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汉语:90年代的风格_商业文化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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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时代风格的研究,属于宏观语言学的范畴。“时代风格”,是指同一民族的人们在同一时代运用语言的各种特点的综合表现。①本文拟以90年代(实际上是前5年)为特定“时间段”,从宏观与微观、现实与历史、语言与文化等诸因素的交叉点上,对现代汉语时代特征进行宏观把握,并加以客观描述和科学分析。

语言是特殊的社会现象,“当社会生活发生渐变和激变时,语言一定会随着社会生活的步伐发生变化”②,并形成独特的语言风格。90年代,是中国社会诸因素发生巨大变革的时代,人们的社会观念、道德意识、价值取向,以及文化模式均发生了深刻的变化,并逐渐形成相对稳固的时代精神。“语言的时代风格往往是时代精神的语言体现”③。因此,在90年代,现代汉语在语词运用、句式的选择以及修辞手法等多层面已呈现出与以往任何时代都不相同的特点,逐渐形成了与“时代精神”相共振的“时代风格”。下面分别加以论述。

一、新奇鲜活的风格

新奇鲜活是90年代现代汉语最突出的风格和表现特征。不仅与60、70年代相比较是如此,就是同80年代相比照,这一特点亦很突出。虽然80年代人们追求新奇鲜活的语言行为已露端倪,但到90年代才更完整鲜明地体现出来。

本来,语言社团从来就是喜新厌旧的,追求新奇刺激是人们心理的共性。而如今经历了十几年全方位改革开放的中国人,已非昔日封闭时所能比,其欣赏品味越来越高。一方面,他们接触到了日益增多的爆炸式的新事物,另一方面,“人们心灵的大钟却越铸越厚,一般的词藻已很难敲响它了”④。再加上以功利为目的的商业文化的强烈刺激,使90年代的人们对新奇鲜活的追求更加迫切,几乎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为了迎合读者阅读心理,写作者刻意求新求异形成一种时尚。表现在语言运用上,新词大量涌现、新旧词更替频度加快、科技术语和行业用语的大面积借用以及超短、超长句式的广泛采用,这就使新奇鲜活的特征极为显赫地表现出来。

词汇作为语言风格的主要构成要素之一,它是最具有时代色彩的。它在反映社会生活和社会思潮的变化上最敏感、最迅速、最直观。因此,新奇鲜活的特征也突出地表现在词汇上。

90年代以来,现代汉语的词汇系统出现了新词纷呈的局面。有数以千计新词获得比较稳定的形式和普遍的使用,形成了可以与五四时期相媲美的新词“爆发期”。已有学者报告其随机抽样93年度《扬子晚报》某日一版新词数量为30个⑤。笔者则随机抽取《人民日报》94年度和86年度(均为5月25日1版)进行比较,结果是44:28。显然,就《人民日报》而言,94年度的语言新颖度较86年度已大为提高。仔细考察一下90年代新词层出的原因,会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时下的“造词运动”实际上带有一定程度的全民性质,这与以往特别是五·四时期的“学者造词”大相径庭。因而,面大量广,丰富多彩,鲜活程度高。规模空前的传播媒介,则视之如生猛海鲜,大口吞下,然后又借助其现代化的传播网(尤其是电视网),迅即传播开来,进入人们日常用语。而正因为如此,新词的“磨损”也就特别快,其含有的信息损耗也就快。一些新词使用没多久就象一个磨损过度的硬币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于是,追新求异的心态又驱使人们再去创造。这就是90年代“新词怪圈”。

新词怪圈”使90年代新旧词语呈现加速更替的特征,语言的新颖度自然居高不下。一个新词的流行期长的可在1.5-2年间,短的仅有数月。过去的“理发店”早已被“美发厅”所取代这是众人皆知的。但不知从何日起,它们又被更新的“发廊”、“发屋”所取代。其它如“阔佬-富翁-大款-款爷”、“捞外块-第二职业-下海”、“辞退-炒鱿鱼-炒”、“时候-时机-机遇-契机”以及“新闻单位-传播媒介-传媒-媒体”等等,都是在不长时限内完成或基本完成更替的(指流行期而言,双词或多词并存是常事,但总有一词是最流行的)。

体现语言新奇鲜活的,除了新词剧增外,旧词新用、成语翻新以及专用语的泛化,也使读者倍感新奇刺激。这三种现象始于80年代,盛行于90年代。一些旧词,主要是蕴含特定文化内容的所谓“文化词语”,在时下被重新启用,往往给人大胆新奇的感觉。如“列强”一词,原特指“侵略成性的资本主义强国”,在60年代和70年代它只能与“西方”、“资本主义”等语词组合,而现在“文化列强”、“企业列强”常赫然入目,使初读者不禁怦然心动。成语,本来是有稳固的构造的,在以前改变这种构造被认为是错误的或没有文化修养的表现,而现在(特别是在广告语言中),类似“‘咳’不容缓”、“一‘戴’‘添’娇”、“百‘衣’百顺”、“‘痔’始至终”、“默默无‘蚊’的奉献”等“成语”屡见不鲜,给读者以强烈刺激。专用语的泛化,是指科技术语和行业专用语进入通用语汇的现象。如“作品”本是文学用语,现却常用于指一般事物(“他的另一个超前作品是在海南投资一个亿,建起了一座海德涤纶厂”);“隆起”是地理专用语,现在“经济隆起带”、“经济隆起群”已很常见。其它如“模式”、“心理定势”、“细胞”、“焦点”、“透视”、“扫描”等,其总数,据笔者粗略统计已达560多个。

对超短句式的热衷追求,也给90年代的汉语带来鲜明的时代色彩。人们打破过去所谓规范句的常规,使句式向两极分化,要么极短,只有一两字而已;要么极长,黑压压的一片不用一个标点,以奇取胜,给人以异乎寻常之感。如:

①北京。鹧鸪鸣透。清风钻天。(王中朝散文《画满天》)。

②初冬,阿里军分区卫生所。夜深人静。(《中国青年报》93·10·21)

③我们津津乐道,永远的旧友故事:小B结婚了老K都有孩子了但还没办喜事老酸刚结婚不久又要离婚现在已辞职去了海南听说现在已腰缠万贯了……(《山东青年》94·5)

④置身于令人透不过气来的浮躁人生金钱人生红尘滚滚爱浪滔滔文化包装广告氛围之中,常常期盼从至情至性的散文中寻找一点抚慰、寄托、解脱。(《中国图书评论》94·4)

例①②是超短句,最少只有一个词;例③例④是超长句,但又与以前的欧化长句不同,只是该停不停(内部结构并不复杂),造成一种不间断的阅读效果,来表达某种心理情绪张力。显然,超短句和超长句能在视觉上造成奇特效果,丰富了汉语表达力,透出90年代的时代特征。

二、幽侃诙谐的风格

幽侃诙谐也是90年代现代汉语突出的表现风格。林语堂先生认为,“幽默是一种心理状态;进而言之是一种观点,一种对人生的看法。一个民族在其发展过程中,只要才能与理智横溢到足以痛斥自己的理想,幽默之花就会盛开,因为所谓幽默只是才能对自我进行的鞭鞑而已”⑥。中国人的心态是特别适合于幽默的,因为“幽默产生于现实主义,而中国则是个异常现实的民族……亚洲人的幽默,尤其是知足与悠闲的产物,而中国人的知足悠闲程度是无与伦比的”⑦。而且中国历来就不乏语言幽默大师。如鲁迅、老舍、钱钟书的语言就具有幽默诙谐的风格。但这只是个人语言的表现风格而已,并不能成为作者所生活时代的表现风格。改革开放以来,思想解放,宽松民主和谐的大环境为中国人幽默的“种子”提供了良好的土壤。随着90年代经济的迅猛发展,吃饱喝足富裕起来的中国人活得更加潇洒从容。承受能力强了,心态也更加宽容冷静了,对待社会上的一些不良现象已不是极左时期的指斥方酋,而是在更多情况下作善意的调侃、嘲讽或幽它一默。因此带调侃揶揄意味的新词越来越多,如称“女富翁”为“富姐”“富婆”或“款姐”就带有诙谐幽默调侃的意味。90年代的人称自己“没钱”为“囊中羞涩”是带有强烈的时代色彩的自我调侃,充分反映了人们心态的宽容。称“手持式移动电话机”为“大哥大”,“无绳电话”为“二哥大”,“全自动遥控式电话答录机”为“三哥大”让人忍俊不禁;而在此基础上产生的用于指“有影响、有实力的男女出头人物”的“大哥大”和“大姐大”则更加诙谐幽默妙趣横生。更有意思的是现在的中国人竟把德国籍足球教练施拉普纳先生称为“老施”“施大爷”,这在以往的时代是不可想象的。把外国人音译名字的第一个音节当“姓”来称本身就会传为笑柄,更何况“外国友人”怎么是“大爷”呢?但当代人心态宽容了,对外国人也见得多了,不那么敬畏了,并把他们做为自己的长辈来看待。“施大爷”看似不伦不类,正是当代人的风格。在这里幽默诙谐已不是个别的个人风格,而是90年代语言格调与氛围的共性。另外近年来新词当中还有这样一种现象:那些使用频率极高的常用词或语素如“侃”“宰”“炒”“玩”“爷”等都带有浓郁的侃味及幽默色彩。它们都是构词能力极强的根词或语素,如由“侃”作语素的词语有“侃大山”“侃爷”“胡侃”“乱侃”“随侃”“能侃”“会侃”“侃来侃去”“侃东侃西”;以“宰”为语素的词语有:“宰人”“宰客”“宰公”“宰大款”以及“宰爷”;以“炒”为语素的词语有:“炒鱿鱼”“炒星”“炒表”“炒股”“炒外汇”“炒楼”“炒地”“炒人”“炒新闻”;以“玩”为语素的词语有:“玩深沉”“玩股票”“玩车族”“玩电影”“玩文学”“玩文字”等;以“爷”为语素构成的词语有:“侃爷”“股爷”“班爷”“款爷”“倒爷”等。“侃词族”大面积、高频率的出现使90年代语言呈现明显的幽侃诙谐的风格。

幽侃诙谐的风格还突出地表现在当代人善于“大词小用”或“小词大用”上。词语一般都有特定的语义分量、所指范畴以及适应对象等从而构成特定的适用领域。如果改变其使用范畴把那些用于政治、军事、经济、科学等领域的专业术语用在一般生活领域,或反之把那些口语色彩极浓的日常生活用语用于严肃庄重的政治、军事、经济、科学领域,就构成“大词小用”或“小词大用”的现象。这种现象的本质就在于把词语用在其非适用领域,由于其色彩与语境的强烈反差从而造成幽侃诙谐的言语格调。如:

①他天天晚上在东北庄村办公室一个只能摆下一张床的隔间里睡觉的“艰苦奋斗”细节和东北庄村政坛上的手舞足蹈,都说明不了什么。(《中国青年报》94.8.19)

②你若对太太的伤心无动于衷,将她孤苦伶仃地“冷处理”在一旁,你得到的回报一定是昼夜的“兵荒马乱”。(《大众日报》94.11.12)

③多尔抬手放过GATT(《中国青年报》94.11.26)

④美国的钱包在亚太(《中国青年报》94.5.26)

例①中的“艰苦奋斗”“政坛”,例②中的“冷处理”“兵荒马乱”都是用于政治或科学领域的“大词”,现要却用来描写日常生活,新颖别致且幽默风趣。例③是说美国议员多尔终于同意关贸组织GATT的决议,本是非常严肃的事情,但作者却用口语色彩极浓的“抬手放过”来表达,这种看似不和谐的格调,使语言诙谐幽默。例④是谈美国在亚太地区的投资情况的,“钱包”一词的色彩与其语境的不协调使语言妙趣横生。“大词小用”或“小词大用”的语言现象虽早已有之,但于今为烈,从而为90年代的语言注入浓浓的幽侃诙谐的意味。

目前文章中常用的“文白交糅”的表现手法也是形成90年代幽侃诙谐的言语格调的主要原因。书面语和口语都有自己不同的词语和句式,但如果一篇文章或一段话中既有口语句式又有文言句式,文白交糅,由于它们色彩上的不协调,从而产生出一种幽侃诙谐的表达效果。如:

詹国枢,四川人,居穷乡僻壤,念完高中,即遇“文革”,到金沙江畔当农民。后工作,后考入复旦大学新闻系,后分配进京,供职经济日报,由记者、主任记者而高级记者。没有别的特长,只是喜欢琢磨文章,常陶然忘忧,寝食俱废,以为文章可以当饭吃也。(《中国记者》93.9.40)

“居穷乡僻壤”是书面语,“念完高中”却是口语,如果说“即遇‘文革’”有点“文”味的话,“到金沙江畔当农民”则是纯粹的口语。“由记者、主任记者而高级记者”是文言句式,而“没有别的特长,只是喜欢琢磨文章”则极口语化。“常陶然忘忧,寝食俱废”是书面语,“以为文章可以当饭吃也”则是句式文而词语白。这种文白交糅的语言表达方式,颇有俏皮之趣。幽默调侃的语言风格,过去只见于文学作品语言,90年代以来幽默调侃进入媒体语言,形成了“侃新闻”的侃语言,这种侃语言又借助媒体的优势迅速渗透大众语言,而大众语言又反过来推波助澜为媒体提供更为鲜活的原态语言,以致于侃语言愈演愈烈,形成了90年代“无侃不成文,无幽不成话”的幽侃诙谐的语言风格。

三、浮艳柔媚的风格

打开时下报刊,就会发现,90年代的中国人,更加喜用夸饰语,诸如“最、一流、超级、高档、豪华、全才、全新”等“高大全”式的语词使用频率极高,使语言具有浮艳色调,即使在日常口头语言里,人们也不象原来那样自谦了,转而大量使用夸饰语词进行自我推销,以提高自身价值。

夸饰语词的使用频率究竟有多高呢?笔者随机抽取94年5月25日《人民日报》进行考察,结果其一版:“大”及以“大”为根词的夸饰语词的使用总数为97次,其中“最大”就有21次之多。而在“第八届中国图书奖参选书目(1994)中,在全部284篇图书中,冠以“大典”、“大系”、“集成”、“全传”、“大全”、“大观”、“全集”、“文库”等语词的就达29个,占总数的1/10强。

如果对“高大全”词族进行仔细考察,就会发现,这个“家族”在90年代已经成为相当庞大的词库。仅以“大”为根词的新词语就有:“大市场”、“大农业”、“大流通”、“大文化”、“大写意”、“大手笔”、“大跨度”、“大趋势”、“大经纬”、“大开放”、“大扫描”、“大酬宾”、“大视野”、“大规模”、“大奉献”、“大脉络”、“大开发”、“大气候”、“大潮”、“大系”、“大全”等四、五十个。而“超+夸饰词”的流行,把这种浮夸色彩表现得淋漓尽致。“豪华”、“一流”、“大规模”、“精品”等其量级已很高了,而人们尤嫌不足,又造出“超豪华”、“超一流”、“超大规模”和“超精品”等新词来夸耀。街道上冠以“帝苑”、“环球”、“东方”、“环宇”字眼的商铺更是数不胜数,折射出国人“好大崇艳”的心态。特别值得注意是,时下“辉煌”一词使用的频率大幅上升,什么“走向辉煌”、“创造辉煌”、“再造辉煌”、“再塑辉煌”不下二、三十个。显然,国人用这种模糊度极高的“万能词”把自己的浮艳推向了又一个高峰,尤其在商业性的文字中更为突出。

看一看下面两段文字,就会对这种风格印象更加深刻:

①银猫超浓缩洗衣粉,配有多种高效表面活性剂及高效助洗剂,洗净力特强,相同体积用量比普通洗衣粉可多洗4倍衣物,一次洗涤后的洗液尚可发挥其充分的洗净力,其雄厚的持久力,可顺利地进行多次洗涤。(上海银猫牌洗衣粉广告)

②全新的宝马7系列仍然拥有其它车型从未企及的地位,在缔造至高驾乘乐趣的同时,能一并满足陪衬车主崇高身分的一应要求,完全左右时代的潮流。(《经济日报》94.12.20)

例①不多的文字就用了“超浓缩”、“多种”、“高效”、“特强”、“多”、“充分”、“雄厚”等词,而“高效”出现2次,“多”出现3次。例②是一则轿车广告文字,使用了“缔造”、“崇高”、“左右”、“至高”等抽象性的艳词,具有明显的90年代的特征。

除了“浮艳”这一风格外,“柔化”也是时下语言的一种趋势。90年代的人们特别垂青那些具有“柔媚”色彩的语词。如“呵护”、“温馨”,人们还用“走俏”代替“畅销”,用“紧俏”代替“紧缺”,都体现这方面特点。另一典型的例子是“迷你裙”。它除了比“超短裙”字面义“媚”一些外,语音也柔化了许多。“迷你”是“mini”的音译,说时可模仿原词发音,显然娇柔有趣多了。另外,不叫“出租”叫“的士”也是柔媚风格的体现。当你面对疾驰而来的出租车,叫“的士、的士-”当然比叫“出租-、出租-”柔和悦耳得多。从商品牌名用字上,更可窥视柔媚的身影。什么“香波”、“奥妮”、“丽花丝宝”、“雅倩”、“柔娜”、“海飞丝”、“奥丽丝”等等都音、义俱“柔”。人名的柔化也十分明显,女孩叫“倩倩”、“娜娜”、“莎莎”、“丽丽”的数不胜数。此外,表示程度的副词“好”大有代替“很”的势头,比如,“好温馨的名字”、“好大的风”、“好潇洒”、“好苦呀”等等。“好”比“很”,除了字义有美质外,音调也远比“很”柔和动听。在报刊标题中,“逗号”出现的频率很高,这是90年代所特有的。如“彭总,1956年在延安”、“北京,你日新月异”、“拉吉夫,我的丈夫”等等,读来都有一种抒情色调,给90年代语言平添了不少柔化格调。

综上所述,新奇鲜活、幽侃诙谐、浮艳柔媚构成了90年代现代汉语的风格主调。这三大格调相互影响、相互依存又相互交融,交相辉映构成了90年代色调斑澜、丰富多彩的语言世界。

要全面、深入地探讨三大风格形成的原因是非常必要的,但问题十分复杂,要论述得全面透彻需要另撰专文。这时只就商业文化对语言风格的影响作一简单的探讨。因为商业文化已成为90年代社会文化的主流,而语言与文化的关系是最为密切的。随着市场经济的进一步发展,商业气息流向社会的每一根毛细血管,商业文化也逐渐深入到人们的灵魂深处,90年代的人们再也不把挣钱、获得经济效益视为可耻。因此“商业导向的文化心态可以说是近几年大众心理走向中最具引导性的部分,其他社会心态都与之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⑧。这种商业文化就是西方所说的“大众文化”,张汝伦先生说:“在一个不长的时间内,大众文化已迅速渗透到我国社会文化的各个方面。如无大的社会变动,它必将在不远的将来成为我国的主流社会文化。”⑨商业文化以广告推销文化为核心,因此浮艳柔媚的言语格调是商业文化的直接产物。而新奇鲜活、幽侃诙谐的语言风格也与商业文化的影响不无关系。要推销产品,就要刺激消费者的购物心理,作为载体的语言当然也必须以新奇鲜活来满足人的感官和心理的要求,因此也就造就了当今言语格调的新奇鲜活。同时,商业文化需要的是娱乐“而不再是生活意义的揭示……只要能‘逗乐’或‘过把瘾’,即使‘关公战秦琼’或唐伯虎成了小流氓都无妨。”⑩幽侃诙谐便因此越演越烈。总之,90年代三大语言风格是商业文化在语言上的投影。

注释:

①陈垂民 黎运汉主编:《新编现代汉语》,高等教育出版社,第516页。

②陈原:《社会语言学的兴起、生长和发展前景》,《中国语文》1982年第5期。

③胡裕树主编:《现代汉语》增订本,上海教育出版社,第560页。

④转引自刘焕辉《言语交际学》,江西教育出版社,第261页。

⑤参见吴淮南《新词小识》,《南京大学学报》1994年第4期,第41页。

⑥⑦林语堂《中国人》,郝志东、沈益洪译,浙江人民出版社,1988年10月版。

⑧萧雁《新时期汉语新词的出现与新时期社会心态》,《徐州教育学院学报》1991年第4期。

⑨⑩张汝伦《论大众文化》,《复旦学报》1994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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