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谈唐镜与唐代道教,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道教论文,唐代论文,试谈唐镜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唐代是中国古代铜镜发展的鼎盛时期。唐镜造型新颖多变,纹饰丰富清新,工艺精湛娴熟,展现出富丽堂皇、绚烂多姿的风采。本文在这里主要着眼于丰富唐镜群中的一个特殊部分,通过研究其纹饰,探讨唐镜与唐代道教的关系。
一
道教与李唐王朝有着特殊的渊源。唐代建立之初,统治者们便利用道教来制造皇权神授的舆论,编造“李氏”为太上老君的子孙,使人们相信其“真命天子”的身份。高祖李渊曾亲自“释奠于国学,召名儒、僧、道论义”(注:《历代佛祖通载》卷第十一。),唐太宗自称老子李氏后裔,肯定道、儒、释,以道为首;高宗李治“谒老君庙,上尊号曰太上玄元皇帝”(注:《资治通鉴》卷二百一《唐记十七》。)。在各地修建玄元皇帝庙,设崇玄馆,制定道举制度,“王公百僚皆习《老子》,每岁明经,一准《教经》、《论语》列试于有司”(注:《旧唐书》卷五《本纪第五》。)。中宗时则诏令“诸州置寺、观一所”(注:《旧唐书》卷七《本纪第七》。)。睿宗时,下诏“自今每缘法事集会,僧尼、道士、女官等宜齐行道集”(注:《旧唐书》卷七《本纪第七》。),并命西城、隆昌二公主为女冠。至玄宗时,更于五岳置真君祠,开元二十九年在长安、洛阳诸州建玄元庙,画玄元皇帝。天皇元年,玄宗还亲自“享玄元皇帝于新庙”(注:《资治通鉴》卷二百一十五《唐纪三十一》。),又以《道德经》为群经之首,亲为注解。于崇玄馆设立玄学博士,诸州置玄学生,学《老子》、《庄子》,以应科举考试。至此唐代道教达到全盛时期。以后的历代唐统治者也大都承先祖遗风,尊崇道教。
二
唐镜中反映道教思想内容,具有道教色彩的铜镜数量比较丰富。本文主要就历年来的考古发现对此种镜类进行考察。总的来说,与道教有关的唐镜包括六大类:(一)飞仙纹镜;(二)月宫纹镜;(三)真子飞霜镜;(四)王子乔吹笙引凤镜;(五)五岳图形镜;(六)八卦纹镜。下面分别就这几类铜镜进行具体探讨。
(一)飞仙纹镜:可细分为仙骑镜、飞仙镜等。有圆形、菱花形和葵花形三种,圆钮或龟纽。仙骑镜的主题纹饰一般是四仙人骑兽跨鹤,同向绕钮腾飞,间以祥云,仙人背后飘带翻飞舒卷,轻灵飘逸。镜缘多饰以花草蜂蝶。山东临沂后岗头村、陕西千阳县、西安大历七年(公元772年)墓、陕西陇县东南供销社、洛阳北瑶1号墓、浙江宁波等地均有此类铜镜出土。此外,还有主题纹饰为二仙人并与其他纹饰相结合的,如河北怀来县寺湾唐墓出土一面二仙越山纹唐镜,镜背浮雕一对骑兽飞仙和一对对称的山石叠嶂(注:张家口地区文管所:《河北怀来县寺湾唐墓》,《考古》1993年第7期。)以及双龙四仙骑马纹镜、 四飞仙越山岳纹镜、十二生肖仙骑镜等。
飞仙镜的特点是镜背纹饰以凌空飞翔的仙人为主,间以云朵或仙禽,陕西西安、河南洛阳出土的二飞仙镜刻画精美,纽两侧飞仙头戴宝冠,披帛飘举,飞升于祥云之上。浙江绍兴坡塘乡曾出土一面飞鹤飞仙纹镜,河南郑州所出的金银平脱羽人双凤镜也属此类。
飞仙纹镜的主题纹饰所反映的,是神话仙人传说,而神仙之说正是道教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张陵的《老子想尔注》提出:“奉道诫,积善成工,积精成神,神成仙寿,以此为身宝矣”。东晋葛洪的《神仙传》,描绘神仙或竦身入云,无翅而飞;或驾龙乘云,上造天阶;或化鸟兽,浮游青云;或潜行江海,翱翔名山;或食云气;或茹芝草;或出入人间而人不识;或隐其身而莫之见。这些神仙的情状与上述铜镜纹饰中的飞仙、仙骑的形象是相符的。唐人段成式的《酉阳杂俎》描写道界的“玉格”篇中,曾提到“晋永和中,有飞仙,衣冠如雪,各憩一石,旬日而去,人咸见之”。“……俄然,有一女乘鹤西来……”(注:段成式:《酉阳杂俎》前集卷之二。)。飞仙镜、仙骑镜的主纹饰所体现的正是此类仙人。这种有关神人仙人的故事的道教题材,在唐镜装饰中应用得比较普遍。
修道成仙是道教修炼的根本目的,也是道教宗教观念的核心。在道教发展与演变的漫长历史过程中,人们对神仙的向往和追求从未停止过。道教神仙学说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古代人们希求长生不老、延年寿益的渴望,也体现了广大人民要求最大限度地控制自然、主宰世界的理想。在我国古代,无论是统治者还是被统治者,都盼望能够长命百岁,同时道教神仙神通广大,法力无穷,动辄隐身易形,乘云腾飞,兴云致雨,撮壤成山,这些无不与当时人们企求主宰世界的强烈愿望相吻合。由此看来,这种神仙思想得以深入人心、广为流传并大量用到铜镜纹饰上,便是不足为奇的了。
(二)月宫纹镜:也是以神话传说为题材的一种唐镜。有圆形、菱花形、葵花形多种。最常见的主题纹饰是以镜背为月宫,中央为一桂树,两侧分别是飞舞的嫦娥和捣药的玉兔以及蟾蜍。这一类月宫镜出土较多,象扬州邗江扬寿乡、陕西凤翔、陕西千阳、上海市博物馆、浙江江山县源口乡等地均有出土或收藏。另一个题材是月宫海龙,洛阳涧西唐德宗兴元元年(公元784年)墓出土一面,略呈葵花形,圆纽, 纹饰分四区:上部两朵祥云间饰单圈围成的月宫,月中浮雕桂树、蟾蜍和玉兔,下部两祥云间浮雕一鳞身长尾、舞爪腾跃的出海巨龙,下为海水纹,两侧相对饰双鹊衔绶,凌空飞翔。此外,陕西黄龙县、江西德安共青羽绒厂、洛阳唐肃宗乾元元年(758年)夫妇合葬墓等也有出土。
嫦娥奔月的故事在唐以前就已流传,《淮南子·览冥训》:“羿请不死之药于西五母,姮娥窃以奔月。”姮娥即嫦娥,高诱注:“姮娥,羿妻;羿请不死之药于西王母,未及服食之,姮娥盗食之,得仙,奔入月中为月精也”。在唐代,以这一神话传说为题材的铜镜非常流行,其原因应与当时道教所提倡的炼丹服药、羽化升仙的说法有关。
(三)真子飞霜镜:是唐镜中较为多见的题材之一。有菱花形、葵花形两种。主题纹饰为竹林前一人端坐抚琴,前置一案,案上设笔砚,下方为池水湖面,错落有致,水中一株荷叶亭亭玉立,叶上伏龟,龟身与荷叶形成纽与纽座。远处云山隐约,祥云托月,凤鹤翱翔,景色清幽。有的镜上有“真子飞霜”四字铭文,有的无铭文。这种唐镜曾见于不少著录,《西清续鉴》上收录一面,图文中荷叶上方香烟缭绕,取名为歌薰镜。清末在扬州流传有两面,近年扬州邗江又出土一面(注:周欣、周长源:《扬州出土的唐代铜镜》,《文物》1979年第7期。), 江西德安、浙江金华、上海和江苏宝应也各有出土。
关于此类铜镜图案及铭文的含义,目前说法不一(注:孔祥星、刘一曼:《中国古代铜镜》,文物出版社1984年。)。在我看来,真子飞霜镜纹饰中所营造的祥云仙山、仙人飞鹤、深林丛竹的环境和气氛,与道家所倡的清静无为、归隐山林、养性全生的要求是相符的。道家主张脱离社会、脱离现实、注重个人的养生得道,许多奉道求仙的人隐于山中,精修至道,如唐初著名道士潘师正,唐高宗曾问其山中所需,答曰:“茂松清泉,臣之所需,此中不乏”。又如《仙传拾遗》记道士刘无名,自云:“余无他术,但冥心至道,不视声利,静处幽山,志希度世而已”。此类道士逸人多为高举远引之士,为世人所敬慕,真子飞霜镜所反映的内容,或与此有关。
另外,湖南衡阳还出土一面唐镜,其镜背纹饰与真子飞霜镜相同,只周围多一圈铭文,为“凤凰双镜南金装,阴阳各为配,日用恒相会,白玉芙蓉匣,翠羽琼瑶带。同心人,心相亲,照心照胆保千春”。故名之为凤凰双镜(注:唐先华:《湖南衡阳发现唐凤凰双镜》,《考古》1992年第12期。)。浙江衢州市文管会、焦作博物馆亦藏有两面此类镜,纹饰铭文大体相同,但衢州那面镜的上方还有“真子飞霜”四字铭。故凤凰双镜实应属真子飞霜镜类。从其铭文看,“阴阳各为配,日月恒相会”等,也带有浓厚的道教色彩。
(四)王子乔吹笙引凤纹镜:此类镜描绘的是春秋时周灵王太子修仙的故事。河南洛阳北瑶出土一面,八出葵花形,圆纽,纽左侧为一人端坐吹笙,头戴幞头,身穿长衫;右侧为一凤凰,头上有冠,闻声飞来。镜上端为修竹,下端山峦叠嶂,树木丛生。笔法洗炼,图简意明。此件铜镜上的吹笙者,当是古代传说中的王子乔。王子乔同西王母、东王公、赤松子、广成子一样,也是道教诸仙人和真人之一。《列仙传》云:“王子乔者,周灵王太子晋也。好吹笙作凤凰鸣,游伊洛间,道士浮丘公接以上嵩高山。三十余年后,求之于山上,见桓良,曰:‘去我家,七月七日,待我于缑氏山头’。至时,果乘白鹤驻山头。望之不得到,举手谢时人,数日而去。”王子乔的神话传说盛行于伊、洛河一带,唐人尤为崇拜,武则天曾“幸嵩山,过缑氏,谒升仙太子庙”(注:《资治通鉴》卷二百六《唐记二十二》。),并亲撰书“周升仙太子碑”,至今犹存。因此王子乔吹笙引凤的故事,也是唐镜中广泛使用的题材。
(五)五岳图形镜:方形,纽部为中岳嵩山,四角分别为东岳泰山、西岳华山、南岳衡山、北岳恒山,并饰有花草、飞鸟等。上海博物馆藏一面,边长11.9厘米。此类镜背的图案应称之为五岳真形图。此图在文献上始见于约为魏晋时人所作的《汉武帝内传》,它虽是记录五岳山川的平面图,但也与道教有密切联系,在早期道教中作为符箓传授并佩带身旁(注:曹婉如、郑锡煌:《试论道教的五岳真形图》,《自然科学史研究》,1987年第6卷第1期。)。据《汉武帝内传》说,这种图“诸仙佩之,皆如传章,道士执之,经行山川,百神群灵,尊奉亲迎。”道士们也认为“家有此图,仙灵侍卫,万厉潜伏,仕官高迁,财产丰积,子孙昌盛,门户兴隆。”这也正是铜镜上用这种图形进行装饰的原因。罗振玉曾提到一件有铭文的五岳真形镜,铭文为“五岳真形,传青鸟侠,大地山河,蟠萦尺咫,写象仙铜,明鉴万里”。从铭文格式看,很可能是唐镜。这种五岳真形图同时也反映了古人对山川河流的崇拜,绘制山形图即把山泽神仙的权势法力附于图中,使图文增加了灵性神权,因此产生了巨大的作用;另一方面,要求佩带图的道士遵守法戒不得轻举妄动,从而有效地控制了道徒的日常行规。
(六)八卦纹镜:主要有圆形、方形、亚字形等形制,主题纹饰为八卦,又配置其它图案,种类较多。
八卦镜:方形,圆纽方座,八卦呈方折形环绕配置,素缘,有的外区有铭文。宝鸡市博物馆收藏一面,洛阳北瑶出土两面,西安东郊韩森塞504号墓出土一面。除方形外, 焦作市博物馆还藏有一面圆形八卦镜,清道光年间出版的《金索》一书中也辑录有一面,拓片,为圆形,太极图案圆纽,内区一圈八卦纹,外圈铭文十六字云:“透光宝镜,仙传炼成,八卦阳生,欺邪主正。”是一种比较特殊的透光八卦镜。
八卦十二生肖镜:镜背布局从内到外一般分四区。一区:八卦八字铭;二区:八卦符号,与卦铭相对应;三区:十二生肖写实形象;四区:铭文带。铭文一般为“水银呈阴精,百炼得为镜,八卦寿象备,卫神永保命。”也有其他铭文。这一类镜各地出土较多。
八卦干支镜:圆形、圆纽或龟纽,内区饰八卦图像,外区干支铭文;也有的镜背纹饰由内向外依次为符箓、干支铭、八卦图像。陕西城固县文化馆藏一面八卦十二地支镜,陕西西安出土一面八卦符箓干支镜。
八卦百炼镜:亚字形,圆纽,八卦图像方折绕纽,其外有“精金百练,有鉴思极,子育长生,形神相识”铭文,素缘。1954年西安东郊郭家滩39号墓出土。
八卦星象镜:圆形,分三区,内区八卦图像与阴阳铭,中间同形符箓,相间道家语铭八,外区不同形符箓八,相间八组星象。素缘。河南偃师杏园954号晚唐墓出土一面,湖南省博物馆藏有一面。
八卦双鸾镜:葵花形或圆形,内区双鸾振翅翘尾,挟纽而立,纽上下方图形象征天地,外区“上圆下方,象于天地,中列八卦,备著阴阳……”40字铭,素缘。
八卦四神镜:方形委角,圆纽,八卦图像分布于纽座及镜背四角,纽上下左右分布四神,纽周纽下铭文:“绝上药铜”、“五月五日百炼铜”。1972年浙江瑞安出土。
日月星辰八卦纹镜:河南巩县石家庄5 号墓出土一面五岳日月星辰八卦纹镜,圆形,山岳方钮,钮外四方各有四字铭文,铭文连续为:“日月贞明,天地含为,写规万物,洞鉴百灵”。字体为篆书。方纽四隅为四个方形弦纹框,每框内各有一山川,山上长满树木。四方框与铭文外边线相连,形成一正方形,其外波涛滚滚。再外是双弦纹方形框,内里八卦图像。近缘部的八卦纹四边外,有纹饰四组,分别为山川、双流云拱托日、月和双流云拱托星辰。缘上饰双弦纹。洛阳磁涧老井村亦出土一面的四山纹日月星辰八卦镜。
八卦纹自然是典型的道教图案,而八卦镜上的铭文,如“仙传炼成,八卦阳生,欺邪主正”,“八卦寿象备,卫神永保命”、“有鉴思极,子育长生”、“上圆下方,象于天地,中列八卦,备著阴阳”等等。无不是道教思想内容的反映。日月、星辰、山岳等纹饰,也具有深奥的意境,五岳表现的是陆地,八卦图形乾、坎、震、巽、离、坤、兑,在道教中分别象征天、地、雷、风、水、火、山、泽。日月星辰、山岳河海,俱是道教所信奉的天神地祗。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也是道教尊崇的四方之神。把这些纹饰铸刻在铜镜上,其卫神保命、祈福消灾、延年益寿的含义自然是不言而喻的,这也是八卦镜得以在社会上广泛流传的一个重要原因。
另一方面,八卦纹镜还不只是社会上的一般生活用镜,尚有很大一部分是道士们进行传教活动的工具。道教术士利用铜镜作迷信工具,早在晋代以前就开始了。在葛洪的《抱朴子篇》中记有:“或问将来吉凶,为道乎?答曰:用明镜九寸,自照有所思,存七日则见神仙,知千里外事。”又说:“道士以明镜九寸悬于背,老魔不敢近。”隋唐时期是我国道教发展史上的鼎盛时期,方士道人铸镜作迷信工具的情况更为普遍。《太平广记·王度》篇中记述了隋汾阴侯生临终前赠王度古镜一枚,“曰:‘持此则百邪远人’。度受而宝之,镜横径八寸,鼻作麒麟蹲伏之象,绕鼻列四方,龟龙凤虎,依方陈布,四方外又设八卦,卦外置十二辰位而具畜焉,辰畜之外,又置二十四字,周绕轮廓,文体似隶,点画无缺。”这实际上就是一面以八卦四神十二生肖为题材的铜镜,在这里它完全不是一件普通的生活用品,而是一个可使百邪远人的祥祯之物。历年来不少地方出土的唐代八卦镜,镜背还铸有“元长父舍,玄凌交度府、太玄荣府、太清馆、太华台、紫微宫、黄帝大居堂、太素右堂”等道家语,这类铜镜,都应当是当时道教术士们进行迷信活动的遗物。
八卦纹镜在唐代种类如此繁多,数量如此丰富,充分体现了唐代道教在社会上的重要地位和巨大影响。
三
以上所列的六大类唐镜,分析其出土的纪年墓葬可以看出,飞仙纹镜、月宫纹镜、真子飞霜镜、王子乔吹笙引凤纹镜主要都流行于盛唐时期,即玄宗至德宗年间。这一时期也是唐代道教的极盛期。唐玄宗在历史上是一个大力兴道之君,崇道活动成为他一朝朝政的重要组成部分。他认为《道德经》“可以理国,可以保身”(注:《全唐文》卷四十,唐玄宗《策道德经及文列庄子问》。),在藩邸时就十分留意道教,登基之后更是虔诚至道,崇重祠醮,日夜斋心礼谒老子近30年。从开元末年起,唐玄宗的崇道行为几乎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国事太平,府库丰盈,终日穷奢极欲,使他无论在物质上、精神上都得到极大满足,因而十分贪恋人生,而道教宣扬的所谓长生不老、白日飞升的极乐神仙思想,特别合乎他的口味。因此在他的扶植和崇奉下,道家神仙方术大肆抬头,各种炼药升仙、羽化登天的神话传说也在社会上大规模地风靡流行起来。铜镜铸造业作为当时社会经济的一部分,自然无法避免这种“时尚”的影响,出现了大量描绘神仙人物故事的纹饰题材。而同时,盛唐时期社会经济繁荣,手工业空前发达,各种精湛高超的工艺技术能够充分应用到铜镜铸造上,无疑更使得工匠艺人们在表现、处理这些绚丽多姿、精美清新的纹饰题材时尤为得心应手,也使这部分铜镜不仅在纹饰上,而且在造型、工艺方面都堪称唐镜的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