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这个世界我要下车了_全球化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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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全球化狂飚突进的时代。在中国加入了WTO后,全球自由贸易的人口比例已上升至80%以上,而投资与金融的自由化更是迅猛。但是,谁能说得清楚:我们现居身何处,我们将栖身何方?

对于全球化及其影响,有人总结了四种不同的理解。

一是新马克思学派或称新左派(Neo-marxists or neoleft)。在他们看来,经济全球化等同于帝国主义化、西化和中世纪主义的复兴,代表着反动的帝国主义和资本主义的胜利,其结果必然是不公正、不公平的两极分化,而国家和政府则将沦为国际垄断资本的“代理人”。二是新自由派(neo-liberals)。他们认为,全球化是全球经济和市场的一体化,其结果不一定是你死我活的“零和游戏”,而是世界资源优化组合,可实现“多赢”。三是怀疑全球化派(the sceptical thesis,简称“怀疑派”)。该流派与众不同的看法是,所谓“全球化”只是一个“迷思”或“夸张”,20世纪末的全球化既不是史无前例的,也不是全球经济、市场、金融的更高程度的一体化,相比19世纪末的“金本位”时期的真正全球化差之远矣,其区域化趋势甚至是反全球化的。四是转型学派(the transformationist thesis)。这一派认为,全球化是一种偶然的历史过程,无法预测其发展方向和它所要建构的世界秩序,但显然已成为推动社会、政治和经济转型的主要动力。

在上述四种理解中,我一向认同的是第三种,近一年来,特别是“9·11”后则越来越倾向于第四种。在我看来,全球化可能改变的东西、改变的幅度大大超出预料,远非“乐观”和“悲观”所能简单概括。

相信全球化一定会带来历史上最强大的解构,颠覆今日的文明,即使是今天世界上的最强者也不例外。最近,读理查德·隆沃思的《全球压榨:第一世界国家即将到来的危机》,(中文本译名为《全球经济自由化的危机》),于此深有体会。书中用了相当篇幅来谈论全球化对美国中产阶级的冲击,可从中略见一斑。

中产阶级是所有想了解美国的人们必须弄清楚的一个“文化”话题。美国有80%的中产阶级,一般认为,只要身为美国人,就几乎认定自己是中产阶级。中产阶级是美国凝聚和团结的核心,也是他们身份的表现,虽然常常只是诺曼·洛克威尔笔下的凡夫俗子,却是美国梦的真实本性,是“美国世纪”的真正主宰。庞大的中产阶级阶层使美国区分于上流社会、工作阶级和下层阶级分野明显的欧洲,也让许多美国人看不起欧洲。

不过,美国中产阶级更多的是一种观念,而不是在于财富。在美国,餐厅服务生、工厂工人、老师、企业主管、股票经纪人,都可以坦然以中产阶级自居。美国中产阶级的观念涵盖着共同的价值观念、共同的梦想、共同的文明,其精神包括追求社会安定、宗教包容、家庭完整。在美国这样一个包含多民族、教义和历史的国家,正是中产阶级的观念为各个形形色色的群体提供了目标,使他们能够凝聚共识,拥有共同努力的焦点,使美国能够成为人们今天所看到的那样一个强大而统一的国度;这种广泛定义的中产阶级为美国政治带来稳定,不像其他注重阶级的国家,因意识形态变动而纷扰不已;另外,由于有80%的人口属于同一阶级,美国因此得以保持政治平衡。

美国中产阶级与经济乐观主义密切相关,或者说经济是美国中产阶级的根基。按中产阶级的宽泛定义,任何人只要有能力过安适的生活、支付各种生活费用,还有余钱做一些休闲娱乐,都可以称为中产阶级。全世界各国的移民涌到美国是为了工作,为了得到安适的生活,买一栋房子,拥有一辆汽车,而这个国家则从不让他们失望。归根结蒂,富足自得造就了美国的中产阶级,其乐观天性正是根源于经济乐观主义。

但是,历史还会按部就班继续下去吗?面对全球化的冲击,风流是否会被雨打风吹去?

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按隆沃思的分析,全球化风潮带来的经济冲击,正使美国庞大的中产阶级产生分裂。不是分裂成两部分,而是分裂成三股。

第一股是亲身经历了美国梦,现已垂垂老矣的传统中产阶级。他们在经济大萧条和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出生,在美国有史以来经济最繁荣的时期成长、成家,很早就买了房子,顺利养大孩子,终生拥有安稳的工作。在他们眼中,生活就像一列火车,他们只需上车,就可以到达理想的地方。这些中产阶级生活富足,浑身散发着安全感、信心和宽容大方。他们或许是历史上的异数,刚好碰上了美国的黄金时代。人们的中产阶级价值观,形成了美国看待自己的方法,而且到现在还以此自诩。

第二股中产阶级是他们的子女,受骗的一代。这些人在舒适的环境中生成,在越战闹得最厉害的20世纪60年代成年,大多数仍秉持旧式的中产阶级价值观。他们自幼即认为经济会持续扩张,为社会带来稳定繁荣,结果碰到的却是企业裁员、全球竞争,以及恐惧。他们有许多人原来担任待遇优厚的中级管理职务,现在却碰到裁员,很可能再也不能恢复原有的地位。他们习惯了富足的生活,现在却可能永远失去这种生活。

第三股中产阶级是现在才成年的焦虑的一代。他们比上一两代人更难找到以及保住好的工作。即使谋得差事,也买不起房子,无力结婚、生子,至少无法像父母那一代人那么早成家立业。事实上,他们发现自己可能成为历代美国人中,第一批生活比不上父母辈的世代。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们接受生活的不安定和缺乏保障,而且似乎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他们拥有富足生活的玩具,如录像机、健身房会员证、高级咖啡。但是,他们没有真正的富足表征,如房子、积蓄或社区地位。

对于全球化狂飚突进的20世纪90年代,局外人看美国,看到的是知识经济的兴起、国际竞争力的增强,管制放松成功的典范。但是“美国人民看到的却是社会和生活失去稳定”:无情的经济刀斧在工厂发威,伴随而来的则是令人心惊肉跳的裁员以及人的自尊在瞬间粉碎无遗。20世纪90年代的美国人,绝对比20世纪50年代的同胞拥有更多、更新奇的物质享受,可是他们却不像以前的人自觉那么有福气,那么安全,那么有信心。

显然,美国的中产阶级正面临日趋贫困化的问题,进而带来对美国社会的长远影响。对此,我的一位美国朋友曾有一番政治经济学式的论述:美国的两大执政党是共和党和民主党。其中,共和党是富人党,主张对企业和投资人减税,以促进企业和投资人将更多的资本和赢利投资到新的企业,以促进经济发展。而民主党在政策上更倾向于贫民,以增加贫民福利和教育为口号,更倾向于对贫民减税,变相杀富济贫,让社会更稳定。在美国历史上两党执政的时间几乎相当,共和党执政的时期略为长一点,其实从根本上看两党执政和美国的经济都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当经济衰退的时候,民众失业率高,大家都希望企业家投资企业以促进经济发展,当经济繁荣一段时间后,大家就又希望不要过度的贫富分化,帮助贫民以稳定社会。这样一来,两党执政就都有了可行的基础和必要。美国人民今后的选择朝什么方向转,应该可以从中找到蛛丝马迹。

深层的问题还在于,绝大多数人会成为输家,但民主政体却注定是由多数统治少数。因此,除非西方国家的民主政体灭亡,由市场统治一切,形成全球经济寡头政治,否则,西方国家的民主制度就有可能沦为输家独裁,其结果不仅摧毁全球市场,连过去半个世纪辛苦建立的国际贸易及合作都有可能不保。

过去的半个世纪里,西方世界的人民都获得最高的生活水准。经济利益和福祉因为市场经济而急剧扩大。没有一个国家想要放弃市场,断绝对外贸易,或是像“勒德派”一样去疯狂反对一切科技。但是,当革命可能革到自己头上时,反对全球化的浪潮便相当明显。在那里,人们高呼抗议口号,警告任由市场一意孤行,战后的资本主义带来的福祉可能销蚀殆尽;就连热心拥护全球化的人都承认,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身受全球化之害的人会远多于享受其益处的人,由此导致社会分裂,“少数的知识员工以及其他广大民众之间,会出现新的阶级斗争”(管理大师德鲁克)而1996年参加总统竞选的布坎南则干脆提出“把世界停下来,我要下车”的蛊惑人心的口号,并得到民众的欢呼。

历史车轮究竟驶向何处,且让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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