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力市场分割、人力资本投资与收入回报
吕新军，代春霞
（河南大学 金融与证券研究所，河南 开封 475001）
摘 要： 使用中国省级层面劳动力市场分割数据，结合中国综合社会调查（CGSS）微观数据，考察了中国劳动力市场分割对人力资本投资及其回报的影响。研究表明：（1）劳动力市场分割会显著降低人力资本投资水平。（2）在人力资本投资水平较低时，劳动力市场分割有助于提高人力资本回报，但在人力资本水平高于临界值时，劳动力市场分割会降低人力资本回报。（3）市场分割会显著影响女性、农村劳动者的人力资本投资回报水平，但是对男性、城镇劳动者人力资本投资回报的影响不显著。政策启示是：从短期看，“一刀切”的市场分割保护政策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提高低素质劳动者的收入，但并不利于高素质劳动力实现资源的优化配置，如何实现低素质劳动力充分就业和高素质劳动力自由流动是政策制定者需要考虑的重要问题；市场分割会降低劳动者的人力资本投资，从长期看，不利于劳动者收入水平的提升和社会地位的提高，鼓励劳动力自由流动，坚持人力资本提升战略才能从根本上提升劳动者的收入回报。
关键词： 劳动力市场分割；人力资本投资；居民收入
一、文献综述
目前，中国劳动力市场状况出现了巨大变化，劳动要素配置效率的提升成为中国经济增长的一个重要源泉（郝大明，2015）[1]。但不可否认，中国仍旧存在劳动力市场分割的现象。现有文献的研究结论多数认为，在相互分割的子市场，劳动力难以自由流动和转移，导致了事实上的机会不平等和收入不均等（沈坤荣与余吉祥，2011[2]62-64；余向华和陈雪娟，2012[3]101-107；刘瑞明，2012[4]）。从全局来看，整合的国内市场有利于发挥规模效应，提高要素配置效率。但是，采取分割市场的政策在省之间的博弈中却可能是一个占优策略（陆铭和陈钊，2009）[5]42。那么由此引出的问题是，地方分权导致的劳动力市场分割是否使当地居民真正受益？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劳动力市场分割对不同群组的收入影响是否存在异质性？因为根据已有文献（李路路等，2016）[6]132-136，市场分割会影响不同人力资本劳动者的职业流动性，换言之，市场分割对不同人力资本劳动者的收入影响可能并不一致。但在有限的学术视野中，尚未发现从人力资本投资角度分析市场分割对居民收入的影响研究。
与本研究相关的文献涉及3类。第一类是劳动力市场分割对居民收入的影响，根据这类文献所用的数据和研究方法可以概括为两个角度：一是宏观角度。如沈坤荣和余吉祥（2011）[2]58-65运用省级面板数据考察了城乡劳动力市场分割背景下，农村劳动力流动对城镇居民收入的影响，他们的研究结论表明移民有利于城镇居民收入的增加。二是微观角度。余向华和陈雪娟 （2012）[3]97-110运用中国健康与营养调查（China Health and Nutrition Survey，CHNS）数据考察了中国劳动力市场的户籍分割效应，结论表明，改革户籍制度、缩小城乡教育差距是消除机会差异、促进城乡就业平等、实现同工同酬的关键。王宋涛等（2017）[6]利用1998—2007年中国工业企业数据考察了市场分割对劳动收入份额的影响，研究发现，要素市场分割会加剧中国的资本集约度差距，降低劳动收入份额。还有部分学者从收入的代际传承角度考察了劳动力市场分割对子代收入的影响，如马草原等（2017）[7]研究表明，父辈的就业性质会决定子女能否获得国有企业“进入许可”的关键，导致了劳动力市场分割的代际传承。第二类文献是考察劳动力市场分割背景下人力资本投资的影响因素。如陈维涛等（2014）[8]6-20利用中国居民家庭收入调查（Chinese Household Income Project，CHIP），研究了市场分割背景下出口技术复杂度对人力资本投资的影响。李坤望等（2014）[9]56-79考察了对外贸易对中国人力资本投资的影响。第三类文献是人力资本投资回报的影响研究。程名望等（2016）[10]168-192运用全国农村固定观察点数据研究了市场化背景下人力资本积累对居民收入的影响，研究表明，随着农村市场化改革的推进，人力资本的投资回报率呈现弱化现象。截至目前，鲜有研究将劳动力市场分割和人力资本投资纳入到一个统一框架分析其对居民收入的影响。虽然刘瑞明等（2017）[12]74-87分析了市场扭曲对人力资本积累影响，但其并未对此进行实证检验。鉴于此，本文结合省级劳动力市场分割数据和中国综合社会调查（Chinese General Social Survey，CGSS）微观数据，从微观角度考察劳动力市场分割对居民人力资本投资及收入回报的影响，并进一步考察市场分割在不同群组间的异质性效应。
二、研究假设
现有关于居民收入影响因素理论主要可以归结为以下3种观点：第一，新古典经济学的人力资本理论。该理论强调劳动者的个体特征差异，认为收入的主要影响因素是人力资本投资，增加人力资本投资是收入增长的重要途径。第二，社会学家提出的“空位竞争理论”[11]，认为个人收入的增加不仅取决于个体特征，还与劳动者的结构性位置（职业）有关。第三，新结构主义社会学家皮奥里提出的劳动力市场分割理论，该理论反对劳动力市场同质性假定，认为劳动力市场具有非竞争性，劳动者在不同市场之间的收入回报存在差异。这3种观点分别从人力资本、职业结构性位置以及市场分割角度阐释了居民收入增长的原因，但并未系统性地把3种理论纳入到一个框架中进行分析。结合第一种观点以及现有文献的结论（程名望等，2016[11]180；刘瑞明等，2017[12]84-85），从长期看，人力资本投资是居民收入增长的重要因素，那又是什么决定了劳动者人力资本投资水平的差异呢？从经济学角度看，一个理性的经济人会根据自身成本和预期收益决策是否进行人力资本投资，而这一决定依赖于市场中劳动者的就业市场环境（刘瑞明等，2017）[12]84-85。事实上，也有文献表明市场分割对劳动者工作组织流动性的影响会因劳动者人力资本的不同而不同 （李路路等，2016）[6]132-136。显然，市场分割、人力资本投资对收入的影响是相互作用的，此时单纯研究某个因素对居民收入的影响是没有意义的，必须分别探讨另一个因素不同水平上该因素的作用模式。所以，本文尝试回答以下两个问题：一是市场分割是否会影响劳动者的人力资本投资。在此基础上，进一步探讨市场分割和人力资本投资在影响居民收入过程中是如何相互作用的。基于前述居民收入影响因素的讨论以及转型期中国特殊转轨背景造成的劳动力市场分割的事实，提出以下两组研究假设。
肇庆是珠江下游饮用水源的重要来源地，关系到2000多万人口的饮用水安全，水上加油站选址事关饮用水源安全，肇庆海事局历来都高度重视。为落实中央环保督察回头看及饮用水源专项督察行动，肇庆海事局积极主动与肇庆市经信局、环保局沟通确定需迁移的水上加油站名单，结合辖区通航环境、港口岸线规划、自然保护区划定及加油站选址条件等，充分征求业主意见，共6次专函向市经信部门提供水上加油站调整选址，有效推进迁移工作。
（一）劳动力市场分割与人力资本投资
大量的研究表明，中国社会也存在劳动力市场分割现象，分割的具体表现形式包括户籍（城乡）分割、所有制（国有与非国有）分割等多种类型。一方面，劳动力市场分割会降低人力资本的配置效率，降低人力资本投资收益率，从而影响其人力资本投资；另一方面，劳动力市场分割也在一定程度上保护了弱势劳动者，即使不进行人力资本投资，也同样可以获得稳定工作和收益，从而降低其人力资本投资水平，即劳动力市场分割对人力资本投资存在“负向激励”。因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中国工笔画学会副会长谢振瓯对张伟民的作品用了“佩服”两字来表达，他说：“张伟民的画集中国画技法之大成，包括白描、工笔淡彩、工笔重彩、没骨、兼工带写、小写意等等。他的作品在北方的受欢迎程度不亚于南方。”
假设1a.劳动力市场分割会降低人力资本投资。
本文所使用的数据来源于CGSS和历年中国统计年鉴。通过将CGSS调查中的省份代码与省份变量数据进行合并、处理。其中，人力资本投资变量根据劳动者的受教育程度分为文盲半文盲、小学、初中、高中、大专及本科、硕士及以上6个阶段，平均受教育年数分别定为 1.5、6、3、3、4、3年，分别计算各劳动者的人力资本投资水平。最后，经过处理，得到覆盖全国28个省市的7 507个样本，主要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如表1所示。
根据劳动力市场分割理论，劳动力市场可以分为首要劳动力市场和次要劳动力市场。首要劳动力市场工资收入相对较高，工作更加稳定，而在次要劳动力市场，工资报酬低，工作环境和工作稳定性差。但是，本文认为，在首要劳动力市场，劳动者具有较强的技术能力，其更换工作会更加容易，劳动力市场分割反而会阻碍其自由流动，降低其寻找更高工作的机会，从而降低其人力资本投资回报。在次要劳动力市场，由于劳动力缺乏必需的技能水平，竞争能力弱，在存在劳动力市场保护的前提下，其工作会更加稳定，提高其人力资本回报水平。因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为进一步考察市场分割对人力资本投资以及居民收入的异质性影响，本文引入市场分割与控制变量的交互项，进一步分析市场分割对不同特征劳动者人力资本投资以及收入的异质性影响。本文进一步扩展计量模型如下
假设1c.劳动力市场分割对降低农村劳动力的人力资本投资会更加明显。
（二）劳动力市场分割与人力资本投资回报
虽然从全局来看，整合的劳动力市场有助于提升人力资本配置效率，发挥经济增长的规模效应。但是，采取分割的子市场战略在各省市之间却可能是一个占优策略，对于本地而言，如果放弃市场分割有可能导致本地经济受损（陆铭和陈钊，2009[5]50-51；沈坤荣和余吉祥，2011[2]64）。因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模型3引入劳动力市场分割与性别的交互项，交互项系数在1%水平上显著为负，这说明劳动力市场分割水平的提高会降低男性的人力资本投资，这验证了本文的理论假设1b。正如前文分析所言，与女性劳动者相比，男性劳动者在市场中具有更多的工作机会，劳动力市场分割会阻碍其工作的更换，使其缺乏人力资本投资的激励，降低其人力资本投资水平。
假设1b.劳动力市场分割对降低男性劳动者的人力资本投资会更加明显。
假设2b.劳动力市场分割对人力资本投资回报存在异质性效应。在人力资本投资水平较低时，劳动力市场分割有助于提高人力资本回报，但是在人力资本水平高于临界值时，劳动力市场分割反而会阻碍高人力资本资源的流动，阻碍收入水平的提高。
取生产系统中除铁后液，将酸化后的氧化铋倒入除铁后液中，并进行搅拌，搅拌30 min左右，此时溶液呈酸性，为降低铋的损失，考察终点pH值对铋的损失的影响，进行了不同终点pH值的试验，其结果见表3。
译者是翻译的主体，也是民族文化建构的重要参与者。从功能角度看，中国文化外译属于外宣翻译。在外宣翻译中，译者的主体性体现尤为重要，因为中国在国际社会的形象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外宣翻译的质量（张健，2013）。为达到传播和接受效果，需要译者在翻译过程中时刻考虑目标读者的阅读感受。在中国文化外译过程中，译者主体性影响、制约和支配着文化翻译的效果。
光绪《潼关乡土志》。是志序称“承命”而纂，具体纂修者及其纂修时间不详。根据《序言》中所说：“然自嘉庆丁丑至今丙午，又近百年矣”，可知其成稿时间约在光绪三十二年（1906）前后。该志记事始于上古，迄于光绪三十年。全书无目录无凡例，正文分七门，约四万字。是志体例与一般乡土志基本相同，唯增潼关所特有的兵事门。其内容较为充实，人物记述尤详，约占全书一半，有一定的史料价值。
本文将在省域层面上，结合CGSS的微观层面数据，实证检验市场分割对人力资本投资以及居民收入的影响。本文借鉴李坤望等（2014）[9]63-64、吴愈晓（2011）[13]126-127的研究方法，设定计量模型如下
假设2c.劳动力市场分割会显著提高女性劳动者人力资本投资回报水平。
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大量农村劳动者开始涌入城镇劳动力市场。然而，在户籍政策的影响下，城乡劳动力仍旧存在显著差异（陈钊，陆铭，2009[12]，陈维涛等，2014[9]8-9），主要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第一，农村劳动者囿于自身的低技能水平，只能进入低技能劳动力市场。相比而言，城镇劳动者具有较高的教育水平和技术能力，他们既可以进入高技能劳动力市场，也可以与农村劳动者竞争进入低技能劳动力市场。第二，由于“城里人”对外来务工人员的偏见，农村劳动者在就业、职业晋升方面也存在更高的成本（陈维涛等，2014）[10]14-17。劳动力市场分割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保护处于弱势的农村劳动者，减少其职位竞争压力，提高职位晋升机会与工资收入。因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2d.劳动力市场分割对农村劳动者人力资本投资回报的影响更加显著。
三、计量模型、指标选取与数据来源
（一）计量模型设定
劳动力市场分割对人力资本投资回报的影响机制主要有二：一是资源配置效应。劳动力市场分割阻碍了劳动力的自由流动，从而降低其回报水平。二是市场保护效应。劳动力市场分割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保护处于弱势的劳动者，提高其工作稳定性，有利于其收入水平的增加。与女性劳动者相比，男性劳动者的流动性更强，市场分割会降低男性劳动者在市场中自由配置的效率，降低其人力资本投资回报，此时劳动力市场分割的保护效应会被资源配置效应抵消。相对而言，在劳动力市场中处于弱势群体的女性反而会因为市场分割增加工作的稳定性，提高其人力资本投资回报水平，此时，市场保护效应会更加显著。因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最后，产业升级动力方面因素。从需求层面看，消费者对中药健康产品的需求前景广阔，有利于拉动中药产业升级。从供给看，由于中药产品的质量控制和评价难、产业标准缺失或不完善，使得“劣币驱逐良币”的信息不对称问题存在，进而导致产业创新动力不足，升级的技术推动乏力成为当前制约中药产业升级的关键问题。
其中，下标i表示调查者个人；c表示省份；hcic表示c省i劳动者的人力资本投资；Segc表示c省的劳动力市场分割指数；Xc为省份c的其他控制变量；Zic为劳动者的其他控制变量；εic和uic分别表示随机误差项。
受到历史、户籍政策等因素的影响，中国的劳动力市场也被分割为城镇劳动力市场和农村劳动力市场（陈维涛等，2014）[9]8-9，农村劳动者更多地从事一些低技能劳动，获得的报酬也相对较低，劳动力市场分割在在一定程度上保护了其工作稳定性，从市场分割中获益更大，因此市场分割导致的“负向激励”效应也会更大。因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二）指标选取及数据来源
性别歧视是一个广泛存在的社会现象，关于性别歧视的研究一直是学者们关注的重点。申晓梅等（2010）[14]认为，女性在求职时会遇到就业机会和工资的双重歧视，在后续的职位晋升过程中还会遭遇“粘性地板效应”（Booth 等，2003）[15]、“天花板效应”（Arulampalam 等，2007）[16]和“玻璃门效应”（Hassink 和 Russo，2010）[17]。李路路等（2016）[6]139-143利用CGSS数据发现个人素质较高、男性劳动者更有可能更换工作。与女性劳动者相比，男性劳动者在市场中具有更多的工作机会，劳动力市场分割会阻碍其工作的更换，使其缺乏人力资本投资的激励，降低其人力资本投资水平。因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表1 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三）内生性问题
在估计过程中，虽然本文控制了其他影响人力资本投资以及居民收入的重要变量，但还是可能遗漏了某些重要解释变量，正如大多数研究人力资本投资与居民收入的文献指出，某些不可观测的变量诸如个人能力等会同时影响人力资本投资以及居民收入，导致结果有偏和不一致。控制内生性问题的一个通常做法是寻找合适的工具变量，使其与兴趣变量高度相关但外生独立于被解释变量。本文选取调查个体父母的教育年限作为其人力资本投资的工具变量。考虑到劳动力市场分割可能存在的内生性问题，本文分别选择其滞后一期和滞后二期作为劳动力市场分割的工具变量进行估计。
四、实证结果分析
（一）中国劳动力市场分割现状
对市场分割程度的测算方法主要有产出结构法、贸易流量分析法、经济周期法、技术效率法以及价格法5类。综合而言，桂琦寒等（2006）[14]22-23把相对价格的方差作为市场一体化程度的动态指标，较为准确地描述了相邻地区的市场分割程度。基于他们的研究，本文采用相对价格法测算了1998—2015年中国30个省市的劳动力市场分割程度。
为计算市场分割程度的相对价格方差，需要三维（t×m×k）的面板数据，其中，t为年份，m为地区，k为某市场类型。本文借鉴赵奇伟和熊性美（2009）[15]43-44的方法，选择国有单位职工平均工资、城镇集体单位职工平均工资以及其他单位职工平均工资3类市场对中国劳动力市场分割程度进行测算。
首先，需要对相对价格进行界定。对相对价格进行界定的方法主要有3种形式：一是两地的直接价格比
；二是价格比的自然对数
；三是相对价格一阶差分形式
。 本文沿循 Pasley 和 Wei（1996）[16]以及桂琦寒等（2006）[14]22-23的研究思路，选择方法三对市场分割程度进行测算。为了不使两个地区的排列顺序影响到相对价格方差
，本文先对其取绝对值
，然后再计算其方差。 但是，
并不全由地区间的市场环境差异所引起，其中还包含了第k类劳动力市场自身变化所引致的价格变动，如果没有对此进行剔除会高估劳动力市场分割程度。令
，其中，αk为第k类劳动力市场工资自身属性所引起的工资指数的变动，而
为第k类劳动力市场在i、j两地区的市场环境或其他随机因素所导致的工资指数的变动。本文用去均值的方法来消除固定效应αk，去掉均值
后最终计算方差的相对价格变动部分仅和地区间的市场分割因素以及随机因素相关。桂琦寒等（2006）[14]22-23认为，整个国家的市场分割程度主要取决于两个相邻地区的市场分割，鉴于此，本文选择1998—2015年30个省份65对相邻省份的实际工资指数相对价格指数展开分析，由于西藏缺少部分年份的数据，本文予以剔除，海南省列为与广东省相邻的省份。测算结果如表2所示。
由表2可知，1998—2015年劳动力市场分割指数平均值来看，青海、新疆和吉林位居前三位，劳动力市场分割程度最为严重，而重庆、天津和广西位居最后三位，劳动力市场分割程度相对最轻，本文的研究结果与赵奇伟和熊性美（2009）[15]44-51的结论基本保持一致。对比1998年和2015年的数据可以发现，劳动力市场在不同年份的排名差异较大，赵奇伟和熊性美（2009）[15]44-51对中国1996—2006年28个省市的劳动力市场分割进行测度也得出类似结论。在1998年，青海、新疆和甘肃是市场分割最严重的3个省份，但是在2015年，除新疆外，另外两个省份的劳动力市场分割程度大幅度下降，分别位居第30位、第11位，湖北、海南和河南成为劳动力市场分割较为严重的3个省份。
在公路桥梁建设中，基本上都是采用桩基础的形式，施工的方式就分为了预制桩和灌注桩两种，钻孔灌注桩就是灌注桩的主要成孔形式，这一技术的应用有着很多的优点，不受时间的控制，建造方式简单，能够节约建造材料和工程成本。但是也会出现一些问题，影响工程的质量和安全。就需要严格按照相关的施工顺序进行施工，钻孔灌注桩施工有五个大的步骤，分别是测定桩位并且埋设护筒，配置泥浆以及成孔，钢筋笼的制作，下放导管，混凝土的灌注。施工工艺比较复杂，而且质量控制难度较大。钻孔灌注桩技术应用好了不仅可以保证路基的稳定性，还可以提升公路桥梁的整体质量和安全性。
表2 劳动力市场分割指数
（二）劳动力市场分割对人力资本投资的影响
表3呈现劳动力市场分割对人力资本投资影响的回归结果。根据模型1和模型2，劳动力市场分割对人力资本投资的影响在1%水平上显著，系数为负，这意味着劳动力市场分割降低了个人的人力资本投资，这初步验证了本文的理论假设1a。从这个意义上说，虽然现行的市场分割政策初衷是为了保护当地劳动者，给其提供更多就业机会，提升其收入水平，但在现实中却有可能起到相反的效果，这些政策会阻碍劳动者的人力资本积累，从长期角度来看，必然会进一步阻碍劳动者收入及社会地位的提升。
表3 市场分割对人力资本投资的影响
假设2a.地方保护主义导致的劳动力市场分割有助于本地居民收入水平的增加。
当前用于钻机绞车的驱动方式分为两种，分别为电机驱动和液压马达驱动[1]。由于用于油气勘探的钻机需要在高瓦斯浓度的环境下作业，采用电机驱动的钻机绞车很有可能产生电火花引起安全事故，因此适用于油气勘探钻机的绞车应当采用液压为驱动方式[2,3]。钻机绞车减速箱的设计应当满足小型化的应用要求，在满足小传动比的前提下，本文通过计算对绞车减速箱进行了优化设计。
模型4引入劳动力市场分割与户籍的交乘项，系数在1%水平上显著为正，这说明与农村劳动者相比，城镇劳动者的人力资本投资会显著提高，刘瑞明等（2017）[17]84-85运用理论模型得出类似的研究结论，户籍分割政策会使农村劳动者人力资本投资出现“极化现象”，低素质劳动力会进一步降低人力资本投资。可见，推动户籍制度改革不仅可以有效提升劳动力市场流动性，提高劳动要素的配置效率，同时还有助于农村劳动者人力资本积累，促进中国加快从人口大国转变为人力资源强国。劳动者的性别、户籍以及健康状况对人力资本投资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这反映了在当前制度环境下，“重男轻女”的教育理念依旧存在，导致男性比女性有更高的人力资本投资水平。城镇居民享受更好的教育机会，其人力资本投资水平显著高于农村居民（陈斌开等，2010[18]；陈维涛等，2014[8]14-18）。
表4 市场分割对人力资本投资回报的影响
（三）劳动力市场分割对人力资本投资回报的影响
表4呈现出劳动力市场分割对人力资本投资回报的回归结果。模型5和模型6报告了全样本劳动力市场分割对人力资本投资回报的影响。首先，根据模型5的估计结果，在未加入市场分割与人力资本投资交互项的情况下，劳动力市场分割的系数在1%水平上显著为正，这意味着随着市场分割水平的提高，会显著增加居民收入水平，这验证了本文的经验假设2a，即地方保护主义导致的市场分割的有利于本地居民收入水平的增加。模型6则在模型5的基础上加入了市场分割与人力资本投资的交乘项，系数在1%水平上显著，此时市场分割对居民收入的边际影响为179.616-10.576×hc，当人力资本投资水平低于16.98时，劳动力市场分割对居民收入的边际效应为正，意味着随着市场分割水平的提高，会改善居民收入水平。但是在人力资本投资水平高于16.98时，即教育水平在本科以上的居民收入反而会随着市场分割程度的提高而降低，这验证了本文的研究假设2b。劳动力市场分割保护的是低人力资本投资的人群，这类次要劳动者人力资本投资水平低，竞争能力弱，更容易在劳动力市场保护较强的情况下获取更多收入，相比而言，高人力资本投资的居民具有较强的技术能力，在市场保护严格的情况下，反而不利于其向收益更高的职位以及市场流动，也就不利于提升其收入水平。这从另外一个角度反向验证了李路路等（2016）[19]132-135的研究结论，人力资本会在转换工作时发挥更大作用，个人素质较高的劳动者具有更高的工作流动性。可见，这种“一刀切”的地方保护政策会导致高素质的劳动力无法实现要素的最优配置，这种效率损失不利于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如何解决低素质劳动力完全就业和高素质劳动力自由流动，是决策者需要面对的重要问题。另外，可以看到此时人力资本投资对收入的边际效应为0.141-10.576×seg，也即市场分割水平低于0.013 3时，人力资本投资对居民收入的边际影响为正，但是在市场分割水平高于0.013 3时，人力资本投资增加会降低居民收入水平。通过对样本的劳动力市场分割数据分析发现，只有个别省份如青海、吉林、新疆、甘肃等在某些年份的市场分割指数高于0.013 3，多数省份的市场分割水平低于该值，这意味着绝大数省份在当前市场分割水平下，人力资本投资的增加仍能改善劳动者的收入水平。
为进一步考察不同样本下劳动力市场分割对人力资本投资回报的影响，本文分别将所有样本按照性别和户籍分为两组。模型7和模型8分别呈现女性和男性劳动力市场分割对其人力资本投资回报的影响。根据模型7，劳动力市场分割、人力资本投资以及其交互项的系数均高度显著，此时劳动力市场分割的边际回报为271.756-12.519×hc，也即女性劳动者教育水平低于21.71时，劳动力市场分割水平的提高有助于提高其收入，但是在教育水平高于21.71时，市场分割不利于其收入的增加。劳动经济学的研究文献表明，女性在劳动力市场中更容易受到歧视，只有受到较高教育水平的女性才能在市场中获得更多青睐（李路路等，2016[6]132-135；刘瑞明等，2017[12]78-84），本文的研究结论也证实了这一点。模型8呈现男性样本组市场分割以及人力资本投资对其收入的影响。本文发现市场分割的系数并不显著，这意味着劳动力市场分割对男性居民收入的影响并不明显，人力资本投资的系数仍旧在1%水平上高度显著，这说明教育仍旧会显著提升男性居民的收入水平。由此，本文的经验假设2c得到验证，男性劳动者在分割的劳动力市场中难以自由流动，市场分割的保护效应会被资源配置的负向效应抵消，市场分割对其收入的影响不明显，而女性在劳动力市场中流动性较差，市场分割会显著改善其收入水平。
营销业务应用系统是远程费控系统的核心，其主要功能有抄表管理、电费收缴管理、用户关系管理以及能效管理等多种业务，能够有效改善电力营销服务水平，提升电力营销的业务能力，对供电企业营销管理具有重要意义。用电信息采集系统是远程费控系统的终端，主要用于采集安装在用户智能电表提供的电量信息，实现对用户用电数据的实时采集并上传至营销业务应用系统，通过采集的数据分析计量异常状况、电能质量以及预购电等业务，极大地拓展了电力营销的业务，为建设大电力营销体系提供了有力支撑。
表5 市场分割对人力资本投资以及其回报的回归结果：基于工具变量的回归
模型9和模型10分别呈现出农村样本和城镇样本市场分割对人力资本投资回报的影响。模型9的结果表明，交互项系数在5%水平上显著，市场分割的边际回报为189.334-11.581×hc，这意味着在人力资本投资水平低于16.35时，市场分割水平的提高会增加居民收入。通过对原始数据进行分析发现，98%以上农村人口受教育水平低于16.35，这意味着劳动力市场分割有助于改善农村居民的收入水平。模型10的结果显示市场分割及其与人力资本投资的交互项系数并不显著，这意味着市场分割并不会显著影响城镇居民的收入水平，这验证了本文的研究假设2d。与农村劳动者相比，城镇劳动者具有更多的工作机会和收入途径，影响其收入的因素也更加多元化，其不再仅仅依赖自身的人力资本，而是从区域经济增长、市场改革等方面获得经济红利（Morduch和Sicular，2000[24]；程名望等，2015[25]；程名望等，2016[11]174-190）。
（四）内生性问题
由于模型可能存在的内生性问题，会影响估计结果的稳健性。对此，选择合适的工具变量（IV）进行处理是必要的。选择IV的前提条件应该是外生的，其与内生变量应该直接相关，而与被解释变量没有直接关系。本文借鉴劳动经济学的相关文献，选择父母的受教育水平作为调查个体人力资本投资的工具变量，通常可以认为，父母的教育程度会直接影响孩子的教育程度，但对其收入水平没有直接影响。另外考虑到劳动力市场分割的内生性问题，本文分别选择其滞后一期和滞后二期作为其工具变量，采用IV-GMM估计的回归结果如表5所示。模型11～模型14中的IV识别不足检验KP-LM统计量均在1%水平上高度拒绝原假设，这意味着模型不存在识别不足问题。弱工具变量检验KP-F统计量也在1%水平上拒绝原假设，说明所有模型不存在弱工具变量的问题。模型13和模型14采用了多个工具变量，对其进行了过度识别检验，统计结果均无法拒绝原假设，这说明本文选择的工具变量是合理的。在采用了IV-GMM方法进行回归后发现，模型11～模型14中各回归系数的符号和显著程度与未采取工具变量时的估计结果基本一致，这说明结果具有较好的稳健性。
五、结论及政策建议
本文结合中国劳动力市场分割的现状，首先从理论上论证了劳动力市场分割对人力资本投资及其回报的影响机制，进而结合2015年CGSS和省域数据，实证检验了劳动力市场分割对人力资本投资以及居民收入的影响。本文的研究主要得出如下结论：（1）劳动力市场分割对人力资本投资存在异质性效应。总体来看，劳动力市场分割会降低人力资本投资，其中，男性、农村户口劳动者会因市场分割的提高，更多地降低人力资本投资。（2）在人力资本投资水平较低时，劳动力市场分割有助于提高居民收入，但是在人力资本水平高于临界值时，劳动力市场分割反而会降低流动要素配置效率，阻碍劳动者收入水平的提高。（3）分组回归结果表明，劳动力市场分割对人力资本投资回报的影响呈现不同特征。市场分割会显著影响女性的人力资本的投资回报水平，但是对男性的人力资本投资回报的影响不显著。市场分割会显著影响农村居民的人力资本投资回报，但是对城镇居民的人力资本投资回报影响不明显。
该结论蕴含的政策启示至少包括以下3个方面：（1）劳动力市场分割的初衷是为了保护当地劳动力就业，但这可能导致劳动者降低人力资本投资，不利于经济的长期可持续发展。市场化改革成功的关键在于规则性社会的建立，但目前中国就业市场仍存在户籍壁垒、性别歧视和行业分割等带来的多重扭曲，使劳动力无法实现跨区域的自由流动。因而，破除劳动力市场上的性别与地域歧视，促进农民工“市民化”，不仅是市场化改革的配套需要，也是提高人力资本投资收益的基础，更是实现区域平衡发展、充分发展的重要保障。（2）“一刀切”的市场分割保护政策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提高低素质劳动力收入，但是不利于高素质劳动力实现资源的优化配置，如何实现低素质劳动力充分就业和高素质劳动力自由流动是政策制定者需要考虑的重要问题。（3）伴随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和“乡村振兴”战略的持续推进，农村封闭的状态不断被打破，越来越多的农民享受到改革带来经济红利，但不可否认的是，仍旧有不少地方基础教育落后，人力资本投资严重不足。因此，坚持农户人力资本提升战略，加强农村基础教育和职业培训，鼓励高素质劳动力自由流动，对于农户收入水平提高和经济可持续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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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bor Market Segmentation,Human Capital Investment and Income
LÜ Xinjun， DAI Chunxia
（Finance and Securities Research Institute， Henan University， Kaifeng Henan 475001， China）
Abstract： This paper analyzed the effect of labor market segmentation on human capital investment and its return using Chinese provincial labor market segmentation data and Chinese General Social Survey （CGSS）data.The results showed that：（1）labor market segmentation will significantly reduce human capital investment； （2）labor market segmentation will improve the return of human capital when human capital is low,while it will reduce the return of human capital when human capital is high； （3）market segmentation will significantly improve the return of human capital of female and rural workers rather than male and urban workers.The policy enlightenment of this paper is that although the“one size fits all”market segmentation policy can improve the income of lower-skilled workers,while it is at the expense of poorer allocation efficiency of higher-skilled workers.How to protect lowerskilled workers and improve the mobility of higher-skilled workers is what policymakers need to consider.Meanwhile,it will reduce human capital investment which is not helpful to improving workers’income and social status from a long-term perspective.Encouraging workers’ free movement and human capital promotion can fundamentally improve workers’ income.
Key words： labor market segmentation;human capital investment;income
中图分类号： F24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9-3370（2019）01-0088-09
DOI： 10.15918/j.jbitss1009-3370.2019.3904
收稿日期： 2018-04-07
基金项目： 国家社科基金资助项目（15CJY011）；河南省高等学校重点科研项目资助（17A790010，17A790013）；河南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资助（2018BJJ015）；河南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资助（2019-ZZJH-310）
作者简介： 吕新军（1981—），男，经济学博士，副教授，E-mail：xinjunlyu@163.com；代春霞（1983—），女，经济学博士，副教授，E-mail：chunxia.dai@qq.com
[责任编辑：宋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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