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政治变迁与“9#183;11”后西欧恐怖主义的特征，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西欧论文,恐怖主义论文,特征论文,政治论文,国际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西欧是很多现代政治理念的发源地，是各种理论和利益冲突汇聚之地，同时也是当代恐怖主义的一个重要发源地。19世纪以来，由于无政府主义、极左思想、极右思想、法西斯主义和民族分裂主义思想在西欧社会的传播与冲突，恐怖主义一直是西欧社会生活中的重要不稳定因素。
一 西欧恐怖活动概况
西欧是现代恐怖主义的发源地和重要活动场所。意识形态和民族主义冲突最早产生于西欧，至少可以追溯到法国大革命和现代民族主义的产生时期。当现在的恐怖主义热点地区中东、南亚和非洲还处于中世纪时代或原始状态时，法国总统卡尔诺（1894年）、西班牙首相安东尼奥·卡斯基略（1897年）、奥匈帝国皇后伊丽莎白（1898年）和意大利国王温伯德（1900年）等，就已经死于那些充满着政治理想和暴力激情的恐怖分子之手了。
在当代，一些新型恐怖主义也最早产生于西欧，环境保护主义恐怖组织就是一例。“动物解放阵线”（Animal Liberation Front,ALF）1976年于英国成立，“地球解放阵线”（Earth Liberation Front,ELF）1992年也成立于英国。 这些组织后来将其活动拓展到美国和加拿大等英语国家，并且有在世界其他地区开展活动的趋势。
西欧又是当代世界恐怖组织最多的地区。1968年以来，在世界各国（以国家为单位，如果一个组织在多个国家活动，就会被计算多次）活动过和正在活动的恐怖组织共有965个，而西欧就有267个，占世界恐怖组织总数的27.7％，在各地区中居第一位。①“9·11”事件以后，世界仍处于活动状态的恐怖组织共有169个，在西欧活动的恐怖组织至少有67个，占世界恐怖组织总数的39.6％，比冷战时期还有所上升，继续高居世界第一位。② 并且，西欧恐怖活动的格局没有变化，法国、希腊、意大利和英国等仍然是恐怖组织比较集中的国家。
表1 西欧恐怖组织的国别分布状况
国家情况不明停止活动尚在活动恐怖组织总数
奥地利 0
2
1
3
比利时 0
4
1
5
塞浦路斯1
0
0
1
丹麦0
2
1
3
法国7
33 9
49
德国2
8
3
13
希腊9
38 33 80
意大利 1
20 13 34
荷兰2
3
3
8
葡萄牙 1
2
0
3
西班牙 1
8
2
11
瑞典1
1
2
4
瑞士1
5
1
7
英国、爱尔兰0
9
11 19
合计267
资料来源：http://www.tkb.org/IncidentRegionModule.jsp。
西欧还是恐怖活动比较频繁的地区。从1968年到2005年，西欧共发生5360起恐怖事件，占同期世界恐怖事件总数25446起的21％，位居中东／波斯湾地区之后，排世界第二位。从1968年到2001年“9·11”事件爆发，西欧共发生3979起恐怖事件，超过拉美的2591起和中东的2891起，占世界第一位，占同期世界恐怖事件总数的31.8％。
表2 西欧国别恐怖活动状况
国家／地区 1968-1997年 1988-“9·11”事件 “9 ·11 ”事件－2005年
恐怖事件 伤亡数恐怖事件 伤亡数
恐怖事件 伤亡数
奥地利 59117
4 17
0 0
比利时 101
201
5 5120
塞浦路斯61954 09 0
丹麦24603 12 0
德国461
794
9 14
102
芬兰1 0 0 00 0
法国513
1463 228
42
348
59
希腊303
648
166
9154
9
冰岛1 0 0 00 0
爱尔兰 18135 23 3
意大利 259
433
6912
9368
卢森堡 5 0 0 00 0
马耳他 12110 00 0
荷兰67712 07 2
北爱尔兰1017288
171 396
95
挪威8 6 2 00 0
葡萄牙 55220 01 0
西班牙 281
338
679
300 322
1035
瑞典36433 26 0
瑞士74118
6 13 0
英国148
491
1310
15756
合计2493
1381 2029
月平均 6.9
13.7 33.5 13.2 26.8 39.3
同期世界总数8121 36807 4675 2590312647 59989
占世界比例 30.7% 13.4% 31.8% 2.3% 11%
3.4%
资料来源：http://www.tkb.org/IncidentRegionModule.jsp,作者有所修正，如将2005年7月7日英国伦敦4起连环爆炸案的受伤人数从原数据中的220人增加到700人。
“9·11”事件爆发以后，特别是由于美国在阿富汗和伊拉克开辟了反恐前线，世界恐怖主义的活动重心也迅速向中东地区偏移。横向比较之下，西欧面临的恐怖主义威胁有所缓和。从表2可以看出，从2001年9月12日到2005年12月31日，在西欧共发生1381起恐怖事件，占同期世界恐怖活动总数的11％，与“9·11 ”事件前占世界31.8％相比大大下降。但即使这样，西欧恐怖事件在数量上仍然位居世界第三位，仅仅排在中东和南亚之后。以“9·11”事件为界线进行纵向比较可以发现，从1998年到2005年，西欧恐怖活动在数量上虽然下降了21.8％，但是造成的人员伤亡却上升了200％。应该说，“9·11”事件以后西欧面临的恐怖主义威胁不降反升。特别是英国和西班牙两个国家，支持美国领导的反恐战争反而使它们成为宗教极端组织的袭击目标。
低伤亡率一直是西欧恐怖活动的重要特征。从1968年到2005年，西欧恐怖事件占世界总数的21％，但是只造成7559人伤亡，占世界同期伤亡总数122706人的7.3％。西欧恐怖活动伤亡率只有1.41人／次，只及世界平均水平4.82人／次的三分之一。如果将2004年马德里“3·11”连环爆炸案和2005年伦敦“7·7 ”连环爆炸案这两起明显具有伊斯兰极端主义根源的恐怖事件排除在外，“9·11 ”以来西欧只有482人伤亡于恐怖活动，只占同期世界40487人伤亡总数的0.8％；伤亡率只有0.38人／次，只及世界平均伤亡水平4.74人／次的大约十二分之一。
二 西欧恐怖主义的主要根源
冷战时期，极左和极右型恐怖主义是意识形态冲突和冷战在西欧社会的缩影。一方面，左翼极端组织从社会主义国家得到思想等方面的支持；另一方面，北约支持下的各种秘密部队则经常发动攻击政治左派的恐怖活动，甚至吸收右翼恐怖分子为其成员。③ 冷战结束以后，左翼恐怖主义在西欧的活动和影响不断下降。 例如1992年，德国“红军派”④ 得出结论：由于社会主义国家的解体和冷战的结束，不能再像过去那样行动下去了。⑤ 但是民族分离主义、 极右型恐怖主义仍然是困扰西欧的重要恐怖主义根源，而无政府主义、宗教极端主义和环境保护极端主义则成为西欧恐怖主义问题中的新因素。
（一）无政府主义是西欧恐怖主义的重要思想动机
无政府主义恐怖组织主要活动在意大利和希腊两个国家。意大利尚处于活动状态的恐怖组织共有13个，其中无政府主义组织就有5个。 希腊是西欧尚处于活动状态的恐怖组织最多的国家，在其33个恐怖组织中，无政府主义组织占据主导地位，共有18个。但是这些无政府主义恐怖组织生命周期极短，很多组织在从事1 起没有造成人员伤亡的恐怖活动以后就消失了，很多组织其实只有很少的成员，个别组织甚至只有1名成员。
从总体来看，无政府主义恐怖组织的活动比较频繁，数量比较大，但是造成的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却非常有限。从表2可以看出，1998年以来，在希腊发生了320起恐怖事件，但是只造成18人伤亡，伤亡率只有大约0.06人／次；在意大利发生了163起恐怖事件，但也只造成80人伤亡，伤亡率大约0.5人／次。分别只及西欧同期伤亡率0.91人／次的6.6％和54.9％。 无政府主义组织恐怖活动的低伤亡率与无政府主义者的构成有关。大部分无政府主义者都具有较高的文化知识水平，一般都怀着浓厚的人文情怀，他们从事暴力活动主要是出于宣传目的，所以造成的伤亡非常有限。
（二）民族冲突仍然是西欧的重要恐怖主义根源
英国、西班牙和法国是西欧民族主义型恐怖组织活动最为频繁的国家，同时也是西欧遭受恐怖主义威胁最严重的国家。
由于北爱尔兰问题，英国一直是遭受民族主义型恐怖主义威胁最为严重的西欧国家，这种情况持续至今。从表2可以看出，“9·11”以来，英国民族主义型恐怖活动主要发生在北爱尔兰，本土已经基本上摆脱了北爱冲突带来的威胁。在北爱尔兰活动的民族极端组织分为两个部分：主张北爱尔兰与爱尔兰合并的爱尔兰人恐怖组织和主张保持现状的忠于英国的恐怖组织。爱尔兰人恐怖组织主要有3 个：“爱尔兰共和军”（Irish Republican Army,IRA）虽然最多时有1000名成员，但“9·11”事件后只从事过2起恐怖事件，恐怖活动的频率和烈度都大大下降；“永远的爱尔兰共和军”（CIRA）大约有30名成员，从1986年到2005年共从事23起恐怖事件，造成9人伤亡；“真正的爱尔兰共和军”（RIRA）大约不到200名成员，从上世纪90年代末到2004年9月的最近一次恐怖事件，共从事过31起恐怖事件，造成99人伤亡。忠于英国的恐怖组织主要也有3个：“忠诚志愿军”（Loyalist Volunteer Force,LVF）是一个准军事组织，最多时成员有300人，从1996年到2003 年共从事14起恐怖事件，造成18人伤亡；“红手保卫者”（Red Hand Defenders,RHD）大约有20名成员，从1998年到2002年共从事27起恐怖事件，造成9人伤亡； “阿尔斯特防卫协会”（Ulster Defence Association/Ulster Freedom Fighters）最多时有4000多名成员，到2004年9月共从事28起恐怖事件，造成15人伤亡。“9·11”以来，在北爱尔兰共发生了396起恐怖事件，造成9人死亡，86人受伤，⑥ 基本上都是源于民族主义目标。
“埃塔”（ETA）仍然是西班牙最危险的民族主义恐怖组织。除了2004年“3·11”连环爆炸案中的4起恐怖事件以外，“9·11”事件以来西班牙发生的其他318起恐怖事件基本上都是以埃塔为代表的民族极端组织所为。造成的伤亡虽然不能与“3·11”事件相比，但是也造成14人死亡，230人受伤，使西班牙所承受的恐怖主义伤亡在西欧国家中位居前列。
法国尚处于活动状态的恐怖组织主要是民族主义组织或有极右倾向甚至是法西斯倾向的极端民族主义组织，这种状况与冷战时期形成鲜明的对比。“科西嘉民族解放阵线”（FLNC）共从事123起恐怖事件，造成27人受伤， 最近一次活动发生在2005年7月23日；“科西嘉抵抗者”（RC ）是一个具有法西斯主义倾向的民族极端组织，对2002—2003年间的10—20起袭击活动负责，但是造成的人员伤亡有限。“9·11”以来到2005年，在法国发生了348起恐怖事件，造成59人伤亡，基本上都是这些民族极端分子所为。
意大利也面临着撒丁岛独立分子的压力，但是有明确记录的民族型恐怖组织却只有1个，有记录的恐怖活动只有2002年1起。除此以外，西欧也是世界其他地区民族主义恐怖组织的活动基地。“自由亚齐运动”（GAM）、 “南马鲁古共和国”（RMS）虽然是反对印尼政府的民族分裂组织，但在瑞典和荷兰等国也有活动， 只是尚未在西欧国家从事过恐怖活动。
（三）环境保护主义是当代西欧恐怖主义的一个新根源
西欧是当代环境保护主义的发源地，也是最早出现环境极端主义活动的地方。特别是英国，其环境极端主义的影响已经蔓延到美国和加拿大等英语国家，在一定程度上成为一个严重的国际安全问题。“动物解放阵线”现在主要活动在英国、美国和加拿大三个国家，到2003年共从事11起恐怖活动，但是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地球解放阵线”也主要活动在英国、美国和加拿大，到2004年共从事50多起恐怖活动，但也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不过有消息称环境保护极端主义者有从事更大规模暴力活动的可能性。2004年9月， 英国著名的暴力抗议动物活体解剖组织“停止捕猎动物野蛮行径”在肯特郡举办一次为期4天的训练营活动，大约300名来自全球各地的动物保护主义者参加这次活动，内容包括徒手搏斗和逃避拘捕等训练。⑦
从总体来看，环境保护极端主义组织的成员也主要是一些高级知识分子，虽然经常从事暴力活动，但是非常有针对性，并且尽量避免人员伤亡，体现出浓厚的人文主义色彩。
（四）宗教极端组织是西欧面临的主要恐怖主义威胁
由于西欧国家与中东（包括北非）的传统联系，在西欧国家内部形成了庞大的穆斯林群体，西欧也因此成为伊斯兰极端主义的重要活动场所。在“9·11 ”事件以前，虽然出于民族主义动机巴勒斯坦人曾经在西欧从事过一些恐怖活动，例如1972年“黑九月”在德国慕尼黑奥运会上绑架并杀害9名以色列运动员等， 但宗教极端组织主要将西欧视为招募人员和筹集资金的后勤基地。“9·11 ”事件发生以后，大部分西欧国家都加入到美国领导的反恐怖行动甚至阿富汗和伊拉克战争之中，这使得伊斯兰极端组织改变了其西欧战略，开始将西欧国家作为重要打击目标。
目前，在西欧活动的伊斯兰极端组织主要有基地组织、“摩洛哥烈士旅”（Takfir Wa al-Hjira）和“马斯里旅”（Abu Hafs al-Masri Brigade）等。其中基地组织虽然被认为从事了很多规模空前的恐怖活动，但是没有证据表明它在西欧直接从事过恐怖活动；“摩洛哥烈士旅”主要在伊拉克从事恐怖活动⑧，虽然其活动基地涉及法国、德国、意大利、荷兰、西班牙和英国等西欧国家，但在西欧主要从事政治宣传和资金筹集等活动。
“9·11 ”后产生的新宗教极端组织“马斯里旅”则成为在西欧活动最剧烈的恐怖组织。从2003年到2005年7月，该组织共从事9起爆炸事件，共造成249人死亡、1306人受伤。其中2004年3月11日在马德里制造的连环爆炸案（4起）和2005年7月7日在伦敦制造的连环爆炸案（4起）就造成247人死亡，1300多人受伤，分别占“9·11”后西欧恐怖死亡总数的87.9％，受伤总数的74.4％。⑨ 由此可见， 宗教极端主义虽然在西欧恐怖活动中只占很小的一部分，却是目前西欧面临的主要恐怖主义威胁。
（五）意识形态型恐怖主义在西欧渐趋式微
西欧曾经是意识形态冲突比较剧烈的地区，但是冷战以后极左和极右恐怖主义都开始衰落，而在德国等国活动的所谓“光头党”虽然也经常被戴上极右之名，但实际上只是极端民族主义的别名，与意识形态冲突关系不大。
目前，希腊是西欧意识形态冲突比较明显的国家，尚处于活动状态的反全球化、极右和极左恐怖组织共13个，其中一些还是破坏性非常大的恐怖组织。“革命核心”（Revolutionary Nuclei）和“11月17日革命组织”（RO-N17）是目前希腊的主要极左组织。“革命核心”被认为是“革命人民奋斗组织”（ELA）⑩ 的继承组织，从1974年到2003年共从事40起恐怖事件，造成27人伤亡；“11月17日革命组织”得名于1973年反对希腊军人独裁的学生运动，从1975年到2002年共从事50起恐怖活动，造成49人伤亡。但是这两个组织目前的活动都不太积极，有逐渐退出恐怖主义舞台的可能性。
除了希腊以外，在意大利、法国等也有一些极左组织处于活动状态，但是活动都不剧烈。近年来，由于全球化进程和伊拉克战争等对西欧社会的冲击，一些具有意识形态色彩的反全球化组织和反战组织在西欧有所活动。“全球起义”（Global Intifada）就是活动在瑞典的一个反战组织，主要针对波兰和丹麦在瑞典的设施从事破坏活动。很明显，这是为了反对这两个国家加入美国领导的驻伊拉克联军。该组织从事过3起恐怖事件，但是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在其他国家也存在过一些出于反战目的的恐怖组织。
三 西欧恐怖主义的发展趋势
“9·11”后西欧频繁的恐怖活动， 表明西欧仍然是各种利益和思想冲突比较密集的地区。但西欧恐怖活动的低伤亡率则表明，宣传而非杀伤是西欧恐怖主义的主要目标。马德里和伦敦的连环爆炸案虽然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影响，但是并不能从根本上改变西欧恐怖主义的这一重要特征。具体来说，西欧恐怖主义的发展趋势如下：
第一，宗教极端主义的影响将继续存在，但是继续发动大规模恐怖活动的可能性不大。西欧面临的伊斯兰极端主义威胁，是与伊拉克局势和不同国家对美国反恐政策的态度联系在一起的。马德里和伦敦的连环爆炸案表明，如果主要西欧国家不改变现有反对美国反恐战争和单边主义行为的政策，伊斯兰极端组织也不大会轻易改变其将西欧视为后勤基地的既定战略。
第二，民族主义恐怖活动将继续，但是其烈度仍将保持在较低水平。法国、北爱尔兰和西班牙是西欧民族主义型恐怖活动最为密集的地区，从表3可以看出， 从2001年到2005年，恐怖事件数量呈递减趋势，这表明西欧的民族冲突正在缓解；而从表4可见，如果2004年数据扣除马德里“3·11”事件、2005年数据排除“7·7”伦敦连环爆炸案这两起宗教极端活动，西欧民族主义恐怖活动的烈度也在不断下降。
表3 西欧主要国家恐怖活动状况
国别2001年 2002年 2003年 2004年 2005年 合计
法国72 72 117 71 54
北爱尔兰（UK） 185 93 98 75 67
西班牙 236 114 46 51 63
希腊23 29 55 42 25
意大利 23 22 34 19 16
英国（本土）6
3
1
1
8
西欧总计550 342 375 273 238
资料来源：http://www.tkb.org/IncidentRegionModule.jsp。
表4 西欧主要国家恐怖活动伤亡状况
国别2001年 2002年 2003年 2004年 2005年 合计
法国23 12 22 14 7
北爱尔兰（UK） 28 22 18 15 16
西班牙 180 66 26 806 48
希腊1
1
2
3
2
意大利 3
2
53 8
5
英国（本土）9
0
0
0
756
西欧总计
资料来源：http://www.tkb.org/IncidentRegionModule.jsp。
虽然西欧民族主义型恐怖活动的数量和烈度都在降低，导致民族冲突的根源并没有被完全清除。北爱尔兰问题、西班牙和法国的巴斯克人问题以及法国面临的科西嘉民族主义问题，将继续给“爱尔兰共和军”、“埃塔”（ETA ）和“科西嘉民族解放阵线”（FLNC）等民族极端组织提供民众基础和思想动机。
第三，意识形态冲突将继续是西欧恐怖主义的重要思想动力，但造成的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都将非常有限。意大利和希腊的恐怖活动虽然比较频繁，但是造成的人员伤亡则比较有限，虽然2003年的伤亡数曾突然增加，但是从长期来看，这种低伤亡率的总体特征将会保持。
第四，环保主义极端组织等新型恐怖组织仍将继续其破坏力有限的象征性恐怖活动，并且有加剧的可能。但与民族主义和宗教极端主义根源的恐怖主义相比，问题并不严重。
四 结语
弗朗西斯·福山（Francis Fukuyama）曾说过，西欧现在已经成为伊斯兰恐怖分子的主要招募基地。(11) 实际上，西欧国家的殖民主义历史，使其与世界很多动荡地区有着切割不断的联系，西欧一直是世界各地很多恐怖组织的后勤保障基地。库尔德人武装、“东突”组织、伊斯兰极端组织和印尼的民族分裂组织，都可以在西欧找到自己的避难场所和资金来源。目前的变化在于，极端伊斯兰组织不仅在欧洲国家的穆斯林社区发展新的成员，一些血缘上纯属西方的人也开始加入它们。(12)
从总体上看，西欧恐怖主义问题不仅受到内部民族和意识形态问题的影响，也一直受到外部力量的影响。在冷战时期，由于西欧是东西方势力较量的重要场所，意识形态型恐怖主义（包括极左和极右）是西欧恐怖主义的重要组成部分。而当世界范围内的东西方对抗终结的时候，西欧意识形态型、特别是极左型恐怖主义也开始衰落。此外，由于与中东、北非等敏感地区的地缘邻近关系和传统联系，西欧比美国更容易受到国际政治冲突的影响。在上世纪70到80年代在西欧发生的很多重大恐怖事件，如“慕尼黑奥运会屠杀事件”和“洛克比空难”(13) 等，以及“9·11”后的马德里爆炸案和伦敦连环爆炸案都证明，西欧恐怖主义问题，经常是有关国际政治力量相互冲突、相互作用的产物。所以西欧恐怖主义的发展趋势与国际政治的发展趋势联系密切。
虽然“9·11”事件给西欧国家带来了新的恐怖主义威胁， 恐怖活动及其造成的伤亡在过去2年有所上升， 但随着伊拉克问题的逐步解决和西欧国家不断调整对伊政策，宗教极端主义和其他类型恐怖主义对西欧构成的安全威胁将逐渐减轻。
注释：
① http://www.tkb.org/GroupRegionModule.jsp.
② 以整个西欧为单位，如果一个组织如基地组织等在多个国家活动，则只计算一次。
③ Daniele Ganser,“Terrorism in Western Europe:An Approach to NATO's Secret Stay-Behind Armies”,The Whitehead Journal of Diplomacy and International Relations,Winter/Spring 2005,pp.69—86.
④ “The Red Army Faction”为一极左恐怖组织，1978到1992年间主要在前西德活动，现已消失。该组织共从事过43起恐怖事件，造成9人死亡，300多人受伤。
⑤ 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所反恐怖研究中心：《国际恐怖主义与反恐怖斗争》，时事出版社2001年版，第227页。
⑥ 此处数据截止于2006年1月19日。
⑦ “英国严管‘动物极端主义’”，http:// www.qzwb.com/gb/content/2004—08/02/ content-1312824.htm。
⑧ 最近一次活动2005年2月2日发生在伊拉克，造成12人死亡。
⑨ 不同信息来源对西班牙和英国连环爆炸案的肇事者说法不同，但是相同的是这些恐怖活动为伊斯兰极端组织所为。另外，又有说法认为马斯里旅是基地组织欧洲分支的化名。这些都有待进一步考证。
⑩ 希腊极左恐怖组织，英文全名Revolutionary People’s Struggle,母语名称Mothertongue Name:Epanastatikos Laikos Agonas (ELA),从1975年到1994年共从事45起恐怖活动，造成17人受伤。
(11) Walter Pincus,“Don't Ignore Western Europe,Terrorism Expert Warns U.S.”,in Washington Post,September 8,2005,p.A09,http://www.washingtonpost.com/wp-dyn/content/article/2005/09/07/AR2005090702087.html.
(12) 例如，一名38岁的比利时女子穆里艾·德高奎与一名宗教极端分子结婚后皈依了伊斯兰教，并且成为一名圣战战士，在伊拉克的自杀式袭击中造成5 名伊拉克警察死亡。见“周末故事：伊拉克自杀爆炸中的比利时女人”，http://news.tom.com/1003/20051203—2710869.html。
(13) 1988年12月21日，泛美航空公司（Pan Am）的航班在英格兰洛克比（Lockerbie,Scotland）被炸毁，机上259人全部遇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