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摩洛哥诗歌_诗歌论文

现代摩洛哥诗歌_诗歌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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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洛哥社会长期处于封闭状态,经济、文化停滞不前,不仅比阿拉伯东方落后,而且比两个马格里布伙伴阿尔及利亚和突尼斯起步还晚。摩洛哥人民反抗殖民主义、封建主义的斗争始终没有停息,“里夫革命”后,法国人被迫同意在他们的势力范围内出版报章杂志。于是摩洛哥文人开始拥有发表自己思想观点的刊物,如《马格里布》、《摩洛哥文化》、《前进》等。从此,摩洛哥文学走出讲坛。文学沙龙和会议室,拥有自己的定期刊物。文学的鉴赏范围扩大了,文学批评随之出现。

每年11月18日的穆罕默德·本·优素福登基纪念日,诗人们在庆祝会上进行诗歌朗诵比赛,优胜者被授予奖金、奖章,这一活动创造了良好的文学氛围。

阿拉伯东方和欧洲的学者、诗人、作家纷至沓来,给摩洛哥文坛带来新空气、新养料,促进了文坛品种的多样化。摩洛哥民族文学在汲取外国文学精华的基础上逐步发展壮大。“麦卡玛特”说唱韵文是摩洛哥民族文学的主要形式。同时,早期中、长篇小说开始问世,读者对刊物的关心加速了短篇小说的出现,使文学渐渐独立于思想文化,而自成一类载体。诗歌不再囿于表达个人感情,开始表达民族感情与国家命运。散文向前跨出了一大步。文学批评的萌芽,促使各种报刊无不登载诗歌、短篇小说、“麦卡玛特”和文学评论文章。而穆罕默德·阿拔斯·格巴杰则被奉为摩洛哥文学批评的奠基人,他曾在《马格里布》杂志上开辟摩洛哥诗歌的评论专栏。

摩洛哥现代文学经历了与其他阿拉伯国家文学相似的历程,文学界分为两部分:诗人与作家:坚持传统的保守派和效法欧洲文学样式和风格的改革派。迄今,摩洛哥诗歌界可分为3代人。

第一代是直接沿袭独立前摩洛哥文学,顺其自然发展趋势的一代文人。这代人后来分为两派——传统派和跨越两个时代派,后者认为文学应该顺应历史发展潮流,在形式和内容方面有所创新。第二代指以浪漫主义为主的一代诗人。第三代指对数千年文化遗产的模式和传统进行热心改革的一代,这代人主要由青年诗人组成,他们不满阿拉伯古诗的格律,改革诗歌的音乐观念。喜用象征和神话,热衷于引进西方新文学的创作方法,这代人的出现是现代社会代沟进一步扩大的必然结果。

第一代诗人中,在形式和内容两方面格守早期诗歌传统风格的代表是阿卜杜拉·加农。伊历1326年加农诞生于得土安,青年时代就喜爱演说、吟诗和学术辩论,立志通过传统的治学之道在社会上有所作为。他对伊斯兰经学、史学、阿拉伯语言、文学均有研究,是摩洛哥知名学者,曾任摩洛哥学者协会主席,开罗语言学会会员等。

加农认为,诗即学问——指伊斯兰经学、教义学、语言学等,学问即诗,二者功能相同。他主张诗歌应成为保护传统价值观念、道德规范的工具,应吸收文化遗产中诗韵、格律、传统题材与表现手法的精华。他的3 卷文艺理论作品《摩洛哥在阿拉伯文坛上的崛起》贯穿着这一观点。加农的作品还有一部诗集《诗的肖像》与《摩洛哥现代文学讲义》、《摩洛哥名人传》丛书和《摩洛哥史入门》等。

加农的诗避免了阿拉伯传统诗的冗长松散,注意到诗的整体感,在形象塑造上有新意,但仍未脱古诗的窠臼,修辞形式与说理味较浓。

《诗的肖像》中有几首诗较著名,如《诗人》、《民族激情》、《图书馆》等。加农在《诗人》中批评人们想象中的华而不实,终日与酒杯、美人作伴的“诗人”形象,塑造出一个以抱负和使命为己任,以信息和知识为武器的诗人,艺术地再现了作者的创作思想和主张。他写道:

把它看作划拳行令、贪杯买醉的无赖汉,

把它看作寻花问柳、追逐佳丽的公子哥,

不,这些人的观点不对,把诗看作了谬误。

诗如灯塔,如正道,如通往崇高的号召。

穆罕默德·阿拉勒·法西是跨越两个时代的诗人中的佼佼者,他多才多艺,身兼数职,是诗人、思想家、学者,又是民族战士、政治领袖,可以说,他的生平就是摩洛哥现代史的缩影。1910年,法西出生于非斯,1930年毕业于卡拉维因清真寺大学。法西长期居住埃及,与当地学者切磋学问。后又迁往麦加,接受希贾兹学者的教导。长年的伊斯兰正统教育对法西的思想影响很大,他笃信宗教,热爱祖国,热心于社会与宗教改革,对宗教极端主义思潮和殖民地文化深恶痛绝,但并不排斥吸收与宗教原则没有抵触的西方文化中的有益部分。

从麦加回国后,他在母校任教时,把宗教课堂变为宣传民族主义的讲坛,与同仁一起建立爱国社团,投身反帝反殖的民族解放运动。1936年任民族联盟主席,1937~1946年被流放至加篷,这个时期是他创作的鼎盛阶段。回国后,参加筹建摩洛哥独立党,并一直担任该党总书记。摩洛哥独立后,继续活跃在政界与文坛,直至逝世。

法西的一生与贾马勒丁·阿富汗尼、穆罕默德·阿卜杜胡和拉希德·里达等社会政革家的一生雷同。法西是当代摩洛哥爱国知识分子的代表人物,他即拥护社会宗教改革,反对殖民主义思想文化,又能顺应历史潮流,兼收并蓄地汲取西方文化;既热衷于传播民族主义思想,启迪民众觉悟,又重视教育、文学在现实生活中的作用,大力提倡恢复阿拉伯语在摩洛哥的地位。

法西的诗立意清晰,文字浅显,对仗工整,富有传统的形式美,摆脱了阿拉伯古诗中常见的佶屈聱牙的缺点,他的革新古诗每首用一种格律、一韵到底的手法,采用四行诗、歌谣体、变韵体等多种体裁。有时又在一首诗中根据需要多次换韵,使诗的表现力更加丰富。法西的诗真实地反映了摩洛哥人民为争取民族独立、社会进步和文化复兴而进行的长期斗争历程。其中,有反映劳动人民疾苦的,有描写被流放的爱国者乡愁的,有歌颂阿拉伯民族主义的,有谴责以色列侵略的……总之,法西的创作深受阿拉伯东部文学和叙美派文学的影响,既继承传统诗的程式化手法,又力图达到现代文艺理论要求的艺术真实境界。

他的名作有:《摩洛哥农民》、《记住我》、《前往耶路撒冷的行程》、《巴勒斯坦的挫折》等。他在《摩洛哥农民》一诗中写道:

无论怎样勤奋,

没人可比农民的献身。

天边刚露鱼肚白,

去到田头勤耕耘。

从不埋怨夏日酷暑蒸腾,

冬日寒风凛冽。

当我们在屋里取暖,

他凭藉的是意志和决心;

当我们披金戴银,

慷慨的土地给他最美的馈赠。

摩洛哥现代诗坛第一代诗人中较著名的还有阿卜杜·卡迪尔·哈桑、穆罕默德·赫拉威、阿卜杜·卡里姆·本·萨比特、阿卜杜·马吉德·本·加龙(他在小说方面的成就超过了诗歌)、穆罕默德·哈比比·伏尔岗尼、穆斯塔法·密阿达威、穆罕默德·穆罕默德·欧尔米等人。

第二代诗人中的主要代表有哈桑·穆罕默德·图雷白格和阿卜杜·卡里姆·塔巴勒。图雷白格被认为是奠定现代摩洛哥诗歌模式、内容创新的先驱诗人之一。他的大部分诗充满着失落、寂寞、孤独、冥想的气氛,甚至宗教诗和抒发爱国热情的诗也如此。毋庸置疑,图雷白格受阿拉伯东方文学和叙美派文学的影响,也受一些译成阿语的欧洲诗歌的影响。

1938年,图雷白格生于摩洛哥西部沿海城市克比尔堡。从非斯文学院毕业后,担任阿赖什市中学教师。1958年始参与摩洛哥的文学活动,在刊物上不断发表诗作。出版的诗集有:《孤寂荒野上的沉思》、《荒野远处》,诗剧《代表的悲剧》和《马哈齐恩峪》。1962年,荣获摩洛哥作家协会诗歌奖。

诗人性格内向,长期的孤独生活对他的创作产生了深刻影响。他曾在一部诗集的卷首写道:“这部集子中的大多数诗是在监狱中写的。”精神、价值观、爱国情操以及苏非派式的沉思是他创作的主要内容。《串珠吟》、《光明》、《咏梅》便是他的杰作。《咏梅》被认为是诗人进行诗歌改革的尝试,在这首诗中,诗人试图做到诗歌题材的有机统一。

阿卜杜·卡里姆·塔巴勒1931年出生于温莎。1953年获卡拉维因大学学士学位,后至得土安的高等学院潜心研究伊斯兰文化和文学,1956年毕业,同年被派往埃及深造,但苏伊士战争的爆发打断了他的留学计划。他任中学教师后,业余从事诗歌写作。塔巴勒自述:“我爱上诗歌始于50年代初,受诗人沙比的影响。”塔巴勒喜爱的诗人有阿里·马哈茂德·塔哈、伊卜拉欣·纳吉等。

总的说,塔巴勒的诗以浪漫主义情调为主,但也有社会现实的内容和思想。出版了诗集《人生之旅》和《破碎的东西》。他的很多诗用第一人称,想像丰富,结构严谨,乐感强烈。试以《破碎的东西》中的《远方的岛屿》为例,他写道:

啊!吉他乐曲的弹奏者

啊!绿色的太阳之王

啊!海洋之王,阿!飘泊者的骄傲

啊!不幸者的避难所

啊!荒漠中的春色我是大海中的泡沫

随风飘荡

我是一千个声音的回响

遥远洪亮

我是大雨中的一滴

我是广漠中的一粒砂子,多少次

我询问日子与海岸

我研究绿色,我询问苍穹

我向爱贝壳的人

打听一切人迹罕至的地方

但我不疯不狂

只是在生命的荒野里颠簸

在不幸的土地上放声呐喊

第三代诗人是在浪漫主义转向社会现实主义的过渡时期中进行创作实践的,他们把摩洛哥社会、阿拉伯世界和当代人揉和在一起,直接或间接地受东方、西方文化潮流的影响,并为之倾倒。有的模仿阿拉伯东方,或欧、美、拉的某位诗人进行创作。他们在利用历史素材、神话故事和现实材料时,因受不同的启迪而展现出相异的成就。

青年诗人阿卜杜拉·拉吉阿出生于阿拉伯世界蒙难深重的1948年,毕业于非斯大学文学院,从1972年开始,专事诗歌创作,出版了诗集《向下游城市迁徙》。

拉吉阿的诗,篇幅较长,含义深奥,引用几句诗很难说明他的艺术风格。他受西方诗人艾略特、洛尔卡、艾夫图辛柯等人的影响较深,但他并不单纯地模仿他人。他说:“我感谢洛尔卡,他教育了我:一个优秀诗人应该有自己的典型,任何一位诗人的价值都在于他独特的声音。”

诗人穆罕默德·梅木尼被看作独立后摩洛哥诗坛主要的先驱者之一。他于1957年开始写诗,民族解放运动结束后,他的创作倾向于抒发个人情感、大自然和生活。

梅木尼生于摩洛哥北部,自幼接受阿拉伯语教育,1963年从拉巴特大学文学院毕业后,担任高中文学教师,曾任得土安市的一所中学校长。

梅木尼兼受东、西方诗人不同的影响,爱读阿拉伯古代诗人艾布·努瓦斯、穆太奈比、艾比·阿拉·麦阿里和伊本·宰敦的诗,也喜读现代诗人白雅帖、赛雅卜、费土里、阿卜杜·穆阿堆·赫加齐等人的诗,还研读了大量西方名家的诗。

梅木尼初期的诗,主要抒发自身的感情,属于吟唱诗,如《爱情的诞生》。第二阶段写社会诗,在形式、内容上有所发展。这种诗有情节、人物和对话,借用戏剧艺术的某些表现手法,如《坟墓与旅程》就属于这一类。梅木尼擅长遣词造句,他的诗以简易明朗,音乐节奏强,形象典型化见长。他的诗集《最后的荒年》中有一首悼念诗《送别塔哈·侯赛因》颇负盛名。

诗人艾哈迈德·密阿达维1936年生于达尔贝达,在叙利亚念完大学后,至拉巴特进修了研究生课程。他的诗作的最大特点是,几乎每一首诗中都有地名或城市名,这些名字由于它们在历史上的特殊地位,对独立后的摩洛哥富有深层涵义。城市名字不仅有摩洛哥的,还有阿拉伯世界和安达卢西亚的。诚然,这仅是一种暗示和象征的手法,旨在借古讽今、借古喻今。这类诗的代表作是《赛卜特》(赛卜特是通往安达卢西亚必经的一个城市,至今仍在西班牙人控制下)。如果说,部分知识分子因独立后获得一官半职而沾沾自喜,那么,另一部份知识分子则清醒地认识到民族解放斗争的任务远未完成。密阿达维就是这种头脑始终清醒的人,因为祖国的自由不能与公民的自由相悖。诗人在《死者的话》一诗中表达了这一层意思。

密阿达维的文化和诗忠实而又完整地代表着他的时代,一方面因为他精通诗韵学,另一方面又因他对诗歌改革和文艺评论有浓厚的兴趣。诗人并不代表一个阶段到另一阶段,或一代至一代的转折,但他却是当代摩洛哥诗歌倾向的主要代表。这种流行倾向在形式、内容和功能方面都有其特点。摩洛哥现代诗在他手里成熟了。有评论家分析密阿达维的诗说,密阿达维在倾向和风格上是伊拉克诗人白雅帖式的,前者在当代摩洛哥和阿拉伯诗坛的影响不亚于白雅帖在伊拉克乃至阿拉伯诗坛的影响。这里仅以密阿达维的《耶路撒冷》中的数句诗为例:

以我对死的渴望,向你铺展光明,

把我的犁头,埋入鲸鱼的肚腹。

哪一把火炬?起搏了我沙漠血液中的心脏,

哪儿有希望?

驱散夜的宁静,熄灭我眼中棺柩的黑暗。

我被埋葬着来到你那儿,

我为统治者的狂笑。

瓦赫兰黎明的不幸,

主宰的默默无语。

而不堪沉重负担,

人在麦加和西奈山的废墟中航行。

……

我们渴望着死在你那儿,

啊!娘亲,我们将死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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