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书文化功能在现代生活中的活态传承
秦航
Qin Hang
（湖南师范大学美术学院，湖南长沙 410012）
摘要： 随着时代的不断演变，女书的传承方式和路径未得到有效衔接，导致其目前面临消亡的境地。文章以女书的文化功能作为切入点，探讨了女书在现代生活中的保护与应用途径。为了更有效地发挥女书的文化价值，需要从文字、精神、文明3个角度探析女书的文化功能，结合当代语境和物质、精神等条件对女书做出强有力的保护，在现代生活中开创更通俗化的应用途径，以便更好地实现女书的活态传承和现代文化价值转换。
关键词： 女书；文化功能；活态传承
女书起源于湖南省永州市江永县上江圩镇，是一种只流传在女性之间的文字。近代中国在经历几番重大事件之后，女书文化逐渐淡出大众的视野，女书“人死书亡”的传统也加重了失传的风险。女书在30多年前偶然被发掘并重新回归人们的视野，这种特殊的文字在中外各界引起不小的波澜，且得到了国家的重视，2006年女书被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要想将承载历史文明和促进民族进步的“化石”融入人民的日常生活当中，活态传承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将起到根本性的作用。作为中国“根”和“魂”的一部分，对女书文化功能的保护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1 何谓女书
女书起源众说纷纭，概括来说是部分女性不甘受社会的偏见与现实的压迫，吸收中国汉字、本土方言、民间文化等多种因素，在独特的自然生态环境下逐渐生成的。女书有3方面的含义：一是指文字；二是指用这种文字写成的作品；三是指写有这种文字的物件[1]。
1982年秋天，宫哲兵在湖南江永一带进行民族文化调查时，结识了女书传人高银仙，悄然揭开女书神秘的面纱，并根据此次调查撰写了《关于一种特殊文字的调查报告》，这篇论文的发表是女书作为文字被发现的标志，宫哲兵此后还编写了《妇女文字与瑶族千家峒》《女性文字与女性社会》等书，并在国内外进行演讲传播[2]。女书的大门被缓缓打开，沉重木门发出的咯吱声悠扬回荡在世界上空。此后，女书逐渐被大众所认知，也为语言学、人类学、女性主义、美术学、音乐学等多种学科领域的研究做出重要促进作用。
2 女书的文化功能
首先，女书作为一种文字，它具备文字功能。当地女性以女书作为沟通的媒介进行“结老同”“斗牛”“坐歌堂”等民俗活动[3]，在男权社会中建立起专属女性既私密又相对自由的小世界，何等珍贵。其次，女书的文化功能还体现在精神方面。在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中国古代有许多女性尝试挑战封建礼制所带来的性别差异，南北朝时期有巾帼不让须眉的花木兰，东晋有争取婚姻自由的祝英台，宋朝有再嫁匪人、离异系狱但依然追求男女平等的李清照，她们以女性身份在与社会做坚韧而隐忍的抗争。但这些都是个例，女书是一种地区性集体女性所做的行为，它区别于某一位女性的单打独斗，而是一群女性在用一种具有人类文明进化特征又具有女性力量的方式与这个社会对话。再次，女书的文化功能还体现在文明方面。在“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观念里，妇女即使被剥夺了受教育的权利，也没有采用随遇而安的态度，在深感男女不平等后用自己力所能及的方式去发声、反抗，如女书自然传承人（完全没有受汉字影响的传承人）胡慈珠在创作《女书之歌》中，歌词字字句句都表达了对当时社会的批判以及对自由精神的渴望，即使是悠扬的歌声，也是女性独立意识崛起的一种方式。这是自由与平等，是一种进步的体现，对于整个人类来说是一种文明的象征。
3 女书在现代生活中的保护与应用
3.1 保护女书延续的成长环境
女书有“人死书亡”的习俗，指女书使用者去世之后会将其身前的女书物品进行焚烧。正是如此，女书资料才会如此稀缺。为保护女书延续的成长环境，现如今最基础的保护途径是将现存的女书资料进行整合保存。近30多年来，不少学者对女书加大力度挖掘和保存，如中央民族大学陈其光教授收集了500多篇女书资料，从中整理出女字3400多个，汇编出版了《女汉字典》[4]。只要有历史资料存在，女书的价值就有据可循。
如果说女书文化是一颗树，江永上江圩镇就是养育树的土壤，保持土壤的干净和肥沃能够更好地使“女书之树”茁壮成长，保护江永县的女书环境也是女书延续的另外一种途径。首先需要保护当地的女书文化资料和传承人，在此基础上加强当地的文化氛围，可由政府主导进行合理的城镇文化规划，对学校和社会进行职责的恰当分配，使江永县城充满浓郁的女书氛围。除了在本土之外是否可以在相近环境的地区进行文化移植呢？2003年9月女书传承人带着大量的历史资料和人力资源来到湖北省宜昌市的村中，她们在当地开设了许多关于原生态女书文化的博物馆和会馆等机构，为女书的传播和发展提供了一定的物质和人文基础。女书像一颗来到陌生环境培育的种子，经过几个月的建设和宣传之后，这颗种子始终没有发芽的痕迹。从中可见，将女书文化进行外地繁殖这条路是行不通的，那么保护女书文化延续的原生环境更是对女书文化的延续起着不可替代的作用[5]。
5.承担责任的方式：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侵权责任法》第十五条规定：承担侵权责任的方式主要有：（一）停止侵害；（二）排除妨碍；（三）消除危险；（四）返还财产；（五）恢复原状；（六）赔偿损失；（七）赔礼道歉；（八）消除影响、恢复名誉。以上为承担侵权责任方式，可以单独适用，也可以合并的适用。”依照侵权法的相关规定、无过错方配偶得以要求“第三人”承担如以下责任：
3.2 培育优秀的女书继承人
2012年湖南女子学院周京晶设计了获得外观设计专利证书的“红、黄、青、蓝、紫”五款女书旗袍，旗袍上大小不一的女书文字完美贴合少女曼妙的身姿，使女书的文字散发出浓郁的时代气息和女性魅力。女书旗袍并不止是作为一种艺术品仅供大家观赏，也是市民触手可及的生活用品，它已经慢慢融入到生活当中[7]。2018年10月22日江永县夏层铺上甘棠村展开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女书旗袍秀，200多名旗袍佳丽轻盈漫步在古色古香的青石板路上，既有满头银发的老人又有稚气未脱的小姑娘，为市民和游客展现女书旗袍中蕴藏的女性文化之美。著名的音乐家谭盾也曾花费5年时间去探索女书当中的奥秘，他不仅进入江永村探析女书自然人的内心世界同时又要切合当代年轻女性的实际想法，在不断地磨合和学习之后完成交响乐《女书》的创作。《女书》通过“秘扇”讲述女书的渊源，通过“母亲的歌”表达女书的延续，通过“穿戴歌”“哭嫁歌”讲述姐妹之情和母女之情。谭盾说不管是军事、政治还是哲学、艺术领域从古至今都是男性文化占大部分，创作《女书》是想让大家更多地去了解女性文化。对女书文化的创新探索绝不会到此为止，更多的有创意的故事还在持续，更多关于艺术的秘密还等着被揭开。
数据共享平台层包括数据采集接入、数据存储和数据分析. 数据采集接入是通过制定标准、规范的接口，实现不同来源、不同结构数据的接入；数据存储是根据不同的数据类型采用不同的存储方式实现数据的存储；数据分析是采用大数据云环境支撑平台构建技术，集成应用Hadoop技术、流式数据处理引擎、分布式消息队列等相关技术，实现多源异构数据的处理、建模、数据深度挖掘及可视化展示等.
江永女书生态博物馆会开放关于女书的学习活动，活动内容主要是女书文字的识别和三朝书的制作，培训时间长达半个月，这对于本地或者周边居民比较便利，对于距离较远的爱好者来说便是一件难事。如果当地博物馆和政府合力利用网络制作出一系列女书线上展览和女书课程的活动，会以一种更加快捷便利的方式推及女书的普及度。女书文化的繁荣发展反过来对当地的发展也起到积极作用，更为中国文化增添富有韧性和柔情的女性色彩。
3.3 增强女书的创新与衍生
学校教育、旅游业、博物馆三者有机结合，教育是“教”和“学”相互交融的过程，学生自主教学的过程可以更好地促进学生对学习的批判性思考，学生也可以在寒、暑假期间支持当地的博物馆和旅游业的实践工作，导游、博物馆讲解员也可以走进课堂与孩子们亲密交流，在活动当中进一步加深孩子对女书文化的熟知度和喜爱度。学习是一种浇灌活动，他们汲取了其中的营养元素，不论这些潜在的传承人在长大之后是否能够转化成女书传承人，但优秀的文化基因将会一直流淌在孩子们的血液当中，陪伴他们成长。如此说来，可谓是从身边做起，从点滴做起，在遵循国家教育目的的同时，又更有效传承优秀文化，江永地区的每一个孩子都在中国灿烂文明传承中做出自己的贡献。
根据江永县女书生态博物馆讲解员胡欣介绍，当地懂女书的只有7人，其中几位老人已经70多岁了[6]，可见培育优秀女书继承人是一项迫在眉睫的关键性任务。首先需培养的是自然人的子女和当地的青少年，他们从小就生活在江永这方水土，在成长过程中受到家庭长辈的文化熏陶，已经有一小部分人被女书文化打动且主动承担女书继承的重任。其次随着学者作出的努力，女书也得到了一定的社会回响，越来越多的学者为保护这种文化遗产做出了深入的研究，整理出女书发展脉络和女书字典，丰富了女书的文献记载和中国文化宝库。最后随着女书的影响范围不断扩大，不少国外学者也被其深深吸引，这些学者在各自的文化语境下将精彩纷呈的女书故事对世界娓娓而谈。
3.4 政府提出保护政策与措施
对于优秀的物质文化遗产政府应该力所能及地去出力保护，调动各方面力量对保护事业做出支持。江永政府正在大力开发以女书为发散点的旅游业，作为女书的起源地江永县上江圩镇是一个重要景点，在体验村里的地方面貌和风土人情之后去了解女书的发源故事，品味女书的书写韵味、聆听女书的经典传唱。此外，还开发了一系列周边产品，比如印有女书文字的旗袍、茶壶（图1）、折扇（图2）、雨伞及2019年落成的女书韵客栈（图3）等等，都深受游客的喜爱。
图1 女书茶壶
图2 女书折扇
图3 女书韵客栈
如何培育优秀的女书继承人呢？第一，对已有的女书自然人的子女进行系统的培训和学习,强化自身的责任意识，培育身份认同感。第二，增大女书的受众群，既能被大众所认知也能吸引一定量的兴趣爱好者。第三，在线上、线下对兴趣爱好者进行系统或非系统、正式或非正式的知识传授，使部分兴趣爱好者转化成女书文化的继承人。第四，在延续女书文化功能的基础上，不破坏女书精髓的前提下，女书想更好地顺应时代的发展就需要融合现代文化，各地的爱好者根据自己的文化背景对女书进行适当的文化创新，将这种文字融入到现代生活当中。
德国的高等教育分为传统型综合性大学教育和应用型科技大学教育，其中应用型科技大学教育优势较为明显，更加突出实践性，无论是规模上还是教育质量上，都超过传统型综合性大学。在服装设计与工程专业人才培养方面，应用型科技大学所占的比重较大，其产学研一体化的教育模式与经济社会的发展结合得更加紧密，所培养的人才有较强的实践能力，能更好更快地适应社会需求。在服装专业方面的教学内容设置上，它们坚持准、实、新的理念，注重与经济社会的发展同轨并行，及时进行调整和更新，不断优化和充实教学内容，开设了企业经济学、设计信息学、设计管理和数字图样构成等课程，提高人才培养的产学研的实际效值和能力。
江永及周边地区的学校也可研发相关的校本课程，一方面形成鲜明的校园文化，另一方面也培育优秀的女书继承人。课程主要是学习女书的历史、演变、发展，从宏观的角度去了解女书文化。微观上，可融入语文、美术、书法、音乐等单科课程来学习，针对性的学习女书文字妙曼的形态与美的表现，或是婉转、悠扬的歌曲，都结合中小学课程标准从科学的角度形成兼具本土特色的校本课程。
创新和衍生并不是去改变女书原本的文化基因，而是在遵循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原则的基础之上，将女书文化进行现代性融合，更加贴近百姓的日常生活，使之提升人民的生活满足感和幸福感。
无论是从国际一流湾区的发展经验来看，还是从粤港澳大湾区的现实基础来看，科技创新都应该是大湾区建设的核心内容。粤港澳大湾区要成为全球科技创新中心，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如何优化区域创新合作机制。应积极构建跨区域的高等院校、中介、企业、金融机构、政府的创新合作体系，克服体制机制障碍，彼此通过交互协同与互利共享形成知识链、技术链、产业链和价值链的纵向延伸，最终推动“9+2”城市群协同发展。
3.5 推动女性精神文明的发展
上文所提及封建时期女性以一种文明的方式对社会的不公做出抗争，如今比起以往来大有不同，但从国内外的文献调查当中得知社会对于女性的差别对待依然存在，这说明女性的抗争并没有就此结束，而依旧是项需要去完善的任务。2015年9月27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促进妇女全面发展共建共享美好世界——在全球妇女峰会上的讲话》当中说道：“妇女是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创造者，是推动社会发展和进步的重要力量。没有妇女，就没有人类，就没有社会。[8]”不难看出女性在当今社会有着不可替代的重要地位。
在过去，村里精通女书的妇女都会受到尊重，被人认为是有才华，有教养之人。无人追问女书的来历，只知道这是属于她们自己的字，用它专注于诉自己的苦，唱自己的歌[9]。目前的社会性别差异与封建社会的差异情况有所不同，对女性公平和自由的定义也不能同往日相比，新的时代有不同的背景和主体，女书文化当中的文明进步成分应当被保留下来并延续到现代女性的社会风尚当中。一是在现代女性追求平等的过程中吸取女书文化当中的文明成分，无论身在何地，女性应该采用一种恰当的形式去争取更多的公平，积极去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通过合法渠道对自己所面临的不公正对待勇敢发声，并及时采取恰当的救援行动；二是积极响应政策，站在人类文明的宏观角度，以女书文化所特有的女性力量为目前的社会发展作出力所能及的贡献。
“问题”是调动学生积极性、引发学生数学思考的有效载体。它可以优化教学方式，实现学生学和教师教的有效统一。如果能将“静态”的数学知识转化为“动态”的结构性问题，教学活动就可以成为围绕问题解决而展开的主动建构活动，即成为学生循序渐进、逻辑构建的认知途径。
4 结语
本文以女书的文化功能作为切入点，借鉴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活态传承路径对女书的生长环境、继承人、女书作品、保护政策、发展文明5个方面在现代生活中的保护和应用提供具有操作性的参考意见。在女书的活态传承过程中，人们将其文化基因进行解密、重组和再创造活动，既保留了有利于当代文明进步的要素，又实现了现代文化价值转化，也拉近了非物质文化遗产与百姓生活的距离。当今时代为女书增添了崭新的篇章，女书也以一种独特的中华柔情推动社会往前发展，以一种包罗万象的形态呈现中国文化的博大精深，以一种更加厚实而沉稳的人类文明奠定文化自信。
参考文献
[1] 田李隽.江永女书及其女性文化色彩[J].中华女子学院学报,2004(4):23-27.
[2] 宫哲兵.关于一种特殊文字的调查报告:湘南瑶山采风记[J].中南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83(3):122-128.
[3] 陈彦卿.符号学视线下的女书艺术特色[J].艺术评鉴,2018(12):13-14,20.
[4] 伦玉敏.中国女书研究三十年[J].湖北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2,30(6):66-70.
[5]贺夏蓉.论女书及女书文化的保护原则及其应用[J].船山学刊,2010(3):60-63.
[6]黄渊基.保护传承女书文化助力文化旅游发展[N].中国民族报,2018-07-06(006).
[7] 邱姗姗,周利群.女书文字形态特征及其在旗袍创新设计中的应用[J].湖南包装,2018,33(02):86-87+128.
[8]习近平.促进妇女全面发展共建共享美好世界——在全球妇女峰会上的讲话[J].中国妇运,2015(11):4-5.
[9]赵丽明.中国女书集成一种奇特的女性文字资料总汇[M].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1992:17.
The Live Transmission of the Cultural Functions of Nüshu in Modern Life
(School of Fine Arts,Hunan Normal University,Changsha,Hunan,410012)
Abstract: With the continuousevolution ofthe times,the inheritance ways and paths of nüshu have not been effectively linked up,leading to the situation that nüshu are dying out.Therefore,it is urgent to take protective measures against it.Nüshu returned to people's vision more than 30 years ago,and its cultural value has been recognized and respected by the public again.In order to give full play to the cultural value of nüshu more effectively,it is necessary to analyze the cultural function of nüshu from three perspectives of writing,spirit and civilization,to make strong protection of nüshu in the light of contemporary context,material and spiritual conditions,and to create more popular application ways in modern life,so as to better realization of the live transmission of nüshu and the conversion of modern cultural value.
Keywords: Nüshu;Cultural Function;Live Transmission
作者简介： 秦航（1996-），女，湖南师范大学美术学院在读硕士研究生。E-mail：qinhang721@qq.com
收稿日期： 2019-07-11
DOI: 10.19686/j.cnki.issn1671-4997.2019.04.023
标签：女书论文; 文化功能论文; 活态传承论文; 湖南师范大学美术学院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