气、福气、阔气、外气、小气、名气、药性气”等,其中“药性气”中的“性、气”两个音节均标读轻声;处理为“一般轻读、间或重读词语”的有13条,如“财气、虎气、娇气、口气、志气、洋气”等;将音节“气”作读原调处理的有三条:怪里怪气、孩子气、小家子气。前两类都是名词或形容词,也都属于使用频度较高的常用词,不一致的处理办法人为地增加了普通话学习者掌握轻声词的难度,似有可商榷之处;“怪里怪气、孩子气、小家子气”中的“气”不轻读是有一定依据的,因为相邻的带着重号的音节必须轻读,“气”再读轻声就会导致语流轻重变化的失衡,影响语流的节奏感和表达的清晰度。第一类中的“药性气”和“孩子气”结构形式基本相同,处理方法却相异,这种不一致似乎也是应该避免的,都处理为“中轻重”格式就比较妥当。例三:在普通话双音节词语中,两个去声相连的词语,如“纪律、速度、效率、错误;罪过、笑话、势力、教训、素净”等,在语流中第二个音节一般都要轻读,其轻重格式都为“重·轻”式,《现汉》未将前四个词语归为轻声词,却将属于同一类型的后五个词语列入了必读轻声词范畴。同样的现象,遵循的却是不同的标准,往往会给人造成随意性和无可适从之感。现在许多研究文章也在研究这种现象,认为前四个词语的后一个音节在语流中虽然都轻读,但不像后五个典型的轻声词那样读“最轻”,而读“次轻”。事实上,“最轻”和“次轻”的区分标准有很大的模糊性,无论“说者”还是“听者”几乎都不可能加以分辨,那么作这样的区分又有多大的现实意义呢?例四:《现汉》中“父亲、母亲”等均标为“一般重读、间或轻读”词语,其用意是同时顾及书面语和口语,但“还是”等却只标读轻声,明显地忽略了书面语,这也反映出未能始终如一地贯彻双重标准原则。《现汉》内部存在的这些对轻声词处理的不一致现象,也是目前各种词典或词表普遍存在的,这不仅影响词典或词表体例的统一性,同时也削弱了轻声词内在的规律性,对普通话应用和普通话教学是不利的。

一致性原则的另一方面指的是各类词典或词表在收录和标注轻声词时应力求一致,从而增强词典和词表的指导性和权威性。在收录轻声词的规模上,各种词典、词表或多收或少收是无可厚非的,尤其是北京话的轻声词肯定比普通话的轻声词多。但同样的词语,以不同的词典和词表都收录为前提,甲作“轻声词”处理而乙却作“非轻声词”处理,或乙作“必读轻声词”处理而甲却作“一般轻读、间或重读词语”处理,诸如此类的不一致势必会导致读者无所适从,从而影响词典或词表应有的可信度。《现汉》和《大纲》表1、表2是目前较权威的词典和词表,它们是当前普通话水平测试中语音评判(当然包括轻声词评判)的主要依据,但两者在轻声词界定这一问题上仍有不少相异之处。《大纲》表1、表2标注为“必读轻声词”的词语共1205条,其中有78条《现汉》标注为“一般轻读、间或重读”或标读原调;《现汉》标注为“必读轻声词”或“一般轻读、间或重读”的201个词语,《大纲》词表全作“非轻声词”处理。如“知道”一词,《现汉》标注为“一般轻读、间或重读”,属“两可”轻声词,按《大纲》评分细则,应试者轻读、重读均不扣分;《大纲》却将“知道”标注为“必读轻声词”,按《大纲》评分细则,对必读轻声词,应试者不轻读则应当按读错一个音节来扣分。遇到类似的情况,应试者若不轻读,测试员该如何作出评判?这是当前测试员最头疼的问题,也是普通话学习者最困惑的问题。在轻声词问题上,《现汉》《大纲》以及其他影响较大的词典、词表彼此之间如何调整、协调,最终求得统一的规范和统一的标准,是值得当前学界关注的一项重要工作。

四 余论

普通话词汇系统中的相当一部分轻声词属于“习惯轻读”词语,这里的“习惯”主要指北京人的口语表达习惯。殊不知“习惯”这种东西,其随意性和盲目性相当大,把它作为共同语的规范标准值得商榷,比如同是北方方言区,北京和天津的“习惯”可能就不完全一样;即便同是北京音,老派和新派也有差别;甚至同一区域的同一群体,也势必存在个体的“习惯”差异。规范一种语言现象,最重要的并不是少数人认定的几条标准,而是语言事实本身。长期以来,在轻声词界定这一问题上,研究者们一直自觉不自觉地陷于“北京话就是普通话”的误区中,“某词在北京话里是否读轻声”成为词典、词表及各类教材认定轻声词的唯一标准,这显然是违背汉语事实的。为了进一步增强轻声词规范的科学性和可行性,澄清以下几个认识很重要:1.北京话不等于普通话,北京话的轻声肯定比普通话多,不能以北京话为唯一标准认定普通话轻声词;2.普通话语音应以北京语音为标准,但轻声词还牵涉到词汇问题,不应单纯以北京话为标准,还要考察轻声词在其他北方方言中的分布情况;3.普通话的发展不是往北京话靠,而是趋于南北方言的融合。基于上述基本认识,我们有必要摸清南北各方言区哪些方言有轻声现象、轻声词的面有多大、分布情况如何等问题,在周密地调查语言事实后再来讨论轻声词的认定问题,恐怕才能真正站得住脚。

[收稿日期]2003-0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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