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世纪的社会理想一定会实现——纪念《共产党宣言》出版150周年，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共产党宣言论文,跨世纪论文,周年论文,理想论文,社会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一、共产党人的目标是建立“自由人联合体”
《共产党宣言》（以下简称《宣言》）出版一个半世纪以来，指引世界共产主义运动历经惊涛骇浪，迂回曲折地开创了波澜壮阔的局面。共产主义运动之所以具有如此强大的生命力和吸引力，其重要原因之一就在于作为世界上第一个共产党纲领的、由马克思、恩格斯执笔的《宣言》深刻揭示了资本主义社会的内在矛盾，具体指出了无产阶级和全人类解放斗争的道路，科学阐明了共产党人的奋斗目标，它对于广大人民群众很有说服力和感召力。
什么是共产党人的奋斗目标呢？有人顾名思义，认为共产党人的奋斗目标就是要实行共产制，消灭私有制，即把私人的生产资料收归国家和社会公共占有。早在《宣言》中，马克思恩格斯就已经旗帜鲜明地指出：“共产主义的特征并不是要废除一般的所有制，而是要废除资产阶级的所有制。但是，现代的资产阶级私有制是建立在阶级对立上面、建立在一些人对另一些人的剥削上面的产品生产和占有的最后而又最完备的表现。从这个意义上说，共产党人可以把自己的理论概括为一句话：消灭私有制。”（注：《共产党宣言》，人民出版社1997年版，第41页。）由于对《宣言》的这一段重要结论缺少准确的理解，以致有人误以为共产党人的奋斗目标就是消灭私有制。其实，共产党人只是认为：在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由于资本主义私有制已阻碍社会化大生产的发展，所以为着解放和发展生产力，才要变资本主义私有制为共产主义公有制；建立共产主义公有制本身并不是根本目的，而只是解放和发展生产力，达到消灭剥削、消除贫富两极分化、实现人的共同富裕和全面发展的重要手段，只是实现无产阶级和全人类解放的重要手段。
那末，无产阶级和全人类在消灭剥削阶级、实现解放之后将怎样进行生产和生活呢？这才是共产党人的最终奋斗目标。对此，《宣言》在第二章末尾有过非常精辟而又精彩的说法。那就是“代替那存在着阶级和阶级对立的资产阶级旧社会的，将是这样一个联合体，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注：《共产党宣言》，人民出版社1997年版，第50页。）在1867年出版的《资本论》第1卷第1篇第1章第4节中，则更简明地用“自由人联合体”6 个字来概括共产党人的奋斗目标。
西方资产阶级自以为只有资本主义取代了封建主义专制统治，才争得了民主自由，建立了“自由世界”，而百般攻击社会主义、共产主义扼杀自由。正如《宣言》所指出的：资产阶级“一切关于自由的大话”，仅仅对于“中世纪被奴役的市民来说，才是有意义的”，而对于共产主义要“消灭资产阶级生产关系和资产阶级本身这一点来说，却是毫无意义的。”共产党人只是“要消灭资产者的个性、独立性和自由”，同时要创造出比资本主义自由更广泛、最高度的共产主义自由，共产主义的最高目标是在全球范围内普遍成立“自由人联合体”，实行自由人社区高度自治，那才是理想的世界大同和大同世界，才是《宣言》的真正精髓所在。
二、什么是自由？应该怎样看待自由的历史发展？
在西方，“自由”（英文liberty）一词是在14世纪才出现的， 它源于古拉丁文libertat；“自由”的另一个词是英文freedom，12 世纪之前已形成，它源于古英文freodom。 源于古拉丁文与源于古英格兰文的这两个词涵义一样，都是指从束缚中解放出来。人的自由是指人的思想、言论和行动由自己独立作主，从外界的束缚中解放出来。人们虽然向往自由、不断地争取自由，但是人们的自由无不受社会条件的束缚，所以“自由”历来都是相对的，而不是绝对的。然而，自由的真谛并不在于它总要受束缚，而在于表现它的主体的自主自决性。社会越向前发展，人们也越要求争得更多更大的自主自决权，更少更小地受到束缚。因此社会越向前发展，人们所争得的自由度也越高。从“自由”在历史上各个社会形态中的逐步发展，我们可以非常明显地看出这样一条基本的线索。
在原始社会，由于生产力极不发达，人们在氏族内部享有原始的朴素的自由，但是同时必须遵守氏族集体约定俗成的各项不成文的规章制度，如禁止族内婚等等。正如恩格斯所指出的：“部落、氏族及其制度，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都是自然所赋予的最高权力，个人在感情、思想和行动上始终是无条件服从的。”（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第2版，第96页。）任何人都无法随意抛开狭小的氏族而离群索居。
当生产力提高，形成了奴隶主阶级和奴隶阶级的对立以后，奴隶虽是没有任何自由的“会说话”的工具，但是可以被出卖、被赠予，奴隶主还要维持奴隶们最低的得以苟活的生存条件。而且奴隶还敢于有摆脱奴隶主压迫，争取自由的斗争。可见奴隶比起原始氏族成员固定隶属于某一个氏族，有时连起码的生存条件都没有保证，其自由度已略胜一筹。
到了封建社会，农奴还依附于封建地主，农民还束缚于一小块土地上，他们的人身自由和劳动自由都受到极大限制，所以他们还不断爆发抗租、抗税和争取人身自由的斗争。然而他们毕竟已经有一点自己的土地、农具和牲畜。比起奴隶，其自由度又有所提高。但是，黑暗的中世纪，欧洲社会处于封建君主专制和教会神权统治双重压迫之下，人们在政治上和思想上备感压抑。随着城市手工工场和商品市场经济的发展，新型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在欧洲封建社会内部逐步成长。新兴的资产阶级深感必须高举思想自由、个性解放的大旗才能为资产阶级革命和资本主义的大发展扫清障碍。从14—16世纪的欧洲文艺复兴运动到17世纪的英国清教徒革命，到18世纪的法国革命、美国革命，以至19世纪的德国革命，资产阶级无不大讲特讲“自由”。1789年公布的法国《人权宣言》，作为资产阶级反封建斗争的纲领性文件，对自由的定义和内涵作了明确的界定：“人们生来是而且始终是自由平等的。只有在公共利益上面才显出社会上的差别。”“自由就是指有权从事一切无害于他人的行为。”“自由传达思想和意见是人类最宝贵的权利之一；因此，各个公民都有言论、著述和出版的自由。”这里简明扼要地道出了新兴资产阶级的自由观，即体现了它的进步性，又明确了它的质的规定性，还暴露出它的局限性。1776年美国的《独立宣言》扩大了争取自由的范围。它把“自由权”和“生命权”、“追求幸福权”三者并列为人人生而平等的不可转让的权利，宣告暴君“实不堪做一个自由民族的统治者”，被统治的殖民地“名正言顺地应当成为自由独立的合众国”。这就表明，自由不仅是个人的权利，而且也是被压迫民族的奋斗目标。总的看来，法国的《人权宣言》和美国的《独立宣言》把个人自由和民族国家自由这些属于政治范畴的自由作为资产阶级革命斗争的成果载入政治文献，使它具有法律效力。同时，资产阶级学者还从法律、经济、哲学、社会等范畴论述了自由的本质。法国法学家孟德斯鸠认定“自由是法律所许可的一切事情的权利”，只有实行立法、行政、司法三权分立的政治体制才能防止有人滥用权力、切实保障公民的政治自由。英国经济学家亚当·斯密和大卫·李嘉图提出“经济自由”的口号，强调“自由竞争”与“贸易自由”是经济发展的自然的永恒的规律。德国哲学家黑格尔深刻说明了“自由是对必然的认识”，自由不在于幻想中摆脱自然规律而独立，而在于认识这些规律，从而能够有计划地使自然规律为一定的目的服务；自由是在它根据对自然界的必然性的认识方面来支配我们自己和外部自然界，因此自由必然是历史发展的产物。
总之，只有到近代资本主义社会，随着资本主义现代化的实现，资产阶级及其代表人物，才从实际到理论使自由得到史无前例的大发展，使自由化与民主化、法治化、社会化、工业化、机械化、商品化、市场化、城市化、知识化等等并列为资本主义现代化的重要文明成果。但是，资本主义和资产阶级的统治又明显地揭示了它虽然实现了自由劳动，使工业无产阶级变成为自由雇佣劳动者，表面上似乎比历史上的奴隶和农奴自由得多，实际上从某种意义上说，其处境更不如奴隶和农奴、农民。奴隶连同自己的劳动力一次而永远地卖给奴隶主了，农奴、农民只出卖自己的一部分劳动力，“相反地，自由工人自己出卖自己，并且是零碎地出卖。”（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2版，第337 页。）无产阶级处在自由竞争之中，当他找不到自己劳动力的雇主时，生活就无保障，就要流落街头荒野。一个人连生存自由都不具备时，那里还谈得上政治自由、思想自由呢？《宣言》中一针见血地指明资产阶级自由的实质是“把人的尊严变成了交换价值，用一种没有良心的贸易自由代替了无数特许的和自力挣得的自由”（注：《共产党宣言》，人民出版社1997年版，第30页。）。看来，无产阶级需要在继承历史上已有文明成果的基础上，对自由作出更高、更新、更系统、更深刻的论述。
三、马克思主义关于自由和自由人联合体的理论
马克思主义是马克思、恩格斯创立的无产阶级和全人类解放的科学。马克思、恩格斯从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世界观的高度论证了只有建立“自由人联合体”才能实现无产阶级和全人类的解放。可见，关于自由和自由人联合体的问题是整个马克思主义的核心问题。马克思从人类社会历史发展规律的长度和深度指明了人的真正自由是物质生产、社会生活和人的能力全面发展的结果，而并非是人生来俱有的。马克思在1857—1858年写的《经济学》手稿中把人类社会的历史发展划分为三大形态或三大阶段：“人的依赖关系（起初完全是自然发生的），是最初的形态，在这种形态下，人的生产能力只能是在狭窄的范围内和孤立的地点上发展着。以物的依赖性为基础的人的独立性，是第二大形态，在这种形态下，才形成普遍的物质变换，全面的关系，多方面的需求以及全面的能力的体系。建立在个人全面发展和他们共同的社会生产能力成为他们的社会财富这一基础上的自由个性，是第三个阶段。第二阶段为第三阶段创造条件。”（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册），第104页。）这就是说，原始社会、 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都属于人依赖人阶段，由于生产能力低，人的自由度也低；资本主义社会由于商品市场经济获得大发展，属于人依赖物阶段，由于生产能力提高了，人的自由度也提高了；到未来共产主义社会，由于共同的社会生产能力更提高了，人既不依赖人也不依赖物，人的自由个性独立地得到全面发展，这时才是真正自由的人，才能建立自由人联合体。在《资本论》第3 卷中，马克思对未来“自由王国”的实现条件作了更透彻的说明。他说：“自由王国只是在由必需和外在目的规定要做的劳动终止的地方才开始；因而按照事物的本性来说，它存在于真正物质生产领域的彼岸。”“这个自然必然性的王国会随着人的发展而扩大，因为需要会扩大；但是，满足这种需要的生产力同时也会扩大。这个领域内的自由只能是：社会化的人，联合起来的生产者，将合理地调节他们和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把它置于他们的共同控制之下，而不让它作为盲目的力量来统治自己；靠消耗最小的力量，在最无愧于和最适合于他们的人类本性的条件下来进行这种物质变换。”（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5卷，第926—927页。）恩格斯于1880年发表了与马克思完全一致的观点。他说：无产阶级革命胜利、取得社会权力之后，“无产阶级使生产资料摆脱了它们迄今具有的资本属性，使它们的社会性有充分的自由得以发展。从此按照预定计划进行的社会生产就成为可能的了。生产的发展使不同社会阶级的继续存在成为时代的错误。随着社会生产的无政府状态的消失，国家的政治权威也将消失。人终于成为自己的社会结合的主人，从而也就成为自然界的主人，成为自身的主人——自由的人。”“这是人类从必然王国进入自由王国的飞跃”。“完成这一解放世界的事业，是现代无产阶级的历史使命”，深入考察这一事业的条件和性质，并使无产阶级认识到自己行动的条件和性质，“这就是无产阶级运动的理论表现即科学社会主义的任务。”（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2版，第758～761页。）这两段言简意赅的论述，表明马克思主义认为真正的自由和自由人联合体需要三个条件：第一，物质生产领域的自由，使人成为自然界的主人。科技的高度发展使人认识和驾驭了自然界的发展规律，劳动不仅是谋生手段，更变成人的生活的第一需要和生命力的内在表现。第二，社会生活领域的自由，使人成为社会结合的主人。在物质生产的集体财富充分涌流之后，有必要也有可能消灭剥削和阶级差别，实行各尽所能，按需分配。这时人与人之间才实现了真正平等，人既不依赖人又不依赖国家和政党，而能在自由人联合体内外彼此协调。高度社会化的人不仅能够通过计划生产合理地调节人与自然界之间的物质变换，而且还能够合情合义地调节人与人之间的文化、感情和精神的自由交往。第三，人的能力全面发展的自由，使人成为自身的主人。人不仅是自由的主体，而且是自由的客体。每个人的自由发展不仅不妨碍他人的自由发展，而且有助于他人的自由发展，成为一切人自由发展的条件，也就是联合体之中人人互相依存，互相帮助，人人都能够自觉地约束自己，遵守联合体的规章，人人的能力都得到全面发展的自由。这种能力包括德、智、体、美、劳诸多方面。由于生产自动化的实现，工作日的缩短，社会的全面进步，未来的自由人能够具有从事多种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的本领，这样才可能消除强制性的社会分工，从而根绝了产生私有制和阶级的可能性。
由此可见，马克思主义不仅把自由理解为对必然的认识和对客观世界的改造，而且视自由为对必然的能动驾驭和对主观世界的主动改造。自由是结束过去的束缚，创造未来的逍遥。自由是人的彻底解放、全面发展和逐步完善。自由的本质是把过去畸形的人改变为、培育为未来全面发展的人，全能的人。那时，“人在一定意义上才最终地脱离了动物界，从动物的生存条件进入真正人的生存条件”（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2版，第757页。）。一旦全能的人普遍涌现， 那么以往由畸形的人虚构出来的全能的神就将完全消失，宗教也将成为并不神秘的文化遗产。共产主义就是公共主义、自由人联合体就是公共化最高程度的具体表现和最终归宿，这是世界大同与大同世界的胜境。
马克思主义的自由观充分体现了自然、社会和人自身的统一，认识世界、改造世界和改造人的统一，自由发展与外部约束的统一，自主性与创造性的统一，物质与精神的统一，客观与主观的统一，抽象与具体的统一，相对与绝对的统一，有限与无限的统一，哲学、经济学、政治学、法学、社会学与人学的统一，而以人学为制高点和终结点（把自由归结为人的彻底解放、全面发展和逐步完善）。这才是马克思主义自由观的深刻、独到之处。
马克思、恩格斯在现代以蒸汽化为标志的第一次科技革命和自由资本主义时代，就能预见到“自由人联合体”的理想社会的远景，这可以说是独具慧眼的高瞻远瞩。后来经过以电气化为标志的第二次科技革命和垄断资本主义的发展，到当代又掀起了以电子化为标志的第三次科技革命和资本主义的更新发展，应该说人们实现从必然王国到自由王国飞跃的客观条件是更加成熟了。只要我们善于创造性地向前发展马克思主义，善于用马克思主义唤起全世界无产者、劳动者和进步人士达成共识，善于团结、联合向往美好未来的各种社会力量，善于开展切合人民大众利益的各种形式的斗争，“自由人联合体”这种跨世纪的社会理想，在未来的新世纪中就会更加接近现实， 并且迟早一定会实现。 恩格斯于1894年还认为，“要用不多几个字来表达未来新时代的思想”，除了摘引《宣言》关于建立自由人联合体那一段话之外，“我再也找不出合适的了。”（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9卷，第189页。） 恩格斯摘引的这一段话不仅是给当时在日内瓦发行的《新世纪》周刊的题辞，而且也是未来共产主义新纪元的基本思想。
四、中国共产党人为实现马克思主义的自由观而奋斗
中国人民虽然背负沉重的封建专制主义的历史包袱，缺少民主共和的传统，但是“中华民族不但以刻苦耐劳著称于世，同时又是酷爱自由、富于革命传统的民族。”（注：《毛泽东选集》（1卷本）1966 年版，第617页。）颇有趣的是，“民主”、 “共和”等词汇都是我们借用日本人从西洋文字的译文移植过来的，而“自由”一词却是中国早就有的。《汉书·五行志》中已出现“自由”，汉朝郑玄《周礼》注有“去止不敢自由”之说。到宋朝时，“自由”已成为流行俗语。实际上我国古代早由庄子的《逍遥游》等名篇为“自由”奠定了思想理论基础，整个说来，我国长期处于封建君主专制统治之下，广大人民是少有自由的，我国历史上还不曾像古希腊、罗马那样，出现过“自由民”阶级。近代我国沦为西方资本主义列强的半殖民地之后，整个中华民族都备受压迫而失去自由。
本世纪初马克思主义传入我国、中国共产党建立之后，面临着争取民族自由和人民自由的双重历史重任，早在1922年7 月发表的《中国共产党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中第一次明确提出了彻底反帝反封建的民族民主革命纲领，主张力求：“各种自由权”，向全国工农呼吁“为自由而战！”1925年革命先行者孙中山在临终遗嘱中明志：“余致力国民革命，凡四十年，其目的在求中国之自由平等。”孙先生赍志以殁，中国共产党人继承先哲遗愿，继续奋斗。1945年毛泽东在中共七大上所作《论联合政府》的报告中又把“人民的自由”作为十大具体纲领之一提出，号召全国人民“将中国建设成为一个独立、自由、民主、统一和富强的新国家。”1949年中国人民革命的全面胜利，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建立，初步完成了民族自由和人民自由的双重任务。建国前夕制订的具有临时宪法性质的中国人民政协共同纲领明文规定：“中国人民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有思想、言论、出版、集会、结社、通讯、人身、居住、迁徙、宗教信仰及示威游行的自由权。”1954年的正式宪法依然规定公民享有上述这些自由权。但是，由于我国封建专制主义的历史积淀浓重，加上外来苏联党政领导过度集权模式的影响，实际上我国人民的各种民主自由权在实践中受到很多限制。1957年毛泽东在《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等著作中对马克思主义自由观作了进一步发挥和发展。可惜就在1957年下半年共产党的指导思想转向“左”的方面之后，个人崇拜和个人集权盛行，党内的民主自由和人民的民主自由都受到很大破坏。长期以来都是集中压倒了民主，纪律压倒了自由。十年“文革”动乱期间，林彪、“四人帮”更是大肆践踏宪法规定的各项人民民主自由权利。
1978年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发扬党内民主自由，端正了党的指导思想和行动路线，全会公报中明确指出：“宪法规定的公民权利，必须坚决保障，任何人不得侵犯。”改革开放20年来，我国的社会主义自由有所发展，其间又几次出现资产阶级自由化的思潮。由于长期以来“左”的思潮远未肃清，往往出现从“左”的方面来批判资产阶级自由化。这样不但难以选准资产阶级自由化的靶子，而且妨碍了社会主义自由的正常发展。当今我国处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社会生产力还不发达，多种经济成分和多种利益集团还存在，自由当然具有鲜明的初级阶段性与阶级性。但是鉴于以往长期忽视人民自由的过度集权的传统体制的影响，鉴于苏联东欧发生剧变的教训，我们必须加快政治体制和文化体制改革，尽力发展社会主义自由，逐步朝着“自由人联合体”的目标前进。应该清醒地看到：越发展社会主义自由，西方的资产阶级自由化在我们这里就越没有市场；越窒息社会主义自由，就越会助长资产阶级自由化，越搞“左”的一套，最后必然急剧转向右的方面。物极必反，历史辩证法是非常灵验的。
看来，重新深入认识马克思主义的自由观，完整准确地理解《共产党宣言》的基本思想，努力向前发展毛泽东思想和邓小平理论，把建立“自由人联合体”的社会理想在我国逐步加以贯彻实现，真是紧迫而艰巨的历史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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