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郑文焯批校本《清真集》,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校本论文,清真论文,郑文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晚清词家郑文焯于宋词最喜周邦彦、姜夔两家,自谓“入手既爱白石骚雅。勤学十年,乃悟清真之高妙。”[①]故其一生中对周邦彦词用功尤勤,曾刊有《大鹤山人校刊清真集》,为周邦彦词集的第一部校刊本。是本以毛氏汲古阁《片玉词》为底本,于周词订正颇精。故民国间林大椿校印《清真集》时,其作品录自四印斋仿元巾箱本,而字句则是参酌此本及《疆村丛书》本所校订。是本之外,据《四库简明目录校注》,又著录有郑文焯批校本《片玉词》。著录中的原本今已不明去向,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所吴则虞先生生前曾藏有此批校本的杨寿楠过录本,并在其所校《清真集》(中华书局81年4月版)中参校此过录本,将其中的校记、批语、题识附在作品校记与书后的参考资料内,使我们尚能得以了解此批校本《片玉词》的内容。从吴则虞先生《清真集》中所录过录本的题识看,批校本《片玉词》的底本与《大鹤山人校刊清真集》同为毛氏汲古阁本《片玉词》。依所见款识看,批校本则晚于刊本。《大鹤山人校刊清真集》刻于光绪二十六年(1900),此批校本中一题识为“光绪(著雍)涒滩之岁七月既望”,即光绪三十四年(1908)七月既望。另一为“己酉九月”,即宣统元年(1909)九月。从其题识、批校内容来看,正如吴则虞先生所说,与刊本“不尽相同”。[②]
上述两种本子之外,郑文焯于周邦彦词还有一批校本《清真集》。此本为笔者所藏,不见著录。底本与前两种本子不同,为四印斋仿元巾箱本《清真集》。朱笔圈点,蝇头细批,字体清隽,偶有点窜涂乙。此本题识中署款仅一见,为“鹤道人”。其他未有署年月者。比较起来,其批校、题识的内容与前两种本子多有不同,有些则为此本所独有。从有些题识为两种批校本所共有,而不见于刊本看,此批校本亦当在刊本之后,与批校本《片玉词》差不多同时。但将两种批校本中共有的题识、批语对照一下,则发现过录本多有讹误。如此本刘肃序后题识为:
戊戌闰三月三日,邂逅王侍御佑遐前辈,出新刊元巾箱本《清真集》,证以元钞明刻盟鸥园主人校本,详为考订。
过录本“佑遐”作“幼遐”,无“三月”、“新刊”诸字。按王侍御佑遐即王鹏运,其字佑遐,或作幼霞,偶有书作幼遐者。郑文焯于戊戌(光绪二十四年)闰三月三日邂逅王鹏运,王鹏运出新刊仿元巾箱本《清真集》,证以其所藏盟鸥园主人影钞元巾箱本。过录本失“三日”、“新刊”,显系迻录之误。又,此批校本封背有一则题识为:
清真风骨原于唐诗人之刘梦得、韩致光,与屯田所作异曲同工,其格调奇高,文采深美,亦相与颉颃,未易轩轾也。梦华论词,独以梅溪与清真并提,而谓周之胜史又在“浑”之一字,岂英谈哉!
过录本此则无“岂英谈哉”一句,“异曲同工”,作“异曲甚工”,“甚”字不通,显系过录之讹。此本于卷首《瑞龙吟》(章台路)一词有一则批语为:
元巾箱本及方千里,杨泽民和词并以此曲弁首,盖犹是宋椠木旧格,存其仿佛而已。
此则过录本于“元巾箱本”后夺一“及”字,而成为“元巾箱本方千里、杨泽民和词”,则尤讹甚,此“元巾箱本”,指元巾箱本《清真集》,而并无元巾箱本方千里、杨泽民《和清真词》。再有,《荔枝香近》校语中有一则:
校词与校经异,在求其是以还其旧而已。是曲绝无异体,据此本多一“云”字证之,思过半矣。
“此本”过录本作“元本”,以批校本《片玉词》底本为毛氏汲古阁本故,元本即指元巾箱本。“校经”,过录本作“研经”,亦通,但从此则文意看,是讲校词与校经的区别,仍以“校经”为是。
此批校本《清真集》与前两种本子相比较,最主要的还是在校刊和题批的不同,从这些不同体现出郑文焯对周词校刊上的精益求精,对周词艺术风格、音律研究方面的不懈的努力和独到的成就。
现传周邦彦词集主要有两个版本系统,一是毛氏汲古阁《片玉词》代表的系统,此为《西泠词萃》本和《大鹤山人校刊清真词》的据本,而郑文焯《大鹤山人校刊清真词》则是这一系统的最早的校刊本。再一是陈元龙《评注周美成片玉集》(朱孝臧《疆村丛书》本所据)与四印斋影刊《元巾箱本清真集》(《全宋词》所据本)、吴讷《唐宋名贤百家词》本《片玉词》所代表的系统。民国间林大椿校刊《清真集》即是以四印斋影刊《元巾箱本清真集》为底本,吴则虞先生校刊《清真集》又是以林大椿本为底本。郑文焯此批校本则正是以四印斋影刊《元巾箱本清真集》为底本。因此可以将此批校本视为以元巾箱本这一系统为底本的第一部校本。此批校本不仅底本与前两种本子不同,改换了一下校刊的角度,而所取校的版本亦有所增加。劳权丹铅精舍手钞振绮堂藏《片玉集》十卷,吴则虞先生校《清真集》称其为“新发现的一些钞校本”,[③]并在校刊中使用,而从此批校本中的校语看,郑文焯曾取校过劳权手钞本。如《蝶恋花》(爱日轻明)一词,此本改“骚人”作“离人”,校语为:
据劳氏旧钞本,“骚”作“离”,当从之。
此批校本中还使用了戈载《宋七家词选》,如《华胥引》(川原澄映)一词,刊本《大鹤山人校刊清真集》于“凤笺”前空一字作口,此校刊本则于“凤笺”前添一“有”字,校记为:
戈选“凤笺”多“有”字,方、杨和作并五字句,此阕有脱,无疑当补入。
吴则虞先生校本《清真集》亦取校了以上二书,故未注明过录本中有无以上两则校语。此批校本主要还是取校于毛氏汲古阁本《片玉词》,即其标为“片玉”者。如《锁窗寒》(晴柳啼鸦)一词的校语为:
片玉作《桐阴》。按《月令》:“二月桐始华”,题作《寒食》,自以“桐阴”为切当。
又如《浣沙溪》(日射欹红)一词校语为:
片玉“纱”作“绡”;“掩”作“捲”。
《月中行》(蜀丝趁日)一词改“啼尽”为“泪尽”,校语为:
依片玉改。
以上除“桐阴”同见于毛氏汲古阁《片玉词》与吴讷《唐宋名贤百家词》本《片玉词》,其余只有汲古阁本《片玉词》作“绡”,作“卷”,作“泪”。则“片玉”自指汲古阁本无疑,然此批校本中又别标“汲古本”一种,如《吉了犯》(霁景对霜)一词,词题校语为:
片玉作《花犯》,“吉了”盖倒之切音。
而文中圈去“衰”字,校语为:
“衰”字衍文,当据汲古本订正。
又如《西河》(长安道)一词,“万古雄名,写尽经来人”句,于“尽”后填一“是”字,注道:
汲古本有“是”字。
查汲古阁本《片玉词》《西河》(长安道)一词中,“尽”后并无“是”字。则此“汲古本”或即毛扆手校汲古阁《宋六十名家词》中之《片玉词》。针对周邦彦词作格律谨严的特点,郑文焯是最早提出以格律校订周邦彦词的人。此批校本刘肃序后的题识道:
集中有绝无他证,而知确为传钞之误者。如《荔枝香》第二首,实与前为同一体,一在方千里,一陈允中和时已沿讹袭谬。经元明洎国朝诸人校刊,无能折衷一是,甚无谓也。余详绎苦思,乃得陈其细趣,读者当共析疑焉。《双头莲》虽无谱可订刊者,亦当注明其解误为是。
其对《荔枝香近》、《双头莲》的校订,可谓以律校词的典型。此批校本中《荔枝香近》二首共有题识、批校六则,其中“校词与校经异”一则已如前引,其余五则为:
按吴梦窗、柳耆卿共三首《荔枝香近》,与清真词前首字字相同,更无别体。是知《清真集》次首必有讹夺。陈、方和作在后,不得引以为证。如方词又以“卷”字为韵,而陈独和之,已属歧误。校者当从其多者为据也。
以吴词订句逗,正同。惟过片处梦窗二首小有出入,清真亦然。此固词之常格,而字数差无少异耳。
上阕结句方千里、陈允平、杨泽民和词并九字,许刻多一“间”字,当从之。
《片玉词》末句作“如今谁念凄楚”,而方、陈和词皆押“炬”字,当以此本为定。
《荔枝香近》无别体,此美成第二阕。凡十馀校,始悟宋本多有夺。观方、陈、杨三家和作,并沿其误。三家并南宋人,故知当时传钞本本未之订正也。此词“会”字下当脱二平声字。“但径灯偏帘卷”,“偏”字本在第四句末,实五字句。“偏”必“徧”(遍)之脱笔。此句当有韵与上首“帘底吹香雾”句同例。即此两误已使学者昧其音谱,虽方千里之精于研律,犹未能折中焉。余乃据以决古今之疑窦,订前后之大同。美成有知,固应歙首。
鹤道人
以上第三、四则,吴则虞先生已在其《清真集》校本中使用,但未注明,可见过录本批校《片玉词》中当有此二则。其第五则,前二本俱有,尤以此本文字最详,且末署“鹤道人”,可见其以此视为定论。此批校本于《双头莲》(一抹残霞)一词的校语为:
红友云前段多不叶韵,未审讹否?惜方千里及陈、杨俱无和词,莫可订正。按词谱从无起三四句不叶韵之例。此调惟放翁有作,与清真体不同。首云“华鬓星星,惊壮志成虚,此身如寄”,第三字“寄”字已和韵。美成此词下于第六句始见“碧”字韵,其为传钞舛无疑。据词中“断红”是切残霞,“阵影”切雁。词例义有起承。疑此词本作“一抹残霞,几行新雁,点破晚空澄碧。天染断红,云迷阵影,隐约望中助秋色。桥横斜照,门掩西风,凤帏咫尺,青翼未来,浓尘自起。合有人相识。”如此粗成格调。然无善本校定,足未为据也。闻疑载疑,志之以俟闳达。又按此解前分两排字句平侧无少异。或以为双曳头,与曲名亦合,宜以“助秋色”属上第二段,以“叹乖隔”句属上,只“识”字韵少一字,或有脱误耶?
此则校语与前面所校本相比,一是增加了对陆游所作此调的比较、辨析;一是在臆改的上阕文字后加上无善本可校,不足为据,载疑以俟闻达之语。至于对此词或为双曳头的设想,此处未提出柳永《曲玉管》一词为证。从批校墨迹看,此本将“助秋色”划为第一段的结句,将“叹乖隔”移上,作第二段的结句。疑原上阕结句“有人相识”少一字,故在“有”下添“个”字,并注道:
“人”字上疑脱“個”字。
对于《双头莲》一词为双曳头,即当分三段的设想,至其晚年,尚一再强调。这在其致夏敬观的信中说:
前承示清真《双头莲》校义至精,昨与沤公翻柳词,得《曲玉管》一解,直是同谱异曲。起调两段,乃与清真冥合。采是则词之过片三字,确为属上无疑。虽平侧之调稍异,而句律则同一格,当据以引申补入校录。[④]
用声律校订周邦彦词除《荔枝香近》其二、《双头莲》外,还有《应天长》(条风布暖)一词,此批校本改“社前”为“前社”,校语为:
“社前”,当作“前社”,即旧社之义,平仄与下阕同。
此则亦已被吴则虞先生校本《清真集》所袭用,[⑤]当为过录本批录《片玉词》中所有,不过书中未注明。以上所录,足见郑文焯一生中在校订周邦彦词上的精益求精,孜孜不倦,其于晚年“又新校出《水龙吟·咏梨花》一韵,“确可订元本、汲古刻本之误”,惜此校末尝揭出,今已不可得见,亦为治周词者一憾事。郑文焯不仅在校订周词上精益求精,而于周词音律的探讨上也是刻意以求,终生乐此不疲的。其根据多年的研究,提出周词的连用三字句,以及句中夹协等,皆为前人所未发。其晚年致朱彊村信中曾强调说:
按清真《解连环》起调,确直连三句为韵。梦窗赋此解,犹墨守惟谨。盖两宋大家,如柳、周、姜、史词,往往句中夹协,似韵非韵。于句投尤多见之。[⑥]
这一主张,此批校本中的题识、批语中最为明显。此本目录处的一则题识为:
清真长调骨力奇高,其雄浑处全在连用三字。句逗紧接,前后呼应,无一复笔,势如转丸,却不使气而自然挥绰,此境亦莫能名已。
其于《西河》(长安道)一词的批语为:
此“是”字必不可少,证以梦窗词,益信自有夹叶而连属下句读之,即音谱折字之意也。
又于《渡江云》(晴岚低楚甸)一词“指日长安下”句下批道:
“下”字夹叶,梦窗是词亦然。
其又主张“非四段长调不得名三曳头”,如此批校本卷首《瑞龙吟》(章台路)一词的批语为:
宋本旧注云:“此谓之双曳头,属正平调。自‘前度刘郎’以下即犯大石调,系第三段至‘归骑晚’以下四句再归正平调。坊刻皆于‘声价如故’分段,非是。”凡词之过片谓之曳头。今人每于三段则名之曰三曳头,甚失之疏谬。观此《瑞龙吟》分三段,宋人只谓之双曳。可知非四段长调不得名三曳,明矣。词长至四百余字,分三过片者,惟《莺啼序》而已。
其于音律,此词批语还有:
此曲入声字律惟陌、约、笔、落四字,梦窗守之甚谨。
此本《兰陵王》(柳阴直)一词两则谈音律的批语亦为前两种本子所未见:
是调始于北齐高长恭与周师战,尝著假面对敌,击周师金墉城下。武士共歌之,曰《兰陵王、破阵曲》。今越调,凡三段,二十四拍。或曰,遗声也。
《隋唐嘉话》
“一箭风快,半篙波暖”作对句。陈允平和作云“回首处,应念旧曾攀折”,与此不合。清真此曲为名作,一首中四对句,皆作拗体,最为沉毅。和之难工,且多不依其格。如允平作三字住,并失句逗矣。又“望人在天北”,上一下四,和者多误用。惟千里和调按谱填词,无少乖离。惟煞句与允平并作“夜雨滴”,盖亦不谋而合。惜“夜雨”作去、上声,稍稍失律耳。清真词于煞句最精细,此云“似梦里,泪暗滴”,作上去上去去入,六仄声,极有分别也。
其他仅见于此批校本中的题识、批语尚多。龙榆生当年为唐圭璋先生《词话丛编》编辑《大鹤山人词话》时说:“高密郑叔问先生(文焯)毕生专力于词,为近代一大家数。复精声律,善批评,凡前人词集经先生批校者,散在海内藏家不可指数……各家或一本,或屡经批校至三、四本,莫不朱黄满纸,具有精意。”“倘海内藏家,有得先生论词遗著,为沐勋所未采及者,尚冀录副见惠,俾得汇成全书。”[⑦]沐勋先生已久渺人世,唐圭璋先生亦已归道山。此本《清真集》确为大鹤山人所精心批校者,然已无所谓录副。除上文所引者,尚有数则题识、批语为前两种本子中所未见,皆有关论词弘旨。兹抄录如下,以补《词话丛编》中《大鹤山人词话》之阙遗。
此本封背题识除前面已引一则外,还有三则:
考《文苑传》称美成以献《汴都赋》为神宗嗟异,诏赴政事堂。自太学生一命为正,五岁不迁,益肆力于词章。出教授庐州,知潭(溧)水县,还为国子主簿。哲宗召对,使诵前赋,除秘书省正字,历校书郎,考功员外郎,卫尉宗正少卿,兼议礼局检讨,以直龙图阁知河中府。迨徽宗朝官至徽猷阁待制,提举大晟府。是知美成始以词章通借于元丰之初,继以编订礼书晋秩清要。最后乃以审定音乐特达于道君,而词已为衰世之音。今美成传世者仅此乐府所余百数十阕,又溷于小说家之谰言,其他皆沦轶无闻焉。使无强公为之搜辑而传播之,将并此亦付之寂灭。可悲也已。
柳以善歌为北宋词家专诣,故所造独精,齐以亢队,流韵红牙。当时殆亦工在寡双,足擅风谣之誉,匪若大晟官拍,纯用之法曲、大曲已也。近世所议其多俳体者,要皆出于乐府遗音,实倚声之当行本色,非专家不能为之。此意惟东坡知之深,故特举其雅词以示,或人拟于不伦,岂此三语椽遂足尽之耶?清真词中如柳体者亦复不少,正以卷帙零轶,所见故仅。其实周、柳宗派微别者,辟诗之有雅怨耳。
案张玉田《词源》谓美成提举大晟乐府,增引、慢、近,演为三犯、四犯之曲,依月律进之。元初四明舒艺风《六艺纲目》云:“今参用之以祀先圣者,即大晟乐也。
注:晟,时正切。”是晟不当读若“成”,当音“盛”。徽宗宫调亦作侧声,可证。
于强焕序有批语四则,跋语一则:
《隔浦莲近》一曲疑即昉于美成。
当时能歌清真词者,至南宋末传为雅谈。如梦窗、白石词序中并及之。
强序云旁搜远绍得百八十二章,是宋时最多之本。毛刻则百八十四首。方和共九十三首,杨和又止九十二首,至陈允平始稍稍见其多本。盖至宋之季世,清真词名愈盛,遂并方、杨和章有三英之目。然未得强刻编年之本甚憾事也。
读强序益叹清真词之微妙。声音之道与政事通,不其然与。但强为晋阳人,志乘必有可考。好事之有力者宜先搜溧水县志,或有足征之文,然后更于太原旧乘不厌穷搜,或故家文物犹有淳熙本流传,至今亦奇获也。
此叙文义疏宕有古法,复能惆怅而切情,宛转而附物。其辞深美,正夫义理以舒于文章,诚足以发扬其声之不可忘者已。益以景企前修,亲承遗爱,继百年之风雅,广一邑之弦歌。辉映后光,亦足千古。惜未获淳熙旧编,一为折中,能无歉然耶!
此本题于目录处者一则已如前引,另一则为:
杨泽民和词近为长沙张雨珊刻宋元名家词搜得彭文勤公知圣道斋钞本,皆汲古阁所未刻。杨词即在其中,又李西涯《南词》本所收陈允中《日湖渔唱》有附注《西麓继周集》。按西麓为允平别字,所谓“继周”者,皆和清真之作。仁都秦氏《词学丛书》本有《日湖渔唱》刻二卷,失之羼乱。其与和周词甚多而漫无别白。余尝校方、杨及周原集,校出之。[⑧]
《木兰花令》(歌时宛转)一词批注两则:
“风措”二字新。
《集韵》十一暮,“措”字注引《说文》:置也。盖言举止得宜,犹风度也。《礼记》:“加于身而错于前。”错,训安置,同措。
注释:
①《大鹤山人词话》附《郑大鹤先生论词手简》《词话丛编》第五集,中华书局1986年1月版。
②吴则虞《清真集》(中华书局81年4月版)附《参考资料四、版本考辨》。
③同②,《校例》第六条。
④《大鹤山人词话》附《与夏峡翻书》,《词话丛编》第五集。
⑤同②,《双头莲》校记。
⑥《大鹤山人词话》附《致村》,《词话丛编》第五集。
⑦《大鹤山人词话》、《词话丛编》第五集。
⑧按、刻《宋元名家词》者为江标,非为张雨珊。又陈允平《日湖渔唱》及所附《西麓继周集》在彭元瑞知圣道斋所藏《宋元人小词》本中,并非在李东阳《南词》本中。见《四印斋所刻词·阳春集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