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玉墓丝绸中的巢花图案_文物论文

耶律羽之墓丝绸中的团窠和团花图案,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丝绸论文,耶律论文,图案论文,团花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辽代丝绸的发现似乎一直没有引起人们的重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人们知道的只有辽宁法库叶茂台出土的零星资料〔1〕。 其他如内蒙古赤峰市大营子的辽赠卫国王墓〔2〕和解放营子辽墓〔3〕中虽然也出土了不少珍贵的丝绸,但一直未见详细报道。近年来,内蒙古境内辽墓出土的丝绸逐渐引起越来越多的注意。巴林右旗辽庆州白塔塔顶天宫〔4〕、巴林左旗大康二年墓〔5〕、哲盟小努日木辽墓〔6〕等均有精美的丝绸文物发现。特别是这次阿鲁科尔沁旗耶律羽之墓出土的大量丝绸,品种齐全、技艺高超、图案精美,具有极高的研究价值。现仅就其中的团窠和团花图案来谈谈辽代丝绸的历史地位。

图一 织金锦团窠卷草对凤图案

团窠又作团科,是唐宋丝绸中一种常见的图案形式。唐代文献中有独窠、两窠、四窠等绫的名称,宋代织锦中有大窠之名,金代官服用大独科花罗和小独科花罗,指的均是四窠图案。在此,团和窠两字可分别进行解释。《宋本玉篇》云:“穴中曰窠。”因此,“窠”是一个主题纹样的外围,是一个相对独立和封闭的单元,窠中应有其他主题纹样。而“团”字仅表示这种主题纹样的适合范围是圆形。因此,团窠的原意是指一种由环形纹样形成的圆形区域中设置主题纹样的形式。在唐代,团窠成为一种将圆形主题纹样和宾花纹样作两点错排的图案形式的通称。而与此相似的具有圆形外貌的花卉图案,在一般情况下称团花更为合适。

此次在耶律羽之墓中发现的团窠和团花图案的丝织物为数不少。已见诸简报的有团窠卷草对凤织金锦、绢地毬路纹大窠卷草双雁绣、黑罗地大窠卷草双雁蹙金绣、罗地凤鹿绣、描墨团莲花纹绮、绫地描金团窠仕女、卷云四雁宝花绫、簇六宝花花绫等,基本上属于团窠或团花图案的范畴。团窠和团花图案在出土丝织物中所占比例如此之大,确属罕见。这显然是唐代团窠和宝花图案的直接继承,但从其主题纹样、环形纹样、宾花纹样以及排列位置来看,又能发现其中新的变化。

  图二 卷云四雁宝花绫局部图案

鸟类作为团窠或团花的主题纹样在唐代比较常见,如鸾凤、孔雀、衔绶鸟等。而在辽代似乎多为凤凰和大雁。凤凰的造型有两种:一种是立凤,外形与唐代相去不远,一足稍稍离地,重心后倾,凤尾较大,甚为夸张,两两相对站立,是典型的轴线对称图案;另一种为飞凤,是辽代装饰图案中十分常见的形象,墓中出土的团窠对凤织金锦就是一例。它是由两只展翅飞翔的凤凰组成的团形图案,首尾相对,即两凤的造型相同,方向相反,这是一种圆心对称图案(图一),在民间称为喜相逢形式。此种形式的丝绸图案在唐代已经出现,但到辽代则非常流行。大雁是辽代北方民族所特别喜爱的图案题材,唐代虽然也有大雁用作丝绸图案的记载,但出土实例甚少,而辽代所出丝绸中大雁所占比例很大,几乎凡有丝绸出土的墓葬中都能发现。上述两件大窠卷草双雁绣中的双雁均沿轴线对称,用金线绣出,故两雁体较为素净,昂首挺胸,双翅微展,一足翘伫,颇有风度(见简报图)。而另一件卷云四雁宝花绫中的四雁则为飞雁,雁首同向圆心衔花,形成既是轴线对称又是圆心对称的图案(图二),这在赤峰解放营子发现的团窠联珠四雁锦上有着相同的例证。说明当时团窠和团花主题纹样中,有多种对称形式的情况出现。

团花图案中虽然还有图案味较浓的宝花纹样,但更多的是写生味极浓的新型团花。如花纹绮描墨团莲,其中的莲花有正有侧,莲叶极富立体感(图三),与辽代壁画中写生莲荷风格一致,也与唐末以来写生花卉的流行密切相关。此外,在团花图案中也出现了圆心对称的喜相逢形式,这种喜相逢的圆心对称形式特别适宜表现写生味的花卉图案。

环形卷草的风格较多地继承了唐代卷草团窠环的传统,但是我们还是可以明显地看出辽代的卷草更加自由生动,气势更大。特别是两件团窠卷草双雁绣的卷草环,尽管具体的设计有所不同,但其构架及卷叶的方向,交叉的位置等几乎完全一致,说明辽代卷草图案已形成一定的程式。此外,团窠环与窠内纹样的界线也逐渐不清,如双雁团窠的雁足和雁尾已经挡住卷草环,这可能是受唐代晚期丝绸花鸟图案中穿花式纹样的影响。再如卷云四雁衔花绫,四雁可以看作是主题纹样,其四周的卷云亦形成了一个圆环,就像是一个团窠卷云环,但此时卷云都与雁翅相连,甚难区分环形与主题纹样,因此可以说这是一种变化的卷云团窠环。

再看图案的排列及宾花,上述卷云四雁衔花绫采用的虽是传统的团窠排列形式,即主题纹样与宾花纹样两点排列,但由于其宾花甚大,主宾空间甚小,已几乎失去了团窠的感觉和效果见(见简报图)。除此件以外,几乎所有团窠和团花图案均采用了主题纹样直接两点错排的排列方法,具体地又可分成三种形式:一是在清地即没有任何地纹的情况下进行主题纹样两点错排,如团窠卷草对凤织金锦,清地无花,主题纹样相距甚远,十分清楚(见简报图)。绝大部分当时的团窠和团花图案均作如此排列,如绫地描金团窠仕女(见简报图)描墨团莲花纹绮(见简报图)等。二是在满地毬纹之上布置两点错排的主题纹样,北宋《营造法式》卷三十二小木作制度图样中记载的毬纹图案有普通毬纹和簇六毬纹之分,前者为四圆相交,形如连钱;后者为三圆相交。耶律羽之墓中出土的绢地毬纹大窠卷草双雁绣用的是普通毬纹,在遍地毬纹之上再置以两点错排的团窠双雁(见简报图);此外,在墓室石门彩绘的毬纹团窠双凤也如出一辙,这种形式应是后世“锦地开光”图案的源头。三是采用宾花,即在含主题纹样的间隔中布置宾花,宾花是写生式,随空间而布置,这样形成的最后效果是呈六边形或龟背形的花卉带,与簇六毬纹相近,可称簇六团花,如所出簇六宝花花绫即属此类(见简报图)。这种形式的图案多见于宋元时期的丝绸品,目前在辽代羽之墓中是最早的发现。

  图三 花纹绮描墨团莲图案

总之,耶律羽之墓中大量丝织物的发现是中国丝绸史研究中的一件大事,仅就以上所述几件作品而言,其技术涉及织、绣、描等,织造品种中有锦、绢、绮、罗、绫,刺绣方法则有彩绣与蹙金绣,描绘有泥金和描墨,其图案十分精美,多方面地说明了辽代丝绸是在继承唐代艺术风格,吸收了中原丝绸技术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可以相信,随着考古发现的增多和研究的深入,辽代丝绸会越来越被人们所重视。

绘图:田丽

注释:

〔1〕辽宁省博物馆等《法库叶茂台辽墓记略》,《文物》1975 年第12期。

〔2〕前热河省博物馆筹备组《赤峰县大营子辽墓发掘报告》, 《考古学报》1956年第3期。

〔3〕翁牛持旗文化馆、 昭乌达盟文物工作站《内蒙古解放营子辽墓发掘简报》,《考古》1979年第4期。

〔4〕德新、张汉君、 韩仁信《内蒙古巴林右旗庆州白塔发现辽代佛教文物》,《文物》1994年第12期。

〔5〕〔6〕近年发掘,资料尚未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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