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满杂剧选集_古本戏曲丛刊论文

元满杂剧选集_古本戏曲丛刊论文

元人杂剧的选集与全集,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杂剧论文,选集论文,全集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元代的杂剧是中国古代文化遗产的精粹,无论就文学史而言,抑就戏剧史而言,都是受到全世界学术界普遍重视的。

这一份遗产之所以能保存至今,元明两代戏曲家、出版家功不可没。尤其是《元曲选》的编选者臧晋叔,他在出版此书时,在校勘、增补、整理等方面做了大量的工作。现将《元刊古今杂剧三十种》等元人杂剧选集列述如下,先后顺序大抵按成书时代之早晚。各书之优点、缺点亦作一简单之评断。

至于王学奇教授最近出版之《元曲选校注》,当然是一项巨大工程,《河北师院学报》等报刊已有多篇评论文章,但就原作而言,仍是《元曲选》也,所以本文未作专门介绍。由于同一理由,对《元刊古今杂剧三十种》的郑骞校本、徐沁君校本、日本田中谦二领衔的会校本也不专门介绍了。

《元刊古今杂剧三十种》最早予以影印者为日本京都文科大学。是书清代初藏于苏州黄丕烈处,后由上虞罗振玉收藏。收《拜月亭》、《赵氏孤儿》、《任风子》、《看钱奴》、《公孙汗衫记》等三十种,由于属粗劣的坊刻本,虽然是现存最早的元杂剧剧本集,却不能因此而肯定此书一定就保存了元杂剧的原来面貌。

此书在日本出版时,《脉望馆钞校古今杂剧》尚未发现。因有十三种剧本见于《元曲选》,其余十七种则被认为海内孤本,所以王国维在此书序中说:“于是传世元剧,骤增至一百拾有六种。”大部分剧本之唱词均较明刊本诸剧本集为多,宾白均较明刊本诸剧本集为少。如《西蜀梦》等只有唱词而宾白几乎全无。所以也引起了“元杂剧的宾白是谁写的”那些论争。

所用题目正名与明代刊本抄本亦有较多相异之处,此书所收的《关大王单刀会》明刊本标《关大王独赴单刀会》。此书所收《冤报冤赵氏孤儿》明刊本标《赵氏孤儿大报仇》等等,可能在元代已存在异名,也可能在流传过程中剧名产生了变化,尚难作出肯定结论。

《元刊古今杂剧三十种》校刻上的缺点甚多,首先是脱漏。《赵氏孤儿》只有四折,少了写“冤报冤”情节的第五折,《范张鸡黍》、《任风子》等都留了很多空白。其次,曲牌往往杂乱而混淆不清。《合汗衫》把〔小梁州〕及〔么篇〕误作一曲,《铁拐李》把〔快活三〕和〔鲍老催〕连在一起,标〔鲍老催〕,又将〔川拨棹〕、〔七弟兄〕、〔梅花酒〕三曲联用时因不懂曲律,把字数定格全部弄错,第一曲之尾和第三曲之头都划进第二曲了。因此,王国维在序言中所说:“此本虽出坊间,多讹别之字,而元剧之真面目,独赖是以见”,还是有商榷余地的。

正因为此书既是元代刊刻本,但又多讹错,所以现代学者都很重视此书的校勘工作。较早有郑骞《校订元刊杂剧三十种》,稍后有徐沁君《新校元刊杂剧三十种》,均已出版,其学术价值则各有千秋。日本佐贺大学教养部的学报从1987年起陆续刊载《新校订元刊杂剧三十种》,这是一项十分巨大的工程,在田中谦二教授指导之下,由高桥繁树、井上泰山、金文京等一大批中青年汉学家具体进行工作,他们以《古本戏曲丛刊》本为底本,用郑、徐两种校订本以及所有一切现存版本相互参校,每剧之后均有《校记》,是最为详备的一部校订本。

《古名家杂剧》为明·陈与郊编选。据《汇刻书目》此书正集八集,收杂剧四十种,续集五集,收杂剧二十种,应为六十种。今存残本十三种。但《脉望馆钞校古今杂剧》中《古名家杂剧》存残本五十五种,两种残本去其重复者为五十五种。按《汇刻书目》与今存残本统计,原书所收杂剧剧本至少有七十八种之多。

所收元杂剧有关汉卿《窦娥冤》、《谢天香》、《玉镜台》、《金线池》,王实甫《丽堂春》,马致远《汉宫秋》、《青衫泪》、《荐福碑》、《陈抟高卧》、《岳阳楼》、《黄粱梦》,白朴《梧桐雨》,孟汉卿《赓合罗》,郑德辉《倩女离魂》,乔吉《金钱记》、《两世姻缘》等四十二种。编选者对马致远传世作品几乎大部分均收录,对王实甫《丽春堂》似亦较重视,可能是反映了当时剧坛演出与评价之倾向的实际情况。

据近代徐朔方氏之考证,所收《倩女离魂》曲词与《元曲选》相同,《梧桐雨》、《范张鸡黍》曲词与《元曲选》本相异。

此书所收《元曲选》未收剧本有关汉卿《绯衣梦》、罗贯中《风云会》。又贾仲明《升仙梦》、无名氏《赤壁赋》、杨梓《豫让吞炭》、《野猿听经》、《兰采和》、《二郎神》诸剧为其他元杂剧剧本选集所未选录者,均赖是书得以流传。

《息机子元人杂剧选》也叫《古今杂剧选》,为明·息机子选。有作于明万历戊戍(1598)之自序,谓“一代之兴,必有鸣乎其间者。汉以文,唐以诗,宋以理学,元以词曲”。也是认为每一历史时期必有其时代特征之文学形式或学术思想成为光辉遗产。他又说:“则夫理学之所以不能喻,诗文之所不能训且戒者,词曲不有独收其功者乎!”认为词曲的社会功能、社会效益更要超诗文与理学论著。

此书共收元明杂剧三十种,现存残本二十五种,又《脉望馆钞校古今杂剧》保存此书十五种,重复者十一种,实存二十六种。除明人作品一种外,元人作品二十五种。有关汉卿《切鲙旦》、郑廷玉《冤家债主》与《忍字记》、马致远《陈抟高卧》、王子一《误入桃源》、郑德辉《梅香》、高文秀《谇范叔》、李寿卿《度柳翠》、秦简夫《东堂老》与《赵李让肥》、罗贯中《风云会》等,叹息人情浇薄、流露出世思想者较多。

自序还反映了息机子本人曾于少年时在云间(今上海市松江县)曾见何焯收藏之《脉望馆钞校古今杂剧》,拟抄录而未果。而此书所收杂剧剧本均系其友人直接从京中携归。

《阳春奏》为明·黄正位编刻。前有《凡例》,说明选录标准首取“情思深远,词语精工,泪有关风教,神仙拯脱者”。可以说也是从艺术性和思想性两方面着眼的。涉及男女私情,或有较露骨之描写者如《菩萨蛮》、《鸳鸯被》等,则皆被认为“淫奔可厌”,故不入录。编刻者对元杂剧评价较高,认为“杂剧”之名不能登大雅之堂,有鉴于世人能欣赏者不多,一如《阳春白雪》之和者甚寡,故即名之曰《阳春奏》。此书原收元明杂剧三十九种。原书已散佚,仅存卷首之于若瀛万历三十七年(1609)序、《凡例》以及罗贯中《风云会》、马致远《陈抟高卧》、戴善夫《风光好》三种。《古本戏曲丛刊》第四集有影印本。

《古杂剧》也叫《顾曲斋元人杂剧选》。系玉阳仙史选刊,其人为王骥德抑陈与郊,迄无定论。选刊者也以唐诗、宋词、元曲三者相提并论,有鉴于元曲之传世者类多散佚,不似唐诗、宋词传世者多,乃编选是书。他对于当时流行的唱南曲的传奇评价远较唱北曲的杂剧为低,认为数量虽多,但都流于猥鄙,所以此书之选刊也有示范之意。计所收作品有马致远《青衫泪》、《汉宫秋》,关汉卿《玉镜台》、《金线池》、《切鲙旦》,白朴《梧桐雨》,石子章《竹坞听琴》,尚仲贤《柳毅传书》,杨显之《潇湘夜雨》,郑德辉《倩女离魂》、《梅香》,乔吉《金钱记》、《两世姻缘》等,共二十种。刻工精美,每剧均有插图,亦甚典雅。现有《古本戏曲丛刊》影印本流传。

《脉望馆钞校古今杂剧》。脉望馆为明代常熟赵琦美(1563—1624)之书斋名。赵琦美藏有内府本、于小谷本等抄本元杂剧,以及《古名家杂剧选》、《息机子元人杂剧选》等刊本多种,于万历四十二年(1614)开始校订,大约进行了三年多才完成。此书先后经钱谦益、钱曾、季振宜、黄丕烈诸人收藏,散失颇多。1938年郑振铎代卢冀野收购此书时,包括钞本175种,刻本《古今杂剧选》15种,《古名家杂剧选》54种,共242种。

在抄本之中,以内府本为主,占92种,于小谷本32种,另有49种来源不详。其中未见于刊本的有《破窑记》、《五侯宴》、《哭存孝》、《裴度还带》、《伊尹耕莘》、《三战吕布》、《黄鹤楼》、《千里独行》等,都是第一次发现,至为珍贵。又如《关大王独赴单刀会》,较曲文残缺之元刊本《关大王单刀会》完整,使得整个故事的情节、脉络清晰。这一批钞本的发现,对参校所存所有刻本有十分重要的作用。

内府本在每剧之末,附有“穿关”,例如《裴度还带》之“穿关”如下:

头折 王员外 一字巾 圆领 绦儿

三髭髯 旦儿 鬏髻 手帕

比甲袄儿 裙儿 布袜 鞋

家僮 纱包头 青衣 褡膊

正末裴度 散巾 补纳直身

绦儿 三髭髯

……

把剧本上演时每一角色所用服装、发式以及必要的道具都一一注明,为明代宫廷演出之舞台美术提供了详尽的资料。

赵琦美的校订工作决不仅仅限于曲文的正误增删,也涉及作者与剧名等方面:于宫大用《范张鸡黍》跋云:“于本作费唐臣”。至于将罗贯中《风云会》列为无名氏作品,110折无名氏作品之先后皆依《太和正音谱》之顺序。说《伊尹耕莘》的文字不像郑德辉的作品,说《博望烧屯》笔气老干等等则都是带有较多的评论成分。

赵琦美将所藏杂剧全部钞校完毕后,打乱了钞本、刊本,而完全依照《太和正音谱》所列顺序重加编排,使之成为一部体例基本统一的元杂剧剧本集。其中有少量明人作品,他也尽可能地作了区分与说明。全书已由《古本戏曲丛刊》收进第四集公开发行。

又其中部分剧本曾由王季烈于1941年编辑出版,定名为《孤本元明杂剧》。

《孤本元明杂剧》为近代王季烈编选。系根据《脉望馆钞校古今杂剧》传世之269种加以筛选,筛已见于《元曲选》及其他刊印本者94种,彼此重复者4种,实际为144种。其中明刻本6种,余皆为明抄本。因所选均为未见于《元曲选》者,故称之为“孤本”。收王实甫《破窑记》、关汉卿《单刀会》、《裴度还带》、《哭存孝》、《五侯宴》、《陈母教子》、白朴《东墙记》、高文秀《渑池会》、《襄阳会》、《赵元遇上皇》等,作者属元人而可考者凡24种,作者属元人而姓名无考者13种。明人作品作者可考者有朱权之《卓文君》、《冲漠子》、周宪王《灵芝庆寿》、《十长生》、《神仙会》、《赛骄容》、《海棠仙》等等十一种,余外均为明人作品,作者无考。全书目次基本上按清初钱曾也是园收藏时之目次,稍有调整。原本无标点而有正字衬字之分,刊本已加以断句,正字衬字则保存原来面貌,仍予分列。凡未分折者一律予以分折,楔子未分开者亦分开,以示体例之统一。原有赵清常之校记,王季烈即据以改正错讹或转引进为注释。卷首有序文,指出臧晋叔之《元曲选》选录允当,所遗珠玉不多,前贤对臧氏之指责有以耳代目之嫌。又提出古今论曲者对关汉卿之推崇固多,但实际成就仍以王实甫较关汉卿为高之论点。至于抄本衬字较刻本为多,王季烈认为非原作者之笔,伶工演唱时所增,虽不通顺,亦可证明其确为场上之曲。而《元曲选》所不取之“拿妖捉怪、奉棒跌打诸剧”虽不为文人学士称赞,反映当时民间风尚则仿佛如见,自有可取之处,故存其旧。此书1939年由商务印书馆出版,为线装32册。1957年中国戏剧出版社据原书纸型重印,改为精装4册,每册包括原线装本4册在内。此书在《古本戏曲丛刊》第四集之《脉望馆钞校古今杂剧》出书之前的三四十年之间,对元杂剧的研究与流传起了一定的作用。

《古今名剧合选》为明·孟称舜选刊。有崇祯六年(1633)刊本。孟氏有自序,认为元代设十二科以取士,所以士人都学写杂剧以求进取,而明代的科举考八股文,所以不再出现优秀的杂剧剧本。这一看法比较独特。至于北曲与南曲之优劣,他对南曲仅仅赞扬《幽闺记》、《琵琶记》,对北曲则推崇备至,认为“妙处种种不一”。正因为如此,所以他才选辑而刊行此书。所选剧本对文学性与舞台性都很重视,专尚音律而文词不佳者他也不选录。

他所接触的元杂剧剧本,臧晋叔的《元曲选》是一个主要的来源,此外还有一百十种。一共选了五十六种,其中元杂剧三十四种,占十之六。他自称占十之七,不准确。

孟称舜十分欣赏宋人论词者把柳永、苏东坡分别推为婉丽与雄爽两种风格的代表人物的观点。既然“曲本于词”,他兼取“清新绵邈”、“感叹伤悲”、“富贵缠绵”、“惆怅雄壮”、“飘逸清幽”、“旖旎妩媚”、“凄怆怨慕”、“典雅沉重”的作品,而分其类为二:风格上接近“杨柳岸”、“晓风残月”的编入《柳枝集》;风格上接近“大江东去”、“一樽还酹江月”的编入《酹江集》。

《柳枝集》系孟称舜《古今名剧合选》之一。包括关汉卿《金线池》、《玉镜台》、马致远《青衫泪》、郑德辉《倩女离魂》、《梅香》、白朴《墙头马上》、尚仲贤《柳毅传书》、乔吉《金钱记》、《扬州梦》等元人杂剧十六种。其中《二郎神收猪八戒》为杨景言《西游记》之第四折。另谷子敬《城南柳》等十种为明人杂剧剧本。此书与其他刊本不同,剧本均有孟称舜批语,他对郑德辉、乔吉两人评价甚高,关于《倩女离魂》的第二折〔斗鹌鹑〕〔紫花儿序〕诸曲,写倩女之魂追赶王生而诉离别与思念之苦,他认为“恍恍惚惚夜行光景胜过《会真·惊梦》一折。”又认为《扬州梦》之美,一如“太真妃出浴华清”,既美艳动人,又有秀质幽致。《青衫泪》之评语为“《琵琶行》酸楚悲怨,千古称绝。有此辞不可无此剧,其才情自已相敌也”。把文学史早有定论的白居易的诗歌和此剧相提并论,而且明确指出两位作者两部作品的“才情”是无分轩轾的。《二郎神收猪八戒》有批语曰:“吴昌龄尝拟作《西厢记》,会王实甫《西厢》成,见之,知不能胜,乃作《西游记》。”把作者误定为吴昌龄,吴昌龄拟写《西厢记》一事也无确切根据。

《酹江集》系孟称舜《古今名剧合选》之一。包括关汉卿《窦娥冤》、马致远《汉宫秋》、《荐福碑》、《任风子》、白朴《梧桐雨》,郑德辉《王粲登楼》、秦简夫《东堂老》等十八种。另有十二种为明人所作杂剧。他在批语中对《梧桐雨》与《汉宫秋》作了比较和研究,谓“格套既同,而词华亦足相敌。一悲而豪,一悲而绝。一如秋空唳鹤,一如春月啼鹃。使读者一愤一痛,淫淫乎不知泪之何从。固是填词家巨手也”。在当时,这种赏析的视角与方法都是相当新颖的。评康进之《李逵负荆》“至其摹像李山儿半粗半细,似呆似慧,形景如见。世无此巧丹青也。描写黑厮一派天趣,妙,妙。”从人物形象的塑造有所对比,也有“一派天趣”之妙。此书对《王粲登楼》给予了最高评价,谓“雄放处似非马东篱诸公之敌,而秀气干云,冷焰惊人,可为空群鹤立者矣!”最为引人注意的,是他对王实甫的《丽春堂》的评价高出于《西厢记》之上,谓“此曲较《西厢》好,为雄俊而本色固在”。他所以如此立论,有一个“创起者难为力,踵美者易为工”的理论依据,他承认《西厢记》是“绝唱”,但是认为首先应归功于董解元《西厢记诸宫调》,没有这个蓝本,王实甫就很难达到这一水平。相似论点,明清曲论家也谈到过,但没有孟称舜这样强调。

《元曲选》一名《元人百种曲》。为明·臧懋循(晋叔)编。这一百种剧本的来源有刊本与藏本两大类:采自李开先《改定元贤传奇》、陈与郊《古名家杂剧》、息机子《古今杂剧选》诸书者,约七十余种。采自其亲戚湖北麻城刘承禧家藏之宫廷御戏监抄本者,约二十余种。但是都经过他本人整理加工,所以宾白都齐全,体例也统一。在元杂剧剧本集中是影响最为广泛的一部分。

此书所收《陈州粜米》、《争报恩》、《来生债》、《虎头牌》、《冻苏秦》、《秋胡戏妻》、《神奴儿》、《谢金吾》、《伍员吹箫》、《救孝子》、《昊天塔》、《灰阑记》、《东坡梦》、《抢妆盒》、《冯玉兰》等十五种为孤本。所收《赚蒯通》、《杀狗劝夫》、《张天师》、《燕青博鱼》、《朱砂担》《小尉迟》等亦较少流传。因此《元曲选》对保存并传播元杂剧这份珍贵文化遗产是有重大贡献的。

臧氏为《元曲选》作序两篇,认为“元曲妙在不工而工,其精者采之乐府,而粗者杂以方言”,其文学性、音乐性均较南戏、传奇为高。并认为明代汪道昆、徐文长诸人之杂剧或失之于柔靡,或失之鄙陋,均未能达到元杂剧之水平。但他提出“元取士有填词科,若今括帖然,取给风檐寸晷之下”、“元以曲取士,设十有二科”之说,却是中国戏曲史上一大悬案,究竟元代是否以曲取士,三百年来,学术界的看法十分分歧,很不一致。

《元曲选》的整理加工相当精密,可以看出编选时广泛参用了各种版本,择善而从。一般来说,对韵律非常注意,在唱念上不可省却的衬则予以添加,曲牌的前后顺序的调整以及审慎的增补和删除,都是较其他元杂剧剧本集为优的地方。缺点当然也不少,他没有明确说明每一个剧本的底本,也没有一篇详尽的校勘记,可供研究之用。尤其误收了六种明代初年的作品,应该说是他的粗疏所致。

三百多年来,尤其是近百年来,《元曲选》曾由商务印书馆、世界书局、中华书局一再重印。国外翻译《赵氏孤儿》、《窦娥冤》诸剧也都是根据《元曲选》本而译成外文的。

王国维曾以明初写本与《元曲选》本之《疏者下船》作比较,认为《元曲选》本为佳,所以在《元曲选·跋》中赞扬“晋叔之功大矣!”孙楷第《也是园古今杂剧考》对《元曲选》则基本上持否定态度。隋树森《元曲选·校订说明》与徐朔方《臧懋循和他的〈元曲选〉》立论都比较持平,对《元曲选》都给予高度评价。

《元曲选外编》系现代隋树森编,凡《元刊古今杂剧三十种》、明刊《古名家杂剧》以及《脉望馆钞校古今杂剧》等剧本集所收而《元曲选》未收诸剧均已收录。所收《西厢记》则为明末凌蒙初刻本。全书包括关汉卿《双赴梦》等二十三个作家的剧作41种,无名氏剧作21种,共62种。编者自谓:“编印这部书的企图是想使读者得到《元曲选》和本书,就等于拥有现存全部整本的元人杂剧。”作者划时代之标准均依据《元曲选》与《孤本元明杂剧》二书,二书定为元人作者则收录之。作家作品排列之先后顺序,基本上按照曹楝亭本《录鬼簿》、天一阁钞本《录鬼簿续编》及明初朱权之《太和正音谱》。凡原剧未分楔子与折数者,或分折不恰当者均重为分折,未注宫调者则注宫调,错别字十分明显者亦均已改正。在剧本的体例与版式的格局上与《元曲选》保持了一致。于1959年9月初版,后来曾多次重印。

至于元人杂剧的全集,到目前为止,仅有两种:早在1935年至1936年,卢前于上海杂志公司编辑出版了《元人杂剧全集》,列为该公司的《中国文学珍本丛书》第一辑中的一种。收了杂剧77种与残本22种。因为当时《脉望馆钞校本古今杂剧》尚未发现,所以所谓“全集”实际上只是《元刊古今杂剧三十种》、《元曲选》两本书,再加上赵景深的《元人杂剧钩沉》而已。而且没有写出校勘记,所以其价值是很有限的。

又台湾曾有杨家骆主编《全元杂剧》,因为杨家骆是辞书学家,对元人杂剧向无研究,当时台湾与大陆处于完全隔绝的状态,他也无法充分使用我们建国以来对元曲研究、出版方面的成果与信息。所以也是很不理想的。

王季思领衔而由中山大学黄天骥、苏寰中、吴国钦诸教授合力完成的《全元杂剧》,是国家的重点项目,在编排、校勘、体例等方面,事先都作了充分的研究,而且征求了国内外专家学者们的意见,相信定会达到完美的要求。从而使元人杂剧有了一部既详备而又校注谨严的名副其实的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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