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人口普查后的总结经验调查，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美国论文,总结经验论文,人口普查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C924.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0672(2007)01-0040-05
人口普查后，不仅应该进行旨在事后质量评估以及修正普查数字的抽样调查，而且还应该进行旨在总结经验的抽样调查，找出普查误差产生的原因。
美国在1990年人口普查中，同时进行了上述两种调查。为节约成本，这两种调查都是与普查同时进行的。后一种抽样调查，称之为总结经验调查。限于篇幅，本文仅介绍总结经验调查。
总结经验调查是这样进行的：在美国人口普查局调查方法研究中心曼纽尔·迪兰·普恩特博士的带领下，行为研究人员小组在全国50个州和哥伦比亚特区随机抽选29个调查样本点，每个样本点包括1-2个普查小区，实际包含大约100个居住单位。调查工作由专门聘请的有经验的行为研究人员进行，前后历时3个多月。
总结经验调查结束后，进行了两项工作：一是比较同一调查样本点的评估调查结果和普查结果。如果某人出现在普查记录中，但未出现在评估调查记录中，就认为他错误包括在普查中，如果某人出现在评估调查记录中，但未出现在普查记录中，就认为他被普查遗漏；二是由参加现场调查且经验丰富的行为研究人员独立撰写本调查样本点的调查报告（共29份）。在此基础上，曼纽尔·迪兰·普恩特博士撰写了本次评估调查的最终总结报告。总结报告内含遗漏和其他普查误差原因的定性分析，以及分析所依据的实物证据或书面证据，令人信服地揭示出遗漏是多种因素交织在一起的结果，而不是单一因素作用的结果。
在这篇文章中，将系统地介绍上述研究成果。这些研究成果至少在下列两个方面会使我们得到某些启示。首先，通过这些研究成果，我们会看到，在人口普查后精心组织一次旨在总结经验的调查是多么的必要。只有经过这样一个工作环节，我们才有可能把关于普查误差发生的原因的一些零星、片断、支离破碎的感性认识系统化、条理化、理性化。这就得以使我们对于普查的高误差风险对象的类型、各自的特点以及风险来源做到心中有数，从而便于在下一次人口普查中，对各种不同类型的高误差风险对象分别有针对性地采取不同的调查策略。其次，这个研究成果为我们系统地、条理地展示了美国人口普查中各种不同类型的高误差风险对象，并且深入地分析了各自的特点和风险来源。其中有些情况在我国相同或近似地存在。另外，受到这个成果的启示，并且通过联想，我们还会想到一些在中国人口普查中特有的高误差风险对象的类型。这些无疑会有助于我们在制定我国的人口普查方案时，针对高误差风险对象采取一些特殊的调查策略；同时，它也为我们的普查后的总结经验调查提供了十分有价值的先验信息。
一、特别容易发生人口普查误差的若干种情况
1.复杂家庭
复杂家庭包括无关联家庭和大家庭。无关联家庭，指的是一部分家庭成员与户主无血缘或其他经济关系，也可能是来自各地的人组成的临时性家庭，成员一般收入低，无力购买住房或者单独租房；大家庭指的是包括祖父母一代扩大了的核心家庭（核心家庭由丈夫、妻子和子女组成的家庭单位），有时还包括了叔伯姑婶等亲属，共同承担经济和社会责任的两个或两个以上的血亲家庭。大家庭成员中的青年人往往独立生活能力比较差，离不开长辈的照顾。在美国的休斯顿、桑他巴博县、桑特斯、桑弗朗西斯科等拉美移民区，复杂家庭普遍存在，普查数据的准确性低。
无关联家庭、大家庭各自的特点以及发生人口普查误差的原因分述如下：
(1)无关联家庭。这类家庭通常是，一个家庭有若干卧室，每个卧室配一把锁。干货、罐头食品，以及空调、冰箱一般放在各成员卧室内。洗澡间、洗手间、厨房共用。
这种类型的家庭容易发生人口普查误差的原因是：
第一，成员间关系松散、短暂，几乎从不在一起吃饭，打扫卫生，交流思想。每个成员不关心家里其他人的事情。这些人往往是因为贫困才走到一起的，换句话说，他们不是为了家庭温暖，而是为了解决住房问题，才临时租住在一起的。无关联家庭成员有保护家庭成员隐私和身份的传统。所以，即使无关联家庭的某个成员知道他这个家庭中的其他成员的详细情况，也不会对外泄露。
第二，每个人来去自由，各自谋生，对家庭没有必尽的义务，他们可能同时在几个地方有住处。这样，由于进出频繁，有时难以判断某人是否是本家庭成员。
第三，有些承租人租下房东的房屋后又转租。承租人掌管该房东房屋的邮箱和大门钥匙，外人很难与居住在里面的人取得联系。为避免房东知道转租情况（房东出于安全和经济利益考虑，一般不愿意自己的房屋转租，除非被转租者有稳定的经济来源，而且诚实可信），承租人一般不会向普查员报告被转租者的个人信息。
第四，户主一般不会将寄宿者、偷渡者、游客、被释放者等无关联人员当作家庭成员，因而，在填写普查表时，不会将他们列入其中。
第五，由于美国人口普查表要求其他家庭成员按与普查表中第一人（通常为户主）的血缘或经济关系填写，但是，如前所述，无关联其他家庭成员与户主不存在这样的关系，这样一来，即便户主愿意填写，也无法填写，因而造成遗漏。形成这种状况的一个重要原因是普查局的“家庭成员”定义和回答者的“家庭成员”定义的不一致性。按普查局家庭成员定义，普查表包括居住单位的所有人，但在部分户主看来，普查表仅仅包括与之有血缘关系或其他重要关系的人。
在美国黑人复杂家庭中，无关联家庭所占的比例大于白人家庭，加之黑人无关联家庭的个人遗漏率又特别高（有资料显示，黑人无关联家庭个人遗漏率高达50%，如13人家庭中仅6人接受普查，4人以上家庭，列在普查表上的只有2人），这就使得无关联家庭成为一个重要的高误差风险类型。
(2)大家庭。这类家庭与无关联家庭不同。大家庭，几代人住在一起（父母亲、祖父母、伯叔、姨婶、兄弟姐妹），成员很多，有的多达15人以上，成员之间有血缘关系。
在过去，由于医疗卫生条件比较差的缘故，死亡率高，很少有大家庭存在。随着医疗条件的改善，生活水平的提高，社会竞争的加剧，美国现在的大家庭很多。
在调查中发现，这种类型的家庭在亚裔居民中居多。一些亚裔老年人反映，他们的子女长大成人结婚后，由于吸毒、失业、不愿意独立生活或其他社会问题还与他们住在一起。这类家庭中的祖父母、伯叔、姨婶，等等在普查中是否作为同一个家庭的成员填报？作为亚裔家庭，他们可能按照中国的传统习惯来理解与填报。
按中国传统习惯，是否存在经济关系是判断某人是否家庭成员的重要标志。因此，只要大家庭的经济收入由户主统一支配，那么，其中的全体成员便被视作同一个家庭的成员。这样，大家庭中的全体成员便会由大家庭的户主一起填报。但在美国，却仅仅是把一对夫妇连同他们的未成年孩子看作一个家庭。假如有一个靠政府救济生活的大家庭，由一对夫妇，他们的两个已经结婚的女儿、女婿，以及女儿、女婿的子女组成。在普查期间，刚收到福利机构紧急援助（这笔援助当然属于大家庭的全体成员）。但由于女儿已经成年并且成家，所以在普查中，若按照美国对家庭的理解，男主人不会填报他的两个女儿和3个孙儿，尽管其女儿就居住在街道对面。
亚裔大家庭的成员们，有的人可能会按中国传统习惯进行登记填报，有的人又会按美国对家庭的理解进行登记填报。由于对“家庭”这一概念理解上存在歧义，遗漏或重复登记都可能发生。
本次调查结果表明，在复杂家庭中，发生遗漏的可能性大于重复记录的可能性。下表1提供调查样本点复杂家庭遗漏和重复记录率（人数）。遗漏率从户主和妻子的14.7%上升到无关联个人（寄宿者、同居者、未婚者等）的44.2%。重复记录率从户主和妻子的10.5%上升到无关联个人（寄宿者、同居者、未婚者等）的16.8%。可见，重复记录率上升的幅度小于遗漏率，也就是说，相比重复记录，遗漏情况更为严重。
2.房屋不规则
有些人在普查中被遗漏，是因为普查员无法找到他们居住的房屋。在一个普查小区，有46人被遗漏，究其原因，是因为他们的房屋被遗漏。在遗漏的房屋中，不规则房屋占的比率最大。一般地说，每遗漏10间房屋，平均遗漏20人。可见，在人口普查中，要保证人员不被遗漏，首先必须保证其房屋不被遗漏。
不规则房屋一般有以下特征：建在偏僻处，如后院或乡村路边；由车库或汽车改建而成；有些属非法建筑物，如走私贩毒分子私建的秘密地下室；缺少清晰可见的可识别标志，如街道名称、道路名称、房栋及家庭号码；内部结构复杂等。
普恩特博士在他的最终总结报告中记录了在29个调查样本点发现的大量不规则房屋。下面列举其中由于不规则房屋导致普查误差的一些实例，以引起普查员对不规则房屋的注意，在普查中设法找到它们，并且借助当地人、知情人和警察的帮助，调查不规则房屋中的个人，将人口普查中的住户和个人遗漏降低到最低水平。
例1，有一幢两层楼楼房，是由过去的一家旅馆改建而成的。这幢楼房共有19个套间和使用了3个不同的地址。一楼的一个套间有它自己的人口处和地址；在二楼，其中的14个套间共用一个入口处和地址，另外的4个套间共用另一人口处和地址。为确定这19个套间的确切地址，行为研究人员用了2个星期。
例2，有一寿命已经到期且损坏严重的公共建筑物，按规定，本来应该拆除，并且已经部分拆除，但仍然有些人居住在里面（每个房间多达6人），主要是一些谋生技能低的中老年妇女。为什么会有人居住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呢？无家可归是原因之一，另一原因是这种建筑物继续有电力供应，居住者可以在街道旁的公共饮水处取水，也就是说，生活还可以继续。基于安全考虑，普查员一般不敢进入这样的房屋调查，结果造成大量遗漏。
例3，一座由石头垒成的5个套间的大房子，从外观看，根本不像一座房子，尽管有大门，可以从大门进出，但却无门牌号码。门前垃圾堆积如山，苍蝇飞舞，虫子到处乱爬。而且，房子隐藏在栅栏和其它建筑物后，即使知道入口处的大致范围，也要花很久时间才能找到房子的入口处。
例4，有一间房屋，人口处在破旧不堪的厂房后面，如果不是有意看，很难看到。该厂房现在改装成服装仓库，几乎将该房屋完全遮盖。普查住房清单没有列入这间房屋，因而不可避免地遗漏居住其中的个人。那么，房屋为什么建筑在这样的地方呢？一方面，经济利益驱使是内在动因，因为这种地方土地价格低廉；另一方面，便于从事非法活动，逃避执法部门检查和社会公众监督。
例5，于1890年建造的一座公馆，现在改建成4层楼普通用房，共有22个套间。这个公馆的改建设计是很混乱的。行为研究人员走访10多次，才确认其位置，发现普查遗漏了4个套间，8个人。
例6，一位房主有一套两层楼的住房，上下层各有两个套间，楼房背后还建了8个套间。初一看，像一个单一家庭，但实际上，楼上出租给两户人家。行为研究人员5次采访才弄清楚这套房子的真实情况，发现普查遗漏了3个套间，13个人。
例7，有4个房屋共用1个地址号码，如25号，25号a，25号b，25号c，其中，只有25号的房屋列入普查房屋地址目录。行为研究人员发现，普查员只是调查了25号房屋，其他的3个房屋都被遗漏。还有1个房屋无地址编号，但居住5人，这5人在人口普查中全部被遗漏。
例8，有些房屋用于非法经营（如吸毒贩毒），调查难度很大。这些房屋的经营者在大门上贴上威胁纸条，警告普查员不要入内。一般地说，只能通过邻居了解他们的情况。但随之而来的一个问题是，由于邻居害怕提供这些人的真实情况而危及生命或利益，因而造成遗漏或个人特征信息不真实。这种房屋的个人遗漏率惊人。
例9，某一不规则房屋，普查员为彻底弄清情况，在5、6、7月份各访问了一次。居民会很有耐心地与普查员合作，而没有抱怨说已经接受过普查。由于普查员没有按照普查规则行事，结果将被访问居民记录了3次。
3.普查小区边界线划分不明确
普查小区是美国人口普查时所划定的基本调查单位，它可能是标准城区，也可能是某一象征政治或经济意义边界线内的陆地区域，平均包括30个居住单位。这里的居住单位，指一套公寓、一个流动的家（如用于居住用的汽车）、一组房间、单一房间等供人们使用的独立生活区。
如果有些居住单位坐落在普查小区边界线附近，而边界线又没有明确的区分标志，普查员就难以确定某个居住单位是否在他们的工作范围内，其结果可能会发生三种普查误差：第一，属于某普查小区的一个居住单位，负责该区的普查员误以为它属于邻近区，而未对其登记，邻近区也未对其登记，导致遗漏错误；第二，属于某普查小区的一个居住单位，被误认为属于邻近的普查小区，因而错误列入邻近的普查小区，而在应该属于的普查小区被遗漏；第三，属于某普查小区的一个居住单位，一方面，在该区被登记，另一方面，又被邻近区的普查员误认为属于他所负责登记的对象，导致重复登记错误。
显然，如果能够找到一些办法绘制地图或草图，就能够消除许多这样的误差。在地图或草图上沿着—些明显的自然景物标明边界线，这样就有助于各个普查小区的区分。
4.频繁迁移
在现代社会，总会有一部分人长期在外流动，例如，无家可归的人、外来移民、旅游者、上学的学生、海员、出差人员、探亲访友者、季节性工人和逃犯等。住处变动给普查带来的影响，往往不是遗漏，就是重复记录，也就是说，变动者可能不被任何地方计数，也可能在两个地方计数。
调查中发现，学生经常会由于室友之间的冲突等原因改变居住地点。恰好发生在普查登记工作期间的这种移动往往会导致遗漏或重复记录。减少这种错误的一个可行的做法是：通过查看学生花名册，电话号码簿和当地居民花名册，来知悉学生变更住处的信息。
调查中还发现，移民会经常改变居住地点。在移民中，新移民地址的变动尤其频繁。许多新移民，在找到固定工作和有钱购买住房之前，经常变更地址，以找到适合于自己发展和居住的地方。有些移民区，40-50%的住户1年内至少搬家1次，有的甚至1次以上。在主要由墨西哥移民和中美洲移民组成的居民区，新移民不断出现，老移民往返频繁。这种状况直接导致当地租金逐年上涨，出现了大量的无家可归者，而无家可归者容易在普查中遗漏。有一移民区，遗漏109人，其中70%是新移民。在遗漏的新老移民中，非法移民又占80%左右。
那么，为什么美国有那么的非法移民呢？行为研究人员发现，这与美国的移民政策有关。1986年美国移民和改革法案规定，只要能够证明自己是在1982年之前进入美国的非法移民，就可以得到特赦并有机会获得公民权。但只有300万人要求合法身份，远低于美国人口普查局预计的数字。由于缺少有效的证据证明自己在1982年前已经在美国，或者是因为文盲而担心无法在规定的18个月内通过公民和英语考试，或者是害怕1982年之后来美国的其他家庭成员会被发现而遣送回国，因此许多非法移民选择继续生活在地下状态，不断变换住处，以隐藏非法移民身份（约有一半的移民没有美国国籍）和所从事的地下非法经济活动。
5.对政府缺乏信心或考虑自身利益
在黑人移民区，毒品走私猖獗，当街抢劫事件时有发生。犯罪分子出于自身安全和经济利益考虑，总是设法回避普查员，因而造成遗漏。
普查局通过教育宣传，一定程度上可以改变这一状况，但犯罪是社会问题，普查局无力完全控制，需要政府部门，尤其是执法部门采取措施。如果措施得力，对犯罪分子产生威慑力，即使在高犯罪率地区，也可能获得令人满意的普查数据；反之，谋杀、绑架或移民暴力事件就严重，普查工作也难以开展。
黑人家庭10多岁的男孩子经常在街上抢劫商人。在当地人看来，商人为他们付出代价是很正常的事情。这些孩子团伙抢劫，经常伤及过路行人，尽管有警察维持秩序，但居民还是缺乏安全感。在这样的地区，大门经常紧闭，普查员很难接近居民。在这种情况下，普查员急需解决的问题是，怎样让居民打开他们的大门。解决这个问题的一个方法是，设法得到当地社区领导、房屋管理员和邮递员的帮助，通过他们介绍，赢得居民信任和合作，虽然不能得到每一个人的信任，但至少能够得到完成普查任务所需要的支持。
层出不穷的犯罪活动降低了居民对政府的信任，而普查是政府发动的，所以一部分居民不会积极与普查员合作，普查数据质量也随之降低。
除对政府缺乏信心外，部分居民不愿意参加普查还源于自身利益考虑：首先，继续获得本不应该得到的社会公共福利（接受普查会暴露自己以前低报的收入，因而失去领取救济金的机会）；其次，不想他人知道自己居住在哪里；再次，害怕普查局和其他机构交换他们的个人普查信息，以至于泄露他们的个人隐私，进而危及自身安全。但要查出究竟是哪种原因造成遗漏是很困难的，遗漏往往是多种原因交织在一起的结果。
6.语言障碍
在美国，英语是一种广泛使用的大众化语言。因为这个缘故，美国人口普查局使用英语设计普查表。但是，一些外来移民，尤其是亚裔美国人和拉美裔美国人，英语始终是一个无法逾越的障碍，有的甚至是母语文盲，根本无法理解或正确填写用英语设计的普查表。在移民区，普查表的回收率一般不到55%，是普查遗漏的重要来源。
行为研究人员发现，在移民中，英语好的人主动与普查员合作，提供尽可能多的信息，以显示自己的英语能力。而不懂英语的人则极力避免与普查员接触，以掩盖英语水平差的缺陷。
在唐人街，大部分居民不会讲英语，在普查的几个星期里，许多普查表成为垃圾。在亚裔人居住的地区中，唐人街的净遗漏率是最高的。
尽管存在语言障碍，但有些社区的普查情况还是比较理想的，在一些普查报告中也没有提到语言是一个问题。例如，在朝鲜社区，1990年人口普查资料显示，大部分朝鲜人在美国居住至少5年以上，平均居住10.7年，而且几乎60%以上的朝鲜人年龄在60岁以上。虽然许多朝鲜人不会讲英语，但这并没有成为普查工作的障碍，原因是，朝鲜社区负责人超乎寻常的努力弥补了这一缺陷。事实上，只有一家朝鲜住户没有填写普查表是因为英语水平差的缘故。
有些居民没有填写普查表并不是因为英语水平低.而是因为文化程度低或普查表设计存在缺陷，例如.移民美国的许多墨西哥人大多只有小学文化程度，填写的普查表质量是很低的，所提供的有效信息量是十分有限的。
二、对策建议
在普恩特博士所撰写的总结报告中，提出了降低人口普查误差应该采取的下列对策。
1.尽可能获得当地人合作。一次成功的普查与当地人的密切合作是分不开的，尤其是行政领导、企业家、歌唱家、社区劳模、电视节目主持人的帮助。充分调动当地人自觉参与普查的积极性，在社区、交通要道进行大规模的普查宣传，张贴普查广告，营造普查气氛，告诉人们政府发起的普查与每一个公民的切身利益密切相关，需要他们的合作，是为了促进共同的利益。如果人们事先知道了普查工作，就有时间为普查做准备或与普查员建立联系，这样就能提高普查表回收率或采访成功率。
在当地人中招聘普查员，能更好地获得当地人的合作，从而提高普查效率。行为研究人员发现，在美国印第安人居民区，聘请有居留权的印第安人充当普查员，是实现普查目标最有效的手段。一方面，他们对当地地形十分熟悉，能够克服无街道名称或房屋地址带来的诸多困难，还能发现遗漏的房屋；另一方面，他们熟悉当地方言，便于向老年人解释普查中的各种问题。
2.改进当地媒体工作。应该高度重视当地报刊、杂志、广播电台和电视台在普查中的作用。在少数民族社区，普查宣传信息是用当地方言发布的。
3.确认房屋地址。前面已经谈到，有些个人遗漏源于其所居住的房屋遗漏。1990年人口普查结果显示：在普查遗漏的个人中，有近一半是因为普查员未能找到个人居住的房屋。遗憾的是，普查局在确认房屋地址方面所做的工作很有限，很多房屋没有列入普查清单。为弥补这一缺陷，普查局应该发动普查员寻找遗漏的房屋，重新编制房屋普查清单，尽管这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为节约时间和经费，最好请当地人帮助建立和核实居住单位地址目录。房屋出租处的信息最好不要使用，因为这些信息几乎总是不准确的。
此外，高薪聘请语言高手（精通当地方言、英语、西班牙语等）从事少数民族、西班牙或葡萄牙居民区的人口普查工作；对西班牙或葡萄牙居民区，不仅普查表使用西班牙或葡萄牙语设计，而且地址或收信人的姓名也要使用西班牙或葡萄牙语；为适应各种不同情况，普查组应该由各种族、民族和不同性别者组成；建立普查员工作站，以便于普查表发放和提供及时的帮助；根据当地居民生活或工作的具体情况，决定访问时间，白天，尤其是上午不要采访，因为这段时间居民大多上班；改变普查日，因为4月1日前后，居民流动性比较大；寻找最佳信息来源，非法移民或新移民给予医生的信息比房东或普查员的准确。
收稿日期：2006-07-16