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小小的火》中母女关系的叙述学解读论文_陆尚瑜

《小小小小的火》中母女关系的叙述学解读论文_陆尚瑜

(成都中医药大学,四川 成都 611137)

摘要:《小小小小的火》是美国华裔女作家伍绮诗的第二部长篇小说。这是一部关于家庭观、人生观、精神成长和人生选择的小说。本文将借助叙述学理论来探讨小说中的人物形象与母女关系。

关键词:叙述学;母女关系

美国华裔女作家伍绮诗的第二部长篇小说《小小小小的火》在2017年问世。一经出版即获得了包括美国亚马逊年度小说桂冠在内的27项年度图书大奖。小说以20世纪90年的美国西克尔高地为背景,围绕着两个截然不同的家庭,展现了人生观、青春期少年的精神成长和人生选择等主题。

在米克·巴尔的著作《叙述学:叙事理论导论》(第三版)中对叙述学的定义是“关于叙述、叙事文本、形象、事象、事件以及‘讲述故事’的文化产品的一整套理论”( 米克·巴尔,2017:1)。简单说来,叙述学是关于叙事文本的理论,是对叙事作品进行仔细微观研究的理论。在对各个事件的聚焦中,伍绮诗设置了许多巧合和线索。本文试图借助叙述学来解读小说中呈现的人物形象和母女关系。

一 人物与空间:埃琳娜与米娅

在叙事作品中,作者会设计特定的人物形象并不断的进行充实和完善。语义轴正是大部分人采用的方式。语义轴(semantic axes)是一个典型的结构主义原则,“具有成对的对立意义”,“一旦挑选出适当的语义轴,它就可以起到揭示人物之间相似与对立的手段的作用”。( 米克·巴尔,2017:120)在这部小说中,伍绮诗就精心设计了一组对立的母亲形象:理查德森太太埃琳娜和米娅。这两个主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强有力地代表着各自的价值观。埃琳娜代表典型的美国中产阶级,从小生活在富有的家庭,接受传统的教育和西克尔高地的规则意识,“认为规则是秩序之母,是营造和谐的关键,因此一切都应该得到管理”(伍绮诗,2018:27)。她的价值观非黑即白,相信只要提前预防和规划就不会遇到灾难。所以她宁愿放弃自己的才华成长为更优秀的记者,也不愿意离开规划完美的西克尔高地。与之相反,米娅则过着流浪者的生活,是一名独立艺术家和单亲妈妈,坚持艺术理想,追求绝对的自由。她不喜欢被束缚,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更不在意世俗的规则。这样的语义轴构建了小说的对抗,推动叙事的展开。

在叙事作品中,空间与人物紧密相连,展现人物的活动、知觉和意识,影响人物的情绪和意识,具有强烈的符号功用。“叙述也常常培养一种对空间侵入的恐惧,因为它导致毁灭。”(米克·巴尔,2017:129)埃琳娜所处的空间西克尔高地有着高度的秩序,是乌托邦的代名词。小说叙述的第一次空间侵入正是米娅来到西克尔高地并租下了埃琳娜的房子。与从小生长在全美最好社区的理查德森一家不同,米娅和女儿珀尔过着完全相反的流浪生活。空间的侵入是相互的,第二次空间侵入是珀尔来到理查德森家和几个孩子成为朋友甚至恋人,而理查德森家的四个孩子则被米娅所吸引,陆续进入了米娅的家。第三次空间侵入是米娅到理查德森家做保姆。这个空间更为私密。作者在叙事中不断地暗示这样的空间侵入将打破理查德森家平静规律的生活。

二 小说中的母女关系

不同层次的母女关系是隐藏在小说冲突叙事下的一大主题,下文将通过叙述学的解读一一呈现。

1.预述:理查德森夫人与伊奇

预述指“开篇时的概述,故事其余部分对于开头所呈现的结果作出说明。这种预述形式可以表明一种宿命论或命定的意识:没什么可以做的,我们只能观察朝最终结果的行进”( 米克·巴尔,2017:88)。小说在一开始即告知读者理查德森家的房子被其疯癫的小女儿伊奇烧毁了,而理查德森太太一直都不喜欢她这个小女儿。

期刊文章分类查询,尽在期刊图书馆这样的预述表明火灾是命中注定的,“如何结束”已经没有悬念,而另外一种疑问和紧张感随之产生: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读者只能顺着作者的讲述去找出造成悲剧的原因,即理查德森夫人与小女儿伊奇之间的关系。伊奇是理查德森夫人所期盼的孩子,但她的出生造成了埃琳娜的焦虑和狂躁,挑战着她的规则,使其通过限制和束缚伊奇离经叛道的言行来缓解内心的痛苦。伊奇讨厌母亲的“正确”和规划,却崇拜米娅的直率和洒脱,甚至幻想自己能取代珀尔成为米娅的女儿。另一方面可以说伊奇代表着埃琳娜内心压抑的不安分的想法,却最终从米娅那里获得启示点燃了蠢蠢欲动的火苗。

2.悬念:贝比与周美玲及麦卡洛夫人、米娅与珀尔

悬念是文本叙述经常采用的方式,作者往往故意留下一点线索或疑问,而对关键信息保持暂时沉默,吸引读者继续阅读寻找答案。小说在最开头预述伊奇制造了火灾之外,并对小米拉贝尔(或周美玲)的身世设置了悬念。这是故事叙述中一条关键的线索,一直保持到小说中部才继续展开,也让读者看到了亚裔女子贝比对女儿深深的母爱和麦卡洛夫人对孩子的渴望。贝比和麦卡洛夫人代表美国社会的两个不同阶层:一个是底层的少数族裔;另一个是富裕的中产阶级。一个贫穷、难以融入美国主流社会、被男友抛弃未婚生子、遗弃女儿又反悔;另一个富有、在当地有广泛的人脉资源、多年求子不得殷勤渴望孩子、视米拉贝尔为己出。在叙述这场关于抚养权争夺战的辩论中有一个核心的问题:“母亲的定义是什么?是血缘关系还是爱决定了母亲的身份?”(伍绮诗,2018:301)最后,孩子被判给了麦卡洛夫人,但贝比在这场争夺战中成长为一个坚强的母亲,她无法割舍自己的孩子,偷回女儿远走高飞。

伍绮诗在小说中设置的另外一个悬念是珀尔的亲身父亲。这个悬念通过孩子们在艺术博物馆看到的一张照片触发,在寻找真相的过程中和其余的叙事线索纠缠在一起。米娅在帮助贝比争夺女儿时默念《圣经·创世纪》中的 “我的骨中之骨,肉中之肉”让读者开始慢慢接近真相:珀尔是米娅为别人代孕的,却在经历弟弟车祸身亡和父母的责备后唤醒了身体中深藏的母爱,悄悄带着女儿离开四处流浪。珀尔对母亲是理解和崇拜的,认为她是个真正的“艺术家”。但在走入理查德森家庭后,她开始感受到真正的家庭的温暖和安定,对理查德森太太埃琳娜也产生了亲近。伊奇与珀尔就这样交错着,与母亲生活在一起,却被另一个母亲吸引,形成错位的母女之情。

3.外在式追述:米娅与母亲

埃琳娜调查到了米娅的身世找到了她的父母,开始了对往事的外在式追述。在叙述中,“外在式追述往往提供关于前事,即有关行为的过去的标识(就那一过去对于事件的解释具有相关意义而言)”(米克·巴尔,2017:84)。这一追述将叙述推向了高潮,让读者了解到米娅流浪行为和性格的根源,即她和母亲之间紧张疏离的母女关系。父母对她艺术追求的不理解不支持造成她最后为了维持生计和学业去做代孕妈妈。相比自己的母亲,米娅和导师波琳·霍桑更像是一对亲密的母女。

三 结语

作者采用了许多叙事技巧描写了不同层次的几种母女之情,既对立又统一。对立的是身份与阶层,统一的是不可改变的母爱。不管外在表现怎样,母亲对女儿都有无法割舍的情感。正如结尾伊奇放火烧掉了理查德森夫人精心维护的有序生活,她依然会用一生的时间寻找女儿。

参考文献

[1]米克·巴尔. 谭君强. 叙述学:叙事理论导论(第三版)[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7.

[2]伍绮诗. 孙璐. 小小小小的火[M].南京: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2018.

[3]郭燕. 对一个时代的温柔回望:评《小小小小的火》[J].文学教育,2018(11).

作者简介:陆尚瑜(1980—),女,成都中医药大学大学讲师,硕士,主要研究方向为英美文学文化和大学英语教育。

论文作者:陆尚瑜

论文发表刊物:《知识-力量》2019年5月下《知识-力量》2019年5月下

论文发表时间:201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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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小小的火》中母女关系的叙述学解读论文_陆尚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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