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后福特制生产方式下跨国流通组织的劳动关系,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后福论文,生产方式论文,劳动关系论文,试论论文,组织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F27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0257-2826(2013)05-0039-08
在生产方式由一体化的福特制向垂直分离的后福特制转变后,全球生产能力的严重过剩,已使以利润率下降为特征的“价值增值危机”被“价值实现危机”所取代。作为垄断资本价值实现的承担者,近些年来跨国流通组织在全球市场加速资源整合和空间扩张,凭借资本权力关系在异质空间的销售与采购,形成对政治权力的替代以及对地方话语权的忽略。在跨国流通组织的全球市场空间建构与解构过程中,跨国流通组织通过价值链的整体控制及企业关系的重构,实现了纵向控制的增强,垄断利润得到快速提高,而这又使得反映规模经济、范围经济和垄断利润的跨国流通组织资本系统不断深化。对跨国流通组织,不仅要从经济效率、反竞争效应等方面进行研究,更要研究其劳动关系。与跨国流通组织的全球拓展相伴随的是全球劳动力的分化与整合,不计其数的劳动力被纳入到跨国流通组织的全球网点中,与不同层次的劳动力发展强制与同意的合作新形式,是跨国流通组织进行资本积累的源泉。正如卢桑所说,强调劳动过程是马克思的经济分析区别于其他学派的最重要的特征。[1]因此,本文拟在这一背景下,深入探讨跨国流通组织的本国及全球劳动关系,揭示后福特制生产方式下跨国流通组织的资本本性。
一、后福特制生产方式下的全球商业革命
在后福特制生产方式下,由于限制公司发展的诸多因素得以取消,贸易壁垒在全球范围内大幅下降,贸易自由化、金融自由化程度加深,信息技术以及交通运输领域的迅速发展极大地提高了公司在全球范围内集散信息、经营决策以及调动资源的能力和效率,从而掀起了全球并购浪潮,促成了全球商业革命。按照诺兰的观点,这次的全球商业革命具有三个特征:一是基于规模经济与范围经济的跨国公司重组并购浪潮过程中形成的高度产业集中;二是由全球价值链中的核心公司(即“系统集成者”,system integrator)对全球范围内的复杂商业活动进行的计划与协调;三是在系统集成过程中,通过瀑布效应(cascade effect),对价值链的各个层面所产生的集约压力。[2](P2—3)在全球商业革命中,作为系统集成者的核心公司在全球价值链中不断加大的采购力度和不断加强的计划功能使公司的界限变得非常的模糊,而且计划和协调的功能超出了产权法上所界定的公司的界限,公司之间的关系也超出了单纯的价格关系,核心公司和外延公司(external firm)之间形成了牢固的长期伙伴关系。
全球商业革命是一个资本不断优化的过程。在大企业主导的全球企业之间的横向、纵向及综合性并购过程中,分散决策的市场竞争空间逐渐被压缩,从价值链的整体性视角对全部商业活动及其动态的考察成为必然。全球价值链在地理空间上的碎片化与功能集约化的辩证统一过程,事实上就是资本积累模式不断调整的过程,就是资本全球化深度与广度、实体与虚拟扩张的过程。
跨国流通组织作为系统集成者,在全球生产能力过剩的激烈竞争中脱颖而出,开始渗透到产业价值链的上下游,深入到价值链中其他公司的业务活动中,开始涉足于这些公司从长期规划到对日常生产和交付的周密控制中,并通过以大规模订单压低成本、严格的技术与商业标准等控制和协调产业价值链上下游的供应商,促使集约优势在产业链的不同层面开始扩散,形成“瀑布效应”,不断地剥离非核心业务,并购核心业务来优化资产组合,巩固自身在产业链中的核心地位。
跨国流通组织主要通过三种方式来加强其在价值链上的系统集成功能:(1)无中介式供应链。作为价值链的结构化表现形式,大型跨国零售商逐渐绕过批发商,直接从生产厂家订货,从而将其商品采购成本压缩了3%—4%。[3]大部分跨国流通组织在内部建立了全球采购部门,它们只有在与规模较小的、具有显著地方化色彩的生产组织交易以及直接采购效率较低的情况下才使用分销商或中间商。除了缩短供应链,大型零售商还逐步将业务向上游延伸,开始开发自有品牌的产品。流通组织直接参与产品开发和采购,除了使供应链上各个环节的成本变得更加透明外,也大幅度提高了流通组织对整个供应链的控制能力。(2)信息技术的深度应用。先进的信息技术提高了大型流通组织对销售的预测和监控的能力,也大大加强了其对供应链的管理能力。沃尔玛等大型流通组织对信息技术的深度应用和推广是其保持买方市场势力的重要工具。(3)与供应商之间的战略联盟关系。快速响应市场变化的竞争战略,要求大型流通组织与大型生产组织确立战略联盟关系,强强合作,提高企业核心竞争力,外包非核心业务,共同抵御市场风险。
二、跨国流通组织的本国劳动关系
在跨国流通组织中,沃尔玛作为世界财富500强多年的第一名,引起了人们对它的强烈兴趣。在沃尔玛的本国领土——美国,服务业从业人员近几年增长非常快,据2000—2010年美国劳工统计局(Bureau of Labor Statistics)的《职业就业与工资报告》(Occupational Employment and Wages)统计,在此期间,美国制造业就业人数下降了340多万人;商业、金融、医疗保健、教育与培训以及食品提供等职业都增加了100万人左右。在就业人数超过70万的十大细分职业序列中,售货员和收银员分别为430万人、330万人,占据第一名和第二名。[4]
然而流通组织就业的增加只是一个总量概念,如果我们进行个量及结构性分析的话,就会发现跨国流通组织作为资本载体的本国劳动关系的奥秘。据密苏里大学的经济学家巴斯克(Basker)的研究发现,在一个特定的国家,每开一家沃尔玛门店的第二年就能创造出100个零售工作,但是其中有50个会在之后的五年内消失。[5]巴斯克调查了1977年到1999年全国近1800个郡开业的2000家沃尔玛门店,结果发现在沃尔玛开业后的五年内大小商店相继关门,这正好可以解释为什么沃尔玛开业一年后就业锐减。需要注意的是第一年增加的100个岗位远少于一家典型的沃尔玛超市的岗位数量,这说明一些商店很快就退出了市场。研究也考察了沃尔玛的另一个竞争领域——批发业的就业情况变化,发现一旦沃尔玛进入,批发行业就会减少20个岗位。
除了就业变化,还有学者通过对3000个郡的研究发现,在1987年到1999年间那些有很多沃尔玛连锁商场的地区,比起仅有少数或没有沃尔玛商场的地区,拥有更快增长速度(或更慢减幅)的贫穷率。[6]通过比较教育、就业率和人口等因素,研究者还发现,每增加一家沃尔玛分店与0.2%增幅的贫穷率有着统计上的关联。作者认为,在20世纪90年代,较之那些没有沃尔玛的地区,沃尔玛的出现很明显造成了美国家庭贫穷率的上升。作者甚至假设,贫穷的产生有一部分原因来自于在沃尔玛工作的员工们享受的工资,比以前从事的工作还要少。表1是沃尔玛在美国的雇员收入情况。
从表1中我们可以看出,2004年沃尔玛所有雇员的平均年收入是19226美元,如果按小时付薪的话,全职小时制雇员工资为18992美元,兼职小时制雇员为8634美元,平均小时制雇员工资为17285美元。而在一般的零售商中,雇员的平均年收入是24023美元,如果在纽约的话,由于物价等因素,人力资本会更高。对于大型零售商,雇员的平均年收入一般达到24647美元,这显然高于沃尔玛的雇员工资。如果和其他行业的私有企业的员工相比,沃尔玛雇员的工资就更低了,仅相当于其他行业私有企业雇员工资的45%。[7]因此,沃尔玛雇员的平均年收入不仅低于普通的中小零售商、大型零售商,更低于其他行业的大型私有企业雇员,这与沃尔玛连续多年蝉联财富500强之首的身份是不相符的。而这正是纽约人不接受沃尔玛的原因,尽管沃尔玛是世界最大的零售连锁公司,纽约是美国最大的零售市场,但是几十年来,两者井水不犯河水。在纽约人看来,沃尔玛是集恶之大成者:工资过低、侵犯劳工权益、阻挠成立工会、压低供货商价格间接造成血汗工厂,等等。
在沃尔玛内部,即使是职位比较高的员工,与全国其他零售业同等职位的员工工资相比,也是比较低的。如表2所示,无论是销售助理、收银员,还是团队领导、守夜员的工资都低于全国零售业从事此种工作的平均水平。其中,销售助理的平均年收入仅占零售业从事此种工作的全国平均工资的65%,收银员的平均年收入占零售业从事此种工作的全国平均工资的74%,团队领导的平均年收入占零售业从事此种工作的全国平均工资的63%,只有守夜员的工资略低于平均水平,差距不大。
在医疗保险方面,沃尔玛目前在美国有3700多家分店,在美员工人数为130万,但是仅有61万员工享受医疗保险援助,仅占全美员工的47%。沃尔玛在华盛顿州的员工中,仅有20%在领取公共医疗保险援助,其他员工不得不自掏腰包缴纳医疗保险等费用。沃尔玛海外大约200万左右的员工更难享受这种福利。据报道,沃尔玛公司2011年10月21日宣布,为控制医疗保险成本的增长,将缩小对新招聘兼职员工的医保覆盖,对新招聘的每周工作不到24小时的兼职员工将不再提供医疗保险。对于每周工作24小时至33小时的新的兼职员工,公司为其提供的医疗保险将不包含配偶,仍包含子女。[8]与美国其他公司比较,沃尔玛雇员的覆盖比例、对员工所提供的医疗保险的质量都比较低,而员工在医疗保险中需承担的保险费部分却与全国一般大型零售行业员工承担的部分不相上下,相同的支出并没有带来相同的医疗保障,在医疗保障方面的落后行为显然与沃尔玛世界500强之首的地位是不相称的。
在成本导向的作用下,沃尔玛不断削减员工福利,员工的正常权益无法得到保证。由于员工工资过低、缺少足够的医疗保险,员工与公司之间纠纷不断,劳资冲突不断上演,主要体现在加班、非法报复行为、工伤赔偿、种族和性别歧视、童工、残障人士歧视以及供货商和承包商等方面的问题。[9]加班诉讼主要针对公司要求员工在法定时间以外的时间工作,并且不提供法定休息的行为。非法报复行为诉讼主要针对沃尔玛非法对试图组织员工的人进行打击报复,手段主要有非法解雇、监视、恐吓和威胁等。在工伤赔偿方面,华盛顿的劳工关系部门早就发现沃尔玛几次三番地拒绝了员工提交的事故报告或赔偿金支付的要求,他们对要求不作回应,无故拖延支付,过早终止合同,“算错”赔偿金,并且无视受伤员工获得时间损失补偿的权利。种族和性别歧视问题在沃尔玛一直比较突出,沃尔玛常年歧视女性,同样的工作支付给男性员工的薪水要多于女性,并且男性员工比女性员工得到更快的提升。多年来,沃尔玛违反美国残疾人法案的行为层出不穷,面临就业机会均等委员会(EEOC)的多项指控。不仅沃尔玛自己具有大量的雇佣劳动诉讼记录情况,而且超过一半的沃尔玛供货商违反了当地法律甚至是沃尔玛自己的标准,例如使用童工和不能保证工作场所的安全等,三分之一的供货商是“严重”违反法律。
三、跨国流通组织的全球劳动关系
在全球生产网络的拓展中,发达国家大型流通组织纷纷在发展中国家开设新店,利用全球采购系统,整合全球市场空间,把不计其数的国外劳动力纳入到劳动市场的竞争当中。尤其是跨国流通组织相对于跨国生产组织,其在全球整合劳动力的能力更强,由于流通组织所从事的劳动属性,相对于生产组织其对于雇佣工人的技术能力要求较弱,更多的妇女、老人、儿童等低技术水平、弱体力劳动的工人被纳入到跨国流通组织对资本的控制中,雇佣人数增加迅速。图1显示了几个跨国流通组织在全世界的雇佣员工数量,雇佣人数相当可观,如沃尔玛在全球雇佣人数就达到了200万人,家乐福、特易购的雇佣人数也将近50万人。
图1 目前一些跨国流通组织在全世界的雇佣员工数量(单位:万)
资料来源:根据各公司网站数据(2012)整理。
从表面上看,与福特制不同,后福特制的流通组织强调的是让管理和流通体系更具柔性或弹性,以便更好地应对市场竞争。尤其是在流通组织中,流通行为是一种互动服务,通过与消费者的深入而精准的沟通和交流来挖掘利润,工作具有情感、美学色彩,这种互动服务是关键因素。因此,无论雇佣人员自身技术水平如何,跨国流通组织更加立足企业长远发展规划,注重培养具有一定专业技能和充分自主控制权的雇佣劳动者,加强劳动者的个人特质、态度、性格品质或者倾向方面的认同,使企业员工具有相当的自主控制权,以便实现对市场的精准把握和流通过程的快速调整;强调保持与流通相关活动(如设计、顾客服务等)的整体一致性、缩短产品周期以及利用微电子技术来发展企业间网络对适应消费者需求变化的重要性。
然而事实却是,在流通组织与生产组织组成的跨国生产网络中,“微笑曲线”两端高附加值的创新研发和销售服务逐渐集中于中心企业,核心和边缘劳动力结合起来,建立了一个结构化的劳动控制网络,形成工人阶级的分裂和分散化(working-class atomization or fragmentation)。如果说福特主义时代的工人是“大众工人”(mass worker),那么后福特主义时代由于资本的全球化,工人成为“社会工人”或“社会化工人”(social worker or socialized worker)。[10]工人阶级由传统的生产的一体化分散到了社会的各个层面。[11]如果说福特主义时代,工人劳动意味着劳动者与劳动资料的分离的话,则后福特主义时代由于跨国流通组织在全球的布展,工人的劳动被严格地整合进了公司的信息体系之中,并在自主劳动的幻象下受制于自己所在子公司的劳动过程之中。这个劳动过程是由资本的力量策划的,用以打散(decompose)原来的社会主体即大众工人的组织或构成,消解工人的凝聚能力,剥夺工人已获得的利益。例如沃尔玛就被称为“工会公敌”,其严格压缩内部用工成本、冷酷打压工人力量的做法备受诟病。工人阶级的构成在历史的劳资冲突中总是处于不断的解构(the decompositional forces)与重构(the recompositional possibilities)过程中,后福特制也不例外。
一方面,在后福特制中,由于工作性质本身使流通组织对劳动力技术要求不高,工人不需要多少技能就能上岗,跨国流通组织在空间的拓展中大量使用临时工、兼职工。在中心—外围的非对称格局中,跨国流通组织的资本家不断采取行动,通过破坏工人团结、分化工人队伍、摧毁工人组织、粉碎工人反抗等形式,以解构(decompose)工人阶级的构成和力量①。在劳资关系方面,跨国流通组织具有更强的将劳资冲突整合为劳资双方在资方控制下进行“合作”的能力。[12]后福特制下的不同国家和地区的工人更加原子化、分层化、碎片化,核心劳动力群体规模不断缩减,边缘劳动力群体规模急剧膨胀,强资本弱劳工的劳资关系得到了进一步强化。甚至“资方——工人的冲突被转变成了工作组织所导致的竞争与团体内部的斗争。将等级的支配转变为横向的对抗……”,[13]在这种情况下,“个体只不过是执行资本主义关系逻辑”,[13]共同的客观利益在现实中无从发挥作用,因为真正对工人起作用的是他们为企业意识形态所统摄和影响的主观体验的利益,这些利益不但各自殊异,而且和资方主导的企业利益趋向一致。“在垄断资本主义之下,个体精神中抵抗资本主义支配结构的能力却被剥夺了”。[13]
另一方面,跨国流通组织用“电子全景监控”(electronic panopticon)技术来替代直接控制,充当了回归认同形体的角色。由于在产品销售中难以再用机器来规范、控制工人的行为,而且劳动成果的鉴定更加复杂,难以量化,管理者需要用新的方式和手段来实现生产目标。在后福特制管理控制去形体化(disembodying)、员工认同趋于片段化和模糊化的背景下,跨国流通组织的管理者反而需要通过电子全景监控视频画面来监视员工的行为。即使在流通产业发达的英国和美国,“管理层仍然不信任工人。大部分的管理仍然是传统的,控制仍然是工作过程中不可或缺的、关键的要素,不同的是,监督上开始采用各种电子技术”。[14]这种方式不仅没有得到员工的认同,反而招来了员工的极大反感。正是这些破坏工人阶级整体性的措施同时又产生了新一轮的工人斗争,从而形成权力重构的社会历史条件和前提。
这样,后福特制生产方式下跨国流通组织所主张的管理理念和认同的管理实践,如自动化生产、对员工的电子监控、弹性生产团队等,只不过是对福特制进行了一些表面性的粗浅修饰,并没有触及福特制劳动分工的本质。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些新的管理技术或手段加剧了分工的碎片化,强化了对员工的控制,并且实际削弱了员工自治。[15]更具体地说,在跨国流通组织中,传统的规训手段失去了用武之地,但规训的实质丝毫没变,只不过规训的对象不再是员工的行为,而是员工的思想、情感和身份认同。[16]
四、结语
积累过程本身是资本主义生产过程的一个内在要素,后福特制生产方式中的跨国流通组织也不例外。积累过程包含着重新创造出雇佣工人,包含着实现和增大现有资本的手段,这或者是使从前尚未被资本主义生产所支配的那一部分人口,如妇女和儿童,从属于资本,或者是使由于人口自然增长而增多的大量工人从属于资本。进一步分析表明,“资本会根据自己的剥削需要来调节劳动力本身的这种生产,即受资本剥削的人群的生产。所以,资本不仅生产资本,它还生产不断增长的大量工人,即这样一种材料,资本只有借助于这种材料才能作为追加资本发挥作用。因此,不仅劳动在日益扩大的规模上生产着作为资本同自己相对立的劳动条件,而且资本也在日益扩大的规模上生产着自己所需要的生产的雇佣工人。”[17]在这种情况下,劳动概念和执行的分离一样适用于流通组织中的工人,管理部门取得了对流通劳动的绝对控制,劳动者成为一个工具而已,在这些方面,流通组织中的工人与生产组织中的工人并没有任何不同,正如布雷弗曼所言:“零售工作人员大体上成为类似工厂机械操作工那样的人,其类似的程度是任何人从来都想象不到的。”[18]
因此,后福特制生产方式中的跨国流通组织在劳动与资本关系的解构与重构中,资本主义生产体系中的资本逻辑并没有发生变化,“‘资本’是一个社会整体层次上的一种更系统、更规则的异化能力运作的结果。它有规律地选择人类的目标以便和自己的目标(价值的自身价格)一致,并且有规律地约束所有的人类追求,而这与这种非人类的追求是一致的。”[19]后福特制生产方式中的跨国流通组织的全球拓展,使“我们不仅看到了资本是怎样进行生产的,而且看到了资本本身是怎样被生产出来的,资本作为一种发生了本质变化的关系,是怎样从生产过程中产生并在生产过程中发展起来的。一方面,资本改变生产方式的形态,另一方面,生产方式的这种被改变了的形态和物质生产力的这种特殊发展阶段,是资本本身形成的基础和条件,是资本本身形成的前提。”[17]
注释:
①尽管沃尔玛2007年在中国开始建立工会,然而通过这些年来的迅猛发展,建立工会这种方式又何尝不是沃尔玛在中国攻城掠地的一个筹码?对跨国流通组织在中国的大肆扩张及反竞争效应,作者将另撰文论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