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理念:功利主义与理想主义的张力_功利主义论文

大学理念:功利主义与理想主义的张力_功利主义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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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G64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0138(2011)03-0074-04

所谓大学理念,说到底就是关于大学的最根本的价值观念,包括有关大学办学的目的、动力、意义、价值和使命等。一般说来,大学理念如同科学理念一样,[1]包含两个最深刻的维度:一是功利主义的维度;二是理想主义的维度。尽管这两个维度代表着两种非常不同的价值观,但是,它们对于大学与社会的健全发展都是至关重要和不可或缺的。深入探讨功利主义和理想主义的价值观对于大学与社会的意义、作用及其局限,使二者保持“必要的张力”,不仅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而且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功利主义的价值观是大学理念中最重要的维度之一。大学是社会的产物。大学的产生、成长和发展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社会的需要,特别是经济和技术等功利上的需要。可以说,“功利”是联结大学与社会的重要纽带:大学在推动社会进步的同时,也从社会那里获得了巨大的推动力;在为社会实现其功利价值的同时,也在实现着自己的功利价值。功利主义的价值观对于大学与社会的发展,有以下三个方面的重要意义和作用:

其一,从根本上突破并超越“为大学而大学”的狭隘大学观,使大学走出自我封闭的“象牙塔”,面向社会及其需要,特别是面向经济建设的主战场,从而在推动社会的进步和发展的同时,也促进大学自身的进步和发展。

在功利主义的视野中,大学的根本目的和使命似乎不是为了大学本身,而是为了整个社会。用培根的话来说,那就是“把新的发现和新的力量惠赠给人类生活”。[2]虽然培根的这句话是针对科学而言的,然而,用它来表述功利主义的大学观显然同样贴切。

尽管功利主义的大学观有诸多偏颇和缺陷,但是,它的确有其无可争议的合理性。首先,大学与社会的关系无论如何都是难以回避的。这里包含两个问题:一是大学不可能在真空中成长,它必须扎根并依靠于社会。没有社会的认可和支持,大学恐怕连生存都成问题。二是同“惠赠给人类生活”这个宏大目标和使命相比,大学的确难以列举比之更为宏大而重要的目标和使命了。离开这个宏大目标和使命,任何大学都将变得过于狭隘并失去其最根本的意义。其次,纵观世界大学理念发展史,的确存在着一种从理想主义向功利主义演变的潮流。在1852年,纽曼将大学看做是一个“提供博雅教育”和“培育绅士的地方”;到了19世纪末,德国大学将大学定位于从事“创造性学问”的“研究中心”;而到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当代颇具领先地位的美国大学已经变成地地道道的“知识工业的重镇”。[3]如果说,以纽曼和洪堡为代表的大学理念还是以理想主义的价值观为主导的话,那么,在当代颇具领先地位的美国大学那里,功利主义的价值观已经处于绝对的主导地位。功利主义大学观不仅揭示了大学的根本目的和使命,而且提供了一种大学办学模式及其动力机制,这就是功利主义的“服务站”模式。

其二,从根本上突破并超越“为学术而学术”的狭隘学术观,使学术摆脱自我封闭的“经院哲学”的模式,面向社会,面向实际,面向活生生的人类生活,特别是在解决重大现实问题的过程中寻找理论的增长点,从而在推动社会的进步和发展的同时,也促进学术自身的进步和发展。

功利主义的大学理念不仅蕴含一种功利主义的大学观,而且还蕴含一种功利主义的学术观。于是,它不仅反对以大学为本的观念,而且反对以学术为本的观念。在功利主义的视野中,无论是大学,还是学术,他们都不是最根本的目的,因此,不应以大学或学术为本。大学最根本的目的是为了社会,为了人类生活,因此,应当以社会为本,以人类生活为本。相对于服务整个社会和人类生活这个根本目的而言,无论是大学还是学术,充其量都只是一种“工具”或“手段”,并不具有根本性的意义。

尽管功利主义的学术观也有诸多偏颇和缺陷,但是,它的确同样具有无可争议的合理性。首先,它将学术同整个社会和人类生活紧密地联系起来,无疑为学术与社会的良性互动和共同进步,指明了一个正确的方向。一方面,学术不应脱离社会和人类生活,与“惠赠给人类生活”这个宏大目标相比,“为学术而学术”的确显得过于狭隘而苍白;另一方面,学术也不能脱离社会和人类生活,否则,学术将变成无源之水和无本之木,从而陷入“经院哲学”的死胡同。其次,学术观与大学观是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的。如果说,大学观存在着一种从理想主义向功利主义演变的潮流的话,那么,学术观,特别是科学观更是如此。正是自近代以来世界学术观特别是科学观朝着功利主义演变的潮流,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并决定着大学观同样朝着功利主义演变,并最终使得大学变成社会的“服务站”。反之,大学的功利主义取向又进一步大大强化了学术的功利主义倾向。

其三,从根本上突破并超越“为教育而教育”的狭隘教育观,使教育摆脱自我封闭的“从书本到书本”的模式,面向社会,面向实际,面向活生生的人类生活,特别是通过强化理论与实践相结合,为社会培养大批创新型人才,从而在推动社会的进步和发展的同时,也促进教育本身的进步和发展。

功利主义的大学理念不仅蕴含一种功利主义的大学观和学术观,而且还蕴含一种功利主义的教育观。与功利主义的大学观和学术观相呼应,功利主义的教育观也将服务于整个社会和人类生活作为根本目的,而把教育当做实现这一根本目的的“工具”和“手段”,因而教育本身也不具有根本性的意义。

尽管功利主义的教育观又有诸多偏颇和缺陷,但的确也有其无可争议的合理性。首先,教育同整个社会和人类生活是不可分割地联系在一起的。一方面整个社会的进步和人类生活的繁荣需要依靠良好的教育。教育理应服务于整个社会和人类生活这个大目标。同这个宏大目标相比,“为教育而教育”也同样显得过于狭隘而苍白;另一方面,教育也需要深深地扎根于整个社会和人类生活,否则,便缺乏深厚的根基和必需的实践经验,同样变成无源之水和无本之木,从而陷入“经院教育”的死胡同。其次,与大学观和学术观的演变相呼应,教育观也存在着一种从理想主义向功利主义演变的潮流。正是功利主义的大学观、学术观和教育观三者的有机结合,使得当今之大学带有异常强烈的功利主义色彩,成为社会的名副其实的“服务站”。

理想主义的价值观也是大学理念中最重要的维度之一。尽管大学不能、也不可能脱离社会,但是,大学有其独特的理想和追求,因而有其相对独立性。从某种意义上说,大学本身也是一个特殊的社会,是一个与现实社会非常不同的理想社会,因而具有很强的理想性。如果说,“功利”是一条联结大学与社会的重要纽带的话,那么,“理想”又是一条联结大学与社会的重要纽带。前者联结的是经济和技术层面;后者联结的是文化和精神层面。大学在用“理想”提升自己的文化和精神高度的同时,也提升了整个社会的文化和精神高度;在用“理想”引领自身进步的同时,也在引领着整个社会的进步。理想主义的价值观对于大学与社会的发展,也有以下三个方面的重要意义和作用:

其一,从根本上突破并超越狭隘的功利主义大学观,使大学坚守自己的理想、信念和精神境界,保持一种神圣、宁静和纯洁,提升形而上的高度和深度,从而在追求真善美崇高理想和理想生活的同时,也为社会扬起了理想的风帆,提升了文化和精神文明的高度。

如果说,功利主义的大学观主要从大学的外部和形而下层面,来理解大学的动力、目的、使命、意义和价值的话,那么,理想主义的大学观则主要从大学的内部和形而上层面,来理解大学的动力、目的、使命、意义和价值。前者侧重立足社会,强调的是功利,试图通过知识和技术在推动社会进步的同时,也从社会那里获得对大学的支持;后者则侧重立足大学,强调的是理想,试图通过文化和精神在推动大学进步的同时,也引领整个社会的进步。

尽管理想主义的大学观也有诸多偏颇和缺陷,但是,它的确有其无可争议的合理性。首先,虽然大学必须根植于社会,但是,大学毕竟有别于社会。它同社会最根本的区别就在于理想性。也就是说,它所营造的是理想社会和理想生活。离开理想性,将其等同或同化于现实的社会,大学就会失去其本质和应有功能。更进一步说,虽然“功利”是联结大学和社会的重要纽带,但是,二者之间的联系不应只是形而下的。除了形而下层面以外,大学和社会更应有形而上层面的联系,那就是理想、文化和精神层面的灵魂与灵魂之间的联系。显然,这种理想性的联系要比单纯的功利性的联系更具有深邃的意义。其次,理想主义大学观要比功利主义大学观更具有悠久的传统。从洪堡认为“大学代表自由和纯粹”,[4]到纽曼强调“博雅教育”的大学理念,再到雅斯贝尔斯将大学定位于“学术性之教学”、“科学与学术性研究”和“创造性之文化生活”三位一体的以追求真理为使命的社会,等等,[5]几乎都称得上是理想主义大学观的典范。尽管纵观世界大学发展史,存在着一种从理想主义向功利主义演变的潮流,但是,理想主义的大学观依然有着十分重要的地位。有学者甚至认为,“一部世界大学的发展史可说是一部争学术独立自由的历史。”[6]理想主义大学观不仅揭示了大学的根本目的和使命,而且提供了一种颇有精神高度的办学模式及其动力机制,这就是理想主义的“精神高地”模式。

其二,从根本上突破并超越狭隘的功利主义学术观,使学术走向深刻、神圣和高远,拒绝肤浅、平庸和低俗,不断提升思想和精神的高度和深度,大力推进重大理论创新,从而在不断攀登世界学术高峰的同时,也给社会以创新的氛围、奋斗的精神和向上的力量。

同功利主义的学术观相对立,理想主义的学术观坚持“为学术而学术”以及学术为本和学术至上的价值理念。其中有两个非常值得关注的要点:一是强调学术的内在价值高于其外在价值。学术的动力、目的、意义、价值和使命首先在于学术本身,而不是在于外在的功利和有用性;二是强调学术的外在价值也不仅仅只是局限于影响社会的形而下的功利和有用性,更为重要的是,还有推动社会进步的形而上的思想、精神和价值理念。

尽管理想主义的学术观也有诸多偏颇和缺陷,但是,它的确同样具有无可争议的合理性。首先,学术确有其内在的价值。正如爱因斯坦所说的,“科学是为科学而存在的,就像艺术是为艺术而存在的一样。”[7]离开其内在的价值,仅仅用外在“功利”来解释学术的动力、目的、意义、价值和使命,显然是非常肤浅而偏颇的。而且,从学术的内在的价值看,它在本质上恰恰是无功利的。如果带着狭隘的功利心从事学术,就不可能产生真正意义上的大师或大家。其次,即便从外在价值看,学术的价值也是全方位的,既有形而下技术和功利层面的价值,又有形而上思想和精神层面的价值,二者对于推动社会的进步都起着不可或缺的重要作用。

其三,从根本上突破并超越狭隘的功利主义教育观,使教育摆脱单一而肤浅的工具主义模式,关注活生生的人,关注人的精神世界,关注人的全面发展,给人以充分的培养和教育,从而在大力培养全面发展的人的同时,也推动着社会的全面发展。

同功利主义的教育观相对立,理想主义的教育观坚持“为教育而教育”以及教育为本和教育至上的教育理念。其中也有两个非常值得关注的要点:一是强调教育的内在价值高于外在价值。教育的动力、目的、意义、价值和使命首先在于教育本身,而不是在于外在的功利和有用性;二是强调教育的外在价值也不仅仅只是局限于影响社会的形而下的功利和有用性,更重要的是,还有推动社会进步的形而上的思想、精神和价值理念。

尽管理想主义的教育观也有诸多偏颇和缺陷,但是,它的确同样具有无可争议的合理性。首先,教育当然有其重要的内在价值。这种内在价值就是强调对人的充分培养和人自身的全面发展,而不是强调教育和人是否有外在的功利价值。如果说,功利主义教育观倾向于将教育并最终将人当做工具和手段的话,那么,理想主义教育观则倾向于将教育并最终将人本身当成目的。从这个意义上说,后者显然更符合以人为本的精神。其次,教育的确在本质上是一种文化,是一项文化事业,因而对社会来说,它具有很强的文化功能和文化价值。这种文化功能和文化价值并不是仅仅靠强调形而下功能和价值的功利主义所能概括的。它主要通过为社会培养和输送一批又一批有文化的和全面发展的人,从而推进社会的文化进步和全面发展。因此,理想主义的教育观对教育的社会功能和价值所做的形而上的定位,显然是有道理的。

当然,理想主义大学观同理想主义学术观和理想主义教育观三者是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的。理想主义大学观的“精神高地”模式,给了理想主义的学术观和教育观以必不可少的实践和发展空间;反之,正是理想主义的学术观和教育观的价值导向并付诸实践,大学才有可能真正成为整个社会的“精神高地”。

综上所述,功利主义和理想主义的大学理念为我们分别树立了两种非常不同的大学观、学术观和教育观,从而构建了两个非常不同的大学模式:前者树立的是功利主义的大学观、学术观和教育观,构建的是集功利主义大学观、学术观和教育观为一体的作为社会“服务站”的大学模式;后者树立的是理想主义的大学观、学术观和教育观,构建的是集理想主义大学观、学术观和教育观为一体的作为社会“精神高地”的大学模式。这两种非常不同的大学观、学术观和教育观以及大学模式具有极其鲜明的典型性。他们从非常不同的角度深刻地揭示了大学的本质及其动力、目的、意义、价值、使命和评价标准。

这两个非常不同的维度,无论对于推进大学的发展,还是推动社会的进步,都是至关重要的和不可或缺的。对于当今“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和加快推进现代化建设的中国来说,尤为如此。

一方面,“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和加快推进现代化建设,在很大程度上属于经济和物质文明建设的范畴,至少经济建设是基础,是所有建设的重中之重。没有强有力的经济建设做基础,“小康社会”和现代化就无从谈起。因此,大学理应充分发挥作为社会的“服务站”的作用,面向经济建设的主战场,从而从经济和技术层面大力推进“小康社会”和现代化建设。这对大学来说,也是一种莫大的机遇和挑战,在很大程度上考验大学是否真正具有硬实力,能否真正崛起。这是大学所必须注重和强调的“功利”的维度。

另一方面,“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和加快推进现代化建设,不只是属于经济和物质文明建设的范畴。除了经济和物质文明建设之外,还有大力推进文化和精神文明建设的重要任务。缺乏应有的文化和精神文明的高度,“小康社会”和现代化同样也是难以实现的。因此,大学理应充分发挥作为社会的“精神高地”的作用,以崇高的文化和精神引领社会,从而从文化和精神层面大力推进“小康社会”和现代化建设。这对大学来说,更是一种神圣的职责和使命,也在很大程度上考验大学是否真正具有软实力,能否真正崛起。这是大学所必须注重和强调的“理想”的维度。

当然,无论是功利主义的维度,还是理想主义的维度,都有其各自难以克服的局限和偏颇。

一方面,如果一味地或过度地强调功利主义的维度,而消解或排斥理想主义的维度,那么,大学就会变成缺乏精神高度的纯粹或过度功利化的“服务站”;学术将逐渐失去精神高度,走向平庸、浮躁和过度功利化,变成纯粹商业和功利社会的附庸;教育同样也将逐渐失去精神高度,走向刻板、僵化和过度功利化,倾向于将人变成纯粹商业和功利社会“有用的工具”。更进一步说,社会的高度功利化将促使大学的过度功利化;反之,大学的过度功利化也将对社会的过度功利化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于是,大学与社会的互动关系将陷于过度功利化的恶性循环之中。无疑,随着整个社会功利主义浪潮的日趋强盛,大学的过度功利化的确成为当今时代一个非常值得反思的重要问题。

另一方面,如果一味地或过度地强调理想主义的维度,而消解或排斥功利主义的维度,那么,大学就会变成坐而论道且严重脱离实际的纯粹或过度理想化的“精神高地”;学术将严重脱离实际,变得过度空洞、抽象和教条,甚至重新陷于类似“经院哲学”的死胡同;教育同样也将严重脱离实际,走向本本主义、教条主义和形式主义,倾向于将人变成只会读书和高谈阔论但不会实践和应用的学究。更进一步说,大学的过度理想化不但同现实的社会格格不入,而且由于严重脱离生活实际,最终也无法引领社会,起到作为社会的“精神高地”的作用。尽管在当今时代功利主义占有绝对的主导地位,然而,大学的过度理想化的倾向和现象还是存在的。这也是一个非常值得反思的重要问题。

要使大学健全地发展,进而推动社会健全地发展,并使二者之间能够良性互动,就需要在功利主义和理想主义两个维度之间保持“必要的张力”。所谓“必要的张力”,主要包括以下三层涵义:

第一层涵义是牵制。也就是说,通过“必要的张力”,使功利主义和理想主义两个维度相互牵制,从而保持恰当的平衡,以防二者各自走向极端。从某种意义上说,功利主义和理想主义这两个维度构成一对矛盾:功利主义维度强化,势必导致理想主义维度弱化;反之,理想主义维度强化,势必导致功利主义维度弱化。这就需要根据实际情况,恰当地利用这种牵制关系,在二者之间把握好度。

一般说来,对于大学而言,既不能把它变成过于功利化的“服务站”,又不能把它变成过于理想化的“精神高地”。要用“服务站”模式牵制“精神高地”模式,同时又用“精神高地”模式牵制“服务站”模式。对于学术而言,既不能把它变成过度功利化的“工具”,又不能把它变成过度理想化的“牛角尖”。要用学术的“功利性”牵制学术的“理想性”,以防学术脱离实际,变成某种“经院哲学”;同时又用学术的“理想性”牵制学术的“功利性”,以防学术走向肤浅和平庸,变成某种“操作经验”。对于教育而言,既不能用过度功利化的教育培养过度功利化的人,又不能用过度理想化的教育培养过度理想化的人。要用教育的“功利性”牵制教育的“理想性”,以防教育脱离实际,将人培养成某种对社会无用的“精神贵族”;又要用教育的“理想性”牵制教育的“功利性”,以防教育走向肤浅和平庸,将人培养成某种缺乏思想和精神高度的“有用的机器”。

第二层涵义是互补。也就是说,通过“必要的张力”,让功利主义和理想主义两个维度相互弥补,以克服和纠正各自的缺陷和偏颇,从而达到新的平衡。功利主义维度和理想主义维度这对矛盾,既有相互排斥的一面,同时又有相互吸引的一面。所谓相互吸引,主要就是指双方具有很强的互补性。确切地说,功利主义维度若适当地吸纳理想主义的元素,不但不会削弱功利主义的价值和功效,反而能够增强功利主义的价值和功效;反之,理想主义维度若适当地吸纳功利主义的元素,同样不但不会削弱理想主义的价值和功效,反而能够增强理想主义的价值和功效。

一般说来,对于大学而言,作为社会“服务站”的功利主义模式需要作为社会“精神高地”的理想主义元素加以弥补,这样不但不会削弱“服务站”的地位和作用,反而有助于加强“服务站”的地位和作用;反之,作为社会“精神高地”的理想主义模式也需要作为社会“服务站”的功利主义元素加以弥补,这样不但不会削弱“精神高地”的地位和作用,反而有助于加强“精神高地”的地位和作用。对于学术而言,功利主义强调的学术的功利性和工具性需要理想主义强调的学术的思想性和精神性元素加以弥补,这样不但不会削弱学术的功利性和工具性,反而有助于拓展其宽度和深度;反之,理想主义强调的学术的思想性和精神性也需要功利主义强调的学术的功利性和工具性元素加以弥补,这样不但不会削弱学术的思想性和精神性,反而有助于强化其现实的基础和力量。对于教育而言,功利主义所强调的功利化教育需要理想主义所强调的理想化教育的元素加以弥补,否则,缺乏思想和精神高度;反之,理想主义所强调的理想化教育也需要功利主义所强调的功利化教育元素加以弥补,否则,缺乏现实和实践意义。

第三层涵义是融合。也就是说,通过“必要的张力”,使功利主义和理想主义两个维度相互融合,从而最大限度地推进大学健全地发展,进而最大限度地推进社会健全地发展。如果说,功利主义更多地代表着形而下的层面,那么,理想主义则更多地代表着形而上的层面;如果说,功利主义更多地代表着功利和技术层面,那么,理想主义则更多地代表着精神和文化层面;如果说,功利主义更多地应对的是物质文明层面,那么,理想主义则更多地应对的是精神文明层面;如果说,功利主义更多地代表着“脚踏实地”的层面,那么,理想主义则更多地代表着“仰望天空”的层面。因此,功利主义和理想主义两个维度的关系,不仅是相互牵制和相互弥补的关系,更重要的是相互融合的关系。

总的说来,对大学而言,既要成为社会的“服务站”,又要成为社会的“精神高地”,更要将二者融为一体:成为既具有思想和精神高度的“服务站”,又具有强大服务功能的“精神高地”。对于学术而言,既要重视其功利和技术层面,又要关注其思想和精神层面,更要使二者融为一体:让更多具有思想和精神高度的成果转化为现实的生产力,同时让现实的生产力更多地体现思想和精神的高度。对于教育而言,既要培养“脚踏实地”对社会有用的人,又要培养“仰望天空”对未来有理想的人,更要将二者融为一体:培养既“脚踏实地”又“仰望天空”、既有理想又有才干的全面发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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