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并非没有时制语法范畴——谈时、体研究中的几个问题,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汉语论文,几个问题论文,范畴论文,语法论文,谈时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我国的传统语法中,一般认为汉语只有体(aspect)范畴,没有时制(tense)范畴,而时间全是通过没有虚化的时间副词或上下文来表达的[1]。可是我们经过长期的考察和无数的验证、反证,发现上述观点并不符合事实,有必要“回到起点”,重作一番深入的研究。我们的第一篇有关这一课题的长篇论文《论现代汉语的时制与体结构》,在老一辈语言学家张斌先生的关怀下,终于在1995年6月于上海召开的“汉语语言学现代化问题学术研讨会”上宣读。该文通过大量的语言事实,详细而全面地阐述和分析了汉语的时制与体结构。遗憾的是文章因篇幅过长,暂时还无法跟大家见面[2]。为此,我们决定在它刊行之前,先在这里从方法论的角度来讨论一下至今为止的时、体研究中所存在的一些问题,从中再通过逻辑的推理来求证一个事实:汉语并非没有时制范畴。论证将分七个方面来进行,最后部分则简单地叙述一下汉语时制的基本构造。
(一)我们知道,语法学家必须忠于语言事实。在否定某一语法范畴的存在时也应该先对语言事实作一番调查之后才下结论。可是我们发现主张汉语没有时制范畴的学者并未完全这样做。譬如他们一再强调汉语全是靠时间词语或上下文来表达时间的,自造或收集了一些带有时间词语的句子,如:“他昨天走的/我现在休息/他明天才走”[3]之类,来证明自己的结论之正确性。然而他们只要稍作考察,就会注意到,汉语中存在着大量的无标(unmarked)句,如:“老王送我一本书/他写好两篇论文/老王告诉他一件有趣的事/我有一辆自行车/那孩子很聪明/他常来我家”等。这些句子尽管既无语法标记,又无时间词语,更没有上下文可参照,然而凡是母语是汉语的人,都能凭自己的直觉作出判断:前三句讲的是已经发生的事,应属于“过去”的时制范畴,后三句讲的是目前的状况,应属于“现在”的时制范畴。这意味着这些句子中肯定存在着某种尚未被我们发现的语法规则,否则我们怎能正确地判断它们的时制呢?乔姆斯基认为,人都有一种语言能力(competence),这种语言能力能使我们即使没学过语法,也能按照母语的语法规则来理解和运用语言。上面所说的“直觉”就是这种语言能力。这一事实足以证明汉语并非全靠时间词语和上下文来表达时间。至于上述那些无标句究竟是通过什么语法规则来确立自己时制的,我们将在本文的最后一节来讨论。
(二)要研究汉语的时、体结构,一个不可缺少的前提是应该对时、体定义有一个明确的规定和认识。可是主张汉语没有时制范畴的学者,往往只提结论不提定义,即使简单地提一下,也不加说明;或者丢开自己下的定义,任意地扩大体的范围,最终以体来覆盖时制。龚千炎先生曾给时制与体下了这么个定义:“若以某一时刻为准,从外部观察整个事件发生的时间,则可以得出‘过去’‘现在’‘将来’等时间观念;若深入过程内部观察其各个阶段的情况,则可以得出动作的起始态、进行态、完成态等。前者一般称为‘时制’(tense),它指示事件发生的时间,后者一般称为‘时态’(aspect),它表现事件处于某阶段的特定状态”(龚1991)。可惜在实际分析时,这一定义并未得到遵循,而是通过下面这样的图来归纳“时态”(即本文所说的“体”)的类型的:“从A点观察,事件处于未然态;从B点观察,事件处于起始态;从C点观察,事件处于进行态或持续态;从D点观察,事件处于终结即完成态;从E点观察,事件处于经历态。”但事实上,时轴上的各观察点,除了C点之外,其余各点都不是“深入过程内部观察的,即都不符合前面所说的时态定义。特别是A点和E点,完全是“从外部观察整个事件发生的时间”的,恰好符合了上面所说的时制定义。另外,“完成态”实际上却不是从D点来观察的,因为“上星期我去了一次北京”(按同文分析该属“完成态”)完全跟“上星期我去过一次北京”(按同文分析该属“经历态”)一样,也是在事情发生之后,从外部来观察的。因此,如果严格按照前面所说的定义来分析,从A,D,E三点来观察,都只能得出将来和过去的“时间观念”。实际上是用“时态”代替了时制。
(三)过去曾有人把“了”看作是过去时的语法标记,这种看法很快就被人否定了。可是有的学者又走向另一个极端,认为“了”只表示“完成”的体意义,不表示任何时间意义,理由是“了”也可用于未来的事态。如有人认为:“如果‘了’只能用于在过去或到现在为止的事件,那么不妨称之为‘过去时’的标记,问题在于现代汉语中,‘了’还可以用在表达未来事件的句子里”(戴,1990)。其实作者是把相对时制错当绝对时制来分析了。
我们知道,时制总是以另一时刻作为参照时间(reference time)的,在讲话中,讲话时间便是参照时间。如果事态发生在讲话之前,则是过去时,发生在讲话之后,则是将来时,与讲话同时发生,则是现在时。如:“他写了两篇论文/他将要写论文/他每天写论文”分别是过去时、将来时和现在时。这种以讲话时间为参照时间的时制,Comrie称它为绝对时制(absolute tense)。但有时句子中不止有一个事态,而其中一个事态并不跟讲话时间发生关系,而是以句中的另一事态为参照时间的。如上述同文中有这么一个用例:“我明天下了班去看电影”。这句中的“下了班”便不跟讲话时间发生关系,而是以“去看电影”为参照时间的,表示发生在“去看电影”之前。这种以另一事态为参照时间的时制,Comrie称它为相对时制(relative tense)。上例中由于“去看电影”是将来时,“下了班”便是“将来”之前的相对时制。用于相对时制的“了”并未丧失它那表示“过去”的时制意义,如上例中的“下班”这一动作,尽管它的实际发生时间是在未来(那只是从讲话时间来看的,但相对时制并不跟讲话时间发生关系),然而从“去看电影”的时刻来看,仍然是一个已经过去的事态。如果我们把参照时间“去看电影”改成过去时:“我下了班去看了一场电影”,“下了班”也就成为过去之前的相对时制了,其相对性于此可见。
相对时制所以会被错当绝对时制来分析,其原因恐怕还在于受了外语的影响。不少印欧语言,都以不同的语法形式来表示绝对时制和相对时制,而汉语却用的是相同的形式。这样,如果单纯地以外语的绝对时制的一般过去时(如英语的动词词干加-ed形式)来衡量汉语的“V+了”形式,自然会得出“了”并不表示过去时制的错误结论了。
否认“了”有时制意义的学者,还犯了一个逻辑错误。从“了”也可用于未来事态这一事实,并不能推出“了”没有时制意义的结论来,因为要构成这样一个三段论,需要一个大前提:“所有表示时制意义的语法形式都不能用于未来事态”,而这样的大前提并不存在。事实上,许多语言,如俄语、日语、英语等,其过去时都有可能用于未来事态,然而人们并不因此而否定它们的时制意义。俄罗斯著名语言学家雅洪托夫在《汉语的动词范畴》一书中批评中国学者因“了”也可用于未来事态而全盘否定汉语有时制范畴时说,如果照这一观点来说,那么“我们也不得不承认俄语也不存在时制范畴了”。
还有一个事实需要提一下。汉语中表示经历的“过”跟“了”不同,只能用于绝对时制的过去时,如:“我去过北京/他来过我这儿”等(用于相对时制的“过”,如“吃过饭我要看书”中的“过”并非表示经历,而是表示“完毕”的意思,两个“过”性质不同,传统语法中早已有定论)。如果说否认“了”有时制意义,仅仅是因为它还可用于未来事态,那么表示经历的“过”连这个似是而非的根据也不存在了,为什么这一事实又没人提呢?
(四)不少语法书中,把放在动词后面的“了、着、过”看作是表示体意义的助词,把放在动词前面的“将、在、曾”等词看作是时间副词。这就是说只承认前一类词是语法标记,而后一类词只具有时间方面的词汇意义,还够不上语法标记的资格。但这种只以语序为重、轻视语法功能的分类方式,必然会招来自相矛盾。譬如“曾”有可能在任何场合代替表示“经历”的“过”[4],如:“我去过北京→我曾去北京/他来过我家→他曾来我家”等等。我们究竟凭什么理由只承认“过”是语法标记,不承认“曾”也是语法标记呢?同样地,只承认“着”是表示“持续”的语法标记,不承认“在”是表示“进行”的语法标记,也找不到正当的理由,因为在好些语言中(如英语,日语等),二者是同一形式。吕叔湘先生早在40多年之前就已经指出,这一类词(吕先生称它们为“限制词”)“离开了动词是没有显明充实的意义的”,这说明它们已经虚化了,已具备语法标记的资格。只是吕先生当时认为这些词所表示的并不是时间,而是动相(即本文所说的“体”)。以后的语法学家既然修正了吕先生的观点,认为这些词都是表示时间的,那么本可以说明汉语中并非没有表示时间的语法标记了,然而他们又不经论证地断定它们只不过是普通的时间副词。有位学者大概也注意到了其中的矛盾,于是把这些词称为“时态副词”,说它们“目前正在从表示具体时间的副词中演变出来,虚化的程度也各不相同。‘曾(经)、已经(已)、正在(正、在)、将要(将、要)’虚化程度较高,……几乎是专职式地一个词表示一种时态,似乎可以看作是专门的时态表示手段了”。换句话来说,这些词基本上已由表示“具体时间的副词”演变为“时态副词”(即我们所说的体标记)了。可是,我们不妨设想一下,如果上述观点都正确的话,这些词在短短的四十多年中竟经历了两个反复的演变过程:先由虚词演变成实词,然后又从实词演变成虚词;意义上则先由体意义演变成具体的时间意义,然后又从具体的时间意义演变成体意义。这不成了语言史上的奇谈了吗?事实上这些词无论在古汉语中还是在现代汉语中,从未表示过“具体时间”,那种演变论仅仅是为了承接“时间副词”之说而人为地设立的。
(五)历来的时、体研究中,还有两个倾向。一是把时制与体看成是对立的。这样,一个语法形式,如“他去了北京”中的“V+了”的形式,一旦承认了它具有“完成”的体意义,就不得不否定它的时制意义。有的学者在论证“了”和“着”并不表示时间意义时,其中的一个理由就说成是因为“在现代汉语里,‘了’‘着’已经承担了事件构成‘体’这一语法范畴的形式,无法同时承担时间构成‘时’这一用法范畴的形式”(戴1990)。其实,时制是客观的存在,它并不是体所能左右的,因为所有的动作或状态都离不开时间。我们在叙述一件事情时,不可能不伴随时间概念,否则就无法正确地传达信息。而体却带有一定主观性,它在相当程度上取决于人的观察方式。往往同一件事情,随着观察方式之不同,可以用不同的体形式(在实际语言中也就是不同的表达方式)来表达。如“昨天我看了一上午的书”用的是完成体形式,按comrie的理论来说,即是从事态的外部来观察,并把它看成是一个不可分解的整体,应属于“完整体”(perfective)的事态,而“昨天我整个上午在看书”,虽然内容相同,都是指整个上午都用于看书,用的却是进行体形式,按同一理论来说,即是从事态的内部来观察的,只观察其中间局面(phase),不顾其开始和终结的局面(即也可能从清晨已经开始,并延续到下午以后),应属于“非完整体”(Imperfective)的事态。体形式尽管有所不同,但时制意义却保持不变,两句都属于过去的时制范畴。正因为时制是客观的存在,体在一定程度上属于主观的产物,所以世界各语言中,绝对三时之划分基本相同,体却各有不同。一般来说只可能有无体意义的时制形式,不可能有无时制意义的体形式,以汉语来说,将来时通常就没有明确的体意义。因此,所谓的“将行时态”[5](如:“孩子将要睡觉”),无论从理论上来看,还是从实际意义来看,都只能说是“将来时”的代名词而已。如果我们一定要说它是体形式,那么世界各语言中所有分析式将来时形式(如英语的shall/will+V形式),都成了体形式了。
另一个倾向是把体看成是时间的表达手段,如有这么一种看法:“一般认为印欧语言的时间表现偏于时制,汉语的时间表现偏于时态”,理由是“欧洲人习惯从外部观察整个事件发生的时间,中国人则习惯深入过程内部观察其各阶段的情况”(龚1995)。如果这都是事实的话,那么英国人所说的“He will come to me”和中国人所说的“他将要来我这儿”中,人们可以看出两国人民的两种不同的观察习惯和两种不同的观察方式,即前者是“从外部观察整个事件发生的时间”所致,后者是“深入内部观察其各个阶段的情况”所致。这样的解释实在很难让人理解。
(六)有的学者提出:“一种语言里只有具备了表达时意义和体意义的形态,才可以说具备了时范畴和体范畴,范畴是通过形态而不是通过词语形式来表达的。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们认为现代汉语里没有时范畴,但有体范畴。”(戴1990)我们认为这里面存在两个问题。
第一,什么是形态,什么是词语形式,需要有一个客观的标准。一般认为汉语中虚化了的词是表示语法关系的词,那么我们至少可以认为跟虚词结合在一起的词语形式是形态。但有了客观标准,还得根据客观的语言事实作客观的判断才行,否则即使客观上存在着某种时制形态,仍可以从主观上加以否定,或是硬说它不是形态,或是硬说它不是表示时间。如前面已经提到过,“将,曾”之类词,明明已经虚化,有的人却只承认它们是一般的时间副词,或者是虽然承认它们已经虚化,却又否定它们的时间意义。因此,在无视客观事实的情况下,谈形态是没有意义的。
第二,如果认为范畴只能通过形态来表达,而形态既包括有标(marked)形式,又包括无标(unmarked)形式,那还讲得通,如果只指有标形式,那就成了问题了。因为构成同一语法范畴的两个或两个以上对立的语法形式中,其中的一个形式往往是无标形式。如在不少的语言中,肯定式是无标式,否定式是有标式;单数是无标式,复数是有标式;主动态是无标式,被动态是有标式;阳性是无标式,阴性是有标式,等等。这些事实都早已得到各国语言学家的承认。时制方面,许多语言学家也认为现在时是无标式(变位并非时制形式)。这方面汉语也不例外。只不过汉语不仅仅现在时是无标式(如本文第一节中所举的六个用例中的后三例),过去时中也有无标式(如同用例中的前三例)。如果认为无标式不是形态,不能构成语法范畴,那么汉语中的大量无标句该如何来处理呢?
事实证明,无标式同样能够构成语法范畴,它们的语法意义是通过其对立的形式来确立的。如肯定式是通过其对立的否定式来确立其语法意义的。如果没有否定式,也无所谓肯定式。无标形式是一种省力形式。无标式越多,语言就越简洁、越灵活,逻辑性也越强。汉语就是这样一种简洁、灵活和逻辑性强的语言。
(七)下面我们将从无标句着手,对汉语的时制结构作一番简单的考察。
我们发现,汉语的时制结构是以将来时和非将来时为基础的。因为汉语的过去时和现在时都有无标句(这里所说的无标句,指的是不仅没有语法标记,而且没有任何能显示时间概念的词语的句子),唯有将来时没有无标句。而过去时和现在时的无标句,就是通过跟将来时的对立关系来确立自己的时制的。至于将来时本身,它或是通过语法标记“将/会/要”等来构成,如:“代表大会将在北京召开/‘北京人’会帮我们的忙(曹禺)/今天要下雨的”等等;或是通过其他时间标记来确立时制,如“我明天去他那儿/他马上来我这儿”等。
下面再来看一下过去时的无标句,如本文第一节中六个用例中的前三例,是怎样来确立自己时制的。首先,它们不可能是将来时,因为如果是将来时的话,会说成:“老王将送我一本书/他将写好两篇论文/老王将告诉他一件有趣的事”之类;但也不可能是现在时,因为这类句子中的谓词都是表示一次性动作的动词,而一次性动作除了正在进行的动作(如:“老王正在告诉他一件有趣的事”)之外,是不可能有现在时的。这是因为绝对时制总是以讲话时间为参照时间的,而所谓讲话时间实际上是指讲话的瞬间,在这一瞬之间,一个完整的一次性动作,不是已经发生(过去时),就是尚未发生(将来时)。因此上述那些无标句既然不是将来时,就只可能是过去时了。
关于“V+了”、“V+过”之类有标式过去时,这里不再讨论了。我们只想再一次强调一下,这类句子都是既包括时制意义,又包括体意义的句子。
下面再考察一下无标式现在时(如第一节中六个用例中的后三例)。这类句子中的谓词或是表示状态的动词或形容词,或是表示反复经常性动作的动词。状态或反复经常性动作跟一次性动作不同,过去、现在、将来三时都可以有。这类句子的时制解析步骤是先肯定它们都不是将来时,因为是将来时的话,会说成:“我将要有一辆自行车/那孩子将会很聪明/他将常来我家”之类;其次也可肯定它们不是过去时,因为这类句子的过去时也需要时间标记:或是用“曾(经)+V”的形式,如:“我曾经有一辆自行车/那孩子曾经很聪明/他曾常来我家”,或是在句中加时间词,如“我以前有一辆自行车/那孩子过去很聪明/他去年常来我家”。既然不是将来时和过去时,那当然是现在时了。
持续体句子的时制结构基本上跟状态句相同。现在时可用无标式,如:“路上行驶着无数车辆”;将来时和过去时则是有标式,如:“这条路上将行驶着无数车辆/这条路上曾经行驶着无数车辆”等。
进行体句子的时制结构跟持续体有所不同,现在时虽然也可用无标式,如:“他正在睡觉”,将来时和过去时一般却主要用于相对时制,如:“你去得早的话,他也许正在睡觉/我去的时候,他正在睡觉”等。
从以上的分析,我们已可对汉语的时制构造有了一个粗略的了解,当然它的整个结构要复杂得多。本文由于篇幅有限,无法作详细的讨论。这里只想再提一个事实:汉语的那种以将来时和非将来时为基础的时制结构,早在古汉语中已经形成。那时“了、过”尚未出现,非将来时比现在要单纯得多,主要是无标式。那种单纯的时制结构,即使在现代汉语中还保留着一些残余。譬如报刊上的标题,为求语言的简洁,“了、过”基本不用,唯有“将”却无法省略,而非将来时中的现在时与过去时之分,全看谓词的语义是表示状态或反复经常性动作呢,还是一次性动作来决定。请看下面的用例(均摘自《人民日报》):
美英科将举行联合军事演习/今年仍将是第二个高产年/俄制宪会议将休会10天(以上是将来时)/吴仪会见老挝客人/第40届巴黎航展开幕/德国总理科尔访问乌克兰(以上过去时)/德国西部经济衰退严重/我国农业综合开发坚持水利先行/沈铁严厉打击“车匪路霸”/(以上现在时,前两句表示状态,第三句表示反复经常性动作)。
这些用例进一步证明了汉语并非没有时制范畴,同时也证明了它是建立在将来时与非将来时的基础上的。
注释:
[1]应该指出,明确断言汉语没有时制范畴的学者并不多;多数学者只是采取回避不谈的态度。
[2]读者如出于研究目的,需阅读该稿,可直接写信向笔者索取复印。
[3]需要指出的是,“我现在休息”这种说法,作为陈述句,是无法独立成句的。要独立成句,应该说成“我现在正在休息”,这时“现在”是多余的,即使去掉,时制意义也不会消失,仍是现在时的句子。
[4]在古汉语中,只有“曾”,没有“过”,“过”是近世才出现的,并越来越多地代替“曾”的地位。“曾”带有文言风味,也是这个原因。
[5]“将行时态”就是本文第二节中曾引用到的“未然态”之正式名称。
标签:动词时态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