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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20世纪70年代，美国对外贸易面临日本、西欧和新兴工业化国家的强劲竞争，在纺织、钢铁、汽车等领域逐渐失去了竞争优势。1974年，美国实施了近40年的多边自由贸易政策发生了重大变化，开始推行多轨制贸易政策。1988年，美国对外贸易政策从多边主义转向单边主义和区域主义，强调以对等开放市场为条件，实行务实的、有选择的自由贸易政策，核心是所谓的“公平贸易”。
一、美国多轨制贸易政策的形成与实施
（一）美国多轨制贸易政策的初步形成
20世纪80年代，美国商品不仅在国外市场上丧失了一统天下的竞争优势，而且在国内市场也面临日本、西欧和新兴工业化国家和地区产品的竞争，美国贸易逆差急剧增长，自从1965年美国对日本的贸易顺差转为逆差以后，到1983年美国对西欧的贸易也出现了逆差。
1982年，美国经济经历了20世纪30年代以后的最严重的一次萧条，经济衰退和美元汇率高估使得美国贸易政策在二次世界大战以后第一次转向比较严重的保护措施（Cline,1989）。20世纪80年代，经济衰退直接引起了美国对汽车和钢铁两个部门的贸易保护安排，原因是1980年美国的汽车产量从920万辆下降到了640万辆。在1981年，新上任的里根政府要求日本对汽车实施自动出口限制，将日本每年对美国的汽车出口限制在200万辆， 德国和加拿大也被迫对出口到美国的汽车实行自动出口限制。
1980年和1982年的经济衰退也引起了美国对钢铁行业的贸易保护。1979年美国钢铁产量为1亿吨，1982年下降为6200万吨。美国钢铁企业要求美国政府针对法国、英国等欧洲国家钢铁行业的补贴措施开征反补贴税，而这一措施也使得美国对日本和其他发展中国家的自动出口限制扩大到钢铁部门。这些措施在美国经济好转以后，转变成为新贸易配额制度（Cline,1989）。
由于美国实施扩张的财政政策和紧缩的货币政策，从1980年到1985年第一季度，美元对其他货币的实际汇率升值了近40％，对日元和德国马克的升值幅度更大。由于美元升值，1980年至1986年，美国名义进口值增加了5％，而出口增长近乎停滞。同期，以1982年价格计算，美国商品和服务项目贸易盈余下降了1950亿美元，接近1980年美国GNP数据的6.1％，其中纺织品和服装出口数量1986年比1980年下降了40％，进口增长了129％（Baldwin,1989）。于是，对贸易敏感的部门纷纷要求实行贸易保护。在此情形下，美国对汽车和钢铁部门实行的贸易保护措施，也扩展到对纺织、服装、糖、半导体、机器零件和木材部门的贸易保护。
经济复苏以后，美元的升值仍旧导致美国汽车、钢铁行业面临持续的保护压力。1985年9月，美国联合各国中央银行与日本等有关国家签订了广场协议（Plaza Agreement），联合降低美元汇率。在1988年，美国国会甚至提出对日本、 韩国等贸易顺差国家进行贸易保护制裁，以维护“公平”贸易。
1988年美国对外贸易赤字和财政赤字进一步恶化。1988年美国对外商品贸易赤字为1270亿美元，比1980年的商品贸易赤字260亿美元增加了近4倍，而美国联邦财政赤字则为当年GNP的42％（Baldwin,1989）。大量的研究将美国1988年的巨额贸易项目赤字归咎于微观和宏观两个方面的原因。而大多数美国人认为，外国不公平贸易做法、美国技术相对落后和产品质量下降是造成20世纪80年代美国贸易项目巨额赤字的重要原因。美国人认为，解决巨额贸易赤字的关键是一个国家、一个国家地逐个解决不公平贸易问题，以及逐个行业、逐个行业地解决贸易竞争力问题，其中的关键是提升美国的技术水平。
（二）美国多轨制贸易政策的全面形成
20世纪80年代主要国家大量使用非关税壁垒实行贸易保护。比如，韩国对美国克莱斯勒汽车实行贸易限制；日本对大米进口实行配额管理，对汽油和纯碱实行卡特尔，以及对超级计算机实行政府采购政策。西欧国家限制美国加州杏仁和AT&T数字转换器进口等等。当时美国经济学家研究显示，如果西欧、日本及其他OECD国家取消非关税壁垒，那么，美国年出口量可增加200 亿美元（而关税进一步减让仅能使美国出口年增加80亿美元）。如果其他工业化国家取消非关税壁垒和进口关税，则美国年出口将再增加200—300亿美元。①
在上述背景下，美国对1974年贸易法进行了大规模的修改，颁布了《1988年综合贸易与竞争力法》（简称“综合贸易法”）。该法的核心议题是如何处理不公正贸易行为和救济遭到进口陷害的美国国内工业问题。该法从以往的关税、配额和反补贴等条款扩大到通货失调、第三世界债务、专利法、教育、限制美国出口信贷的担保以及反贿赂法规等更广泛的领域，在所有的条款中以“超级301”与“特别301”条款最为引人注目，是美国侵略性、单边贸易政策改革最重要的体现，也是美国以多轨并进手段推行“公平贸易”政策的具体措施之一。
“特别301条款”和“超级301条款”的制定，使得美国充当起与其他国家进行贸易活动的裁判，美国可以仅根据自己的判断来指责他国“不公平贸易”，且单方面对他们采取制裁。因此，301 条款一度被称为美国迫使贸易伙伴国开放市场的“贸易核威慑”，但301条款发挥作用的前提是，其他国家也需要美国国内市场。
实证研究表明，② 以单边侵略为特征的美国301条款对产品与美国相竞争的国家比较有效，对产品与美国有一定互补性的贸易伙伴国效果比较差。如果把美国在推行301条款过程中的所有案例进行排队， 按照“ largely successful ”、 “partially successful”、“nominally successful”和“not at all successful”四种类型，并分别记为“3分”、“2分”、“1分”和“0分”。结果是，日本、中国台湾、韩国和加拿大对美国的301条款产生的开放市场压力反应最积极，其中日本的评分高达2.07分；中国、印度和阿根廷是对美国的贸易反应最不积极的三个国家，中国评分为1分，印度评分只有0.5分。
在实施301条款的过程中，美国对外贸易政策表现出一些新的特点。20世纪80年代以来美国的主要对外贸易策略表现为以下几个方面。第一，重点发展个别产业，对本国强势产业（制造业、服务业）实施自由贸易，对弱势产业（纺织、钢铁）实施保护贸易。第二，利用国际贸易协调机制（控制关税与贸易总协定和世界贸易组织的谈判），制定国际贸易规则，影响别国的对外贸易政策达到发展本国产业的目的。第三，开展对外贸易的最终目的，从发展产业转移到促进本国就业、促进经济增长为目标。第四，通过加强区域性贸易合作（如NAFTA ）稳定国际贸易市场，通过建立战略性贸易伙伴关系，加强在国际贸易制度建设中的谈判能力。第五，本国贸易政策主要被大型财团控制，形成了从财团到议会议员、到总统的贸易谈判机制。
（三）美国多轨制贸易政策的进一步完善与实施
里根政府时期（1981—1989），美国贸易政策中保护成分进一步增加， 自动出口限制协议适用的范围明显扩大，美国国会经常动用301条款干预贸易政策（黄兆银，2004），更加强调贸易制裁的单边主义，发展对外贸易的双边主义和区域主义，开始全面实行单边、双边、区域与多边并行的多轨制贸易政策。
老布什政府时期（1989—1992），美国签署了美国与加拿大自由贸易协定。克林顿政府时期（1992—2000），美国推动了关税与贸易总协定乌拉圭回合多边贸易谈判，关税与贸易总协定成功地转变为世界贸易组织（WTO）。美国政府特别强调各国必须公平和对等地开放本国市场。1993年9月，克林顿政府推出了“国家出口战略”，强调由政府部门全面参与、政府充当“批发商”，与工商界结成紧密的“联盟”，组成一个全方位的促进出口的战略计划。在克林顿政府时期，特别强调301条款的实施，并以此作为打开别国市场大门的根本手段，强调推动全球多边贸易自由“共负责任”，要求德国、日本等国开放市场，推动全球贸易的自由化谈判，同时把人权和民主化问题与对外贸易政策联系在一起。
1994年以后，美国强调运用世界贸易组织规则，来处理与贸易伙伴国的贸易争端，同时积极组织和推动世界贸易组织规则的制定，争取国内法律的有关规则在世界贸易组织中有所体现，而在国内法律方面也尽可能向世界贸易组织有关规则靠近。1994年，世界贸易组织协定正式生效之前，美国国会对301条款进行了修正， 使相关法律与世界贸易组织精神及协定保持基本一致。
小布什政府时期（2000—2005），美国更加全面地实行多轨制贸易政策。首先是利用“三反一保”的世界贸易组织规则调节与其他国家的贸易争端，制裁他国的“非公平”贸易行为。其次，动用与知识产权保护有关的美国337 条款制裁贸易伙伴国企业的非法贸易竞争行为，充分利用WTO贸易争端解决机制，解决贸易争端。第三，要求相关国家对出口到美国的产品实行自动出口限制。小布什政府推行“无约束的自由贸易”和“竞争性自由化战略”，对多边贸易政策的不信任进一步加强，而实行的单边贸易政策却经常遭受其他国家反对。
美国经常运用反贴补、反倾销和关于保障措施的201条款， 针对贸易伙伴国的贸易顺差进行制裁，保护美国缺乏竞争力的钢铁、纺织等相对弱势产业。③ 美国的服务业和大多数国内产业在世界贸易中有较强的竞争力，在这些领域美国大力倡导和推行自由贸易。1980—1999年美国发起的反倾销和反贴补调查情况分别参见表1和表2。
表1 美国的反倾销调查（1980—1999年）
年份
1980-1985
1986 19871988 1989 1990 1991 1992
发起调查项目数 218 8316 4224356684
初步确定反倾销项目数
156 5245 3523254354
最终确定反倾销项目数
117 4358 1740182828
征收反倾销税项目数 59 2653 1224141916
限期取消倾销项目数 37 8 9
0 5 107 1
年份
19931994 19951996 1997 1998 1999 1980-1999
发起调查项目数 37 5114 21153646788
初步确定反倾销项目数
67 4623 16162834663
最终确定反倾销项目数
80 3138 12151737579
征收反倾销税项目数 42 1624 9 7 9 19349
限期取消倾销项目数 3
2812 6 4 2548203
资料来源：Zeng,Ka,2004.Trade Threats,Trade War:Bargaining,Retaliation,& American Coercive Diplomacy.The University of Michigan Press:Ann Arbor,PP.58。
表2 美国的反贴补调查（1980—1999年） （单位：次）
年份
1980-198519861987198819891990
1991 1992
发起调查项目数
173 28 8
17 7
7 11
22
初步确定反贴补项目数 144 28 10 18 6
4 926
最终确定反贴补项目数 104 22 20 14 12 4 57
征收反贴补税项目数
65
13 14 7
6
2 24
限期取消贴补项目数
68
4
2
1
5
4 10
年份
1993 19941995199619971998
1999 1980-1999
发起调查项目数
57
2
1
6
11 10
315
初步确定反贴补项目数 17
3
0
3
7 9275
最终确定反贴补项目数 20
2
6
2
0
2 15
235
征收反贴补税项目数
16
1
2
2
0
1 6141
限期取消贴补项目数
15
35 1
1
4 19
156
资料来源：同表1。
1980—1999年，美国共发起反倾销调查788项，初步确定倾销数663项，最终确定倾销数579项，并对349项征收了反倾销税，要求203项限期修正倾销行为。1980—1999年，美国共发起反贴补调查315项，初步确定反贴补275项，最终确定反贴补235项，征收反贴补税141项，限期取消贴补156项。
从1988年开始美国对外签定了大量双边贸易协定，1992年开始，美国和中国一共签定了15项双边贸易协定，内容涉及市场准入、纺织品和商业开放等问题。1989年以来，美国同日本签定了40多项双边贸易协定，这些协议加入了拓展和执行机制，以及目标标准，这些协议涉及汽车和汽车零部件、政府采购、计算机和超大型计算机以及放松金融服务业的监督、保险和电信部门。另外，美国和欧盟（EU）签署的15项双边贸易协议于2003年生效，内容涉及民用航空、政府采购等。
美国还利用WTO（及其前身GATT）的多边争端解决机制（DSM）对贸易伙伴国的“不公平贸易行为”进行谈判解决。在GATT成立的最初40年（1948—1987）总共只有278次争端解决申请，而1988—1998年的10年期间就有317次，其中多次由美国发起。从1995年WTO成立起，美国也多次运用DSM，仅在1995—2000年期间，共65次起用WTO的争端解决机制，约占此期间全部提出的争端解决提议的30％，其中对欧盟及欧盟成员国提出了25次，对其他发达国家提出了6次，对发展中国家和新兴市场国家提出了29次④。
二、多轨制贸易政策与美国经济增长
（一）推行多轨制贸易政策与美国的对外贸易
推行多轨制贸易政策以来，美国的平均关税水平基本上维持在5 ％左右的水平上，进口增长幅度明显下降，但GNP增长速度也有所放缓（参见表3），而且进口增长率与GNP增长率之间的差距有所缩小。
表3 推行多轨制贸易政策期间主要年份美国平均关税水平及GNP和进口变化情况（1974—1991年） （单位：％）
年份平均关税水平GNP增长率进口增长率
1974-1979 6.017.0 39.6
1979-1984 5.69.7
9.6
1984-1988 5.414.9 18.9
1988-1991 5.22.8
6.0
资料来源：Goldstein,Judith,1993.Ideas,Interests,and American Trade Policy.Cornell University Press:Ithaca and London,PP.163。
推行多轨制贸易政策以来，美国对外贸易日益发展。从1980—1997年，对外贸易在美国经济中的地位日益重要。1997年，美国商品和服务出口贸易额占GDP的比重为11.55％，而1980年只占9.76％。1980—1997年期间，美国的商品和服务出口从2719亿美元上升到9736亿美元。从1992年起，美国又重新夺得世界最大出口国的桂冠（陈宝森，2001，第364页）。
美国是当今世界上最大的技术出口国。1992年，美国出口了1070亿美元的先进技术产品。高技术产品的进口也从1989年的560亿美元上升到720亿美元。20世纪90年代以来，美国高技术产品（宇航、信息、通讯以及电子产品）的进口和出口迅速上升，宇航、信息、通讯以及电子产品构成了美国高技术出口的主要部分。
实施多轨制贸易政策以来，美国服务贸易比重逐年上升。1992年，美国通过出售美属航空公司的机票得到174亿美元，相当于它出口民用飞机245亿美元的三分之二；出口教育服务达61亿美元，超过出口玉米的57亿美元；出口财务会计服务达54亿美元，超过出口小麦的46亿美元；另外，出口设备安装和修理服务28亿美元，出口信息服务包括计算机和数据处理以及数据库服务达26亿美元，出口法律服务14亿美元，出口管理咨询服务7.8亿美元。
进入多轨制贸易政策阶段，美国货物贸易逆差进一步扩大，服务贸易则保持较大的顺差，且与货物贸易逆差基本持平。1960—1970年，美国服务项目一直为逆差，对外贸易商品项目一直维持顺差，除1973年、1975年外，1974—2004年美国对外贸易商品项目均为逆差，对于服务项目，1971—2004年持续顺差，顺差最大年份1997年高达899.26亿美元。⑤ 2000—2003年四年间，美国货物贸易逆差累计达到19924亿美元。按照美国的计算，2004年美国的贸易逆差达到1610亿美元，每年以29％的增幅在扩大。
20世纪90年代以来，美国对发展中国家的出口份额上升，对发达国家的出口份额下降。1972—1992年，美国对亚洲国家的出口从占美国出口总额的9％上升到17％，到1992年美国跨太平洋的贸易比跨大西洋的贸易高出50％（陈宝森，2001，第365页）。
（二）推行多轨制贸易政策期间美国的经济增长
在多轨制贸易政策全面形成的1988年以来， 美国年度GDP增长率屡创新高。1988—2001年期间，美国GDP年均增长率为3.02％，超出1974—1988年年均GDP增长率2.15％的水平，也高于1974年以前1973年3.0％的水平（参见表4）。
表4 1973—2001年美国GDP增长情况 （单位：％）
年份1973 1974 1975 1976 1977 1978 1979 1980 1981
GDP增长率 3.0 -0.4 -0.2 3.1 2.6 3.3 2.0 -0.1 1.6
年份1982 1983 1984 1985 1986 1987 1988 1989 1990
GDP增长率 -1.4 2.8 5.0 2.8 2.6 2.6 3.4 3.0 1.5
年份1991 1992 1993 1994 1995 1996 1997 1998 1999
GDP增长率 -0.4 2.7 2.4 3.8 2.6 3.6 4.6 4.6 4.6
年份2000 2001 1974-1988平均
1988-2001平均
1974-2001平均
GDP增长率 4.9 1.4 2.15
3.02 2.57
资料来源：IMF,2002.International Financial Statistic Yearbook,PP.1040—1041。
多轨制贸易政策对美国经济向第三产业发展起到了一定促进作用。第三产业产出在美国GDP中所占比重不断增加表明，在推行多轨制贸易政策过程中， 美国经济结构进一步软化。20世纪70年代以来，美国的产业结构开始从资源密集型转向资本和技术密集型，尤其是20世纪80年代以来，美国的服务业获得了迅速发展。2003年农业在美国GDP中的比重为2％，工业的比重为18％，服务业的比重为80％。所以，实行公平贸易政策以来，美国经济更多的依赖人力资本投入，对自然资源的依赖性有所下降。
推行多轨制贸易政策以来，美国的劳动就业显著增长。表5给出了1970—2001年期间美国的总人口数和劳动就业情况。可以看出，美国的人口增量一直很小，主要靠劳动生产率的提高来促进经济增长，就业人数增加也低于GDP增加幅度，在1974—1988年期间劳动就业增长率高于1970—1973时期。
表5 美国的人口与就业人数 （单位：万人）
年份 1970
1971
1972
1973
1974
1975
1976
1977
人口总数 20488 20705 20885 21041 21190 21356 21804 22024
就业人数 7862.7 7912.0 8170.2 8440.9 8593.6 8478.3 8875.2 9201.7
年份 1978
1979
1980
1981
1982
1983
1984
1985
人口总数 22259 22506 22774 23004 23235 23454 23668 23849
就业人数 9604.8 9882.4 9930.3 10039.79952.6 10083.410500.510715.0
年份 1986
1987
1988
1989
1990
1991
1992
1993
人口总数 24068 24284 24506 24734 24991 25264 25541 25812
就业人数 10959.711244.011496.811734.211791.411687.711759.811930.6
年份 1994
1995
1996
1997
1998
1999
2000
2001
人口总数 26065 26818 26545 27154 27489 27867 28222 28532
就业人数 12306.012490.012670.812955.813146.313348.813520.813507.3
资料来源：1970—1994年人口来自1995年《国际经济年鉴》第50—51页；1970—1993年就业人数来自1995年《国际经济年鉴》第318—319页，1998—2001年人口数和就业人数来自2003年《国际经济年鉴》第126页。
实行多轨制贸易政策以来，美国的劳动生产率出现了一定变化。在1990年，美国劳动要素的竞争优势低于日本和法国，2001年美国劳动要素的竞争优势再次超过日本和法国并遥遥领先。这说明进入2001年，美国人力资本优势已经十分明显。但美国的制造业落后于日本，这表明美国的要素优势已经从资本密集型转向人力资本密集型。
实行多轨制贸易政策以来，美国经济对自然资源的依赖性进一步下降。研究表明，石油价格上涨导致1970—1980年石油危机的可能性已经很小。目前，美国耗油少的第三产业蓬勃发展，创造一个单位的GDP现在（2004年数据）只需要40.7 个单位的石油，而1973年则需要消耗100个单位。同时耗油多的制造业在美国GDP中的比重已经由1977年的22％减少到了2004年的15％。⑥
上述分析表明，在实施多轨制贸易政策过程中，美国经济正逐步突破资本约束，以及发展资本密集型产业过程中所碰到的资源、技术、市场等约束，正向能源、技术约束比较小和市场约束、劳动就业压力比较大的人力资本密集型经济发展阶段过渡。
三、结论
实行多轨制贸易政策以来，美国经济结构进一步软化，美国和其他国家的贸易摩擦进一步增加。实行多轨制贸易政策的主要原因是美国经济实力相对衰弱，美国对外贸易政策更加务实。推行多轨制贸易政策缘于美国服务贸易的绝对优势地位和美国传统制造业的相对落后。美国实行多轨制贸易政策的前提是，美国拥有广阔的国内市场空间，实质是要求贸易国之间相互交换市场。
多轨制贸易政策的核心是贸易保护，属于战略性贸易政策范畴，其目的在于保护本国弱势部门，发展本国强势部门，是一种以绝对优势作为制定贸易政策基础的贸易管理方式。在美国多轨制贸易政策实施过程中，竞争优势成为其发展对外贸易的基础，构成了美国发展对外贸易的基本出发点。
注释：
① Hufbauer,Gary Clyde,1989.The Free Trade Debate.New York:Priority Press Publications,P55—61.
② Zeng,Ka,2004.Trade Threats,Trade War:Bargaining,Retaliation,& American Coercive Diplomacy.The University of Michigan Press:Ann Arbor,PP.59—62.
③ 中华人民共和国商务部世界贸易组织司：《美国贸易政策评估报告》，2004年7月。
④ Zeng,Ka,2004.Trade Threats,Trade War：Bargaining,Retaliation,& American Coercive Diplomacy.The University of Michigan Press:Ann Arbor,PP.59—60.
⑤ 参见www.census.gov/foreign-trade/statistics/historical.
⑥ 陈宝森：《美国周期扩张的新特点》，全国美国经济学会会长扩大会议交流论文（四川成都，2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