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不懂夜的黑——哈贝马斯交往行为理论视角下《宠儿》中两个“家”中的交际失败解读论文_周国辉

白天不懂夜的黑——哈贝马斯交往行为理论视角下《宠儿》中两个“家”中的交际失败解读论文_周国辉

(云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云南省 昆明市 650500)

摘要:非裔文学在美国文学中已经发展成为其不可或缺的一个重要分支,其中蕴含非裔文化和种族问题至今仍是整个美国历史中举足轻重的元素。 《宠儿》作为托妮﹒莫里森的代表作,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地点便是肯塔基的 “甜蜜之家”和辛辛那提蓝宝石街124号。通过文本细读,并借助哈贝马斯的交往行为理论,作品试图呈现两个空间中人物间的交际失败,从而为《宠儿》的族裔研究和殖民解读提供一种社会伦理视角。

托妮﹒莫里森一直以“黑人女性作家”自居。其代表作《宠儿》自1987年出版以来就赢得了全世界的关注。荆兴梅认为《宠儿》的黑奴叙事解构了白人至上的历史书写传统。[1] 王君玲则通过非线性叙事,拼贴和不确定性三个特征洞察该作品的后现代型[2];与此同时,祁玉龙指出文中三位女性代表了三种不同的黑人女性历史观。[3]杨玲则从文本的女性哥特式写作风格中获得对母爱和女性的重新认识。[4]王丽丽发现《宠儿》中的黑人女性的创伤具有延迟性、反复性、延续性、多维性以及复杂性等特点[5];王小刚提供了宠儿的多重身份解读并指出作品因此而显示出宠儿终极意义的开放性与多样性。[6]王景芳通过宠儿的多重身份演绎将读者导向宠儿的历史承载意义。[7]

德国哲学家、社会学家哈贝马斯提出的交往行为理论通过对生活世界和以语言为媒介的人际交往活动的语用学分析,发现交往活动的理性内涵。[8]238该理论的提出本是作为医治当代资本主义社会弊病、克服其合法性危机的方案。但资本主义导致的人所面临的处境与《宠儿》中美国当时所处的殖民历史语境中黑人尤其黑人女性所面临的困境和遭受的苦难有着太多相似之处,故于此将二者结合在一起,最终为《宠儿》的殖民背景和人物遭遇进行伦理学角度的阐释。

(一)“甜蜜之家的”交际失败

首先,贝比﹒萨格斯奶奶与加纳夫妇间的交际失败。在“甜蜜之家”,屁股有伤的她“看不见一块稻田或者烟地,而且更没有人把她打翻在地。一次也没有……丽莲﹒加纳从来没有推搡过她,打过她或者骂过她。”[9]162 我们可看到加纳夫妇治理下“甜蜜之家”相比于其他地方的“进步”,但对于萨格斯奶奶来说,这样的进步其实也“无所谓”,因为她主体的心理语言是:“可是你占着我的儿子,而我一无所有。我归天以后,他还得一直为了还债让你租来租去。”[9]170可见其对于加纳夫妇的一套做法和说辞并没有感恩戴德,双方间的这种差异显然是一种交际失败。奴隶制和资本主义的共同之处在于奴隶主和资本家出于利益,都会在面对奴隶和工人阶级时显示出其物化面目。因此,哈贝马斯指出的“资本主义与生俱来的贪婪本性及其内在的唯功利原则”[8]242同样适用于奴隶制。哈贝马斯将语言交往分为三大类型:包含了“真实性”要求的断言式。它是对一个事实、一种事态的陈述,使听着获得对该事实或事态的了解与认识;体现了“正确性”要求的调节式;蕴含了“真诚性”要求的表达式,它是向他人表达自我内心情感与体验的话语方式。[8]240只有实现上述三个要求,一个社会或者语言共同体的成员才能达到对客观事物的共同理解与认识,协调彼此的行为,保持和谐的人际关系。在萨格斯与加纳夫妇的交往中,由于她将加纳夫妇异于其他残暴奴隶主的行为视为一种特殊的奴隶制,导致萨格斯清醒认识到自己的奴隶身份,所以她并没有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告知加纳夫妇,这显然违背哈贝马斯上述三个有效性原则中的真实性和真诚性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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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在“甜蜜之家”的白人内部同样存在交际失败。在“学校老师”眼里,加纳先生的做法是“违反法律的”,[9]263他被心怀嫉妒的邻居给了耳朵一枪。作为南方庄园奴隶主,加纳采取的迂回温和的蓄奴制与“学校老师”和“甜蜜之家”外其他南方奴隶主的做法大相径庭,加纳没有按照对待奴隶约定俗成的规范,是他们无法容忍的,所以他们之间的交往不符合南方白人奴隶主之间对待黑奴的规范意义,违反了正确性原则,进而导致他们之间的交际本质上也导向失败的结局。

(二)124号的交际失败

弑婴事件是124号永远挥之不去的阴影,也是宠儿冤魂还阳报复的直接导火索。在124号,读者同样目睹了黑人之间的交际困境。事件发生后,萨格斯奶奶放弃了在“林间空地”给黑人们讲道, [9]207在与自我的交流中,她无法实现哈贝马斯有效性交往中的“正确性原则”,最终导致主体内部的交际失败。而对于塞丝,在短暂的28天中,124号略显张扬的幸福引来的却是黑人同伴的嫉妒与不满。在哈贝马斯看来,交往实践中的理性要求,实乃思维着、行动着、言说着的主体在日常生活和科学活动中的根本态度与最终立足点。我们可以看到文本中黑人内部之间因一定程度上主体性的丧失而导致对同类的冷漠、猜忌和面对悲剧的观望,黑人内部之间存在分化,不能清晰定位同类间的相处关系和角色。对于塞丝来说,“我的门外没有世界。”[9]212

结语

《宠儿》作为评论界的宠儿,在文本中蓄奴制的大环境下,同时结合哈贝马斯的交往行为理论中提出的三个有效性原则,向读者呈现出白人奴隶主和黑奴之间,白人奴隶主内部、黑人内部之间都存在的交际失败。从社会伦理学的角度,读者可以窥得其中处处闪耀的人性元素,同时也看到其中隐藏的托妮﹒莫里森对于黑人出路的探索,值得庆幸的是,塞丝的女儿丹芙在情节的安排中完成精神与肉体上的双重蜕变与成长,成为一种希望。丹芙带着自己的真诚与勇气和出于对家人的爱,勇敢地走出了124号,真实、正确、真诚地与自己和解,与外在的世界和解,成为文中难得的交际成功的范例,也成为了塞丝和保罗﹒D口中黑人所希冀的明天。

参考文献

[1]荆兴梅,《宠儿》的后现代黑奴叙事和历史书写[J].国外文学,2011(2):137-144.

[2]王君玲,浅谈托尼·莫里森小说《宠儿》中的后现代主义文学特征[J].观察思考,2010(10):58-61

[3]祁玉龙,解读《宠儿》中的美国黑人女性主义历史观[J].黑龙江教育学院学报,2008(4):108-110.

[4]杨玲,论《宠儿》中的母爱与女性—托妮·莫里森的《宠儿》

的女性哥特阐释[J].和田师范专科学校学报,2006(42):119-120.

[5]王丽丽,走出创伤的阴霾—托妮莫里森小说的黑人女性创伤研究[D].上海:上海外国语大学,2014:ii.

[6]王小刚,人鬼情未了—对《宠儿》中宠儿多重身份的解读[J].四川外语学院学报,2003(6):43-46.

[7]王景芳,宠儿的多重身份和象征意义[J].电影文学,2010(24):100-101.

[8]章国锋,交往理性[M].赵一凡等主编,西方文论关键词: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6:238-243.

[9][美]莫里森,宠儿[M].潘岳,雷格,译.海口:南海出版公司,2013.

[10]赵莉华,《空间政治:托尼﹒莫里森小说研究》[M].成都:四川大学出版社,2011:88.

作者简介:周国辉(1989年—),男,汉族,云南曲靖人,学生,文学硕士,单位为云南师范大学英语语言文学专业,研究方向为英美文学。

论文作者:周国辉

论文发表刊物:《知识-力量》2中

论文发表时间:2018/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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