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183号;七月”是一首“抒情民间诗”_七月论文

“秋风183号;七月”是一首“抒情民间诗”_七月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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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豳风·七月》是周人居豳时的作品,由奴隶们集体口头创作,在浸润着悲苦惆怅情感的气息里,娓娓地讲述着他们年复一年永无止息的劳作生活,真实、淳朴、亲切、辛酸,使人感同身受,如临其境。同时,它也是国风中最长的一首诗,凡8章,88句,383字。历经漫长的流传过程,终由宫廷乐师整理加工,创作定型:全诗以时令为序,铺叙奴隶们的劳作生活场景,是《诗经》用赋的典型,兼具文史价值,“小我中有大我,大我中有小我,又别著风情”①,被誉为“第一流的作品”②。

关于《豳风·七月》的性质,迄无定论。历代学者多认为是反映社会生活、农家生活的叙事诗、农事诗。如游国恩认为“反映了当时奴隶充满血泪的生活,是那个时代社会的一个缩影”③,聂石樵认为是“周初人追述周先公居豳从事农业生产之作”④,亦有文学史称:“《七月》是一首较长的叙事诗。”⑤而更多的学者仍持是农事诗的看法:如郭预衡“《国风》农事诗的杰出作品,当推《豳风·七月》,这是一曲饱含血泪的奴隶之歌”⑥,袁行霈认为是“《诗经》农事诗中最优秀的作品”⑦;也有学者从风诗的性质讲起,如郑振铎认为《七月》是民间歌谣里的农歌⑧,杨公骥认为是“西周时豳地的民歌”⑨,林庚认为“《七月》这篇诗好像是一个农夫生活的四季歌”⑩。验之原作,《豳风·七月》并没有较长而连贯的叙事情节,且诗中的叙事与农事描写全然是抒发愁苦感情的手段。它实则是一首抒情的民间诗歌,处于由民歌向抒情诗发展的过渡阶段。

《豳风·七月》的原型是民间诗歌

朱熹云:“‘风’者,民俗歌谣之诗也。”(11)《豳风·七月》就是这样一首具有浓厚原生态风味的“民俗歌谣之诗”,兹分举数端论之。

(一)奴隶是创作主体

《豳风·七月》以“诉苦”为基调,在悲愁、深沉的情感中向我们讲述了奴隶们的艰辛生活,年复一年永无止息的劳役:耕种、蚕桑、绩染、制衣、采植、狩猎、习武、采冰、藏冰、执宫功、祭祀等等;数九寒天缺衣少食的境遇:“无衣无褐”、“采荼薪樗”;劳务之隙修葺陋室的辛酸:“穹窒熏鼠,塞向墐户”,正所谓“饥者歌其食,劳者歌其事”(12),恶劣的生存状况使得奴隶们畅快淋漓地直咏其事,直抒其情,“非躬亲陇亩久于其道者,不能言之亲切有味也如是”(13)。于是,通过歌唱,奴隶们“不仅使心灵从情感中解放出来,而且就在情感本身里获得解放”(14),身心享有短暂的愉悦与释放。

值得注意的是,作为创作主体的奴隶们“在诗里并不露面,而是把自己淹没到对象里去”(15),所以“民间诗歌在形式上一般是抒情的,也就是表现主体的,它们缺乏的正是上文所说的主体的个性”(16)。《豳风·七月》表现的是奴隶群体的日常生活,抒发的是存在于奴隶之间的普遍情感,这种民间性自然成为奴隶群体形象的写照。

(二)广为传诵

《豳风·七月》最初以民歌形式产生并在民间广为流传,就因其感情真实自然,表现生动活泼,并间杂着人们熟识的口语俚语,神情意态栩栩如在眼前,正如迈纳所言:“抒情诗似乎是最原始、最基本的艺术。在被我们刚刚称作抒情诗的东西最终获得了独立性,被人们普遍视为抒情诗、视为文学之前往往还有一个阶段。”(17)这一“阶段”即《豳风·七月》作为民间诗歌被广为传诵的阶段。

(三)情感自然、丰富、多元

《豳风·七月》列叙了从春到冬的系列劳务,参差而立体地展示出不同阶层、不同人物的多重情感世界,一派古风:对奴隶们来说,劳役繁重,缺衣少食,以劳役为生活的重心,随之运转,从衣、食、住、用等方面全面展开。至如采桑女,在大好的春光里独自“伤悲”,只因“殆及公子同归”,感物伤时怜己,情感丰富,催人泪下。当然苦中也不乏细腻的精神活动与生活追求,当一位高大威猛的男奴在匆匆而简单地整饬修葺的房屋前,羞愧内疚地唱出“嗟我妇子,曰为改岁,入此室处”时,一缕轻柔恬淡的温情立刻发散开来,弥满了全身!我们甚至可以想象出他们全家和乐融融欢度新年的情景!《豳风·七月》就是这样,以平实疏淡的语言呈现给我们广阔的情感空间,于起伏跌宕的微痕中拓展了诗歌的社会内蕴,加强了诗歌的表现力度!

(四)原型多样

《豳风·七月》杂糅了各种歌谣、农谚、小诗,它们各咏其事,各抒其苦,真实、亲切、自然。比如诗中有关农事、桑绩、狩猎、迎寒暑、祈年、祭祀等各类小诗,都体现出了周代先民们安时顺命的生活哲学。尤其是每章以“月”指事的诗句,如“七月流火,九月授衣”、“七月流火,八月萑苇”等,多具有鲜明的时令、物候特点,有些还含有规训意味,并且承前启后,与其后边的讲述存有提领和顺延时序的关系,是“对与思索无关的亲身体验的直接描述”(18),毫不矫揉造作,以至人们将这些谚语等直接运用到诗歌之中,浑然天成。“民族的各种特征主要表现在民间诗歌里”(19),而“真正的抒情的艺术作品却不能揭示民族精神整体”(20)。《豳风·七月》多元复杂的原型,让我们一方面得以于各种零散琐碎的叙说中管窥西周早期的社会风貌,感受奴隶们生活的真实情形;另一方面也切身地体悟到介于民间诗歌与抒情诗之间的《豳风·七月》本身所具有的过渡性特征。

(五)明显的民歌痕迹

《豳风·七月》源于民间创作而又高于民间创作,所以保留了较多的民歌痕迹。

其一,《豳风·七月》没有严密的逻辑联系,节令顺序混乱,有时还有重复。某些节令、物候、劳役,每每散落于数章之中,分而述之,缺乏系统性。如第六章中“十月获稻”,已述收获,第七章复言“十月纳禾稼”,并细数出:“黍稷重穋,禾麻菽麦”,继而又以“我稼既同”紧承其后,语言重叠冗复。

其二,《豳风·七月》在内容、形式上均表现出一定的杂糅性,没有统一的体例。在时序上,《豳风·七月》描写了奴隶们一年的生活,但它又不像后代的月令歌或《礼记·月令》那样按月按季井井有条地展开;在结构上,诗的前两章均以“七月流火,九月授衣”开头,具有《诗经》以重章叠句的结构方式统一全诗的特征,但第三章便开始改变这一形式,从第四章起则发生整体转移。

其三,各章自成体系,各叙其事,抒情主人公转换频繁,人称也很不一致。或男或女,如男子:“同我妇子,馌彼南亩”、“嗟我妇子,曰为改岁,入此室处”;女子:“女心伤悲,殆及公子同归”、“载玄载黄,我朱孔阳,为公子裳”。同时穿插了奴隶们的主体感受:“无衣无褐,何以卒岁?”“采荼薪樗,食我农夫”、“嗟我农夫,我稼既同,上入执宫功”。

(六)民歌的表现手法

《豳风·七月》正如所有感人的流行歌曲一样,全诗在略带低沉基调的悲愁的情境中展开,“平静安稳地顺流下去,没有突兀的跳跃,也没有生硬的转折,只有观念的安静的流转,自成一个整体,时而有些不连贯,过分简练,时而比较舒展,一气呵成”(21)。在传唱之中,奴隶们的愁苦感情不断得到强化。诗中处处显示着它的民间视角:

其一,以男性与女性作为歌咏的两条线索。如男奴参与的劳作有:凿冰、藏冰、祭祀、播种、收稻、打猎、执宫功等,女奴的劳作则与男奴相辅相成:送饭、采桑、制衣等,反映出人类社会发展的原动力:“女服事乎内,男服事乎外。”(22)

其二,场合选取最基本最简单的二分法:田野与村落。《豳风·七月》中反映田野生活的内容诸如:七月“亨葵及菽,食瓜”,八月“其获,载绩,为公子裳,萑苇,剥枣,断壶”,九月“筑场圃,叔苴,采荼薪樗”,十月“获稻,纳禾稼,涤场”,正月至二月“于耜,举趾,馌彼南亩,播百谷”,三月“爰求柔桑,采蘩,条桑,伐远扬,猗彼女桑”。反映村落生活的内容诸如:十一月“为此春酒”,二月“献羔祭韭”,十至十二月“穹窒熏鼠,塞向墐户”,十一至十二月“于貉,取彼狐狸,其同,载缵武功”,十一月至正月“上入执宫功,昼尔于茅,宵尔索綯”,十二月至正月“凿冰,纳于凌阴,朋酒斯飨,曰杀羔羊”,比较全面地表现出奴隶社会的生活面貌。

其三,《豳风·七月》唱出了阶级的对立:穿衣方面,奴隶“无衣无褐”,而奴隶主不仅有裳有裘,而且“载玄载黄,我朱孔阳”,服饰艳丽;饮食方面,奴隶只能“亨葵及菽”,“采荼薪樗”,勉强果腹,最好时也不过是敬献奴隶主之后所剩的豵,而奴隶主却可以享受豜与春酒;住房方面,奴隶“穹窒熏鼠,塞向墐户”,破旧的茅屋还要一再修补才能入住,而奴隶主却有宫有屋有公堂居住;劳役方面,奴隶们进行一系列的劳作:农耕、蚕桑、狩猎、宫功,每一项都任重繁复,而奴隶主却只需为奴隶授衣,监督奴隶劳动,“田畯至喜”,坐享收获,接受“万寿无疆”的祝福。尽管如此,但可以看出,全诗的气氛还是缓和的,说明当时社会状况相对稳定。

全诗本色自然,一如近人吴闿生《诗义会通》所引旧评:“《七月》篇生动处,太史所本。全篇点缀时景,都与本事相映。”(23)

《豳风·七月》是抒情的诗歌

抒情诗的一般特征是“要表现自己,要倾听自己的‘心声’”(24)。《豳风·七月》是广大奴隶们在艰辛恶劣的生存境遇中抒发愁苦情感的诗歌,虽然还处于由民歌向抒情诗过渡的稚嫩阶段,但不容置疑它已初步具备了抒情诗的基本特征。

(一)抒情内容——心灵感知心灵自己

“作为抒情诗的内容,最实在最有实体性的东西也必须经过主体感觉过,观照过和思考过才行。”(25)《豳风·七月》通过展现周代奴隶生活的全景,抒发了不同处境中的奴隶们的各种情感,这些带有普遍性情感的个体体验在奴隶们长期的劳作中、传唱中不断沉淀,在将平凡的繁重琐细的劳役作为抒情内容一一表现出来的同时,既抒发了奴隶们自身灵魂所发生的情感,也由此而凝聚成了奴隶集体的情感。有正月便开始有下地的无奈:“三之日于耜,四之日举趾”,有夜以继日劳作的辛苦:“昼尔于茅,宵尔索綯”;有奴隶“无衣无褐,何以卒岁”的凄凉,有奴隶主“至喜”的欢心;有男性奴隶“嗟我妇子,曰为改岁,入此室处”的片刻温情,有女性奴隶“伤悲,殆及公子同归”的脉脉哀伤;有“觱发”、“栗烈”的寒意体验,有“跻彼公堂,称彼兕觥,万寿无疆”的暖情感受。所有这些情感,无一例外都是奴隶们对自身及外界事物独特而深刻的心灵体验与理解,是存在于奴隶们身上的普遍情感,具有了普遍意义的世界观与人生观。在这种对现实生活的观照与抒情之中,奴隶们获得了心灵的解放,“获得解放的内心就回到它本身而处于自由独立,心满意足的自觉状态”(26)。

(二)抒情形式——强化情感的整一性

抒情诗的出发点就是诗人的内心和灵魂。“抒情诗的整一性的关键在于主体的内心生活”(27)。《豳风·七月》作为奴隶集体口头创作、主要抒发愁苦感情的诗歌,抒情主体自然各不相同,“一诗中而藏无数小诗”(28),“易流于零散破碎,过分简练以至于晦涩。情感隐藏很深,本来就不易尽情吐露出来”(29)。所以加强诗歌的抒情整一性是《豳风·七月》表现情感的重点。

1.情感抒发的强化

运用对比手法,将奴隶与奴隶主的生活进行比较,喜怒哀乐溢于言表。如在穿衣上,一方面,奴隶们仰天呼号:“无衣无褐,何以卒岁?”另一方面却“为公子裳”、“为公子裘”,并且是“载玄载黄,我朱孔阳”,着色艳丽,极其华美;饮食上,奴隶们“食郁及薁”、“亨葵及菽”,“采荼薪樗,食我农夫”;打猎归来,则是“言私其豵,献豜于公”。岁末之交,奴隶们仍需勤勉地干活:“嗟我农夫,我稼既同,上入执宫功”,而且不分昼夜:“昼尔于茅,宵尔所綯”;至于“凿冰冲冲”,“纳于凌阴”之繁重艰辛,则与“朋酒斯飨,曰杀羔羊,跻彼公堂。称彼兕觥:万寿无疆”,形成鲜明的对比,哀乐互衬,一为“苦辞”,一为“喜容”,情景重现,令人唏嘘。

兼用多种句式,调节诗歌节奏,加强变换。如反问句:“无衣无褐,何以卒岁?”陈述句:“采荼薪樗,食我农夫。”祈使句:“嗟我妇子,日为改岁,入此室处。”“嗟我农夫,我稼既同,上入执宫功。”感叹句:“女心伤悲,殆及公子同归!”并适时以形容词渲染气氛,增强表现。如“田畯至喜”之“至”,表现出监工田畯对奴隶们劳动的极度满意,并开心地享受奴隶送来的饭菜;“我朱孔阳”之“朱”则表现出奴隶主服饰的鲜艳,与无衣无褐的奴隶们相比,更反衬出制衣女奴的内心伤悲及广大奴隶们的凄苦生活。

保留原始民歌原汁原味的口语,并加强口语及感叹字的运用。《豳风·七月》本就是民歌,表达喜怒哀乐之情的口语自然更能打动人心。“嗟我农夫,我稼既同,上入执宫功”表现的是奴隶们结束农田劳务后又马上投入到室内的劳作上,一个“嗟”字,流露出辛苦劳作永无停歇,不知何日是尽头,抒发了几多疲惫、几多无奈!至于岁末之时,奴隶们将简陋的房屋修葺一新之后,招呼妻子儿女进屋过冬:“嗟我妇子,曰为改岁,入此室处”,展示了男奴丰富而复杂的精神世界,有亲情有天伦,有羞涩有愧疚,有襟怀有担当,一年又一年,总想通过辛苦付出换来更好的生活,尤其是居住环境的改善,让妻子儿女年过得好一些,但遗憾的是,力量有限,目标难以实现,实在对不起啦,只能“入此室处”,惭愧惭愧啊!不过,年年难过年年过,日子还是要过下去,先到这个老屋迁就一下,感受家庭短暂的温馨与宁静,期待下次“改岁”时有所改观!不止情真而语直,简直具有沉郁顿挫欲吐还吞的境界,两个“嗟”字所表达出的感情,内涵深远,浓郁持久,的确,“感叹字确乎是歌的核心与原动力,而感叹字本身则是情绪的发泄,那么歌的本质是抒情的,也就是必然的结论了”(30)。

重视心理描写,表现人物情感。如“女心伤悲,殆及公子同归”,特写采桑女于“春日载阳”的大好时光中独自伤悲,人物情感与美好景物迥然相对,以细腻之笔描摹出人物伤悲的原因——“殆及公子同归”。

2.艺术感染力的强化

(1)六种起兴句式

句式一:“七月~~,九月~~”,诗中凡出现两次,位于第一、二章章首,如“七月流火,九月授衣”;句式二:“七月~~,八月~~”,凡出现两次,位于第三章章首、章中,如“七月流火,八月萑苇”,“七月鸣鵙,八月载绩”;句式三:“八月~~,十月~~”,凡出现两次,位于第四、六章章中,如“八月其获,十月陨萚”,“八月剥枣,十月获稻”;句式四:“九月~~,十月~~”,凡出现两次,位于第七章章首,第八章章中,如“九月筑场圃,十月纳禾稼”,“九月肃霜,十月涤场”;句式五“七月~~,八月~~,九月~~”,凡出现一次,位于第六章章中,如“七月食瓜,八月断壶,九月叔苴”;句式六:“七月~~,八月~~,九月~~,十月~~”,凡出现一次,位于第五章章中,如“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

《豳风·七月》以不同的句式起兴,使得诗歌具有很强的艺术表现力与广阔的表现空间。同时,也说明了它本身至少是由四首以上小诗组合而成,加工痕迹非常明显。这些来自民间的乐歌谣谚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不同的起兴代表不同的感情,且作用各异,或点明时令,或表明物候,或直言劳务,继而引起正题。

(2)三种组合方式

如果将原型还原,周代乐师对《豳风·七月》的诗章组合有三种方式:

将一章完整保留。如第一章总领全诗,以衣食二事领起;第二章承上而言蚕月,言衣,所以述说采桑之事;第七章则是对一年农耕结束作结,进一步将述说视角转向村落;第八章为全诗之结,以采冰藏冰、欢聚、献祭来辞旧迎新。

两章压缩而成。很明显,第三章融合了三月条桑、八月载绩制衣之事;第六章则是对六至十一月间奴隶们生活中一系列不间断的琐碎劳役加以述说,如酿制春酒、庄稼收割、采荼薪樗等,总体感觉劳务凌乱、繁多,花费时间很多。但可以看出,这样的组合,已经是经过乐师们的精心组合,第三章是以蚕桑制衣为中心,第六章是以奴隶饮食结构为重点,各有主题,衔接有据。

“四、五、六”三章章首的比兴用“顶真”、“粘连”的方法衔接:第四章章首“四月秀葽,五月鸣蜩”,第五章章首:“五月斯螽动股,六月莎鸡振羽”,第六章章首:“六月食郁及薁,七月亨葵及菽”,不仅是章内月份自身的衔接,而且也是章与章之间的衔接,将季节的转换,物候的变化以及奴隶们的生活、劳役一一呈现,在紧凑的节奏中一气呵成,气脉贯通。

(3)讲究谋篇布局

《豳风·七月》以“七月流火,九月授衣”开篇,抓取七月、九月两个季节更换之期,言之以阴阳渐变之势:“七月流火”表明暑退寒来,“三阴势已成”(31),为一年之间寒暖之界,乃全诗之发起;“九月授衣”表明阴气日盛,“万物毕尽,阴气侵寒”(32);至十月,为周历一年之终,故为物候之结,故《尔雅》云“七月为相,八月为壮,九月为玄,十月为阳”(33)。

(4)精心安排诗句

《七月》全诗八章,每章十一句,以两句相对为基本单位,但为了增加句式的灵活顿挫,提高抒情的力度,每章增设一个“三句组”,而且安排在不同的位置上,呆板中见灵动,整饬中见变化,情感内涵,浑然天成。

“三句组”于句尾:如第一章“同我妇子,馌彼南亩,田畯至喜”,第三章“载玄载黄,我朱孔阳,为公子裳”,第五章“嗟我妇子,曰为改岁,入此室处”,第八章“跻彼公堂,称彼兕觥:万寿无疆”;“三句组”于第四句后:如第二章“女执懿筐,遵彼微行,爰求柔桑”,第四章“一之日于貉,取彼狐狸,为公子裘”,第七章“嗟我农夫,我稼既同,上入执宫功”;“三句组”于后两句前,如第六章“七月食瓜,八月断壶,九月叔苴”。

可见《豳风·七月》的句数以及句组位置的安排,参差错落,大体上是有规律可循的,以四言为主,并兼有六言如“六月食郁及薁”,七言如“二之日凿冰冲冲”,八言如“十月蟋蟀入我床下”,既有定式,又有错落。“一章的句数,一篇的章数,固然是多寡不定,然于此有可注目者,即在一篇之中,各章的句数齐一者占着大多数……因为诗都是拿着曲调唱的,而大概每章返覆于同一旋律歌唱者为多,所以在诗形上多取着这种形式。”(34)《豳风·七月》本为民歌,流传广泛,音乐性极强,一般在每章开头以整齐对称的句子入乐,往往用“起兴”、“顶真”等修辞手法,这也是将“三句组”相对置后的吟唱之因。

(5)多样的修辞手法

《豳风·七月》运用了多种修辞手法。如双声:“一之日觱发,二之日栗烈”中的“觱发”与“栗烈”,风寒与气寒皆重,外见与内感呼应;双声联绵:“九月肃霜,十月涤场”中的“肃霜”与“涤场”,以示岁终之候,农事之毕;又如层递:“五月斯螽动股,六月莎鸡振羽。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在表明时序推进、物候变化的同时,分明让我们感觉到寒气一阵强似一阵,于是跟随奴隶们一起回归村落;“二之日凿冰冲冲,三之日纳于凌阴。四之日其蚤,献羔祭韭”。这种劳动的紧凑有点让人缓不过气来;再如叠音词的使用:“春日迟迟,采蘩祁祁”中的“迟迟”与“祁祁”,“二之日凿冰冲冲”之“冲冲”,模声状态,不仅传神,而且发音相同的字紧密排列,大大增强了诗歌的节奏感,朗朗上口,和谐悦耳,这也是成就诗美的一个重要方面。

(6)巧妙的重章复唱

由民间诗歌发展而来的《豳风·七月》,重章复唱在诗中不仅体现在形式上,而且也涉及内容。它以一年十二个月为记事抒情的载体与分界,或在一章之中,或在章与章之间,反复歌咏,表达语义,加重感情。形式上,如第一、二章章首,均以“七月流火,九月授衣”领起而重章复唱。内容上,如第二章“女执懿筐,遵彼微行,爰求柔桑”、“女心伤悲,殆及公子同归”,言采桑兼及情感;第三章“蚕月条桑,取彼斧斨,以伐远扬,猗彼女桑。七月鸣鵙,八月载绩。载玄载黄,我朱孔阳,为公子裳”,言条桑、绩染、制衣,横跨三月与八月之事,大笔勾勒采桑养蚕纺织制衣之全程,用笔则在情感抒发之上,从中感受到女奴生活的种种心理流程:有采桑的轻盈喜悦,又有内心远离故土的隐忧与眷恋;有绩麻染织的繁重艰辛,有成果呈现时的欣喜与满足,活生生地再现了女奴的真实生活与情感活动,增强了诗歌的表现力。

(三)最后的抒情主体——宫廷乐师创作定型

抒情诗“愈需要一种用力得来的艺术修养。这种艺术修养既是一种优点,同时也是主体的自然资禀经过锻炼和完善化的结果”(35)。《豳风·七月》由奴隶们在劳作过程中集体口头创作出来后,经历了漫长的传唱、再创作过程,周宫廷乐师作为《豳风·七月》最后的抒情主体,对诗歌进行加工润色,创作定型。

1.宫廷乐师的创作定型

《豳风·七月》作为由民歌向完全意义上的抒情诗过渡的中间环节,流传至今,成为“天下之至文”(36),我们有理由相信,《七月》当为传播学上的一个“典范”,必定经过了多少代多少人的传唱与传播。而漫长的传唱过程,也是众多民间艺术家对其加工、提炼、合并、调整、修改、润色的过程,也是一个逐步成熟、逐步完整,规模不断恢弘,艺术结构不断圆融的过程。这里需要强调的是,周代宫廷乐师在原创者、传播者、演唱者、采集者集体智慧的基础上,进行整理编辑直至“再创作”,使之臻于完整。而其中一位或几位乐师,应为本诗的定稿人,其“再创作”的程度更高,以至于我们今天在没有出土新发现的情境下,很难分辨出哪些是原型哪些是再创作哪些是原作哪些是加工润色的部分,必须经过一番认真的研读比较之后,才能发现一些明显的痕迹。这些乐师是“有着相当高艺术水平的专业艺人”,而且“专业的分工使他们从小就有了更多关于诗歌音乐创作方面的训练”(37),具有一定的文化素养;尤为难能可贵的是,这些乐师能够保留《豳风·七月》的奴隶视角,对其进行加工合成,并将其所抒发的悲苦感情予以强化。基此可知,《豳风·七月》自其创作、流传之日起,便是情感浓郁、深入人心的优秀之作;在不断地传唱过程中,被采进宫廷,并深深地打动了宫廷乐师,激发起他们强烈的创作灵感,所以当乐师们以文人视角对《豳风·七月》进行整体观照时,便理性地赋予了《豳风·七月》深刻而又崭新的抒情面貌——尽管诗中仍保留着许多民间诗歌的朴素风格和原始艺术上的一些自然形态。“民歌是直接出自深心的自发的自然音调,但是自由的艺术是自觉的,它对于自己所创造的作品要有一种认识和意志,要经过一番文化修养才能达到这种认识,也要有一种创作方法方面的熟练。”(38)于是,既具备这些条件又感动于《豳风·七月》的宫廷乐师就成为提升其为抒情的民间诗歌所不可或缺的定型者,在表现奴隶们“悲苦”主题的象征原型时,“将一首诗与另一首诗联系起来”,从而“把我们的文学经验统一并整合起来”(39)。

2.强化手法的运用

“中国抒情诗的主要传统使用了强化手法。”(40)乐师在对《豳风·七月》进行加工时,就使用了这种手法,视角在各方面都有所及。如强化奴隶生活,诗歌从衣、食、住、用、劳等各角度表现奴隶们的艰辛处境:

蚕桑方面,三月的生活有“爰求柔桑、采蘩、条桑、伐远扬,猗彼女桑”,八月“萑苇、载绩、为公子裳”,十一至十二月“为公子裘”;农耕方面,正月至二月“于耜、举趾,同我妇子,馌彼南亩,其始播百谷”,八月“其获”,九月“筑场圃”,十月“获稻,纳禾稼,涤场”;饮食方面,六月“食郁及薁”,七月“亨葵及菽,食瓜”,八月“剥枣、断壶”,九月“叔苴,采荼薪樗”;狩猎方面,十一至十二月“于貉,取彼狐狸,其同,载缵武功”;宫功方面,正月至二月“凿冰,纳于凌阴”,二月“献羔祭韭”,十至十二月“穹窒熏鼠,塞向墐户”,十一月至正月“执宫功,昼尔于茅,宵尔索綯,亟其乘屋”,十二月至正月“朋酒斯飨,曰杀羔羊”,将一年中的生活按照月份依次展示,并注重了对奴隶家庭的描述,如修葺茅屋,进行婚配等,同时兼及奴隶主的部分生活。看似平常琐碎,却真实、全面、自然,切实可感。

通过对上述一系列劳务的描述与强化,《豳风·七月》为我们呈现出了栩栩如生的奴隶生活场景。它的每一章基本都可以分为两个部分,前部分是时序性事物,后部分是劳务内容。前部分可视为引起,后部分可视为本题。而前部分时序性事物又往往从较远的时序咏起,一点一点过渡到劳务的季节上来,以节令物候带出农事,以农事带出情感,叙述中饱含着浓厚的感情色彩,达到抒情的艺术效果。

《豳风·七月》不是叙事诗

(一)民间诗歌的原型特征

“诗歌是一种集中,是这种集中所产生的新东西。诗歌把一大群经验集中起来。”(41)《豳风·七月》由众多短小的经验性的歌谣、农谚、小诗等整合而成,诗中叙事琐碎甚至繁复,但奴隶们自身的生命体验与悲苦心境却是笼罩全诗的情感脉络。这正是民间歌谣重抒情然而却体现不出完整、曲折、宏伟叙事要求的原型特征。

(二)叙事因素的抒情性质

有叙述,有叙事,不一定就是叙事诗。黑格尔说过:“在抒情诗里也用得着叙事的因素。”(42)《豳风·七月》中关于劳务的种种叙述是为了更好地抒发奴隶们心中久积的苦闷情绪。所有这些“事”都是经过了“情”的浸染,透过繁复的劳役,我们感受到的是奴隶们终年劳作却缺衣少食的悲苦心境,听到的是奴隶们“无衣无褐,何以卒岁”的无助哀叹!所以“触动我们的意识和同情的也并不是这个或那个对象被描绘出来的那些特点,而是寄托在该对象上的心情”(43)。正因如此,《豳风·七月》能够激荡起一代又一代人的共鸣与感喟。

(三)已现抒情诗的特征

《豳风·七月》已有主体情感性的表现,虽然还只是处在较为朴素的原初状态。比如第五章:讲述自五月到十月间天气渐趋转凉,斯螽、莎鸡、蟋蟀都应时而动,尤其是对蟋蟀“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行为的动态描述,让人更觉寒意一月胜似一月;此时作为万物灵长的人当然也要“穹窒熏鼠,塞向墐户”。天、物、人,融为一体,顺应自然,故而才有蟋蟀“入我床下”,奴隶们携妇子“入此室处”。这个细节的穿插表现了抒情主体巡视自己内心世界的快速进程,感情含蓄,表达隽永,正所谓:“抒情诗的原则是收敛或浓缩,在叙述方面不能远走高飞,而是首先要达到表现的深刻。”(44)人类主体的情感投射于外在事物上,奴隶们在特定情境中的体验与心情构成全诗整一性的关键所在,其内心世界与外在世界的相互感应,成为诗情最动人的表达方式。

《豳风·七月》不是农事诗

不可否认,《豳风·七月》多述及农事劳务,甚至具体而且繁多,但不能因此就认定它是一首农事诗。

《豳风·七月》依次描述了十二个月的物候及各种劳动,稼穑之事犹多。物候方面的描述有:七月“流火,鸣鵙,在野”,八月“在宇”,九月“肃霜,在户”,十月“陨萚,蟋蟀入我床下”,十一月“觱发”,十二月“栗烈”,三月“春日载阳,春日迟迟,有鸣仓庚”,四月“秀葽”,五月“鸣蜩,斯螽动股”,六月“莎鸡振羽”;农事方面的描述有:七月“亨葵及菽,食瓜”,八月“萑苇,载绩,为公子裳,其获,剥枣,断壶”,九月“授衣,筑场圃,叔苴,采荼薪樗”,十月“获稻,纳禾稼,涤场”,十一月“为公子裘,为此春酒”,正月至二月“于耜,举趾,馌彼南亩,始播百谷”,三月“爰求柔桑,采蘩,条桑,伐远扬,猗彼女桑”,六月“食郁及薁”;宫功、狩猎方面的描述有:二月“献羔祭韭”,十至十二月“穹窒熏鼠,塞向墐户”,十一至十二月“于貉,取彼狐狸,其同,载缵武功”,十一月至正月“上入执宫功,昼尔于茅,宵尔索綯,亟其乘屋”,十二月至正月“凿冰,纳于凌阴,朋酒斯飨,曰杀羔羊”。由此可知,四至六月,诗中记物候而不及农事;三月,记物候而及蚕桑,但不及耕种;正月到二月,始记播种;七月到十月记载较详:包括筑场圃、纳禾稼(以黍稷重穋、禾麻菽麦为代表)、涤场,以及葵、菽、枣、瓜、壶、苴的收获与春酒的制作等。总体来看,农事内容不及全诗的五分之一。显然,《豳风·七月》并非一首完整的农事诗。具体而言:

(一)言农事而不准确、具体、完整

例如:“三之日于耜,四之日举趾。”在实际劳动中,月份不可能分得这么清,实际应是三之日、四之日,于耜、举趾。

不仅言农事是如此,在气候、狩猎、采冰藏冰方面:“一之日觱发,二之日栗烈”,“一之日于貉,取彼狐狸,为公子裘。二之日其同,载缵武功”,“二之日凿冰冲冲,三之日纳于凌阴”,都存在表述不确的问题。在实际生活中,“觱发”、“栗烈”是一个渐进过程,寒意虽逐渐加重,却也不是骤然别于两月之界;狩猎与习武、凿冰与藏冰,则多数是在同时进行。究之,这种手法可视为诗歌写作中的互文互见,或是民歌本身铺排咏唱的特色,就如《木兰诗》中“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东南西北,只是一种方位排比,而不是实指。

再如,诗中言织仅及采桑、条桑、载绩、载玄载黄,我朱孔阳,为公子裳,而其余过程全部没有,既不具体,也不完整。

(二)许多农事尚未系月

兹举数例,并考定其月:

1.“同我妇子,馌彼南亩”、“其始播百谷”

据上文对“三之日于耜,四之日举趾”的分析可知,“于耜”、“举趾”为互文,此时奴隶们已经开始了新一年的播种,所以播谷、送饭之事应在正月与二月之间。

2.“载玄载黄,我朱孔阳,为公子裳”

根据《豳风·七月》叙说“八月载绩”与“九月授衣”事,故此染色、制衣事当在绩麻之后,成衣之前,为八月中事。

3.“为此春酒,以介眉寿”

此言以枣、稻为原料酿酒。“八月剥枣,十月获稻”,据《毛诗传笺通释》引传语曰:“春酒,冻醪也”,释曰:“周制盖以冬酿,经春始成,因名春酒”,“此诗‘春酒’承上‘获稻’,自谓以稻为之耳”,(45)所以酿酒当为十月以后的事;又据《礼记·月令》:“是月(仲冬之月)……乃命大酋,秫稻必齐,曲蘖必时,湛炽必絜,水泉必香,陶器必良,火齐必得。兼用六物,大酋监之,毋有差贷”(46),知酿酒是在仲冬,即此为十一月事。

4.“采荼薪樗,食我农夫”

据《礼记·月炭令》:“是月(季秋之月)也,草木黄落,乃伐薪为炭”(47),可知“薪樗”为九月事,主语承上“九月叔苴”省。

5.“穹窒熏鼠,塞向墐户”、“嗟我妇子,曰为改岁,入此室处”

《礼记·月令》:“是月(季秋之月)也……蛰虫咸俯在内,皆墐其户。”(48)此为九月时令,天气转凉,蛰虫等进入户宇,所以要“墐户”;又《礼记·月令》:“是月(季秋之月)也,霜始降,则百工休。乃命有司曰:‘寒气总至,民力不堪,其皆入室。’”(49)这是说随着霜降,寒气愈发袭人,奴隶们田间劳作已近尾声,不再在户外活动,所以要“皆入室”。再据《礼记·月令》:“是月(仲冬之月)也……审门闾,谨房室,必重闭。”(50)这是在仲冬时的宫令,可见此时,自上至下,人们均在室屋。《豳风·七月》此章上言“十月蟋蟀入我床下”,下言“曰为改岁,入此室处”,所述与《礼记·月令》所记多相吻合,由此可推知“穹窒熏鼠,塞向墐户”当为入室前的准备,即九月之后、改岁之前。

6.“上入执宫功。昼尔于茅,宵尔索綯”

据此章上言“十月纳禾稼。黍稷重穋,禾麻菽麦”及“我稼既同”,执功之事应在农事完毕后,即在十月或十月之后;又据“其始播百谷”为来春之事,则推此为十一、十二、正月之间事。

7.“朋酒斯飨,曰杀羔羊。跻彼公堂,称彼兕觥:万寿无疆”

此所述当是在一年劳役结束之后,奴隶主与奴隶们相聚一堂,庆祝丰收,祈福寿于来年的活动,当在十二月与正月之间。

综上所述,《豳风·七月》是一首当之无愧的“抒情的民间诗歌”,处于由民歌向抒情诗发展的过渡阶段。全诗格调深沉,感情浓郁,朴质隽永。至于我们熟悉的叙事、物候、农事,可以看做是“所有人的过去、现在和将来都一直不变的哪些方面,因而能够最有效地保证其作品能吸引他自己时代以及任何时代的读者”(51),从而在更广泛的领域内表现出心灵的那些希望、恐惧、欢乐和哀愁,爱和恨,羡慕和厌恶,达到前所未有的抒情效果,所以《豳风·七月》弥漫着“直接的、亲切的,毫无拘束的哀乐情绪”(52),并以其“深沉的实践理性的抒情艺术感染着、激励着人们”(53),使得千年之下的我们依旧为之动容为之感动。

①扬之水:《先秦文学史》,中华书局2009年版,第193页。

②④聂石樵:《先秦两汉文学史》,中华书局2007年版,第91、91页。

③游国恩等主编:《中国文学史》,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39页。

⑤十三所高校《中国文学史》编写组编:《中国文学史》,江西人民出版社1997年版,第19页。

⑥郭预衡主编:《中国古代文学史》,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版,第42页。

⑦袁行霈主编:《中国文学史》,高等教育出版社2005年版,第54~55页。

⑧郑振铎:《插图本中国文学史》,人民文学出版社1957年版,第39页。

⑨杨公骥:《中国文学》,吉林人民出版社1957年版,第216页。

⑩林庚:《中国文学简史》,清华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第36页。

(11)朱熹注,王华宝整理:《诗集传》,凤凰出版传媒集团、凤凰出版社2007年版,第1页。

(12)公羊寿传、何休解诂、徐彦疏:《春秋公羊传注疏·宣公》卷一六,阮元校刻:《十三经注疏附校勘记》第八,中华书局1980年影印本,下册,第228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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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5)(16)(18)(19)(20)(21)(24)(25)(26)(27)(29)(35)(38)(42)(43)(44)(52)黑格尔:《美学》,朱光潜译,商务印书馆1981年版,第188、202、203、229、202、211、223、190、201、189、211、202~203、201、204~205、197、213、212~213、223页。

(17)(40)厄尔·迈纳:《比较诗学——文学理论的跨文化研究札记》,辜正坤、覃学岚校,王宇根、宋伟杰等译,中央编译出版社1998年版,第123、13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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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牛运震:《空山堂诗志》卷二,清嘉庆间(1796-1820)刻本,第5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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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47)(48)(49)(50)郑元注,孔颖达疏:《礼记正义·月令》,阮元校刻:《十三经注疏附校勘记》第六,中华书局1980年影印本,下册,第1382~1383、1380、1380、1379、138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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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183号;七月”是一首“抒情民间诗”_七月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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