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唯物史观体系的思考_历史唯物主义论文

对唯物史观体系的思考_历史唯物主义论文

对历史唯物主义体系问题的思考,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历史唯物主义论文,体系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B03 [文献标识码]A

历史唯物主义是马克思主义的科学社会历史观。谈到它的体系问题,情况很复杂,认识颇不一致。本文对此及有关问题谈点粗浅看法。

19世纪40年代,马克思恩格斯通过巨大的科学研究和参加革命实践,解决了使他们极度苦恼的疑问,发现了唯物史观,这是他们一生中第一个也是根本性的发现。并通过把它应用于解决各种复杂的理论和实践问题令人信服地证明了历史唯物主义的科学性、真理性和革命性。对此,我们必须给予充分的肯定,应当深刻认识这一点。但就历史唯物主义自身说来,马克思恩格斯生前没有写一部象《资本论》那样系统的历史唯物主义专门的逻辑性的著作,《资本论》提供了一门科学应有的逻辑体系的光辉范例。作为逻辑体系即概念、判断和推理的系统“好象是一个光验的结构”,“是一个艺术的整体”,这个整体有一个巧妙的辩证结构,包括叙述的逻辑起点以及概念范畴的演绎顺序等。即是说作为一个逻辑体系它必须由确定的符合逻辑开端本性的逻辑起点开始,把矛盾自始至终的发展、生长和运动,提高为理论的抽象形式,在整个逻辑展开的进程中,“在每一步分析中,都用事实即用实践来进行检验。 ”[1](P89—90)显然历史唯物主义没有这样一个逻辑体系,但这决不是说历史唯物主义没有经过事实即用实践检验和证实。

马克思恩格斯生前曾经计划着手进行这方面的工作,但由于种种原因,未能实现这一心愿。当然,不仅是历史唯物主义,整个马克思主义哲学也有这样一个问题。所以,列宁说,马克思没有遗留下大写字母的逻辑,他遗留下《资本论》的逻辑。列宁的这个思想是很明确的,但学术理论界有争论,为此我们把它原文引述出来。列宁说:“虽说马克思没有遗留下‘逻辑’(大写字母的),但他遗留下《资本论》的逻辑,应当充分利用这种逻辑来解决当前的问题”。[1](P89—90)对于列宁的这个论断有不同的解释。我们认为说马克思没有遗留下大写字母的逻辑,这并不是说不需要搞出大写字母的逻辑,列宁决没有否定这一点的意思。在没有搞出这种逻辑的情况下,应当充分利用《资本论》的逻辑来解决当前的问题。(这决不意味着有了大写字母的逻辑,就可以不用《资本论》的逻辑了,正确理解这一点,应当是没有问题的。)《资本论》的逻辑提供了如何实际地具体运用马克思主义辩证逻辑的典范。列宁关于充分利用《资本论》的逻辑来解决当前问题的论断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所谓“当前的问题”,应当是既包括实践问题,也包括理论问题,这就更值得我们深思了。拉法格就马克思恩格斯是否创立了历史唯物主义逻辑体系的问题,说得更具体更明确了,他在《卡尔·马克思的经济决定论》一书中说“马克思——这是一件不大被人注意到的事——并没有用一套具有公理、定理、绎理、补题的学说体系讲出过他的说明历史的方法,他认为这种方法只不过是一种研究的工具;他用铭文的体裁表达了这种方法,通过应用检验了它”。[2](P3) 甚至考茨基也不无事实根据地指出了这一点,他说:“人们总是不断地责备我们马克思主义者,说我们以唯物主义历史观作为自己的全部思想和行动的依据,但是至今仍然还没有对这种历史观作出系统的、全面的陈述和论证。这一个缺陷越来越与马克思主义在实践上和理论上的重要性发生严重的对立,因为马克思主义一年比一年更有力地支配着工人运动,支配着当前的全部政治发展和社会发展。”[2](P1)

马克思恩格斯发现唯物史观,并使它成为科学地证明了的原理,完成这样一项伟大工程。他们为此付出了多少努力和代价!后来的列宁等其他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导师,面临的革命实践问题,比马克思恩格斯那时还直接、更迫切。因此,在斗争的日子里,对这些伟大的科学巨匠们说来,促使他们进一步发展历史唯物主义的,主要并不在于对它做出全面系统的阐明,而在于把它应用于理论和实践。在他们看来,这一点更重要、更迫切。因此,他们没有也不可能着手进行历史唯物主义逻辑体系的创作,但运用它仍然做出了辉煌的成就,这是自然的可以理解的。而且要进行这样的创作还有许多前提工作是他们当时不可能完成的。

说马克思恩格思斯没有创作出历史唯物主义的逻辑体系,决不意味着贬低他们发现和发展历史唯物主义的伟大功绩,否认这种历史唯物主义本身所具有的科学性,否认它有任何体系。实际上,历史唯物主义作为一门科学,其思想体系,即它的基本观点和理论是很系统、很严整的。从实质上看,就其正确地解决了社会存在和社会意识关系这一历史观的基本问题,科学地揭示了社会历史的实质及其一般规律来说,它的极其彻底性也是很明显的。历史唯物主义系统的彻底的思想体系体现在马克思恩格斯有关的不同时期的各种著述中,并通过这些著述表现出来。说“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体系是通过马克思恩格斯的许多著作体现出来的,这些著作有机地构成一个科学的体系”,[3] 或者说这个体系“存在于《巴黎手稿》、主要经过《政治经济学批判大纲》到《资本论》这一整个发展过程中”,[4]只有在上述意义上才是正确的, 因为事实就是这样,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列宁称历史唯物主义“是一种极其完整严密的科学理论”。[5](P443)

思想体系的表达不是没有任何意义的逻辑分析和论证,但在总体上、在性质上和我们如上指出的逻辑体系的创作是不同的。这是不应当发生误解的。马克思恩格斯表达历史唯物主义思想体系的著述,有的是对它的基本观点、精神实质、主要内容,或某一方面的观点、原理、内容的论证和说明;有的采取铭文体裁的形式进行概括,作出集中表述;更多的则是把它应用于解决实际问题,包括批驳论敌观点,从而体现出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思想或某一方面的思想。这在表现的特征上带有明显的分散性(就叙述的角度说),在不同的著述中、不同的场合和时间、以不同的方式和角度、对其作出这样或那样的种种阐述。由于这种情况,由于马克思恩格斯没有创作出历史唯物主义的逻辑体系,因此还在马克思恩格斯在世的时候,就出现了误解历史唯物主义的观象, 19 世纪90年代德国的一些青年不能正确理解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这一历史唯物主义基本原理就是一个明显例证。马克思恩格斯在世时这样,他们逝世后直到今天这一历史过程中又怎样?下面在评述历史唯物主义教科书体系时从一个侧面还将涉及到这一点。

有一种看法认为,一个新的思想理论,揭示了它所研究的对象的实质及其规律,解决了它应当解决的基本问题,也就算有了逻辑体系,就算解决问题了。如其所说,马克思研究资本主义社会形态,揭示了它的经济运动规律,就可以把它概括地表述出来,不用创作《资本论》了,或者说也就有了《资本论》的逻辑体系了。这样一来,认为历史唯物主义有思想体系而没有逻辑体系是不可思议的,思想体系表达出来就是逻辑体系。其实问题远非如此,思想体系和逻辑体系在本质上是一致的,但在表现形式上并不始终是亦步亦趋、如影相随那样。要创立逻辑体系必须首先形成思想体系,形成了思想体系并不就马上表现为逻辑形态的东西。思想体系为逻辑体系提供最基本的逻辑构架的依据、基础,逻辑体系则是思想体系的升华,是思想体系有血有肉的丰满的理论形态。一门科学应有自己的逻辑形态,这是这门科学完善程度的标志和表现,也是它的科学本性所决定的。科学史实证明了这一点。

对于历史唯物主义来说,把它创作为逻辑体系才能有效地促使人们克服上述指出的误解之类的现象,避免理解、运用和发展中的主观随意性、偶然性、片面性,也使它本身更富有逻辑力量,更富有思想上的说服力和吸引力。社会主义、共产主义艰巨而复杂的伟大事业,对马克思主义、对历史唯物主义也提出了确定性的要求。由此可见,明确地提出创作历史唯物主义逻辑体系任务是有历史必然性。这里决没有要把它书斋化、纯思辩化的问题,也不意味着追求终极真理的体系,实质在于怎样使它更加完善化,并沿着这个方向不断向前发展,从而更好地发挥它的功能、更好地为革命和建设服务。

1.王立波同志提出马克思创立了历史唯物主义的科学体系没有区别思想体系和逻辑体系,自然,“科学体系”的含义也是极其含混的。但是从分析和论证的内容来看,作者提出的“马克思创立了历史唯物主义的科学体系,”也即是马克思创立了历史唯物主义的逻辑体系。因为作者提出的作为一个科学体系的条件显然不是指思想体系说的,作者关于创立体系的那三条标准,明显地是从马克思创作《资本论》所遵循的方法提炼出来的,甚至可以说就是根据《资本论》的逻辑体系提出来的。第一,“具有足够的概念、范畴和原理”;第二,“确立整个体系的逻辑起点”;第三,“遵循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原则”。马克思正是按照这样的方法,在充分研究的基础上,才创作了《资本论》,那么在作者看来,“马克思创立的历史唯物主义作为一个科学体系完全符合这些条件”,因而历史唯物主义也象《资本论》一样,有了严整的逻辑体系,事实是这样吗?能做这样的推论吗?

就第一条来说,作者认为“马克思恩格斯创立的历史唯物主义体系中的概念、范畴和原理是相当完备的”,这主要体现在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作者认为,马克思在这里“不仅提出了足够数量的概念、范畴和原理,而且这些都已有了相当精确的含义了”。我们知道《序言》关于历史唯物主义的论述,如果按列宁在《什么是“人民之友”以及他们如何攻击社会民主主义者?》这部著作中引证的算,才只有八百二十多字。既使这些字的思想容量非常之大,也不可能把历史唯物主义逻辑体系所需要的概念、范畴都“相当完备的”概括进来,已经有了建立逻辑体系所需要的“足够数量的概念、范畴”了。事实也不是这样,马克思在这段历史唯物主义的概括中,只是包括了历史唯物主义最基本最主要的一些概念,这是非常明显的。就是根据这些概念、范畴所表达的历史唯物主义原理,也不能说“相当完备的”,而只能说是概括了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最主要最基本的一些原理。如果把一个学说的基本思想这样概括起来就成为一个体系了,那么马克思就用不着花费毕生的精力去进行《资本论》的创作了,而且凭借马克思这样一个学识渊博富于创造性的天才,他一生中将为人类贡献出不知多少个体系了。马克思研究资本主义社会形态,创作《资本论》这样的逻辑巨著,用了毕生的精力,而且如果没有恩格斯就根本不可能完成它。历史唯物主义逻辑体系要对整个社会历史给予整体性的规律性的复制、再现,要使“作为丰富的规定性的综合的社会呈现出来,”显然是更不容易的。(当然,马克思在《序言》中所以能对历史唯物主义作出那样一个精辟的概括,是他多年历尽艰辛诚实探讨的结果,这一点用不着多解释。)马克思恩格斯没有认为他们已经做到了这一点,而且他们在世时也没有来得及着手进行这项工作。至于原因如上已经指出,同时也是他们严谨的科学态度的表现。然而他们为建立历史唯物主义科学逻辑体系,在他们努力的范围内,作出了他们所能做到的一切,从而使后人创立历史唯物主义逻辑体系成为可能。

再看第二条,作者认为“马克思和恩格斯为历史唯物主义规定了科学的逻辑起点,这个起点就是劳动”。马克思恩格斯在什么地方把劳动确定为历史唯物主义的逻辑起点的?马克思恩格斯关于劳动问题讲了许多话,但都不是在历史唯物主义逻辑的意义上讲的,更没有把劳动作为起点,去构造一个完整的历史唯物主义逻辑体系。马克思的确讲过劳动是“适用于一切社会形式的关系的最简单的抽象”,[3] 这是以劳动这个简单的范畴被人们抽象出来的过程为例,进一步论述逻辑的研究方法同历史发展的关系,而不是要把它当作历史唯物主义的逻辑起点。事实上,被抽象出来的社会存在、生产力、生产关系、经济基础、上层建筑等范畴,可以说都是“适用于一切社会形式的关系的最简单的抽象”。把劳动作为起点,以劳动的逻辑展开作为历史唯物主义的骨架,用劳动范畴去解释其它所有范畴,这本身就是混乱的。劳动范畴究竟是最简单的范畴,还是最复杂最高级的范畴?《资本论》把商品作为最简单的范畴,但是并没有把它作为说明一切的范畴,而是把这个范畴本身所包含的矛盾,通过层层的分析,从而把它背后最根本的东西揭示出来了,正因为如此它本身也才得到了最科学的说明。然而历史唯物主义最终要揭示的最根本的东西就是劳动,特别是物质资料的生产劳动,它是人类社会历史存在和发展的最根本原因。人们的各种社会关系、社会历史的各种现象,最终只有通过物质资料的生产劳动才能得以科学的说明,这本来是很清楚的。现在有些人探讨历史唯物主义的逻辑起点,纷纷到马克思恩格斯的著作中去找根据,甚至以他们的某些著作和论述为根据。就把某一个范畴作为逻辑起点,弄到了十分牵强的程度。因为从不同的著作中来找而且大都是根据自己比较熟悉的著作、论述去找,这就出现了多种多样的起点观点,诸如现实的人起点论、社会关系起点论,等等。这些都有马克思恩格斯著作的根据,那么究竟该以哪个作为历史唯物主义的逻辑起点呢?显然,在寻找逻辑起点方法上有问题。事实正如我们上边指出的那样,马克思恩格斯生前根本没有着手历史唯物主义逻辑体系的创作工作,因而也没有考虑到要把哪一个范畴作为历史唯物主义逻辑起点。他们关于历史唯物主义的论述大都是从不同的方面、角度去说明他们是怎样发现历史唯物主义以及它的基本内容、思想观点和精神实质,这种说明有的是从“现实的人”开始的;有的是从人们的“活动”和人们的“物质生活条件”开始的;有的从“人们在自己生活的社会生产中发生的一定的必然的不以他们的意志为转移的”生产关系开始的;有的从“人们首先必须吃、喝、穿、住,然后才能从事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等”的事实开始的;还有的从追溯人们的思想动机背后的动力开始的,等等。要是按照马克思恩格斯从哪里开始说明历史唯物主义的,从而把它作为历史唯物主义的逻辑起点,那么,上述那些开始谜点都可成为历史唯物主义的逻辑起点了,这显然是不合适的,也不符合马克思恩格斯本来的意图。

再看第三条,作者认为“马克思恩格斯还提出了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逻辑方法,使历史唯物主义成为一个浑然一体的严谨的科学体系。”马克思的确提出了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逻辑方法,但是马克思是怎样运用这一方法使历史唯物主义成为一个浑然一体的严谨的科学体系(也即是逻辑体系)的呢?作者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倒是主要讲了《资本论》是怎样按抽象上升到具体的逻辑方法,从商品的分析开始,依次推出货币、资本等等,从而形成了《资本论》的完整严密的逻辑体系。对于《资本论》来说,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但是《资本论》的逻辑体系就等于历史唯物主义的逻辑体系吗?显然不能这样认为,作者本人也认为历史唯物主义的科学体系是存在于《资本论》之外的。但是马克思使历史唯物主义成为一个浑然一体的严谨的科学体系的形态究竟存在什么地方呢?因此,我们认为作者这条论证更没有说服力。

总而言之,认为马克思恩格斯已经创立了历史唯物主义逻辑体系,是没有事实根据的,不能令人信服。

2.如何看待现行历史唯物主义教科书体系也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如果说把马克思主义思想家们各种著述中的历史唯物主义观点,集中起来就是历史唯物主义的逻辑体系,那么,现行历史唯物主义教科书对此已经做得比较好了,但改革这个体系的呼声越来越高。现行历史唯物主义教科书体系的基本特征是把历史唯物主义作为马克思主义哲学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和辩证唯物主义并列,放在辩证唯物主义之后加以集中论述,其体系构架大体是:社会存在和社会意识,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阶级、国家和革命,人民群众和个人等。这个体系的形成和演变经历了一个过程,最早是由前苏联人搞的,我国借鉴前苏联并受前苏联影响较大,当然也有自己的创造性的研究成果。到目前为止,这个体系版本很多,但基本东西从成型以来没有根本性改变。杨保仁同志的《关于历史唯物主义教科书理论体系的由来和演变》一文[ 7](P286—301)对此作了较为细致的历史考察。在此不详细评述。

现行历史唯物主义教科书体系主要是由后人依据马克思主义伟大思想家们关于历史唯物主义的论述、说明等汇编而成。它概括了马克思主义历史唯物主义主要的基本的观点、原理,当然也包括后人的一些创造性成果。它在进行历史唯物主义宣传和教育中,发挥了巨大作用。这是应当充分肯定的,不能采取虚无主义的态度。从教科书的角度,这样编写应该说也是合理的。关键在于要有一个科学的历史唯物主义逻辑体系,表征它的教科书体系也才会更加合理。政治经济学社会主义部分问题最多,而资本主义部分却不是这样(这并不是说资本主义部分就没有问题了),就是因为它有《资本论》这部逻辑巨著作为强大的“后盾”。而对于历史唯物主义来说则不是这样。如此说来,历史唯物主义教科书体系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逻辑体系,它的汇编性质,不可避免地带来它的松散性,不无观点堆砌的味道,缺乏思想上的强有力的说服力、吸引力。特别明显的是,这种汇编是依照现实具体需要来搞的。只要现实有变化,就要重新进行一番编加工作。(需要说明几点:一是历史唯物主义基本范畴和原理,有其自身应有的确定性,当然也还有丰富和发展的问题,问题也在于我们是否准确地把握了这些,我们增加的东西是否科学?对已经被证明是错误的东西加以纠正无疑是正确的;二是问题不在于历史唯物主义要不要为现实服务,要不要理论联系实际,这是没有疑问的。实质在于怎样才能使它更好地服务于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伟大事业。以往的教训应当使我们认识这一点,首先把它作一门科学来对待,它的必然逻辑,就是这门科学的党性原则、社会功能的有效发挥;三是问题也不在于历史唯物主义体系要不要变化,而在于怎样变化更科学,从而使它本身更科学。)随着实践的发展,越来越暴露出明显的弱点,也有损于科学的历史唯物主义的声誉。这种状况越来越不能适应实践的要求,从另一角度恰好证明建立历史唯物主义逻辑体系的重要性,几十年来的实践也应当促使我们思考这一点,然而这个任务不是在短时间内可以完成的,继续沿用现行历史唯物主义教科书体系仍有它的理由,只是时刻不应当忘记,即便是最伟大的真理,如果把它归结成几句口号,并不亲自思考,并不实际研究,就把这几句口号机械地照样搬来加以应用,那也会产生不良的恶果,这方面的教训应当说是很深刻的。

目前学术界对创作历史唯物主义逻辑体系的认识还比较含混,应当明确认识创作历史唯物主义逻辑体系的涵义,以及实现这一理论任务的必要性、艰巨性和可能性,加强这方面的研究,正确地解决认识问题很重要。粉碎“四人帮”以来,理论界围绕历史唯物主义体系而展开的研究,进展很快,但也有问题。立足于现行历史唯物主义教科书体系,对其概念、范畴和原理,以及它们之间的关系进行重新的审查和思考,或者说重新进行排列组合,并设法增加一些新内容,使其充实并不断完善,这对使用现行历史唯物主义教科书体系是必不可少的,对于创作历史唯物主义逻辑体系也是有益的,也是达到这一创作目标的一个途径,但还不是根本性的。联系辩证唯物主义,联系整个马克思主义哲学探索历史唯物主义体系问题,是一个前提性研究。目前学术界分歧很大,有的认为历史唯物主义不属于哲学,而是马克思主义的社会学;有的承认历史唯物主义是马克思主义哲学,但主张把它融合到辩证唯物主义中去,而不能独立成体系;有的提出要建立历史唯物主义一体化的马克思主义哲学体系,等等。问题不在于历史唯物主义是不是马克思主义哲学,是否需要建立历史唯物主义的逻辑体系,而是怎样去论证,怎样去建立。在这方面,有的在哲学现代化的思想指导下,试图用自然科学的方法,特别是用“新老三论”改造哲学,改造历史唯物主义;有的致力于寻找逻辑起点,构造历史唯物主义的逻辑体系,等等。应当肯定,这些研究都取得了某些成效,但也提出了许多值得注意的问题,不然为什么现在难以深入?我们不想在这里对这些以及其他研究历史唯物主义逻辑体系的方法加以全面的评述。历史唯物主义的研究对象,它的哲学性质,决定它有自己特定的方法,哲学方法,当然不排除自然科学的方法对它的某些作用,尤其需要概括和总结当代社会生活的新变化、新情况。至于历史唯物主义逻辑起点的研究是不可缺少的,但是以为找到了逻辑起点,就可以解决问题,也是不切实际的,对它的整体性的研究更根本。对待科学的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历史唯物主义理论,除了上述指出的那些必要的有益的研究之外,要搞出历史唯物主义的逻辑体系,还有更为重要的根本性的工作,关于这一点需要我们认真总结和思考。

创作历史唯物主义的逻辑体系,究竟需要哪些更为重要的研究,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我们仅提出几点不成熟的看法:

1.建立历史唯物主义的逻辑体系,从根本上来说,就是要再现人类社会发展的一般规律,说明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历史必然性。不能说今天的历史唯物主义没有阐明这一点,然而缺乏说服力。因此要创立历史唯物主义的逻辑体系,首先遇到的一个问题,就是如何看待实践中的社会主义。社会主义从理想变为现实,是人类社会发展史上的一次伟大的飞跃,然而这个新制度一诞生,就面临着许多新问题。社会主义在将近七十年的艰难曲折的行程中,积累了许多经验和教训,认真地全面的加以总结,有着重要的实践意义和多方面的理论意义,包括对历史唯物主义。当然,没有历史唯物主义的指导,也很难对世界社会主义给予整体的科学总结;同样,没有这样的总结,要建立一个复制社会发展一般规律的历史唯物主义逻辑体系,更强有力地阐明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历史必然性也是不可能的,这个过程是双重的。就学术界来说,从各种不同的角度研究和说明社会主义,取得了许多成果,并对世界各种形式的社会主义,作出有理论有事实的整体性的科学总结,不怀偏见、不带倾向性,本质地客观的进行这种总结,确是不够的。然而建立历史唯物主义逻辑体系又一定要求以完成这样一项研究工作为前提,这是一个对历史唯物主义来说既十分现实而又非常突出的问题。

2.同社会主义相对立的另一个世界是资本主义。资本主义社会通过马克思毕生劳作的《资本论》应当说基本搞清楚了,但进入帝国主义阶级,特别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资本主义世界发生了许多变化。虽然这并没有改变资本主义社会的本质,没有改变资本主义必然灭亡的趋势,然而却出现了许多新情况、新问题,特别是科学技术的发展成为十分尖锐十分突出的问题。现在人们不断地提到这一点,并且有一种紧迫感,从而展开了广泛的研究,获得了许多新的认识,但是至今没有对它作出全面的系统的分析和说明。建立历史唯物主义逻辑体系的一个很重要的任务,就是要使资本主义的暂时性、它的必然灭亡的趋势这样一个结论性的思想获得更强有力的逻辑性。因此,全面地系统的分析和研究当今的资本主义社会,也是建立历史唯物主义逻辑体系的一个很重要的前提,而且今天一些人们思想中的混乱就发生在这里。只有搞清它的真实的基本情况,弄清它的本质,作出新的概括,才能澄清混乱,有力地证实社会发展的一般规律。

3.历史唯物主义就是对人类社会历史的整体把握,是对它的共性、它的一般规律的揭示。要通过逻辑体系实现这一点,把作为丰富规定性的社会复制出来,还必须进行专门的实际研究和详细分析已经成为历史的各个社会形态的产生、发展和灭亡的过程,并把作为研究成果的范畴和规律建立在充分可靠的客观的历史材料的基础上,从而使历史唯物主义逻辑体系努力做到历史与逻辑的统一。历史唯物主义所以被发现,它的真实性和不朽的生命力,正在于它不是“一些关于什么是社会、什么是进步等等纯粹先验论的、独断的、抽象的议论,”[8](P9) 它的卓越的思想深深地扎根于顽强的历史事实中。考茨基就曾经说过:“我们的一切认识都是从已经成为我们的过去的那些经验里产生出来的”,“而我们的关于过去的知识越全面,我们就越能深远地预见我们的现时行动的未来后果。”[9](P3)恩格斯在谈到历史唯物主义时, 曾经批评在历史知识相当贫乏的情况下尽速构造体系的错误倾向,提出:“必须重新研究全部历史,必须详细研究各种社会形态存在的条件,然后从这些条件中找出相应的政治、私法、美学、哲学、宗教等等的观点。在这方面,到现在为止只做了很少的一点成绩,因为只有很少的人认真地这样做过”。[10](P473)列宁也曾经提出这个问题,他认为马克思分析了一种最复杂的社会形态,即资本主义社会形态,“其余的各种社会形态尚未经过专门的实际研究和详细分析”。[8](P13)列宁在这里说的是“专门的实际研究和详细分析”,而不是说马克思恩格斯没有进行研究和分析,就是说,对前资本主义各个社会形态,只是没有象《资本论》对资本主义社会那样的分析和研究,这是十分明显的事实。只从马克思恩格斯以来,遵循历史唯物主义理论原则,按照无产阶级革命导师们关于前资本主义各个社会形态的研究精神,沿着马克思指出的“把历史当作一个十分复杂并充满矛盾但毕竟是有规律的统一过程来研究的途径”,[11](P12)研究前资本主义各个社会形态,已经获得了一些成果,但这种研究还是很不够的。列宁说,《资本论》是马克思“用唯物主义方法科学地分析一种(而且是最复杂的一种)社会形态的模范,是大家公认的无与伦比的模范。”[8](P11)由此可看出,后人直到今天对前资本主义各个社会形态的专门的实际研究和详细分析的程度如何了。至少说,要创作历史唯物主义的逻辑体系,还有许多问题没有搞清,比如原始社会史就是这样。起码科学地确立历史唯物主义逻辑起点必须首先搞清社会历史的起点。但在这个方面,学术界争议很大、涉及许多问题。人类和人类社会的产生问题原则上已经解决了,但还有许多更为重要的细致问题需要进一步去探索、去研究。现行历史唯物主义教科书体系对以往各个社会形态发展中的反映不能令人满意,这从一个方面也说明对其研究的程度是不够的。当然,要实现历史唯物主义逻辑体系的创作,要求对以往各个社会形态的实际研究和详细分析达到什么程度,本身也很值得研究。逻辑的东西的形成和提出必须以历史的东西作为基础和补充,历史的东西的分析和概括又必须以逻辑的东西作为指导和支架。逻辑和历史的一致性原则,对历史唯物主义的研究和逻辑叙述有着更为特殊的意义。

4.加强对马克思主义伟大思想家著述的研究,对于历史上的各种社会形态和当今各种社会制度的分析、考察,对于创作历史唯物主义逻辑体系都有重要的意义。无产阶级革命导师们对唯物史观的叙述,是他们理论活动和思想成果中的主要内容,这体现在他们的全部著述中,包括他们写作的论文、通信、笔记等,这些著作是创作历史唯物主义逻辑体系最基本的遵循。没有对这些著述作出全面地系统的研究和分析,创作历史唯物主义逻辑体系是不可能的。在这方面,到目前已经取得了许多研究成果,但还不够,仅仅根据某一本著作或论述,或者以某一本著作或论述为主把认为与之相关的著作或论述联系起来,就想创造一个体系来,恰恰是目前历史唯物主义体系研究不能深入的重要原因之一。究竟采取什么样的方法才能加速这种研究,以往的经验和教训值得我们牢牢汲取。有一种看法认为马克思恩格斯的著作是一百多年前写的,今天的情况和那时不同了,由此出发甚至指责研究、阐述他们关于历史唯物主义的论述。今天的社会发展同马克思恩格斯的时代的确不同了,但当代社会生活中出现的新现象、新问题,并没有改变马克思主义历史唯物主义所揭示的社会发展的最根本的规律,正如有的同志正确指出的那样:“按照历史唯物主义原理、新创造出来的更高形式的生产力,必须会规定出新型的生产方式,形成新的生产关系,而新的生产方式及其相应的生产关系,又一定会引起社会上层建筑各方面的一系列变革”。[12](P12 )仅有这样一个一般性的概括是不够的,应当更多地进行具体研究和论证。克服教条式地对待马列著作的作法,无疑是正确的,但由此去指责对马列著作的研究也是不对的。创作历史唯物主义逻辑体系,强调全面系统地研究马克思主义伟大思想家们留给我们的理论遗产,并不意味着可以轻视对当代新情况的分析和研究,关于这点如上已经指出,不应把它们对立起来。

5.创作历史唯物主义逻辑体系还应当注意其他研究历史唯物主义并有过著述的人。现在学术界对保尔·拉法格、弗朗茨·梅林、安东尼奥·拉布里奥拉、卡尔·考茨基、普列汉诺夫、布哈林等人,在研究历史唯物主义方面的地位和作用给于一定形式的肯定,这是正确的。但总起来说,对他们在这方面的著作、翻译和系统深入的研究还不够。例如考茨基的《唯物主义历史观》是一部关于历史唯物主义的长篇巨著,用他自己的话说,是对历史唯物主义“系统的、全面的陈述和论证”,“研讨了我们理解唯物主义历史观时所涉及到的一切领域。”[9](P9) 对这部著作应实事求是地给予评价。还有一些人研究并写过历史唯物主义文章、专著,在此不一一列举。总之,对这些人的历史唯物主义研究成果不能忽视,甚至对那些骨子里反对马克思主义的人,他们攻击历史唯物主义的言论和著述也应当注意研究,这会从反面促进我们的思考和探讨。

6.加强历史观史的研究。列宁说“逻辑不是关于思维的外在形式的学说,而是关于一切物质的、自然的和精神的事物的发展规律的学说,即关于世界的全部具体内容及对它的认识的发展规律的学说,即对世界的认识的历史的总计、总和、结论”。[1](P89—90)他还说:“黑格尔的辩证法是思想史的概括”。[1](P89—90)列宁的这些论述很有方法论的意义。根据列宁的思想,我们认为,历史唯物主义逻辑体系既是人类社会自然历史过程的自觉反映,也是人们对社会历史认识史的总计、总和,或者说是从这种认识历史的总计、总和中提炼出来的。自然,这种体系中的范畴顺序也必须符合这种认识史的发展逻辑。也就是说,这个体系所表明的科学理论既是以往社会历史的必然结果、是它的抽象形式,又是人们以往对这种社会历史认识史的必然结果,按照这一要求,显然现行历史唯物主义教科书体系做得是不够的。如此说来,历史观史的研究对创作历史唯物主义的逻辑体系是十分重要的,但并没有引起人们足够的重视,进行专门系统的研究就更不够了。叶汝贤同志的《唯物史观发展史》一书出版首开先河,但还需深入进行全面系统的研究。同时对以往的历史理论也要进行专门的实际研究和详细分析,不能因为它们是唯心主义的而忽视这一点。列宁说:“哲学史和社会科学史已经十分清楚地表明:在马克思主义里绝没有与‘宗教主义’相似的东西,它绝不是离开世界文明发展大道而产生的固步自封、僵化不变的学说”。 [1](P89—90)列宁的这个思想是十分重要的。他说马克思主义,自然也是包含历史唯物主义。

创作历史唯物主义逻辑体系,要研究的东西很多,上述指出的那几个方面只是一些基本的方面。我们认为这些方面的研究没有达到能创作历史唯物主义逻辑体系的程度,急于构造体系,是不会获得什么真正成果的。当然,怎样才算达到了这个程度也值得研究。这还涉及到部分社会科学,它们越发展对创作历史唯物主义逻辑体系就越有利。马克思在《资本论》第1卷第2版《跋》中说:“研究必须充分占有材料,分析它的各种发展形式,探寻这些形式的内在联系;只有这项工作完成以后,现实的运动才能适当地叙述出来。这点一旦作到,材料的生命一旦观念地反映出来,呈现在我们面前的就好象是一个先验的结构了。”[ 5] (P441)这是马克思对自己研究和写作《资本论》所作的一个极为深刻的总结,具有极为重要的方法论意义。马克思在这里强调了研究的极端重要性。没有充分的研究,就谈不到叙述的问题。《资本论》不就是通过马克思千辛万苦的研究才创作出来的吗?对于历史唯物主义难道不也是这样吗?!

[收稿日期]:2000—0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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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唯物史观体系的思考_历史唯物主义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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