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剧的主题与风格_戏剧论文

京剧的主题与风格_戏剧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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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届中国京剧艺术节已经落下帷幕,但许多剧目仍然引人回味。它们的成功或者尚不够成功,都给人很多启发。我认为,题材的选择和风格的把握在京剧创作中是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

江苏省京剧院演出的《骆驼祥子》(钟文农编剧,石玉昆导演)获得观众和专家一致的好评,这是京剧综合艺术的成功。剧作家在改编剧本时不仅一般地考虑到京剧艺术的特点,而且已经知道主要人物(祥子)是由谁来演,因此也可以说是“为演员写戏”。改编名著要求忠实于原作。但这种忠实不是也不可能把原作原封不动地搬上舞台,而是要求用集中、洗练的笔墨抓住原作的精髓,通过演员的表演体现出原作中人物的神韵。京剧《骆驼祥子》较好地做到了这一点。剧作家在写剧本时,既要调动生活感受,又要“以身代梨园”,想象出舞台演出的情景,在这种生活与舞台互相交融、真幻难辨的状态下,才能写出好作品。老一代京剧作家翁偶虹、范钧宏等都谈过这样的经验,钟文农的创作再一次证明了这一点:剧本是一剧之本;戏曲是演员的艺术。这两者是辩证统一的。《骆驼祥子》的剧本为演员的表演提供了扎实的基础,而陈霖苍、黄孝慈两位演员的精湛表演又是这部作品成功的不可或缺的因素。试想同一剧本,如果演员演不出祥子的憨厚、善良,演不出虎妞的粗爽、泼辣,演不出两个人心灵深处的东西和性格的变化,观众能够承认它忠于原著吗?

江苏省京剧院决定排演这部作品,是从剧本到演员一起考虑的,作品的成功证明了决策者的胆识。他们的选材是有见地的。因为戏剧演出投资很大,所以剧作者的选材只有得到剧院的认同才能搬上舞台。

山西省京剧院演出的《大脚皇后》和沈阳京剧院演出的《乌纱记》,在选材上也是把握住了京剧的特点。戏曲来自民间,为广大群众所喜闻乐见。喜闻乐见的条件一是演员有精彩的表演,有丰富多彩的歌舞能给人以愉悦;二是故事有传奇性、民间性,在脍炙人口的戏剧故事中塑造了群众喜爱的人物。《大脚皇后》和《乌纱记》的作者都深深地懂得观众的这种审美需求,不但故事编得好,而且有鲜明的喜剧风格。两剧都有较强的思想意义。《大脚皇后》讲了一篇“是是非非”和“是非非是”与国家命运紧密相关的大道理,《乌纱记》歌颂了实事求是、不事奉迎的官吏,都有针砭现实的作用,但它们都没有说教的味道,而是以小见大,让观众在娱乐中愉快地(而不是被迫地)思考这些问题。这两个戏最易普及。

描写杰出的历史人物是新时代历史剧创作的新开拓,应给予特别的重视。但史籍中多是简略记载这些人物的事迹,如果要把他们搬上舞台,就需要寻找或构思出一个既能表现出他们的性格又能引人入胜的戏剧故事。在传统戏里,一些重大的历史事件往往化为饶有兴味的戏剧故事;对于历史人物,往往也只写其一个故事,一段经历。这些经验值得我们研究借鉴。还有一些人物对某种科学艺术的发展曾经做出了贡献,但如在舞台上告诉观众这些历史知识或某种技艺的发展过程,会显得零碎。这又回到60年代历史剧讨论中一个核心的问题:历史剧是艺术不是历史;写历史是为了表现人。

上边讲到京剧艺术形式对题材的限制,对这种限制是不能置之不理的。但是有追求的艺术家也总在不断地突破这些限制。特别是现代戏,京剧舞台上已经成功地塑造了新人物,也不断地把一些现代的生活形式提炼为新的舞台语言。这一次湖北省京剧院演出的现代戏《粗粗汉靓靓女》虽然还不够完整,但它对表现新生活的探索是值得重视的。比如导演余笑予由敲电脑的节奏生出联想,创造了电脑踢踏舞。它有戏曲的神韵,又极富时代色彩。这种创作在现代戏的发展中必然产生深远影响。

在题材的选择和处理时注意京剧的特点,在把握特点的基础上又努力寻求革新与突破,这样京剧艺术就一定可以不断发展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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