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对俄“新遏制”政策探析_北大西洋公约组织论文

西方对俄“新遏制”政策探析_北大西洋公约组织论文

试析西方对俄罗斯的“新遏制”政策,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俄罗斯论文,政策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去年以来,随着俄罗斯奉行旨在重振大国地位的外交政策,西方与俄之间的矛盾和冲突不断增多,为维护冷战结束后的既得利益,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开始对俄推行“新遏制”政策。

一、西方对俄推行“新遏制”政策的主要表现

1.在地缘政治上向俄罗斯的传统势力范围实施全方位扩张和渗透

一是通过实施“和平伙伴关系”计划,把东欧和波罗的海国家纳入西方势力范围。随着俄罗斯全部从东欧和波罗的海三国撤军,北约急欲填补该地区出现的力量“真空”。美国通过与伙伴国开展军事合作、举行联合演习等手段,把北约的影响实际上扩大到东欧地区。此外,北约还作出了加快吸收东欧国家加入北约的决定,此举虽遭到俄罗斯的强烈反对,但美国及北约领导人明确表示,任何一个北约非成员国都无权否决扩大北约的问题。尽管俄还要在此问题上向北约讨价还价,但已不大可能阻挡北约东扩进程。

二是以乌克兰为重点、以介入纳一卡冲突为突破口,向独联体地区渗透。苏联解体后,俄罗斯视前苏联地区为“有特殊利益和特殊责任”的地区,一直反对西方插手独联体事务,并不断采取措施强化对独联体国家的控制。而西方并不甘心“隔岸观火”、被排斥在独联体事务之外。为此,西方一方面通过打“乌克兰牌”牵制俄罗斯,以美、俄、乌三国领导人签署全部销毁乌克兰境内战略核武器为契机,向乌克兰提供大量经济援助,并支持乌在克里米亚问题上的立场,改善和加强了与乌克兰的关系;另一方面,西方还积极谋求介入纳一卡冲突,迫使俄同意维和部队到纳卡地区执行和平使命,此举将开辟多国部队进入独联体热点地区的先例,将动摇俄在独联体事务中的主导地位。

三是积极笼络俄在亚洲地区的传统盟友、扩大对亚洲事务的影响力。美日等国家通过提供经援和开展军事合作等手段,进一步加强了与蒙古、印度的关系。与此同时,美国与越南、朝鲜的关系也有所改善,美国去年2月3日取消了对越南长达19年的贸易禁运,并于今年2月9日在越南设立了联络办事处;美国和朝鲜去年10月21日就朝鲜核问题达成了框架协议,今年1月20日美又部分解除了对朝的贸易制裁。

2.在重大国际事务中极力削弱俄罗斯的影响

西方为维护其在欧洲和亚太地区的切身利益,千方百计遏制俄罗斯恢复大国地位的努力,在处理波黑冲突、朝鲜核问题、海湾危机和中东和谈等国际热点问题上,极力排斥俄罗斯,削弱其作用和影响。在波黑冲突中,由美国领导下的北约极力主张对波黑塞族使用武力,以迫使其接受由美、英、法、德、俄五国制定的波黑和平方案,并绕开俄罗斯,多次派空军对塞族阵地实施空袭;此后,在俄罗斯说服南斯拉夫联盟接受波黑和平方案,并关闭了与“波黑塞尔维亚共和国”的边界后,俄要求联合国取消对南联盟的制裁,但美国认为只能“缓解”对南联盟的制裁。在朝鲜核问题上,美国拒绝了俄罗斯提出的就朝鲜核问题举行一次国际会议的建议,坚持朝鲜必须使用由韩国提供的核反应堆,而不是俄罗斯的反应堆。在海湾危机问题上,俄罗斯去年10月说服萨达姆承认科威特的主权和边界后,主张解除对伊拉克的制裁,而美国则强调应“继续审查伊拉克遵守安理会所有有关决议的行动”,认为讨论解除对伊制裁问题为时尚早。在中东和谈问题上,美国企图独揽阿以和谈事务,国务卿克里斯托弗已13次前往中东进行穿梭访问,克林顿还在华盛顿亲自主持了巴以、约以和平协议签字仪式。欧盟去年向巴勒斯坦自治政府提供了1亿美元援助,并多次派代表团访问中东有关国家。美国还多次向俄施压,要求俄放弃向伊朗提供核反应堆计划。

3.军事上继续保持对俄罗斯的优势

西方在敦促俄罗斯按照有关裁军协议削减其军备的同时,继续采取措施,保持对俄罗斯的军事优势。一是巩固同盟战略,继续保持前沿驻军。克林顿去年3次出访欧洲,一再重申“美国的安全核心仍在欧洲”,并强调北约是欧洲安全与合作的基石,要进一步巩固与北约盟国的关系;今年2月底美国防部公布的《东亚战略报告》放弃了逐步裁减亚洲地区驻军的计划,强调美日安全同盟是美国在亚洲地区安全政策的关键;美韩安全关系仍然是保持朝鲜半岛和东北亚稳定的中心,为支持美国在东亚所承担的义务,将继续在亚洲保持10万人的兵力编制。二是继续装备新型战略核武器,完善“三位一体”的核打击和防御系统。尽管美英两国已与俄签署协议,不再把核弹头瞄准对方,但美国仍表示要向盟国提供“核保护伞”。据报道,美在按照美苏达成的核裁军协议拆除过时的“民兵Ⅱ”型导弹的同时,将把500枚“民兵Ⅲ”型导弹携带的弹头由3枚改为1枚,并把它们部署在阿肯色州等西部地区;美国还计划部署全国性的导弹防御系统。三是保持军事科研经费持续增长,重视研制开发高技术兵器。近年来,北约各国在削减购买武器开支的同时,不断增加用于科学研究和试验设计工作的经费,如美国1991年此项开支为346亿美元,1992年为399亿美元,1993年为410亿美元,1994年增至574亿美元,以加强高技术兵器的研制和开发工作。此外,美国还反对俄罗斯提出的修改《欧洲常规武装力量条约》的建议,并计划向波兰等东欧“伙伴国”出售诸如F-16战斗机等高技术装备。

4.经济上迟迟不取消对俄罗斯的歧视性贸易政策

苏联解体后,俄罗斯曾期望西方提供大量经济援助,以帮助其尽快摆脱危机并顺利实现向自由市场经济转轨,但西方在援助俄问题上一直是承诺多、兑现少,从而引起俄罗斯的失望和不满。去年以来,叶利钦明确表示不再乞求西方援助,要求取消限制,平等合作。在俄的再三呼吁下,西方与俄签署了一些经贸合作协议,答应逐步取消对俄的歧视性贸易政策,却又寻找借口,迟迟不兑现承诺。如去年6月欧盟与俄签署了“伙伴关系与合作协议”,叶利钦曾对该协议寄予厚望,认为它有“划时代的意义”,“标志着欧盟不再歧视俄罗斯了”。今年4月10日,欧盟外长会议以“俄军在车臣践踏人权”为借口,决定继续冻结与俄签署的一项临时贸易协议,使“伙伴关系与合作协议”中有关经济合作的内容无法按期实施。叶利钦去年9月底访美时,与克林顿签署了“经济进步合作关系协议”,但后来因车臣问题,有关该协议的实施也被束之高阁。在提供经援问题上,西方也改变了“俄罗斯优先”的做法,开始在俄罗斯、乌克兰、哈萨克斯坦等国之间搞平衡,并在提供经援时附加更为苛刻的条件,甚至与人权及俄能否按期从波罗的海国家撤军等非经济因素挂钩。此外,西方还不肯大量向俄投资(1994年俄吸引外资仅为12亿美元),俄领导人对此颇有怨言。

5.政治上不再“无条件支持叶利钦”

苏联解体后,西方曾视俄总统叶利钦为“民主的象征”,认为支持叶利钦就是支持俄罗斯的民主改革。因此,在叶利钦与俄前最高苏维埃进行的一系列权力斗争中,西方一直支持叶利钦,甚至在1993年10月叶利钦“炮打白宫”、以武力解散最高苏维埃时,西方也表示理解和支持。去年以来,由于叶利钦政府在对外政策方面不再与西方保持一致,尤其是他去年12月不惜与俄民主派分道扬镳、坚持武力解决车臣危机后,西方认为叶利钦在国内极端民族主义势力和军队中的强硬派的压力下,正逐渐背离民主改革的道路。在美国,共和党人多次批评克林顿政府奉行“以叶利钦为中心”的政策,参议院多数党领袖多尔公开要求克林顿“不要把目光只盯住叶利钦”。在这种情况下,美欧国家把“无条件支持叶利钦”的政策转变为支持俄罗斯的“多党民主制”。为防止俄极端民族主义势力上台,西方一方面继续有条件的支持叶利钦,要求其尊重人权,尽快结束在车臣的军事行动,用和平手段解决车臣危机,并敦促叶利钦与民主派重归于好,“重新建立民主信誉和国内联盟”;另一方面,密切关注俄政局变化,并暗中为“叶利钦之后”时代做准备。

二、对“新遏制”政策的几点看法

1.“新遏制”政策具有明显的双重性

西方对俄罗斯推行“新遏制”政策的主要意图是继续削弱俄罗斯的国际地位,不让俄成为大国俱乐部真正平等的一员,但又不希望俄彻底瓦解和失去其重要的地缘政治因素的作用,否则,将对美国及其盟国的全球利益产生极为不利的影响。这就决定了“新遏制”政策具有明显的双重性,即遏制与支持相结合。一方面遏制俄罗斯重振大国地位的努力,遏制其实力增强,防止俄罗斯帝国复活并成为西方的敌手;另一方面,支持俄的“民主改革”和向市场经济过渡,继续促使俄稳定演变,防止俄极端民族主义势力上台,确保西方在冷战结束后的既得利益。这一政策是当前西方与俄之间“既对抗又合作”关系的具体反映,不再具有集团对抗性质和鲜明的意识形态色彩,因此,不能把“新遏制政策”与二战后至60年代末西方对前苏联的遏制政策等量齐观。

2.“新遏制”政策不会导致西方与俄之间的“新冷战”

当前,尽管西方对俄罗斯推行“新遏制”政策,但双方之间仍存在着许多共同利益,双方仍互有所求、互有所用。西方在核裁军、防止核扩散、遏制伊斯兰原教旨主义以及维护欧洲安全等全球和地区事务中,仍需要俄的合作与支持;俄罗斯选择了西方的民主价值观,认为与西方“建立伙伴关系是最佳选择”,其民主和市场经济改革仍需要西方的援助,并致力于将“七大国”变为“八大国”。因此,美欧和俄罗斯领导人多次强调要珍惜业已建立的“伙伴关系”,主张通过谈判解决双方的分歧和矛盾,协调各自的利益,并避免采取过激行为刺激对方。如,北约一方面表示将不改变东扩计划,另一方面又提出准备与俄签署一项新的安全协议以消除俄的疑虑;克林顿接受叶利钦的邀请,参加了5月份在俄举行的反法西斯战争胜利50周年莫斯科庆典,并与叶利钦进行了会谈,讨论了双边关系、北约东扩和俄向伊朗出售核反应堆等问题。

3.西方各国不可能协调一致地对俄推行“新遏制”政策

二战后,美国与欧日等盟国的关系一直是主要通过共同的防务和安全机构来表现的。随着华约解散和苏联解体,它们在防务和安全方面的共同利益不再具有压倒一切的重要性。欧洲联盟因实力不断增强,国际地位逐步上升,对美国的离心倾向加剧,极力谋求“欧洲人主导欧洲事务”;日本也不甘久居美国的控制之下,正在由经济强国向政治和军事强国迈进,力图与美国、欧盟在政治上平起平坐。目前,美、欧、日相互之间一方面在经济贸易问题上争吵不休,冲突不断,如今年以来爆发的欧盟与加拿大渔业争端、美国与日本汽车贸易会谈几度破裂等;另一方面在处理重大国际问题上,也不再是“铁板一块”,往往是坚持以本国的利益为重,时常出现不协调现象。如,英、法等国在解决波黑冲突问题上就对美国表现出很强的独立性,去年11月,两国与俄罗斯一道坚决反对美国提出的“更积极地”使用北约空军打击波黑塞族武装的建议,从而迫使美修改其波黑政策;在北约东扩问题上,法国也对俄罗斯的立场表示同情和理解;今年4月30日美国宣布对伊朗实行新的贸易制裁措施后,欧盟则表示不会与美国一起中止和伊朗的贸易往来等。因此,在对俄推行“新遏制”政策的过程中,西方各国不可能在所有问题上都采取一致行动。加之美欧国家内部在对俄政策方面仍有争论和分歧,随着俄政局的发展变化,西方对俄政策也将随之作相应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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