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V/AIDS患者的抑郁及焦虑现况分析论文_张伟

HIV/AIDS患者的抑郁及焦虑现况分析论文_张伟

云南省传染病专科医院 650300

【中图分类号】R181.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96-0867(2016)18-140-02

1985年中国发现了第一例艾滋病患者。这标志着艾滋病已由从国外输入发展到在国内的播散。截至2016年2月,全国报告艾滋病病毒感染者/艾滋病病人591632例,死亡185959例;现存活HIV感染者346897例,AIDS病人244735例。[1]

艾滋病的病原HIV,是一种反转录RNA病毒,由单股正链 RNA 基因组、反转录酶和外壳的结构蛋白组成。HIV进入人体后并不能直接感染中枢系统神经元,在HIV感染的最初几天,病毒就会被单核细胞带进大脑,随后单核细胞分化为巨噬细胞。病毒通过感染巨噬细胞和小神经胶质细胞释放神经毒素、自由基和其它过量的炎症物质造成神经元的损伤。影像学资料统计感染后的患者大部分会出现脑室扩大,海马萎缩,基底节体积减小和白质病变。[2]所以HIV感染后出现神经、精神症状的病人并不在少数。

与HIV/AIDS相关的心理精神症状在未确诊HIV感染之前就可能出现。在艾滋病流行区,有过高危行为如静脉注射毒品或性混乱者,因担心自己染上艾滋病,会出现对疾病过度的恐慌,伴情绪的焦虑、抑郁,并可能有疑病甚至强迫症状。这就是在艾滋病流行早期,多见于同性恋者的所谓“假艾滋病综合征”。目前这一现象在西方国家已较少出现,而在东方国家却并不罕见。Miller[3]等研究了在日本的所谓“艾滋病神经症”,主要症状表现是尽管血清检查结果是阴性的,病人仍坚称自己受到了感染,并伴有一系列的躯体、精神症状如多种躯体不适主诉、恐惧、神经质。

在确诊为HIV感染后,由于艾滋病本身的凶险性和伴随的社会耻辱感,HIV/AIDS者可能会表现出强烈的心理反应,如1.否认疾病:确诊为HIV感染后要求医生重复检查,常多次更换医院、医生,并否认自己有过任何高危行为,想就此诱导医生否认其感染HIV;2.后悔:HIV感染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设想“如果当初没有……”;3.恐惧无助感:担心自己成为家庭和社会的孤立者,担心日后他人的歧视。4.愤怒:不管是静脉吸毒者或不洁性行为者,认为自己是受害者,常将愤怒的情绪转嫁到他人身上,甚至产生报复的念头,国内也曾多次报道HIV感染后用注射用针头安置于椅子上,以达到戳伤他人的目的等行为,构成社会和谐、安定的不稳定因素。5.绝望:在中国,因国民对艾滋病的了解不足,对医疗技术水平无认识,对绝大多数人仍将艾滋病视为“黑色死亡”,一旦感染上HIV病毒就等同于限期死亡,处于绝望中,觉得活着是一种负担,痛苦。因此对今后生活丧失信心,甚至有人会在此阶段以自杀逃避与疾病相关的种种负性后果。对社会从最初的应激状态到接受现实、以积极的人生态度配合治疗,需要一个时间长短因人而异的心理转换过程。抑郁症患者情绪低落,无价值感,自责内疚,在伴发HIV/AIDS的抑郁症患者轻生、自杀行为会显著增高。

心境障碍是HIV/AIDS患者中较常见的精神科综合征:流行病学调查显示:近20%的病人会出现重症抑郁,同时有9%的病人,特别是在伴有痴呆的病人中会出现躁狂。尽管情绪低落在HIV/AIDS患者中很常见,但仍需将其他症状,如欣快感丧失,无价值感,自责内疚,轻生观念,自主神经症状等一并考虑,才能诊断为重度抑郁。Chandra[2]等对印度一组HIV/AIDS人群调查,发现40%患有抑郁症,36%有焦虑,14%有自杀意图;2003年王永彬[4]对120例HIV感染者调查中有46例(38.3%)符合DSM-IV抑郁症诊断标准; 2004年蔺秀云[5]对185例通过有偿献血感染HIV的患者中,抑郁的发生率高达92%; 2006年于欣[6]的一项调查中28名HIV感染者中,79%符合抑郁症诊断标准,64%有自杀观念,36%自杀未遂。

焦虑性障碍在感染者及病人中有较高发生率,包括惊恐障碍、广泛性焦虑症等。焦虑所伴发的躯体症状如震颤、肌紧张及痉挛、气短、恶心、呕吐、出汗、潮热、眩晕等,需要与疾病状况、药物副反应或撤药反应相鉴别。值得注意的是,在艾滋病患者中除了原发性的焦虑障碍外,相当多的躯体及医疗状况(如内分泌紊乱、药物副作用等)均可引起焦虑情绪。

在艾滋病病毒感染者和病人中,出现抑郁和焦虑的患者较为常见,很多艾滋病所引发的社会问题均与患者存在或多或少的精神、心理障碍有关。国内外研究进展:西方国家自20世纪80年代末开始研究HIV/AIDS患者的抑郁问题,而国内对该问题的研究才刚刚起步。

国内:在我国,对HIV/AIDS患者的抑郁症及焦虑症调查研究数据较少,均为个别地区的调查,国内流行病学调查显示人群抑郁患病率为6.87%。[7]况伟宏等[8]人对四川省某县疾病控制中心在册的艾滋病病毒感染者调查发现,抑郁患病率为35.2%。2004年蔺秀云[5]对185例通过有偿献血感染HIV的患者中,抑郁的发生率高达92%。2006年于欣[6]的一项调查中28名HIV感染者中,79%符合抑郁症诊断标准,64%有自杀观念,36%自杀未遂。各个地区调查抑郁症患病率差异较大,可能与样本量及地区差异有关。

国外:西方国家对HIV/AIDS患者的抑郁问题研究资料较多,进展较快。美国国家共病调查[9]发现一般人群抑郁患病率6.6% 。国内外研究均表明,HIV/AIDS患者的抑郁患病率高于一般人群,患病率在20% ~79%。美国对有全国代表性的HIV/AIDS患者样本的调查发现,抑郁的患病率为36.0%[10]。Chandra[11]等对一组印度的HIV阳性人群进行调查,发现抑郁症的流行率为40%,焦虑为36%,有14%的被调查者有自杀意图焦虑性障碍在感染者及病人中有较高的发生率。Van der Ryst[11]在南非的一项研究显示HIV/AIDS患者中,惊恐障碍流行率37%,聚会恐怖症9%。

多数研究认为HIV/AIDS患者的抑郁患病率随着AIDS病情进展而上升。Antelman[12]等人对996例女性HIV/AIDS患者进行了6~8年的随访研究,COX模型分析显示即使控制了人口学变量和基线时的临床特征,抑郁患病率仍然随着AIDS病情进展而升高。一项对新发HIV感染者随访7年的研究发现,在控制了临床特征、吸毒情况和社会人口学特征之后,抑郁患病率随着AIDS病情进展而升高[13]。另一项对HIV感染者长达10年的随访研究发现,从HIV阳性后期到AIDS诊断期之间,抑郁患病率有一个快速增长的过程,而在此诊断之前的几年间,抑郁患病率比较稳定[14]。但是,一些样本量相对较小、观察时间较短的前瞻性研究并没有发现HIV/AIDS患者的抑郁患病率随着AIDS病情的进展而升高[15,16]。

多数研究发现负性生活事件是HIV/AIDS患者抑郁的危险因素。Olley[17]等人对非洲南部新发HIV/AIDS患者研究发现,负性生活事件是抑郁的危险因素。现况研究结果提示儿童期受虐待是女性HIV/AIDS患者抑郁的危险因素[18];前瞻性研究发现,与性伴矛盾是随访期间女性HIV/AIDS患者抑郁的重要危险因素[19]。对有静脉吸毒史的HIV/AIDS患者研究得知,成年受虐史是男性HIV/AIDS患者抑郁的危险因素[20];异性恋HIV/AIDS患者的研究显示,配偶感染HIV是抑郁的危险因素[8]。Simbayia[21]等人对420例男性感染者和643例女性感染者的研究发现,自觉羞耻感预测认知-情感抑郁。研究者注意到,男性虽然比女性有更多的自觉羞耻感,但并不像女性感染者那样:自觉羞耻感越强,抑郁的可能性越大,负性生活事件对HIV/AIDS患者抑郁的影响存在性别差异。研究还发现,HIV/AIDS患者经历的负性生活事件越多,抑郁风险越大[22,23]。但是,一项对男性HIV感染者的前瞻性研究中发现,随访期间的负性生活事件不能预测抑郁发作[15]。

社会支持对HIV/AIDS患者抑郁的影响结论较一致。调查发现,社会支持不足是HIV/AIDS患者抑郁的危险因素[8,24]。在贫民区的HIV/AIDS患者中研究结果显示,从朋友、亲人、性伴、组织/机构得到的社会支持越弱,抑郁风险越大[25]。Komiti[26]等对HIV/AIDS患者(96%是男性)的研究发现有关系密切的朋友或者与朋友住在一起者不容易出现抑郁。前瞻性研究认为,社会支持满意度(情感支持、物质支持、信息支持)与HIV阳性的男同性恋者的抑郁有关,社会支持满意度高的HIV阳性的男同性恋者在感染HIV 1年后产生抑郁的可能性较小[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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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既往资料及目前HIV/AIDS患者情况来看,在HIV/AIDS患者中伴发抑郁及焦虑的患者不在少数,而目前涉及这方面的调查及研究较少,国内外较常见的研究均为单纯的艾滋病研究和单纯的精神病学研究,而忽视了艾滋病伴发抑郁及焦虑这一类患者,国内流行病学调查中一直没有一个较准确的数值,国内调查研究普遍样本量小,调查结果差异性大,没有一个标准数据,且收治这一类患者的医疗机构极少,忽视了这一群体的诊治需求,从这一方向开展研究,不仅立题新颖,研究结果也可为国家制定艾滋病防控政策提供依据及参考,为艾滋病伴发抑郁及焦虑这一类患者提供治疗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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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作者:张伟

论文发表刊物:《系统医学》2016年18期

论文发表时间:2017/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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