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社会党如何赢得2004年大区选举，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法国论文,大区论文,社会党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在今年3月21日和28日举行的法国大区选举中，法国社会党和左翼联盟在总共26个大区 中赢得了24个大区的选举多数。而在上次1998年大区选举中，左翼只赢得8个大区的选 举多数。与1998年大区选举相比、与2002年总统选举和国民议会选举相比，对社会党来 讲，这次选举非常成功。选举结果导致法国出现右翼掌握中央政权、左翼掌管大区政权 的新格局。那么，法国社会党是如何在2002年失败之后，迅速扭转形势，一举成功的呢 ?有人从大区选举法的改革、右翼的分裂和马德里爆炸事件后西班牙社会党上台的影响 等方面进行分析，本文的分析则侧重于从社会党组织内部着手。我们不妨对社会党这段 历史的发展作一下简单回顾。社会党从上一次选举失败之后到进入下一次选举并取得成 功，实际上经历了以下一个过程：失败后的反思—→确定新的路线—→提出新的竞选政 策—→确定竞选战略—→组成竞选联盟—→调查民意—→动员选民。
一、失败后的反思
2002年大选失败之后，社会党上上下下展开了集体讨论，追究失败的原因和总结教训 。在社会党刊物《社会主义评论》2002年第9—10期取名为《2002年4月21日：理解》的 专辑上刊登了18篇有代表性的文章，总结这次失败的教训。
社会党2002年的失败所以显得严重，是因为自1969年以来左翼第一次在总统选举中以1 6%的得票率从第一轮开始就被淘汰，输给了极右翼政党，而社会党仅仅因缺少20万张选 票而败下阵；弃权票第一次超过三分之一(4月21日为31%，6月9日为33%)；反对票第一 次达到33%(极右翼20%，极左翼10%及其他小党)。当多元左翼政府失去160万张选票时， 极左翼却赢得了190万张选票。在总统选举的第一轮投票中，只有13%的工人和12%的雇 员投了若斯潘的票，而24%的雇员和23%的工人投票支持极右翼国民阵线领袖勒庞。
这次选举凸显了媒体的巨大作用。针对这个问题，公共讨论观察研究所的负责人德尼 ·米泽和马里耶·达里格朗认为：“在媒体社会中，也就是后意识形态社会中产生了新 的舆论培育条件。社会的共同话语不是由思想体系或价值体系来支配，而是由媒体在最 广泛的意义上加以支配。”从信念到信仰不是经过传统的政治理性，而是在媒体的沃土 上培育，这里理性的色彩更少一些，而不乏更多的浪漫、想象与传奇。“因此，今后应 该分析这些信仰。然而，传统的舆论分析工具(社会学或社会心理学)都已不够用。”现 在，人们与事物的关系都不是直接的，都是经过传递的。“在信息社会里，世界与其表 达之间、事实与代表这个事物的符号之间存在着这样一个关键的链条。在媒体社会，正 是这个链条深刻地改变了政治关系。意识形态的贫乏为媒体中出现的人物让出了空间， 正是这些人物的意义，这些象征性的代表，这些英雄在媒体上在打动着我们。如果说政 治主张还不能说已销声匿迹的话，这些主张也不能再脱离想象的空间和符号体系，而且 这个符号体系正是传播政治主张的起源：意见与情绪的混合、理性与非理性的混合、现 代性与不可摆脱的文化积淀的混合。这当中，理性的成分显得十分薄弱。今后的选民就 是一种‘媒体的消费者’。想要选民理解他们并不是一项轻松的任务，特别需要能打动 人心。但是从媒体民主，也就是现代民主角度讲，这又是一项十分关键的任务。”[1]
许多人针对弃权票和反对票的增加提出了看法。
阿兰·贝古尼乌是历史学家和社会党全国书记。他认为：“把多重选民团结到一起的 必要性早就为人所知。但是今天，不得不承认的实际情况是，选民的期望越来越不同。 若斯潘1998年曾论述过这个问题，提出要在被排斥者、大众阶层与中间阶层之间建立一 种‘新联盟’。然而要提出总体的建议措施来回应常常是互相矛盾的现实却很难。从这 个角度说，35小时工作制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实际上，我们从1997—2002年都管理得很好，我们的纲领是在20世纪70年构思的。3 5小时工作制是1968年的梦想，于1978年提出。普遍医疗保险、男女平等原则、公民团 结互助公约，这些措施是必要的，它们使法国社会取得进步。但是，面对当前的问题， 这些措施都没有表现出一种学说上的创新。”“若斯潘政府执行的无疑是左翼的政策… …但为了满足越来越分化和个人化的状况，这些总体措施的恰当性就成了问题。”
“社会党应该深刻地创新它的学说和实践。取得成功的首要条件就是要避免意识形态 的衰退。问题的关键是要重新有效地确定我们的政策以便回应各种不同的(有时是互相 矛盾的)期望。”“新的雇员的现实条件没有受到足够的重视。中间阶层雇员的状况当 然有明显改善。但上百万的工人和雇员则从劳动合同的不稳定、常见的直接对其要求的 压制、工资增长缓慢、本人和子女社会晋升希望的渺茫中同时看到他们与职业和劳动的 脆弱关系。……这一切都会使人产生社会不安全、孤独和不公正的感觉。”
“全球化是社会伴随着经济和劳动而建立新型关系的机缘。全球化所带来的开放和我 们政策上的欧洲化改变了社会的平衡并使人们传统的地位变得脆弱了。……但是经济的 开放不可能仅仅带来好处。……如果不从欧洲层面和国际机构着手行使权力的话，强烈 地得到保护的要求只能给极端派送去选票。”[2]
亨利·韦伯是参议员、《社会主义评论》的主编和社会党全国书记。他认为：“像其 他欧洲政党一样，若斯潘政府没有能力对受雇佣的条件逐渐趋于不稳定的问题给予令人 信服的回应。”“技术创新的加速和国际竞争的加剧，再加上某些老板决意要绕过集体 会议而自行对企业生产活动进行重组、外包、迁移和关闭，雇员就成了首当其冲的受害 者。上百万私企雇员在限期的合同条件下生活在失业、劳动地位恶化或下降的达摩克利 斯剑下。”
“有研究显示，有700万人生活在就业不足的状况下。……从1997—2002年，临时工增 加了一倍；穷困工人数从130万增加到170万。1971年只有4.6%的雇员从事临时工作，目 前这个比例上升到17.6%。1983—1997年，工资极低者，在商业雇员中从25%上升到33% ，在非技术工人中从19%上升到26%。”“社会底层的雇员受到技术和全球化的威胁。… …社会党要建立一个充分就业的社会的口号既带来希望，也带来失望。”[3]
热拉尔·科隆是参议员和里昂市市长。他认为：35小时工作制使中上阶层得到更多的 娱乐时间。而在需要工作挣更多钱的低薪阶层中引起了不满。低薪阶层另一个不满是， 许多措施都是有利于被排斥者的，使得他们的津贴的水平几乎与低工资者的收入相近。
“信息革命的后果之一就是以知识作为分界的断裂，这种断裂又带来有资格劳动与无 资格劳动之间的断裂，使得许多没有资格的人真正地被社会所排斥。昨天，马克思笔下 的无产者是仅有劳动力可出卖的人。今天，被信息社会排斥的人是因为他们没有或没有 足够的劳动资格。对于这一新问题……社会党人不能仅靠提供津贴来加以回应。……实 行终生教育才是重要的。”“交换过程的加速使得企业的变化越来越快。企业可以飞快 地上升……同样也可以由于生产技术的改变或产品的过时，简单地说就是由于模式的改 变而迅速地跌落。就业的最大脆弱性就从这里产生!在私营企业里，生活有保障的就业 越来越少，从而使人们产生莫大的不安全感。”
“这个世界的经济和社会都已经发生了变化……工人阶级人数减少了……而且内部还 出现了分裂：来自欧盟的雇员和新移民、在业者和被排斥者、不稳定的雇员和有保障的 雇员。因此，不能一下子就实现团结。只有通过拟订一个超越不同点而提供新希望的计 划才能形成团结。何况劳动关系本身已经发生变化。在往日的泰勒组织内，每位雇员在 共同的劳动岗位上完成同样的动作，这铸造出一种集体的身份，一种‘阶级意识’。在 今天的企业里，劳动岗位都是不同的、特殊的，每个人都在企业运作中展现其特性，集 体关系从此倾向于松散、疏远。”
“劳动关系内部本身的个人化倾向又由于生活模式的个人化而被强化。昨天，劳动界 定出雇员的群体边界，劳动完全注定了雇员生活的方式。今天，劳动已不具有这种中心 位置，完全是其他因素互相影响而决定其生活模式：宗教归属、体育活动、文化……在 这种生活模式、思想、娱乐多样化的情况下，具有属于一个特殊利益的阶级的意识，更 确切地讲，这种阶级要求的意志受到了腐蚀。在多重阶层的时代，出现了不同的工薪族 ，每个人都自认为属于一个团体、一种倾向和一种模式。”
“这种变化在整个雇员中都可以感觉得到，但在新中间阶层中特别明显。1968年5月是 个人至上主义革命的转折点，每个人都在要求更加独立。……但这种变化决不禁止人们 对超越个人利益的理想的拥护。年轻人在抵制艾滋病、为环境而斗争中表现出赞同人类 伟大事业的意志。……对当代政治、社会问题的表态、干预更加详尽，很少表现为最终 的决定，它在任何时候都是可以修改的。意识形态的界限变得更为模糊。在这个更少凝 固的社会里，受教育更多的公民越来越不再犹豫在政治上频繁地更换频道。”[4]
二、2003年第戎代表大会
2003年5月16—18日，在深刻反思之后，法国社会党在第戎召开第七十三次代表大会。 大会通过了《建设一个伟大的社会党》的决议。
1.吸取大选失败的教训并确定党的新路线
决议认为，应当从大选的失败吸取以下教训：(1)认识目前的政治危机的严重性。危机 表现为过多的选民放弃投票，选票分散和极右翼势力抬头。(2)应对大众阶层中出现的 思想混乱作出回应，他们受到自由主义全球化的打击并且认为政治不能解决他们的日常 生活问题。(3)应为青年创造发展前途。他们对自己的地位、特别是社会的价值发生怀 疑并且要求坚持不懈地进行反对歧视的斗争。(4)应纠正左翼的严重分裂以及党与工会 、与各种协会和社会运动之间没有进行充分对话的缺点。大会确定党在今后的路线是左 翼的、改良主义的、欧洲的和国际主义的。
2.为团结左翼而建立一个伟大的社会党
社会党是法国左翼第一大党，然而社会党在人数和选举结果上都没有达到欧洲其他社 会党的水平。党员人数最多达到12.5万人，选票很少超过25%—27%。为此大会提出，今 后要建立一个党员人数成倍增长、选民比例达到30%的党。这要从五方面着手。
第一，建立一个更加开放的党。社会党的弱势是人数少、人员老化以及过于代表中间 阶级，缺少年轻人。扩大党员人数就能使党对现实有更加深入的认识，提高与社会进行 交流和对话的能力，便于进行领导人员的更新。
第二，建立一个更加具有社会代表性的党。要改变妇女、青年、工会会员、外来移民 在党的机构内缺乏代表的状况，以提高党的吸引力。
第三，建立一个更加民主的党。在法国民主制中存在的决策者与非决策者之间的鸿沟 不应该同样存在于社会党党内。每一位基层党员都应该充分地参与决策。这样，通过民 主的决定就会把全体党员团结在一起。全国理事会应该成为党内真正的议会。
第四，建立一个运动的党。工会、政党、协会介入不同的领域，但持有共同的价值观 。社会党通过坚持伟大的事业，通过在有分歧的场合进行行动，通过占领被放弃的公共 空间，通过提供服务，也将创造出运动。建议社会党每年搞两次运动以便保证党在社会 运动中的位置。
第五，建立一个具有公民性的和团结的党，摆脱收买人心的做法和社团主义行为。制 定一个道德宪章，来保障社会党领导人和议员成为表率。
第六，不应当把左翼的团结看成单纯的选举机器，而应当看成一个战斗的、生动活泼 的、有用的、无论在占多数时还是处于反对派地位时都能对法国的集体命运产生影响的 运动。应当通过团结的伙伴之间的执政协议把各种色彩的左翼联合起来，形成“彩虹般 的”左翼联合[5]。
三、迎接2004年大区选举
1.提出社会党的大区政策
法国社会党在党的网站上公布了社会党对大区和省所作出的承诺。社会党将把教育与 培训、就业、住房、交通、环境、公共服务和公民性作为社会党优先领域[6]。同时社 会党还提出了要在大区和省内实行社会经济的政策。社会经济是指合作社、互助会和协 会，它们多年来已成为社会党民选代表的重要对话者。诸多方面的经济和社会计划今天 都采用具有合作、互助或协会地位的社会经济的法律形式[7]。
社会党还专门就党与协会的关系提出建议。法国有80万家协会组织，它们是社会党自 然的对话者。许多社会党党员都同时是协会的成员。然而，社会党与协会成员之间近年 来也存在不协调的地方。由于社会党内政府文化的发展，使得社会党在某些时候与协会 的思维模式和运作模式产生了距离。社会党认识到，协会是大区和省的发展的一个关键 的因素。协会不像工会和政治组织那样有强烈的危机感。法国人把协会看成是拥有未来 的组织，对它们抱有充分的信心。协会依靠的是公民的创造性，因而对于加强社会的动 力来讲具有决定性的优势。协会常常构成真正的提出建议的力量[8]。
2.制订明确的选举战略
社会党的选举战略是与右翼进行针锋相对的斗争。与右翼不同，社会党不断强调地方 和大区选举也具有政治和全国的性质，动员选民尽到公民的投票义务，对政府的经济和 社会政策投惩罚性的一票。社会党曾要求公开与右翼进行政策辩论，被右翼拒绝。在选 举之前的2月25日，针对政府的经济和社会政策，社会党列举出种种理由提出对政府的 弹劾。虽然议会很快就否决了这一弹劾案，但社会党对右翼的批评却广泛传播开来。社 会党几乎在以一个声音说话：“对右翼投惩罚性的一票”[9]。
3.积极组成左翼联盟
从2003年秋天起，社会党第一书记就在寻求与左翼政党的联盟。由于当时社会党在舆 论中的不利形象，绿党和共产党都表现出迟疑、讲条件的态度。尽管如此，社会党坚持 联盟战略不动摇。在社会党的坚持下，社会党与其他左翼政党的联盟关系不仅体现在签 订选举协定上，而且体现在新的联盟的合作伙伴关系上。与绿党的联盟围绕着打造绿色 大区的约定上面，在巴黎大区尤其如此；与共产党的联盟围绕着这样的思想，即对企业 的公共津贴今后应该以就业方面的补偿为条件。
选举之前，社会党就分别与共产党和绿党在一些大区内组成三党或两党选举联盟。3月 21日第一轮投票结束之后，社会党又同两党在没有达成选举联盟的大区内按照获得的选 票比例进行选举联盟的谈判。为此，社会党不惜做出部分让步，最终，只有一个大区没 有达成选举联盟。由于有了选举联盟，使得社会党在第二轮的投票中占据一个十分有利 的地位[10]。
4.使用因特网调查民意
为了谨慎起见，社会党第一次在大区和省议会选举中使用因特网服务。负责研究工作 的社会党全国书记阿兰贝·古尼乌满意地说：“每次都能收到1500到2000人的回答。特 别是，网上摸底可以发现各种政治动向，而且这种调查手段还非常经济。”他提出，社 会党对全国的全部建议以及在大区的建议都要经过网上的民意检验[11]。
5.进行大规模动员选民的工作
2004年1月25日，社会党第二号人物法比尤斯就在党的支部书记会议上进行党内动员， 讲道，“我们现在承担的一个困难的任务，但也是关键的任务就是打破漠不关心的态度 。漠不关心、怀疑、左右翼的混淆，这就是弃权的危险所在，弃权是共和国和左翼的敌 人。我们最为迫切的政治斗争就是战胜漠不关心。”[12]党的第三号人物斯特劳斯—卡 恩讲道：“这次选举的关键是我们的动员工作和我们带动所有左翼进行动员的能力。支部书记的集会是我们发动竞选运动第一个重要阶段。”[13]
社会党第一书记奥朗德则在支部书记动员会上严厉批评了右翼政府实行的政策，并提 出了社会党的大区和省的政策主张。选举前夕的3月15日，社会党第一书记奥朗德讲道 ：“因为这是右翼执政18个月后对政府进行评价的时刻，因此，投票的意义在于可以对 政府进行制裁；鉴于疾病保险、劳动权和像法国电力公司和煤气公司这样的公共企业将 成为法国人民运动联盟—法国民主联盟下一次要对其动手的目标，所以这次投票具有保 护的含义；由于法国人同社会党人一道可以改变大区和省的生活，因此这次投票也具有 行动的意义。”[14]
社会党对群众进行了大量的说服工作。例如向大众解释，面对反民主的力量、面对漠 不关心、面对民粹主义，选票就是民主政治的惟一武器。最大多数人的参选就是使我们 的机构更加有力量，更加具有合法性。……总之，有许多理由要参加投票并且投左翼的 票[15]。
四、结论
社会党的动员工作终于见了成效。在第一轮选举中弃权率为38%，第二轮的弃权率为35 %，而上一次1998年大区选举的弃权率则为42%。由于弃权率的降低和联盟工作做得好， 左翼在原来只掌握8个大区的情况下，一举攻下14个大区，在总共26个大区中最终掌管2 4个大区，在100个省中掌管53个省，创造出一个崭新的政治局面，并成功地实现了对右 翼实行惩罚的战略。
社会党从2002年4月21日出乎意料的失败走向2004年3月21日意外的成功，取得了自198 1年以来第一次成为地方选举中第一大党的成绩。社会党之所以能从2002年大选失败的 沮丧情绪中走出来，获得这次大区选举的胜利是与下述的几大步骤分不开的。
首先，社会党在失败之后的反思是充分的。全党都被动员起来，几乎每一位党员都参 加进来，召开了几千次不同规模的讨论会，研究失败的原因。若斯潘提出要在被排斥者 、大众阶层与中间阶层之间建立一种“新联盟”，但结果是令人失望的。分析的结果使 社会党从理论上认识到，随着生产方式的变革，中下层群众在劳动中确立的集体关系变 得松散了，这导致了阶级意识的淡漠。分散的、小群体的和个人化的要求很难整合在一 个左翼政党的政策之中。社会党的政策更多地关照了中上阶层和失业者的利益，而对中 下阶层雇员的困境没能提出应对措施：中下阶层雇员的工资几乎与失业者的津贴接近， 这是不合理的；中下阶层雇员的就业十分不稳定，由于教育水平低，一旦失业，常常意 味着失去再就业的资格，受全球化竞争的冲击最大；中下阶层通过35小时工作制把一部 分岗位让给失业者，但他们急切需要通过努力工作而得到晋升和提高消费水平，却不得 不受制于35小时工作制。所以，社会党必须在学说和政策上创新，才能解决面临的难题 。
其次，召开代表大会，吸取大选失败的教训、确定党的新路线、整顿党的组织、发动 党员采取新的行动，目标就是赢得大区选举的胜利。因而社会党在提出大区政策上下了 一番工夫。过去社会党一贯主张混合经济。在国有经济运营不景气的情况下，社会党又 提出了“社会经济”的概念。社会党把依赖的群体也从工会扩大到协会组织。
第三，在竞选战略上，社会党的社会经济政策还是新生事物，还未进行实验和推广， 很难说效果如何。社会党新的全国政策也未来得及制订。社会党惟一能做的和正在做的 就是对现政府的政策提出批评和否定。所以，社会党的竞选战略就瞄准对政府政策投否 定的一票。社会党在充分了解民众对政府改革不满的情况下，这一战略也就有了取胜的 把握。
第四，社会党在竞选中竭力强化其在左翼阵营中的领头作用，主动与各左翼党谈判， 不惜作出一些让步，也要尽可能地组成最广泛的选举联盟，从而在竞选中取得了主动权 。
第五，社会党吸收上次大选不了解民情的教训，组织在因特网上进行民意调查，对社 会党的竞选主题进行测验。由于能够及时得到反馈信息，使得社会党能够体察社会上的 各种政治动向，并主动促使社会党的建议接受网上选民的评判。
第六，社会党接受上次大选未能把基层党员充分动员起来、只是领导层在搞竞选的教 训，从一开始就对支部书记进行动员。接着以支部为单位，对选民进行动员。社会党进 一步要做的就是制定2007年大选的计划，争取赢得下届全国大选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