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顾与前瞻：关于改革开放以来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创新与发展的思考，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马克思主义论文,改革开放以来论文,妇女论文,理论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D44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3698(2009)01-0005-06
一、改革开放对妇女解放理论研究的推动与挑战
改革开放是一个历史的选择。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冲破“两个凡是”的紧箍咒之后，中国开始了解构计划经济、建构市场经济的新探索。这也是求索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创新发展、推动中国妇女运动实践不断前进的历史过程。
在20世纪80年代后，中国经济经历了反复的调整、巩固、发展、提高的循环之后，终于发现类似战时的计划经济模式已不能满足生产力发展的需要，而将社会发展归纳为阶级斗争问题的传统思路也受到历史的挑战。①
遗憾的是，在这个过程中，社会经济转型固有的转变阵痛，并没有因思想的解放和政治体制的变化而迷失自我，相反，它以自身的规律，强行为自己开辟着道路。其中，首当其冲的变化就是伴随着经济转型不期而至的就业危机，特别是妇女就业的困难。②
在这种背景下，我国妇女发展无疑面临着双重的挤压，一方面是经济转型，需要理论研究为妇女发展提供支持；另一方面是前期妇女理论研究的历史欠账太多，一些机械搬用历史经验或者被社会刻板化了的马克思主义教条的做法，不仅不能为妇女发展提供理论指导，反而在一定程度上掣肘着新时期妇女运动的发展。如，妇女解放就是阶级解放，一切以阶级斗争为纲，政治解放了经济自然就会解放；再如，资产阶级的官妇女不能当，无产阶级的官妇女不用当，等等。
20世纪80年代之后，人们开始解放思想、求索真理，但原来的理论欠缺和实践对新理论的呼唤却引发了一个认识陷阱：一方面，“两个凡是”的遗风依然发生作用，但被刻板化的理论显然已无法满足客观现实的需求，如20世纪80年代中期出现的妇女参政危机；③另一方面，经济转型加速，失业问题出现，男女平等就业政策受到冲击，需要具体的理论和政策支持，而有人主张用妇女回家的“新思路”、“新政策”，换取男性的充分就业。④有人甚至借孩子的嘴，发出了“妈妈，请发发慈悲，退出岗位”的呼唤。
这些挑战，几乎都冲击到新中国按照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模式和前苏联经验制定的妇女发展政策和妇女发展机制。
于是，有人不免开始质疑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是不是已经过时了，对运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和方法解决现实妇女发展问题也发生了怀疑，认为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已经过时，甚至成为妇女发展的绊脚石。
质疑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的人有两种类型，一种是全盘否定型，主张学习西方，特别是日本妇女阶段就业的经验，牺牲妇女发展，赢得所谓经济发展与企业效率，即所谓效益优先的原则；一种是对妇女发展呈矛盾心态，这些人可能不懂理论、不懂马克思主义，但却将个人的选择等同理论研究或政策研究，并认为马克思主义应为每一个人的选择做注脚，否则就逆我者亡，说明某一理论已经不再具有生命力或者已经过时。⑤
正是这些探索和争鸣启动了中国20世纪80年代又一次妇女研究高潮的出现。⑥这个时期的研究进展可以分为三个方面，一是理论体系的研究，表现为对原著的研读、提炼和反思；二是更加重视了实践经验的升华，包括对历史经验的分析与加工，也包括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在社会实践中的应用与再应用；三是提出了建立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体系的新概念，包括马克思主义妇女学的学科构建问题。⑦
在理论上的探索，还表现为学习、思考和思维的创新。学习，是指对马恩列斯关于妇女解放理论的阅读和学习；思考，是指对马恩列斯妇女理论与中国妇女运动结合过程与历史经验的思考；创新，是指在分析以往经验与现实状况的基础上，完善理论和运用理论解决实际问题。在现实生活中的求索则主要是指运用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的立场和方法分析、解决现实生活中的妇女问题和男女不平等问题。
二、改革开放以来对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的学习与思考
1、关于妇女解放与阶级解放的关系
在这个问题上的主要发展，是通过学习思考得出了妇女解放不同于阶级解放的结论，认识到了在阶级社会虽然妇女解放的实质是阶级解放，但又区别于阶级解放，具有跨阶级的属性。关于阶级解放与妇女解放的关系，虽然在恩格斯《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一书中被论述为两个“同一过程”产生的两个压迫问题；在毛泽东的《中国社会各阶级分析》中被概括为妇女压迫的“第四种权利”，但是在妇女解放的历史进程中，由于妇女解放受社会解放、阶级解放条件的制约，妇女解放在实际上确实曾在一定程度上被等同为阶级解放和民族解放，其实，这种异化在马克思时期就被关注到了，马克思主义者曾经在“一战”时期就注意到了妇女运动因国家利益分化，即妇女解放受到国家利益的约束的问题。⑧时至今日，认识这些问题依然对妇女运动的格局与走向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当今联合国妇女运动或其他运动，在签约中的“国家保留条款”，就是各种社会利益平衡制约的产物，它可能不是一个哲学意义上的理论问题，但却是一个看得见的现实利益问题，而这种利益又具有政治的或性别的属性。
2、关于生产力发展水平与妇女地位的关系
阅读马恩著作，我们不难发现，无论是在妇女解放还是社会解放的问题上，马克思主义都已经很精辟地论述了生产力、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的制衡关系，但是，在中国的历史实践中，关于这种关系的理解却一直存在形而上学的问题。集中表现是在新中国成立前的妇女运动实践中，过多地强调阶级关系的作用，而到了新中国成立后，又片面强调生产力的作用，具体表现是认为在阶级社会，男女不平等的根源是阶级压迫，而在社会主义社会，男女不平等的根源则是生产力，这种实用主义的认识，具有一定的普遍性。其背后的逻辑思路也可以被概括为两个“凡是”：即凡是社会主义的社会关系，就都是支持妇女解放的；凡是资本主义的社会关系，就都是有悖于妇女解放的。这显然是一种背离历史与逻辑的判断。
在改革开放后，这种观点在某种程度上被强化，具体的表现是一些人明确提出来“经济发展了，男女平等程度自然而然就会提高”，也有人提出，“社会越发展，男女平等程度越高”，这种认识论的背后，是从量化的角度思考性别平等的质性问题，也可以归结为思维的不统一问题，需要进一步从理论和思想上加以澄清。
生产力决定性的另一个表现是对消除性别歧视存在等靠思想，如提到性别平等，总会有人说这是个历史问题，要一步一步解决。就是在这样的思路下，某些立法中背离男女平等的条款总是得不到及时有效的解决。这不仅没有坚持马克思主义的原理，相反在很大程度上是对马克思主义的背叛，马克思、特别是列宁在无产阶级革命胜利后，一直十分强调与传统文化彻底决裂，认为这是建设共产主义大厦的重要工程。等靠思想之所以在今天的社会中依然存在，恰恰说明需要继续加强对马克思主义的学习和理解。
3、关于妇女解放与社会发展的阶段性
社会发展具有阶段性历来是马克思主义的一个重要观点。新中国成立后我们曾经在很大程度上背离了这个规律，在妇女运动领域的表现是新中国成立不久，就有人提出了“中国妇女已经彻底解放、妇联组织可以不再存在”等观点。改革开放后，邓小平提出了中国依然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思想，开始正视社会主义的发展阶段问题，中国妇女运动也开始重新思考妇女解放的程度。思考的结果是认为中国妇女依然处于解放的初级阶段。
在这种解放程度的定位下，我国妇女运动领域由不承认社会主义还存在男女不平等问题，到承认我国依然存在男女不平等问题，具体的突破是在1988年召开的全国第六次妇女代表大会上，明确将妇女工作的基本职能规定为“维护妇女合法权益，促进男女平等”，而在此之前，妇女运动的基本方针则主要体现在为国家作贡献或者发动妇女参加社会主义建设方面，明确提出妇女工作的主要职能是促进男女平等，无疑是从正面的角度承认了中国在现阶段依然存在男女不平等的问题。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妇女解放理论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的重要分支，也正是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与社会主义事业发展的进程中被提出并不断发展的一个研究与实践的新命题，该研究不仅丰富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内容，也成了近十年妇女／性别研究的一个新的亮点。
1999年彭珮云同志在中国妇女50年理论研讨会上明确提出要创建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妇女解放理论。2005年，顾秀莲同志进一步提出要建立包括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妇女理论体系在内的妇女事业“四大体系”⑨，为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妇女理论的创新发展开辟了更加广阔的前景。
三、马克思主义妇女解放理论在应用中的创新与发展
1、坚定信念：建设妇女理论研究机构和队伍
新中国成立初期，关于妇女理论的研究未形成气候，特别是反右斗争后，中国的学科建设出现停滞，其中，关于女权主义的研究和社会学研究更是与国际同行研究拉开了距离。但是，中国官方和学术领域对马克思主义的感情却十分浓厚。(10)即使在“文革”时期，一些老干部和专家，也在干校甚至监狱进行马克思主义的系统学习与思考。在妇女领域也不例外，1978年，人民出版社曾向全国妇联约稿，编辑出版了《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论妇女》一书，为之后的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学习与研究提供了文本。
1978年召开的中国妇女第四次全国代表大会决定恢复全国妇联妇女干部学校，该校设有妇女工作业务教研室，开展了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的研究。为了提高教学水平，全国妇联妇女干部学校，于1984年开设了马克思主义妇女基础理论教学／教材研究班，编写了《马克思主义妇女解放基础理论》的教材。
20世纪80年代中期，中国兴起的妇女研究热潮与国际妇女研究／妇女学研究相碰撞，形成了中国妇女研究的第二次高潮。(11)经过这一次妇女研究的探索以及研究与实践的结合，中国马克思主义妇女研究走上了组织化、系统化、专业化和社会化的轨道。
组织化是指一大批妇女研究组织相继建立。改革开放后，中国被抑制的学科建设开始复苏，社会学、人口学的建设与妇女问题研究历来关系密切，在1984年全国妇联召开的第一届妇女理论研讨会上，就聚集了诸多学科的学者。到20世纪80年代末，有20多个省市妇联成立了妇女学学会、妇女问题研究会或妇女与婚姻家庭研究会；1986年黑龙江省妇联成立了妇女（婚姻家庭）研究所；1988年中国管理科学研究院成立了第一个民办的妇女研究所；为回答社会对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能否继续指导中国妇女运动的质疑，中共中央总书记江泽民在1990年3月7日首都纪念“三八”国际劳动妇女节的大会上，发表了“全党全社会都要树立马克思主义妇女观”的讲话，进一步推动了对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学习与研究的热潮。
1991年1月，全国妇联建立了第一个全国性与综合性的研究机构——妇女研究所。之后，1999年中国妇女研究会成立；2006年国家教育部批复，中华女子学院招收女性学专业本科生；2006年，全国妇联、中国妇女研究会进一步整合资源，与全国各地的妇联、高校、党校、社科研究机构合作建立了21个跨学科、跨部门的妇女／性别研究与培训基地，基本形成了多学科、跨学科的“四位一体”的妇女／性别研究机制。系统化是指冲破对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政治化和刻板理解的传统，走上了学术化和学科化的研究进程，为思维转变和理论创新开辟了广阔的空间。专业化一是指研究队伍的专业化，即有着专业背景的专家学者充实到妇女研究队伍中，一大批大学生接受性别问题的课程培训，其中一些人加入到妇女研究领域，为研究队伍和人才队伍建设奠定基础；二是指许多学科开始了以妇女和性别为对象的研究，如妇女史、妇女文学、妇女社会学、妇女心理学等等。社会化是指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研究超越了部门研究的界限，形成了集妇联、社会科学院所、大学以及党校和相关部门共同研究的多机构研究网络，而妇联系统的研究在其中发挥着一定的中枢辐射和指导作用。
2、以修改婚姻法为契机：开展妇女婚姻权利的讨论
中国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国家，但封建等级制文化根深蒂固，家本位的思想也源远流长，不仅是妇女解放，而且个性解放、民族解放、阶级解放等问题，都与家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20世纪80年代，关于离婚自由、爱情婚姻与妇女发展关系的讨论，再次被聚焦，成为修改1979年婚姻法的重要命题，也构成这个阶段妇女理论研究的重要内容。很耐人寻味的是，在这个阶段的探索中，是一个女性对婚姻与社会权利的思索与选择引发了婚姻关系与妇女权利的讨论，即轰动一时的遇罗锦离婚案。案件再次启动了爱情与婚姻讨论，再次冲击了封建主义贞操观，引发了妇女权利与利益的思考。尽管案件在恩格斯“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婚姻”观的度量下，以原告（遇罗锦）的胜诉而告终，但有更多的人对被告（遇罗锦丈夫）持同情态度，并提出了社会主义贞操观的所谓新概念。表现出当时的研究依然带有明显的男女双重标准问题，或者在社会主义名义下、马克思主义名义下兜售封建主义思想的倾向。这种倾向，在当前关于和谐社会理论的研究中，依然可以有所窥见，如对家庭暴力持有的“忍一忍以保持家庭和谐”的观点，这是理论研究和政策研究都需要十分警惕的问题。
3、面对体制改革：反击妇女回家和妇女阶段就业的逆流
在20世纪80年代后，有一些人从两个方面质疑中国男女平等的就业政策。一种观点认为，中国妇女就业的速度过快，超越了生产力发展的水平和妇女素质的状况，认为妇女素质低，拉了经济增长的后腿，主张妇女就业退回原点，退回家庭，认为回家相夫教子是当代女性的最佳选择，是妇女的第二次解放、是真正的高层次的解放；另一种观点认为，解决中国的就业问题，必须走西方“妇女阶段就业”的路子，借鉴日本妇女M型就业的经验，牺牲女性的发展，保障男性的充分就业和经济的高速增长。针对这些牺牲女性利益换取所谓经济发展的观点，全国妇联领导和一些有公平意识的学者，坚持了马克思主义的基本观点，包括妇女是劳动力资源的观点、妇女就业权不容侵犯的观点，以及牺牲妇女是腐朽没落封建思想的观点等；关于妇女就业权的争论，曾几次引起了全国人大代表的热烈讨论，一些妇女组织和民主党派多次就妇女就业难问题，在全国人大和政协提出积极提案，阻止了三次妇女回家和阶段就业政策化的动议。
4、面向政治民主：积极开展妇女参政研究
马克思主义历来强调政治立场在调节社会经济利益领域中具有核心作用。在妇女运动的历史上，妇女是否享有政治权利也是妇女运动是否成熟的标志。在建国前的中国妇女运动进程中，妇女一直被作为革命的重要力量，被发动和使用，其前提是认为妇女解放与阶级解放具有一体性和从属性，认为阶级解放了妇女自然就会被解放。由此，妇女解放的特殊性、独立性就被忽略了，致使在建国后妇女运动独立性增强时依然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其集中的表现便是妇女参政特别是女权问题长期被一些人视为研究禁区，很少被进行公开的研究和谈论。(12)
20世纪80年代初期，理论研究的空白终于在妇女参政的现实挑战中表现了出来。起因是在这个时期兴起的首次民主选举浪潮中，大批女干部纷纷落选。在1983年召开的第六次全国人大会议上，女代表的比例由1975年的22.6%下降到21.2%，其中人大常委会女常委的比例由25.1%下降到9%。(13)妇女参政的波折，引起了社会的普遍关注。(14)当1987年中国共产党第十三次全国代表大会政治局出现女委员缺位时，妇女参政的沉默终于被打破。(15)至此，历时10年的思想解放之花，终于在新时期妇女运动的参政领域开始结果，这也是中国妇女运动开始摆脱阶级斗争为纲，走向更高层次的标志，是社会民主意识，包括妇女政治意识、公民意识集体复苏的重要表现。但遗憾的是，理论的探索仍难以迅速改变妇女参政的现状。解决中国妇女参政面临的问题还需要性别利益格局的进一步调整，而在构建性别公正与民主的参政模式时，坚持马克思主义的妇女理论，并将其纳入国家法律与政策体系，为推进妇女参政在实践层面发展营造良好的理论与政策氛围依然是当务之急。
总之，在伟大的社会实践中，在妇女运动的进程中，继续加强对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和方法论的学习与研究，推进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研究的中国化，不仅是对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的丰富与发展，也是中国妇女运动的现实需求。
20世纪80年代以来，国际社会关于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的研究也不断深入，随着各种理论的发展与融合，国际妇女运动提出了社会性别的概念，这对整合研究资源、发展创新理论都提供了更好的视角和氛围，也为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以及其他妇女理论的发展开辟了更加广阔的空间，我们应该把握机遇继续探索、研究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妇女理论体系，并在社会实践不断拓展的同时，加深对理论的理解、发展和创新。
收稿日期：2008-12-03
注释：
①马克思恩格斯认为，在市场经济高度发展后，社会将限制市场经济的规模，向按劳分配的过渡期经济转化，进而实现非市场经济的“各尽所能、按需分配”的计划经济模式。前苏联的经济，曾实行战时共产主义，规定生产资料和人的劳动力不是商品。
②在其他市场经济的国家一样，一般地说，在一定经济变化周期中，妇女都发挥着就业“蓄水池”的作用，即当经济发展或者社会需要时，妇女就业就呈现上升趋势，反之，当经济低迷或者危机出现时，妇女就成为优先被解雇的对象，沦为待开发的失业大军。
③20世纪80年代，工农兵类型的妇女参政模式被否定，大批女领导干部落马，中央政治局出现女性空缺，引起国内外巨大反响。一些人提出，妇女解放过头了，应退回原地；也有人提出，妇女解放是国家恩赐，不是妇女自觉的选择与奋斗等等。
④20世纪80年代中期，《中国妇女》杂志开展了女性生活最佳方位的探讨，两种观点针锋相对，一种观点认为女性的最佳方位是退回厨房，相夫教子；另一种观点认为女性的最佳方位在社会，全面发展。参见《中国妇女》1984年第8-12期。
⑤20世纪80年代中期，有学者提出“100个女人有100个选择”，用以否定男女平等就业的模式，还有人用社会调查的方法误导妇女，如，“给你丈夫加工资，你同意回家吗？”企图用经济利益置换妇女权利。
⑥与20世纪初期的妇女研究曾经被战争所阻断不一样，这一次妇女研究的热潮经久不衰，在1995年世界妇女大会后开始进一步向理论研究和社会实践辐射。
⑦1984年，中国的一些专家学者提出了建立马克思主义妇女学的问题，这是对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与妇女研究学科化的贡献。参见丁娟《中国妇女学研究综述》，载《中国妇女理论研究十年》，中国妇女出版社1992年出版。
⑧突出表现是妇女联合解体，战争国的妇女组织出现优先为国家利益服务的现象。这个问题，即使在日后的冷战时期，或者在今天的“和平”时代，也依然存在，表现为民族与国家问题，也是妇女运动政治性的具体表现。
⑨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妇女理论体系、妇女教育培训体系、社会化开放式的妇女工作体系和妇女事业发展的支持体系。
⑩马克思主义首先是一种理论体系，窒息了其他学科的发展，马克思主义的研究与发展也将在实际上流于形式或陷于僵化。
(11)妇女研究的第一次高潮，发生在20世纪20年代前后，与马克思主义的西学东渐相适应，开展了其妇女理论的宣传研究与传播，形成了中国特色妇女研究的第一次高潮。
(12)1984年编写的《马克思主义妇女解放基础理论》，在妇女解放相关问题中，有就业、教育、婚姻家庭，但是没有参政。关于这种空白，在当时已被认识到，有人提出将参政作为高层次职业放在妇女就业章节中加以论述，但这种折中的处理，最终没有被通过。1984年9月，全国妇联妇女干部学校升格为中国妇女管理干部学院，招收了妇女运动专业的首届大专生，在200多个学生的毕业论文中，有一个来自江西某地区的妇联副主任提交了妇女解放必须参政的论文，受到了学院教育长的否定，但该学生表示坚持自己的选题，于是她被告之写这个题目不能毕业，后来在论文指导老师的调解下，该生同意将题目更改为妇女解放必须参加社会管理，方得到认可。
(13)而此间，国际妇女参政发展更加迅捷，在联合国20世纪80年代提出妇女参政比例不低于30%的指标后，各国妇女参政不断发展，致使中国妇女参政的国际排名下挫，以全国人大女代表比例与各国议会女议员比例相较，中国妇女参政排名，已由20世纪80年代末和90年代初位居12名，下降到20世纪末的24名，截至2008年3月，这个排名不升再降，下滑到第51名。
(14)丁娟：《男女平等基本国策研究》，中国妇女出版社2005年版。
(15)对中共中央政治局女委员缺位公开提问的是一位外国记者，从一定角度反映出当时的妇女参政比例下降的问题，已引起国际社会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