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美与人文美的极端--从王炜诗歌到数学教学内容_数学论文

科学美与人文美的极端--从王炜诗歌到数学教学内容_数学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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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

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萧关逢侯骑,都护在燕然。

——王维《使至塞上》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两句写尽了塞上风光。大漠、孤烟、长河、落日构成了塞上(我国西北高原)的特有景观。王国维《人间词话》云:“此种境界,可谓千古壮观。”但此种景观,历来却招质疑。尤其是孤烟何以能直?前人有各种不同的解释。或说是用作烽火的狼粪之烟,故能直而不散;或说是水藻中多回风所致。其实也不必深究,诗人只是写他眼中所见的景象,以壮丽、雄浑的画面对西北高原的风光作了艺术的反映。《红楼梦》也说:“‘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想来烟如何直?日自然是圆的。这‘直’字似无理,‘圆’字似太俗。合上书一想,倒像是见了这景的。要说再找两个字换这两个,竟再找不出两个字来。这就是诗的好处,有口里说不出来的意思,想去却是逼真的;又似乎无理的,想去竟是有理有情的。”(《红楼梦》第四十八回)

多年前曾经接触过一份“反右”的材料,该材料批判一位大学文学教授“白专”,其理由为“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一句诗,他居然讲了有整整一个星期!(能讲一个星期竟成罪过,这是荒唐时代荒唐的演绎。现在看来,能讲上一个星期,其学问不是太了得?)

在一次课程改革的研讨会上,一位大学数学教授,向我说起了王维的《使至塞上》,并谈了将“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作为数学教学内容的构想。

他说,“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是给出的已知条件,要求:能根据条件作出正确的图形,以获得对问题的直观理解;能正确地分析出图形中基本元素及其相互关系;能对图形进行分解、组合与变换;会运用图形形象地揭示问题的本质,等等。

这太有意思。呵呵。在这句诗中,不是有了这样几种已知图形:大漠、落日——面(平面与圆),孤烟、长河——线(直线与曲线)?“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画面”,就这样由面(大漠、落日)、线(孤烟、长河)等基本元素,构成了面与线(也是线与面)之间的相交、相切与相离等等关系。这位教授还说,这是要求学生要具有一定的数学视野,认识数学的科学价值和人文价值,崇尚数学的理性精神,形成审慎思维的习惯,体会数学的美学意义,云云。

这里,黄沙莽莽的大漠已经不是大漠,而是数学视野中的“面”;孤悬于荒漠的“狼烟”,也已经不是烟,而是数学视野中的“直线”;九曲黄河成了“曲线”;落日,则成了西天缓缓坠落的一个“圆”。一双无形的数学大手,就这样绘制出了悬于宇宙空间的数学构图,那是怎样的线与面的畅想、线与面的浪漫?抽象的数理逻辑思维与具象的形象逻辑思维,如此这般的就有了这样的高度的融会,“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成就了煌煌数学美学。

课堂教学的具体实施不得而知,推想这样充满奇思遐想的数学教学一定是意味盎然、十分有趣的。

把数学的思维纳入人文的思考,或者说数学思维与人文思考的融合,正好是新课程所说的“整合”:教学资源的整合、思维方式的整合、科学人文的整合……

不禁想起了《吕氏春秋·察传》里的小故事。鲁哀公问孔子:“我听说夔一只脚,有这回事么?”孔子回答道:“夔精通声律,舜说让他当乐正,一个人就足够了。”原来“夔一足”,是“夔一足矣”之意,而不是一只脚。所以说,辞多类非而是,多类是而非,数传则黑白难辨,成笑话了。这就是著名的“夔一足”公案。看似具体的数目字——“一”,在这里却发生了极大的“模糊”!“人文”与“数理”,就有了这等的混淆与困惑!与“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思考相较,落差大矣。由此可见,数学的“数学视野”、“科学价值”、“人文价值”、“理性精神”、“思维习惯”、“美学意义”等等,是足可令我们深思的。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语文课怎么讲?

是时,王维以监察御使的官职,奉唐玄宗之命出塞慰问、访查军情。他在萧关碰到侦察骑兵。据考证,萧关,可能就在宁夏的固原县附近。有学者认为,王维很可能是从长安出发,先到固原,然后经宁夏海原县再向北到宁夏中卫一带,渡过黄河直奔甘肃武威、张掖而去。途中,王维为眼前的景象所陶醉,欣然命笔,写下了这被王国维称之为“千古壮观”的名句。

我想,当学生拿到了这首诗的时候,他看到的会是什么?这可能用得上鲁迅先生说《红楼梦》的一段话了:革命家看见排满、道学家看见淫、流言家看见宫闱轶事、才子看见缠绵……

会不会是爱画画的看见了色彩、画面,爱数学的看见了图形,爱文学的则看见了情感以及真幻、情理、动静等等。而语文老师肯定会拿出老一套,“苏轼尝云,味摩吉之诗,诗中有画,观摩吉之画,画中有诗”了。

那么,如何让学生“整体感知”呢?

有论者称,“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两句,境界阔大,气象雄浑。由两个画面组成。第一个画面是大漠孤烟。置身大漠,展现在诗人眼前的是这样一幅景象:黄沙莽莽,无边无际。昂首看天,天空没有一丝云影。不见草木,断绝行旅。极目远眺,但见天尽头有一缕孤烟在升腾。诗人的精神为之一振,似乎觉得这荒漠有了一点生气。那是烽烟,它告诉诗人,此行快要到目的地了。烽烟是边塞的典型景物,“孤烟直”,突出了边塞气氛。从画面构图的角度说,在碧天黄沙之间,添上一柱白烟,成为整个画面的中心,自是点睛之笔。《坤雅》:“古之烟火,用狼烟,取其直而聚,虽风吹之不斜。”清人赵殿成说:“亲见其景者,始知‘直’字之佳。”这又是从用字上说。

另一个画面是长河落日。这是一个特写镜头。诗人大约是站在一座山头上,俯瞰蜿蜒的河道。时当傍晚,落日低垂河面,河水闪着粼粼的波光。这是怎样美妙的时刻啊!诗人只标举一个“圆”字,即准确地说出河上落日的景色特点。由于选取这样一个视角,恍然红日就出入于长河之中,这就平添了河水吞吐日月的宏阔气势,从而整个画面更显得雄奇瑰丽。

“大漠孤烟”,“直”字一说,似可申说《红楼梦》“这‘直’字似无理”并非空穴来风。而“长河落日”一解,又似太过拘泥。

何况,“一个画面”、“另一个画面”,分开来说,似乎有理;整体看来,又无分寸了。“大漠孤烟”、“长河落日”,在诗人的视界里,它本是一个“集合”,绝无分剖;它断然不是这边看来,是“大漠孤烟”,那边望去,是“长河落日”的(试问,“大漠孤烟”、“长河落日”两个画面,何处有分界?)。这里就用得上数学的眼光了,在数学视野里,“大漠孤烟”、“长河落日”,是构图的基本元素及其形成的相互关系。其中有分解、组合与变换,但分解、组合与变换是在一个总构图中的变化。

不论怎么看,它都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完美:科学美与人文美,科学美与人文美的极致。

“大漠孤烟”、“长河落日”,这是怎样的一幅“构图”?它是天地玄黄、宇宙洪荒的数学建模的畅想,它是架构在天际的想像得出、想像不到或者根本无法想像的几何图形。在它们发生着相交、相离、相切诸种关系的时候,天地为之动容、宇宙为之整肃。

王维置身大漠,孤烟落日之景奔来眼底,玄黄洪荒之意涌动心头,落笔急书“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他胸中是否也曾激荡过屈原的“天问”?他满可以指天叩地:问大漠、问长河,问孤烟何以直、问落日何以圆,问何以成大漠、问何以来长河,问孤烟因何起、问落日因何圆,问大漠、孤烟、长河、落日何以“聚会”于天地洪荒,“星汉灿烂,若出其中,日月之行,若出其里”……

他知道,他的使命是“问边”,容不得他作几何图形的勾画,也容不得他作“天问”的畅想。

但,王维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却留给后人无穷无尽的悬想,在真幻之间、在情理之间、在动静之间、在画面之间、在情感之间,留下永远的遐思。数学的解读——图形,科学的解读——问天,艺术的解读——画面,人文的解读——情感、价值与美……

科学与艺术、科学与人文,就是这样的可以相通、可以相容的。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在科学与人文之间,我们就有了这样融会的桥梁。这桥梁,就源于其无尽的美学意义。

我想,将“大漠孤烟”、“长河落日”作一次综合性学习的全面探讨,调动学生知识储存、经验积累,引领感悟体验、求索创新,在活动中,作学科的全方位的整合,该是极有价值的。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科学之美、人文之美,尽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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