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讨整合取向的民族社会工作——以甘肃七墩回族东乡族乡社区移民项目为例,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回族论文,东乡族论文,甘肃论文,社会工作论文,为例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C954 文献标识码:A 文童编号:1003-3637(2011)01-0025-04
对于从事民族学、社会工作的研究与实践者来说,每一次进入工作现场都会感受到极大的冲击。这并不是因为选择这一专业的人情感过于脆弱,或是对于异文化持有新奇的想象,而是每每接触的社会现实总会打开这些人的眼界,刺激新的思考。记得在几年前,我们还为社会工作课程的设置问题展开过一场激烈的讨论,传统的个案、小组、社区社会工作分类对于强调以实践为出发点的社会工作来说是否存在局限?如果存在,又需要怎样去颠覆它?民族社会工作作为社会工作或民族学的分支学科是否有存在的必要?如果需要,其意义又体现在哪里?今年夏季的甘肃河西走廊民族社区之旅,使我们对这个问题有了一些新的理解。
一、问题的由来:进入少数民族移民社区
这次访问的地点是甘肃瓜州县七墩回族东乡族乡。它位于瓜州县城以东100公里处,是甘肃省河西走廊(疏勒河)农业灌溉暨移民安置综合开发项目2006年成立的移民乡。现辖三墩、锦华、汇源三个行政村,安置来自和政、临夏等贫困县的移民4000多人。在这些移民中,既有国家疏勒河移民项目的移民,其他政策扶贫移民,也有后期零星到来的自愿移民。这里的土地多分布在沙丘和盐碱滩中,大部分耕地只能种植小麦等抗碱性农作物,亩产量较低。经过这几年的修整、改良,土质尽管已经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但是还有相当一部分盐碱化严重,依然较为瘠薄。就大多数移民群众的生活条件而言,也还仅仅处于解决温饱的阶段。村中的基础设施建设已经初具规模,道路、水塔、水渠已发挥出不小的作用,村委会和村民房前屋后的树木渐渐长成,小卖部的生意也还算红火。在访问期间听说,国家又为这里提供了一笔用于改善民生的建房用款,相当一部分村民正在修建新的住房,一派繁忙、互助的景象。当然,对于新移民,这里无论是从生存还是从发展上说,都还面临着不小的考验。
移民搬迁的过程实际上是少数民族社会与物理空间结构变迁及其适应的过程。民族社区空间结构是由风俗习惯、文化宗教、生产生活模式以及经济结构综合作用而形成的,是进行各种社区活动,产生各种互动关系而共生共存的社会地理空间[1]。甘肃七墩乡回族、东乡族社区空间结构的变迁是一个由单一向多样、由封闭向开放、地域不断扩大、功能不断拓展、结构不断分化的发展过程。在原居地社区,村民多是以自然村落为聚,土地利用结构较为单一,生产力、生产方式相对滞后,靠天吃饭、自给自足。他们在山地间生活,那里道路狭窄,交通不便,空间结构也显得狭小。农业几乎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唯一产业,传统的农耕经验,自然经济模式世代相传,社区处于一种超稳定的状态。村民的社会交往主要局限在村庄内部,他们之间以血缘、亲缘、地缘关系形成一个个团结紧密的群体,具有较强的乡土观念和社区归属感。
移民扶贫项目实施以后,这些新移民由靠天吃饭、文化相对封闭的山区搬迁到灌溉农业、社会空间更加开放的平原地区,在社会、经济结构发生很大变化的同时,给人们心理结构也带来了冲击。随着传统社区空间结构的解体,新社区的建设还未完成,社区的差异性也在社区的成长中逐步显现。因此,难免会引发社区问题的产生,而这正是社会工作实践的空间。在民族社区的成长过程中,也就自然地引发有关体现民族敏感性的民族社会工作的介入问题。
二、社区的经验:发生在移民社区的故事
(一)盖房:“盖房子实在太难了”
搬迁过来的村民在陌生的异地白手起家,重建家园,在没有经济基础的条件下,单单依靠过往的存款和打工挣来的钱修建房屋,是一个很大的挑战。盖房需要花不少的钱,要做较长时间的筹备。对此,一位53岁的马姓村民说:
“我盖房用的石板、砖、水泥等材料是从镇上买来的。我们这里普遍的做法是这样,假如你一年可以存2000块钱,就先把盖房子的部分材料买回来,买些水泥、沙石和砖。这时候,便可以挖地打地基,先盖一部分起来;下一年,存够了钱,再继续买材料盖房,最好能先盖好旁边的一间,供家人居住,存放物品。要把房子盖好,大概要花个七八年左右。我来7年了,从来没有安安生生在家吃过饭,要么自己打工,只要在家就给别人帮忙盖房子,没闲过,我太知道盖房子太难了……”
在齐整的街道两旁,相当一部分村民在热火朝天地盖着新房。在他们刚刚迁入这里之前,政府已经为他们提供了满足基本居住要求的土坯房。几年过去了,大多数村民都在张罗着盖新房。这时,政府决定为每个家庭提供相应的砖、水泥、房门等部分材料。村民则是互相帮忙,共同适应生活情境的变化。锦华五组的一位村民说:
“我们这边邻居关系特别好。盖房子的时候这边20几户人家只要家里有人的都来帮忙,人多力量大啊。这家盖好了,又给那家盖,平时就互相帮衬着,感情自然好得很。”
在这些相互帮扶现象的背后,我们也看到了社区的分化。一些家庭的房屋是一砖到底,还添贴了华丽的磁片,显得富丽堂皇;一些家庭因经济能力有限,只是在房屋的主体部分用上了砖,其他部分还是土坯填充;更有少数较为贫困的家庭,还是住在几年前刚刚移民来的旧房子里。记得去过一位老年人家庭,一对老年夫妇有病在身,他们的子女有特殊的原因而无法照料老人。这样,他们的生活来源都十分紧张,更不要说盖新房了。这对老人每每提到自己的生活,都可以看出他们在心理上有着极大的苦痛,表现出十分的无奈。这些家庭与其他住进和即将住进新房的邻居相比,会有多大的差距?缓解这些问题又将依靠谁呢?一个新兴的社区,社会分化在盖房的行为中已经显现出来。
(二)“结扎”:“在老家可以再生一个(娃),这里只让生两个”
移民过程总会伴随多种的经济和社会问题的出现。一些在其他环境中很可能不会引发疑问的事件,在一些变化了的特定的空间中就会变成问题而引发不安。有关计划生育政策中结扎的问题,在访问中被村民不断地提及,从中不难体会到他们对这一政策的关注。
我们来到社区后,听到很多村民对计划生育政策中“结扎”的议论。村中传说,在这里将执行每对夫妻只能生育两个孩子的政策,至于已经生有两个孩子的妇女会被要求到医院做结扎手术。这一政策显然同原居地每对夫妻可以生育三个孩子的政策大相径庭。我们进入一户村民家里,一个已经生了两个孩子的妇女,拿出她们的户口本、生育本等证件给我们看,非常希望把她的实际情况证明给我们。她说:
“我家已经有两个孩子了。在老家我们还可以再生一个,这里只让生两个。我们其实也不想再生了。自己控制不生就是了,不想去做结扎手术,我们害怕。听说做了手术一个多星期不能下床,那地里的活怎么办?”
也有个别的妇女反映:
“我才生了第二个孩子,现在都不敢出门,听说出去被看到,就会抓了去给结扎。我现在很担心。还听说不结扎就要取消低保。”
计划生育在过去看来只是涉及人口的问题。但在少数民族移民地区,它不仅仅是人口问题,还隐含了民族、宗教和文化问题。在老家,因为当地属于民族自治地区,政府对计划生育政策有特殊的规定,每对夫妻可以生育三胎。但是,当这些移民从山区迁移到七墩这个非自治的民族乡时,他们只能享受与当地人一样的计划生育政策。按照这里的政策规定,生育两胎之后,妇女就要做结扎手术。对此,大多数移民表现出极大的不理解,为什么身为同一民族在不同的地方就不能享有同等的优惠政策。为了调整由于区域变化带来的实际问题,相关职能部门将计划生育的结扎政策与低保政策、注册户口等一系列关系移民民生的规定捆绑起来,这引起了部分移民对这种工作方法的普遍不认同。
(三)清真寺:“建了寺,就安下心、扎下根了”
清真寺是社区移民文化语境中的一个重要概念。记得初进移民村的那天,也听到乡上的干部介绍了村中的清真寺,对此,他只是轻描淡写,我们也并未引起特别的注意。因为在信仰伊斯兰的社区,修建清真寺是普遍的现象,其功能也大都了解。但是,随着访问的深入,现在看来,作为一名合格的民族学、社会工作者,真的要有对文化,尤其是对异文化的敏感性。同样,社区工作的干部也要有这方面的警觉,否则,就很有可能因为某些方面的失误,给社区人带来感情的伤害,给社区的发展带来制约。
在移民村,现有三个清真寺,这是政府同意划拨地皮,由新教、老教不同的教民出资、投劳建成的。它们都是砖混结构的平房,并有一个不大的院落。别看这些清真寺论规模远远不如他们老家临夏的有气派,可是,功能性建筑和基本设施还算周全。在这三个清真寺中,北寺的规模相对较大,院门配有一个醒目的吊顶门楼,来这里礼拜的教民人数也最多。这三个清真寺分别建在两个村组中,对移民群众来说,从事宗教活动十分方便。
在移民的初始阶段,当地工作的同志由于并没有接触过信奉伊斯兰教的少数民族,也不大了解相关的民族文化及其习俗。所以,并没有周密地研究过修建清真寺的事宜。在这样的背景下,新移民就利用修建好的、还没有启用的学校进行礼拜活动。但是,随着移民的大量进入,新移民修建清真寺的愿望变得越来越强烈。在访问中才听说,在先前一批移民中就有些人因为这里没有清真寺而放弃了移民的计划,一些人迁到这里不久又返回老家了。深切关注社区发展的王阿訇极力强调:
“没有清真寺,我们穆斯林的移民群众就生存不住,就没有生存的余地,人心不稳定,宗教活动无法开展,人们就全部跑掉了。为此,我们就往省疏管局打了报告,如果你把穆斯林群众这个宗教问题不解决的话,将来这个移民就是失败的……”
后来,王阿訇带领村民向村里提出了修寺申请,政府也给划拨了修寺的土地。于是,在移民的共同努力下,出钱出力筹资建设,社区的文化象征符号——清真寺出现了。
建设清真寺的时候也正值移民建设自己小家园的时期。他们干完十几亩地里的农活,还得兼顾家里的盖房事宜,即便如此忙碌,移民也乐意出工,为清真寺的早日建成献出一份薄力。
“所有的工人全部是移民,男女老少都来呢,两三百人在这建呢。今天你出一天工,明天我出一天,自愿就来着呢,高兴得很。他们说,这么我们就安下心扎下根了。如果没有清真寺的话,就没有安下心扎下根。”
由此可见,这一社区的文化特征是以伊斯兰文化为核心。清真寺的建成,使得伊斯兰教的潜功能在移民社区建设中发挥了较大的作用。马林诺夫斯基在论述宗教的潜功能时指出,“在伦理方面,宗教使人类的生活和行为神圣化,于是变为最强有力的一种社会控制,文化对于宗教的需要虽然是衍生的和间接的,但宗教最后却是深深地生根于人类的基本需求,以及这些需要在文化中得到满足的方法之上。”[2]民族宗教对民族成员具有的强大的感召力。尽管这三个清真寺规模都不大,但正是这些清真寺,延续了社区人对原有社区的情感,更延续了对民族文化的信仰和忠诚。在移民发展的过程中,关注民族的发展就不能不关注民族的文化。对于民族的发展,不能仅仅考虑政治、经济和社会因素,还要关注对宗教和文化的理解。对于这些仍处于适应中的东乡族、回族新移民而言,民族宗教和信仰在以往的社区和新移民社区中,尤其是在他们的心目中都是最为重要的依托,是构成社会支持网络的纽带,是巩固族群内交往,强化社区凝聚力、维系民族文化的重要因素。
(四)妇女打工:“与老家比,(她们)有了大大的进步”
在新的社区环境里,女性的生活方式和社会地位都在悄然地发生着变化。在这里,男性劳动力主要是依靠外出打工为生计手段,妇女除延续传统的照料家务外,还要承担地里的农活。如果有可能,往往还会到附近的饮马农场打零工,靠除草、择菜等赚取收入补贴家用。每到这个时候,她们会在早上5时左右在村上的路口边等候,由饮马农场的大拖拉机接去干活。一位在农场干过活的15岁姑娘说:
“基本上每家每户的女人都去农场,家里忙的时候不去,只要闲了都去。早上五点多起来啥都不吃,收拾一下就走了。早上从七点多干到十二点,下午两点干到……反正一天干十个小时,晚上八点多才能回来。回来吃个饭,收拾收拾睡觉都十一点多了。在农场干活,一天能挣四十几块钱。”
外出打工对这群妇女的影响是广泛而深远的。妇女在生产中承担的角色发生变迁,其形象、地位也在发生变化。随着她们参与社会范围不断扩展,水平不断提高,贡献逐渐增加,她们受社会承认的程度也逐步增加,社会角色也扮演得越来越成功[3]。自身能力也得到了很大的提高。社区的老党员马梅英是这样评价移民女性的变化的:
“变化还是大,过去我们老家里妇女还是不敢出去,女人挣钱、发展经济根本谈不到,思想落后呗,心想外面出去了打个工、挣个钱,那就难死了。跟老家相比,这里的妇女就大大的解放出来了。女人外面出去打工挣钱去了,思想上都解放出来了。与老家比,有了大大的进步。”
有一次我们结束访谈,在返回住处的路上,看见一位骑摩托车的妇女从我们身旁呼啸而过。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才发现其实骑摩托车外出的妇女并不在少数。跟村里的其他女性聊起这个现象时,她们会说,这是很正常的,但这在老家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们在锦华村采访阿訇时,他给我们讲了很多,言谈中表露出这样一种心态,他在对村里发展表示强劲信心的同时,也流露出淡淡的困惑与危机,他们明显地感到文化同化的力量,青年一代的女性外出打工,逐渐受其他文化的影响,宗教教义对其约束也在淡化。
(五)灌溉农业:“不种地光靠打工还是不行,地不改善以后怎么办”
与老家相比,新社区在地理环境上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对于世代种惯了山地、种惯了小麦、无需人工浇水的移民来说,平原上种什么、怎么种、怎么浇水都成为了问题。面对新的生产方式,移民们有点不知所措。搬迁至今,已有七年多时间,勤劳的移民一直不断地在盐碱地上填充沙土,引水灌溉,改造着盐碱地。即便是在这样的土质条件下,他们也没有放弃耕种,小麦、玉米是这里的主要农作物。近些年,他们学习其他地方的经验,尝试种植红花等经济作物。
我们沿着过去修建完整的水渠行走,见到曾经成片开垦的农田已经恢复了盐碱化荒地的模样,看样子,它已经荒废有好几年了。相当长的水渠已被尘沙掩埋,无法再用于灌溉了。土壤问题、水的管理、耕作能力、资金的局限,导致了一部分村民在农田上已经很难看到希望。但农民还是农民,农民的心里必须有块农田,必须有地种,这样才能获得心理的踏实。锦华村四组的马姓村民说:
“刚开始赔着来,现在就是没收成持平,盐碱太大。哎,我们是农民,不种地干什么,不种地光靠打工还是不行。以后这个地种起来还是有发展的前途么。现在地不改善以后怎么办,比如说我这一辈吃些苦到我的下一辈就好了么,娃娃就好了么。”
在访问期间,我们看到一些村民往自家的农田里拉沙子以改良土壤,也见到负责浇水的人员忙来忙去为有需求的农户开闸放水。锦华村文书在老家时念了些书,在青海、甘南等地也闯荡过多年,见过一定的世面。在他看来,盐碱地的改造、灌溉农业的学习并不那么难,靠农业挣钱同样有希望。在访问过程中,这位文书说道:
“去年天气好,我种了22亩地,光麦子种了18亩地就收了一万多斤,18亩地一万斤也不多,呵呵。给自己留下吃的和喂牲口的,光麦子就卖了五千多吧。红花还卖了九千五,还算不错。今年麦子种了12亩,其他全是红花。”
在新社区,由于移民对全新的生产方式不熟悉,这在影响移民经济收入的同时,更为重要的是影响了他们对新社区成长的信心。自迁移至此,移民们长年累月劳力、财力、精力的付出,却得不到相应的回报,也多少影响到他们对社区的认同度。但令人欣慰的是,新社区方便的交通和较为发达的市场经济为移民外出务工提供了优越的条件,农业的歉收和信心的降低在务工方面得到了补偿,且补偿力度达到了移民的满意。
三、田野反思:整合取向的民族社会工作
这次少数民族移民社区考察的经验为我们思考民族社会工作丰富了新的思维和打开了更大的视野。随着对田野的深度观察,不难发现,一个社区面对的发展问题是多元的,涉及个体、群体、社区,涉及经济、文化,涉及观念、制度、物质条件等不同的领域。因此,仅靠单一的社会工作手法很难回应“系统”遭遇的挑战。田野实践带给我们的启示是,要促进民族移民社区的发展,就要运用整合的学科理论取向、整合的社会工作方法,以实现社区发展资源的有效配置,最终获得整合状态下的社区发展。
(一)社会工作手法的整合
社区是一个复杂的系统,这就需要考量不同社会工作手法的优势,运用整合的社会工作方法开展实践活动,以达到促进社区和谐发展的目的。若将各种方法分别开来运用,就会是一种所谓的“海市蜃楼”[4]。前面提到移民妇女对跨地区计划生育政策产生的困惑,新移民对新的生产方式的不适感,一些村弱势人群生活的无助感,都暴露出由于环境的变化给居民带来的心理压力和自信心的弱化。这些都通过整合社会工作方法的综合运用,与当地居民面对面的沟通和交流,帮助他们消除心中的困惑。在新移民社区,整合取向的社会工作方法有很大的空间。
(二)多学科知识的整合
社会工作者除了要有较为丰富的社会工作方法,还要对不同文化背景下的生活方式、风俗信仰等有所认识。如果不能够站在多元的文化立场判断社会工作的切入点,就很有可能不能真正了解社区的需求,更不要说制定适合本土、适合不同服务对象的发展计划,并实现社区发展目标了。“民族社会工作者必须具备多元文化能力,熟知、尊重少数民族文化并对与服务实践相关的民族文化议题保持敏感性”[5]。考察中反映的,一些基层干部对民族文化的不了解,的确给工作带来了一定的影响。可以想象,如果从事这一项目的社会工作者不懂得民族学、人类学的一些基本知识,那么,移民工作就很难展开,更不要说取得积极成效。
(三)社会支持多种资源的整合
社区发展的目的说到底是社区人能力的增长,并以此为基础,带来社区的可持续发展。以能力建设为核心的民族社会工作应该成为当下移民地区发展的重要范式。社区“能力”是由多种因素构成和决定的,它的增长依赖于各种内在和外在资源的充分发现和有效利用。在考察中我们也发现,正是政府在移民过程中为建房、整地和基础设施建设投入了大量的财力和物资补贴,才使得移民获得了政策的支持和实际的帮助;而作为强化社区意识,凝聚社区力量清真寺的修建过程,则体现了政府、民间良性互动的结果。正是不同社会资源的被发掘和有效利用,才为移民成员提供了迫切需要的服务和保障。
(四)行动干预理念的整合
坚持行动干预理念,就要给服务对象赋权,将村民置于重要的主体地位,把村民的广泛参与作为能力建设的出发点,最大限度地发挥农民的主体性和潜能。首先要赋权给社区,通过充分听取社区的意见和放大社区在决策过程中的声音来实现社区的参与。另一个关注点就是,对社会性别的敏感性,在调研中发现,随着农业女性化的发展,在新移民社区内妇女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生活与生产角色。因此,这些地区的发展更需要普及平等的社会性别知识,提高移民区少数民族妇女的地位。
通过调研我们意识到,发展民族社会工作的必要性和紧迫性。民族社会工作的重要成长点就是在民族地区开展社会工作的过程中,以社会工作的基本价值观和手法为基础,整合人类学、民族学、文化学等多元学科的知识,从民族学的角度审视社会工作,以民族为核心,融入社会工作专业方法,从事跨学科、跨专业的民族社区发展工作。整合的民族社会工作需要有不同分支社会工作理论与实践的有机互补,为了实现建构整合取向的民族社会工作目标,社会工作者还需要在参与社区发展的过程中不断地探索和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