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西北边疆书院与皇家书院简论_宋朝论文

北宋西北边疆书院与皇家书院简论_宋朝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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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王朝在西北边疆民族分布密集的州、军,大致皆设置有质院,以监禁人质的手段来防范内属蕃部的叛逃。与此同时,皇帝还亲笔赐予蕃部宗教活跃地区所建寺庙的门额,谓之“御书院”,以笼络蕃部僧俗人心的归顺。总之来说,二院是宋王朝处理西北边疆民族政教事务所推行的恩威并行政策的两项重要内容,其所产生的作用与影响是不可低估的,应当引起宋史研究者所关注。

一、质院

质院,即纳质院,宋人惯呼之为“质院”。在处理蕃部人质问题上,唐宋王朝不尽相同,各有自己的具体做法。唐王朝扣留的蕃部人质多属西域河陇一带蕃落方国王子,且监质于京师以备宿卫;而宋王朝的蕃部人质几乎是河西陇右一带的内属蕃落豪酋的子弟或其族属,且于边疆州军就地监禁之。这是因为两朝西北边防形势和民族态势不同所使然。唐代西北之突厥、吐蕃、回纥和吐谷浑,曾先后建立起统一的王朝或汗国,种落上下相统属,号令如一。盛唐之际,他们又臣服称藩,受唐王朝册封赏赐,行朝贡之礼,并纷纷遣送王子作人质,长居京师,大唐国威远播西陲,中西交通无阻。自唐太宗起在其原地众建羁縻府州,全其部落,任命该部大首领为都督、刺史,取消其可汗称号,统帅原来部众。《新唐书·地理志七》:“其大者为都督府,以其首领为都督、刺史,皆行世袭。虽贡赋版籍,多不上户部,然声教所置,皆边州都督、都护所领,著为令式。”虽羁縻府州有较大的自治权力,但须听命于代表中央行使权力的都护府。安史之乱后,唐失河西陇右之地,吐蕃、回纥屡为边患,但吐蕃、回纥未曾出现大的分裂,种落上下依然相统属。因之终唐之世,诸部落方国质子皆留京师,无须监质于边州。公元842 年,吐蕃王朝崩溃后,是西北民族态势一大转机。大部分吐蕃部族没有返回西藏本土,散居在西北各边州,互不统属,各自为政。《宋史·吐蕃》:“其国亦自衰落,种族分散,大者数千家,小者百十家,无复统一矣。自仪、渭、泾、原、环、庆及镇戎、秦州暨于灵、夏皆有之,各有首领,内属者谓之熟户,余谓之生户。”至五代时期,“值中国衰乱,不能抚有,惟甘、凉、瓜、沙四州常自通于中国。”〔1 〕到周世宗时,“凉州遂绝于中国,独瓜、沙二州,终五代常来”〔2〕。 及至北宋初年,西北民族态势没有发生大的变化,诸蕃种族分散,割据一二州郡,仍于中原隔绝。宋王朝实际控制的势力,西不出秦州(甘肃天水),北不逾灵州(宁夏灵武),南不过凤州(陕西凤县)。宋仁宗天圣年间(1023年—1031年)西北才出现西夏、青唐(河湟吐蕃唃厮啰部)两个较大的地方政权,尤以西夏已构成对北宋的严重威胁。当时散居在秦凤、泾原、环庆、鄜延等四路的吐蕃、党项属户,因与西夏、青唐各属同种同文,最易受二国诱惑,叛逃之事常有之,且北宋积弱积贫,国防力量薄弱,不足以威摄二国。为了与西夏、青唐争夺蕃部属户,遂于西北边疆州军设置纳质院,监禁蕃部属户人质,以防其叛逃。这些出有人质的蕃部属户,被称之为“纳质户”。

质院一般设置在州、军府邑,其管理机构,文献语焉不详,有待考证,但确有派军队守卫的记载。对于那些趋于稳定,颇安其业并自愿出人质的蕃部属户,其质子即监禁在本州质院;若被官方认为是“奸猾”蕃部的质子,则被押往外州质院禁锢。《续资治通鉴长编》(以下简称《长编》)卷474:元祐七年(1092 年)六月庚午记事云:“近言者称兰州诸族蕃官以骨肉为质户处之城中,自属汉后,颇安其业,请留质院,如愿归族下者,亦听从便。时种谊相度,若各令归族下,缘与贼(西夏)隔河,每岁冰合,复遣入城,徒恐疑惑,乞展质院,如愿依归。并得首领准觉斯状,质院各有自置舍屋,日有蕃官安泊,资以自赡,愿且于质院居住。”这条资料说明:一是被授以官职的蕃部首领即蕃官,均须以骨肉子弟为人质,送往州城质院监禁之。二是对“颇安其业,请留质院”的纳质户质子,是否让其定期回家省亲,宋边臣持有异议。如种谊认为质子每岁冰合往返,“徒恐疑惑”,不如扩建质院,长期禁锢。三是质院“各有自置舍屋”,空闲的房屋还可招过往蕃客(蕃商)住宿,“以资自赡”。看来质子的衣食住宿当由纳质户自理,政府似乎不予以拨专款经营;或者公私共同负担。关于质院的纳质对象,据宋文献所载,大致是:1.自愿归顺的蕃部属户,为了表示归汉诚意,除打着“心白旗”,自称“心白人”外,那就是愿出人质留住质院。《长编》卷95:天禧四年三月,“蕃部阿锡达,纳质归顺”。五月,“环州界熟户密觉族军主锦尼纳质归化,以锦尼领顺州刺史,首领日木多等十五人补蕃官有差。”天圣元年,“密克默特下杏家族都指挥使杏友信、都监吹济鄂罗克等三百九十八人纳质子内附。诏补杏友信为军主,吹济鄂罗克为副军主。”〔3〕这些率族人纳质归顺的蕃部首领, 皆授以官职,以资奖酬。2.官方强迫归顺属户遣送人质。《宋史·刘熙古传》:“州境所接多寇患,熙古至,谕以朝廷恩信,取蕃部酋豪子弟为质,戎人不敢犯法,边鄙以宁。”大中祥符九年(1016年),秦州部署曹玮自称“永宁寨陇波、他厮麻二族召纳质不从命,率兵击之,斩首二百级。”于是“缘边诸寨蕃部纳质者七百五十六帐”〔4 〕。可见被安置在州军城寨上的蕃部属户,无不被迫出有人质。3.临战不招集本部人马从征的熟户首领,即押往质院监质。《长编》卷132:庆历元年 (1041年),范仲淹知庆州(甘肃庆阳),“贼马入界追集不起,随本族每户罚羊二,质其首领。贼大入,老幼入保城寨,官为给食,即不入寨,本家罚羊二;全族不至者,质其首领。”也就是说,每逢西夏入侵时,熟户首领不奉命点集本族人马拒敌或不带领族人入保城寨者,除本家罚羊二只外,本人亦被扣为人质。4.阴谋反叛但尚未查明事实的蕃官蕃酋当被扣留为人质。《长编》卷103: 天圣三年十月,环庆路(治所在今庆阳)蕃官遇埋,“杀牛犒蕃部,传箭欲寇山外。诏本路部署司察其巨猾者,即加捕诛。若事有未便,且取酋豪禁质之。”所谓“事有未便”,即指反状还未查明,不便捕诛的酋豪,先行禁质之。《宋会要辑稿·蕃夷》六之七:熙宁二年(1068年)六月,宋神宗诏释河州(甘肃临夏)吐蕃首领铎心,“先是铎心作过,质于秦州十余年”。5.贪黩蕃官和“奸猾”部落子作为人质。《长编》卷277:熙宁九年九月, 环庆路经略司言:“牟尼扎布虽有贪黩之实,然蕃官类不知文法,又因部辖严峻,致有诉讼,若所坐稍重,则恐熟户仿效,其余首领心不安,乞上于本路州军监管,侯经敕,令别立边功赎过录用……上批……今蕃官牟尼扎布送环州监质。”这大概是宋王朝处置贪黩蕃官的通法,即质院监管。如是既可平息蕃民诉讼之怨愤,又可抚慰蕃官之心不安。景德四年(1007年)十二月,泾原钤辖秦翰说:“镇戎军纳质院先有奸猾蕃部以族属为质者,准诏并释之。”〔5 〕镇戎军(宁夏固原)因与西夏接壤,尤为引起宋王朝的警惕,凡被认为是奸猾蕃部者,其首领必须遣送骨肉子为人质,但他们往往以族属平民子弟冒名顶替,故“准诏并释之”。6.不遵守教规或擅自闯入汉界的蕃僧,亦押往质院监禁。《长编》卷277: 熙宁九年九月,秦凤路经略司言:“禽获擅入界蕃僧旺遵。诏经略司于质院监质。”熙宁五年,宋王朝曾举行过一次廷议,欲在边州另置戒院,专门用来监禁违犯教规的蕃僧,后经王安石反对,宋神宗只好说:“戒院合置与否,令安抚司具奏”〔6 〕。从熙宁九年质院监质蕃僧一事看,戒院之议已搁浅。

质院质子的际遇是十分凄惨的,与囚禁犯人的牢城(宋人呼监狱为牢城)无异。一是监质的时间颇长,短者10余年,长者禁锢终生,非死不出。割据河州的吐蕃大首领木征的妻父铎心,监禁于秦州质院10余年。木征“上表云是妻父,今年老,乞放还。”〔7 〕宋王朝为了联合河、湟(青海乐都)吐蕃共同抗击西夏,宋神宗才依木征之请,于熙宁二年诏释了铎心。《宋史·马知节传》:“州(秦州)尝质羌酋支属二十余人,逾二纪矣。知节曰:‘羌亦人尔,岂不怀归?’悉遣之。羌人感之,讫终,更不犯寨。”时马知节知秦州,颇有政声。一纪为12年,二纪即24年,秦州质院的蕃人质子已“逾二纪矣”。《宋史·吐蕃》:“诸蕃有抄劫为恶尝经和断者,恐异时复叛,故收其子弟为质,乃有禁固终身者。上悯而纵之,族帐感恩,皆稽颡自誓不为边患。”同书蔡抗传:“秦有质院,质诸羌百余人,自少至老,扃系之,非死不出,抗皆纵释,约毋得擅相仇杀。”扃系,即质院门窗插关重锁,禁卫森严。这是一幅多么悲惨的画面,质子思乡之情,岂文字所能表达乎!二是质子被认为对宋王朝构成危胁者,则只身刺配东南僻远恶州,有去无还。景德四年十二月,镇戎军纳质院“有伊特古者,族望最大,凶狠多谋,纵之非便,令部送赴阙,兼令亲属同行,俾无疑虑,请配隶远处军籍。诏赐钱二万,以隶温州,仍给月廪。其亲属许还镇戎,受田与粮,不令同往。”〔8 〕北宋时期的温州(浙江温州市)还是流放政治犯的恶州之一,属“远处州军”。质子伊特古仅以“族望最大,凶狠多谋”嫌疑而被刺配温州,使其妻离子散。由此可见蕃部质子稍有过失,即遭惩罚。三是质子生活贫苦,衣食紧缺,质院不得不招待过往蕃商,作为生活补贴。如兰州“质院各有自置舍屋,日有蕃客安泊,以资自赡”。只有少数有见识的边臣能“以恩德怀戎人”,所治州军的质院稍为放宽,“诸蕃质子纵其出入,无一逃者。”〔9〕如范仲淹知庆州即是。

北宋王朝于西北边疆所设置的质院,因监禁严峻,虽取得一时威摄,使其“不敢犯法,边鄙以宁”,但却往往激起蕃部属户的怨愤,成为蕃部武装反抗的重要原因之一。大中祥符九年(1016年),仪(甘肃华亭县)、渭(甘肃平凉)等州质户情绪不稳,宋王朝派镇戎军守将李佘懿率兵马驻扎笼竿城(宁夏隆德),“防护仪、渭等州纳质熟户”〔10〕。所谓“防护”,实为监视。天圣三年(1025年)六月,知环州(甘肃环县)翟继恩对蕃部属户恣意勒索,激起环、原(甘肃镇原)二州蕃部起义,他们传箭相结,攻占城寨,波及渭州。泾原都钤辖周文质和知渭州史洵美,急忙“放还质子,招抚之”〔11〕。《宋会要辑稿·蕃夷》六之三四:元符二年(1099年)九月,宋军收复鄯、湟、廓三州,青唐首领陇拶出降,宋将王赡迫使青唐吐蕃诸部落各出人质,就地设质院监质。十月,鄯州吐蕃大首领结兀龊、心牟钦毡、巴金符等九族,“谋遣逐族质户入城,欲于闰九月九日夜内外相应,复夺青唐城。”可见蕃部纳质户,成为蕃部密谋起事所利用的主要对象之一。因之,一些有远见的边疆守臣主张随其俗而治之,不赞成扣押蕃部人质,认为这样作会失去蕃部民心。蕃俗“怀恩惠”,“重酬谢”〔12〕,即看重信义,有恩必报。对那些施惠政于蕃人的边疆守臣,当地蕃部为其建祠立庙,岁时以祭。如上所述,马知节释放秦州质院蕃部人质后,“羌人感之,讫终更不犯寨”。景德三年,朝廷因凉州蕃部流行时疫,遂诏释“西面纳质戎人……族帐感恩,皆稽颡自誓不为边患。”由此可见,北宋于西北边疆设置的质院,并非长治久安之策,弊多而利少。

二、御书院

御书院,即蕃区佛寺,因寺庙的门额名是由皇帝亲笔所赐,故亦曰“御书院”。大凡这些蕃区著名的新建寺庙,多赐名为某某禅院,但汉蕃僧俗民众常喜欢呼之为“御书院”, 以示莫大的荣宠。 《长编》卷239:熙宁五年十月,宋神宗御书赐镇洮军(后改名熙州,今甘肃临洮)新建佛寺以“大威德禅院为额”。熙宁六年、七年,分别“赐熙州新修东山禅院曰慈云”,“赐岷州新置寺名曰广仁禅院,仍给官田五顷,岁度僧一人。”〔13〕又给河州广德禅院“岁赐钱五十万”。熙州、河州、岷州(甘肃岷县)三州是吐蕃贵种木征兄弟所据割的地区,“蕃部族帐甚多”。熙宁六年至七年,宋军收复洮、岷、河、熙、叠、岩等六州,拓地2000余里。宋王朝在这些蕃部聚居的新收复区,广筑寺庙,御书赐名,官给土地、钱物和剃度蕃僧,依其俗而治之。蕃俗“尊释氏”而“重僧”〔14〕。河湟地区是吐蕃部族宗教活动的中心地带,其影响波及河西陇右诸蕃族。宋人李远《青唐录》说:“建佛祠,广五六里,缭以周垣,屋至千余楹。为大像以其金涂其身,又为浮屠十三级以护之,有大事必集僧决之……城中之屋,佛舍居半,唯国主殿及佛舍以瓦,余虽主之宫室,亦土覆之。”孔仲平《谈苑》也说:“最重佛法,人好诵经”。蕃僧享有崇高的社会地位,他们除充当首领、贡使、统兵作战、裁决军政大事外,还起草文法,调解诉讼和垄断文化教育。因此,宋王朝对蕃区的宗教活动,采取倡导与扶助的政策,力图加以控制。除上述的官建寺院,御书赐名外,还大批委任蕃官,从三班奉职到指挥使、都指挥使、本族军主、副军主者,不乏其人;此外还厚赐装饰佛寺一应所需之金、银、彩绢以及袈裟度牒乃至笔墨纸张。据宋文献载,御书院的主事蕃僧是紫方袍师,即穿紫色袈裟僧,其紫色方袍和师号皆由朝廷赐予并准世袭。《长编》卷84:大中祥符八年二月,朝廷依泾原路守臣曹玮之请,赐“泾原界掌事蕃僧哩硕琳布齐等四人紫方袍师号”。元符二年六月,宋哲宗赐定边城(陕西吴旗县西)广慈禅院主事蕃僧为“紫方袍师”。《宋会要辑稿·蕃夷》六之四:皇祐五年十二月,“进奉首领紫衣僧阑毡结逋、首领紫衣僧沈遵……各赐紫衣三件,银器五两,衣着十匹。”由此知身披紫色大袈裟(紫方袍)的蕃僧,皆充部落首领或寺院主事,其尊号曰“紫方袍师”,为蕃部宗教界领袖。他们的衣着饮器多由朝廷赐予,并授以蕃官。

积极干涉并控制蕃部宗教事务,是北宋王朝在西北边疆实行的总体羁縻政策中最为成功的一项重要内容和策略,它在笼络蕃部民心上所发挥的作用是不可低估的。控制了蕃僧,也就等于控制了整个部落。《宋史·方技下·僧知缘》载:“熙宁中,王韶谋取青唐,上言蕃族重僧,而蕃僧结吴叱腊主部帐甚众,请智缘与俱至边。神宗召见,赐白金,遣乘传而西,遂称‘经略大师’。智缘有口辩,径入蕃中,说结吴叱腊归化,而他族俞龙珂、禹藏讷令支等皆以书款。”智缘是京师名僧,中外仰慕,随宋将王韶西行入蕃中,游说有实力有影响的蕃僧率部归顺朝廷。当蕃僧结吴叱腊经智缘劝说归宋后,拥众10余万的吐蕃大首领俞龙珂、禹藏讷令支等人纷纷率部内属。御书赐蕃寺名称,其意义远远超过所赐蕃寺钱粮财物,这一举措触动了蕃部民族自尊心,认为他们的宗教活动与内地宗教有着同等的地位,誓与御书院共存亡。《长编》卷279 :熙宁九年,吐蕃青唐国主派大将鬼章大规模入侵河、岷、洮等州,当地御书院的蕃僧纷纷“捍护御书院”,因功授于蕃官者数十人。当然,宋王朝在西北边疆推行的民族宗教政策,仍然是恩威并行的,如上所述,边州质院监质有蕃僧,对抗命反叛的蕃僧仍施以死刑,甚至严防蕃僧擅自进入汉界。

注释:

〔1〕《旧五代史·外国列传第二》。

〔2〕《旧五代史·外国列传第二》。

〔3〕《长编》卷101,天圣元年十二月辛巳。

〔4〕《宋史·吐蕃》。

〔5〕《长编》卷67,景德四年十二月丙申。

〔6〕《长编》卷230,熙宁五年二月甲子。

〔7〕《长编》卷67,景德四年十二月丙申。

〔8〕《长编》卷67,景德四年十二月丙申。

〔9〕《名臣碑传琬琰集·范文正公仲淹神道碑》。

〔10〕《长编》卷88,大中祥符九年九月丁未。

〔11〕《长编》卷120,天禧三年六月丙寅。

〔12〕《宋史·方技下·僧智缘》。

〔13〕《长编》卷254,熙宁七年六月壬午。

〔14〕《宋史·方技下·僧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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