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7年前俄国商业银行的投资业务：最优模式探索，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俄国论文,商业银行论文,最优论文,年前论文,模式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本文主要研究内容为革命前商业银行的投资业务，研究重心为私人公司有价证券市场上商业银行的投资业务。在此类业务中银行扮演证券发行组织者的角色，它们购买私人公司股票，然后在二级市场上出售。通过此类业务商业银行可以迅速集中公司及客户的短期流动资金及二级股票市场上的闲散资金，因此许多银行竞相发展此业务，但长期借贷业务并不包含于此类业务之中。
笔者试图从银行模式演变角度分析投资业务的产生及演变过程，1890年彼得堡商业银行仍进行与国家担保及抵押证券相关的传统商业活动，同时也在证券一现金流通市场上从事外汇投机业务。1890年俄国经济高涨时期私人业主首次提出银行投资业务需求，彼得堡银行业也把工业股票当做一种新型交易商品。此时，彼得堡境内许多银行相继开展了此类业务，但随着经济危机的到来此类业务日渐萧条，该行业低迷一直持续至1910年，但此期间银行业务多样化趋势日渐增强。
在研究本课题时笔者借鉴了一些经济史学家的研究成果，如Л.Б·卡芬加乌兹的革命前经济增长理论、①И.Ф·根金、В.И·鲍维金的证券市场结构理论、②Б.В·阿纳尼奇、С.К·列别杰夫的国内外证券市场上俄国银行家作用研究、③П.В·利祖诺夫的1880—1890年间政府稳定卢布政策研究④、В.И·鲍维金的银行与工厂主业务关系研究、⑤В.М·鲍维金、Ю.А·彼特罗夫、С.К·列别杰夫的影响彼得堡及莫斯科银行发展因素研究、⑥С.А·萨洛玛季娜的银行业务模式及体系演变理论研究等，⑦同时还借鉴了革命前商业银行金融报告的分析结果与俄国经济史中银行及证券研究的很多重要结论。
一、大宗投资业务形成的先决条件
大宗投资业务于1890年出现主要受以下因素的影响，即工业及银行业开始快速发展、证券交易市场飞速发展、证券市场上形成专业化的银行体系、俄国政府已基本稳定卢布汇率等要素。从这些因素入手可探析俄国经济生活的状况及证券市场的显著变化。
(一)1890年工业及银行业的快速发展
С.库兹涅茨认为1890—1913年间为俄国经济快速增长阶段。此时期国家经济飞速发展，着重表现为经济快速增长、农业在国民经济中的比重降低、服务业的比重上升、收入分配模式变更等方面。⑧
一战前的25年间俄国工业飞速发展，根据卡芬加乌兹的统计，重工业的年增长规模从5.1％增至6.65％。⑨经济增长主要源于基础设施不断完善、国内经济环境改善及工业快速发展，但此时俄国的人均经济及社会指标仍十分落后。⑩
1889—1892年及1901—1904年为国家经济发展最为迅速时期。虽然19世纪中叶起俄国机械技术、机械运输及矿物燃料、煤炭、水泥、化学材料领域就有所发展，但此时期才是该类行业发展的黄金时期，铁路、城市及工业建筑行业发展最为显著。1890年前建筑原料主要依赖国外进口，此年度起俄国逐渐创建重工业基地，很多建筑材料都可以自给自足。(11)
虽然俄国现代银行体系形成于1860年，但至1890年商业银行体系才有所发展。俄国第一家商业银行始建于1864年，至1873年商业银行的数量增至36家，(12)1917年其数量达至53家。(13)如果1875年以前银行业发展的条件相对优异，那么从1875年起俄国的金融业开始衰落，并进入萧条时期。此后，只有1891年银行的总资产超过1875年(详见图1与图2)，(14)此时起俄国商业体系业务稳定增长。至1890年商业银行的业务突飞猛进，也能映射出当时经济发展势头良好。
(二)1860—1880年间俄国证券市场的发展
19世纪初证券市场发展缓慢，1850年末—1870年间为俄国证券市场的形成阶段，发行机关、投资人相继出现，证券机构的交易模式已基本定型。1890年交易量激增足以证明证券市场飞速发展，此时国内外有价证券的市场行情也不容忽视。(15)
1893—1900年间证券市场发展状况数据详见表1，(16)19世纪下半叶至20世纪初俄国证券市场上国家担保及抵押证券一枝独秀，私人公司股票发展步履艰难。
19世纪下半叶证券市场上60％—70％的交易产品为长期国债，其中铁路建设债券所占的比例最高。此时近90％的铁路证券都由政府担保，因此，铁路债券可以界定为国家有价证券。(17)抵押证券市场上国家银行证券主要分为两种，即农民土地银行(1882年起发行)及国家贵族银行(1885年起发行)债券。
图1 1865—1891年间商业银行资产状况(单位：百万卢布)
文献来源：На 1 января 1865-1916 гг.—Русские акционерные коммерческие банки в цифровых данных за 1915 г.в сравнении с 1914 г.Пг.,1916.С.54-55.
图2 1865—1917年间商业银行资产状况(单位：百万卢布)
文献来源：На 1 января 1917 г.—Сводный баланс акционерных банков коммерческого кредита,действующих в России.Январь.1917 г.Пг.,1917.С.2.
除国家及政府证券市场外，1860—1870年间国内抵押债券市场已初步形成。1893年国内证券市场上此类证券的比例已达22.8％，且持续增长。俄国有价证券中私人公司股票的比例最低，1893年其比例只为11.3％，但市场发展潜力巨大。
19世纪下半叶俄国主要的证券交易所如下：彼得堡交易所的作用最为显著，其次为华沙、莫斯科、里加、敖德萨及其他城市的交易所，但彼得堡交易所及首都债券市场的作用首当其冲，且彼得堡和地方证券市场的差异较为明显。俄国有价证券也在欧洲金融市场上流通，1860—1870年间主要在英国及法国市场上发行。由于洛希尔家族的抵制，1884年起俄国证券由英国市场转向欧洲大陆，主要发行地转为德国。1887年俄德关税战开启，法国及俄国国内证券市场的地位上升。1890年初经济萧条降低了西欧市场上的俄国证券发行量，俄国国内证券市场备受瞩目，(18)俄国证券市场开始发行新债券。
1860—1870年间10种长期国债中有6种债券在国外发行，1880—1894年间国外发行证券的数量超过10种，(19)此外，从1880年下半年起债券不但可以自由兑换，而且交易程序逐渐简化，欧洲市场上有价证券的价值也有所提高。(20)国有证券中铁路证券的比例最高，1860—1890年间俄国铁路证券种类达至51种，且此类证券以黄金外汇为发行基准。1886—1893年间以卢布为基准发行了26种铁路证券，仍由政府进行担保。(21)
土地股份银行定期发行的抵押票据虽不容忽视，但此时城市及私人公司债券的流通数量较低。虽然俄国证券市场上流通的主要产品为国家担保及抵押证券，但至1890年俄国的私人证券市场已初具规模，此时从事证券业务商业银行的作用也初露端倪。
(三)1880年彼得堡商业银行投资活动的开启
至1890年初俄国银行在证券交易中已积累了丰富经验，且交易思想日趋成熟。包括国有银行、交易所及财经管理局、信贷公司及城市银行业务在内，至1893年1月1日股份制商业银行在短期借贷体系中所占的比例为58.6％。(22)商业银行的主要业务都集中在短期借贷及各省份工商企业的银行服务上。
1890年彼得堡国际商业银行及彼得堡核算及信贷银行已是俄国投资业务的龙头，1880年起国内外所有的国有证券、铁路及抵押债券业务几乎都由它们垄断，通过这两家银行俄国银行体系积累了丰富的业务经验。彼得堡国际商业银行、彼得堡核算及信贷银行与俄国对外贸易银行和伏尔加—卡玛商业银行建立了伙伴关系，许多区域银行也开展相关业务，其中一些银行在以后投资业务中的作用举足轻重。最有影响力的银行为彼得堡私人商业银行、莫斯科商业银行、里加交易银行、华沙商业银行、彼得堡—莫斯科商业银行、莫斯科工商银行和里加市政核算银行。
国际银行辛迪加在欧洲银行代表的帮助下发行俄国有价证券，1880年前俄国银行在谈判中就具有中介的作用。从1880年起俄国银行逐渐成为辛迪加货真价实的参与者，有时甚至能左右其工作。从1880年起俄国银行开始开展国际业务，在彼得堡国际银行的档案中就可以找到相关的佐证资料。
1880年上半年只有两个集团通过竞标获取发行债券的权利，但其业务十分受限。究其原因如下：第一，此类集团的领导者为德国商业银行，俄方的参与者只有彼得堡国际商业银行及俄国对外贸易银行。第二，主要竞争对手为洛希尔集团，(23)其支持者为普鲁士股份制银行及一家荷兰银行。彼得堡核算及信贷银行已开始从事此业务，伏尔加—卡玛商业银行只是零星地从事该项业务。1887年起此类银行开始联合开展业务，在联合集团中俄国银行业务占交易额的三分之一。此时虽然彼得堡国际商业银行业务量占主导地位，但彼得堡核算及信贷银行所占的份额与其不相上下。
1888—1891年间因俄国债券问题法国公司参与德国市场上俄国证券发行业务，其领导者为法国巴黎银行，普鲁士证券公司的作用也不容忽视。为促使俄国证券打入法国市场，在彼得堡国际商业银行的力主之下，俄国财政部开始参与相关谈判。在法国辛迪加中俄国银行所占的份额为20％，俄国从事该业务的龙头仍是彼得堡国际商业银行。彼得堡国际商业银行及彼得堡核算及信贷银行在政府及辛迪加、铁路公司、抵押公司之间具有中介作用，两家银行对辛迪加的影响力可见一斑，在国内证券市场上的作用也不断强化。
俄国辛迪加的参与者在欧洲市场上展开了激烈竞争，力求排挤其他俄国银行家，但俄国及外国公司、彼得堡国际商业银行与彼得堡核算及信贷银行之间也矛盾重重。两家银行的矛盾在其业务中表现明显，且两个银行与财政大臣都关系密切。彼得堡国际商业银行经理弗拉基斯拉夫·良西基及彼得堡核算及信贷银行经理阿比拉姆·扎克在维什涅格拉德斯基担任财政大臣期间为其财政顾问。维持担任西南铁路集团管理局副主席时就与彼得堡商业银行相交甚深，彼得堡国际商业银行利用政府之便，在国内发行国债时甚至动用国家银行的关系。
因此，至1890年初俄国银行体系已对辛迪加证券发行业务具有一定的认知，但彼得堡国际商业银行及彼得堡核算及信贷银行独领风骚，且其经营模式左右该行业。
(四)卢布投机活动的终结
商业银行不但在资本市场上成绩不菲，在俄国外汇市场上的作用也不容忽视。1880年末—1890年初欧洲及俄国外汇市场成为卢布投机倒把的策源地，利祖诺夫对这些投机文献进行了系统的整理及分析。(24)此时卢布的汇率波动较大，1880年上半年纸卢布与金戈比的汇率为1∶63。1885年起其汇率开始下跌，至1888年2月16日，达至50金戈比，1890年秋增至81.83金戈比，1891年10月7日又降至57.8金戈比。彼得堡及比利时交易所为当时的主要交易场所，某些德国银行公司也是该业务的重要参与者，他们在彼得堡都安插自身公司的代表。报刊中对信贷机构在国外进行卢布投机倒把行为进行了指责，卢布汇率不稳给俄国对外经济活动带来了诸多不便。
财政大臣采取各种措施打击俄国及欧洲市场上的卢布投机行为。为提高欧洲市场上卢布的汇率，财政部对流人国外的卢布进行限制，规定在国外交易所购买卢布时必须如期全款现金支付。该业务由俄国政府的国外代理机构进行，为降低卢布投机活动损失财政部增加了货币发行量。
如果说维什涅格拉德斯基担任大臣期间政府并未直接干预卢布交易业务，那么维特时期政府为推行金本位制从1897年起开始干预此类业务。1893年就已出现新经济政策的端倪，此时已发现俄国政府虽形式上禁止紧急交易，但实际上仍未进行干预。虽然1893年已经明令禁止外汇紧急交易，且对银行业务进行限制，但外汇投机行为并未中断。财政部通过对信贷机构的调查来评估外汇投机行为，进而对交易代理人、信贷机构管理人员及经理进行施压，1893年3月29日起对出口票据征收关税。
革命前的文献中并未具有1893年法律实施受害者的信息，但此年度彼得堡交易所却十分萧条，投机行为也戛然而止。如果说1891年彼得堡金融市场上伦敦期票的汇率波动数值为28％，那么1892、1893、1894、1895年其数值分别为9.6％、6％、1.94％和0.54％。彼得堡国际商业银行经理阿道夫·洛希尔在1895年4月11—23日给С·布列伊的信中对俄国推行金本位制的状况做出分析，其结论在财政部进行了讨论。(25)
1893年10月起新趋势日渐明显，银行股票大幅度上涨，工业公司的股票也十分看好，(26)交易所门庭若市的局面再现。1890年证券交易开始蓬勃发展，1893年法律不但禁止了紧急外汇交易，而且首次将私人股票交易合法化。
因此，1893年俄国的银行投资业务与私人公司股票业务并行发展，经济及银行业的发展促使有价证券市场的初步形成，其中具有国际发行经验的银行占据主导位置，至此混乱的外汇投机时代终结。
二、1890年银行的大规模投资业务
1890年与私人公司股票发行相关的大规模投资业务由俄国商业银行掌控。18938—1899年间为俄国商业银行积极参与俄国工业化阶段，但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俄国商业银行并未形成单独的业务机构。俄国的投资活动通常由商业银行进行，随着其业务不断专业化，1890年彼得堡境内某些股份制银行也发展迅速，这为1899—1903年的经济危机埋下了隐患。
1890年证券市场发展迅速，私人公司股票业务独占鳌头，俄国有价债券的总发行量增长50％，而私人公司股票的发行量增长超过140％，工贸公司股票发行量增加168.4％，国内金融市场中私人股票所占的份额从14.6％增至22.9％。此外，私人股票中工贸公司股票的比例占优势，达至62.7％，采矿工业、冶金、金属加工及化学工业公司股票增长迅速。(27)
此时期私人股票成为彼得堡交易所的主要交易对象，重工业及采矿业的股票独占鳌头。布良斯基轨道轧件、铁路零件及机械制造厂集团、普季洛夫斯克工厂集团、谢尔盖—乌法列伊斯基采矿工厂集团、里加俄国—波罗的海车厢制造工厂集团、《索尔莫沃》铁路零件、钢板及机械制造厂集团、玛利佐夫斯基工厂集团、里海集团石油公司、巴库石油工业集团的股票炙手可热。(28)据根金的统计，1893—1900年间俄国股份制商业银行交易工业企业股票的金额不低于15 000万卢布，其中一半为重工业企业股票。(29)
在进行投资活动核算时非担保证券业务的核算相当复杂，究其原因如下：第一，非担保有价证券业务在银行报告中虽有所体现，但银行投资业务的概念比较宽泛，大量的企业短期经营贷款也包含其中，这在银行报告中并未达成统一。如彼得堡就有支持交易业务的报告，莫斯科纺织工厂主为获得贷款而抵押私人财产。(30)查阅1910年和1912年莫斯里亚布申斯克银行的透支账簿就可发现，透支客户主要为企业家、食利者、有担保有价证券的经营者、交易所投机人、私人公司及银行股票的经营者。(31)第二，在银行统计报告中无私人证券交易业务科目，如公司的股票及债券、抵押及地方债券。第三，按照惯例所有银行都应按担保及非担保有价债券业务制定单独的报告，但1890年末只有在彼得堡的银行报告中呈现出有价证券科目。理论上银行可以依据有价证券的可靠性单独制定报告，但当时的私人债券数量不多，单独制定报告成本较高。1890年起，私人债券的数量开始激增，银行已对证券进行单独的核算，但并未在银行界普及。
为评估商业银行证券业务，笔者使用1898年1月1日股份商业银行代表大会委员会公布的股份商业银行统计表，(32)此类数据可以更好地对1890年工业繁荣时期的银行状况进行评估。该统计涉及除中俄银行之外的俄国40家商业银行，由于银行报告中没有按债务种类进行详细划分，因此不能对此类银行的财务状况进行详细的分析。
从上文可以看出，1890年金融市场飞速发展，但仍需了解彼得堡工业公司的股票状况。银行辛迪加把这些股票投放市场，在二级市场贷款给股票发行人，透支报告中这些股票以债务科目呈现。总之，彼得堡的证券市场较其他省份成熟，有非担保债券报告、透支报告并开设非担保债券债务账户。由于各省份并未按照透支报告进行详细的划分，很难直接进行对比。如果从整体上按有价证券的种类进行详细划分，那么可以断定彼得堡有价证券的业务份额明显高于其他省份。在彼得堡境内的银行中，33％的资产都与非担保有价证券相关，54％的会计科目与有价证券相关，各省份分行前一指标无法核算，后一指标的数值为27％。
虽然可对银行非担保有价证券业务金额进行核算，但仍需对此类证券业务进行单独核算。由于莫斯银行会计报表制定缺乏统一标准，因此在某些银行中不能对非担保有价债券进行详细的核算。如果对有价证券的整体情况进行分析，就会发现虽然银行核算非常笼统，但能体现出银行参与资本市场上活动的整体状况。
表2中列出非担保债券投入资本最多的10家银行，并指出其所有有价证券科目，从表中数据可以得出以下三个结论：首先，虽然彼得堡商业银行的资产在俄国处于第二位，彼得堡核算及信贷银行的资产处于第六位，但在所有的有价债券业务中彼得堡国际商业银行及彼得堡核算及信贷银行占据主导地位。彼得堡私人商业银行、彼得堡—莫斯科商业银行及彼得堡—亚洲商业银行的非担保有价债券业务与此两家银行类似。此类银行的主要业务都集中在彼得堡，各省分行的业务数额较小，在经济论坛及报纸中它们被称之为“实业银行”。此类银行中非担保有价证券业务的比例达至33％－43％。第二，具有较多分支机构的银行为俄国对外贸易银行及俄国工商业银行，它们在彼得堡的投资业务稍低于实业银行，其业务比例为28％－29％；第三，1890年在从事投资业务的两大银行中传统信贷业务仍为其主导业务。此时必须提及的是伏尔加—卡玛商业银行及莫斯科商业银行彼得堡分行，它们主要从事企业信贷活动，因此其彼得堡分行的证券业务明显落后于其他银行。(33)
因此，无论在交易量上，还是机构数量上彼得堡银行的有价证券业务都独占鳌头，1890年投资业务的龙头为彼得堡国际商业银行。20世纪初该银行关注对象已达数十家工业企业，涵盖冶金、煤炭开采、石油、机器制造、电力、玻璃制造等行业。其中的六家企业尤为突出，即加尔特曼俄国机器制造厂集团、尼科波里—玛里乌波里斯克采矿及冶金集团、俄国采金工业集团、比比—艾巴托夫斯基石油集团、莫斯科玻璃工业集团、列韦利斯克酒精厂。银行与私人企业主关系密切，革命前该银行至少与10家工业企业具有广泛的业务联系，其中包括布良斯基轧轨、铁路零件及机械工厂集团、普季洛夫斯克工厂集团、图拉铜制轧件及子弹工厂集团、西缅斯和加里斯克俄国电力技术工厂集团等。(34)
彼得堡国际商业银行的合作伙伴及竞争对手彼得堡核算及信贷银行同样发展迅速。银行的股票业务涉及二十多个股份工业集团，其中包括巴库石油集团、深海硅酸盐水泥工厂集团、顿涅茨克一尤里耶夫斯克冶金集团、列谢涅尔机器制造、轧件及电缆工厂集团、马祖特及曼塔舍夫石油工业及贸易公司、尼科波里—玛里乌波里斯克冶金集团、俄比冶金集团、索尔莫沃铁制零件、钢板及机械工厂股份集团等。(35)
彼得堡私人商业银行业也是彼得堡国际商业银行与彼得堡核算及信贷银行的合作伙伴。1890年其他两家实业银行彼得堡—莫斯科银行及彼得堡—亚述银行业也很快进军该行业，著名企业家及银行家拉扎尔·波利亚科夫(1842—1914)也注资这两家银行。波利亚科夫是两家银行委员会代表，而且是第二家银行的控股人，因此他迅速成为莫斯科交易所的风云人物。(36)
以上提及的五家银行业务模式可以体现出1890年投资业务的特征。这些银行25％的外汇利润来源于有价证券交易，个别年份某些银行中此业务的利润高达30％－35％。通常，俄国实业银行的资金都来源于大量的私人存款。据1898年数据显示，彼得堡国际商业银行、彼得堡核算及贷款银行、彼得堡私人商业银行私人存款占年均负债的比例分别为38％、23％、36％。此类银行的其他资金来源为银行同业借款及客户存款，但这些银行的定期存款并未核算在内。(37)
十月革命前的政论作品中“实业银行”术语屡见不鲜，主要泛指俄国对外贸易银行和俄国工商银行，其特点是在彼得堡境内都开设分支机构，但此类银行的业务模式大同小异。这些银行在各省具有很多分行，其收入主要来源于工商业客户的贷款。
1890年“索尔莫沃”铁路、钢板及机械工厂集团、俄比冶金集团、巴拉哈尼斯基石油工业集团、曼塔舍夫石油工业集团共同组建俄国对外贸易银行。从1880年起该银行与彼得堡国际商业银行确立了伙伴关系，1890年在购买加尔特曼俄国机械制造厂、科洛缅斯基机械制造厂、列韦利斯克酒精净化厂等工厂股票时银行间已展开大规模的合作。(38)
1890年彼得堡金融市场繁荣时期银行的作用虽然显著，但传统业务也不容忽视，伏尔加—卡玛商业银行共有20家分行，拥有庞大的银行资产。传统贸易票据核算业务仍是银行的主导业务(占总资产的35％－40％)，但各省中此类业务的数额明显高于首都。该银行业务具有明显的核算—借贷及存款特征，即25％的负债为定期存款(其中一部分来源于各省份)、少量的注册资本(12％)及红利(1890年为34％－36％)，其股票的最高市场价格达至250卢布。(39)尽管该银行业务仍具有传统特征，但通过与彼得堡其他银行对比就会发现，证券市场上彼得堡管理机构的效能显而易见。很明显，银行并不创办工业企业，但1880—1890年银行参与铁路债券的发行及分配，证券市场收入占银行总体收入的11％－13％。(40)
莫斯科商业银行为莫斯科实业界的领袖，该银行与中部工业区纺织工厂主关系密切。19世纪下半叶该银行已是俄国三大银行之一，是俄国从事期票业务的几大银行之一，期票业务占银行资产的50％。莫斯科商业银行的资金来源为定期存款(占负债比例的30％－50％)，(41)该银行彼得堡分行有价证券业务所占比例只为1/10。
1890年的银行报表分析显示，虽然俄国银行在金融市场上的活动日趋专业化，但在俄国还未出现专业的投资银行。所谓的专业化银行是指其利润中外汇及寄售业务收入开始超过传统期票形式的企业贷款业务。因此，银行有价债券业务逐渐排挤传统的银行业务。如1895—1899年间彼得堡国际商业银行、彼得堡核算及信贷银行、彼得堡私人商业银行期票核算业务的比例分别为14％、11％及15％。(42)
1890年银行负债中私人存款的比例逐渐增加，因此银行拒绝定期存款业务，近一半资金来源于同行借款。在彼得堡实业银行中此特征尤为明显，但在其他银行业务模式中此趋势不明显，大部分省份银行仍未接触该业务。(43)
官方金融报告数据显示，实业银行凭借该业务获取较大利润。如1890年实业银行此项业务的纯利润为3％—4％、彼得堡私人商业银行、彼得堡国际商业银行、彼得堡核算及信贷银行、俄国对外贸易银行此指标分别为4.18％、3.79％、3.11％。银行存款业务的利润都低于3％，如伏尔加—卡玛银行的利润为2.82％、莫斯科商业银行为2.27％。1890年实业银行凭借新业务在金融市场上获得了较大的利润。(44)
1890年末，实业银行已开始染指股份公司有价证券业务。至1900年银行开始从事新建公司的非国家担保有价证券业务，在贷款及往来账户上以贷方进行核算。1890年末银行家没有为弥补有价证券牌价降低而制定专门的防风险战略，虽然曾一度出现此趋势，但针对的仍是实业银行自有资金。(45)
彼得堡国际商业银行经理阿道夫·洛希尔在1898年秋的信件中指出此时期俄国市场上资金不足。他认为，俄国与欧洲一样由于工业资金需求量颇多，资金不足现象尤为严重。阿道夫·洛希尔在报告中指出，彼得堡国际商业银行的巨额借款不能满足企业的需求，企业欲想在短时间内集资只能依靠发行债券及股票。(46)
1898年秋金融市场资金短缺为危机的征兆之一，当年春天彼得堡交易所内有价证券价格开始降低，夏初这种状况就已波及企业，1 899年9月末彼得堡交易所开始崩盘，交易所危机之后1900年经济危机接踵而至。(47)
三、1899—1903年经济危机的影响
1899—1903年世界经济危机波及俄国，1901—1902年危机的影响尤为严重，当时工业危机笼罩俄国大部分经济领域。1903年起市场行情逐渐好转，但随后的日俄战争及第一次俄国革命到来致使俄国经济长期低迷，信贷市场萧条，危机一直持续至1908－1909年。(48)20世纪初的经济危机实质上是前10年产生“新经济”危机的延续。经济危机对新企业的影响尤为严重，企业为自身发展在银行大举贷款或发行股票，因此1890年经济增长时期商业银行获利颇丰。(49)
由于银行及企业家的关系密切，银行持有新建股份公司的证券最多，因此经济危机对银行影响巨大。(50)从经济危机开始时起，俄国证券价格大跌、很多银行亏损，甚至倒闭。危机不但导致金融市场崩溃，而且许多问题接踵而至，如清偿能力、有价证券及贷款质量等。1903年金融市场开始逐渐稳定，但是受日俄战争及第一次革命的影响，1904—1908年间国家信贷困难，有价证券市场萧条。(51)危机对彼得堡国际商业银行的影响最为严重。1900年的报告中指出在商业银行中其亏损最为严重，金融市场上的损失达至1 487 900卢布，占当年银行外汇收入的22％。(52)1900—1903年间，由于有价证券牌价降低，银行损失资金约为398万卢布。(53)很多股票冻结在银行中，如该银行成为尼卡波里—玛里乌波里斯克采矿—冶金工厂及卡尔特玛尼俄国机械制造厂一半股票及大部分债券的持有者。(54)1901年财政部普查并公布该银行的债务状况，其中5家公司成为其主要债务人，银行债务金额为1400万卢布。除尼科波里—玛里乌波里斯克采矿—冶金工厂之外，还有采金工业集团、图拉子弹工厂、莫斯科玻璃工业集团及日尔洛夫斯基煤炭集团。普查表明，随着银行业务的逐渐扩展，为工业企业建设投入大量的资金，主要以购买企业股票或者贷款为主。(55)
银行从多方面吸收工业企业资金，甚至在证券市场上排挤居民及小银行家。С.К.列别杰夫收集了1900年银行间互相排挤的资料。《俄国消息报》中写道：“银行成为狂热的、轻率的、无知的投机者……为了获得更多的财富，他们俨然成为交易所中的经纪人，而辛迪加也成为金融高手的敛财之源。”(56)小股东指责董事会疯狂地购买股票，批评他们购买非政府担保股票。他们号召清除虚拟资本，主要针对的是私人有价证券，工业有价证券首当其冲。(57)
国家银行给予彼得堡国际商业银行很大帮助，经理洛希尔与财政大臣之间关系亲密，银行从国家银行获得优惠贷款，但这些账目并未出现在国家银行专业报表中，同时也未指出相应的贷款金额。银行每月须向贷款办公厅汇报相应的状况。彼得堡商业银行萧条对铁路行业的影响较大，政府希望通过银行振兴铁路公司，此时国家银行账户上该银行的活期贷款金额最大。(58)其他实业银行的状况与彼得堡国际商业银行的状况如出一辙。
1900年俄国对外贸易银行有价证券业务亏损1 058 240卢布，为其外汇收入的20％，(59)1899—1901年间该银行冲销金额超过3 418 980卢布，(60)由于银行的分支机构正常运转，因此银行的状况较为稳定。
很难准确核算彼得堡核算及贷款银行及彼得堡私人商业银行整体有价证券业务亏损的数额，彼得堡私人商业银行的状况更为复杂，(61)1910年国外金融集团与财政部一起对该银行进行改组。(62)
尽管俄国工商银行在彼得堡的投资业务较少，但其社会反响较大。1899年夏季银行实际所有人佛·杰尔维兹破产，随着此信息的广泛传播，银行存款大量外流。此时国家银行也给予相应的帮助，为冲销债务，1902年股东会议决定不再从事证券业务，银行经营的重心为各省份的贸易贷款。(63)
1900年伏尔加—卡玛银行的亏损金额为793 440卢布，但该银行外汇收入所占的比例不超过8％。(64)危机期间在莫斯科商业银行的报告中并未出现严重亏损的信息。拉扎尔·波利亚科夫的银行状况最为复杂，1901年波利亚科夫及其莫斯科银行破产消息家喻户晓。波利亚科夫的银行债务达至数百万，且彼得堡分行的状况最为复杂。1902年彼得堡—亚述银行宣布破产，彼得堡—莫斯科银行在1904年停止办理业务。中部工业区境内波利亚科夫所属银行——莫斯科国家商业银行、奥廖尔商业银行及南俄工业银行都处于国家银行监管之下以偿还其债务。普查结果显示，三家银行机构运转正常，银行萧条主要源于原所有人债务问题。虽然欧洲投资人具有丰富的经验，但1900年的改革并未成功。1908—1909年间财政部和国家银行把波利亚科夫所属银行合并为联合银行，三家银行的金融资本为2500万卢布，冲销亏损1750万卢布。波利亚科夫的某些私人欠款也由国家银行接管。(65)
应着重强调的是，在抵制经济危机的过程中由于银行在彼得堡保留了其信贷网络，因此金融市场衰落对银行的影响有限。1900年初实业银行积累的准备金也不容忽视，在抵抗危机过程中作用显著。换言之，并不是所有的银行都沉迷金融市场，由于缺少资金，银行的业务都力求多样化。小银行破产除有价债券业务亏损、银行活动经验有限外，国家银行援救不利也是原因之一。
此时，经济危机时期很多银行状况恶化，附属于财政部的国家银行也不能对所有银行实施帮助。俄国政府的政策是防止大银行破产，国家筹备资金组建新银行，试图与19世纪欧洲一样对其进行监督，由于银行倒闭会造成金融市场萧条，因此政府只允许二流银行倒闭。国家银行不但立即贷款给各银行，而且还通过1899年10月由维特倡导建立的银行辛迪加的决议，该辛迪加由15家彼得堡银行及交易所组成。1900年6月辛迪加花费达400万卢布，但其工作效能仍有待研究。从银行所采取的措施可以断定国家银行为其债务人，在财政部的许可下购买有潜力企业的债券，为银行以前的大客户提供贷款以应对危机。(66)
因此，1899年经济危机开始时投资银行的弱点已昭然若揭，因其并未实现多样化经营，抵御有价证券牌价降低的保险机制较弱。国家银行在抵御危机过程中作用显著，具有防范金融市场混乱及抵御银行业危机的作用。但是银行只能依靠自身力量才能走出经济危机泥潭，1900年银行投资业务在银行业务体系中的作用时过境迁。
四、银行业务多样化
一战前夕俄国商业银行体系的状况并未发生变化。受20世纪初的经济危机影响银行业务持续萧条，20世纪前十年银行不但要组建抑制危机的管理机构，而且还制定新规章来抵御从事工业企业及有价债券业务的风险。健全信贷机制的形成过程约用了八年时间，商业银行的作用也不断强化。其战略包括在金融市场上为工商业企业提供贷款以达至业务平衡。俄国各省份成为银行资金的主要供应者，为更好地发展自身业务彼得堡银行开始在各省设立分支机构。1910年经济提升时期有价证券核算业务又开始增加，但该业务所占的比例有限。
一战前夕综合银行的作用不容忽视，此类银行业务中期票核算、透支贷款及有价债券业务平衡发展。这些银行提供商业流动资金，并且参与新建及改建股份公司创立资本拨款方案。综合银行的负债主要为少量的私人存款、保证金及在俄国及国际市场上吸收的银行间信贷资金。综合银行不但在国内影响较大，在国际市场的作用也不容忽视。(67)
1914年1月份之前俄国—亚述银行、俄国对外贸易银行、彼得堡国际商业银行、亚述—顿河商业银行及俄国工商银行都采用此种经营模式(表3)。表3展示了在1890年时投资业务独领风骚的几家银行。从事私人有价值债券银行业务的集团与表2类似，但至1910年此项业务比例大幅度降低。投资业务最终分散在银行报告的各个章节中。但是银行业务综合化趋势已经非常明显，具体数据详见表3。
表中银行按照以下原则进行分类：第一，俄国商业银行的前五位，其管理机构都设在彼得堡。它们都附属于莫斯科综合银行——联合银行。第二，对伏尔加一卡玛银行及莫斯科商业银行单独进行描述。尽管这些银行在彼得堡都具有分支机构，但1910年这些银行的业务主要集中在存贷款业务上，力求与有价证券市场划清界限。第三，1890年从事实业的小银行，1910年仍保留彼得堡核算及贷款银行及彼得堡私人商业银行以前的业务特征。
表中数据还反映出以下趋势：第一，1890年实业银行中期票业务所占的份额提高，1910年该业务在资产中所占的比例低于20％，1890年其比例为11％－15％；第二，与1890年相比，1910年商业银行分支机构的数量增长4倍，各省分支机构的作用不容忽视。由于主要银行在欧洲及亚洲金融中心都具有分支机构，俄国商业银行也同时从事国际业务；第三，10％以上银行网点的有价债券业务比例降低，但具有大量流动资金的金融部门仍获利丰厚。
战前综合银行的来历各异，但其经营的共同点如下：第一，都是由实业银行演变而成。为发展核算—贷款业务及吸收存款，它们都改变经营策略，在各省境内建立或新增分支机构。彼得堡国际银行、俄国对外贸易银行、俄国工商银行都是如此。第二，在银行体系中新银行也占有一席之地，很多都是由小银行或者发展迅速的银号改建而成。此类银行也以综合机构自居，其中首屈一指的是彼得堡的俄亚银行及新成立的莫斯科银行。
一战前伏尔加一卡玛银行已失去了19世纪下半叶资产龙头的地位，至1914年1月1日，其资产数额位居第六位。银行保留存款及核算—信贷的业务结构，重点发展各省分支机构，实际上并未从事工业融资业务，其主要业务为工商业客户提供贷款。(68)
从综合银行诞生之日起联合银行就超越老牌莫斯科商业银行，跃居第二位，银行主要从事核算—信贷业务，为了恢复信誉银行投资十分谨慎。(69)由于该银行前身为波利亚科夫银行，因此联合银行不能大力发展存款业务，国内银行贷款业务为其重心。(70)
此时必须指出的是，保留19世纪业务模式的银行地位逐渐降低，伏尔加—卡玛及莫斯科商业银行尤为明显。业务模式并未变更的小银行仍保留其原有位置，例如彼得堡私人商业银行就是典型的实业银行，彼得堡核算及信贷银行的业务也逐渐多样化，与其他综合性银行相比该银行在金融市场上收入最高。(71)
因此，俄国银行业务综合化过程的首要任务是建立带有分支网络的核算—信贷银行，只保留彼得堡或者莫斯科的投资机构。这些银行在国外也具有相应的分支机构，从事相关的国际业务。很明显，一战前夕综合银行为最合理的经营模式，银行以传统业务为支点维持自身发展，如果没有战争或革命俄国银行体系将迎来新纪元。
1890年经济飞速发展时期公司股票业务激增，商业银行率先开展投资业务，证券市场开始活跃，但19世纪下半叶证券市场上政府担保有价证券仍独占鳌头。此时，俄国证券市场的特征为承包经营，银行在二级市场上销售所发行的证券，彼得堡已逐渐成为证券流通中心。19世纪末银行金融市场业务不但包括证券业务，还包含外汇业务，但1890年起银行已不再从事传统外汇业务。1895年俄国汇率逐渐稳定，彼得堡金融市场上私人有价证券业务飞速发展。
彼得堡国际商业银行及彼得堡核算及信贷银行在证券发行时作用斐然，彼得堡国际商业银行为俄国银行业的龙头。所有银行在彼得堡都设立分行，其主要作用是在金融市场上吸收资金，但此业务通常与各省银行业务独立开来。通过彼得堡的分支机构有价证券交易在全国范围内展开。
俄国的银行投资业务并未促使专业化银行诞生，商业银行中传统业务仍占主导，通过期票抵押为各省份工商客户提供贷款，外汇及寄售业务也不容忽视。1872年5月31日法律已确定了商业银行的此种经营模式。
总之，传统意义上的专业化银行是按照相应标准划分银行经营活动，但俄国状况比较特殊，政府干预银行业务。银行体系快速发展的源泉为各省的分支机构，因此俄国银行都大力发展各省份业务。
1890年证券市场上的中坚力量为各银行在彼得堡的分支机构，虽然彼得堡证券市场的龙头作用一直持续到1917年，但受经济危机影响，银行在经营中逐渐降低有价证券业务的比例。这种现象可以用风险管理理论加以解释，私人证券发行之前证券市场上的风险主要源于证券的担保价值，此后还受欧洲市场及外汇汇率波动影响。随着私人股票业务的大规模开展，风险主要与经济周期关系密切，经济衰退明显造成股票价格大跌。
在抑制危机过程中银行资本作用显著，财政部及国家银行的反危机措施也不容忽视。需着重强调的是，在银行投资业务专业化形成及发展过程中国家为金融市场的主要发行人、外汇的调节者、创立活动的监督者、终极债权人。但从投资活动长期风险防范角度来看国家扶持力度仍不够。为稳定金融市场及摆脱危机，银行业务开始逐渐多样化。
20世纪初银行在与工业企业的交往过程中积累了丰富经验，其业务模式也逐渐多样化。银行信贷客户网络不断扩大，已初步建成较完善的分支机构网络。各省分支机构的工商业客户已成为银行存款的主要来源，同时综合商业银行也通过国外网点开展业务。
收稿日期：2013－04－23
注释：
①Грегори П.Поиск истины в исторических данных// Зкономическая история.Ежегодннк.1999./Под ред.В.И.Бовыкина.М.,РОССПЗН,1999,С.471-500; Грегори П.Зкономическая история России,что мы о ней знаем и чего знаем.Оценка зкономиста//Зкономическая история.Ежвгодник.2000./Под ред.Л.И.Бородкина и Ю.А.Петрова.М.,РОССПЗН,2001.С.7-97; Кафенгауэ л,Б.Зволюция промышленного проиэводства России.М.,1994.С.22-23,70.
②Гиндин И.Ф.Русские коммерческие банки:из истории финансового капитала в России.М.,1949.С.391-405,444-447; Бовыкин В.И.Финансовый капитал в России накануне Первой мировой войны.М.,РОССПЗн,2001.С.93-111.
③Лебедев С.К.С.-Петербургский Международный коммерческий банк во второй половине ⅩⅨ века:европейские и русские связи.М.,РОССПЗН,2003.С.213-346,462-475; Ананьич Б.В.,Лебедев С.К.Участие банков в выпуске облигаций железнодорожных обществ(1860-1914 гг.) //Монополии и зкономическая политика царизма в конце ⅩⅨ —ХХ в.:К проблеме исторических предпосылок Великой Октябрьской социалистической революции./Под ред.С.И.Потолова.Л.,1987.С.3-41; Лебедев С.К.Петербургский Международный коммерческий банк в консорциумах по выпуску частных желеэнодорожных займов 1880-х—начала 1890-х гг.//Там же.С.41-65.
④Лизунов П.В.Санкт-Петербургская биржа и российский рынок ценных бумаг(1703-1917 гг.).СПб.,2004.С.241-251.
⑤Бовыкин В.И.Зарождение финансовго капитала в России.М.,1967.С.203-291; Бовыкин В.И.Формирование финансового капитала в России.Конец ⅩⅨ в.—1908 г.М.,1984.С.128-156.
⑥Бовыкин В.И.,Петров Ю.А.Коммерческие банки Российской империи.М.,1994.С.79-124,142-164; Петров Ю.А.Коммерческие банки Москвы .Конец ⅩⅨ в.—1914 г.М.,1998.С.81-99,133-140; Лебедев С.К.С.-Петербургский Международный коммерческий банк…С.347-401.
⑦Саломатина С.А.Коммерческие банки в России:динамика и структура операций,1864-1917 гг.М.,РОССПЗН,2004.С.115-198; Саломатина С.А.Модели коммерческих банков в Санкт-Петербурге и Москве,1864-1917 гг.//Кредит и банки в России до начала хх в.:Санкт-Петербург и Москва.Под ред.Б.В.Ананьича и Ю.А.Петрова.СПб.,2005.С.329-343.
⑧Грегори П.Зкономическая история России…С.9.13-23.
⑨Грегори П.Поиск истины в исторических данных.С.478.
⑩Грегори П.Зкономическая история России…С.18.
(11)Кафенгауз Л.Б.Указ.соч.С.22-23.Бовыкин В.И.Зарождение финансового капитала в России.С.201.
(12)Саломатина С.А.Коммерческие банки в России…С.107-108.
(13)15 банков в Петрограде,8—в Москве, 21—в провинции,9—на оккупированных территориях:Сводный баланс акционерных банков коммерческого кредита,действующих в России.Январь.1917 г.Пг.,1917.С.2,4.
(14)Саломатина С.А.Коммерческие банки в России…С.105.
(15)См.:Лизунов П.В.Фондовый рынок//Зкономическая история России с древнейщих времен до 1917 г.:знциклопедия:в 2 томах.Т.2.М.,РОССПЗН,2008.С.573-574.
(16)Гиндин И.Ф.Русскне коммерческие банки.С.425; Бовыкин В.И.Финансовый капиал в России…С.102-105
(17)Сорокин А.К.Займы//Зкономическая история России с древнейших времен до 1917 г.:знциклопедия:в 2 томах.Т.1.М.,РОССПЗН,2008.С.456-457.Лебедев С.К.С.-Петербургский Международный коммерческий банк во второй половине ⅩⅨ века.С.328.
(18)С.-Петербургский Международный коммерческий банк во второй половине ⅩⅨ века.С.233,235-236,249,252-255, 261,267-272,344-346.
(19)Рассчитано по:Сорокин А.К.Займы.С.798-800.
(20)Рассчитано по:С.-Петербургский Международный коммерческий банк во второй половине ⅩⅨ века.С.462-446.
(21)Рассчитано по:Ананьич Б.В.,Лебедев С.К.Указ.соч.С.3-41; Лебедев С.К.С.-Петербургский Международный коммерческий банк во второй половине ⅩⅨ века.С.330; Лебедев С.К.Петербургский Международный коммерческий банк в консорциумах по выпуску частных железнодорожных займов 1880-х—начала 1890-х гг.С.41-65.
(22)Гиндин И.Ф.Указ.соч.С.69.
(23)Банкирские дома《Rothschild Frères》(Париж),《M.A.von Rothschild》(Франкфурт-на-Майне),《N.M.Rothschild & Son》 (Лондон) .
(24)Лизунов П.В.Санкт-Петербургская биржа и российский рынок ценных бумаг(1703-1917гг.) СПб.,2004.С.241-251.
(25)Россия и мировой бизнес:дела и судьбы.Альфред Нобель,Адольф Ротштейн,Герман Спитцер,Рудольф Дизель/Под общ.ред.и с пред.В.И.Бовыкина,перевод И.А.Дьяконовой.М.,1996.С.84-87.
(26)Лизунов П.В.Указ.соч.С.254-255.
(27)Бовыкин В.И.Зарождение финансового капитала в России.М.,1967.С.202-203,207
(28)Бовыкин В.И.Зарождение финансового капитала в России.М.,1967.С.203.
(29)Бовыкин В.И.Зарождение финансового капитала в России.М.,1967.С.207.
(30)Систематическая сводка информации об онколе как инструменте биржеой спекуляции см:Лизунов П.В.Указ.соч.С.263-287.О роли онколя под залог паев в кредитовании предприятий Центрального Промышленного района см:Пвтров Ю.А.Коммерческие банки Москвы.С.57-80.
(31)ЦИАМ.Ф.254.Оп.1.Д.129,246,249.
(32)Сводный баланс акционерных коммерческих банков на 1 января 1898 г.СПб.,1898.С.1-7.
(33)Бовыкин В.И.,Петров Ю.А.Коммерческие банки Российской империи.С.117-125,190-211.
(34)Бовыкин В.И.Зарождение финансовго капитала в России.С.208-260,276-291; Бовыкин В.И.Петров Ю.А.Коммерческие банки Российской империи.С.102-105; Лебедев С.К.С -Петербургский Международный коммерческий банкво второй половине ⅩⅨ века.С.336-388.
(35)Бовыкин В.И.Зарождение финансовго капитала в России.С.270-272; Бовыкин В.И.,Петров Ю.А.Коммерческие банки Российской империи.С.103-105.
(36)Бовыкин В.И.Зарождение финансовго капитала в России.С.273-274; Бовыкин В.И.Формирование финансового капитала в России.С.141-142.
(37)Саломатина С.А.Коммерческие банки в России.С.164-171.
(38)Бовыкин В.И.Зарождение финансового капитала в России.С.270; Бовыкин В.И.,Петров Ю.А.Коммерческие банки Российской империи.С.144-147.
(39)Саломатина С.А.Коммерческие банки в России.С.129-135,143,152,165-167,177; Русские банки:Справ.истат.сведения о всех действующих в России гос.,част.и обществ.кредит.учреждениях.Год 1./Под ред.А.К.Голубева СПб.,1896.С.23-24.
(40)Саломатина С.А.Коммерческие банки в России.С.158-160; Бовыкин В.И.,Петров Ю.А.Коммерческие банки Российской империи.С.122-123.
(41)Саломатина С.А.Коммерческие банки в России.С.129-135.165-167; Бовыкин В.И.,Петров Ю.А.Коммерческие банки Российской империи.С.190-201.
(42)Саломатина С.А.Коммерческие банки в России.С.129-135.
(43)Саломатина С.А.Коммерческие банки в России.С.164-170.
(44)Саломатина С.А.Коммерческие банки в России.С.170.
(45)Саломатина С.А.Коммерческие банки в России.С.165-166.
(46)А.Ротштейн—А.Ротшиьду,26 октября/7 ноября 1898 г.Россия и мировой бизнес:дела и судбы…С.146.
(47)Лебедев С.К.С.-Петербургский Международный коммерческий банк во второй половине ⅩⅨ века.С.388-391; Бовыкин В.И.Формирование финансового капитала в России.С.128-129.
(48)Кафенгауз Л.Б.Указ.соч.С.70.
(49)Кафенгауз Л.Б.Указ.соч.С.70.
(50)Бовыкин В.И.Зарождение финансового капитала в России.С.202-203.
(51)Бовыкин В.И.Формирование финансового капитала в России.С.121-156.
(52)Рассчитано по:Вестник финасов,промышленности и торговли.Отчеты предприятий,обязанных публичной отчетностью.1901.№ 17.С.498.
(53)Рассчитано по годовым отчетам банка за 1900-1903 гг.,опублиикованным в еженедельнике? Вестнике финансов,промышленности и торговли.Отчеты предприятий,обязанных публичной отчетностью? в 1901-1904 гг.
(54)Бовыкин В.И.,Петров Ю.А.Коммерческие банки Российской империи.С.105.
(55)Бовыкин В.И.,Петров Ю.А.Коммерческие банки Российской империи.С.103-105.
(56)Русские ведомости.1901.19 февраля.№ 106.(Цит.по:Лебедев С.К.С.-Петербургский Международный коммерческий банк во второй половине ⅩⅨ века.С.394).
(57)Лебедев С.К.С.-Петербургский Международный коммерческий банк во второй половине ⅩⅨ века.С.395.
(58)Лебедев С.К.С.-Петербургский Международный коммерческий банк во второй половине ⅩⅨ века.С.398.
(59)Рассчитано по:Вестник финасов,промышленности и торговли.Отчеты предприятий,обязанных публичной отчетностью.1901.№ 15.С.397
(60)Рассчитано по годовым отчетам банка за 1899-1901 гг.,опубликованным в еженедельнике? Вестике финаисов,промышленности и торговли.Отчеты предприятий,обязанных публичной отчетносью? в 1900-1902 гг.
(61)Бовыкин В.И.,Петров Ю.А.Коммерческие банки Российской империи.С.88-89,105-106.
(62)Бовыкин В.И.,Петров Ю.А.Коммерческие банки Российской империи.С.91-95.
(63)Бовыкин В.И.,Петров Ю.А.Коммерческие банки Российской империи.С.148-149.
(64)Рассчитано по:Вестник финасов,промышленности и торговли.Отчеты предприятий,обязанных публичной отчетностью.1901.№ 16.С.470.
(65)Бовыкин В.И.Формирование финансового капитала в России.С.141-142; Бовыкин В.И.,Петров Ю.А.Коммерческие банки Российской империи.С.243-248.
(66)Лебедев С.К.С.-Петербургский Международный коммерческий банк во второй половине ⅩⅨ века.С.392-393.
(67)Саломатина С.А.Модели коммерческих банков в Санкт-Петербурге и Москве…С.342.
(68)Саломатина С.А.Модели коммерческих банков в Санкт-Петербурге и Москве…С.342.
(69)Бовыкин В.И.,Петров Ю.А.Указ.соч.С 249-250.
(70)Саломатина С.А.Модели коммерческих банков в Санкт-Петербурге и Москве…С.342.
(71)Саломатина С.А.Модели коммерческих банков в Санкт-Петербурге и Москве…С.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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