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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美国老牌工业巨头联合技术公司（Ｕｎｉｔｅｄ 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ｉｅｓ Ｃｏｒｐ．）的首席执行官乔治·戴维来说，２００４年再度捷报频传：公司的净收益上升了１８％，达到２８亿美元；销售额上升了２１％，达到３７４亿美元；１１％的股东回报率和标准普尔５００股指的上涨幅度基本一致。那么，公司董事会是否将慷慨解囊来重奖首席执行官呢？答案并非如此。２００４年戴维的奖金的确有所增加，从２８０万美元上升到３５０万美元。但其当年新获的股票期权数量实际上却有所减少。由于公司股价上涨，其新获的这部分股票期权的价值被拉至８６０万美元，因此２００４年乔治·戴维的总收入达到了１３６０万美元，比前一年上升了１６％。
在公司利润和股票价格不断上涨的年度，乔治·戴维这样的首席执行官们收获颇丰。但据《商业周刊》第５５届年度首席执行官收入排行榜统计，由于公司改革的影响仍在持续、股东对薪酬制度表示不满以及影响股票期权执行的会计制度发生变化，２００４年度首席执行官们的收入增长并非一路飙升。我们对３６７位首席执行官的收入调查显示：
首席执行官的收入上涨幅度十分可观，平均收入为９６０万美元，比２００３年的８３０万美元上涨了１５％。但考虑到个别首席执行官天文数字般的收入，这个平均数字其实并不可靠。雅虎公司的特里·塞梅尔２００４年的总收入为１．２亿美元，几乎全部是股票期权获益。如果将其排除在外，首席执行官的平均收入增幅则只有１１．３％，和股东收益的增长相去不远（２００４年标准普尔５００股指上升了１０．９％）。２００４年，美国最大的数家公司的首席执行官们共获得３５亿美元的收入，其中包括工资、奖金和长期报酬，而长期报酬又包含新增股票期权的价值。去年，将近２／３的首席执行官收入有所增加，其现金报酬上升了１３．６％，长期报酬上升了１５．６％。
在首席执行官的巨额报酬面前，工人的平均收入增长显得如此渺小：年均收入上涨２．９％，为３．３１７６万美元。除了执行股票期权的巨额收入之外，去年美国有将近４０位首席执行官的报酬超过了２０００万美元。
薪酬制度已经有所改进，但按功领赏还没有成为所有公司奉行的准则。至少某些董事会依然在无节制地给首席执行官发钱，例如Ｂｌｏｃｋｂｕｓｔｅｒ公司。该公司去年的运营收入下降了将近５０％，股票价格下跌了４７％，但其首席执行官约翰·安迪奥科的收入却上升了５４１％，达到５６８０万美元。原因只有一个：作为一种"挽留措施"，董事会用价值１４７０万美元的１６０万股限制性股票取代了他的４３０万股缩水期权。管理专家对此暴跳如雷，他们称此举不啻为首席执行官的避风港，过去３年里该公司的股东们已经因为首席执行官的平庸损失了数十亿美元。该公司则认为，运营收入下降主要源于有２．５亿美元投资在新项目上。此外，该公司８０％的股权被维亚康姆公司所持有，从去年１０月开始，维亚康姆公司已经在对外公售自己所持有的这部分股票，这种不确定性也导致了公司股票价格的下挫。Ｂｌｏｃｋｂｕｓｔｅｒ公司首席财务官拉里·泽恩说："我们认为公司的表现相当不错。"
在其他一些公司，报酬和付出的关系似乎较合理。由于顺利实施了两年复兴计划，泰科国际公司的小爱德华·布林恩的收入从２００３年的３７０万美元上升到去年的２３２０万美元。去年泰科公司的销售额上升了１１％，利润几乎增长了两倍，到年度结束的时候，公司的股票价格上涨了５０％。
今年《商业周刊》开始使用一种新的计算方法，这让收入异于常人者难以遁形。过去，执行股票期权所得被计算在年度收入之内，但现在我们采用了标准普尔的布莱克－斯科尔斯公式（Ｂｌａｃｋ－Ｓｃｈｏｌｅｓ ｆｏｒｍｕｌａ），计算的是年度奖励股票期权的价值。（标准普尔和《商业周刊》同样隶属于麦格劳－希尔公司。）
这种新的计算方法与新的费用入账制度相互吻合，根据该制度的有关规定，公司必须在实行股票期权奖励的时候确定这部分期权的价值，并在几年之后将它从利润中剔除。为了使布莱克－斯科尔斯计算公式标准化，标准普尔使用标准的输入参数，如股价变动和每次股票期权奖励的细节等，包括执行价格在内。正因为如此，《商业周刊》计算收入时所用到的股票期权价值和各家公司所披露的可能不太一致。
现在我们只计算当年奖励的股票期权，而不计算当年执行的股票期权。在旧的计算方式下，一个执行了大量股票期权的首席执行官很可能轻易登上排行榜的榜首，但这种收益反映的也许是多年累积下来的股票收益。以联合技术公司的戴维为例，他在去年执行了１１０万股期权，并由此获得８３００万美元的收益。同是在去年，塞梅尔兑现的期权超过１０００万股，收入达到２．３亿美元。如果使用旧的计算方式，算上这笔收入，他们将轻易登上排行榜的前列。而依照新的计算方法，由于在去年获得了大笔股票期权奖励，塞梅尔仍然占据榜首位置，但大卫１３６０万美元的收入则并不足以让他进入前几名。
丰厚回报
剔除当年执行的股票期权后，我们可以对首席执行官的收入做出更精确的比较。如果使用相同的方法，将首席执行官们现在的收入和２０世纪９０年代末期相比，结果将很有启发性。按照传统逻辑，首席执行官的收入似乎每年都在大幅增加，但事实绝非这么简单。
以塞梅尔为例，１．２亿美元的年收入使他成为２００４年《商业周刊》高管薪酬排行榜中收入最高的首席执行官。他去年的表现的确出色：雅虎的销售额增长了一倍，利润上升了２５３％，股东回报率达到６７％。塞梅尔的报酬也远远超过了经济繁荣年代最赚钱的一些首席执行官。在他的收入面前，ＩＢＭ的郭士纳（平均年收入４２６０万美元）、思科系统的约翰·钱伯斯（平均年收入５２１０万美元）和通用电气的杰克·韦尔奇（平均年收入６４００万美元）都要相形见绌，而他们当时管理的公司规模却要大得多。雅虎公司没有对此作出评论，但公司薪酬委员会在年度报告中指出，塞梅尔的能力"让他成为很多大公司垂涎的目标"。
即便如此，今天高管们的巨额报酬还是比以往少了很多。没错，如果年收入能增长１１．３％（剔除塞梅尔因素后的首席执行官收入增长率），大多数工人已会觉得非常高兴，但对于表现优异的首席执行官来说，这样的收入增长远不过分。新的收入限制来自于２０００年时的市场调整和随后股东对首席执行官高额薪酬的不满。在某些情况下，２０世纪９０年代后期的首席执行官收入因为股市泡沫而被极度放大。例如，泰科的前首席执行官丹尼斯·科兹洛夫斯基和冠群公司前董事长王嘉廉都曾在公司股票处于顶峰时得到了巨额的期权奖励。
与此同时，虽然市场已经发生了变化，但长年任职的首席执行官仍然能从多年前得到的股票期权奖励中获得巨额回报，如甲骨文公司的劳伦斯·埃利森。２００１年，埃利森兑现了２３００万股期权，获得了７．０６亿美元的收益。埃利森的期权收入是有史以来额度最高的，在众多常规投资者鸡飞蛋打的时候，还有许多首席执行官像他一样获得了不合理的巨额回报。这种结果促使很多董事会做出改变，所采取的措施包括：减少期权奖励、增加限制性股票奖励以及提出更严格的业绩要求等。通过这些变化，再加上较低的股票价格，很多首席执行官的收入开始理性回落。
然而，这些变化并不意味着巨额期权回报的终止。事实是，累计的股票期权已经非常庞大，如果精心管理的话，很多首席执行官仍然能在可预见的未来通过兑现期权而获得可观的收入。只有少数公司已经停止奖励期权，如微软。在这些公司，股票期权将在１０年内执行完毕，因为大多数股票期权将在１０年后到期。２００４年，根据纽约的薪酬咨询公司Ｐｅａｒｌ Ｍｅｙｅｒ ＆ Ｐａｒｔｎｅｒｓ对２００家大公司的调查，它们所奖励的期权数量相当于其已发行普通股的２％，已经比２００１年的２．７％有所下降。此外，仅在一年之内，股票期权奖励在首席执行官年度收入中所占的比例就从５１％下降到了３７％（部分原因是限制性股票奖励的增加）。
巨额的积存
但大多数公司仍然在为首席执行官的巨额股票期权添柴加火。例如，第一资本金融公司（Ｃａｐｉｔａｌ Ｏｎｅ Ｆｉｎａｎｃｉａｌ Ｃｏｒｐ．）的首席执行官理查德·费尔班克在２００４年执行了超过１００万股的期权，收益达到５６５０万美元，同时董事会又奖励他５６．６万股新的期权，价值超过２５００万美元。他现在拥有的股票期权超过１１００万股，价值达５．６亿美元，在未来数年，费尔班克仍然能够通过兑现期权而获得巨额收益。虽然公司２００４年的期权奖励减少了将近６０％，但费尔班克去年的期权奖励仍高于２００３年。公司薪酬委员会在年度报告中指出，２００４年费尔班克没有获得限制性股票奖励，而且从２００２年起，他就已经取消了自己的工资和奖金。
目前，对于首席执行官们而言，兑现完自己手中的期权尚需时日。让我们看看那些在２００４年获得巨额期权收益的首席执行官吧。时尚皮草制品商Ｃｏａｃｈ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卢·法兰克福执行了价值８４００万美元的股票期权，超过了他５８７０万美元的收入。Ｃｏａｅｈ公司首席财务官迈克尔·戴维恩认为法兰克福应该拿到这么多："他已经为股东创造了１００亿美元的价值。不管任何时候，用５０００万美元的投资换来１００亿美元的回报都是值得的。"所以在未来几年，质疑首席执行官获取天价报酬的人恐怕还少不了要抱怨的。
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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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路易斯·拉韦尔（Ｌｏｕｉｓ Ｌａｖｅｌｌｅ）于纽约，与《商业周刊》记者站联合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