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彻底性之探赜,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彻底性论文,哲学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摘要 哲学彻底性的根本标志在于对哲学基本问题的解决是否彻底。而要彻底地解决哲学基本问题,关键在于以什么为基点和出发点。哲学基本问题的本质意义,就是主观与客观的矛盾。它植根于人类实践,贯穿于人类认识,是表现着人类与其生活环境之间本质关系的一个基本矛盾。哲学基本问题的正确解决,只能立足于人的实践和实践的人。马克思主义哲学之前,欧洲各个不同历史时期的哲学,为马克思主义哲学确立人的实践和实践的人这一根本立足点提供了素养。唯物史观的创立,从根本上解决了如何科学地回答思维与存在的关系问题。
关键词 哲学基本问题 哲学彻底性 人的实践 实践的人
哲学,在其产生以后的几千年历史演变和发展中,派别繁多,人物各异,理论体系迥然有别,构成为绚丽多彩的人类认识史的重要内容。沉思哲学的发展,笔者认为,各个不同历史时期的不同哲学派别对哲学的性质和特点的不同理解,对哲学研究对象的不同把握,对诸多哲学问题的不同阐释等,乃为表层的东西,而深层的内容在于渗透在上述问题之中的、自觉或不自觉地对哲学彻底性的推进和加深。这也向后人昭示着,推动哲学的发展,应该紧紧扣住哲学的彻底性之所在。
一
恩格斯当年在总结欧洲哲学发展时,曾明确提出:“全部哲学,特别是近代哲学的重大的基本问题,是思维和存在的关系问题。”〔1 〕毫无疑问,哲学彻底性〔2〕的根本标志, 是对哲学基本问题的解决是否彻底。而要彻底地解决哲学基本问题,关键在于以什么为基点和出发点去解决和回答哲学基本问题。
众所周知,哲学是关于世界观的学问。只要人类存在,人类的知识结构中,就不能没有关于世界观的学问。在世界观的意义上,哲学是以人与外部世界关系为根本问题。因为,人是在一个漫长的历史发展中,从动物界中分化出来,逐渐成为人的。一方面,人仍然是一种世界性的存在物,是迄今人类认识所及的世界上的最高存在物,人属于世界。另一方面,人的发展过程仍然在继续。人在自己的发展过程中,不断地把自然存在转化为自己的存在,即不断地进行着否定现存、更新自我的运动,表征着世界属于人。这两个方面,决定着人类为了自己的生存和发展,必须面对整个世界,通过外部世界反观自身,建构和完善关于整个世界的学问。从认识论上说,人类为了自身的生存和发展,必须遵循这样的逻辑:由对象意识(关于外部世界的认识)进到自我意识(人类对自身的认识),再进到对对象意识的拓展和深化。这是一个永无止境的发展过程。它存在于人类发展的每个历史时期,存在于各个民族乃至每一个个人的实际活动之中。哲学理论提供的方法论的指导,根本之点也在于此。
马克思在分析批判旧唯物主义的局限性时指出:“环境的改变和人的活动的一致,只能被看作并合理地理解为革命的实践。”〔3 〕在这里,马克思要表明的是,对人与外部世界的关系不能作直观的理解,否则就会割裂或歪曲它们之间的关系,即或者把人看作栖息于世界之外的抽象存在物,把人与外部世界关系中的“自然”看作万古不变、与人毫不相干的东西;或者不懂得人正是在改造自然的实践活动中,才有人与外部世界的关系,才塑造了人本身。在马克思看来,旧唯物主义根本不理解,社会环境、社会制度的改造与人自身的认识能力、思想情操的提高在实践过程中,是互为条件、同步进行、不断拓宽加深的。所以,马克思又说,无产者“非常清楚地知道:只有改变了环境,他们才会不再是‘旧人’,因此他们一有机会就坚决地去改变这种环境。在革命活动中,在改造环境的同时也改变着自己。”〔4〕马克思的这些思想, 深刻地揭示了现实的人与外部世界关系的实质内容。
人类的历史表明,人与外部世界的关系从来都是现实的、历史的,是以人的实践为基础和中介的。人的实践同人的目的又是密切联系着的。人的实践目的及其历史形式,是由历史地进行社会实践的人所决定的。由于实践是人的实践,人是实践着的人(人的所有特殊本质因素,都是在社会实践中形成和发展的),因此,解决人与外部世界的关系,必须而且只能立足于人的实践和实践的人这个根本之点。
对于人来说,最重要的活动是如何处理自身与周围世界的关系问题,目的在于克服主观与客观的对立,实现主观与客观的统一。作为哲学基本问题的思维与存在的关系,其本质意义,也就是主观与客观的矛盾关系。它植根于人类实践,贯穿于人类认识,是表现着人类与其生活的周围环境之间本质关系的一个基本矛盾。可以说,人类一切活动的核心内容和所要解决的基本矛盾,正是在于思维与存在的关系。而这一关系的正确解决,同样必须而且只能立足于人的实践和实践的人这个根本之点。因为:
首先,从思维与存在关系的发生上看,人的属世界性,使人同动物一样,有一个生命本质。但人又以自己的实践活动,使自己具有超生命的本质,即要在分化世界中生存,在分化自身中存在。这是人特有的活动方式。在这种活动方式中,一方面,人不但创造了人的生活,创造了自己,也创造了人的生存环境,创造了人的对象世界;另一方面,使哲学在研究世界时,一定要把世界分解为思维与存在两个方面,并使之成为哲学基本问题。很清楚,这里已经反映了人的实践与实践的人对哲学基本问题,具有基础性的意义。
其次,从思维与存在关系的蕴含看,思维与存在的关系,作为哲学基本问题,不仅是一种认知(理论)关系,而且是一种价值关系和实践关系。人作为认知主体,要探究思维和存在何为第一性的本体论问题,以及如何达到对对象获取真理性认识的问题。人作为价值主体和实践主体,又会产生对客体及自身态度问题,即如何在现实的实践中改造客体和自身的问题。无论是认知关系,还是价值关系和实践关系,都导源于人的实践和实践的人。换而言之,哲学问题及其研究,以思维与存在的关系作为基本问题,由对它作认知关系的研究,进到对它作价值关系和实践关系的探讨,再进到实现这三种关系统一的探究,都是人的实践和实践的人所需要的,是哲学彻底性的不断加强。
再次,从正确解决思维与存在关系的需要看,哲学基本问题的第二方面是思维与存在的同一性问题。它不仅包括思维与存在是否同一的问题,更包括两者怎样同一的问题。无论从哲学发展看,还是从逻辑上看,后者都是前者的必然结果。如果说,前者可以在世界一般本质的意义上得到规定,那么,后者的解决,则需要把思维与存在的关系,回归到人的现实活动之中,对主体和客体的相互关系作出会面规定和解释。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创始人,深切地领悟到这种需要。他们在批判以往哲学的过程中,把人由纯粹的理论主体变为实践的主体,把思维对象变为实践的对象,以人类现实生活和实践为基础,展开主体与客体的价值关系和实践关系的研究,实现正确解决哲学基本问题的伟大变革,为哲学彻底性的不断加强提供了根本指导。
二
以人的实践和实践的人为基点和出发点,解决思维和存在的关系,推进和加深哲学的彻底性,实际上就是要求哲学把人看成思维和实践的出发点和归宿,尤其是要把实践作为人的本质及其存在、发展和自由的基础和中介,进而把人的世界看成社会的、历史的和实践的现实世界。马克思主义哲学遵循这一要求,实现了对思维与存在关系的科学解决,为哲学彻底性的进一步深化奠定了坚实基础。
然而,马克思主义的创始人又是在科学地总结欧洲哲学发展史的基础上,才逐渐把正确解决思维和存在关系问题建立在人的实践和实践的人这一立足点和出发点之上的。换而言之,也可以说,在欧洲,各个不同历史时期的哲学,都为马克思主义哲学确立人的实践和实践的人这一根本立足点,科学地解决思维和存在的关系问题提供了素养,成为推进和加深哲学彻底性的不同环节。
在欧洲,古代哲学是人类认识周围自然现象的最初的理论思维。它产生的条件,是诸多知识部门尚未分化,人类意识的内容和形式处于朦胧的统一之中。它探讨的主要问题是万物的本原,探讨的途径是通过表现在人的经验中的某些具体存在去说明世界本体。
这种本体论的研究,直观地看,与人的实践和实践的人相去甚远。然而,它又是确立人的实践和实践的人的最初的和必经的环节。因为,其一,哲学所解决和表达对人的理解,是确立人的实践和实践的人的逻辑前提。如果一种哲学对人毫不关心,那么它断然不能科学地解决哲学基本问题。当然,这里强调哲学是为人的,并不意味着为人的哲学都是彻底的哲学。其二,哲学对人的理解和把握,总是在一定条件下进行的。这个条件是指人类所处的社会条件和自然条件。人类对自身所处的自然条件的认识又具有基础性的意义。人如果对周围世界没有一定的认识,便不可能对自己有正确的哲学理解。其三,从哲学上看,人是以整个世界为自己活动对象的存在,是世界的最高存在,其他一切事物只是以有限的自然存在为自己的活动对象。人的活动的这一特点,直接决定了古代哲学研究的主题。
古代哲学作为确立人的实践和实践的人的最初和必经的环节,其意义在于,哲学要认识和理解人,如果不以对整个世界的理解为中介,来反观人本身,就不能真正懂得人自身的存在及其活动的性质、意义和价值,更谈不上对哲学问题的正确解决。当然,这并不等于说,只要对整个世界的普遍本质和一般规律有一个基本认识,就自然能正确认识和理解人这个世界上的特殊存在物。但是,把人看作是整个世界的一部分,通过整个世界来把握人,乃是哲学上认识人所必需的。
中世纪的欧洲,只知道一种意识形态——宗教神学。它使哲学对人的认识围绕着“神创论”和“原罪论”而展开。这种情形,既是对古代哲学关于人的研究的否定,又在客观上为文艺复兴树立起斗争目标:把人从神的羁绊中解放出来,实现否定之否定。因此,在宗教神学的统治下,哲学从其内容上看,对人的研究不是前进了,而是倒退了;但从其所引起的结果看,却引发了近代哲学直接注重对人的研究。马克思说:“宗教的苦难既是现实苦难的表现,又是对这种现实苦难的抗议。宗教是被压迫生灵的叹息,是无情世界的感情,正像它是没有精神的状态的精神一样……宗教批判摘去了装饰在锁练上的那虚幻的花朵,但并不是要人依旧带上这些没有任何乐趣任何慰借的锁链,而是要人扔掉它们,伸手摘取真实的花朵。宗教批判使人摆脱了幻想,使人能够作为摆脱了幻想、具有理性的人来思想,来行动,来建立自己的现实性;使他能够围绕着自身和自己现实的太阳旋转”。〔5〕
近代欧洲哲学也有本体论研究,但与古代哲学本体论研究相比,有一些不同特点:它的起动同近代科学兴起相适应;它所理解的本体也同近代科学认识相一致;更重要的是,它在解决人的实践和实践的人这个问题方面,大大前进了一步。这种进步,主要在于:其一,体现了哲学对人和世界的理解,既立足于而又不止于可见的人和世界,在把可见的东西作多重分解的基础上,创造出超感官的概念,用以说明人和世界。其二,体现了哲学对人的自我分化的理解。人既是一种存在,更是一种超越性存在。人的超越性投射到外部世界,就是外部世界的分化。只有对世界和人作多重分化,才能反映人的特性,并为正确理解人自身提供必要的思考基础。其三,在对世界和人的分化理解中,折射着人的实践和实践的人这个思考哲学问题的根本立足点。因为,世界的分解和人的自我分化,归根到底是由人的实践活动造成的。如果实践不是人的存在方式,人不是以实践为本性的存在物,那么人与动物就毫无区别。人正是以自己的活动把人从动物家族中分化出来的,同时也分化了世界,打破了自然关系的一统天下,出现了以人为主、为人而存在的属人关系的世界。
近代欧洲哲学经过本体论研究之后,哲学家们体认到,要真正认识外部世界,还要研究认识主体,研究人。于是,近代欧洲哲学又转向以认识论的研究为中心内容。这一研究中心的转向,包含着以前研究的内容,即有关于外部世界的理论,但主要是关于主体自身的反省,进一步体现了人的实践和实践的人这一根本问题。但是,这种研究的归宿,在很大程度上,表现为主观唯心主义与以泛神论形式出现的自然主义的唯物主义的对立,以及可知论与不可知论的对立。这一研究结果表明,科学地解决思维与存在的关系,仅象古代哲学那样,主要对外部世界作出认识和理解不行,就是象那种主要对人自身进行反省也不行,必须在关注人的基础上,达到人的实践和实践的人的统一,才能实现。
德国古典哲学在新的层次上突出了对人的关注。黑格尔在前人基础上,以“绝对精神”为现实世界的灵魂和本质,借“绝对精神”的辩证运动,论述了人的问题。他认为,人的本质决不是自然地生成的,人是以合目的实践活动,在改造自然和社会的过程中产生的。他还认为,人的本质只有在社会中才能表现出来,“就个人来说,每个人都是他那时代的产儿”。〔6〕“由于国家是客观精神, 所以个人本身只有成为国家成员才具有客观性、真理性和伦理性。”〔7 〕马克思肯定过黑格尔把人看成自己劳动成果,把劳动理解为人的本质的思想。然而,由唯心主义本质所决定,黑格尔的实践活动不可能是现实的人类社会实践活动,而只能是纯粹的概念演绎,即“绝对精神”的自我展现,人的自我认识活动的最高境界只是对自身必然性的认识,因而对人的本质的揭示,没有也不可能达现实性。
费尔巴哈在经历了从上帝到理性再到人的思想转变过程之后,在对传统哲学的批判中,强调返本还原,按本来面貌认识自然和人。他对人的本质有过多种说法,但却始终指人作为自然生物所具有的自然属性,就是“内在的、无声的、把许多个人纯粹自然地联系起来的共同性”,〔8〕也就是费尔巴哈本人所说的“类”。
上述黑格尔和费尔巴哈的思想,给人这样一个启示:一种哲学是否合理、深刻,最重要的不在于是否研究了人,而在于用什么样的方式和怎样研究人的问题。尽管黑格尔和费尔巴哈站在不同的哲学立场上,都十分重视直接对人和人的本质问题展开研究,其间有不少合理思想,对思维与存在关系问题的解决,也高于自己前辈们一筹,但由于缺乏关于人类社会的科学理论和方法,不能立足于人的实践和实践的人,去解决思维与存在的关系,因而在推进和加深哲学彻底性问题上,终究没有从根本上跳出以往哲学的圆圈。
三
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创立,是人类哲学发展的中伟大革命变革。这一变革的一个最重要标志和一个最主要内容,就是唯物史观的创立。充分认识唯物史观创立的历史必然性及理论意义,是极为重要的。
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完成从唯心主义转向唯物主义,进一步迈向新唯物主义的时期,面临着两项任务:一是否定性的,即批判费尔巴哈;二是肯定性的,即论证新的唯物主义世界观。为此,他们必须实现一个质的飞跃,必须完全克服费尔巴哈学说。
如上所述,费尔巴哈反对神学和唯心主义形而上学的斗争,同时,也是为了人,为了恢复人的权利的斗争。在他之前大概没有人如此尽心竭力地系统地进行过这样的斗争。费尔巴哈的人本主义既表现了他的哲学的片面性和极端性,又表现了他的意向的高尚方面。这样,肯定的与否定的、合理的与错误的东西也在费尔巴哈哲学中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因此,马克思不仅要批判费尔巴哈,而且要超越费尔巴哈,阐述自己关于新世界观的思想和人的本质的思想,就不是偶然的。
在马克思看来,理论只要说服人,就能掌握群众;而理论只要彻底,就能说服人。所谓彻底,就是抓住事物的根本;人的根本就是人本身。德国理论的彻底性及其实践能力证明了,它坚决彻底地从废除宗教出发,对宗教的批判最后归结为人是人的最高本质这样一个学说,从而也归结为这样一条绝对命令,即必须推翻那些使人成为受屈辱、被奴役、被遗弃和被蔑视的东西的一切关系。基于这些思想,马克思肯定了费尔巴哈为了人、在反对宗教和思辨哲学的斗争中所取得的成就。
但是,费尔巴哈在揭开彼岸的人的秘密时,没有揭开人本身的秘密。对此,马克思又作了否定,并着手解决这个秘密,在唯物史观中找到了答案。因此,从根本上看,如果说,唯物史观的创立是历史观上的革命变革,那么,这一理论更是把关于人的哲学理论推进到一个崭新的科学层次上;如果说,唯物史观的创立把唯心主义从它的最后避难所驱逐出去,那么,这一理论更是把对人的问题的哲学研究纳入到唯一科学的理论框架和思维方式之中;如果说,唯物史观的创立是马克思的第一个伟大发现,那么,这个发现在哲学发展史上的意义,在于从根本上解决了如何科学地回答思维与存在的关系问题。
上述一切,集中地体现在马克思关于人的本质的科学论断上:“人的本质并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9〕这一科学论断,既是以唯物史观为理论基础, 又从社会历史主体上加深了历史唯物主义理论。正是这后一方面,表明了马克思主义哲学实现的革命变革,不仅在于它正确地解决了以往哲学在自己时代条件下提出而又没有解决好的问题,更在于它在对哲学基本问题及其他问题的正确解决中,为人们提供了根本的立足点,即:人是通过实践活动建立起自己对外部世界关系,进而切实把握好哲学的研究对象;把实践这个哲学立场与人对外部世界关系结合起来,始终抓住人对外部世界的根本关系是实践关系这一点;在对人的理解中,以唯物的实践的人代替唯心主义的“无人身的理性”以及旧唯物主义的“无理性的人身”。这个立足点,也就是马克思在自己的“包含着新世界观的天才萌芽的第一个文件”中所说的:“新唯物主义的立脚点则是人类社会或社会化了的人类”。〔10〕
站在马克思的立场上,深化对思维与存在关系的科学解决,推进和加深哲学的彻底性,必须紧紧抓住人的实践和实践的人这个根本。在当代,这个根本问题的实现,又离不开马克思的“世界历史”思想。
马克思当年在客观公正地总结资本主义在世界范围内发展所产生的历史作用时,以惊人的洞察力注意到,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兴起,开拓了“世界市场”,使世界趋向开放的时代,并用“历史向世界历史的转变”的命题,表征历史发展趋势。在马克思看来,这一历史趋势,必将消灭以往自然形成的各国的孤立状态,代之以各民族的各方面的互相往来和各方面的互相依赖,每个文明国家以及这些国家中的每一个人的需要的满足都依赖于整个世界,民族的片面性和局限性日益成为不可能。马克思还认为,“世界史不是过去一直存在的;作为世界史的历史是结果”〔11〕作为“结果”的世界历史一旦形成,又成为原因,使各民族多方面交往的发展全球化、普遍化,把一切民族和国家推上了世界历史舞台,使其发展在世界广泛交往中实现,使“每一民族同其他民族的变革都具有依赖关系”〔12〕。
不言而喻,在这样的时代,哲学必须站在时代的高度对待自己所关注的主题,以时代性、世界性与民族性的统一为理论研究的前提,自觉地与人的现实世界相互作用,与自己时代的一切文明成果发生联系,切实领悟当今时代人的实践和实践的人之丰富性,不断加深哲学的彻底性,冲破“固定不变的、令人难解的体系的外壳,以世界公民的姿态出现在世界上。”〔13〕
最后,有必要指出,本文提出以人的实践和实践的人为科学解决哲学基本问题的基点和出发点,推进和加深哲学的彻底性,但并不意味着哲学彻底性问题的解决,存在着一个历史的终点,恰恰相反,正是由于人的实践和实践的人是历史的,发展的,决定着哲学彻底性的解决,处于动态的不断深化的过程之中。
注释:
〔1〕《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第219页。
〔2〕在本文中,使用“彻底性”或“彻底”的用语, 仅指“科学性”或“科学”。
〔3〕〔8〕〔9〕〔10〕〔12〕《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 第17、18、18、18—19、40页。
〔4〕《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第234页。
〔5〕〔13〕《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第453、121页。
〔6〕〔7〕黑格尔《法哲学原理》,商务印书馆1961年版,第12、254页。
〔1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第4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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