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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B0-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5072(2002)02-0001-07
人的发展是马克思主义人学的核心问题，也是现代社会发展的根本目标和根本问题。 而人的发展归根到底在于人个性的张扬和发展。马克思指出：“人们的社会历史最终只 是他们的个体的发展的历史，而不管他们是否意识到这一点。他们的物质关系形成他们 的一切关系的基础，这些物质关系不过是他们的物质的和个体的活动所借以实现的必然 形式罢了。”[1](P321)俄国学者科瓦廖夫指出“人的个性化是现代文明的大趋势”。[ 2]社会的发展必须协调它与人个性发展的关系。现代社会给人的个性发展带来了什么?
一、个性以及个性与现代社会发展的互动关系
什么是人的个性?简单地说，就是使个人与他人区分开来的一般规定性，即个人的独特 心理状态和行为模式及其发展过程。个性的构成大致可分为三个层次。第一，个性是指 个人独一无二的个别存在形式，即个人特殊的心理、行为特征及其独特的发展过程。第 二，个性指“作为特定成员的个人所具有的特征的个性”。[3](P119)第三，作为人类 主体性的个别表现方式的个性，即个人呈现出来的异于他人的主体能动性。
个性以及个性与现代社会发展的互动关系问题，素来备受人们的重视。人们关心个性 与现代社会发展的关系，尤其关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与个性的互动关系。首先，一 致地肯定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对个性发展的积极意义。高清海认为：“市场经济发 展最为根本的意义就在于促进普遍的独立个人的生成。解放个人，推动人走上独立发展 的道路，这就是它的主要历史性作用。”[4]陈子舜也认为“市场经济第一次把人的个 性发展突出出来，并形成一种社会性思潮。”[5]其次，也有人清醒地提到了市场经济 发展对个性发展的消极影响。王锐生认为，“就市场经济对人的发展关系来说许多消极 效应也根源于市场经济的本质。”[6]也有人指出，市场经济“给人的个性带来某种消 极的效应，导致个性的异化。后者的表现形式是：人格的二重化；生产手段对人的个性 的奴役；使人成为拜金主义者。市场经济对个性自由的双重效应不会因社会基本制度的 差异而消失。”[7]这些观点论述了市场经济发展与个性发展的关系，其中不乏真知灼 见。但是，人们对个性的发展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仍然存在一些妨碍人个性发展的障 碍。对个性发展问题的探索也没有终结，有必要更加全面、更加深入地继续研究。
二、现代社会中个性的张扬和发展
现代社会是建立在高科技化基础上的高度发达的市场经济社会。它的基本特征是科技 化、信息化、市场化和全球一体化，其中高科技化和高度市场化分别代表了现代工业生 产技术和社会关系的主要特征，是现代社会最基本、最显著的特征。现代的中国社会经 过二十余年的改革开放，已从传统的计划经济社会转变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社会。这种 新型社会形态虽然与资本主义市场经济有质的区别，但同样具备或即将具备现代市场经 济社会的基本特征。高度市场化和科技化的现代市场经济社会给人个性的发展带来的是 什么呢?
毋庸置疑，现代市场社会张扬和发展了人的个性。马克思依据人的发展状态，把社会 形态分为“人的依赖关系”、“以物的依赖性为基础的人的独立性”以及“建立在个人 全面发展和他们共同的社会生产能力成为他们的社会财富这一基础上的自由个性”。[8 ](P104)三个阶段。这三个阶段分别对应于自然经济、市场经济、产品经济三种不同形 态的社会。在市场经济阶段，人已经脱离人对人的直接依赖，开始在依赖物的基础上形 成人的独立性，为人的个性发展奠定了新的基础。现代社会是高度发达的市场经济社会 ，它对人个性发展的推动，既合历史的逻辑，也是既成的事实。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 发展的过程也就是人个性发展的过程。
首先，现代市场经济社会的发展推动了人个性的解放运动。当今社会的市场化发展建 立在对过去高度集中的行政计划经济模式改革的基础上。我国的市场化发展过程就是对 过去行政计划经济模式的否定和改革的过程，它们是同一社会发展过程的两个方面。正 是社会的市场化发展的内在要求推动了对过去行政计划经济模式的否定和改革的过程， 从而形成了一种强大的动力，打破了过去社会中束缚人们个性发展的种种桎梏。在过去 的社会中，社会的一切权力集中于政治权力，一切按照统一的政治标准统一化。政治权 威严格控制着思想领域，形成了高度统一的政治化意识形态。这种意识形态片面地把个 人主义等同于剥削阶级的自私自利，把个性等同于资产阶级或小资产阶级情调，从各个 方面进行猛烈抨击。人们不敢也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独树一帜。经济上的平均主义大 锅饭人为地抹掉了经济上个人与个人的差别，为政治化的意识形态提供了坚实的经济基 础。人们片面地简化为政治符号。个人、个性被淹没在政治统一和经济平均主义的汪洋 大海之中。现代市场经济社会的发展打破了过去僵化统一的标准，把人们从压抑个性的 禁锢中解放出来。这种解放为个性的发展提供了可能性并奠定了基础。
其次，现代市场经济社会的发展极大地丰富了人个性的思想内容。在现代市场经济社 会的推动下，人们的思想获得解放和发展，并呈现出丰富性和多样性。市场经济社会的 竞争，形成全球化的开放。开放，就意味着打开闸门，让各种思想观念相互交流。思想 交流的结果，导致单一僵化的思想壁垒坍塌，形成丰富多样的思想观念。丰富多样的思 想观念、文化为人的自由选择提供了可能性和必要性。面对丰富多样或相互冲突的观念 ，人们必须作出选择，也能够选择。这种选择的结果，导致个人思想的独特性。导致个 人思想独特性和多样性的更深层根源在于市场经济社会中人们的生存方式的变动。市场 经济社会的竞争，不断地改变着个人的工作和生活。成败得失、变幻不定的生存状态不 断冲击和改变着个人的思想观念，从而形成个人思想的多变性和丰富多样性。
第三，现代市场经济社会的发展改变和丰富了个人的行为方式。这种丰富性表现在个 人的各种活动之中，其中最突出地表现在个人的职业变换、个人的社会分层变迁以及个 人社会角色的多样化当中。现代市场经济社会由于其内在的开放和流动性，对于大多数 人来说，单一固定的终生职业的基础已从根本上动摇。常备失业大军是市场经济的自然 产物。失业加剧了职业的变换。要不失业，就必须千方百计寻找和选择职业。竞争固有 的马太效应必定拉开人们的经济和其他方面的差距，从而引起和加剧社会的分化，形成 社会分层。但这种社会分层与过去的政治性社会分层不同，流动性大，人们自我支配的 自主性强。个人在职业和社会分层之中不断流动和变换，造成了个人社会角色的多变性 和多样性。在旧体制下，人为地用行政级别把社会成员分成几等几级，形成僵化不变的 行政等级框架。在此框架的框定下，个人的社会角色和行为方式单调僵化。现代市场经 济社会的发展打破了这种僵硬的框架，并推动社会分层和职业的不断转换，使个人有可 能，也必须变换社会角色。变化多样的社会角色综合起来，就塑造了个人特殊的行为方 式。个人的职业变换、社会分层变迁以及个人社会角色的多样化，构成了个人行为方式 的特殊性和丰富多样性。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现代市场经济社会的发展促进了个人特殊的主体性的发展。 它确立了个人在经济活动中的主体地位。市场经济关系的核心是商品等价交换关系，是 在等价交换的基础上劳动分工和协作关系。等价交换的前提是社会分工以及商品或劳动 分属于不同的主体所有。商品或劳动属于不同的所有者，就意味着所有者对商品和劳动 拥有自主的权力，就意味着所有者在市场交换关系中具有独立自主的地位。正是市场经 济关系确定了个人在经济活动中的主体地位，为个人在社会中的主体地位奠定了基础。
现代市场经济社会激发了个人的主动性、能动性和创造性，提高了个人的素质能力。 现代市场经济社会的本质和内在规则源自市场经济的本质和内在规则。市场经济的本质 和内在规则就在于价值规律基础上形成的自由平等地竞争的规则。平等竞争的实质，就 是责任、权力与利益的一致性，就是个人对自己竞争的成败负责。优胜劣汰的激烈竞争 和迅速发展的科学技术迫使每个人竭尽所能地抓住每一个稍纵即逝的机会谋求最大限度 的发展。过去那种“坐、等、靠、要”的观念和“一慢二看三通过”的工作方式抓不住 任何机会。要生存，要发展，就必须发挥最大的潜力，掌握知识和科学技术，培养生产 经营、管理等能力，努力提高素质和竞争能力。现代市场经济社会为个人的主动性、能 动性和创造性的发挥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动力和环境。另外，市场经济体系的分工和职业 变化锻炼和提高了个人多方面的能力。马克思论及分工的意义时，讲到一个工人做工的 体会，“因为有了适合做任何工作的经验，我觉的自己不再象一个软体动物，而更象一 个人了。”[9](P534)市场竞争极大地推动了个人素质和能力的发展。
现代市场经济社会强化了个人的独立自主性。随着现代市场经济社会的发展，个人的 行为方式最显著的变化，就是从被动服从转变为自主选择。在计划经济社会中，个人服 从单位的领导，单位集体服从上级，上级又服从行政主管部门，这样一级服从一级，最 后服从中央的统一领导。一切按照统一的计划运转，个人就象统一计划这部庞大机器上 的一颗小小的螺丝钉，一切依赖上级领导的统一安排。在高度统一的行政计划安排下， 再加上高度统一的政治化意识形态内在的影响，个人行为的特征只能是单一的被动服从 。改革开放，解除了捆在个人身上的重重束缚，个人的主体地位的确立为个人的自主性 提供了可能性，竞争规则及其运作把可能性变成现实性，使个人的自主性发展成为现实 。个人的行为方式随之演变为多样性的自主选择。
个人主体地位的确立、能动创造性的发挥、素质和能力的提高以及个人独立自主的发 展，综合起来，就形成了现代市场经济社会中个人主体性发展的洪流。每个人的主体性 因其自主选择、主体地位、能动创造性、素质、能力的千差万别而形成个人特殊的主体 性及其独特的发展过程。个人主体性的各个方面发展得越充分，个人主体性的差异越大 ，越特殊。
三、现代社会人个性发展存在的问题
现代市场经济社会促进了人个性的某些方面的发展，但也给人个性的另一些方面发展 带来了不良影响。
首先，个性发展的内涵和价值基础上存在偏差。在价值观上，市场经济很容易导致拜 金主义、享乐主义和自私自利的个人主义。马克思指出：“劳动产品一旦表现为商品， 就带上拜物教的性质，拜物教是同这种生产方式分不开的。”[9](P52)商品拜物教的表 现就是拜金主义。市场经济竞争的法则，也就是金钱、利润至上的法则。金钱、利润异 化为至高无上的万能的上帝，施展它那“无形之手”拨弄着个人的命运。人们崇拜它、 追逐它，唯钱是问，唯利是图。拜金主义极大地刺激了个人对财富的贪婪，引起物欲横 流等现象。利润至上，个人就不得不按照它的指挥，想方设法以最少代价博取最大的利 润，把个人的利益放在首位，当作最重要的目标。市场竞争总想最大限度地扩张个人的 利益，把个人利益推到极端。若不加限制，就很容易产生自私自利的个人主义。追逐金 钱、自私自利，其目的在于享乐。自私自利者，总是好逸恶劳，渴望不劳而获，穷奢极 欲地享受。市场经济追逐剩余价值，追逐暴利，默认最大限度地掠夺各种资源、剥夺他 人的劳动和财富，从而使个人产生投机心理，形成掠夺和剥削意识。
价值观的偏差，不仅导致个人思想观念的畸变，而且误导个人的行为。为了在竞争中 博取最大限度的利润，立于不败之地，就可能不择手段地采取不当的竞争行为，诸如不 讲信用、坑蒙拐骗、掺杂搞假、欺行霸市、垄断独占，甚至用暴力巧取豪夺等等。因为 这些手段，比如垄断，可能一本万利，充分表现了市场竞争的利润最大化原则。
错误的思想、错误的行为，损坏了人个性的内涵，将人个性的发展引入误区。错误的 思想和行为之所以错，就因为其价值基础上出现了差错。价值观的偏差，损坏了人个性 发展的基础。人个性的发展不应该也不能走向邪恶，因为邪恶毁灭别人，最终将毁灭自 己。人个性发展的价值基础应当是趋向完善。
其次，现代市场经济社会压抑着人个性某些方面的自由发展。市场经济社会推动个性 的发展，但这种发展是建立在对物的依赖性的基础之上的。市场经济竞争的规则，象万 能的上帝，挥舞它那“无形之手”摆布着个人的命运。现实中，面对商品的滚滚洪流， 有产者提心吊胆，日夜担心财产的损失、破产。无产者则备受匮乏的折磨而无可奈何。 人个性的发展无法摆脱对商品的依赖性，因此，商品及其运动对个性的发展就有了强迫 性，强制个性的发展必须符合商品的规范。商品和商品交换不仅圈定了个性发展的范围 和程度，而且规定了个性发展的规则和过程。此外，商品和商品交换还形成了市场经济 社会中人们个性的活动内容。市场经济社会中，个人被变成了商品，个人以一种商品的 角色行走于市场，人与人的关系物化为商品交换关系。人的个性，表现为商品活动和商 品关系的差异，在实质上只不过是商品活动的特殊性而已。
人，毕竟不是商品。人与人的关系，不只是商品交换关系。个人的活动，也不仅是商 品生产和交换。市场经济社会将人个性物化为商品的属性，将人个性发展局限于商品生 产和交换的界限之中。这样，就阻碍了个性其他方面的自由发展，使人的个性片面地畸 形发展，从而破坏了人个性的完整性，压抑了人个性全面自由的发展。
第三，现代市场经济社会中，人个性的发展表面上多姿多采，但实质上却很单调。西 方马克思主义的代表人物之一，法国的列菲弗尔认为，当代资本主义社会科技发展和生 产社会化使人们完全听命于技术和工具的奴役。这种奴役使生产、生活都单一化、标准 化和规范化，使人们成为没有个性和创造性的机器人。美国的弗洛姆也认为，工人在工 业中异化为一个“经济原子”，这个“经济原子”完全受制于工业这部庞大机器：“你 的位置就在这里，你只能这样干，你的胳膊在以Y为半径的范围内只能活动x寸，并且行 动的时间只能是千分之几秒。”[10]弗洛姆还觉得，工人们的工作、人际关系、消费及 闲暇生活都变得越来越重复、单调和缺乏思想。这种单调性的根源在于现代工业科学技 术和市场经济的强迫性。市场经济的竞争刺激工业技术和科学管理的发展，形成了高科 技化、信息化以及泰罗式的标准化管理，从而使市场经济成为不可抗拒的统治者，并且 制造出大量弱势的无产阶级和失业者。市场经济因追逐利润的本性而不断扩充它的统治 范围，形成了经济、政治文化的全球一体化。其结果导致语言、文化、生产和生活方式 的多样性减少甚至消失，形成单一化的集权社会。面对权力垄断和集中的市场经济社会 ，弱势的个人不能批判，也不能自主选择或逃避，只有听命于单一的市场规则的强制。 个性的多样性消失了，个性被压缩为单调统一的标准模式，无论你、我，还是他，都是 现代流水线上的一架自动机器人。
最后，由于市场经济社会的强迫性和压抑，个人的主体性发展遭到扼制。现代市场经 济社会表面上给了个人独立自主的权力，给了个人自由，但对大多数人，这种自由只限 于选择出卖自己劳动力的具体样式，没有其他选择的自由。个人可以摆脱某人的直接控 制，但却深深地依赖市场的商品，没有整体上自我把握的独立性。市场竞争一方面刺激 了个人的能动创造性，但另一方面，又把个人的能动创造性局限在商品生产和交换的某 个狭窄领域，个人的整体生存和发展的能力遭到破坏。市场竞争增强了个人与他人竞争 的能力，但同时又削弱了个人抗衡市场经济社会的能力，使个人日益脆弱和无助。缺乏 完整的真正的自主性、能动创造性，缺乏完整的生存和发展能力，个人不可能具有完整 的主体性，也就说不上个人主体性的全面的发展和完善。
不仅如此，现代市场经济社会也不能圆满地协调人们之间的主体性发展的冲突。因为 它的价值基础建立在市场竞争之上，其中包含了难以调和的价值冲突。市场竞争，就是 利益之争，某个人的成功就是另一个人的失败，它必定引起利益的差异和冲突，进而引 起人们之间主体性的全面冲突。若消除了利益的差异和冲突，也就消灭了市场竞争的机 制。随着资本有机构成的提高和资本的集中，失业大军和相对贫困不断增长，贫富两极 分化和冲突不断加剧。在严酷的竞争之中，成功的富豪只能是少数人，大多数人注定成 为少数人成功的牺牲品。现实中，少数人霸占了社会的大多数财富，大多数人只拥有社 会的少量财富，沦入相对贫困之中。个人主体性发展的经济基础被破坏，社会的大多数 人主体性发展之梦注定破灭。社会少数人主体性的张扬与大多数人主体性的压抑形成不 可调和的矛盾和冲突。这种矛盾和冲突从整体上严重损害了全社会个人主体性的发展。
现代市场经济社会中，人个性发展的内涵和价值基础上存在偏差，社会的大多数主体 性发展遭到扼制，个性的发展也只是片面单调的畸形发展，因此，现代市场经济社会并 非个性自由发展的天堂，仍然存在不少问题，它压抑着人个性全面自由的发展。
四、扬长避短，协调社会与人个性的发展
现代市场经济社会与人个性的发展仍然存在冲突。这种冲突既损害人个性的发展，也 损害现代市场经济社会发展的基础和最终目的。我们要充分肯定现代市场经济社会促进 人个性发展的进步性，同时，又要对其局限性保持清醒的认识，切不可被市场的繁荣冲 昏了头脑。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社会比资本主义社会具备更充分的条件、更大的优势 解决社会与人个性发展的矛盾，我们更应该也必须扬长避短，重视和协调社会与人个性 的发展。
要克服市场经济的负面影响，协调社会与人个性的发展，就要对症下药，针对人个性 发展面临的问题，抓住主要的方法原则，综合采取各种有效的措施和方法。
其一，完善社会主义公有制为主体基础上的宏观调控和管理，规范市场经济。个人思 想、行为的错误，许多源自市场经济不规范的行为。不规范的市场行为是市场经济负面 效应实现的途径、中介。规范市场经济，真正确立责、权、利一致的原则，从而正本清 源，从源头上堵住市场经济负面影响实现的渠道。
规范市场经济的方法很多，其中最关键的是生产资料所有权公有制为主体基础上宏观 调控和管理，把社会主义制度与市场经济有机的结合起来。市场经济各种矛盾的根源在 于生产资料所有权的私有制。完善社会主义生产资料所有权的公有制，抑制生产资料所 有权过度私有化对社会公共整体利益的损害，就抓住了矛盾之根，为克服市场经济的局 限性奠定坚实的基础。完善宏观调控和管理，营造公平竞争的市场环境和秩序，防止不 正当的恶性竞争对他人合理权益的侵害。只有完善生产资料所有权公有制为基础的市场 经济的规范市场经济，才能建立合理的社会再次分配体系和社会福利保障体系，抑制过 度的两极分化，保证人们共享社会发展的成果，实现共同富裕的目标。这样，才能为人 个性发展提供优越的经济基础和社会条件。
其二，充分保障个人自由的权力，并提供充分的机会。个人的自由权力和机会是人个 性实现最基本的内涵和条件。保障个人自由的权力和机会，主要依靠民主和法制的完善 。只有人们有权力为自己的思想和行为做主，才能实现思想和行动的个性。这就要求我 们改变过去权力高度集中、法制不健全的体制，赋予个人法定的自由权力和发展个性的 均等机会。只有真正的民主和自由，才能缓解个人之间的冲突，保障人们个性的协调发 展。
其三，建设高度的精神文明，营造宽容的思想氛围。发展科技、教育和文化，让人们 有机会接受良好的高等教育和终身教育，大力提高个人的精神素质。个人具备了优良的 精神文化素养，才有足够的能力和条件培养自己丰富和独特的精神世界。发展文化教育 的同时，整个社会必须营造宽容的思想氛围，提倡思想和言论的自由，容许不同的思想 和言论争鸣和比较自由的发展。改变过去那种思想和言论高度一致化的僵化标准和框架 ，尤其不能动不动就上纲上线，搞思想政治斗争和文化“革命”。解除人们精神压抑的 桎梏，给人们相对宽松的思想环境。个人精神文化素质提高，有能力自由思考，并且有 条件自由思考和言论，才能形成和展现精神的个性和风采。
最后，保持社会的多样性和开放性，构造丰富多样的社会关系。个性是个人在各种社 会交往和社会关系中扮演的各种角色的总和。个人对社会交往和社会关系的占有方式和 占有程度制约着个性发展的方式和程度。因此，丰富人们的个性，就需要丰富多样的社 会交往和社会关系。丰富多样的社会交往和社会关系源自社会的开放性和流动性。只有 在开放的社会中，人们才可能自由交往。只有在一个流动的社会中，社会交往和社会关 系才富有变化和多样性。社会的多样性和开放性是人们个性全面发展必不可少的社会条 件。
总之，人个性的问题既是重要的哲学问题，也是现代市场经济社会的热点问题之一。 它作为当代社会发展的根本目标，对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发展具有深远的影响。社会主 义市场经济对人的个性既有促进的积极作用，也存在抑制的消极作用，但在总体上可以 把人个性的发展提高到一个崭新的阶段。如果能够克服市场经济的弊端，正确协调社会 主义市场经济与人个性的共同发展，社会主义社会将给人个性发展带来光明灿烂的前途 。
收稿日期：2001-0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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