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嵌入式图书馆服务研究进展,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研究进展论文,嵌入式论文,图书馆论文,国外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修回日期:2013-01-11本文起止页码:5-10
1956年P.B.Knapp明确指出:图书馆用户教育不应该单独由图书馆员提供,而应该与院系教师一起,将用户教育融入到学校的整体教学工作中去[1]。可以说,这一远见卓识是嵌入式服务理念的最早萌芽。
1971年,R.Arcari、G.Lamb博士首次提出临床医学馆员概念,并指明其主要工作是经常与临床医师一起查房,并参加相关讨论,获取相关医学知识,了解、分析临床医疗中遇到的各类问题,以便为临床医师提供该疾病的有效信息。这个概念的提出拉开了医学图书馆嵌入式服务的序幕。1972年,G.Lamb博士在密苏里堪萨斯城市医学院实施了第一批临床医学馆员项目,其他医疗保健机构也相继效仿,在某些大型医学图书馆甚至设立了多位医学馆员[2]。此后,关于嵌入式服务的理论研究与实践探索日渐深入。21世纪新媒体入主人类生活,嵌入式服务的理论与实践也达到一个新水平。
1 嵌入式服务概念逐步深入人心
2005年馆员B.I.Dewey指出:嵌入式图书馆工作是指一个团体与另一团体在某种程度上的全面整合。相对联合而言,嵌入需要更直接、有目的的互动,嵌入工作意味着学术馆员通过参与教师委员会、战略规划委员会、空间设计及与教学研究等,全面参与校园发展战略规划[3]。这是图书馆界目前普通接受的嵌入式图书馆工作定义。2007年,D.Shumaker和L.A.Tyler针对专业图书馆协会做了一个调查,402名被调查反馈者中有308名表征自己是嵌入式馆员。2/3的被调查者认为具备嵌入式馆员的能力至少有3年,至多应有10余年[4]。到2009年,“嵌入式图书馆服务”这一概念已广泛见于专业文献,描述了不同组织背景中的各种服务创新,不仅用来描述参与基础学术课程与信息素养教学的那些馆员的工作,也包含那些将办公地点从中心馆移到用户群的研究机构馆员或企业馆员的工作,还包括参与临床医疗队团队的医学馆员的工作[5]。
而近两年,嵌入式服务概念更加深入人心,人们对服务主体、服务客体与服务内容都有了更明确的认识。图书馆界开始直接呼吁馆员跳出传统图书馆环境,将其置身于与研究人员或教师协调与合作的现场[6]。嵌入式图书馆服务要“为有明确需求的特定用户提供高度定制与高质量的信息与知识”[7];馆员要与服务群体中的特殊用户建立联系,理解并参与群体活动,成为群体的一员。嵌入式图书馆工作尤其重视馆员与信息用户之间强有力的协同工作关系的发展,嵌入式馆员充分融入父组织(parent organization)工作之中,是参考专家未来的模型[8]。
2 嵌入式服务的理论与实践框架日益清晰
2009年,D.Shumaker等初步概括出嵌入式服务理论的8个特征:①以用户而不是图书馆为中心;②定位于用户的工作场所而不是图书馆员的工作场所;③集中为团体而不是全体服务;④服务主体由专家而不是通才构成;⑤主要依赖专业知识而不是图书馆技能;⑥目标是对信息进行分析与合成而不仅仅是传递;⑦要嵌入语境中而不是语境之外;⑧嵌入是建立在互信的基础上而不是服务交付的基础上[9]。到2011年,K.Godfrey将其中的几个特征进一步具体化:①物理空间上与被嵌入单位同处一所;②工资由借调方支付;③向图书馆与被嵌入方双重报告;④参与双方的活动;⑤融入借调方的一切活动;⑥传统的技能要与用户的专业领域密切联系等[10]。学术界对嵌入式服务的本质、工作内容与重点也有了明确的认识。嵌入式服务的本质有二:一是知识管理与增值,二是全球研究,并且强调嵌入是成为用户团体的一分子,而不仅仅是服务提供者。
在实践中,大多数学术图书馆的嵌入馆员还只参与信息素养指导、虚拟嵌入远程在线教育。企业嵌入式馆员的工作重点是营销与竞争情报,也包括知识管理、内容管理及其他任何形式的信息服务。总之,嵌入式服务是由用户需求来驱动的[11]。目前,国外嵌入式服务模式从组织形式上可简单概况为三种:①物理嵌入,指馆员办公室移到了用户所有地。这种嵌入途径下馆员的工作分为全职与兼职两种。前者主要在高校图书馆领域盛行,其他领域更多采用兼职模式。②组织嵌入,指馆员成为用户组成员,共同参与项目。③虚拟嵌入,指通过网络虚拟环境进行服务交付。
3 嵌入式馆员越来越受到人们的青睐
时至今日,嵌入式馆员还没有一个统一的称谓,academic librarian、hybrid librarians、blended librarian、subject librarian、alternate or embedded librarian、subject informationist等,各种名称精彩纷呈,但人们不约而同地对嵌入式馆员的身份有了重新的认识。
德国最有影响的科学研究机构马普学会(MPS)在其2011年马克斯·普朗克数字图书馆的发展战略和未来规划中指出:本地图书馆员的角色将在未来的48个月内被信息管理专家所替代。信息管理专家的核心职能是为科学家提供元数据采集、数据规划、创作支持、出版咨询等专业咨询服务[12]。同年,美国教育咨询委员会在题为“重新定义学术图书馆”的报告中呼吁:正视图书馆的危机,实现从图书馆员向信息专员、情报专员的转变,向具有学科背景的信息、情报服务方向发展[13]。美国高校图书馆还出现了一些新岗位,其职责是帮助学生快速发现、获取、评估所需要的信息。国外对嵌入式馆员岗位的要求要比国内严格得多,有标准的行业准入制度。人员必须具备美国图书馆学会认证的图书馆学及图书情报学硕士学位,熟悉使用多媒体技术及其他各种技术,会创建各种网络资源,掌握各种授课技巧及拥有良好的人际关系等。
各种探讨新时期嵌入式馆员素养、职责及功能定位的文章见诸各大专业期刊。2003-2012年间,外文期刊网中专门研究“embedded librarian”的文章就达到70多篇,如要求他们具有团队精神,获取机构或同事的支持;拥有企业家的心态;接受风险;将图书馆学诠释成其他学科;与用户建立信任的关系;离开安乐窝;图书馆外思行结合[6]等。
4 嵌入式实践遍地开花
4.1 从地理位置上来看
首先,从地域上来看,英国、美国、瑞典、加拿大、荷兰等国的图书馆不约而同地正在开展或者即将将嵌入式服务列入其发展战略。英国牛津大学博德莱安图书馆为80多个学科设置了学科馆员,馆员们利用Oxford LibGuides提供嵌入式的研究援助、学科指南与资源编译等服务。同时很多学科馆员会根据学生及学科研究的需求开设学科主题小组,为他们开展教学与讲座[14]。剑桥大学图书馆开展研究技能课程(research skills programme),为不同级别(从本科生到研究人员)的读者提供各种主题的培训和支持[15]。美国康奈尔大学图书馆2011-2015年战略规划明确提出了7大目标,其中目标3(为整个研究周期和学术交流系统提供支撑服务)与目标4(增强图书馆服务对各年级学生在教育上的影响力)更是详细列举了大量嵌入式服务举措[16]。瑞典医学图书馆也在其信息素质教育中广泛采用嵌入式教学,将图书馆教学列入学校的课程计划之内,馆员对学生的检索学习进行考试打分。
4.2 从机构类型上来看
再从机构类型来看,在医院、专业图书馆、政府、公司及学术图书馆等各盈利组织与非盈利组织领域内,图书馆服务均有嵌入。约翰霍普金斯大学Welch医学图书馆目前已有9位嵌入式信息专员,他们为对口院系、科室或研究组提供研究、教学与临床护理方面的定制服务[17]。美国专门图书馆协会资助完成的《嵌入式图书馆模式最终报告》指出,有45%的专业图书馆应用了嵌入式图书馆服务[5]。在走出图书馆的理念牵引下,嵌入式图书馆服务迅速延伸至其他领域,如政府部门、营利组织和各非营利组织。美国华盛顿特区的政府机构嵌入式馆员T.Riley,从自己的实际工作和经验出发,认为在政府部门嵌入式馆员要扮演4大角色:信息\记录管理员、研究人员、信息构建师\网络管理员及项目经理[18]。ARK集团对244家律师事务所进行了调查,结果表明参与该调查的公司有50%使用了嵌入式馆员或专家,最早实施这种服务模式的已有11年之久,但大部分是在最近1-5年才开始的。另外50%的公司也正在考虑马上或将来采用这种嵌入式服务模式[19]。佛罗里达州的蓝十字蓝盾牌公司下属Navigy子公司引入嵌入式馆员,他们要同时对图书馆、项目活动及公司三方负责。如对项目与活动要做好如下几点:在项目之初准备研究资料概要;为文档标记与储存提供指南;持续的研究与分析;为领导提供真知灼见;准备并提交各种报告等。同时,嵌入馆员要与公司的商业研究及信息中心专家合作;作为信息管理与检索的内容专家参与各部门咨询;参与公司内容管理系统的发展小组等[20]。
如上所述,在这些领域,嵌入式图书馆服务起步晚,涉及面还不大,人们对嵌入式馆员的称谓也更具特色,如研究馆员、学科馆员、信息专家、信息分析专家、知识分析专家等。尽管在不同部门其职责有所区别(如有的是信息记录与管理、信息构建,也有网络管理或项目管理等),其工作的深度与广度也不同,但其核心职能无不都是支持并与用户紧密合作,尽力满足用户的不同信息需求。
5 学术机构的嵌入式服务独占鳌头
针对国外大学图书馆战略方向的调查显示,教学与科研支持、资源建设与服务、馆员管理与组织文化、物理图书馆是大学图书馆的核心战略方向,有超过半数的图书馆都将以上方向写入了战略规划[21]。而嵌入式服务也在以下几个方面的表面尤为突出。
5.1 协同教学
协同教学在国外已经比较成熟,几乎各大高校图书馆都在使用,它主要采用课程辅助与课程追踪两种模式。课程辅助主要做好三项工作:①教学准备——收集课程教材、教辅材料及视听资料,提供基于授课内容的最新信息,如商业案例、企业及其领导人信息、课堂演示内容的展示;②技术帮助——为教师提供新教育技术和信息技术应用方面的帮助;③网络建设——帮助建设课程网站、网页以及交流平台,对课程相关资源在网上提供全文链接或信息导航[22]。课程跟踪主要是课程服务馆员嵌入到课程教学和学生学习中,进行系列全程跟踪服务。如哈佛商学院根据调研分析与预测报告,与教师一起研究课程选题、课程设计、课程规划、课程进程及所需课件材料;为学生提供与课程相关的课辅材料、作业素材、课前案例更新等[23]。
协同教学不可避免地要与校园教学中心、校园网络中心及校内各级教学中心合作,当然也要与教师、系主任和院长协作,只有建立良好的合作关系,才有可能将图书馆员推送到课程、课堂、项目和学术团体中。
5.2 助力科研
很多大学图书馆都设置了专门的馆员(学科馆员或联络馆员),他们定向为学科领域提供科研服务。一方面与相关领域的核心科研人员保持紧密联系,了解其研究方向,搜集并推送相关方向的信息资源;另一方面为科研教学人员提供引文管理、数字出版、新趋势追踪、研究指导与咨询等方面的服务;甚至邀请相关老师参加图书馆的学术活动、文化交流或者列席院系的科研会议、参与项目等。例如加拿大昆士兰大学图书馆不仅提供教学支持服务(teaching support),还专门设置了研究支持(research support)服务板块,提供检索技能检测、馆员互动、参考文献管理、研究数据管理、科研的产出与影响力研究等[24]。美国国立医学图书馆已有16名信息专家,为16个研究所或中心的50多个研究项目组提供个性的现场服务,如参加院系会议、开放活动、圆桌会议和研讨会或者科室和课题组的汇报会等[25]。明尼苏达大学的图书馆员已经加紧步伐帮助研究人员管理他们的数字化数据,在2010年12月,图书馆召开了第一次数据管理计划研讨会,并开始为教师提供咨询服务。通过10多次咨询,图书馆员已经深入到了250多名教师成员当中,并且被6个部门邀请去给其部门内全体职工作报告,图书馆员也通过个人或者网站对研究人员如何最好地保存他们的数据进行指导[26]。
5.3 促进e-science
科研进入数据密集型时代,在这种e-science科学研究环境下,科研人员可以突破时间、物理空间与逻辑空间的障碍,自由使用各种资源。纽约医学院健康科学图书馆2012-2014年战略计划(草案)明确提出,支持本校范围内的研究和e-science先导计划。为此,他们制定了三个阶段目标:促进学术研究和学术成果产出;创建知识库以支持纽约医学院群体的研究;为转化医学提供支持(与教师中的关键成员合作,建立纽约医学院支持转化医学的计划,并开设一门针对转化医学研究主题的检索课程,协同进行涉及信息技术的转化医学方面的努力)[27]。
匹兹堡大学图书馆建立了一个“D-scribe”系统,以此为本校的科研人员提供机构知识库电子出版服务。目前,该系统已经汇集出版了涉及100多个主题的10多万份数字文件,包括照片、手稿、地图、专著、期刊论文、电子论文、政府文件和其他灰色文献(如工作底稿、白皮书与技术报告)[28]。这些数字化内容都是本校的科研人员提供的,并可供全球人员免费访问以促进学术交流。根据开放存取机构知识库注册机构的统计,目前全球的机构知识库达2 900多个,遍布全球100多个国家[29]。康奈尔大学图书馆与康奈尔大学计算机专家于2003年研发了VIVO科研发现工具,后来华盛顿大学、佛罗里达大学等7所高校联合将其发展成促进跨学科跨机构的科研合作虚拟学术互动社区,帮助研究与管理人员寻找潜在的科研合作伙伴[30]。到目前为止,该社区已有17 486人注册,各种学术团体与机构达到5 601个,学术研究成果达43 584条[31]。VIVO已成为促进嵌入式科研合作的典范。
5.4 融入VLE
虚拟学习环境(Virtual Learning Environment,VLE)是一种基于互联网与多媒体工具建立的新型教育环境,主要作为面对面课堂教学的补充,用于远程教育中的在线传递课程,包括学科教学、互动交流、用户管理及各支持工具。英国牛津大学图书馆在2010年愿景中提出,将核心教育和学习资源的展示报告嵌入课程和学科的VLE中去,并通过VLE提供的信息服务研制通用的惯例和标准[32]。加拿大的卡尔顿大学图书馆不仅提供course guides(课程指南)、subject guides(主题指南)服务,在其WebCT中也嵌入图书馆信息服务,讲师资源里还有专门的图书馆学习模块[33]。
代表性的VLE有Blackboard、WebCT、Moodle、Sakai、Atutor、Dokeos。由于这些系统是以课程为导向的,它的运作必须建立在课程设计者与教师中的制作者之上。目前,LibGuides用户涵盖了美国60多个州的高校与科研院所,另有40多个其他国家和地区的各类图书馆。已经有3 639个图书馆在使用LibGuides系统,并有5万多馆员在该系统上建立了自己的导航页面,发布了29万余个指南[34]。
6 嵌入式技术与应用的得以广泛尝试
数字时代的图书馆就是各种技术云集的综合地,苹果的应用、人工智能、云计算、手机图书馆、RSS、桌面工具等各种多功能、个性化的工具条软件的应用为图书馆嵌入式服务提供了更多方便与快捷的服务方式。早在2007年,加拿大阿尔伯特大学图书馆就在Facebook上应用“U of A Libraries”,开展馆藏目录检索、咨询、参考资源、获取等服务。2008年美国国会图书馆与Flickr达成协议开展the commons项目,将本馆收藏的老照片陆续放置在Flickr上,以便让更多的公众看到其大量馆藏照片,借助网民实现照片的标引,成为图书馆馆藏网络社区的试金石[35]。这一项目的实施立即掀起了图书馆资源嵌入新兴网络社区的风潮。目前,美国几乎所有图书馆都尝试利用社交媒体和Web 2.0时代的应用和工具,通过这些应用程序来和用户保持互动。在美国图书馆如何使用新型工具吸引新用户的第4次年度调查中,88.8%的图书馆使用了Facebook,46.8%的用户选择使用了Twitter。Facebook和Twitter已经证明了自己不仅有助于宣传在线馆藏的可用性,同时还能同用户群体建立有效的信任关系,如图1所示。
图1 “您所在的图书馆使用了哪种社交媒体与Web 2.0工具”第四次年度调查[36]
随着嵌入式图书馆工作的逐步深化,一些专家也开始总结嵌入式服务的成功因素。J.A.Rankin等人深度剖析了成功的嵌入式服务中的组织因素、程序化特征及服务提供者共性[37]。大多数人都认为成功的嵌入式图书馆工作首先要跳出传统的固有思维,与用户建立良好的合作关系、主动适应团队成员的不同工作方式,创造性地管理知识等[38]。
随着国外嵌入式图书馆服务理论研究的逐渐深入,其嵌入式服务实践也得以大力推广,并受到用户的广泛欢迎。尽管在理论与实践上离完善还相距甚远,如对嵌入的模式、途径这些关键问题的研究还不够深入,对嵌入式服务效果的评估也鲜有涉及,但国外嵌入式服务的理论与实践成果无疑对我图书馆的服务创新有着良好的启示与借鉴作用。尽管我国的嵌入式图书馆服务起步晚,但是嵌入教学、嵌入科研等也进行得如火如荼。然而,图书馆的未来不仅取决于用户的实际行为,更取决于图书馆对用户服务嵌入的深度与广度。我们要借鉴国外理论基础与成功的实践案例,结合我国实情,对用户需求进行深度分析,通过过程嵌入,获取用户的认可与信任;加强更人性化的嵌入式服务设计,全方位、立体式地将服务贯穿和渗透到各个层面;加强工具的研发与应用,提升馆员能力,促进跨学科的嵌入、交流与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