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当代社会,场地不断被更新重塑,人们逐渐意识到场地的遗迹对本土文脉延续的重要性,其中生产性遗迹成为延续场地记忆的重要承载,遗迹的保留和再生手段多种多样,本文主要以邛海湿地鱼塘遗迹为例,探讨分析文化景观感知下如何重塑鱼塘这一生产性遗迹并延续场地记忆。
关键词:文化景观;生产性遗迹;重塑;场地记忆
1文化景观
文化景观的概念最早起源于1 6世纪欧洲的风景画,至20世纪初期,德国地理学家F.Ratzel在《人类地理学》中首先提出“历史景观”的概念,随后是美国学者Carl Sauer在《文化地理的新近发展》一文中,把文化景观定义为“由文化群体在自然景观中创建的样式,文化是动因,自然是载体,文化景观是结果”。[1]Melnick认为文化景观是一个自然景观为基质之上的人类活动的有形证据。它是一个复杂的概念,介于自然景观和人文景观之间。美国的国家公园管理署则将文化景观定 义为一个地理区域联系着一个历史事件、活动、人物或展示其他的文化或美学价值。加拿大国家公园管理署认为一处土著的文化景观是土著居民同土地长期和复杂的相互作用而体现出价值的地方,它体现了自然和精神环境的一致,体现了地方精神、土地利用和生态学的传统知识。另外,台湾的《文化资产保存法》将文化景观定义为神话、传说、历史事件、社群生活或仪式、行为所定著之空间及相关联的环境。[2]
关于文化景观的概念一经提出便在学术界被大量运用、争论和再定义。可是始终围绕着一个核心,即文化景观是自然与文化的互动的结果。这一结果如1993 年 12 月, 被世界遗产委员会认定的世界遗产名录中的第一个文化景观新西兰的 Tongariro 国家公园,以及1995年列入世界遗产名录且为人熟知的菲律宾梯田。笔者认为凡是在自然景观与人文景观中相对平衡了二者要素的景观都可称之为文化景观。毫无疑问农业生产遗迹属于人与自然互动的结果,它以自然为基础承载人们的过去行为。所以可以将文化景观的感知赋予农业生产性遗迹景观。
生产性遗迹本身形态万千,它与景观和场地的相互作用形式也不尽相同,因此保留和更新不同的生产性遗迹没有恒定的模式和手段。然而无论面对何种生产性遗迹,都应当以谨慎全面的分析为前提,在深入的观察了解之后探寻出生产性遗迹的延续的手段。
2邛海湿地鱼塘遗迹
2.1邛海湿地生产性遗迹由来
西昌邛海是四川省第二大淡水湖,南北长11.5公里,东西宽5.5公里,周长35公里,水域面积31平方公里;湖水平均深14米,最深处34米。邛海之名,见于《汉书》:“邛都南山出铜,有邛池泽”,《后汉书》记载:“邛池南人以为邛河,纵广二十里,深百余丈,多大鱼”。不知从何年起,居住在湖畔的人们便以渔耕的方式进行生产。数千年的人类生产活动累积,形成了邛海近岸鱼塘环绕,远岸农田田阡陌纵横的生产活动痕迹。
自2010年起,西昌市开始修建邛海湿地,湿地的建成可以在一定程度解决当前邛海湖区所面临的严重生态问题。如大量的农业、渔业及生活污染物直接排入湖泊导致水质逐年恶化,围湖造田导致的湖面面积缩小,珍稀鱼类及禽类数量骤减等。湿地的建设是还自然于邛海,因此需要搬迁大量沿湖居住的人民。世代居住在湖畔以渔业耕种的人们被迫中断了延续数千年的生产。因此众多生产生活痕迹伴随着拆迁成为了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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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文化景观介入生产性遗迹
场地需要记忆,而保留场所记忆最丰富的遗迹需要留存,然而面临如此数量庞大的遗迹,只能选取最具有保留意义的痕迹进行保留与更新。于是,鱼塘肌理被保留了下来。它最能代表曾经生活在这里的人们的渔业生产方式。它的形成过程也最漫长,从最早的沿湖一点一点的垒石成坝到现在无数个鱼塘交织。最重要的是鱼塘承载着群体记忆。
破碎的鱼塘遗迹穿插点缀在新建成的湿地中。原本用作养殖的鱼塘如今种满了菱角、荷叶和荇草。鱼塘被打通与湖泊连成一体,鱼儿从此不再受束缚自由在水底飞翔。鱼塘与鱼塘间原本供渔民行走不足一米宽的岸露出湿地水面。它们原本是由泥土和石头混合夯实而成,天然的材质使其与自然融为一体,乍看起来似乎就是天然形成的大地肌理。然而岸的纵横成角度穿插构成默默地叙述着它们经过人的介入,曾经是鱼塘的一部分。岸线上种植的树木作为鱼塘的附属物一同被保留,村民们手植的桃花柳树如今也和鱼塘一起记录过往。小桥、条石和木栈道隐藏在水塘间,带领游人深入绿柳荫里,往来于鱼塘遗迹间。
一度用于打渔的小木船并未被抛弃,经过公共艺术的介入,它们成为湿地景观中富有叙述性的重要细节。小木船伴随渔民在晨曦出航,日暮而归。渔民们在木船上渡过了大部分时光,漾出欢乐与汗水。如今的小木船虽已残破不能再入水,然而它们却满载着人们的回忆,溯回“水宿随渔火,山行到竹扉”的惬意悠然。破碎的鱼塘和木船遗迹构成另一种空间形式,指引通往“梦里水乡”的桃花林。
3结语
正如Kevin Lynch在他的“W h a t Time Is This Place”中所言“时间的痕迹可以被保留、模仿或被消除,而这些不同的选择取决于具体的历史地区被认定的价值及其采取的保护方法。”[3]从完全保留到更新抹除,取决于场地之上遗迹的多寡和不同的历史因素。在综合分析遗迹价值的时候一定要慎之又慎,一次疏忽而做的决定或许会消除场地百年历史沉淀。
生产性遗迹的更新常常与其所处场地更新一起进行,将遗迹与新建景观融合,使之既是区域历史发展进程的见证物,又是具有生态功能的景观要素,如邛海湿地的鱼塘遗迹,如今它们已经成为富有生机的湖畔小岛群。通过合理的整合,生产性遗迹还可以吸引游人前往,主动讲述历史。
虽然基于文化景观感知将生产性遗迹进行保留,可是这一分类并不代表属于该类的遗迹就有特定的保留更新手段。千变万化的生产性遗迹面对不同的场地,不同的时光,不同的设计师有着不同的表达。文化景观的介入是为了加强人们对遗迹的关注,从多个角度发现和分析身边的生产性遗迹。
参考文献
[1] Alanen, A R. Melnick, R.Z. Preserving cultural landscapes in American[M]. Baltimore:The Johns Hopkins University Press,2000.9,15.
[2] 周年兴,俞孔坚,黄震方.关注遗产保护的新动向:文化景观[J] .人文地理,2005,(5):61-65.
[3]Kevin Lynch. What Time is This Place? [M]. Cambridge: The MIT Press. 1976.
邛海流域农户生计活动与生态屏障构建之间的关系研究 四川省教育厅 2013 课题编号15ZB0231
论文作者:刘燮
论文发表刊物:《基层建设》2018年第33期
论文发表时间:2019/1/10
标签:遗迹论文; 鱼塘论文; 景观论文; 文化论文; 湿地论文; 场地论文; 木船论文; 《基层建设》2018年第33期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