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百科全书式的甲骨学研究巨著——读《甲骨学一百年》，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甲骨论文,巨著论文,百科全书论文,一百年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1999年是殷墟甲骨文发现100周年。8月中旬，在甲骨文的故乡——河南省安阳市召开 了“殷墟甲骨文发现100周年国际学术研讨会”，来自海内外的200多名甲骨学、商代历 史和商代考古学专家齐集殷都，交流研究心得，共商发展大计，大会开得非常成功。就 在这次会上，推出一本学术巨著《甲骨学一百年》。当时，就有一些资深甲骨学家对这 部著作给予了很高的评价：这是自20世纪50年代推出陈梦家《殷虚卜辞综述》以来的又 一部百科全书式的大型甲骨学研究巨著。会后，抽出时间对此大书进行了认真的研读， 深感此言洵非虚语，克当此评。
《甲骨学一百年》，是由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王宇信和杨升南共同主持，主要 由原《甲骨文合集》编辑组成员孟世凯、常玉芝和宋镇豪等参加的国家哲学社会科学“ 九五”重点课题“甲骨学一百年”的最终成果之一。全书共有15个章节，依内容不同可 以分为四部分。
第一部分，即第一章《绪论》，主要论述甲骨文发现的意义、甲骨文发现对于学术研 究尤其是对新史学产生的影响、“甲骨学”的形成基础与发展条件、甲骨学的定义、内 涵与外延及“甲骨学”作为一个新兴学科的科学界定。一百年来，人们多数知道了甲骨 文，但对于甲骨学却知之甚少，甚至经常有人把甲骨学和甲骨文混淆起来。长期以来， 极少有人对此作过认真的辨析与澄清。在此书中，作者回顾了“甲骨学”这一概念的提 出过程，在此基础上，追溯了“甲骨学”形成的历史，对“甲骨学”作为一个新兴的学 科给予了科学的界定。甲骨学不仅仅特指对甲骨及其文字本身的研究，即有关甲骨文字 的考释成果、文字学理论的探讨和甲骨自身规律的探索与抉发，而且也包括“广义的甲 骨学”，即“举凡以甲骨文为材料论述历史文化者皆得纳入”。所以，此书的宗旨就在 于全面而科学地系统总结一百年来有关甲骨学各个方面研究的伟大成就。
第二部分，即第二章至第七章，是该书的重要部分之一，是对甲骨学史的全面回顾与 甲骨学基础知识的详细总结。其中包括甲骨文的埋藏、破坏、发现、盗掘、流散、保护 与现藏等一百年甲骨文发现情况的述要；甲骨文的辨伪、校重、缀合、分类等整理工作 的介绍；不同研究时代的甲骨文材料著录的评说及集大成式的甲骨文材料著录巨著《甲 骨文合集》的编纂过程及特点分析；从《契文举例》到《殷虚书契考释》而对甲骨文字 考释成果的综述；由文字审释到信史之征而对考释甲骨文字理论系统形成轨迹的描述； 甲骨文字在中国文字学史上的地位与历史意义的考察；从断定甲骨文大时代的探索而到 凿破甲骨文“一团混沌”的尝试而论甲骨文断代研究的追寻；从对《甲骨文断代研究例 》发轫功绩的肯定及对区分时代促进甲骨学发展的评价；关于“文武丁时代卜辞之谜” 、“历组卜辞”谜团的揭底与辩论的介绍；对新时期甲骨学家力图构筑甲骨文断代研究 的新体系、新方案，即分类整理与“两系说”、考古学“坑位”证据、甲骨文钻凿形态 的断代分析等诸思路的引述；商代甲骨占卜程序的探索、古代甲骨占卜源流的钩隐及殷 商王朝占卜制度的复原；殷墟卜用甲骨来源的统计、卜用甲骨的整治过程的推测；甲骨 卜辞、记事刻辞、表谱刻辞、练习刻辞等甲骨文内容性质的分别；甲骨文书写、契刻工 具的试验，甲骨文书写、契刻方法的判断；甲骨文行文行款分布规律的探究、卜辞文例 的定位研究、同文卜辞与成套卜辞奥秘的求解；甲骨文句法、语法、文法研究框架的建 立，甲骨文文法研究成果的展示，有关卜辞命辞是否为问句的讨论；甲骨学新分支学科 ——西周甲骨学的形成回顾、西周甲骨特征的揭示、西周甲骨与殷墟甲骨文异同的比较 、西周甲骨分期的探索与得失评价、周原甲骨族属及其来源的讨论、西周甲骨学术价值 的诠释；甲骨学史前后五十年的分界、不同时段甲骨文研究的“最前进的一线作为基点 而再出发”的甲骨学家贡献的推许、前辈学者成功经验和可资借鉴的素质的分析；同时 段甲骨学论著得与失的评骘，新时期一些重要论著的推荐，甲骨学科的基本建设与学科 发展的设想，反映学科最新进展的综述性、通论性著作的综述与介绍；等等。可谓面面 俱到，洋洋大观。这是目前所能见到的有关甲骨学知识介绍的最详尽、最权威的一部学 术著作。
第三部分，即第十一章至第十四章，是关于甲骨文商史研究的总结，是甲骨学研究向 纵深发展直至终极目标——证经论史方面的延伸与开拓。第一，是依据甲骨卜辞对商代 社会结构和国家职能进行的研究，包括先公、先王、先妣、父、母、兄、诸妇、诸子等 王室贵族，内服职官的“殷正百辟”和外服职官的“殷边侯甸”，宗法制度和家族形态 ，奴隶、众人等下层被统治阶级，商代的刑罚与监狱，商代的军队兵种、训练和军队编 制，商代的对外战争、战争战役的进程及武丁时代战争卜辞的分期，商代的田猎地、地 名、方域地理及商王国的政治地理结构，贡纳活动与贡纳制度等内容。第二，是从商代 社会经济史的角度，对甲骨卜辞的这方面研究进行了综述，包括商代的农业经济，即农 作物品种、农业生产工具、农业生产过程、农业劳动者身份、农业管理及农业区域；畜 牧业经济，即家畜的种类、人工放牧、圈栏饲养、牲畜的阉割等生产技术及畜牧业管理 过程；渔猎经济，即渔猎活动、技术、所获动物种类、渔猎参加者、渔猎经济效益等； 手工业经济，即商代手工业中的冶铸业、建筑业、纺织业、木工业、玉器业、酿造业等 门类和手工业者及其管理体制；商代商品经济的发展，道路、交通工具与交通制度等等 。第三，是从商代人们的精神生活入手，对广泛表现在甲骨卜辞中的宗教祭祀现象进行 了考察，包括对至上神上帝崇拜，对自然神如日神、东母、西母、云神、四方神的祭祀 ，对高祖神祖先中先公先王先妣的崇拜与祭祀，对商代周祭类型、特征、次序、祭祀程 序、周期、五种祀典等周祭制度的探索以及对周祭祀谱的复原。第四，是从科学技术的 角度，对甲骨卜辞中最能代表当时科学技术发展水平的气象、历法与医学等方面的材料 进行了发掘与研究，这其中包括甲骨文中气象记录及研究、气候记载与分析、天象的材 料与考辨，尤其是“日食”、“月食”、“星”、“至日”等天象内容的辨析；甲骨卜 辞中历日的干支记日法、一日之内的计时法和日始、“翌”、“来”等时间所指，历月 的月长、闰月、月首的研究，历年的长度、岁首等的探索；甲骨卜辞中反映的商代人们 对疾病的认识及商人的医疗知识等等。以甲骨文材料研究商代历史，以往也有散篇的论 作，但在此书中则对几个具有代表性的课题作了集中的反映，蔚为大观，颇成体系。且 作者皆研究甲骨文的行家里手，其利用甲骨文材料研究商代历史，自非外人以第二手材 料加以附会者所能比拟。
第四部分，是对新世纪甲骨学研究的展望。作者在过去的一百年甲骨学研究的基础上 ，对新世纪甲骨学研究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了设想：第一，期待着甲骨文材料的继续发 现与进一步的科学整理；第二，甲骨学研究的继续深入与开拓，包括甲骨文字考释的攻 关、甲骨文分期断代的深化、大型商史研究著作的完成；第三，甲骨学研究方法和手段 的现代化；第四，甲骨学高层次研究人才的继续培养。同样也是高屋建瓴，所云有所依 托，针对性强，正是甲骨学发展所应走之道路。
总而言之，该书对甲骨学研究的方方面面都有所综述，而且包括了利用甲骨卜辞对商 代社会历史研究的主要方面，真不愧是一部名副其实的甲骨学百科全书。
细读该书，就不难发现该书有以下几个较为明显的特点。
(一)材料详尽，观点权威
该书各部分的分工是由在某一方面做出过相当研究的学者负责某一部分的撰写。作者 中的大多数是原来《甲骨文合集》编辑组的成员，他们都是自董作宾、郭沫若、胡厚宣 之后的新生代的甲骨学家，在甲骨学、甲骨文与殷商史等方面做出了很大的成就，是目 前中国大陆甲骨学研究队伍的上上之选，长期以来又能在学术研究上居高临下，所以由 他们集体攻关所撰写的甲骨学史著作，在材料搜集上自然会高人一筹，对甲骨学与殷商 历史研究方面形成的学术观点也当是长期深思熟虑的结果，自是允当可凭，不做泛泛之 语。这方面的例子很多，比如该书的第十二章“商代社会经济研究”，是由杨升南先生 负责撰写。杨先生在参与《甲骨文合集》等公共研究课题之余，早就注意搜集甲骨文中 所反映的商代的经济史材料，经过多年的研究出版了50余万言的学术专著《商代经济史 》，正如有学者所评论的那样，是一部系统而又深入的“扎扎实实的书”，填补了以甲 骨文材料为主全面构筑商代经济史研究的空白。而该书的这一部分正是杨先生在其大作 的基础之上对商代经济各个层面所作简明扼要的论述，虽然由于篇幅的关系而对文字考 释的地方简略了，甲骨卜辞辞例的引证数量也减少了，但论证方面仍是“力戒空泛”， 其观点系统而又有坚实的基础，令人可信。再如该书的第十三章“商代的宗教祭祀及其 规律的认识”，是由常玉芝先生负责撰写，而这一题目也正是常先生多年研究的强项。 几年前，常先生出版了大作《商代周祭制度》，详细介绍了甲骨文中所反映的这种商代 最重要的祭祀制度。有此研究作为基础，所以她在该书的这一部分的撰写中能游刃有余 ，除对甲骨文的一般祭祀作全面的描述以外，主要对商代的周祭制度作了详明的阐述， 从分析有关卜辞的类型和特征着手，详细考证了周祭中先王、先妣的祭祀次序及五种祀 典的祭祀周期，复原了部分周祭祀谱，纠正了前人研究中的不少错误，提出了许多新的 见解。
(二)钩沉探幽，具体而微
该书在论述一些甲骨学知识之时，既有现象的描述，又有原因的探索，使读者不仅知 其然，也能明了其所以然。如该书的第六、第七章“甲骨占卜和卜辞文例文法”(上、 下)，由宋镇豪先生负责撰写。这是关于甲骨文自身知识和规律的内容介绍。对于甲骨 文自身的一些知识和规律，学术界的研究观点与揭示程度也颇不相同。作者总能在综述 前人研究的成绩基础之上，有所选择，有所评判，并不时有自己的新见解与新判断。比 如对于商代甲骨占卜程序的认识，早期的甲骨学家孙诒让、罗振玉都有过奠基性质的探 讨。作者在分列了两家所揭甲骨占卜程式之后，指出了两家“略有不同”，并对两家的 优劣也有所评论：“孙氏谓《诗》、《礼》中‘契’字有二指，一是‘开甲俾易兆’， 即钻凿以使甲骨薄而易于出现兆坼，二是‘卜竟纪事以征吉’，即契刻卜辞；但罗氏则 谓契专指甲骨钻凿。在今看来，孙氏之说比较接近殷周实际。况且罗氏说的‘卜祀者用 龟卜，它事皆以骨’，‘田猎则专用胫骨’，如今只要稍具甲骨学常识，就知完全是以 偏概全之见，事实是卜祀者也常用牛胛骨，它事则亦可用龟，并无严格的规定，卜用龟 背甲亦有之”。至此我们对两种说法的优劣已判然明晰，但作者又对罗氏所以会有这种 错误观点形成的原因作了分析，“另外罗氏卜用胫骨的说法，乃是牛胛骨的骨扇边缘条 形残骨部分之误认，陈梦家即指出过：‘小屯出土的牛肩胛骨，农民称其上端骨臼部分 为‘马蹄儿’，此以下的边缘破裂成长条形者为‘骨条’。由于牛胛骨本身的构造的厚 薄，出土后骨臼与骨条常常分裂开来，而边缘部分因有一道卷起的厚边，并因其背面近 边处的一道直立脊被削去之故，容易裂为长条形，由此误会为剖而用之的胫骨。’惟罗 氏在甲骨文发现的初期，能做出这些归纳，已属不易”。在此后又引述了董作宾先生对 甲骨占卜程式的研究成果，不仅对其成就给予肯定，而且也指出了它的不完善和有待补 充修正的地方，同样也是一种介绍知识时负责任的学术态度。最后，作者在全面综述了 孙、罗、董及张秉权、陈梦家、胡厚宣、饶宗颐、刘渊临等学者的研究成果及利用民族 学材料研究所得出的结论的基础之上，对商代甲骨占卜程序和“多卜”职事的分工作了 一个简单明了的概括。这不仅给以读者们一些有关甲骨文的知识和发展演变规律，而且 也告诉了这些知识得来的探索途径和不同的方法与观点，有兴趣的读者更可级而上之去 作更深一步的研究。
(三)客观引述，公正评说
一部总结甲骨学研究历史的著作，不可避免要大量引述过去学者的研究成果与观点， 在罗列了诸多观点之后也应该对这些观点有所比较、有所评述，能引导读者有所适从、 有所判断。该书在这方面真正做到了客观引述，公正评说。比如该书第五章“甲骨文的 分期断代”，是由王宇信先生负责撰写。这涉及到甲骨学百年历史中争论最大的学术问 题，同时这也是当前甲骨学研究最为前沿的学术争论焦点所在。而这一部分也正能体现 出该书在总结历史中的“客观引述，公正评价”。作者详细介绍了甲骨文分期断代的各 阶段历史，从孙诒让、罗振玉“断”甲骨文大时代的探索和甲骨文出土地确定，到王国 维利用卜辞中的称谓定甲骨的具体时代；从明义士也利用称谓对祭祀卜辞进行大致的分 期，到董作宾由发现“贞人”而建立科学的分期“十项标准”和“五段”分期方法；从 董作宾对“文武丁时代卜辞之谜”的“揭穿”，到贝冢茂树、陈梦家、岛邦男、李学勤 等学者对“王族卜辞”或称“非王卜辞”的再讨论；从甲骨文分期新证据的发现和文化 器物分期的验证，到殷墟考古发掘中地层关系对时代之“谜”的突破；从学者对“十项 标准”分层次的展开讨论，到胡厚宣“四期说”和陈梦家“九期说”的提出；从由“妇 好墓”引出的“历组卜辞”又一“谜团”的产生，到甲骨学界对“历组卜辞”激烈的争 论；从董作宾“新旧两派”分派整理法的学说诞生，到新时期甲骨文字演进“两系说” 断代新方案的构筑；等等。头绪纷乱，问题复杂。而该书则以时间发展为序和以相关问 题集中的方法，把这些众多的甲骨文断代研究的观点、学说一一表述出来，线索清晰， 有条不紊。尤其是对甲骨文分期断代中的重头戏：董作宾的《甲骨文断代研究例》的“ 十项标准”和“五期分法”、“文武丁时代卜辞之谜”和“历组卜辞”的时代争论等内 容，作了详尽而客观的方法与过程的介绍。这不仅可以使专业人士将其作为甲骨文分期 断代的详尽、可靠而权威的工具书去检索、去查阅，也完全可以使一般的读者从中了解 甲骨文分期断代研究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在此客观引述的基础上，作者也对这些观 点和学说分别进行了较为公正与合理的评述。如对董作宾甲骨文分期断代研究的评价， 既充分肯定了其研究对甲骨学史的重大贡献，认为他“使罗振玉、王国维以来的将二百 七十三年的甲骨文作为混沌的殷代史料，可以划分为五个不同时期了。从此凿破鸿濛，有可能探索甲骨文所记载的史实、礼制、祭祀、文例发展变化，把对晚商各 期的历史研究建立在科学的基础上。所以‘断代例’的发明，是甲骨文研究中的一件划 时代大事”。同时也充分地揭示了董氏在分期研究中疏忽之处和自乱其例的困惑之处。 对于其他一些分期研究如新时期学者的研究成果，该书同样也能不遗余力地推崇其功绩 ，宣扬其合理的部分和具有独创性的一面，同时也毫不隐讳地指摘其不必要的繁琐和在 实践中无法利用等失当之处和有待修正的地方。
(四)总结规律，启迪后来
该书的另一个较大特点是，在总结与描述甲骨学发展的百年历史成就的同时，善于总 结甲骨学发展史上的一些规律性的东西。而这一工作对一个学科的发展来说，尤为重要 。比如，在总结甲骨学的“研究课题与研究方法”时，作者强调了这样一种现象，即甲 骨学研究的发展总是与考古新发现相关联，考古发现推动了甲骨学研究的深入，同时甲 骨学研究也对考古学的进步产生了积极的影响。“甲骨本身是一种考古遗物，考古学的 理论和方法同样适用于甲骨学研究”。1949年以前，董作宾把考古学方法引入甲骨学研 究领域，成功地提出了《甲骨文断代研究例》的分期断代“十项标准”和“五期分法” ，从而把甲骨学研究从金石学的附庸，纳入历史考古学研究领域。1949年以后，由于考 古学研究的日臻精密，克服了殷墟发掘时地层不清的种种局限，使对甲骨文真正科学意 义的“考古学考察”成为可能。关于“文武丁时代卜辞之谜”、“历组卜辞”的讨论， 就是以1973年小屯南地甲骨科学发掘地层为依据。而“两系说”的提出，也是以考古类 型学的方法为依据，整理出殷墟王室卜辞“两系”演进的系列的。无论是传统的“分期 研究”，还是“两系说”的新体系，虽然在理论上和方法上已迥然不同，但地层和坑位 的考古学依据可以使卜辞断代的更为精确的认识都是相同的。因此强调“甲骨学今后的 发展一定要进一步以考古学为基础”，“期待着殷墟将有更多的科学发掘甲骨出土并把 更多的新地层与坑位的证据提供给学者研究，将会推动甲骨分期研究的不断前进”。又 如，在追溯一代甲骨学大师的学术成就及其学术贡献的同时，也分析了产生这些大师的 社会因素与其奋斗历程，归纳了他们能有巨大创造的基本条件和学术素养，并把这些大 师们研究甲骨文的成功经验看作是今人后世“值得继承和弘扬的共同财富”。这其中包 括：1.深厚的国学基础是前辈学者取得成功的前提；2.学贯中西是几代学者推动甲骨学 研究不断前进的保障；3.重视甲骨资料的搜集、整理和刊布工作；4.开拓进取，不断追 求，把甲骨学研究推向深入。这既是对一个世纪以来前辈学人研究的认真总结，也为今 后甲骨学研究指明了方向，为甲骨学研究人员提出了个人的素质要求和奋斗目标。这些 经验的总结，对培养新生代的甲骨学家、对后人在借鉴前辈学人成功经验的基础之上发 展甲骨学科，都是极有意义的工作。
当然，金无足赤，事无万全。该书也有一些白璧之瑕。比如，可能是因为要赶在纪念 殷墟甲骨文发现一百周年国际学术研讨会之前出版，所以该书在校对上显得粗糙，有不 少错误之处没有校出来，这是以后再版此书时应该注意订正的。
《甲骨学一百年》，王宇信、杨升南主编，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99年9月出版。文71 7页，123.3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