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毛焰的肖像绘画渗透着一种自我的、纯粹的性格，以极具辨识度的绘画语言探索着时代表征背后的人类普世的精神世界。既具有中国传统微妙的笔墨意趣，光感的矛盾与虚化的背景充斥着艺术家表达和意识的自我，又以其敏锐的感受力表现出一种极端的技巧主义倾向，作品中折射出的痛苦、迷惘、压抑，节制而含蓄的对人类共性的精神世界进行观念性的前卫转译。
关键词：肖像绘画；毛焰；普世；精神世界
绘画于毛焰是一种执念与态度，在艺术家的观念中艺术不是去主宰、利用，而是把自我意识用尊重的态度放入其中，在创作的过程中找寻到合适的状态。毛焰的油画作品始终与当代主流艺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是这并不妨碍其成为中国当代艺术的中坚力量，与传统的学院派肖像油画不同，作品充斥着人文主义倾向与精神内涵。个人化的用光营造出画面的斑驳感构成了毛焰作品的鲜明特点，朴素的人物在毛焰的笔下呈现出一种神经质的状态。笔者将以艺术家在各个时期具有代表性的作品作为切入点进行研究，探讨艺术家作品中人类普世精神世界的呈现。
一、绘画语言的艰苦探索
20世纪末，劳森伯格、安迪•沃霍尔、杜尚等一大批西方艺术家被介绍到中国，刺激着每一个从事艺术创作的艺术家，对西方现当代艺术的借鉴与模仿是中国当代艺术发展的尴尬与无奈，处在世纪之交的艺术家为了迎合官方主流采用现实主义创作方法作为登上舞台的一种策略，探索当AI写作实绘画的有效转型成为了架上绘画的必经途径。
中央美院第二工作室主要以现实主义作为研究方向，严格的基础训练让毛焰在大学时期就掌握了一套成熟的造型语言。戈雅、维米尔、丢勒这些古典大师对毛焰影响至深，本科刚毕业就创作出其代表作品《小山的肖像》，用看似平实的绘画语言却表达出模特某种内在的气质。
相比于今天的“反对技法”成为一种前卫与时髦不同，毛焰把从古典大师那里学到的造型能力与技法转换成个人化的语言。在艺术家1997年创作的《我的诗人》中，用这种语言入木三分的刻画出模特刚刚经历感情创伤失魂落魄的精神状态。对每一个细节的精微处理让艺术家的绘画语言走向成熟，艺术家的关注点开始转向个体内在情感体验的描写，为其日后刻画当下人类普世的精神世界奠定基础。
伴随着艺术家个人化绘画语言的逐渐成熟，带给艺术家的不是满足感而是一种苦闷与乏味。熟识的朋友以及他们的生活似乎束缚了艺术家表达的自由，于是便有了对托马斯肖像长达十年的描绘。艺术家以单色和细腻的笔触营造出一种神秘的氛围，去文化身份的形象成为了某种意义被拆解掉的媒介，充满了“模糊、空无、混沌”的东方“禅”境，给观者以更多的解读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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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普世的精神世界表达
人生的灰色体验造就了寄情于山水的传统文人画，毛焰作品中呈现出的精微笔触、丰富的灰度层次与文人画的笔墨意趣不谋而合，给观者的可读性在于艺术家用看似漫不经心的毛式“书写”，给作品注入一种中国传统写意水墨的意境，学院传统的标准肖像被打破，体现出毛焰对于中国经验和文化身份的自省意识，个人化的灰度、文雅、细腻，形成独特的品格。如果最初只是偶然的契合，那么近年来他创作的作品则有意的与文人画亲近。艺术家本人并不认可把他的油画艺术定义为传统标准的肖像作品，尽管西方古典大师对艺术家有着至深的影响，但其寻求的是一种独立性、个人化的绘画语言以及拉开与“苏派”为主要模式的老一辈艺术家之间的距离，试图表达人类共性的精神内涵。
从艺术家各个时期作品的变化可以窥探出一些寻求自我的转变与突破，不变的只有人物题材与人类普世的精神性表达。《我的诗人》《小山的侧面肖像》《青年面孔》以及反复描绘的《托马斯》等成为了艺术家观念和思考的表达载体。进入新世纪以来，艺术家的作品朝着更加单纯、纯粹的方向发展，作品由半身像、面孔替代全身像。在这些作品当中，背景、衣着都被艺术家简到极致，表情、姿态更加单纯，人物个性被有意的消解，赋予对象一种人类共性的气质——紧张、焦虑、麻木、呆滞、漂浮不定。在毛焰的思想观念中，超越现实的意义才能更加接近艺术的本质，过于写实的刻画无疑是狭隘的。对绘画语言的敏感与天赋成就了毛焰，同时也成为他自我突破的屏障，节制的表达、障碍的设置、画面最低点的保持以及用最少的能量做出最深邃的艺术表现，毛焰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始终与这个时代的浮华保持着距离。毛焰认为：“绘画不是为了炫技，亦不是为了表达个性，而是一种认识的表达，而这种认识不全是个人化的经验，应该不停的试错、比较与体验，过于刻意的个人经验表达容易陷入狭隘的危险”。
对外国人的描绘一直以来是很多艺术家的忌讳，毛焰却敢于反其道而行之，一次偶然的饭局与托马斯的相识成为毛焰之后十年的创作方向，托马斯内敛、质朴、安静的性格特质吸引着毛焰，作品的唯一主角被艺术家反复描绘了近百幅，毛焰的《托马斯》成了艺术家履历中的又一个标签。《托马斯》系列作品采用不同的画幅尺寸，不同角度的托马斯孤傲、安静、平淡、去情绪化、遁于无形之中，人物所处的身份、情感特质在毛焰的作品中显得无足轻重，变成了一个具有象征意味的符号，作品传达出来的不是某一特指的“谁”的问题，而是描绘的一个真实的人的存在，成为了探索人类共性的精神特质载体。
三、结语
艺术家摆脱了传统写实肖像油画的叙事性与意义的表达，亦不是对客观对象的描摹呈现，给观者以虚无的、空灵的、混沌的、可以生发出多重意义解读的肖像与空间，似乎进入一种梦境，触摸到灵魂，带有某种神经质的敏感，这与当下人类共性的精神世界相吻合。毛焰的艺术作品在当代呈现出独立的审美气质，对油画语言的艰苦探索亦昭示出当代油画创新的更多可能性。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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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作者:周勇吉
论文发表刊物:《知识-力量》2019年11月51期
论文发表时间:2019/12/6
标签：艺术家论文; 作品论文; 托马斯论文; 肖像论文; 精神论文; 语言论文; 人类论文; 《知识-力量》2019年11月51期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